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1章 第五十一章 他是他的男朋友。
霎那间陆思华愣在原地, 刚才进房间时他们两人的相处情况他是看到了的,但是他没想到那是匙越已经和他表白后的相处。
而他和隽云先表白的,但是隽云这两天几乎都在躲着他。
陆思华的脸色铁青:“就算你们两情相悦, 你过得了隽家那关吗?”
“不劳费心。”匙越颔首。
“还有叶馨言。”陆思华说:“她已经和隽云订婚了,明年一毕业就会结婚, 你以为你能在他身边多久,等隽家发现你的存在,你以为你还能好好待在星耀吗?”
陆思华冷冷道:“你知道高一那个男生是什么下场吗?”
“而你, 一没家世二没钱, 你觉得你被隽家发现了的话能全身而退?”
他警告他:“隽家是什么家世你不会不知道,隽云不是你能碰的。”
“这确实是一个问题。”匙越沉吟, 不过片刻后他就说:“但是还是那句话,不劳你费心,我会处理好。”
陆思华不明白他明明两袖清风穷的很, 为什么看上去这么有底气?
陆思华上下打量他,和他对峙着:“退一万步来说他能为了你放弃一切,但是你要让他被赶出隽家,跟着你过苦日子?”
匙越沉声:“我会照顾好他,堂堂正正地和隽云在一起, 至于别的, 不用你操心。”
陆思华表情复杂,难掩不甘和苦涩。
不用他操心
他凭什么有信心能让隽云过得好?
就在二人说话的时候,医生推门进来了,发现这里还站着一个alpha,气氛有些凝滞僵持。
她疑惑道:“你是来探望同学的吗?都站着干什么?”
她手里拿着两瓶吊瓶,对匙越说:“你男朋友还发热吗,刚才临时标记你给他做了没有?”
男朋友
陆思华冷着脸, 听到匙越嘴角微微扬起,温温和和地说:“做了。”
陆思华深呼吸,手攥紧了。
医生点头:“那就行,等会儿给他打完了葡萄糖,再给他打一瓶普耐地,晚上再观察一下,没有其他情况睡一觉起来发情期就能过去了。记得这几天避免做剧烈运动。”
匙越说:“好的,谢谢。”
医生看了一下隽云的吊瓶,已经快所剩无几,于是给他换上了一瓶新的吊瓶治疗发情,随后就出去了
等隽云醒来的时候已经是傍晚了,他迷迷糊糊地睁眼,看到外面火烧云似的天空,云很漂亮,卷而舒地铺在天空上,天色稍微暗下来浅红着,晚霞满天。
他心想,现在几点了?
手指动动,很快就摸到了旁边一抹温热,有个人趴在他的旁边睡着了,被他碰了一下很快就醒了,声音带一点沙哑,他抬头,探身过来摸他的额头:
“醒了?”
隽云定定地看了他好几秒
匙越怎么在这里?
“怎么房间不开灯?”
“你在睡觉,我就没开。”匙越说。
“他们呢?”隽云问。
对于隽云醒来后第一句话问的第一个人不是他其实匙越是有一点吃味的,不过他没有表现出来,只是坐在他旁边问他:“谁?”
隽云想了想:“班里的人。”
他们那时候不是在站军姿吗?
“已经训练完了,他们下午还去参观了这里的军事训练基地。”
“这样啊。”隽云躺在床上,房间没有点灯还是有点黑的,怕焦虑症又要犯,他忍不住往匙越那边小幅度地挪了挪,手指抵在他的手指上。
匙越垂眸,看着他的小动作,没说话。
结果就听到隽云问他:“你怎么在这里?”
“”匙越沉默。
这个人发情期前两次都是醒来就忘了发生过什么,完全遵从本心和自我认知地我行我素,想要什么就干什么,想说什么就说什么,然后一觉醒来全忘光。
实在是前科累累。
匙越:“”
他眯了眯眼,危险地说:“你又忘了?”
这回换成隽云沉默了。
匙越:“你不想对我负责?”
“?”隽云头脑空白了一瞬,谁对谁负责?
alpha还要omega对他负责?
隽云底气不是很足地说:“我我怎么你了?”
“你要是真敢说你忘了,我不介意帮你回想一下你对我说了什么,做了什么。”
匙越盯着他说的很慢。
隽云脸上发烫:“我说什么,做什么了?”
匙越桩桩件件数的很清楚:“你晕倒了,我就抱着你来医务室,结果你埋在我的胸口叫我的名字。”
“我送你来医务室之后,你拉着我不让我走,还说你也喜欢我,让我亲你,还要我给你做临时标记。”
他说:“你都和我表白了,结果你说一觉醒来全忘了?”
听到最后面:“?”
这怎么还能倒打一耙?
隽云缓缓眨着眼:“不是?你先说的你是我男朋友吗,我什么时候和你表白了?”
“”
他怎么会知道谁先说的?
匙越起身,凳子在地上发出刺耳的拖拉声,他却顾不了那么多,猛地抱住了他。
“!!!”
太突然了。
隽云的心跳漏了一拍,床架被他剧烈的动作激得发出响声来,匙越抱他抱的很紧,隽云的手从被子里抬起,胸膛起伏,想把他推开。
颈窝传来的呼吸非常炙热,带着颤抖,似乎非常害怕失去他。
隽云一怔,他缓缓眨眼,手慢慢地放在他的背上,拍了拍。
匙越膝盖抵在床边,压下来的时候避开了针眼的位置,密密实实地抱着他,记忆中他们从没有这么正式地拥抱在一起过。
他的脸埋在隽云的颈窝里,呼吸灼热,高挺的鼻梁抵着他的脖颈,感受到温热皮肤下流淌的血液,这才觉得人间回来了。
他的声音有点哑,闷声说:“这次没忘?”
“嗯。”隽云轻轻地嗯了一声。
其实他这回确实没忘,下午的事情大概随着醒来的时候就想起来了。
但是他没有谈过恋爱,医生说的那句“早点做终身标记”反倒让他退缩。
终身标记一旦落下就再难洗去,一生都将捆绑住两个人,像某种契约一样,只会对对方的信息素敏感,对其他人的信息素不会再起任何反应。
终身标记往往是在结婚的伴侣之间发生。
他没理由要求匙越给他终身标记,一来他们现在高中都还没毕业,二来,他们又没有结婚,他还有婚约在身。
醒来后才说不记得了,这样匙越也有往后退一步的空间,给他机会,重新审视他们的关系。
他是有未婚妻的人,他们俩抛去喜欢这一层面,其余差距都太大了,他确定要靠近他吗?
真的要和他在一起吗?
只是他也没想到,匙越对他这么的这么的
隽云脸颊微红,匙越的气息喷洒在他的脖颈上,有点痒,摸着黑,他在匙越的怀里抬头看了一下吊瓶的位置。
眯着眼看到大概还有一半没有输完,刚想问他怎么还在打吊瓶,下午不就快输完了吗?
结果就被某人堵住了嘴。
温温热热的唇贴在他的唇上,缓缓厮磨着,隽云睫毛一颤,他还记得下午的吻太凶了,以为他又想在这张床上乱来。
但是匙越只是贴了一会儿,就放开他了。
匙越的手撑在他的身边,微微起身,看着他,看不够似地。
滚烫的气息扑在他的脸上,黑夜似乎又无所遁形了,不然他怎么会将匙越的眉眼看的怎么清楚,他看到匙越的眼睛带着一丝亮光,笑着看着他。
好像小狗啊
隽云和他对视着,心说。
嘴角微微上扬,隽云滚烫地念出来那个称呼:“男朋友。”
“是我。”匙越再次又轻又温柔地凑过来亲亲他:“是我。”
他是他的男朋友
事实上后来又变得混乱了,又轻又温柔的接吻只维持了一会儿又狼意毕现,凶狠地撬开他的齿贝,搅乱他的唇舌,吻到隽云呼吸凌乱手脚发软。
医务室的床并不结实,发出暧昧的“嘎吱嘎吱”连声响。
本来发情期信息素就不太稳定,隽云也难以克制地汲取他的信息素。
亲着亲着,隽云嘴唇红肿,甚至有点疼了,呼吸不顺畅,匙越却还没有要放开他的意思,非常上瘾。
隽云忍不住喘着气心想,到底还要亲多久啊
是他发情了还是匙越发情了?
他刚睡醒没什么力气,只能被堵着嘴搅着唇舌“唔唔唔”地抗拒让他松开,谁知被箍在怀里更紧了,嫣红湿润的舌尖被捉住吸吮,恶意□□。
隽云气吁吁地锤了他一下
要喘不过气了
匙越喉结滚动几下,终于还是松开他,抬手,抹去他嘴角溢出的丝液。
然后在隽云的注视下,他舔了舔指尖。
“”隽云呼吸微滞,忍不住偏过脸,小声地骂了他一句:“变态。”
隽云的声音带着点软糯,虽然是在骂他,但是听的匙越心头火起。
他是变态,但只对他变态。
又要兴奋地亲下来,被隽云挡住了,他的手指潮湿,抵在他的唇上,清瘦的脖颈绷成一条线,整个人完全被他笼罩,但是很执拗地抗拒:
“不亲了。”
“那好吧。”匙越能屈能伸,一想到他们还有很长的以后,就忍不住摇了摇虚幻的尾巴,然后在他的手指上“啾”了一下。
温热又湿润的触感让隽云猛地收回手,他闭了闭眼,脸上的热意高居不下。
“”
就当被狗舔了。
好半响,他才终于想起来要问什么。
踢了一下被子,示意他从他身上滚下去,下巴扬了扬示意那吊瓶:“怎么还没打完针?”
“你在发情期,医生又给你开了新的吊瓶,现在是最后一瓶,打完这个发情期就好了。”
“好吧。”隽云说。
就在这时,他的肚子咕咕咕叫了一声。
隽云:“”
匙越闷笑一声,隽云破罐子破摔,他认命又理直气壮地说:“我饿了。”
偏偏匙越还故意问他:“所以呢?”
“所以,不给病患吃饭吗?”隽云说。
“你要叫我什么?”
“”
这人怎么这么来劲啊,黏黏糊糊的。
隽云就垂着眼睫,在匙越以为他不会再喊的时候,看到他的耳朵红红,声音软了一点,尾音拉长着说:
“男朋友,我饿了,我要吃饭——”
*
晚饭是匙越去餐厅打来的,匙越看着隽云吃完后,又等了一会儿,输液才输完,然后他提着隽云的外套给他穿上。
室内开着暖气,隽云感觉不到多冷,他打开了匙越的手:“不穿。”
“晚上气温太低了,穿上。”
隽云不穿,匙越就展开来衣服,在那里等着他,身高腿长,展着衣服眉眼沉静。
“”
隽云“啧”了一声,觉得他好烦。
怎么就开始管这管那了?
隽云最终还是皱巴着脸穿了,两人走在回酒店房间的路上,晚上风挂起来,偶尔能听到风穿过树枝带来呼呼的风声。
这里属于山区,白天晚上昼夜温差很大,说话的时候甚至还有白气飘散出。
从医务室出来没多久,走了一会儿,匙越的手碰到他的手,隽云低着头,感觉到自己冰凉的手掌逐渐被另一只更炙热的手心包裹,牵住,热度传递过来,心也暖烘烘的。
走着走着,他突然想到:“你今天下午训练了吗?”
匙越牵着他的手晃了晃:“没有。”
隽云耳尖微红,手松松散散地搭在匙越的手心里,他有点怕被别人看到他们这样,于是忍不住左右看了看,路上没人。
他一边回他话:“那不是很可惜吗?”
他其实还蛮喜欢这里的,风景好,空气好,仿佛逃离了家里的牢笼,甚至不用担心可能会被拍到而登上新媒日报,他像是身处在一个桃源,自由自在,想干什么干什么,不被约束。
一切都美好得让他争分夺秒地珍惜。
最重要的是,身边还有,喜欢的人
只不过,因为今天发情期来了睡了一个下午,连带着让匙越也错过了参观军事基地的机会。
匙越的嗓音低沉磁性:“不啊,不可惜啊。”
“如果参加了,那今天晚上还能牵手吗?”匙越又晃了晃两只牵在一起的手,勾唇一笑,有点得意的样子:
“那才是得不偿失。”
隽云就不说话了。
送他到酒店房间的时候,匙越是看着他进去的,关门的时候,隽云站在他的对面,抬头一眨不眨地看着他,缓缓关上房门。
“明天见。”
“等一下。”匙越忍不住手抵住房门,要关上的门被推开了——
作者有话说:一款狗皮膏药型对象,小卷云又要被蹭蹭了
这腻歪劲捏[饭饭][饭饭][饭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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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2章 第五十二章 “喜欢你。”
隽云:“?”
匙越的手掌撑在门上, 另一只手搂过他的腰,把他从门后拽过来,俯身在他的唇上亲了一下:
“今晚也会打电话给你。”
温热的唇瓣一触即分但是带来的感觉却挥之不去。
直到门被彻底关上, 隽云走到房间里面,抬手摸了一下自己的脸, 烫的。
好像又发烧了。
*
前一晚带队老师在群里面发了消息说是今天会有野地训练,通俗来说就是游击战。
早上领到迷彩服换好之后,各班集中在一起, 班长们开始点名了。
“柳元誉。”
“到。”
“隽云。”
“到。”
点完名后, 开始分组,一百多个人总共分成两组, 胸口上贴了蓝色的标识,另一组是黄色的。
手上配备了能发射黏糊剂体的红色粘液,有番茄味, 它不仅仅是番茄汁,还添加了其他的化学剂进去,一旦沾在衣服上会留下痕迹,代表这个人中招了。
匙越和隽云分到了一组,都是蓝色队伍。
开始后, 所有人在树林里四处逃窜找掩体, 隽云穿着迷彩服,在一个披着墨绿色假枝叶的小土坡草皮后面躲着,附近都是树,他听到不远处传来射击的声音。
战争已经开始了。
不想那么快被淘汰,隽云靠着小土坡等了一会儿,拿着手臂长的枪,架在土坡上, 准备来一个打一个,他的枪法也还算准。
他戴着黑色的耳朵护具,鼻梁上架着透明的防护镜,一只眼睛眯起,另一只眼睛透过枪支上的测量十字放大镜瞄准朝他这里走过来的人,沉住呼吸,瞄准心脏位置后,快准狠地开了一枪。
枪是完全仿真的,带有后坐力,朝那人胸□□击的时候他的胳膊也被震的一麻。
那人低头看着自己肋骨位置的红色粘液,枪掉在地上,不甘心地倒在地上,表演的非常壮烈。
刚才没打到心脏,隽云瞄准他的心脏,按下板扣,又射了一击,补了一枪。
“嘭!”
彻底把他打“死”了。
就在隽云要松一口气的时候,他突然感觉到脊背一凉,脸微微一侧,一个黑洞洞的枪口对着他。
“”
那人头发是棕色的,皮肤白皙,眼睛也是浅棕色的,此刻不带一丝感情地,冷漠地站在他的旁边,打量他:
“隽云,好久不见,游戏结束了。”
他叫他的名字,印象里隽云没有和他说过话,但是此刻看到他胸口上戴着的黄色的铭牌,是对立的一方。
而恰好他们的父母、家族的企业也是对立的。
被人拿枪指着倒是头一回,隽云冷着脸,小巧的下巴紧绷着,他缓缓闭上眼睛。
没想到会死在闵术手里。
但是迟迟没有听到枪响,隽云睫毛抖了抖,疑惑地睁开眼睛。
看过去就看到闵术的脸色很差,他低着头,看向自己的胸口,那里红色的液体顺着胸口往下掉落在地上,像是浓稠的血液。
一枪命中心脏。
闵术被淘汰了。!?
顺着枪声传来的方向看去,他看到一个人正巧收枪。
那人穿着束脚靴子,黑色的皮革靴子踏在地上,靴子上金属链条碰撞而发出轻微的声音,墨色的军装将他整个人收束的宛如一把锐利的剑,整个人都带着肃杀的冷意,他就这么朝着隽云的方向大踏步而来。
没想到训练用的迷彩服穿在他身上到是非常的合适。
只不过
隽云恍惚,这个人为什么身上会带着这么浓重的杀伐气息?
匙越滑下坡,他走到隽云的旁边,头顶的发丝因为风随意凌乱着,眼睛从下睥睨,十分沉地看着闵术:
“找死?”
闵术擦了擦身上的“血”,双手垂在身侧,他看着匙越,反而笑了起来,他长相可爱,嘴角两边浮上酒窝,歪了歪头:
“你果然很在乎他。”
匙越咬了咬后槽牙,他一把将枪丢在地上,抓住闵术的衣领把他拽过来,几乎把闵述从地上拎起来了,两双眼睛抵的极近,浓浓的胁迫意味:
“我劝你,别动他。”
闵术笑起来,笑得非常大声,像是听到了一个什么笑话。
匙越一把将他丢在地上,闵术摔在地上,抓住自己的衣领咳嗽:“咳咳咳咳咳”
他的眼圈都红了,忍不住朝他怒吼道:“你对我妈做了什么?不然她怎么可能愿意让你——”
匙越眉目阴鸷,打断他:“与其来质问我,不如你去问问她,她背着你和你爸,在外面做了什么好事。”
“识相的话,滚远点。”
匙越冷笑一声,转身拉起隽云的手。
隽云靠着土坡,被匙越拉起来,然后被拽着离开了这里,闵术看着他们离去,双眼猩红,非常的不甘心,但是无济于事,他已经被淘汰了
隽云跟在匙越后面,心知是因为刚才的枪声已经暴露了位置,不能再在那里待了。
等走出去一会儿,四周都是细密的树林,绕来绕去没有看到人了,隽云才忍不住问:
“你为什么和他认识?”
甚至和闵术的妈妈都有牵扯?
匙越停下脚步,凝视着他说:“我现在还不能告诉你。”
到底是什么事情瞒着他?为什么总是不能告诉他?
“匙越。”隽云的语气有点严肃:“你是不是和闵家有什么牵扯?”
“嗯。”
“那你”隽云问:“能解决吗?”
匙越就揉了揉他的头发:“放心吧,我能的。”
匙越不愿意告诉他是什么事情。
这一认知在他脑海中盘旋,隽云面无表情地看着他。
只不过匙越不愿意说,他也不好多问别人的隐私。
隽云想起很早之前在学校天台的时候匙越说为了一个人专门考来星耀中学,他灵光一闪,试探地问了一句:
“你该不会喜欢闵术吧?”
“?”喜欢谁?
匙越气笑了,他的目光落在他身上,单手圈住他的腰一把他拉过来,俯身在他的唇上亲了一下,气音拂在他的脸上,匙越说:
“喜欢你。”
他又压下来亲了一下:“喜欢你。”
温温热热的唇瓣发出“啵”的一声,隽云耳朵尖逐渐红了,脑子开始宕机:
“我”
匙越看着他迷茫的眼神,忍不住四处环顾一下,拽着他的手腕把他拉到一个树背后下,让他蹲在草丛里等他一会儿。
不知道他鬼鬼祟祟的要干什么
隽云咬了咬唇瓣,低着头抱着枪,不说话了。
匙越站在他面前,先是仔细看了看周围没人,然后单手把护目镜摘下来了,他蹲下身,温热的手掌带着粗糙的茧子,小心翼翼地捧起隽云的脸。
隽云的脸很小,皮肤白软,护目镜下的眼睛湿漉漉的,匙越呼吸急促了几秒,缓缓地,非常认真地亲了上去。
两个唇瓣相触,互通心意后带来的感受和以前接吻时的感受都不一样,几乎是一碰上去的时候,两个人都忍不住战栗了一下。
匙越温柔地舔过他的唇瓣,隽云半阖着眼,睫毛忍不住地抖,脸颊微红地往后仰。
匙越的手掌捧着他的脸,半身前倾着,专注地啄吻他。
两人接吻时白色的哈气从唇间泄出,沾染上了隽云的护目镜,染上一片氤氲,在这种视线被格挡的时候,唇瓣的触感似乎更鲜明了,他能感觉到匙越进入他唇瓣时的湿润和舔邸,吮着他的唇,捕捉到他的舌尖轻柔勾颤,互相嬉戏。
还好手表已经给别人戴了
在匙越的手指摩挲他的头皮带来酥酥麻麻感受的时候,隽云冷不丁地冒出来这个想法。
不然简直太可怕了
肯定要滴滴滴响个不停
隽云的手放在膝盖上缓缓握紧,最初的僵直羞涩过去后,闭着眼,动静很小地、生硬地勾勾舌尖回应他。
软软的动作让人心头狂跳,匙越按着他的力气大了点,想一口把他吞吃掉。
只是怕吓到他,最终努力克制着,他盯着隽云的脸,享受着隽云难得的意乱情迷和主动,勾着他的舌尖温柔地和他接吻。
大概和喜欢的人接吻真的是一件非常非常享受的事情。
隽云整个人像飘在水里,四周的密林都变成了蓝色的海,而他的心被安全密实地包裹着,整个人都软的不像话,甚至腿软的都要蹲不住了。
又觉得好像飘在云端,整个人轻飘飘的要飞起来了,风筝线的尾端被另一个人牵着。
枪声从很远的地方传过来,而他们躲在这里轻柔地一来一回地接吻,交换唾液,鼻腔口腔里全是另一个人的味道,alpha的信息素味道霸道又强势地与他交融。
好喜欢
他们躲在一株灌木丛后面,匙越戴着护目镜,枪口藏在树叶之中隐匿,时刻保持警惕着扫视四周。
隽云嘴唇还红着,看见他这样,忍不住“噗嗤”一声笑了。
匙越偏过头,他戴着透明的护目镜,倒v字形的弧形护目镜卡在高挺的鼻梁上,压着几缕碎发延伸戴至耳上,一双墨色狭长的眼眸透过护目镜与隽云对视。
唇角微微扬起:“你笑什么?”
隽云:“没什么。”
就是觉得,他太警惕了。
隽云的脸庞雪白,柔软乌黑的头发垂落在额前耳侧,嘴唇是红的,睁着圆圆的眼睛看他,匙越就一只手拿着枪,另一只手在他的头上揉了揉。
“放心吧。”他说:“我保护你。”
刚想说这里好像没什么人,还蛮安全的。隽云就看到一个人鬼鬼祟祟躲在不远处的树下。
那人在匙越的斜后方位置,距离他们有二十多米。
他神色冷静,快准狠地抬起抢,睁着一只眼睛瞄准,“嘭!”的一声,里面的“子弹”射出去。
匙越转身,看到那人被打在胸口的位置,那人猝不及防,他不可置信地低头看着自己身上的“伤口”。
隽云一枪把他打死了。
隽云此刻冷静地移开枪口,对匙越说:“你还是先保护你自己吧。”
匙越笑了笑:“你的枪法怎么这么准?”
“小时候上过很多兴趣班,射击训练也上过。”隽云抬脚往前走,非常冷酷帅气:“跟上。”
“这么厉害,好崇拜你。”
“”隽云好半天说不出话,最终“哼”了一声。
匙越就大步追上他,看着他忍不住手揉了揉他的头发,被隽云打开了:“别老摸我头。”
匙越就往下,指尖碰了碰他耳垂:“好。”
耳垂变热了一点,隽云转过来毫无威慑力地瞪了他一眼。
匙越就忍不住牵住他的手,隽云在前面走,他被他牵着,乖乖跟在后面悠哉悠哉地走。
游击战的过程还算顺利,他们找的都是一些能藏人的角落,没碰到什么人,偶尔守株待兔遇到人也能三下两下解决掉。
“嘭!”
又解决掉一个。匙越收枪。
隽云忍不住偏头问他:“你之前用过枪吗?”
不然枪法怎么会这么准?
匙越沉默了一下,他摇摇头,老实巴交地说:“没用过。”
他说:“可能是因为小时候比较爱玩玩具枪,所以就,枪法比较准。”
“原来是这样。”隽云点头,当即不疑有他。
玩了一个上午的游击战,他们俩在树林里躲来躲去。
有的地方“交火”十分严重,战况激烈,他们没必要卷进去,于是他们俩就在树林边缘游走,不参与任何帮派战争,也不和其他人组团拉伙,就只有他们两个人。
偶尔碰到人就补几枪。
大多数时候他们两个人都不参与战争,而是猫着躲在树丛底下,外面的枪声不绝于耳,他们俩坐在大树背后,匙越拿着树叶和狗尾巴草,给他叠小兔子。
差不多快到中午的时间了,隽云拿出手机看了看,每个人被淘汰后都要去大本营那边报道,手机上不断弹出被淘汰的消息以及两方剩余人数显示。
手机上显示他们蓝方只剩下十三个人,而对面黄方也损失惨重,只剩下七八个人在苦苦支撑。
他们进到了决胜圈。
隽云的好胜心上来了,他郑重其事地晃晃他牵着的手,想要松手,示意他放开他:
“接下来我们两就分开走,这样比较能够保证胜率。”
毕竟两个人走在一起太显眼了,容易被打死。
匙越牵着他的手却更紧了,晃了晃,晃的幅度比他还大,肩膀耸耸,可怜兮兮道:
“不要嘛~”——
作者有话说:成熟Omega俏Alpha[比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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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3章 第五十三章 “宣誓主权。”
隽云:“”
啧。
隽云偏头, 心想,那算了。
*
差不多又苟到了十二点。
黄方还有最后三四个人还没被找到,大概看了一下群消息, 其他两个人不认识,另外两个人认识, 有一个是柳元誉,还有一个是文强。
没想到他们俩能活这么久。
匙越切换消息栏,问文强:你在哪?-
清醒也是一种罪?:干嘛?我先说好, 战场上只论敌人, 不论兄弟!-
sy1011:我也觉得。
匙越发消息,一边巡视四周, 他按着语音键说:“主要是太早结束了没意思,我发现一个很好躲藏的地点,你要不要过来?”
随着一声击败的枪响声, 黄队又减损一人。
文强只是露了个头就被匙越秒了。
文强在原地愣了两秒,摸到胸口的“血”,又抬头看看站在遥远地方的两人。
他把枪背在后面,朝收枪的匙越狂奔:“你知道我今天拿了多少人头吗?我今天干了二十几个人!我是枪神!你把枪神终结了!!!”
比起文强的抓狂,隽云还有闲心地看手机, 戳戳点点屏幕, 说:“现在只剩下最后一个人了。”
“谁?”匙越和隽云头抵着头,看着隽云的指尖在屏幕上往上翻了翻消息。
柳元誉始终没在群里冒头。
“柳元誉。”隽云:“他还活着,就是不知道去哪了,一直没看到他。”
“不急,下一个就是他。”
隽云弯了弯眼睫:“嗯。”
这边在讨论下一个干掉谁,那边文强已经到了近处,他非常愤怒:
“匙越, 你太过分了!亏我把你当兄弟!我那么信任你,你居然把我KO了!你把黄队的希望”
就在这时,所有人都听到树林深处传来一声枪响,文强浑身一抖,话都止住了,朝枪声传来的方向看去:
“怎么回事?怎么回事?”
很快,群里柳元誉发了个“1”,表示他也被干掉了。
“他被人打了。”
文强抱头哀嚎:“完了,完了,黄队的希望彻底终结了”
黄队最后一个人都被打死了,游戏结束。
在文强的哀嚎声中,匙越问隽云:“饿不饿?”
隽云点头:“饿。”
匙越:“走吧,去吃饭。”
“我靠。”文强“靠”了一声,抓狂:“你俩完全无视我是吧?”
“听到了。”匙越懒懒地拉长声音,转头对文强说:“中午请你喝饮料,就当补偿你了。”
“嗯嗯?”文强顿时眼睛亮了一下:“我要最贵的那瓶。”
“行。”
“这还差不多,”文强跟上他们,哼哼地挤进隽云和匙越中间,一手搂住一个人的肩膀,问他们:
“诶,不过你们俩怎么走在一起啊?”
“真是想不到啊,你们现在居然关系这么好了?”他感慨道。
匙越:“”
说着说着,他拍了拍匙越和隽云的肩膀,左右看看:“这也有我的一份功劳吧?”
要不是他一直撮合他俩相处,指不定还要多相看两相厌呢!!!
“。”隽云看他一眼,意思很明显。
关他什么事?
文强直接无视,很快他就恍然大悟:“噢~我知道你们为什么走在一起了,你们想搞强强联合是吧!”
“不过怎么不带上陆思华啊?噢不对,他是黄方,和我是一队的,不过我也没看到他啊,他怎么不来找我,我俩强强联合也能把你们通通都杀个片甲不留。”
隽云面无表情:“做什么梦。”
匙越唇角一勾,附和隽云:“就是。”
随着黄方最后一个人被追缴完毕,蓝方获得大胜利,不少人在大本营发出欢呼雀跃的呼声。
走出树林的时候他们也看到了柳元誉和方悦礼,他们一前一后地走出来。
方悦礼一身衣服穿的干练,胸口贴着蓝方的标识,黑色的腰带系的很紧,手里拿着枪,走在前面,身后亦步亦趋地跟着黄方的柳元誉。
相比起方悦礼他身上挂了许多彩,衣服都划破了,手上领着一个破了的防护眼镜,经过他们面前的时候隽云听到他说:
“我都保护了你一路了,最后也让你把我打死了,你也该消气了吧!”
女生不理他,身板挺直,大步往前走,柳元誉在后面追。
文强见此情况鼓掌,叹为观止:“也是有人把柳圆圆收服了啊。”
等到了大本营的时候,一声娇腻的女声传来:“隽云——”
文强脖子一缩,立马远离了:“兄弟保重。”
叶馨言已经走到了近处,她身上也佩戴着蓝方的标识,娇嗔地说:
“你去哪儿了啊?我找你找了一个上午都没找到!”
隽云旁边又传来一个声音:“隽云,喝水吗?”
转头一看,是陆思华,他是黄方的队员,不过被击中腿之后就主动申请放弃,回到大本营等隽云了。
和他们比起来整体来说都还算干净,他拿着一瓶水走过来,还不等隽云说什么,突然手被人一牵。
“?”
隽云低头看去,是旁边的匙越牵住了他的手。
陆思华和叶馨言两人的笑容都僵在脸上。
叶馨言:“嗯?”
陆思华:“”
隽云心跳快了一点,他的手松散地被匙越抓着,扣在手心,幸好左右两边人不多,没有太多人看到。
他手指头动了动,心想,这样影响不太好吧
就在他刚要让他松手的时候,匙越牵着隽云的手晃了晃,拉长声音喊他的名字,比叶馨言还夸张,无视他的意愿,带着不容拒绝的亲昵和强势,宣誓主权似地:
“隽云——”
“”
隽云耳尖泛红,他垂眼,话拐了个弯,好半响憋出一句话:“怎么了?”
“走吧,我们去换衣服。”
不等他回话,隽云被牵着走,准确来说是被拽着手踉踉跄跄走的,不准他和叶馨言陆思华相处。
临走前他看了一眼叶馨言陆思华,叶馨言目瞪口呆,陆思华直直地看着他
匙越牵着隽云走到换衣室,室内开着灯非常亮堂,凳子上、沙发上摆了很多尺码的迷彩服。
现在没什么人过来换衣服,室内空空荡荡。
隽云其实有点生气。
太强势了。
被拽着过来,路上甩开他的手都甩不开。
有没有考虑过他的意愿?这是干什么?
进了换衣室,他停下脚步,手往后回缩不给他牵,语气很重:“放开!”
匙越还是牵着他的手,背对着他没说话,背影看上去既高大又沉默。
隽云即便再迟钝,也知道他在闹什么变扭。
不就是因为他有婚约在身上,没办法给他一个名分吗?在外面甚至要和他装不熟。
他稍微软和了一点语气:“放开。”
匙越松开手,他转过身:“抱歉。”
他先道歉了,然后低着头,发丝扫下来遮挡住他的表情,看着有点柔弱地说:
“我刚才太冒失了,毕竟我们才在一起没多久。”
隽云心说确实有一点冒失。
因为他们的关系其实不太方便给太多人知道,尤其是他现在还有婚约的情况下。
但是看着匙越这样,他也不好说让他以后在外人面前和他保持不熟的话了。
毕竟那不就和以前一样了吗?哪里像在谈恋爱?
换个角度来说,他其实也能理解他。
隽云叹了一口气,他抬手,抱住他低垂着的头,让他靠在自己的肩膀上。
隽云拍了拍他的背,忍着羞耻安慰他说:“算了,没事。”
匙越偏过头,他的鼻梁很高,鼻尖抵在了他的颈侧,气息洒在颈窝里有点痒。
就在隽云想推开他的时候,匙越的手圈住了他的腰,把他抱住了。
他整个脑袋都搁在他的肩膀上,声音听起来闷闷:“真的吗?”
隽云低低地“嗯”了一声。
匙越:“那下次还能在别人面前牵你的手吗?”
“?”隽云张了张唇:“啊?”
匙越圈着他的腰,隽云看不到他的表情,只是他的语气听起来有点委屈:
“那以后是不是都不能和你牵手了?”
他和叶馨言还有婚约,恐怕也不好在太多人面前牵手,隽云犹豫了一下,说:
“可以私下牵。”
匙越就退而求其次:“那以后还能在陆思华和叶馨言面前牵你的手吗?”
隽云茫然:“?”
他艰难地说:“应该可以?”
反正刚才都牵了,好像也不差以后再牵几回了。
得到了满意的答复,匙越勾起唇,他偏过头,闻了闻隽云的味道。
隽云的头发很好闻,身上也是,好香。
颈侧的皮肤细腻白皙,他的呼吸热了点,在他白嫩的脖颈上亲了一下。
隽云瑟缩一抖,手摸索到他的头,把他的脑袋抬起来:“好了。”
“好了,你换衣服吧。”
匙越说:“好。”
更衣室里摆了一排排铁柜,他们来的还算早,现在还没人过来,匙越找到他的衣柜,把里面的衣服拿出来,丢在沙发上,然后当着隽云的面就开始换衣服了。
“!?”
隽云的视线从他身上落到地上,盯着大理石地板,仿佛要把地板盯出一个洞来。
虽然说,他们现在是在谈恋爱了,但是是不是也要稍微避开点?
耳朵有点热,他张了张口,挤出一句话:“要不我先出去?”
“不用,等会儿我们一起出去。”匙越说。
“哦哦。”
于是他强装不在意地找了个椅子坐下,然后低着头看手机,没有抬头看匙越。
等人换衣服,这是他身为一个男朋友应有的自觉。隽云心想。
但是手机只是开了个锁屏,点进班级聊天群之后刷了一下就刷不动了。
这里没信号。
他只能僵硬地坐着,很快,他抬头看了一眼匙越。
军区提供的迷彩制服参照了军服,有好几种制式,隽云挑的一身制服比较轻便,匙越的则比较重甲。
胸前穿着装弹匣的护甲,厚重的护甲从肩膀到腰侧穿过去在后背粘起来。
匙越背对着他,手伸到后面,把它拆除了,丢在椅子上,然后在隽云的视线中,他单手拎着墨绿色的上衣,从头上脱了下来,露出健壮结实宽阔的背肌。!!!?
隽云咽了咽口水。
匙越没有脱裤子,紧接着开始给自己解开缠着的手绑带,绑带是他自己的。
他似乎见匙越戴过。
之前在校门口遇到他骑车的时候,他就是戴着这个黑色的绑带当做指套。
匙越侧着身体,黑色的带子一圈圈缠绕着被松绑,先是一根根手指,再到手背,慢条斯理,动作极致优雅。
解到一大半,一部分绑条弯曲地垂下来,隽云看着匙越将裸露出来的五根长手指转了转,似乎欣赏了一下,指节弯曲。
裸露在指套外的手指修长有力,在黑色的绑带和线条起伏背肌的衬托下,透着一点,淡淡的色情意味
医生说过的话再次出现在脑海中“早点终身标记”。
“”
隽云仓促地移开视线,只觉得自己最近脑子可能出了点问题,总是联想到这一方面。
他低下头心想,其实匙越的动作很正常吧。
匙越脱裤子的时候他就没看他了,手里扣着手机,看到裤子丢在地上,然后是皮带
每丟出一个东西闯入他视线的时候,都让他心神一颤,膝盖上的手指逐渐蜷缩。
那里不是有沙发能放衣服吗?隽云迟钝地想,干嘛要丢在他面前。
等匙越换好衣服之后,他站在他面前,声音磁性低哑:“好了。”
“哦噢。”
终于好了,隽云松了一口气。
他耳朵有点红,低着头没看他,起身走到放衣服的铁柜前,就要轮到他换衣服了,背后传来灼热的视线让他只解了个扣子就忍不住把匙越推了出去。
“你出去。”
匙越笑了一声,还是出去了。
等隽云快速换好常服之后,和他一起回了大本营。
*
中午匙越学生会有事,没有和他们在一起吃饭。
下午在文化园大堂有讲座,先是这几天的总结性讲话,接下来是国内好几个知名军校大学的招生宣传。
讲座持续了一整个下午,两人再没交集。
今天是最后一天,讲座要结束的时候,群里发消息通知他们明天要返校,今天晚上有聚餐。
讲座结束了,众人稀稀拉拉地鼓掌,然后三五成群地从座位上起身,准备去吃饭。
文强打了个哈欠,伸着懒腰从椅子上起身,两手搭在隽云的肩膀上,小步蹦着推着隽云往前走。
柳元誉脸色很臭地经过,被文强叫住:“喂,柳圆圆,怎么样啊?今天进展如何?”
柳元誉毫不客气地回怼:“关你屁事。”
“切,我这是关心你好吗,你也太不识好歹了,难怪五班那个女生不想理你。”
“滚。”
“你才滚。”
“你滚。”
“”在左右两边的争执声中,隽云忍不住扭头看了一眼不远处的匙越。
他坐在他后面几排的位置,外面穿着一件牛仔外套,里面的一件衣服有帽子,帽沿盖在头上,整个人藏在一抹黑暗当中,只能看到他锋利下颌和线条起伏优越的下半张侧脸。
匙越双手插兜,绕过挡路的柳元誉,走了。
一个下午都没有交集,也一句话都没有说过,甚至连对视也没有。
隽云抿了抿唇,走了没一会儿,兜里的手机振动了一下。
拿出手机,匙越发来的消息。
—sy1011:Q口Q!
隽云:“”
*
坐电梯来了酒店餐厅里的包厢,老师们订了五个包厢,分别坐着五个班的学生,隽云先去上了个厕所,其余人先进去了。
等隽云擦着手,推开门,就看到一个穿着训练服的五大三粗的男人坐在中间位置。
那是带他们爬山、十公里拉练的教官,坐在学生中间,被学生们簇拥着要他讲战区的故事。
周围的灯光亮堂,隽云穿着白色的卫衣,卫衣很有版型,半身拉链型卫衣,领子立着,刚好卡在下巴的下面一点位置,显得他整个人都很白,下半身是校服裤,整个人干净整洁。
他推开门后站在门口,文强招呼他:“小云云,快过来!给你留了位置!”
隽云看过去,文强给他留的是他旁边的位置,左边是文强右边是陆思华,陆思华正抬眼看他。
班主任老棠招呼:“有位置,都别站着,坐下来。”
在班主任的催促下,隽云走过去,拉开椅子坐下,旁边陆思华递来一杯茶。
隽云接了:“谢谢。”
喝了一口,抬头才发现,匙越坐在他的对面,双手交叉抱胸,正好整以暇地看着他——
作者有话说:要被狠狠惩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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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4章 第五十四章 “吃吗?”
“”
隽云没什么表情地和他对视, 移开了视线,食指摸索着杯身。
头皮有点发麻。
一顿饭吃的食不知味,等到吃完后, 又组织一起去唱k。
酒店专门有唱歌的KTV包厢,于是二十五人浩浩荡荡挪步KTV, 由于是临时起意,没有点小吃和饮料,于是在一堆人进了包间后, 武佟拿着单子问大家:
“大家有想吃的吗?想喝什么?今天我请客。”
“班长万岁!!!”
“班长大气啊!”
“下辈子还跟你!!”
隽云跟着人群进了包厢, 包厢不是很大,就正对着唱歌的显示屏有两个沙发, 左右两边靠墙也各放了一个沙发。
人挤人坐着,他们见隽云来了,互相推搡着要给他让出中间座, 中间的李恩惠脸色难看地站起来,准备让出来位置,隽云神色淡淡,隔空手往下一压,制止了。
他挑了个拐角处的沙发坐着, 接过旁边递来的冰山纹杯子, 晃了晃里面的酒液。
围着班长的几个人说话非常大声,激动地说:
“买酒买酒!!!”
“我也要喝酒!”
“今晚不醉不归!”
文强站起来抖擞着说:“我要喝最贵的酒。”
柳元誉冷笑:“我只喝红酒。”
另一个人制止他们:“夸张,等会喝醉了怎么办?”
李恩惠双手抱胸,神情倨傲:“喝醉了那就走回去啊,反正我们就住酒店,房间就在楼上,电梯往上按个几层的事。”
旁边的人附和:“有道理。”
生活委员范哲佳说:“这次难得班里的人都出来聚, 下次不一定什么时候能凑齐人呢。”
班长就说:“那我先点一箱啤的吧。”
“那你点啤的我点白的他点红的。”
热热闹闹的,隽云好笑地抬头,就看到坐在包厢另一头的陆思华起身,他朝他这边过来了。
隽云一僵,其实自从上次陆思华和他说过考虑一下他的那句话之后,他们就很少再有交集了。
一方面他很难再像之前那样把他当成一个同龄的、关系很好的朋友来看待,另一方面,不知道为什么匙越不待见他,出于一种诡异的心情,他也不方便再和陆思华走的太近
毕竟,
他对象真的很能吃醋。
一丝丝甜甜又苦恼的想法涌上心头。
之前吃醋了直接抓住他的手十指相扣,磨他的手指,他到后面才反应过来,他是在吃陆思华的醋。
此时,陆思华正面色冷淡地朝他走来,问他旁边的人:“你方便和我换个座位吗?”
“好啊。”那人就起身坐到陆思华的位置上去了。
陆思华坐在他旁边,包厢正中间一个女生拿着麦克风在唱歌,他们看着,陆思华问他:“最近怎么样?”
隽云晃晃杯子:“什么怎么样?”
包厢里吵吵闹闹,音乐也放的很大声,陆思华表情淡淡:“你和他没有未来的。”
隽云沉默几秒,他没有说话,其实他心里也清楚,他们两个人确实差距太大了。
他甚至都不知道要用什么理由来说服爸妈放弃和叶家联姻,让他和匙越在一起。
正巧这时门开了,匙越先走了进来,在他身后是闵术,低着头一副心事重重的样子。
KTV灯光昏暗,歌他们已经点上了,匙越站着环顾一圈找人,略过陆思华冷下来的脸,在陆思华身边找到了人,他视线一顿。
“诶,让让,让让!酒来了!!!”
后面鱼贯进来几个服务员,抬着一箱又一箱酒搬来了包厢里,最后进来的端着托盘,放着几瓶红酒,他们把瓶塞起开后倒进高脚杯里醒酒。
高档的白酒红酒排成排摆在桌子上,啤酒箱成箱地在液晶显示屏底下放着,班长招呼大家:
“想喝什么自己来拿!”
“这么多酒?先一人来一瓶啤酒!干了!今晚不醉不归!”
一呼百应,他们很少有这种纯粹的同学聚会,也很少有这种放纵的时刻,远隔家里和学校,许多人都想畅快一把,不知道谁先起的头,于是一群人就浩浩荡荡地上去干杯:
“不醉不归!”
“不醉不归!!!”
“不醉不归!”
文强冲在第一个,抢了好几瓶出来,抱着酒瓶跑出来生怕别人和他抢,然后给了陆思华和隽云一瓶,又冲回人群。
站在人群中间,他把酒瓶用起子撬开,白色的泡沫混着黄色的酒液就霎时冲了出来,他高举:
“高三一班万岁!!!!!”
一群人跟着他举酒瓶大喊:
“高三一班!!”
“万岁!!!”
隽云眼底有柔光,他也遥遥举起撬开瓶盖的啤酒瓶,和众人一起喊了一声,然后仰头喝了
酒过三巡,隽云脸上有红晕,他迷蒙着眼睛看着坐在对面匙越。
没有座位给他坐了,匙越就拉了个旋转板凳,坐在沙发旁边,一只腿踩在地上,一只腿曲着,脚抵在旋转长椅的底盘上。
他穿着一件牛仔外套,里面是一件黑色卫衣,手插兜里,卫衣有帽兜,戴着帽子,一双漆黑的眸子漫不经心地越过嘈杂的人群,看向他。
这个人
都不来找他。
隽云后知后觉,有点失落。
“我我查到他了”旁边的陆思华醉醺醺:“你不知道”
隽云转头看他:“什么?”
“他就不是个好东西。”
隽云蒙蒙点头,声音润润糯糯,重复他的话:“他不是个好东西。”
“他骗了你很多事,你都不知道!”
隽云迷茫,在说什么
桌上零零散散摆了好几罐空了的酒,杯子里是白色的洋酒,瓶装的是啤酒,还有不少人混着喝。
不少人找他们喝酒,高中三年过得很快,有些人同班了三年却没怎么和隽云说过话,此刻都借着酒劲来找隽云他们聊聊天了。
于是隽云照单全收,就这么一口接一口地喝了,坐在沙发上,旁边是喝多了变得喋喋不休的陆思华:
“我背着你,去调查过他”
隽云的耳朵都有点模糊了,听力一下近一下远,文强鬼哭狼嚎的歌声听着让人心烦。
“我告诉你,他就不是一个好人!”陆思华说。
就在这时,再旁边隔着两个位置的柳元誉“噌”地站起来了,隽云仰着头看他:“你干什么?”
陆思华也眯着眼:“柳圆圆,坐下!”
柳元誉明显也是喝多了的状态,他喃喃道:“不行,我要去找她。”
说完他就磕磕绊绊踩过一堆人的鞋子,穿过拥挤的沙发和桌子的小道出去了。
李恩惠睡着了从梦中惊醒:“谁?谁踩我鞋子?谁在攻击我?是不是你,叶馨言!”
旁边的人把她的脸推回去:“你看我干什么,我又不是叶馨言。”
“哦。”说完,李恩惠又头一仰,倒头睡在沙发上了。
文强还在边哭边唱:“死了——都要爱——”
隽云反应慢半拍地鼓掌:“唱的好唱的好”
就在这时,一瓶AD钙奶递到了自己面前。
顺着修长的手指往上看,是匙越,他戴着帽子,帽檐宽大,从侧面看不到他的脸,只能看到他锐利的下颌,以及滚动的喉结,还有递到眼前的补钙奶:
“诺。”
隽云接了,冰凉的指尖擦过他的手指,下一秒被人捉住手,一个吸管就放到了他的手心里。
“”
隽云拿了吸管,狠狠地插进锡箔纸,喝了两口奶。
视线忍不住往旁边瞄去。
今天中午下午晚上,他们没有坐在一起过,甚至一句话都没有说过。
匙越坐在他旁边的沙发扶手上,手搭在他后面的沙发靠椅上,略微俯身,从隽云看过去的角度,能看到他轮廓线条清晰的侧脸,脚尖点地,表情似乎很认真地在看别人唱歌。
“”
不知道是不是因为发情期还没完全过去,又或者在这种悲情的背景音乐下
隽云感觉鼻子有点酸。
他下午和刚刚都不来找他。
他红着鼻头狠狠地喝AD钙奶,往旁边挪了点位置,试图远离他,不幸的是旁边的人是陆思华,他好像喝多了,一直在絮絮叨叨什么“谁都可以,不能是匙越,你会后悔的”“他不是一个好人”“你应该离他远一点”
Alpha铁一样的悍不动位置,隽云:“”
这些Alpha都不是什么好人
算了,挤不动,算了。
隽云沉默又飞快地喝奶,嘴角浮现一丝奶沫,他喝完后把瓶子从上到下“咚”在桌面上,掼住了。
瓶身不稳,东倒西歪地又掉在地上,“咕噜咕噜”地滚到了匙越的脚下。
隽云目光微微一顿,往旁边扫了一眼,恰在这时旁边一只手伸过来捏住他的下巴,猛地把他的脸转过去了。
隽云愣了一下,缓缓抬眼和他对视,对视上的时候两个人的呼吸都变得滚烫。
匙越的拇指和食指卡在他的脸颊上,捏了捏。
仿佛暗示似的,隽云的视线滑落到他的嘴唇上,心跳快了一点,他缓缓凑近。
然而匙越捏着他下巴的手用了点力,制止了他靠近,他盯着他嘴角的白色浮沫看了一会儿,伸出手指把那点奶沫抹掉了。
隽云:“”
陆思华喝多了还在旁边絮絮叨叨:“你就记住了,哥哥告诉你,他就不是个什么好东西”
拇指指尖沾着奶沫,匙越在他唇上按了按,柔软潮湿的。
匙越的眸色幽深。
隽云懵懵地看着他,有一种直觉他要做什么了心跳加速,但是很快,匙越把他放开了,什么也没做。
“”隽云机械地转过头,看着桌子上没喝完的白酒,刚一动作要去拿,就被人抓住了手腕。
他试图往回抽,没抽出来,恼怒地转头去看,手里就被塞了一瓶饮料。
又是没喝过的饮料。
隽云有点喝多了,饮料包装上的字不大,重重叠叠的影子,看不清上面写了什么。
隽云拿近了,几乎抵着瓶子,认真地看着,指着字一个个读过去:
“营——养——快——线”
“……”读完,隽云转头看着他,双唇微张,好半天才说出一句话:
“你是不是有毛病?”
“不许喝酒。”匙越揉揉他的脑袋:“你的发情期才过没多久。”
“。”
和他对视半响,隽云红着耳尖转头不看他了——
作者有话说:有在好好养小云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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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5章 第五十五章 “含着。”
隽云心想, 他也知道他的发情期才过去?一晚上了,他都不来找他,也不坐在他的旁边。
他还是很想闻闻他的信息素的。
隽云手里拿着那瓶营养快线, 没有喝它,等了一会儿, 听到旁边有窸窣的响声,他忍不住转头看去,就看到匙越又变戏法似地从兜里拿出了一颗棒棒糖。
修长的手指劲瘦有力, 青筋浮起, 然而只是在扒一颗糖纸。
彩色糖纸被撕扯开,匙越把它放在桌面上, 捏着棍子转了转,抵到他的嘴边,沾了沾他的唇角:
“吃吗?”
有人偷偷拍下暗处的照片发到了“团结友爱, 互抱大腿”群聊里。
照片里一个高大的alpha坐在沙发扶手上,他戴着帽檐遮挡住了大半张脸,即便在昏黄灯光和高糊画质下依旧能看出来alpha身材比例很好,宽肩长腿,正俯身在给旁边一个好看的omega递糖果, 看起来正在哄人。
[我草了?]
[十秒钟, 我要得到这个alpha的信息。]
[旁边的omega不是我隽哥吗?]
[隽哥怎么看上去有点醉了。]
[这个献殷勤的alpha谁啊?献的明白吗?让我来!]
终于,发照片的人忍不住说了一句:
[这是隽云,和匙越。]
群里顿时一片寂静。
[……]
[谁?]
[骗人的吧?]
好半天,顿时炸了似地,沸反盈天起来:
[什么意思啊这是?]
[所以,匙越和隽云的关系是??????]
[不可能,别误会, 我们隽云是有对象的啊@叶馨言]
[匙越不是和隽云关系不好吗?]
[恕我直言?从开学就期待这场架很久了,现在还打的起来吗?]
[加一]
[加一,什么情况啊这是?]
发照片的那人又说:[隽云现在把他拽出去了。]
群里又是一片沸腾的:
[我艹?]
[什么情况?拽?]
[这次真要打架吗?]
[我说话难听我先遁了,但是直觉告诉我不是去打架的]
[疯了吧?那可是社会招考生。]
隽云打开他的手,营养快线放在桌上,拽起他的衣领起身,冷冷地说:“你跟我过来。”
文强霸占着麦不让其他人唱歌,有人强行扒拉他的麦,他牢牢护住,扭着身体说:“你你你去抢原元的麦去!”
一转身,看到隽云眼尾绯红,很不爽地冷着脸,手上拽着另一个人的衣领,而那人比他高了一个头,此刻正配合着弯腰让他牵着走,看上去没有丝毫不爽。
文强目瞪口呆,一下就被人抢掉了怀里的麦
包厢内气氛沉闷,出了门之后顿时新鲜空气涌入肺部,隽云清醒了不少,拽着匙越衣领的手逐渐松了劲,开门后随便挑了个方向走了几步就很迷茫地停下来了
他要去哪来着?
身后传来一声叹息声,匙越抬手覆盖住他的手,抓着他免得他的手掉下来了,调整了一下姿势让他更舒服地拽着他,在他耳边提示说:
“往前走有安全通道,那里没人。”
没人
隽云双唇微张,神色有些迷茫,他要带匙越去没人的地方吗?
去那里干什么?
他只是想把匙越拽出来透透气,顺便质问他为什么突然疏远他而已。
至于找个没人的地方?
似乎也有道理。
他嘴硬地说了句:“哦,行啊。”
重新拉着他,气势浩荡地往前走,途中瞄了多个开门的地方。
这里是餐厅、那里是厕所
那里好像是储物室
走着走着,到了一扇顶上贴着逃生安全通道的绿色牌子门前,隽云踌躇不定。
匙越的手从身后环上来,单手手臂托起他的腰把他拎起,另一只手推开门,把他放了进去,顺带着把门掩上了。
楼道里有点黑,隽云被放下来,脚尖点地,被人推到了墙角。
门没有掩严实,亮堂的光线透过门缝照进来投在地上显现出一道白色的光线。
墙面有点冰凉,被推靠过去的时候隽云还很不爽,总觉得匙越带他来这种地方是要来找他单挑的。
他下意识抬头看角落有没有监控,在看到亮着红点监控时,下一秒厚实温暖的手掌就盖了下来。
与此同时,唇上传来温热的触感。
隽云一愣,随即睫毛扫在他的手心里,像蝴蝶振翅,忍不住颤了颤。
匙越的呼吸洒在他的脸颊上,有点痒痒的,呼吸很热,唇上的动作起初还是温柔地,逐渐就变得激烈,一边厮磨一边咬着他的唇瓣。
因为被遮住了眼睛,他格外地敏感,感官都被放大了数十倍,被入侵的感觉太过强烈,来势汹汹的吻让隽云后知后觉有一丝不适和害怕。
长而卷翘的睫毛扑在他的手心上,往后退,后脚跟抵在墙面上。
没有路了。
早就被料到要逃,于是一开始就拎到了这个位置,让他退无可退了。
隽云想让他轻一点,舌尖忍不住抵着他让他出去,却被他勾缠着,反倒像是欲拒还迎了起来,被他捉弄着舌尖亲,每一寸齿尖都被舔过,每一处软肉都被他采颉,口腔内的淡淡酒味和奶味被舔吮吃掉,所到之处只留下alpha的信息素。
白兰地酒香味太浓了,隽云逐渐被他亲的头晕目眩,手忍不住攀上他的衣角,轻轻拽住:
“唔轻唔轻”
匙越把他整个人完全笼盖住,回应他的只有“渍渍”水声,接吻的声音似乎格外大,甚至盖过了他心跳的鼓点,热气蒸腾而上,整个人仿佛踩在云端。
隽云的眼睛被捂住了,手腿都有点发软,被搅的唾液分泌,咽喉不自觉滚动,把他的信息素咽下去了,终于忍不住呼喊出声:
“唔唔不不要唔唔”
卯足了力气,手终于微微抬起,抓住了匙越蒙着他眼睛的手,却因为没有更多的力气,整个人失掉平衡往下掉。
匙越一只手圈住他的腰把他往上托着让他站稳,唇舌从他的唇瓣一路往下,吻过他的下巴,再到纤细白嫩的脖颈。
隽云的胸膛不住地起伏,眼睛上盖着的手终于拿了下来,黑暗中湿润的眼睫忍不住颤抖,稍微睁开了一条缝,却看不清匙越此刻的表情。
黑色的帽檐抵在他的脖颈上,脑袋埋在他的侧颈吮吻,感受着流连在脖颈上的鲜明的触感,隽云整张脸都红了,手抵在他的肩膀上。
下一秒,匙越一口咬在了他的侧颈上。
“啊”隽云不设防地叫了一声。
匙越就又在咬痕上舔了舔,稍微离开了一点,指尖拂过那道牙印,上面闪着细弱光亮的水痕,因为一口气咬的深,呈现一种暗红色。
“下次再让我看到你和陆思华坐一起,看一次,咬一次。”
听到这话,隽云急促地喘气,反驳:“那你为什么不来找我?”
吃饭的时候也是,在KTV的时候也是,他都不坐到他的身边来。
“不是你上午说的吗,不想被人发现我们的关系。”
隽云闭了闭眼,他刚想说他什么时候说过了!?
结果顿时就想起来了,好像是上午分开的时候他和匙越强调说,让他以后不要当着那么多人的面和他牵手。
暂时不能被人发现他们俩的关系。
“我我那是说的牵手!不是不让你坐到我的旁边!”隽云咬牙切齿,满脸通红地说。
“原来是这个意思吗?”匙越的声音轻轻,洒在他的耳朵上:“我以为你不想我在大庭广众之下靠近你,你只想我做你的”
“情人。”
这两个字更轻柔,咬着字,气音轻轻地附在他耳朵边只让他一个人听到,让这种偷情的感觉更加强烈了。
隽云的心跳更快了,他否认:“我没有。”
“那你什么时候能让我名正言顺地牵着你?”匙越吻了吻他的耳朵,感受到他的震颤:
“还是说你喜欢我当你的小三?”
小三
隽云头皮发麻,止不住地胸膛起伏:“我我会想办法的。”
实际上他又没有和叶馨言结婚,匙越怎么会是小三?光是想想他就忍不住呼出一口气,又开始腿软了。
是要想办法毁掉联姻,堂堂正正地和匙越在一起,不然匙越这样他根本招架不住。
“那我等你。”匙越搂着他的腰说。
隽云脸上的热意高居不退,脑子里一团乱麻一团浆糊无法思考,本能顺着问题去想解决的办法。
他和叶馨言的联姻是能退,但确实要找一个正当的理由才行
到底要怎么能让他爸妈接受家境贫寒、无父无母的匙越
还在想着想着,匙越的指尖抚过他的唇,那里已经因为接吻变得嫣红红肿 ,唇被按了一下,他下意识咬住了他的手指,叼着。
匙越轻轻晃了晃,说:“别咬。”
隽云还在苦恼地想着解决办法,听到这话,双唇微微张了一点。
指尖碰到了他的舌头,温热的唇弹软,唇舌潮湿温暖,匙越的眼神又暗了一点。
他拿出来,又把刚才的那颗糖递到他嘴边,哄着说:“含着。”
隽云就张口吃了。
甜甜的。
隽云怔然地看着他,匙越揉了揉他的头发,他的眼眸漆黑幽深,看着他,弯了弯眼睛,里面有某种炙热的情欲,他说:
“明天要回学校了,今晚就不走了好不好?”
隽云含着棒棒糖,鬼使神差地,张了张口,含糊地说:
“好。”——
作者有话说:要被吃掉了。[眼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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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6章 第五十六章 “小云朵。”
被拽着来到他的房门前, 隽云的手有点抖,他拿出房卡,在感应区上“滴——”了一下, 然后推开门。
进了门后把灯开了,他进了屋子, 明明是他的房间,此刻却因为有第二个人的存在而有些局促。
他站在门口,歪斜地咬着一个棒棒糖, 一边腮帮子鼓起来。
房门被关上, 匙越走到他面前,抬起他的下巴。
嘴巴里塞着的糖被抽出来, 带着一丝银液,被另一个人吻上来,甜甜的糖味在二人的舌尖融化。
独属于匙越的信息素的味道再次释放出来, 很快整个房间都充盈着他的气味,舌尖微微发麻。
亲了一会儿,两个人都有些意乱情迷了,喘息着气,匙越抵着他的额头, 问他:
“你是不是快要过生日了?”
隽云微微喘着气:“嗯, 十二月,还有三个星期。”
“那确实快了。”
匙越的声音透着一种慵懒:“明天要回学校了,以后你还出的来吗?”
隽云如实说:“应该出不来了。”
他的监控手表虽然说是给别人戴了,但也仅限于上学的时间,保镖进不去学校,没办法跟踪他,而一旦出了校门, 他只能选择回家,保镖都会跟着他。
“今晚一起睡,好不好?”
匙越附在他耳边说着,隽云脑袋有点晕乎,听到这句话,感觉自己的酒劲都反上来了。
睡
好半响,他神色复杂地抬眼看匙越,长长的睫毛眨眨,匙越低着头看他,表情有点委屈:
“以后放学都见不到你了。”
又来
隽云有气无力地说:“那好吧。”
匙越就顺势在他嘴巴上亲了一下
浴室的水龙头一直在淅淅淋淋地响,在一片氤氲中隽云浑身湿淋淋地,拿过毛巾把身上的水渍擦干后,他从挂钩上取下棉质睡衣,穿好出来。
在外面的洗漱台拿起牙刷,一边看着镜子里的自己一边认真刷牙。
镜子里的人头发乌黑面庞雪白,单眼皮,头发搭在眉眼上,看人的时候眼皮平直,显得非常冷漠。
他一点也不可爱,他不是一个可爱的omega。
隽云面无表情地心想,听说,那些alpha都喜欢冰淇淋味、奶油味、花果甜腻的味道,很好闻。
那匙越为什么会喜欢他的味道呢?
他到底是什么时候开始喜欢他的?
想着,想着,隽云耳朵一耷,俯身把泡沫吐掉。
推开门的时候匙越已经在床上了,隽云疑惑:“你怎么这么快?”
不是说好了洗漱完之后再来找他的吗?
“你还挺快的。”隽云不过脑子地想,他这就洗好了。
快?
匙越微妙地挑了一下眉。
匙越一眨不眨地看着他,隽云反应过来,站在原地不动了,视线错开看向其他地方:“”
也是挺烦的,自从谈上之后他的脑子好像也不好使了,总是往其他不是很健康的地方拐。
两相沉默了一会儿,闻到了一点匙越信息素的味道,隽云开口顿时结巴:
“门、房门关了吗?”
毕竟匙越出去的时候房门还是虚掩着的。
“关了。”
隽云有点紧张地拉了拉衣角,好像他马上要做什么了一样,紧张兮兮地问他:“那有人看到吗?”
alpha留宿omega房间怎么看怎么奇怪吧?
就在隽云闷头想的时候匙越笑了一声,隽云有点心虚,那种诡异的偷情感又出来了。
匙越伸出一只手臂:“过来。”
隽云心说他才不过去,结果就不听使唤地迈步朝alpha信息素扩散地去了。
脱了鞋,莹白的脚踩在床上,柔软的鹅绒被就陷下去,他的手刚一搭在匙越的手上,匙越就一发力,就把他拽扑在了匙越身上。
“”
一双有力的手把他轻而易举转了个方向,等他反应过来的时候,他已经坐在了匙越两腿之间,背靠着匙越,匙越则两只手环绕在他的腰上,从后往前抱着他,在他身上吸了一口气,回应他刚才的问题:
“没人看到,他们还在KTV唱歌。”
怎么还在唱。
匙越的呼吸声太近,几乎是贴着他的耳朵的,隽云的睫毛颤了一下,声音也有点紧绷:
“现在都十点了,他们还没结束吗?”
“嗯。”
匙越也刚洗完澡过来,他和他一样,皮肤散发着酒店沐浴露的香味,隽云的衣领不窄,被他拽的一侧肩膀的领口滑落下来,雪白的脖颈裸露,甚至还有刚洗完澡的雾气从细腻的皮肤上飘散而出,一点水珠沾在发尾上,匙越的指尖拂过他的脖颈,抹过去。
能感觉到怀里的人顿时僵硬了,耳朵迅速爬上一抹红。
隽云心跳有点快,他没有谈过恋爱,但是好像和男朋友在一张床上总觉得要发生什么一样。
听到自己问他:“你你今晚要做什么吗?”
他看着那抹红,笑了一声,气息拂在耳边,他告诉他:“我不做什么。”
omega顿时放松下来。
之前医生说,要他们考虑尽早做终身标记,他还以为,匙越今晚就想
实际上他还没有做好准备。
太快了。隽云心想。
“你不在发情期,终身标记你会痛。”似乎知道他的疑惑,匙越说:“等下次发情期了,你愿意的话,我们再”
“嗯嗯。”隽云连连点头。匙越还是很有规划有远见都,反正他们在一起的时间还很长,确实不急这一时。
那今晚就是纯纯在一起盖被子睡觉。隽云松了一口气。
匙越埋在他的脖颈上闻了闻,一只手搂着他的腰,另一只手在前面找住他的手,握住,和他十指相扣。
“你什么时候来易感期?”隽云想到这个问题。
一直都是他来发情期,但是他好像没看到他来过易感期。
匙越说:“没,我的腺体比较稳定,很少来易感期。”
印象里也只在十四五岁那年因为打架打的太凶了来过一两次。
后面可能因为身体确实不错,没再来过易感期。
隽云想起来之前在他家过夜的时候,他强迫匙越标记了他,那时他们本来要一刀两断了的,结果因为那个标记不得不再次纠缠,那时候隽云说出于平等,等他来易感期了也会给他咬两口。
现在想想,如果匙越不来易感期的话,那岂不是不用在易感期安抚他了?
那他赚了。
alpha大多重欲,才在一起几天已经被匙越按着亲了这么多次,隽云甚至都无法想象,如果真的遇到他的易感期来了,身为男朋友的他会被按着做什么了。
隽云的心情又轻快一点,身心轻快地靠着匙越,几乎都要哼着歌了,他拿起匙越的手,展开,然后自己的五指也展开了,窝在匙越的怀里比对着手掌。
匙越的手掌真的比他大好多,手掌掌心、指腹甚至指缝之间都有茧子,肤色比他黑一两度,他的手掌则相对来说小巧很多。
隽云之前只感受过他的茧子,但还是第一次仔细看,他的手握住他有茧子的手指,摩挲了一下,头也不回地问他:
“你这里为什么会有茧子?”
“干活干多了就长了。”匙越长话短说。
而隽云的手因为没干过一点活,皮肤羊脂玉般莹润漂亮,五指葱长,指尖泛红。
匙越散漫地想,他从小就帮妈妈干活,五六岁的时候就开始做饭洗衣服帮着分担家里的家务,十一岁妈妈去世后住在老师家里住了两年,白天在学校里总是有人来欺负他,把人揍得自己的手出血是常事,晚上回去了拿绑带绑手,然后开始读书念字,把老师不用的辅导书写了一遍又一遍。
等搬出老师家独自在外面生活的时候,白天上学,课间打架,偶尔翘课去打黑架赚钱,晚上去在便利店搬箱子、在酒吧后台打工,再长大一点,等到明叔找到他的时候,又教他用枪,自此东城区的那些人才服他。
笔棍枪都摸过一轮摸惯了,手上的茧子自然厚厚一层。
在这个温暖的房间里,隽云穿着白色的棉质睡衣在他面前,薄背薄腰温软,露出来的肩膀洁白无暇,黑发密密,有些凌乱地靠在他的怀里,身上散发着好闻的沐浴露香味,夹杂着他自己都无意识释放出来的omega香气。
他在玩他的手,翻来覆去地看,研究他还有哪里有茧。
匙越搂着他,轻轻地在他的发旋按了一个吻,像是羽毛落下,亲了亲这朵在温室里长大的单纯花朵。
隽云挠了挠他的手心,他突然想到一个问题:“你为什么喜欢我?”
他还没有问过他这个问题。
但是非常重要。
“想知道吗?”
“嗯。”
“我从很久很久以前,就喜欢你了。”
隽云忍不住心跳变快了一点,他和他表白的那天,他都没有听到这句话的,现在听到了。
隽云掰着他的手指,强压下去脸皮薄热:“哦,还有呢?”
“还有就是,因为你很可爱。”
看着不好接近,实际上一碰就软软的,每次亲的非常害羞还要看着很冷淡地走了。
“我不跟没兴趣的男生接吻。”匙越说。
隽云一下没反应过来。
“所以,你时候同意那种方式给我信息素,是因为”
匙越叹了一口气:“我承认,第一晚是因为信息素导致的失控,所以才亲你的。”
隽云想起来,第一次见面他就把他标记了,只是他忘记那天晚上发生了什么,他以为只是咬了他的腺体,没想到也发生了亲吻行为。
耳尖泛上的红下不去了,隽云好半天才说:“那之后呢?”
也是趋于信息素的缘故,才会一次又一次打破正常的社交距离吗?
“一开始是因为想要学生代表才答应的,但是我如果对你不感兴趣,我也有办法让你让出学生代表,而不是每天都来问你几点亲,你明白吗?”
匙越的下巴轻轻搭在他的肩膀上,搂着他的手收紧了,他扣住他的手指,五指挤入他的指尖,另一只手拉着他的手到唇边,亲了亲。
“小云朵。”
后知后觉的心动,像蝴蝶煽动翅膀在心里刮起一场飓风。
隽云的手瑟缩了一下,他的心跳非常快,匙越似乎也感受到了,亲他的手指往下,一路亲到他的手腕。
吻印上手腕内侧的时候,隽云微微侧头,看到匙越低垂着眉眼,鼻梁高挺,唇抵着他的腕线,呼吸有点热,洒在他的皮肤上。
他的眼睛生的很好看,双眸狭长,就这么一边带着诱惑地吻他的手腕,感受着隽云的脉搏跳动,一边抬眸,视线从下而上,扫了过来——
作者有话说:开始going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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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7章 第五十七章 “睡吧。”
二人对上视线, 鬼使神差地,隽云的视线落到他的唇上,他的唇薄厚适中, 很好亲的
不知道是谁开始的,等隽云反应过来的时候, 他已经和匙越吻在了一起,唇瓣辗转着,信息素传递过来, 匙越滚烫且粗糙的手从宽松的衣摆下方探入, 握在了他韧细的腰肢上,还在往上
他难耐地喘气, 被触碰捏住的时候忍不住泄出一声声音,再次被含住嘴唇,舌尖发颤地被搅弄。
被搓揉着, 胸口到脖颈红了一大片,很快,眼前的视线倒转,上衣被丢在触手可及的地方,他被按在了床上, 凌乱的黑发铺泻在枕头上, 灯在眼前晃,他眼尾飘红,眯了眯眼说:
“灯”
“不关了,我想看看你。”
匙越吻着他的脖颈,落下一个又一个红印,盛开在雪白的肌肤上。
大片白皙的皮肤上透着红,隽云被他亲的迷迷糊糊, 偶尔颤抖着咬住下唇,泄出轻微的低吟,直到被含住的时候他甚至都来不及反应,就被拖进了新的一轮强烈感受中
隽云的眼睛湿漉漉的,就连睫毛都沾湿了,被欺负得无处躲藏,泪眼朦胧,簌簌扑眨着看着他,双唇红肿,上面还有刚才因为不想叫出声而咬出来的齿印。
房间内青涩的橄榄香和醇厚的白兰地葡萄酒味交融,回味柔和醇香,还带着点草木清香的甘甜,omega和alpha的信息素味道过于浓郁,互相缠绵在一起。
热度过载的脑袋有点转不动,隽云后,眼神略微有些涣散,脸颊绯红,好半天,喘着的胸膛才稍微平复一点。
稍微回过神来就看到匙越撑着手,和他隔了几尺距离在俯视着他,在他的额头上亲了一下。
然后是眼皮。
隽云的眼神稍微聚焦,对视上的时候,匙越的眸色更深了一些,喉结滚动,再往下,亲了亲他的唇。
他的唇上也就沾到了他的东西,粘在唇上亮晶晶。
隽云涨红着脸要擦掉,被拽住手。
匙越:“你自己的也嫌弃?”
隽云:“”
最后匙越还是看了一会儿,然后亲自下来帮他舔掉了。
隽云迷蒙着眼睛,红着脸憋出一句:“你是狗吗?”
“我是啊。”
匙越笑了一声,从他身上起来,隽云看到他精悍的肌肉上的疤痕,张弛有度的鲨鱼肌随着他的动作而呼吸,他浑身的衣服凌乱地丢在床下,但是匙越的裤子还没脱,他看到非常惊人的鼓包。
“”
他是舒服了,但是他应该很难受吧?隽云迷瞪地想,抬手,想也帮他弄一下却被轻轻打开了。
“别动。”
匙越的声音沙哑性感,带着很浓烈的清欲,听着让人的心也痒痒麻麻的。
匙越却起身离开了片刻,他下床,拉开床头柜,摸索了一阵,再看到他拿过来一个薄薄的包装袋时,隽云一瞬间就错开眼不看他了。
心跳如鼓。
他上过卫生健康知识课,他知道这是什么东西。
“你、你不是要终身标记吗?”
他记得老师说过终身标记不能带套,不然无法让alpha的信息素落在生殖腔里,他拿这个东西干什么?
匙越看了他一眼,重新上床:“今天不终身标记。”
隽云还处在懵的状态,下意识问:“为什么?
匙越沉沉笑一声:“看过怎么终身标记吗?”
隽云好半响没说话,感觉这种时候说不知道显得有点没面子。
不过他确实没看过,他只听文强提起过,但是那时候陆思华面无表情十分冷淡地让文强闭嘴了。
是没看过真人版的小电影,甚至Q版小电影也没有。
但是这种时候说没看过像是显得他不行一样,他不撒谎,于是说的很折中:“卫生课上,老师放过动物的标记过程。”
那个也算。
虽然视频里只截取了一分钟兔子和兔子发情教培的视频。
匙匙意味不明地笑了笑:“行啊,知道是怎么回事就行。”
“那你”隽云的声音有点小:“等会儿还要戴吗?”
“戴。”
“为什么?”
匙越深吸一口气,隽云在这种时候说话是意想不到的直白,他确认他现在应该确实是不清醒的,不然怎么会和他讨论戴不戴套这个问题?而是不说话,软软地闷在被子里任他做什么都可以。
浓郁的信息素毫不设防,亲密地缠绕在他的身上,也让他感到难以抑制地清动,隽云还说可以不用戴,那简直是在瘾诱他犯罪。
他压下来,鼻尖抵着他的鼻尖,确认他的状态,墨黑的眼眸的眼眸倒映出他的身影:
“想怀孕吗?”
“”隽云的呼吸都停滞了两秒。
脑子终于被这句话激地清醒不少,怀孕
如果真的终身标记了,有99%的概率会受孕。
从来没想过自己挺着大肚子的模样,即便他是omega。
他满脸通红,难以置信地小声说:“谁想怀孕了!?”
还是怀的匙越的孩子。
“也不是不行,如果你想的话。”匙越说这句话显得非常的正经,让隽云大为震撼,觉得他已经疯了。
“我还在读书。”隽云不可置信地看着他。
“确实,你还太小了。”匙越点头,他很快又说:“可能要等你和叶馨言解除婚约之后,不然我一个人在外面抚养孩子也行。”
隽云心说他们高中都还没毕业,未免想的太长远了,有点结巴地看着他说:“你你想的还挺多。”
想象了一下他和叶馨言在几十层的企业上班,在外人看来是恩爱夫妻,而匙越带着他们俩的孩子在东城区起早贪黑给别人缝衣服赚钱。
再看眼前的匙越,他垂着眼,眼睫毛一颤一颤的,一米九的人此刻在他身上有种依偎感。
难以想象他带着孩子东一块西一块钱赚钱买奶粉的样子,而隽云在市中心吃香喝辣的,各色的alpha在他的怀里。
隽云神色复杂,他那样不就是一个负心汉?
看来要早点解除婚约了。
免得匙越胡思乱想。
隽云小脸严肃,匙越演不下去,偏过头忍不住笑了:“骗你的。”
“没办法。”毕竟是他们俩的未来,匙越说:“其实你答应当我男朋友的那天晚上,我就在想孩子是跟着你姓还是跟着我姓了。”
隽云顿时起身:“不做了。”
腿还没迈一步就被按着肩膀按了回去,匙越笑着说:“好了,不逗你了,我其实没想过,以后的事以后再说吧,你不想要的话,我也不想要。”
他的视线划过他起伏的鼻梁,落到他的唇上,气声洒在他的脸上:“我只想要你。”
轻柔地吻落下,隽云闭上眼睛,鼻尖红红:“嗯”
刚才的紧张感已经被冲淡许多,隽云放松下来,在匙越指尖顺着他的身体侧线往下滑时,手指而已,隽云觉得他还是能接受的。
下一秒,他听到匙越缓缓说:“其实,这次不能终身标记还有一个原因。”
“什么原因?”
匙越另一只手掐住他的腰肢,匙越的手掌宽大,食指的位置刚好抵住腰窝,搂着他的腰,另一只炙热的手抬起他的一条腿,偏头在脚踝上亲了一下,下颌线清晰,涩气意味很浓:
“你马上就知道了。”
隽云的呼吸就快了一点。
随着一点冰凉的液体随着包装袋的撕开而溅到他的身上
头顶的灯光太亮堂,开始晃荡,隽云压在被子上被猛地往前一推,他眉毛一拧,眼里蓄着的水顺着眼尾滑落,反手抓住被单,难以抑制地仰头喘气,他抬手,挡住了自己此刻过于迤逦的眉眼。
太亮了,
早知道就不开灯了
*
不知道从几点开始的也不知道到几点结束的,
他确实知道是什么原因了,因为太疼了,不敢想象,如果真的终身标记了,还要进到生殖腔,在生殖腔里成结,到那时他会有多难受多疼。
匙越安抚他给他擦眼泪,也不是他想哭,只是眼泪掉不完一样止也止不住,匙越一他就掉眼泪,最后哭到嗓子哑了眼尾湿红一片
因为隽云的身体下意识紧紧和抗拒排斥,总的来说两个人都并没有多舒爽,只是在某种心理程度上意识到两人互相占据着身体,这一点还是挺爽的,他们都归对方所有,看到了对方情难自已的模样。
泪眼朦胧中,他半阖着眼,看到匙越表情隐忍,额前碎发湿了,往下滴着汗,滴答落在他的身上,滚烫,和他对视上的时候,dick又大了一点
大多数的记忆估计出于大脑的保护机制都忘记了,又或者说中途他有昏迷过去,只是依稀记得弄到了很晚,他出来的时候匙越还没有,他埋在枕头里咬着枕头晃,呜呜咽咽
这种事情实在是太累,隽云体力不行,全程没有动什么力气也像跑了八百米一样地气喘吁吁累的不行,被放开的时候身上涔涔的都是汗,太困了,最后迷迷糊糊睡着了
身体乏累,不知道弄到几点,终于被放开,然后被一双有力的胳膊打横抱起,带去了浴室清理。
清理完之后他已经不省人事,单人床上挤上来另一个人未免有点挤,那人搂抱着他,让他靠在他的怀里睡觉,在他的额头上落下一吻,嗓音沙哑中透着餍足:
“睡吧。”——
作者有话说:明天下午三点更,还会有一点尾气[黄心]
第58章 第五十八章 “是他的omega。”……
十一月倒也没有多冷, 何况酒店房间有提供暖气,他今晚没有吃药也睡的很好,整个人被抱着暖烘烘的, 实实在在地被抱在怀里睡。
一觉到天亮的时候甚至还觉得觉不够睡。
alpha的信息素没有收着半分地笼罩了他一整晚,在前所未有的安心和被人抱着睡困在怀里的感觉首先不是囚笼, 而是感觉到安心,被他抱在怀里,热度传递热度, 被笼罩着。
“叮叮叮叮叮——”
他是被铃声吵醒的。
房间有两层窗帘, 外面那层遮光的没拉上,因此能看到白色纱布窗帘外的天色, 看上去似乎不早了。
不行
不能睡了。
今天早上还要坐车回学校。
他朦胧地睁眼,又疲倦地眨了眨,动了一下手指, 牵一发而动全身的酸痛感传来。
好累。
好酸。
好痛
身体就像是被大卡车碾压过一样,隽云吐着气,努力让自己的肌肉放松下来。
闹铃被关闭,旁边的热源又重新回到他身边,盖到胸口的被子之下, 光裸而强壮的手臂将他圈住, 往怀里带了带隽云的额头抵在他的胸膛,问他:
“几几点了?”
嗓子有点破啰,沙哑而小声,他自己也愣了愣。
“才七点。”匙越抱着他喟叹了一声:“再睡一会儿吧,九点才集合。”
“还要换衣服,还要吃早餐。”隽云咕哝着说,眼皮都没睁开。
“等会在车上吃。”匙越说:“你先睡吧, 等会儿八点半我叫你。”
“好的”
昨天确实折腾的太晚了,他确实太困了。隽云没有想太多,闭上眼沉沉睡了过去。
匙越醒了之后并不太困,光裸精壮的上半身小心地转身,拿过手机,另一条胳膊一动不动地给隽云枕着,没有把隽云吵醒,他拿到手机后就圈着隽云,抱着他打开手机锁屏看了一下消息。
隽云挨着他睡,呼吸都打在他的身上,匙越只看了看聊天框回了一下明叔的消息,就把手机丢在了床上,他盯着隽云看,心里满足欢兴奋地快要溢出来了。
是他的omega
隽云的睫毛平直,带着微微的卷翘,鼻梁高挺,嘴唇焉红,呼吸非常平稳,看着看着,匙越就又想亲他,试探着靠近,隽云在睡梦中鼻子皱了皱,感受到有东西在叮他,就仰着脸往后躲,匙越拉着他的腰过来,在他的鼻梁痣和侧颈上的痣上亲了一下。
喜欢。
怎么都亲不够
被子之下两个人挨得近,抱着抱着,匙越就有反应了,他轻轻抽气,想把隽云放开,但是又怕把他吵醒,就只能下巴搭在他的头发上,闻着他的味道来缓解,结果越闻越in。
“”
没有套了,控制着呼吸生生忍了半个小时,直到隽云感觉不舒服,梦里总有一个灼热的铁一样坚硬的东西硌着他,他皱了皱眉,往旁边的地方滚了滚,结果不止那里硬,腰上也圈着一圈铁一样的手臂掣肘着他,旁边的东西好热,贴着他。
然后隽云就热醒了,他迷糊地睁眼,心说什么东西啊,还让不让人睡觉了?
匙越笑了笑,被子被拉上来,盖在了他们高挺的鼻梁上,只露出来眼睛,隽云此刻特别毛绒绒,头发是炸的卷翘茂盛,睫毛也茂密,脸蛋在阳光的照耀下有点毛嘟嘟的,透着粉嫩,唇瓣有点肿,匙越侧着脸与他对视,盯着隽云迷蒙困倦半睁的眼睛,突然十分心痒地靠了过去,在被子下隐秘地碰了碰他的唇,隽云的眼睛睁开了一点。
近处是匙越的一张俊脸,隽云好半天才回过神来:“几点了?”
说完,嗓子有点痛。
一些片段闪过他的脑海当中,模糊凌乱的轻喘连同他的呼吸和支离破碎的低吟声,此起彼伏。
“”
两人的身体贴的很近,匙越眼睁睁看着隽云的脸慢慢涨红,他唇角上扬,明知故问地摸了摸他的额头:
“怎么突然脸红了,是不是发烧了?”
隽云把上半张脸也埋进被子里,不说话了,只余匙越的闷笑声。
奈何他俩在一个被子里,隽云很快又被他捧着脸出来,然后在他的唇上“啾”了一下。
在隽云没推开他之前,匙越飞快说:“现在才八点,还睡一下吗?”
果然,刚醒来的隽云此刻还处在一种呆愣的懵懂状态,像一只小动物,无法处理太多线程的事情,很快被他的话吸引了注意力,就连匙越此刻在抵着他都没发现,听到匙越的话之后回话:
“不睡了。”
他身上穿着的衣服是匙越抱着他去厕所清理过后给他穿上的,那时候他近乎处于一种无意识的状态,被放平在床上,被人摆弄着,拿衣服给他套头,拉平衣角,又套上裤子,然后盖上被子,被人抱在怀里睡觉。
这种有人贴身陪伴的感觉让隽云一晚上都没做什么梦,睡的还不错,当然也不排除是因为太累的原因所以一觉到天亮了。
隽云对真空状态有点敏感,他以前都是会穿着内裤和睡衣睡裤睡觉的,缓过劲来清醒过来了才发现,他好像,没有穿内裤
“你”隽云呆滞一瞬,又摸了一下布料,真的只有一层裤子的布料。
确认他真的没有穿内裤。
隽云的脸顿时红了:“我我内裤呢?”
说完又有一段零散记忆复苏了,在脑海中闪过。
那时候弄完了,浑身像散架一样地趴在被子里,整个人通红一片,软绵绵毫无力气,侧脸埋在柔软的被子里,睁眼的时候,看到匙越捡起他的内裤,在擦拭
“脏了。”
“”隽云。
算了。
隽云咬了一下唇。反正这是在他的房间,他还有干净的内裤,到时候再换就是了。
脸上的热度高举不下,不知道是不是alpha的脸皮要比omega要厚一点,他觉得脑袋都冒热气地转不动了,但是匙越却还非常自如,上半身衣服没穿,大半个身体贴着他把他搂在怀里,如果不是昨天的技术太差,他甚至都要怀疑他是不是第一次了。
“还有”那股热度还带着一跳一跳地抵着他,隽云终于反应过来那是什么。
他双唇微张,气若游丝地说:“匙越你能不能不要再蹭我了。”
他往后躲了躲,却被拉近,匙越翻身在他身上,隽云顿时非常紧张,抬起酸软的手抵住他,另一只手牢牢护住自己的裤子,坚决拒绝:
“不行!不要!”
“走开,我真的很累了”
隽云废了九牛二虎之力把他推开,然后揉了揉自己的头发,十分困倦地支着胳膊起身,他越过匙越,几乎是手脚并用地爬过他下床,在脚一沾到地面的时候腰一软,差点掉在地上,幸好及时扶住了床沿。
腿传来一种细细密密针扎似地感觉,隽云忍不住“嘶”了一声。
转头看匙越,神清气爽,完全和他是两个摸样,匙越赶紧下床来扶他,十分紧张地问他:“没事吧?”
对于这个罪魁祸手,隽云对他没有好脸色看,甩开他的手臂,红着脸哼哼唧唧:“走开。”
匙越笑了笑,凑过来圈着他的腰委屈地低着头说:“我错了。”
“”又来。
隽云无话可说。
碍于房间里的气味一个晚上了都没消散,实在是不怎么健康的气味,甚至地上七零八碎地扔着东西,看着就是在是那什么现场。
隽云瞥到什么,突然想起一个问题,指了一下地上用过的包装袋,结巴了一下:
“你那个你是什么时候拿过来的?”
他记得刚开始到床上的时候两个人都很纯洁的,匙越圈着他,他们俩就是纯在聊天,想着今晚能抱着人睡觉,他还挺放松的。
没想到后来是抱着人了,只是浑身都软掉了,化成一滩水控制不住地掉眼泪,在床上被人揉吧揉吧拉到怀里亲眼角吻掉眼泪地安抚。
该不会是早有预谋吧?隽云开始怀疑,很有可能!
毕竟这根本不是一个老实的alpha!
简直是亲亲怪。
隽云听到他短促地笑了一声:“拜托,这里是酒店,每间房都有。”
“刚住的第一天就发现了。”匙越嘴角扬起,提醒他:“我是alpha啊。”
在某些时候,alpha比omega重欲多了,也更关心这一方面。
隽云:“”
隽云心想,他就不该提起这个话题。
在匙越灼热的注视下,他一瘸一拐地在衣柜间拿了个崭新的蓝色小黄鸭卡通内裤,遮遮掩掩的,然后又捡了几件稍微厚点的衣服,再次婉拒了匙越提出的帮他穿衣服的提议,关上了浴室门。
等再出来的时候隽云浑身穿戴整齐,只是走路还有点艰涩,他走了几步缓解不适感后,门开了,转头去看是匙越从餐厅里带了早餐过来。
匙越相比起他的磨磨蹭蹭动作要快多了,不仅回自己的房间换好了衣服,去餐厅里吃了早点买了隽云那份的面包牛奶,还带上了他的行李箱,一同带来了他的房间里吗,看上去精力十足。
见他出来了,匙越把早餐递给他。
找个学生代表当男朋友还是挺好的,不用看班群都能知道什么时候发车回学校。隽云面无表情地心想。
“还有二十分钟集合,你先吃早餐,我帮你收拾东西。”
于是隽云站在桌子边小口小口地喝牛奶,嘴边浮上一丝奶沫,他瞥了眼匙越,匙越恰好收回视线,打开他的箱子,开始叠衣服放进去。
吃完早餐后把垃圾丢到垃圾桶里,两个箱子都先由匙越搬到了楼下,隽云戴上口罩,手里拿着耳机线和手机,衣领拉到最顶上。
就这么慢慢悠悠地开始挪动着脚步下楼。
中途碰到打哈切十分困倦的文强,他的手拍上隽云的肩膀,在隽云转过脸来的时候差点掉到地上,他大惊:“隽云你昨晚干什么去了?”
隽云没吭声,他顶着一层淡淡的黑眼圈,目光不是很有神地看着他,看的出来不是很有精神。
他带着黑色的口罩衬得他的皮肤既白又柔软,碎发遮盖到眉毛,冲锋衣校服外套里面是一件黑色的卫衣,手指缩在袖子里,整个人散发着一种过度慵懒,懒洋洋的感觉。
隽云摇了摇头,嗓子还有点痛,他不想说话。
第59章 第五十九章 “你是我男朋友。”
大巴已经在接驳点等他们了, 隽云一身轻,什么都不拎地和文强走在一起。
文强问他:“小云云,你的行李呢?”
隽云指了指远处的大巴, 那里匙越正搬着两个箱子轮流放到后备箱里面。
文强没看到他指的是匙越,顺着手指的方向只看到了几辆大巴排成排在不远处, 文强就顿时恍然大悟:
“你这么早就把行李搬到大巴上了啊!起这么早?难怪看起来这么困。”
隽云:“”
从酒店到大巴走了几分钟,上大巴的时候不是很舒服。
大巴的楼梯台阶有点大,隽云迈第一步的时候就觉得有点不太对了, 大腿腿根有些发颤, 吸着气让自己放松,拽住旁边的扶手使了点劲就要上去, 就在这时恰好上面伸了一只手下来,要扶他。
隽云抬头看去,是匙越。
他毫不客气地把手搭在他的手心上, 然后借着他的力上了几层台阶,站稳之后连谢谢也不说,擦过他的肩膀径直往后走去了。
文强跟在后面,也把手伸过去要匙越拉他一把,被匙越打开了。
文强:“???”
陆思华坐在第一排, 因为宿醉有些头痛, 他看到隽云上车对匙越态度冷淡,在隽云经过的时候拉住他的手,问他:
“坐我旁边吗?”
隽云也没理他,一把甩开了,沿着走道一路往面走,他看到自己的书包被放到了最后一排靠窗的位置,应该是匙越给他占的座。
文强跟在他后面上来了, 指着他的书包说:“诶?隽云,那不是你的书包吗?”
隽云淡淡地“嗯”了一声,然后在前面一排挑了个位置坐下了,文强也顺势坐在他的旁边,他瘫在椅子上,嗓子有点嘶哑:
“早知道,昨天晚上我就不唱一晚上的歌了,现在润喉糖都救不了我了,晚上回去我爸妈肯定知道我鬼混了一整晚。”
“”从始至终没说过话的隽云。
文强昨天晚上回去的也晚,但是他光顾着唱歌了没喝什么酒,还记得昨天隽云气势汹汹地拉着匙越走的画面,纳闷问:
“你俩昨天干嘛去了?散场了都没等到你们回来。”
隽云冷酷着脸,拿出手机打字,手机怼在他的面前给他看:没干什么,困了就回去睡了。
“怎么打字给我看?”文强惊诧:“小云云你嗓子怎么了?”
他自顾自地说:“难道是你昨天说话说太多了?”
隽云哽了一下,慢吞吞打字:嗯。
“好吧。”文强想了想,但是昨天好像没看到他和谁畅聊的那么high啊,现在话都说不出来了。
周围闹哄哄的,隽云有点累,他靠在椅背上合上眼皮打算睡一会儿。
车子发动了,文强伸了个懒腰,左顾右看:“不对,不对柳圆圆呢?他怎么没有上车啊?”
语气里还带着一丝幸灾乐祸的八卦:“听说他昨天被人扇了一巴掌。”
隽云的眼睛睁开一丝缝隙,嘴角扯了扯。
那真是恭喜他。
毕竟柳元誉这人说话实在是嘴毒,又屡次三番骚扰别人,居然到现在才被打,隽云觉得他还是挺走运的了。
车里太吵了,隽云拿出耳机戴上,准备睡觉,旁边的文强已经起身到处去问了:
“怎么样啊?他该不会心灰意冷,不打算回星耀留在这里当兵了?班长,班长,柳圆圆都没上车啊。”
“失个恋去当兵?不至于吧?”前面一个人回他。
另一个人说:“听说他去后面那辆车了,只是没跟我们坐一辆而已。”
文强:“这也行?那辆车上有谁啊?”
那人耸耸肩:“还能有谁。”
车从山里驶出,路上颠簸,好几次激烈的摇摇晃晃把隽云颠醒,他睡的不是很踏实,偶尔能模糊听到说话的声音还有人外放电影。
当大巴经过一个缓冲带的时候,他又被颠簸醒了。
不知道什么时候旁边的人从文强换成了匙越,匙越正戴着耳机,一边回消息一边在切屏幕看视频。
“”
什么时候来的。
察觉到隽云似乎不舒服地动了动,匙越一只手拿着手机,一只手撩开他的额发摸了摸他的额头,发现没发烧后就收了回去。
问他:“要不要喝水?”
隽云还懵着,看了他好一会儿才缓过神来,然后缓缓点了点头,匙越就从包里拿出一瓶水,拧开瓶盖递给他。
隽云取下一边口罩,口罩挂在另一边耳朵上在脸侧晃了晃,然后他面带疲倦地,在匙越的注视下,喝了几口递过来的水,唇瓣湿润。
匙越问他:“腰酸不酸?”
隽云的全身都很酸痛,面对匙越的殷勤,又没什么情绪地点了点头。
酸。
全身尤其是某个隐秘的地方一动就有点痛。
还很困,整个人非常的疲累,这件事情比他想象的要累多了,比他尝试过的任何一项运动都累。
他不会再在发情期没来的时候跟他做了隽云面无表情地心想,不对,没有下一次了,发情期来了也不做。
前后的人都在玩手机,匙越的手臂绕过他的腰,把他圈在怀里,手往他腰侧伸,捏着的腰,隐蔽地给他按了按穴位。
给他按摩了一下,酸爽感传来,隽云拧着的眉一下就松了:“你还会这个?”
“刚学的。”
匙越拿起手机冲他晃了晃,隽云瞥到视频标题写着:《好Alpha必知——事后如何调理omega的身体?》
匙越的手机屏幕不是防窥的,那个明晃晃的标题差点让隽云呛到自己的口水,整张脸都红透了。
“你”
匙越却还有闲心地摸他的额头,眉间露出一抹担忧:“怎么脸又红了,真的没有发烧吗?”
隽云:“”
他又说:“我昨天尽量都弄出去了。”
而且他昨天只来了一次。
担心前后排的人听到,隽云闭了闭眼,狠狠挤出两个字来:“闭、嘴。”
知道他容易害羞,匙越就笑了,揉了揉他的头发:“睡吧。”
昨天的套小了,而且隽云小声喊疼,他都没有完全进去,只进了一半让他适应,就这样隽云都苦巴着脸闷在被子里啜泣,并且坚决不肯转过来看他。就这样还想终身标记,光是进入都够他受的了。
弄到很晚,虽然没有吃饱,但是看着隽云白皙光滑的皮肤上汗涔涔地在灯光下反光,额头抵着被子,最后因为时间太久受不了,转过来半阖着眼筋疲力尽地朝他投来一瞥,他就了,然后抱他去洗澡。
虽然没有吃饱,但不妨碍他很爽。
匙越圈着他的腰抵着穴位一下一下地给他按摩,看着隽云的眉目逐渐舒爽,他就一直给他按着。
大巴车摇摇晃晃,隽云迷迷糊糊要睡着了,忍不住头一点一点的,最终被匙越护着头,放到了他的肩膀上睡觉。
匙越拉着他的手,盯着看了一会儿他白净纤细不沾染尘埃的手指,五指挤进去与他十指交错。
而隽云就这么毫无所察地睡了一路。
等到中午放饭的时候,大巴车在路边停下,整车车厢又活跃起来,班长招呼大家需要上厕所的下车上厕所,以及拿餐盒吃饭。
隽云是在一阵香气中清醒过来的,他肚子也有点饿了,转头看过去的时候,看到的是匙越的侧脸,下颌线清晰,眉眼专注地在挑着饭盒里的葱。
看了一会儿他挑葱,挑都非常细致,隽云就问:“你你不吃葱吗?”
他的嗓子还是有点沙哑。
“给你的。”
“哦”
饭盒是三菜一饭,还有一碗汤,菜是番茄炒蛋、木耳炒笋片、一个红烧鸡腿,汤放在椅子扶手上,透过透明的壳子看到里面是肉沫冬瓜汤,上面飘着很多葱花。
汤他是不打算喝了,因为能看到油,而且里面的葱花太多了,葱味会很葱郁,挑出来葱他也不喝。
但是盒饭的里面葱只是点缀,把葱挑出来倒是还能吃吃,不吃就只能饿肚子了——虽然如果匙越不在的话他是懒得挑的,直接不吃。
于是隽云就这么看着匙越给他挑碗里的葱花,顺便把辣椒和蒜瓣也挑出来了,才把盒饭递给他。
隽云接了,小口小口地吃起来,匙越把矿泉水拧了瓶盖放他手边,又摸了一下他的额头看看有没有发烧。
温度还算正常。
匙越拨了拨他的头发,弯腰把脚边的饭盒拿上来,打开盒子,也开始吃自己的饭了。
*
回学校之后,两个人相处的时间锐减,这让匙越每次要和他分开的时候都表现的很依依不舍。
一放学就要回家,只有白天课间的时候有时间见见,贴一下。
虽然和之前也差不多,不过比起去游学前要亲密多了,依旧是地下情的关系,但是又不太和以前一样。
隽云主动了很多。
具体表现在不只是他给隽云发消息要见面,隽云也会偶尔给他发消息,让他出来。
不过这种情况很少,通常是看到有人给匙越带零食,给匙越递情书的时候,他的消息没过多久就会发过去,让他滚去天台等他。
然后匙越就会心情很好地插着兜走出教室,上楼梯,去天台等他,期待私会。
抱着抱着就被匙越抬着下巴亲,结束之后匙越总是埋在隽云的颈窝里,闻闻他的味道,发丝触碰到他的脸颊,哑着声音委屈地问他:
“我们是什么关系?”
隽云气还没喘匀的就要哄他,好半天憋出来他想听的:“你是我的男朋友”
匙越就呼吸重了一点,把他抱的更紧了——
作者有话说:前一章没想到通过了[捂脸笑哭]再修改错别字病句的话全章会再次进入审核,重审一次说不定就会红锁[爆哭]所以上一章我就不动它,不修文了[求你了]有写的不好的地方大家见谅[求你了][求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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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0章 第六十章 “私生子?”
隽云就开始胡乱地猜想, 匙越总是要从他口中确认他们的关系,是不是因为匙越没有安全感,害怕被他抛弃?
毕竟两人的家境实在差距太大, 而且他还有未婚妻
于是他就会很愧疚地拍拍他的背,笨拙地安抚他说:“等找个合适的时间, 我会和我爸妈提取消联姻的事的。”
匙越嘴角上扬,在他的颈窝里闷声说:“好。”
只是隽云有点苦恼,最近他爸妈都没回家, 没法当面提, 而且自从上次匙越当着叶馨言的面牵他的手后,叶馨言就减少了缠着他的频率, 应该是已经知道他们已经在一起了。
叶馨言不来找他,就没办法和她商量着提解除联姻的事情,只能他自己找过去了。
*
周一。
“啪。”文强猛地把一张报纸砸在隽云的桌面上。
隽云彼时在看书, 一张报纸从天而降,遮住了他的书,他看过去,就看到封面的正中间,夸张地用黑色加粗的字占据板面中心:
“荣华集团老总私会私生子!”
劲爆中间还有一道雷劈开, 底下的小字写着:疑似私生子是高中生!就读于星耀中学!
甚至还有照片, 在一个酒店门口,一个年纪大略微有些啤酒肚的中年男人拍了拍一个男生的肩膀,对他笑着说话,身后还停着一辆私家车,照片拍的很清楚,连男人笑起来眼尾的褶皱都拍到了,确实就是闵荣无疑了。
而那个男生背着身体, 脸看不真切,他穿着星耀中学的冬季棉校服,校服衣摆到大腿的位置,高个儿,相比起闵荣的模样,看起来清爽许多,校服棉衣穿着像是一件贵牌大衣。
背影有些眼熟。
报纸的内容大概是在说,狗仔意外拍到荣华集团董事长在麦嘉莉大酒店与一年轻高中生同进,举止亲密,话语叮嘱恳切,笑脸盈盈,疑似私会对象是其私生子。
文强夸张的语气和动作吸引了不少周围的人来观看,众人议论纷纷:
“这是学弟吧?好像没见过。”
“没想到闵家还藏着这手。”
“不过这也太大摇大摆了吧?该不会是故意被文强家的狗仔拍到的吧。”
“很难说,可能是,毕竟这种事情私密性做的很好的,被人拍到难道说是早有预谋?”
柳元誉嗤笑了一声:“无风不起浪。”
文强挠着头:“可能很快要召开记者招待会,认回这个私生子了。”
陆思华淡淡道:“私生子而已。”
他扫了一眼隽云,似乎意有所指道:“比起正室,私生子,终究是上不得台面的。”
隽云瞥了眼挨着教室另一端墙面坐着的闵术,他戴着耳机低着头玩手机,似乎没听到他们的议论一样。
“很快,我们就能收到闵家的宴会邀约了,届时,将公开这位私生子的身份,我们拭目以待。”
*
没过几天,闵家果然借着这次机会邀约各路名流齐聚他家,要正式介绍这位流落在外认回来的儿子,据说还是个alpha,不少名流人士都受邀前往。
不过不知道是不是为了下隽家的面子,竟然没有邀请隽家的人。
闵家谢绝媒体拍照,甚至没有流出来一张宴会上的照片,让外界对这位认回来的孩子有了众说纷纭的猜测。
宴会结束后的第二天,隽云依旧照旧来到班里,还没进班就恰好看到换手表的人站在一班门口等他。
那人看着他古怪地说:“还真是恭喜你了。”
隽云不知道他在说什么,取下监控手表递给他,然后径直进了班里。
班里气氛诡异,不少人都在交头接耳,偷偷往后打量,隽云感到奇怪,怎么这么多人都在往后看?
顺着众人的视线看过去,那是匙越的位置。
他看到匙越手里捏着最便宜的黑色签字笔正在写字,长腿曲着,踩着前面的横栏,膝盖顶着铁抽屉,困在桌椅之间有点拥挤的样子。
教室后门大开,冷空气吹入,他身上的校服拉链大刺啦啦地没拉上,里面是一件单薄的卫衣,他懒懒地靠在椅背上,伸着手写字,手腕都露出来了,虽然看上去很帅。
但是不冷吗?隽云疑惑地想。
一种家境贫寒四处漏风但是还努力学习的心酸感。
家境不好,学习很不容易吧。
隽云收回视线,心里想着的是,下次还是给他买个手套吧。
很快就上课了。
下课的时候文强一脸的欲言又止,说是有个重磅消息要和他说,但是隽云有事,他说下次吧。
他出了教室门,准备去二班找叶馨言。
回来的这几天,他连着好几天都去二班找她,但是都没有找到,据他们班里人说她最近一下课就出去了。
大概是在躲着他。隽云心想。
上次去游学的时候,匙越当着她和陆思华的面牵他的手,太明显了,明晃晃地宣誓主权一样,告诉叶馨言和陆思华他们在一起了。
果然从那天起,叶馨言就没再出现在他面前。
终于在马术课下课后在羽毛球场找到了她。
那时候她在和李恩惠打羽毛球,隽云出现,叫住她:“叶馨言。”
叶馨言就一下慌了,羽毛球掉在地上没接到,李恩惠气的一跺脚,结果转身就看到了隽云。
隽云脸色冷淡地走过去,站在她的面前:“现在能和我聊一下了吗?”
叶馨言脸上的神色不自然,她把拍子丢给李恩惠,不自然地挤出来一抹难看的笑容来:“当然可以了,隽云,你难得来找我一次。”
隽云转身:“跟我来吧。”
他第一次带人来捐款石壁后面,那里隔绝了监控和来往探究的视线,刚一站定,隽云就通知她:
“我们取消婚约吧。”
叶馨言脸色顿时白了:“我就知道,你果然要说这个”
她颤着唇说:“我不同意,我不同意!”
隽云早就心知肚明她不会同意,从隽家和叶家订婚起,叶馨言就一直借着和隽家的联姻在学校耀武扬威,从联姻里获得的荣耀,各种实打实的好处谁会放弃呢?
她不愿意取消联姻,不然就不会游学结束之后回星耀,这么多天都在躲着他了。
她觉得,隽云找不到她,就没有办法提出解除联姻的事。
只是逃避的了一时逃避不了一世,隽云看着她说:“抱歉,我没办法和你结婚。”
“是因为匙越吗?”叶馨言突然问。
隽云没什么表情,他不觉得有多么愧疚,如果说可能有一丝毫的愧疚和可怜早在那时候查出她对他下药的时候就烟消云散了。
“我和你不是一路人,我不喜欢你,一直以来都是。”隽云看着她说。
“本以为你也是被迫的,但是你竟然给我下药我不知道这是你家的指使还是你的本意,不过那都不重要了。”隽云说:“我们取消联姻,爸妈那边我会去说。”
叶馨言:“我不同意!”
她略微有些慌乱,抓住隽云的袖子:“上次的事情不是已经过去了吗?我们家也在项目上让利你们作为补偿了,为什么还抓着这件事不放?隽云,我喜欢你,我从高一起就”
话还没说完隽云就猛地抽回手把她推开:“别碰我。”
叶馨言尖叫一声:“是不是匙越!?是不是他!你因为匙越要跟我取消联姻,你信不信我把你们的事情全部都抖出来!”
“他一个社会招考生哦,就算他现在不是社会招考生了,但是他到底哪点能和我比了?就算你能和我解除联姻,你觉得隽叔叔元伯母能接受的了他吗,你们是不可能的。”
隽云看着她,不明白她在说什么,匙越是社会招考生,怎么现在就不是了?
叶馨言不同意,但是听她说完这些话,他反倒更加头脑清醒,从来没有一刻这么清晰地感受到自己正在脱离命定的轨道。
“就算他们不同意,我也会和你解除联姻,这是两回事。”他告诉她:“我不会和不喜欢的人联姻。”
只有他自己知道,看似说出来的话还算平静,实际上他的手在微微发抖,在此之前联姻这件事他从来没有抗争过。
只有真正说出来才算挣脱了束缚。
那些像铁丝网一样缠绕在他身上的东西被撕开了口子,不得自由,被困在原地,那些困惑不解,沉默忍让,困住他让他无法挣扎前进的东西,此刻终于撕开了一个小口,哪怕第一步而已,却足以让他大口呼吸自由的新鲜空气。
“就算你不同意,我也一定会取消婚约。”隽云说:“所以,在那之前,你最好还是主动提出来,我给你机会。”
由哪家先提出来取消联姻这点很重要,如果是隽家先提出来,那么叶馨言作为被隽家抛弃的棋子,在今后一定会遭遇耻笑。
但是,如果是叶家先提出来的,那就不一样了,还能说是为了女儿的幸福不愿意牺牲女儿联姻种种还能勉强落个稍微好点的名声。
隽云和她擦肩而过。
叶馨言站在原地脸色苍白血色尽失,隽云的语气非常冷静非常地绝对,似乎没有挽回的余地了?
她对着隽云的背影大喊:“我绝不同意取消婚约,你也别想你不能一意孤行!!!伯父伯母是不会同意的!”
隽云没有理她就走了,气的叶馨言狠狠踢了踢捐款白墙。
好半响,一道声音从另一边传出。
“由不得你不同意。”
叶馨言浑身一抖,她转身看去,那是匙越,他看着她,单手插兜,从转角走出来。
不知道偷听了多久。
叶馨言恨恨咬牙切齿,音量提高了:“都听到了是吧?好啊我告诉你,别得意,我和隽云已经订婚了,隽家不会同意他擅自取消联姻的!”
昨天的宴会叶家也被邀请了,天知道她在宴会上等待那位闵家新认回来的儿子时,有多暗暗得意。
私生子最不得宠爱,何况还是这么晚才认回来的流落在外的儿子,能有多受器重?
就算是个alpha,就算在他们这个圈层的人面前承认了他的身份,但是怎么比得过她?那人和闵家失联了近二十年,肯定又穷酸又土,在她面前看到她了还不是要巴结她?
只是,没想到出来的是匙越。
那个社会招考生。
摇身一变,成了闵家的儿子,闵家有继承权的alpha儿子。
他梳着背头,穿着合身得体的西装,不沾一丝穷酸样,在众人面前举着酒杯意气风发,言笑晏晏,十分刺眼。
甚至面带微笑,朝她举了举杯,点名她:“叶小姐怎么不喝?对我有意见?”
回到现在,看着匙越现在的模样,虽然依旧穿着星耀中学的校服,但是气质都变了。
叶馨言气急败坏:“你别以为攀上了闵家这条高枝就了不起。”
叶馨言威胁匙越:“再不滚,我就把你们俩的事情告诉隽伯父隽伯母,你以为隽家能接受一个私生子吗?我死也不会和隽云取消联姻的。”
“不取消联姻?”
匙越不怒反而唇角勾起,讽刺地笑了一声,他盯着叶馨言,缓缓念出来一个名字。
那是叶馨言之前派去给隽云下药的侍从,是导致隽云第一次发情热到来的导火索,也是因此,促成他和隽云第一次见面。
命运总是冥冥之中安排好了一切。
匙越:“这个人,你应该很熟悉吧?”
叶馨言的脸色顿时白了,手脚发抖:“你你怎么会知道他”——
作者有话说:情敌自己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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