明枝起疹子的这几天, 她没睡好,迟砚川也几乎彻夜难眠。
每到半夜听见她难受的低吟,他紧蹙的眉峰就没舒展过。
他拧开药膏,用指腹小心地抹在她发红的皮肤上, 等那阵痒意缓解, 她才又沉沉睡去。
阅读灯暖黄的光晕里, 他垂眸看着她,俯身亲吻她发顶,眼底的心疼和爱意无声又厚重。
幸好, 几天后她终于好了, 小脸重新有了笑意, 人也恢复活力。
迟砚川支着下巴,唇角微扬,目光随着她小跑进厨房的身影移动,听她跟陈阿姨报菜名。
忌口这么久明枝都馋死了,陈阿姨笑着说好, 想吃什么都给她做。
“我看迟先生也瘦了一圈。”
陈阿姨说难怪她刚才报的一长串菜名里基本是他爱吃的。
下午,明枝的手机响了,盛亦舒的电话,她今天来岚城出差, 知道明枝养了只狗说要过来摸一摸。
明枝刚打开门迎面就是一个热情的拥抱, 但这一抱,盛亦舒察觉到不对劲。
明枝今天穿了件U领针织衫,露出大片的锁骨肌肤以及那抹若隐若现的弧度。
就像成熟的桃, 粉白饱满。
盛亦舒毫不掩饰地打量着她的身材,笑嘻嘻道:“我要是男人就好了,左手抱矜矜右手抱你, 简直不要太幸福!”
明枝脸一热,想到她的尺码是怎么变大的,脸更红了。
然而盛亦舒话音刚落,迟砚川的目光便淡淡扫了过来。
盛亦舒:“……”
明枝:“……”
泡泡正在露天阳台外面玩,明枝把盛亦舒带过去。
盛亦舒还给泡泡带了礼物来,印着小碎花的狗狗口水巾,戴上去又呆又萌。
“这么大就是最好玩的时候,再大点就该进入尴尬期了。”
盛亦舒把泡泡抱到腿上,揉了揉它的狗头:“对了,它叫什么?”
明枝:“泡泡。”
盛亦舒把小狗放到地上,泡泡泡泡的叫了它几声,然而泡泡并没有什么反应。
直到客厅传来一句:“小三——”
泡泡摇着尾巴一脸欢快地跑进去了。
盛亦舒:“???”
什么东西?
明枝:“……”
好想酌情毒哑迟砚川一天。
*
明枝这次有半个月的休假期,除了前面七天一直在家里养皮疹,迟砚川连太阳都不许她多晒,现在康复,在家才待一天就待不住了。
“不想在家,那就陪我去公司。”
迟砚川只是随口一提,知道她不喜欢陪他上班。
然而明枝朝他挑眉:“我现在身价可不便宜,迟总准备给我多少报酬?”
迟砚川笑,大步走过去将人揽进怀里:“我都是你的。”
明枝捏着下巴打量他,忽然想到什么,眼底闪过一抹狡黠。
她挣脱他的怀抱噔噔跑回卧室,再出来时手里晃着个毛茸茸的发箍。
“三哥,你戴上这个让我看看,我就陪你去上班。”
迟砚川盯着她手里的狗耳朵发箍。
“小三的东西为什么要往我头上戴。”
他深深皱眉:“真把我当狗了?”
不等明枝开口,他忽然翻身把她压在沙发上,抽出刚系好准备出门的领带动作利落地绑住她的手腕。
明枝心一跳:“你干嘛?”
“你。”他掐抬她下巴吻了过去。
“别别别——”
大白天的又是在客厅,就算陈阿姨不在,可泡泡还在呢。
果然,听到主人的声音,正在啃厨房地毯的泡泡摇着尾巴跑了出来。
它歪着脑袋看着叠起来的他们,困惑地汪汪两声。
明枝羞耻死了,怎么都不让迟砚川亲,偏头躲闪:“我错了,三哥,三哥……”
迟砚川:“别认错。”
明枝:“?”
他温热的吐息尽数落在她雪白的侧颈:“不然我怎么继续。”
“……”明枝喘着气推他,“你还要不要上班了?”
“先付报酬给你。”他哑着嗓子咬她耳垂。
“……回房间!”
“叫老公。”
“不叫。”
“那就在这。”
迟砚川瞥了眼正蹲坐着的狗,恶劣地扯着唇道:“反正它本来就是小三。”
明枝羞恼地捶他:“你能不能别这么变态!”
“好久没听你这么骂我。”
他笑得很欠:“再骂几句。”
两人还是在房间闹了一个多小时。
明枝怎么都不肯再来一次迟砚川才收手,他挨了她好几脚,但一脸爽。
他穿着衬衣西裤从衣帽间出来,站在床边,把小狗耳朵发箍戴到了头上。
“宝宝。”
明枝看过去,眼睛倏地一亮:“别动!你别动!等我!”
说着她就跳下床飞奔去书房拿拍立得,迟砚川看着她活蹦乱跳的背影啧了声。
这叫累?
才一次就叫停他,小骗子。
一连用了二十来张相纸,全是迟砚川面无表情臭着张脸戴发箍的各个角度的照片。
“三哥。”明枝握着相机凑近他。
“干什么。”他少爷脾气上来,语气不善,仿佛下一秒就要扑过来咬住她。
明枝才不怕他,朝他眨了眨眼说:“你好可爱。”
迟砚川微眯着眼,抬手捏她下巴:“夸点我爱听的。”
明枝认真道:“你比泡泡还可爱!”
迟砚川脸一黑,眼神变得不怀好意,在大手朝她腰探来前明枝立刻往后一躲,逃衣帽间去了。
迟砚川没去追她,看了眼手里的发箍,趁她在里面换衣服,他重新戴脑袋上,走到妆台镜前看了眼自己。
迟砚川皱着眉。
不理解,还是不理解。
但既然她这么喜欢,他就收了把发箍扔垃圾桶去的打算,随手放在了台面上。
明枝换了一身黑色西装裙,长发用抓夹利落挽起,整个人显得简约干练。
迟砚川同样一身黑色西装,两人并肩走出电梯,俨然一对并肩打拼的职场夫妻。
“一会儿我有个会,来旁听还是自己在这等我?”
“不听,我去看看大哥。”
“行。”迟砚川掐了掐她小脸就要出去,想到什么又回头叮嘱:“我会就开十分钟,你十分钟内回来,不然我去大哥那儿要人。”
明枝瞥他一眼。
迟砚川:“你今天是来陪我的,你的时间我说了算。”
明枝:“……”
他对她的占有欲根本一点没少,平时不过是有所收敛,克制着。
一旦她放松禁锢,他便得寸进尺。
换以前明枝一听这些话就抗拒,但现在,他改变了,她也愿意为他妥协。
明枝抬手给他正了正领带:“迟总,好好开会。”
迟砚川盯着她,突然就不想去开那个破会了。
他揽过她腰,掌心不安分地摩挲着她细软的腰肢:“要不要试试在办公室。”
明枝瞪他:“闭嘴!”
迟砚川:“哦。”
终于把迟砚川赶去开会了,耳边却回荡着他那句话,明枝在他办公室待不下去了。
刷电梯卡去大厦的空中花园楼层给自己买了杯咖啡,慢悠悠逛了圈,去迟清淮的办公室坐了坐,再回到迟砚川的办公室已经过了十五分钟。
迟砚川目光沉沉地扫过来,明枝从善如流递上自己没喝完的半杯咖啡:“新口味,很好喝,特地留了一半给你。”
大狗狗被顺毛,脸色很快缓了下来,大手一揽将她抱到腿上,下巴抵在她肩膀批阅文件。
明枝任由他把自己当抱枕,坐累了就换个姿势站起来活动一下,或者在对面椅子上翻看他的文件。
她既没处理自己的工作,也没表现出待不住想离开的意思。
她专心陪伴他。
迟砚川几次抬眼,心底都忍不住浮现起要她每天都这样陪伴自己的阴暗念头。
但想到她并不喜欢,就又默默把这个想法压了下去。
“宝宝。”
“过来坐。”
明枝今天非常好说话,闻言又坐回迟砚川怀里。
她听着他给海外部开远程会议,低沉浑厚的嗓音在头顶响起。
她抬头盯着他滚动的喉结,忍不住抬手摸了摸,下一秒手就被他捉住,引到唇边轻吻了一下。
她又去玩他领带,拉开抽屉发现一盒领带夹,便兴致勃勃地把每个都拿出来给他试戴。
他没闲着她也是。
迟砚川几次分神低头看她,眼底含着笑意,就喜欢看她像好奇宝宝一样肆无忌惮地捣乱。
*
八月,迟家那边传来安遇发动的消息,比预产期提前了一周。
明枝刚好和迟砚川在家,两人即刻赶往医院。
顾臻不久后也到了,迟正庭在外地,安家顾家那边还没通知,也无须来太多人。
不知等了多久,那扇厚重的产房门终于缓缓打开,护士怀里抱着小婴儿出来,说了句恭喜,是一位小公主。
孩子由护士抱着,安遇是顺产,太累了睡着了,缓缓被推出产房。
迟清淮只匆匆看了眼女儿,没顾着抱,围在床边盯着安遇看。
大人小孩都被送回高级病房照料。
小公主也睡着了,软软小小的一团,明枝和迟砚川都不敢碰,顾臻抱着孩子,一看这两人站得那么远,不禁莞尔。
“慌什么,都做叔叔婶婶了。”
“枝枝,来抱抱。”
被顾臻点到名的明枝就像上课被老师点名回答问题一样,她对宝宝很好奇,又害怕自己不会抱弄哭她。
“这,这样吗?”
明枝身体僵硬,等到真的把孩子抱在怀里才发现没那么难,也是小公主很乖,睡着了不哭不闹。
明枝不敢抱太久,把孩子还给顾臻,顾臻让迟砚川也抱一抱。
迟砚川接过来,表面看着稳重不惊,实则双臂同样僵硬。
明枝看着他抱孩子的样子,心底莫名一动。
明枝说:“我进去看看大嫂。”
安遇还没醒,迟清淮在里面守着她。
从病房出来,顾臻陪着宝宝去做常规检查了,只有迟砚川坐在沙发上。
明枝走过去:“三哥,你羡慕大哥当爸爸吗?”
“还行,没羡慕,我不也在当。”迟砚川故作淡定。
“嗯?”
“你养的小三,我不是他爹?”
明枝不在家的时间多,家里就他和狗子,否则为什么狗子对小三这个名字的反应多过泡泡。
“……”
明枝忍俊不禁,趁现在没人,她主动低头亲了亲他:“三哥,我想要的你都给我了,你想要的我也会都给你。”
迟砚川定定地注视着她,眼底翻涌的灼热几乎要满溢。
一个晴朗的好天气。
明枝和迟砚川正式搬进了他们的新家。
距离繁华闹市二十分钟车程的花园别墅小区,白色外墙的三层建筑。
四周绿荫环抱,宽阔的草坪,墙边一排高大的香樟和椰子树,精心铺就的花圃,左侧泳池,右侧有个葡萄架。
前后花园还有很多空置的地方,明枝特地留着将来一点点设计,添加,打造成理想中的家。
被高层露天阳台限制活动的泡泡终于可以在新家的花园草坪里尽情奔跑。
搬家工人一趟趟往返,把新家填满,明枝站在花园里,迎着风和阳光,泡泡在她面前奔跑,迟砚川从不远处朝她走来。
这一刻,她的心情不言而喻。
新家,新的生活。
不变的是陪在她身边的迟砚川。
从他出现在她的世界起,自此经年从未离开——
作者有话说:-
正文就到这里啦,感谢大家喜欢这本小甜文[撒花]
接下来会有小夫妻日常和宝宝的戏份,一家四口欢乐多。[狗头]
番外从周五周五周五开始更新,还有什么想看的内容可以留言,有灵感的我都会写。[眼镜]
新文想看哪本也可以留言,如果能给小紫点个作者专栏收藏助力完成五千目标就更好啦![求你了]
这是我在晋江完结的第十四本小说,眼熟我噢
最后再放一下专栏同类型预收文《独占青梅》的文案,感兴趣的宝宝可以点点收藏~
[竹马上位丨双豪门] 强取豪夺
周乐惜是被所有人捧在手心长大的小公主。
父母恩爱,姐姐妹控,身边还有一个事事以她为先的竹马好哥哥秦越。
秦家太子爷秦越,年纪轻轻便执掌秦家大权,人前矜贵淡漠,桀骜不驯。
所有人奉承的座上宾,想求他一个笑脸都难。
秦越唯一的例外是周乐惜。
他对她有求必应,为她破除所有原则。
从没对她说过一个不字。
*
周乐惜追许亭追得心力交瘁。
那人像块冰,任她怎么撩拨都冷冰冰的。
没办法,她只好去找秦越——
毕竟“男人最懂男人”嘛。
周乐惜凑到秦越面前,难得一脸乖求教。
“就这么喜欢他?”
“喜欢啊,秦越哥哥,给点意见呗?”
秦越掐灭烟,晦暗目光锁定她,语气冷冽:“不。”
那一刻,压制在心底的独占欲疯狂滋生。
*
深夜,秦越卧房。
床榻凌乱不堪,暧昧温度急速发酵。
周乐惜红着眼眶拼命往床角缩。
声音带着哭腔:“停……”
“停不了。”
秦越步步紧逼,俯身。
冰冷指腹碾过她被他吃肿的唇。
“你不是说,男人最懂男人吗?”
当那双沉默寡言的眼睛里开始有你的时候,我只想把他弄死。
秦越这辈子最后悔的就是,把许亭带到周乐惜面前,让他们互相认识。
好在,他还能纠正这种错误。
秦越收紧手臂,将她牢牢禁锢在怀中。
“乐惜,我们从三岁就认识了。”
“你只能是我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