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很典型的报复剧情,只需要一个“无辜”的受害者和两个受到迫害且行动力极强的人的出马。森鸥外被绑在椅子上面无表情地思考到。
他万万没想到报复来得如此之快,如此之强,如此之无聊。
但是能让那两个人明白过来自己究竟该做些什么,彼此又是些什么心情,从某种程度来说,倒也十分值得。
时间线拉回某个十分平常而又充满着不寻常的夜晚,五条悟和夏油杰知道傍晚才从禁室里结伴走了出来,此刻天色暗淡,只剩屡屡晚霞还在顽强地支撑着。落日的光辉浅浅的打在了五条悟白色的头发上,显得一般如同阳光般耀眼,一半又如浸入黑暗一般。
他转过头来看着夏油杰,脑子里全是禁室内的那一幕,但主人公全是夏油杰,他的迷茫,他的挣扎,五条悟全看在眼里,这场戏码与其说是给他们两个看得,不如说是单单给夏油杰一个人准备的大礼,他不过是顺带而为之。
“不后悔吗?”五条悟看着夏油杰,偏过脑袋,眼睛注视着他的挚友,想要知道他在想些什么。夏油杰转头看向悟,眼神恍惚了一瞬间,五条悟此刻的神情极其冷静淡然,或者说,什么都没有,过往的事情没有在他眼睛里留下痕迹,过去了,对于五条悟来说就过去了,对于过往的一切所遭受的情感他都不会有所过多留念,这场事件从头到尾大概只有他一个人在反反复复地纠结罢了。
想到这,夏油杰不免有些失笑,抬起手轻轻地按在了悟美丽到了极致的六眼之上,五条悟有些迷茫,但也没有反抗,反而配合地将一只眼睛闭上,他感受着杰温热带着厚厚茧子的指腹在他眼皮子上缓缓摩擦带来微妙的痒意。
他任由夏油杰对其关键位置的触摸,完全不在意那是一个几乎所有咒术师都渴望拥有,有无数人在暗地里窥探的神器。
“悟,你,那么信任我啊。”夏油杰带着微妙的感叹,转而问起了另外一个话题,他眼神中带着格外复杂的情感,看着眼前这个人,自大、骄傲、性格鸡掰恶劣,仗着强大的术式几乎可以说得上是在咒术界为所欲为,凭借他的家族他的能力,按理来说没有任何一种事务值得他为此停留,他只会一往无前,站在金字塔的顶尖。
但是,夏油杰看着一脸好奇的五条悟,内心的些许苦闷倏忽间消散干净了,他回想起了禁室内五条悟就这么站在他的旁边,注视着他,就如同现在一样,充满着一种残酷与天真和一种难以言说的信任,站在他的身旁,一如平常,用他自己方式尊重着他的选择。
“你可是我的挚友,为什么我不信任你?”五条一脸疑惑,他看不清夏油杰此刻眼神中复杂的情感,也不理解夏油杰此刻在为什么而感叹,他执着地询问着上一个问题,势要问出一个答案,“你不后悔吗?”
“我不后悔。”夏油杰看着初升的月亮,对着朦胧的月色,坚定地回答了五条悟的询问,他对与所做之事绝不后悔,无论是放生还是死亡都是他遵从自己内心所做的决定。
五条悟看着夏油杰,六眼所能分析的东西一瞬间所载入的事情太多了,所有的一切在他眼中都无处躲藏,他注意到夏油杰的咒力波动略有奇怪,仿佛心境有极大的变化,但是心跳呼吸却一如往常,十分正常。
五条悟想了想,决定遵从内心的选择,不在对此视若无睹一笔带过。
借着咒力与帐蒙蔽了普通人的视线,由于虹龙被伏黑甚尔摧毁,他带着夏油杰借助咒术一跃而上,他们穿过了拥挤的人群,穿过了丑陋的咒灵,穿过了伴随着嘈杂人群的低矮住宅,穿过了于都市中悍然林立的巍巍高楼,他们穿过了世间嘈杂,穿过了人间烟火,穿过了金钱庸世,他们踏着人群,踏着世俗之物直冲云霄,在那一瞬间,所有的世间杂物都被抛之脑后,所过之处只是呼呼的风声,所听之言,只有彼此的呼吸之声,所看之景,只有月色朦胧,群星闪耀。
被穿越的人只觉得一阵莫名的风吹过,迷茫无知,有些也只觉得肩膀突然一松,完全不知道某两个路过的咒术师顺手拔除了肩膀上盘踞的丑恶咒灵,如果幸运,他们一生都不会对此有所知晓,对于另外一个默默保护他们的群体。
五条悟和夏油杰站立于东京塔之上,俯瞰人世,善良、欺骗、丑陋、美丽、最为平凡的人类以及由人类而生最为丑恶的咒灵。
五条悟蹲在了铁塔之上,感受着强劲的风从脸庞呼啸而过,嘴里不知什么时候叼着一根棒棒糖,他转过身来看着夏油杰,“我可能有点不太懂。”他再次注视着夏油杰,挠了挠脑袋,想了想,将墨镜取下,又指了指自己的六眼,“鸥外之前跟我说,六眼给予我的东西太多,把一些东西都给挤占掉了。”
夏油杰难得有些迷茫地看着他,不知道为什么五条悟突然说出了这些话。
五条悟顿了顿,一个用力将棒棒糖整个咬碎,“鸥外说,我应该要给你看看这些。”他看着东京塔下的事物,神色淡然。
“我每天所看之景基本全都类似于是这些,六眼360度无死角会给我接受到无数的消息,这里有多少人,有什么人,性别比例是多少,又或者这里有多少咒术师的咒力残余,又都分别在哪里分部,都属于哪些人,有着什么类型的咒术。
详细程度就比如那个人。”他指了指东京塔下方将近一公里之外的一个小婴儿,“我知道他什么表情,他的肢体语言,他在嚷嚷写什么。”
“我注视着你们,就像在寻找无数信息中那个渺小而具体的点,我知道你们,我观察你们,因为你们重要。”五条悟开始舞动着他的四肢,试图抽象而诡异地给夏油解释一些东西,“但是其他事情,不值得我为此分心。”
他每天要接受的信息量可以说会几百个人十几年的接受量,为了节省大脑的支出,让他能够相对正常的生活,大脑会自动分析过滤哪些是需要注意的哪些是不需要分散注意的,只有很少的一些事情能让他放在脑子里放很久,还会时时回忆。有些不重要之事,例如一些恶心的人和事或者咒灵,根本不值得他花费心力。
他在极其认真地向夏油杰解释,向夏油杰说明一些对于其他人来说可能不是很重要但是对于他们两来说可能极其重要的事情。
五条悟回想起了森鸥外对他说的一番话,“如果你不想有一天夏油杰就此消失,那就去努力一下。”虽说对于消失的含义到底是什么,是死亡还是就此失踪,森鸥外含含糊糊就是不说个清楚。
自从天内理子事件后夏油杰也总是有些不对劲。
特别是经历了今晚,心理状态特别不正常,五条悟不是特别明晰这么做会不会对结局有所改变,但是悟明白过来如果他不去做些什么,很有可能他会失去杰。
两个最强失去了一个,那他还怎么理直气壮地说我们是最强呢?
本想去吃碗荞麦冷面,再让人陪自己去吃甜点,放松一下心情。但是想了想,将人带到了这个他最为熟悉的地方。
他想让夏油杰感受他在看些什么,他眼中的世界,以及,一件很重要的事情。
夏油杰他很重要,不会被六眼遗忘。
夏油杰怔住了,他完全没有想到五条悟会说出这么一番话,有些哑口失言,但又情不自禁地大笑出声,他边笑边咳,显得有些许狼狈,鼻头突然间有了些许酸涩,他注视着,观察着眼前的一切,尽力感受着悟的眼中的世界。
广阔无边,人群密集,信息量数不胜数,哪怕凭借夏油杰出色的眼力也只能找到那个婴儿的位置,而看不起性别甚至于说是动作。
悟,很强。但,也很孤独。
夏油杰忽然意识到了这一点,东京塔的最高点,几乎没有人能够上来,更别说来陪伴他了。
陪伴他的只有隔了若干距离密集而陌生的人群和呼啸而过的冷风。
“悟,谢谢。” “啧,你可是我唯一的挚友。”
“我会追上你的。”“那是肯定的。”
“我可不会等你。”“谁要你等,我一定会把你再度推翻在地。”
“所以反转咒术到底怎么学!”“大概就是嗖嗖嗖呼呼呼呼?”
“你是硝子和鸥外吗?一样不说人话。”
“就是把咒力换个方向运转。”
“?”
“要不你让我也捅一刀吧,那样就一定会了!”
“……”
沉默中。
“硝子和鸥外在旁边看着不会有事的。”
“鸥外?认真的?”
“大概?”
“鸥外这次可算坑了我们一把,怎么算?”
“我们回去就把他……”
他们一问一答,在这最高点,互相作伴,不嫌厌烦。
第 32 章
两人吹了一夜的冷风,知道太阳刚刚探出点头才找了个没人的地点下了东京塔,直奔那个让他们如此纠结的罪魁祸首。
是的,罪魁祸首,哪怕森鸥外的目的可能只是想把他们的念头逼出来,直面一些让人难以接受的事实,但是!面对这种对于好朋友可怜的遭遇毫不留情地作风,不报复回去又怎么对得起他们吹了一夜冷风呢?
嗯,他们确实只是在找一个报复森鸥外的借口,对于很多事情。
“你们谁看到森鸥外了吗?”夏油杰站在教室里一脸疑惑,“我和悟找了一整个学校都没有找到他。”
硝子和两人面面相觑,一脸莫名其妙,这两人整夜未归,正当他们真的怀疑森鸥外已经把他们割了放到黑市上卖大钱时就溜溜达达回来了,手里还提着不少吃的。
刚回来什么也没说就对整个学校进行了一番扫荡,包括但不限于解剖室和女性卫生间,然后被刚进去的歌姬捶着脑袋打了出来。
硝子回忆了一下昨晚最后情景:“我昨晚看他进了房间就没再看到他了。”
杰和悟站在原地思考了片刻,脑子里共同冒出了一个地点。
街道。
森鸥外坐在蛋糕店里一脸幸福地喂着爱丽丝,突然猛地打了个哆嗦,浑身感到了一股彻骨的凉意,手臂上的鸡皮疙瘩争先恐后地树立了起来,标明它的存在,猛烈地提醒主人赶紧溜走,不然大事不妙。不过很明显,这种提醒并没有拯救到森鸥外。
森鸥外叹息一声,抬起头,正好对上了五条悟和夏油杰兴奋的眼神。
“”
“要吃点蛋糕吗?”森鸥外举起蛋糕试图垂死挣扎,爱丽丝坐在对面一脸看好戏的神情,就差举起叉子当应援棒大喊加油。
两位搞事DK对视一笑,一左一右把森鸥外从椅子上铲了起来拖着就走,直接压制住了少年微弱的挣扎。
“爱丽丝酱!爱丽丝酱没有我会走丢的!”
“没事,硝子回来接她的,而且爱丽丝也走不丢。”
虽说猜到了两人会报复,一早就跑到了外面,哪怕是被抓也是在意料之内,但是森鸥外着实没想到这两人居然会用这种方法来对待他。
“就这?”森鸥外被绑在椅子上一脸不屑地看着眼前的红酒,整座酒都被人傻钱多的五条大少爷在白天花大价钱包下,而目的也仅仅是想灌醉他罢了。
“快点喝。”五条悟一脸兴致勃勃地举着酒杯,迫不及待地想看森鸥外被灌醉失态暴露秘密的时候,森鸥外这个人每次喝酒也只是浅尝辄止,用的都是些怕影响任务的借口,可哪怕是他们休假呆在寝室里,轮着灌酒,也只是用各种奇奇怪怪的手段避免被灌醉过去。
“你是在报复我们上次把你灌醉了吗?”森鸥外微微撇头,歪着脑袋,酒红色的眼睛此刻散发着一股奇异而柔和的光芒,半长的黑发柔顺地从脸上轻轻划过,带过微红的嘴唇,掉落在肩膀之上。
不过这幅画面显然只能喂给狗吃,两个DK对于森鸥外这种特地表现出来迷惑人心的诱人姿态显然不感冒,不过五条的注意力确实被短暂地偏离了一下。
连他也被灌醉过,五条悟瞥了撇嘴,幽怨的眼神一下子望向了夏油杰,这下战火转移到在旁边友好递酒的夏油杰身上。
在某个夜深人静的夜晚,一个本该平静的,被夜蛾认为是一个好学生的宿舍内充满了喧闹,几乎这个学校存在的所有一二三年级生都聚集在一起,而目的就是夏油杰从某个旅馆那里找来的奇怪酒店咒灵,这几乎受到了所有人的喜欢,除了某个一点也不沾酒精的人。
“不,我不喝!”五条悟站上了高脚凳,将近190的男人完全缩在了那张小小的椅子上面,抱着自己的果汁警惕地看着众人,超大声地用力反驳某些不怀好意想要灌自己酒的人。
森鸥外在一旁走上前,拉开了想要搞事情的众人,“还是不要逼悟了,我们玩场游戏怎么样?”?五条悟深感不对劲,总觉得这个整颗心能当筛子使得人没那么好心。
“玩游戏,输的人喝酒,至于悟就喝那瓶甜品好了。”森鸥外指了指后面,夏油杰怀里拿着杯湛蓝色的液体,在灯光下闪闪发光,还有微小的气泡从底部缓缓冒出,在水面上炸开,散发出一种诱人的水果香气。
其他人看到这场景都露出了一脸诡异的微笑,但没有人上前阻止,甚至还在疯狂怂恿,说是十分好喝的饮料。
五条悟小心翼翼地尝试喝了一口,没觉得有什么酒精味就十分自然地答应了,然而事实证明,不要相信黑心狐狸任何一句话。
整个晚上下来,所有人几乎都被灌了好几轮甚至于几十杯酒,在场除了森鸥外几乎都是晕乎乎的,至于森鸥外,不知用了些什么手段,从头到尾只喝了不到五杯,甚至于投色子猜数字这种几乎纯靠运气的游戏都几乎没有输过,面对众人的质疑,森鸥外长开双手示意给众人看,表示他可没刷什么见不得人的小手段。
“##%4%&*!”五条悟晕乎乎地趴在森鸥外头上,口齿不清,不知道在嘟囔些什么,不过听语气也是知道的气愤。
“我只是说了是甜品我可没说那不是酒。”森鸥外将头顶上变得软绵绵的大白猫一把推到了夏油杰身上,示意自己造的孽自己承担,那酒可是夏油杰提供的,他只是顺水推舟了一番,可怪不得他。而且这么大体型的猫趴在头顶也着实沉重。
森鸥外不漏神色地捏了捏自己的颈椎,觉得它承担了一些不属于它的重量。
没有骨头的五条悟就这么横躺在了沙发上面,不过作为垫子的是一众一年级,只有一颗头在夏油杰肩膀上。
“五条前辈,你好重啊!”灰原雄费劲的扒拉在他身上的五条悟试图将人全扶起来。
“干脆推下去好了。”,七海健人推了推眼镜,毫不留情地说道,“特级咒术师在血液里呆一整个晚上都不会着凉,而且笨蛋是不会感冒的。”七海对于这种把文书工作全都推给后辈的前辈没有一丝同情。
“五条前辈也不笨啊。”来自于灰原雄虚弱的反抗声。
不等他们做什么反应,原本还算安分的五条悟彻底滑了下去,像一条巨蟒一样滚到了桌面上,原本白皙的脸庞泛出了淡红色,六眼也变得有些迷离,整个人晕乎乎地看着头顶的吊灯。
“悟,你没事吧。”罪魁祸首夏油杰此刻有些许担忧了。
“怪,瓜刘海,好奇怪。”五条悟看着伸过来的奇怪脑袋,嘴里仿佛被塞了十几个喜久福,含糊不清,整个人轻飘飘的,所有的注意点全在那个奇怪的刘海上面。
“噗。”后面的众人实在憋不是住笑出声来,五条悟对于夏油杰刘海的执着看来确实深入人心,连醉酒之后也能被刘海吸引住。
“别笑了,万一夏油学长来报复我们怎么办?噗。”
“我实在忍不住了哈哈哈哈哈哈哈。”
“歌姬你克制点,别那么张狂。”
“夏油,你要是能给我十万日元我可以当这一切都没有发生。”冥冥十分认真地对夏油杰说道,如果忽略她嘴角扬起的硕大的微笑幅度。
“我不用十万,五万就可以。”森鸥外在那里一本正经,试图忽悠此刻也已经有些醉了的夏油杰。
“不了!”夏油杰头冒青筋,“不劳烦你们自我删除记忆,挑战人体极限了。”
“你还记得我是谁吗?”夏油杰拍了拍五条悟的脸试图让人清醒一下。
“怪,怪刘海!”五条悟一脸骄傲,把手举过头顶仿佛完成了一番大事业。
“”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那你是谁?”夏油无语。
“我是人见人爱,帅到无敌的五条悟!”五条悟甚至还用手指了指自己的脸以作证明。
“那他呢?”夏油杰不死心,不能让他一个人遭受此等灾难,将手指向了一旁愉快看戏的森鸥外。
“黑心小狐狸!还有变态大叔!”森鸥外僵住了。
“我才16岁啊!”森鸥外抱着爱丽丝假惺惺地哭了起来,还不知从哪里抽了张手帕像模像样地擦起了不存在的眼泪。
夏油杰目的达成了,又一个人受伤的世界达成了。
“那她呢?”“靠谱奶妈!”
“那她们两个呢?”“实力弱爱哭的学姐和贪财的乌鸦。”
“我不爱哭!”歌姬狂怒。
“那边的?”“两个实力很弱需要我和杰保护的学弟。”
“五条学长这样也太伤心了吧”
就这样,一个晚上,在夏油杰的努力下,所有人受伤的世界达成了。
并且作为报复,夏油杰一整个晚上都要遭受五条大少爷要吃这要吃那,哪里哪里不舒服的折磨,并且还有一大堆人围观看热闹拒绝提供任何帮忙。
作为报复,第二天,所有人都被五条悟当成训练对象了,整个操场与山头都被换了一遍,几乎所有人都遭到了打击报复,特别是某两个罪魁祸首。
时间回到现在,见战火突然蔓延到了自己身上的夏油杰尴尬一笑,将话题牵回去,“上次你不是报复过了嘛,悟。现在的问题是灌醉森鸥外。”
“鸥外,你就不要试图转移话题了,就只是一些甜品而已,这不是你说的吗?”
“我可没说红酒是甜品,而且”
咕嘟咕嘟咕嘟,话没说完,红酒就顺着喉咙下去了,这是一种但凡懂点红酒的人都要痛惜暴殄天物的行为。
“所以,你到底为什么要做那些事情,到底发生了什么?”两人的目光聚集在了被灌了十几瓶红酒此刻糊里糊涂的森鸥外眼睛上,这才是他们想要灌醉得知的真相,被掩盖的真实。
第 33 章
“什么?”森鸥外一脸迷茫地看向他们,仿佛没有明白到底是什么意思。
“为什么要送我们这样一份大礼。”夏油杰耐心地询问了一遍,虽然这个礼物从某种程度上来说十分糟心,但不可避免的是,确实催化了一些东西,以及让他某种程度上理解了五条悟。
森鸥外迷离了一会儿,看看这边的杰又看看那边的悟,突然笑了一下,眼神深远,又仿佛看到了什么别的东西,他盯着杰看了好久,从头到尾可谓是仔仔细细打量了一番,夏油杰被看得全身发毛,那种感觉就仿佛被森鸥外放在解剖台上解剖打开内脏观赏了一番。
森鸥外也没理,看完又低头喃喃自语些根本听不清内容的话语。
夏油杰突然觉得情况有些不太对劲,森鸥外突然停止了言语变得沉默起来,此刻一滴鲜血滴落在地板上面。
“该死。”五条悟迅速上前摁住脑袋,掰开了森鸥外的嘴巴,口腔内部可谓说的是满目狼藉,半截舌头半掉不掉的耷拉在口腔里,只靠一点点血肉连接。整个唇部此刻已经被鲜血沾满。
“你是疯子吗?”两人不敢置信,只是想问些东西罢了,还是事关他们的,森鸥外按理来说不至于对他自己那么残忍。
“哈哈哈。”森鸥外闷笑,一边笑一边口吐点点鲜血,整个现场仿佛恐怖片重现。原本精明的眼神变得恍惚无神,透过眼前这个黑发少年森鸥外仿佛从他身上看到了一丝别人的身影。
“你在笑些什么?”此刻两个DK确实有点懵了,阅人无数,自认为还算了解森鸥外这个黑心小狐狸,但是又怀疑这个人是不是在他们不知道的地方悄悄精神崩溃了,平时隐藏着不发作,在这种精神放松的情况下暴露出来。
两人思考要不要将其秘密送至某处治疗,以免让人乘虚而入。
“林太郎一没有爱丽丝酱就成这副模样,真是令人操心。”爱丽丝踏着小皮鞋从外面推门而入,带着一股子奇怪的哀怨与不满。
少女上前扶住了森鸥外,缓缓抱住了此刻莫名神经质的少年,摸了摸他的头发,森鸥外闻到了熟悉的气息摸索着死死抱住了爱丽丝,将脑袋埋在了少女的颈窝处,完全不在乎此刻惨烈疼痛的口腔。
“林太郎可没有精神病。”爱丽丝乖乖坐在了森鸥外的腿上,对着一脸严肃的两个DK说道,“林太郎请人对自己做了催眠,一旦有人想在神志不清楚的时候探究机密,就会出现这种情况。”
用这种方法森鸥外不知多少次躲过了外人对于机密的探查。
“认清你自己的心。”爱丽丝说。
“林太郎说这是最重要的。”其他的一切都会由他来解决,这勉强算是来自森鸥外的一点对于朋友的小私心,对于在边缘蹦跶的夏油杰的微微放纵。
“林太郎真是个大笨蛋!”爱丽丝捏着少年的脸,有些恨铁不成钢。
但还是以此作为警告,他不想说的事情,森鸥外绝对不会给他们可趁之机。
五条悟和夏油杰面面相觑,总觉得有一种莫名被纵容的感觉,但是,是森鸥外在无情地对待他们哎!难道他们被PUA了?
“两个肌肉填满脑子的笨蛋!”爱丽丝吐槽道。
最后的最后,两个DK还是没有得到想要的答案,那根可怜的舌头也是等森鸥外清醒过来自己给自己疗伤的。
森鸥外看着两个莫名沮丧的人,无奈叹息一声,总觉得自己好像多了两个兔崽子。?又?森鸥外沉思了一下,难道他还有几个兔崽子?
作为班主任的夜蛾显然对这场事故一无所知,只觉得去最近学校里的氛围安静了许多,最明显的证据就是插在外面,特别是从某个不知名角落里飞来的手术刀的咒力少了许多,他觉得最满意的就是这四个人对于咒术的控制力上升了一个阶段。
这让他接下来一个委托,一个来自于官方的委托。
“有人死了?”“那不是应该交给警察?”“而且是已经确认凶手的连环杀人案。”
四人拿着手里的报告疑惑不解,虽然咒术师确实是块砖,在这种人手严重不足的情况下,哪里需要往哪里搬,但是这种明显属于普通人犯罪类型的范畴怎么看也不应该交给咒术界来处理。
“那个嫌疑人有问题。”夜蛾指了指黑板,一脸严肃。“凭借普通人的臂力是没办法将一个人的脖子扭成麻花形状的。”
“而且也没办法躲过子弹。”
“诅咒师?”森鸥外来了点兴趣。
“不。”夜蛾摇头否定了这个答案,“周边人调查访问这个人之前只是一个很普通的小学日语老师,老实安分还有点懦弱。哪怕是没有登记在案的诅咒师一般也不会选择这个职业。”
哪怕是偏离路线的咒术师一般也接受不了在一堆未成年面前摆出衣服善良老实的姿态,入了咒术师的门槛,就永远不可能再回到正确的普通人的道路上了。
“由于嫌疑人涉嫌木仓支,悟,注意保护好,无下限及时开着。走吧!”
“好。”
某处废旧大楼外部,一众警察牢牢地守在了各路出口,两个指挥官靠在警车上面抽着烟,有一搭没一搭地闲聊。
“为什么不让我们上去?”“上级说是派了人过来。”
“?我们可是整个东京最强的行动组,上面还能派谁来?”
“不知道,上级要求保密,此次行动只需要我们守好周围,不要让人逃了就行。”
“那可不好办了。”指挥官叹了一口气,碾灭了手里的烟头。
“队里那个川上,他儿子被杀了,就是嫌疑人所教的那个班,在学校马桶里被发现的。”
“他们家仿佛要疯了,妻子也整天以泪洗脸,据说这几天也不见了。”
“就指望着这次行动能亲手抓住,将他绳之以法。”
“哎。”
正当两人谈论着,电话就到了,上级指示,人来了,将人秘密放进去就好,什么也别问。
“??!是四个小孩!”指挥官接到时手里的烟都掉了,嘴巴傻傻地开在那里,半天合拢不了。
“其他人没空,这次也不适合他们来。”森鸥外站在前排像几个震惊的警察解释道。
“开什么玩笑!”几个警察简直怒不可遏,直将四人就往外面推,死活不肯让这几个小孩进去,“这什么世道,就算犯人再怎么穷凶极恶也不可能要几个小孩子来,这不是搞笑吗?还要你们,那要我们警察干嘛!”
“这次事情你们解决不了。”夏油杰站在原地,任由他们推拉,自是不动,连身体都没晃动一下。
“我们是专门来解决这次事件的。”森鸥外温和地补充道。
“所以说,快让开啦大叔。”五条悟叼着根棒棒糖站在警戒线外, 要不是顾忌着这帮警察, 他老早就闯进去了。
硝子站在人背后打了个哈欠,这种行动纯粹是给他们练手的,最大的阻碍就是眼前这堆警察。
“好了。”夏油杰看了看表,皱了皱眉头推开了众人,打开了出口,“该走了,悟,鸥外,硝子。”
“来了。”
森鸥外走之前指了指两个指挥官嗡嗡作响的手机,“再不接电话,上面那些人估计要说你们妨碍行动了。”
啪,一个手机被指挥官狠狠摔在地上,不解气又踩了两脚,另外一个倒是老老实实接了起来,但也什么好气,指责上级不顾未成年保护法不顾人权竟然要几个少年去处理这件事情。
但是上层也只是淡淡地说了声,“这是他们的责任,不需要你们去管,也管不到。”说完就挂了电话。
两个指挥官沉默了片刻,抬手就给了自己一个巴掌,把周围人吓了一跳,“老大”周围人凑过来不知道能对两人说些什么。
指挥官互相苦笑看了对方一眼,然后就低头盯着自己满是木仓茧的手不知道在想些什么,整个人都弥漫着低沉的气息。
“老大!”跑来一个警官,一脸急躁。“川上不见了!有人说看到有一个黑影偷偷进了建筑里面。”“什么?”
破旧建筑内部,本来在互相嬉闹的四人停下了脚步,一同望向楼梯某个角落。
“大叔,快出来吧,我们都看见你了。”沉默。
“不是炸你,楼梯底下,黑色警服的那个大叔。”
气氛沉静了一会儿,最后楼梯间传来了淅淅索索的声音,一个中年大叔从楼梯底下钻了出来,带着飞扬的灰尘,整个人的脸上可是是胡子拉碴,脸色极为不好,但还是对他们耐得下性子,“为什么能发现我?”
要知道他可是躲在了楼梯间的一个箱子内部,之前有人进来检查时都没发现他的存在,这四个人几乎是一进来就发觉了他。
“拜托,大叔你的呼吸声真的很重。”五条悟冲着他嬉皮笑脸,一脸不在乎。
呼吸声?川上一脸莫名其妙,他的隐藏手段在局里可是数一数二的,连呼吸声都微乎其微。
“所以,你为什么要跟着我们进来。”森鸥外打断了对话,将捣乱的五条悟往身后塞了塞,免得让他暴露了些什么不该暴露的东西。
“我想跟着你们进去。”川上沉默了片刻,缓缓开了口。
第 34 章
“不行哟,大叔。”夏油杰上前一步,抬起头,轻轻地对着川上说,他站在台阶上,向下俯视着这个中年人,勉强算得上强健的体格,走路步伐也算得上是轻巧,但是。
“太弱了。”五条悟拍上夏油杰的肩膀,歪着个脑袋看着川上,面无表情。“你去只是送死而已。”
“你只要好好在下面待着就好,这里的一切都会由我们解决。”夏油杰转身而去,“你们这群普通人老老实实呆在下面等我们解决就可以了,何必自讨苦吃呢?这是只有我们能承担的责任。”
什么?川上愣住了,什么叫他们这群普通人?
“嘛,不要理会那群被肌肉塞满脑子DK的话语。”硝子路过拍了拍男人,上下打量了一下。“不过你确实只要好好待在后方接收就可以了,我们也不会跟你抢功的。”
“开什么玩笑,我怎么可能只让你们一群小孩子上去。”川上顿了一下,继续不甘心地说道,“我想亲手抓到那个嫌疑人,那个人,那个人,杀了我的儿子!”
川上痛苦地捂住了自己的眼睛,难以去回忆自己找到儿子的情景,一个七岁小孩的身姿不知如何做到扭曲地塞到了厕所里,整个头骨碎裂,据说是活着的时候被人硬生生塞进去的。
作为一个父亲作为一个刑警他都难以去面对这个场景。
“接受,然后消化他。”森鸥外立在川上身后,反复确认了一遍他身上是否有诅咒的存在。
“死不过是再正常不过的事情了。”森鸥外跟随者众人的步伐,将川上甩到身后,声音远远地模模糊糊地传来,“有人挂念有人复仇真是再好不过了。”
“怎么,突然有了人性?”硝子在一旁有些疑惑。
“执念太过了。”森鸥外在一旁风轻云淡地说道,“不强行打断怕是要再产生一个咒灵。”
“不过有人在你死后替你复仇真是再好不过了啊。”硝子感叹。
“嘛。”森鸥外不置可否,“诅咒波及家人,还是毫不知情瞬间死去的那种又或者独自一人死在某处,家人不知详情每天庸庸碌碌贴报寻找。”
“又或者是知道真相,每天呆在家里替外出的人担惊受怕,生怕人死在外面或者又自己不知道的东西进屋报复。”
“如此比较,倒也还是没有牵挂要好上不少,毕竟殒命之时皆是孤身。”
硝子想了想,难以不认同这种观点。
“那个大叔就这么放弃了?”五条悟回过头询问。
“杰的咒灵丢在那里了,他走不开。”森鸥外托着下巴,也不嫌脏,盘腿坐在了原地。
此刻他们正处于三楼,据说是嫌疑犯存在的地方。
“有两道声音哎。”五条悟竖起耳朵,眨了眨眼。
“给的情报有误吧。”杰挥手拿出一把刀,耍了个花刀立在身后。
他们全部聚集在了仅仅一墙之隔的隔壁,饶有趣味地盯着眼前这个墙壁,期待这个莫名的咒灵能够给他们一些挑战来实验他们逐渐增长的咒术的控制力。
但并不是这种挑战,森鸥外站在洞口皱了皱眉头,盯着眼前那个明显精神不正常面容也有点狞恶的男人和被挟持着通红着双眼面色凄然又显得有些许释然的女人。
“杀!杀!不要杀!对不起,救。杀了你们!”
男人的语序混乱不堪,相互矛盾的词语不断地从口中冒出,手上的动作也很奇怪,一边举着枪可手却在不停地颤抖,另外一边手却牢牢锁住了女人的颈部,肉眼可见的泛出了红痕。
那个女人同样行动不正常,一般来说都会努力挣扎,现如今确是一副全然放松的神态与动作,整个人都散发着一股求死欲。
众人看着有些许奇怪,但也没有什么别的想法,毕竟他们的任务仅仅是拔除咒灵,人质一类善后的事情都是普通人的责任。
最多有些别的想法。
这个女人的状态不是特别对劲,但是五条悟仔细观察了一番回头向他们摇了摇头,六眼显示这个女人的咒力水平虽然偏高但确实是在普通人的正常水平之内。
那么代表的就是,作为基层防守的警察出了问题。
毕竟上面那群人可没说有放进去一个普通人当做人质增加难度这种事情,下面那群警察也是不仔细,居然没有意识到这里还存在着一个手无缚鸡之力被挟持的女人。
“悟。”森鸥外向五条悟偏了偏头,那个男人手里把持着一把手/枪,看样子估计是从死去刑警身上扒下来的,虽说估计伤不着他们,但还是五条悟去靠谱一点。
五条悟比了个OK的手势,示意他们往后站。自己直接一个猛冲,仗着无下限子弹根本接近不了,几乎是瞬间窜到了那个男人面前,几乎是脸贴着脸,无限逼近,甚至还近距离观察了一下对方略显浑浊的瞳孔。与此同时五条悟还嚣张地朝他吐了吐舌头作为挑衅,然后一脚踩下去将这个男人踩倒在地还撵了撵,随后将被挟持的女人揪了出来,丢向了早在一旁做好准备的夏油杰。
“杰!”“接住了!”
夏油杰顺势接到了那个女人,入手的重量让他不禁掂量了一番,这个女性大约165左右,可体重大概只有不到90斤的分量,这对于一个成年女性来说,再怎么也太轻了。
夏油杰将地面尽可能清扫了一下,将女人轻柔地放在地上,伸手在人家面前晃了晃,“女士?女士?你还好吗?”
女人闭口不答,眼睛里布满血丝,眼神哀伤仿佛心死再无在人间继续的动力。
森鸥外上前查看了一番,掀开眼皮子看了一下,确认这个女人大概是有些吓到了或者被什么刺激到神志不太清楚。
一旁的五条悟压制住男人翻来覆去用六眼扫视了一番,又扒拉了一下眼皮子,确认自己没有看错。“鸥外,你过来一下,这人好像有点不太对劲。”
森鸥外接手对这个男人进行检查。
“全身咒力正常,但是脑子里的咒力值明显偏高而且不属于这个男人。”五条悟看着森鸥外对村上进行检查在一旁补充道。
“但是按理来说直接针对脑子的咒灵少之又少,几千年之前据说出现过一次,但没有什么特别详细的记载,其他的都是一些我们上次遇到的幻术型但数量同样极少。”
“但是这次又出现了,我们遇到的数量太多了。”森鸥外撑住村上的眼皮,语气冷淡。“而且这个人还有意识,只是行为被咒灵控制住了,大脑缺失了一半。”
反转咒术仅仅只能作用于咒术师和天予束缚,也就是说只能治疗被咒灵咒力强化过的部分,对于另外一半大脑森鸥外无能为力。
“他杀了我的孩子。”一阵幽幽女声从身后传来,之前呆住的女士跪坐在他们身后,静静地看着他们,“我家孩子说,村上老师特别好,每次他们考好了就会给他们带糖,考得不好也会温柔地鼓励他们。冤枉了他们,做错了事也会跟他们道歉。”
“他可喜欢这个老师了。”川上夫人挪到了他们旁边,“走的那一天他还专门带了自己做的食物要去给村上老师尝尝。”
但是,他们只在厕所的卫生间内找到了她的孩子,送出的食物没了一般,另外一半摔在地上碎裂了,还存留着村上安的口水与泪水。
“杀了我。”
“他让我杀了他。”嘶哑的男声与难掩悲伤的女声同时响起。
村上安面目狰狞但是满脸布满了眼泪,声音中带着极致的痛苦,“我控制不了我自己。”他用尽全力抓住了森鸥外的手,“我不想再杀人了,救救我,救救我啊!”
他不想坐牢,以他的罪行,根本不是坐牢能够弥补的,只要能死,只要能死,他就能结束这场罪孽,去跟那个孩子说声对不起,去给那个孩子,给那个孩子赎罪。
“为什么,为什么他要杀了我的孩子还要哭着跟我说对不起呢?”川上夫人几乎是瘫软在地上,喃喃自语。
无声地泪水滴落在地上。
“杰,把她带出去吧,川上大叔应该还在一楼。”
夏油杰眼眸低垂,温柔地将川上夫人扶了起来,阻止了这位女士拼命向村上挣扎的身影。“放开我!放开我啊!”
“夫人,走吧,这件事情到此为止了。”夏油杰将人送往了楼下。
“他救不了了吧。”硝子同时也在检查,但是结果并没有有多改变。
“嗯。”森鸥外点了点头,村上安的脸已经逐渐出现了咒灵的身影,他在逐步占据这个肉/体,但偏偏还留存了这个男人的神志。村上安只能眼睁睁地看着自己杀人。
“将他带回去吧。”森鸥外带上了手套。
“我来吧。”五条悟制止了森鸥外的行径,这种夺人性命之事不能总是森鸥外的责任。
硝子在一旁一言不发,将口中的棒棒糖放了下来,默默地双手合拢真诚地向他拜了一下。在两人争执之时默默地接过手术刀,手起刀落,在气管上干净利落划开了一个口子。
硝子对于此最后的记忆就是那个男人充满感激的眼神。
“谢谢。”那个男人对她比划着口型, 带着一种安详的微笑, 静静地睡去了。
“下一世,找个没有咒灵的世界吧。”硝子呢喃,无声地祈祷。
事后专业人员将尸体连同咒灵搬回了咒术高专,对外的说法也只是这个男人有精神疾病,突发癔症杀人罢了。
他们走出大楼时,警戒线外都是村上家人的吼声与媒体的采访,“我家安没有什么精神疾病,不可能杀人!”“他不可能杀人啊!”
“川上警官为民献身孩子惨遭报复是否属实?”
“据说川上警官英勇搏斗但是川上安意外坠楼身亡是否有故意因素?”
在他们一行人要坐上车时,川上冲过来,拨开守卫的辅助监督,就这么直直站在他们面前就差直接抓着他们的衣领。
他在疑惑为什么人死了,为什么他的夫人精神崩溃,为什么所有的功劳都在他身上,到底发生了什么?
夏油杰推开阻拦他们的川上,为其他人打开道路,“你复仇了不是吗?而且也得到了功绩,至于其他你只要当做不知道就好。你们只要呆在原地不添乱就好。”
众人路过他,带走了尸体,什么也没有说。
所有的一切,都不能言说,闭口不言是咒术师的基本操守。
毕竟,外人没有资格插手咒术界的事情。
第 35 章
尸/体在森鸥外的医药室解剖,由家入硝子与森鸥外主刀进行解剖,由两位特级与两名特一级和三名一级咒术师把手,以防咒灵逃脱。
开始之前,两人都沉默不语,熟练地洗干净双手,穿上特制的咒术防护服,站在了村上面前。森鸥外拿着刀但没有动,他望着硝子像在等待着什么,硝子朝他微微一笑,“什么嘛,我还没有那么脆弱,开始解剖吧,别让那群人等久了。”
森鸥外瞥了她一眼,将村上的头扶到了指定位置,用推子将男人的头发一点点剔除干净,“事实上直接交给我就好了,不是吗?”森鸥外朝硝子说道。
“总交给你是怎么回事?”硝子打开头皮,“上头来的任务也就算了,这种遭天谴的事情总交给你是怎么回事?正当我是个不问世事的傻白甜?”硝子哼了一声,对于森鸥外把自己看成柔弱女子十分不服。
“那我可是大冤枉。”森鸥外笑了一下,拿出锯子割开了头骨,锯子产生的热量与骨头产生了奇妙的反应,空气中传来一股烧焦骨质香味。
“上面看我‘无聊’下派的任务可不是我能决定的。”异常熟悉的阴阳怪气。
旁边几个无辜的咒术师恨不得把自己耳朵蒙上当做自己是个聋子,他们一点也不像掺和这件事,一边是给自己分派任务的上级一边是救自己小命的医生,无论是谁他们都得罪不起。
至于五条悟和夏油杰这两个人直接凑到了自己同级身边,还傻不愣登的鼓掌以作支持,完全没有把几个上级派来的人当回事情。
头骨被彻底打开,里面的内容物彻底显现出来,正如他们预料,这个大脑一大半都被咒灵占据,只有一小半还是正常完好的模样,而正是这小半维持了村上的神志。
硝子拿镊子将里面的咒灵夹了出来,丢到了特定的容器内部,“这就只是咒灵的一小部分。”
“估摸着只有顺着水源之类的液体或者微小颗粒钻入体内进入大脑进行控制,由于体积过小,所以才会导致连一颗小小的大脑都无法彻底覆盖,还让一个普通人有了挣扎的痕迹。”
“简而言之,就是一个恶心人的小玩意,如果是咒术师哪怕被入侵也会很快被自身咒力消除。”五条悟在一旁总结,直接伸手拿着那个咒灵拿着指头恶意地碾了碾,就这么乌漆嘛黑一小点玩意几乎就能摧毁一个一个人以及他的家庭。
五条悟看这个东西着实不顺眼,聚集咒力打算直接消灭掉。
“悟。”森鸥外出言阻止,将这恶心玩意从五条悟手中救了下来,仔仔细细在咒灵的惨叫声中将其又切成了碎末末放入特定容器交给了在一旁可怜巴巴望着生怕这几位祖宗一个不高兴把证物直接人道毁灭的几位咒术师,虽说他们对于这个咒灵的下场没什么意见,可是没法向上级那边交差确实是一件极为头疼的事情。
“那么,我们就先告辞了。”几位咒术师拿着成果与尸检报告向几位告辞,“那具尸体麻烦各位处理好。”
按照咒术界的规定,特别是针对因为咒灵而死的普通人,血肉绝对不能留下来,更何况是这种生前被控制住了大脑的,连骨灰不能留下。
森鸥外将大脑拿出来,这个部位早就变成了奇怪的灰白色,了无生气,甚至还弥漫着一股奇怪的味道。
“悟。”
毁尸灭迹最好的方式就是五条悟的咒术,破坏指数极大,在六眼的观测下一点残余都留不下来。
至于尸体,焚烧摧毁咒力封印,再随便找个什么正常之人死去的骨灰替代交给家人,若不是特别去查估计也不会发现什么。更何况是这种在社会上的有罪之人。
夏油杰将村上随身携带的御守放入了早就准备好的骨灰盒中,“至少有个衣冠冢。”
交给特定人员之后就没有他们的事情了,至于村上家人什么反应,上层要拿出多少金钱用于安抚与平定压消息,就不是他们会考虑的事情了。
现在最重要的是,“川上夫人曾经近距离接触过村上吧,还有川上他们家小孩的尸体。”
“对。”夏油杰坐在台阶上捂着自己的脸,深深叹息一声。
川上夫人的咒力在正常人中属于较高水平,或许咒灵被消灭了也难说。
森鸥外看了眼有些许抑郁的硝子与夏油杰,起身出了门,“这件事我和悟去办。”
川上小孩的尸体由辅导监督在夜晚潜入殡仪馆偷出来,川上夫人只能借由身体检查在医院进行咒力检查。
但万幸的是,这两者无论哪个都没有检查出痕迹。
在医院,森鸥外出手术室时被川上抓了个正着,森鸥外看着川上皱了皱眉头,深感上层做事着实有点不靠谱,消除记忆的工作竟然做得如此马虎。
“你,是不是知道些什么。”川上摁着森鸥外的肩膀,坚持不让人走,他的记忆有些许模糊但是还勉强能记着些事情。
他在做记忆清除时尽全力保持了清醒。
森鸥外想了想,“如果想知道真相就在这待着。”他决定给这个男人一个机会,一个接连遭受丧子之痛与妻子失智还保持冷静与理智的人或许是一个可用之才。
“你要想好。”森鸥外脱下手术服换上了他自己最为熟悉的白大衣,“有些事情你一旦清楚就不是你能摆脱的了。”
实在不行就再上一次记忆清除,最多不过是记忆有点受损而已,算不得什么重大损失,森鸥外漫不经心地想到。如果成功,柚子或许能多一个助手,省得他整天打电话尽说些抱怨工作量太大的废话。
所以为什么他不掉头发,森鸥外回忆了下柚子异常浓密的头发|情不自禁摸上了自己的发际线,这几天掉得头发简直令他心酸。
医院这边,川上呆在了原地,手里紧紧攥着森鸥外递给他的卡片,有些茫然与不安,他并不知道接下来究竟要面对些什么。
“你就是川上早九吧。”门口传来一阵男声,一个棕发刺猬头的男人站立在门口,不停地打着哈欠,“小森子让我来接你。”
“长官!”川上早九实在没想到来接他的人会是他的长官,二重作柚介,孤儿出生,据说父母皆死于意外,被好心人收养,以第一名成绩考入警校,年仅27岁就是警视正,警视监对其极为重视。只是没有想到二重作警官也是他们的人。
“别愣着了。”二重作柚介又打了个哈欠,昨晚帮森鸥外处理事情还有应对那个见了鬼的天予束缚的找茬一路忙到了凌晨三点,好不容易正好轮到他休息睡了一会儿又被森鸥外一个电话叫了起来说是给他找了个预定帮手。
我看他就是看不惯我的头发那么浓密迷人,柚介摸了把自己毛茸茸手感十分好的头发,对于森鸥外这个黑心老板做了极为恶劣且准确的猜测。
川上早九跟着二重作坐上了一辆全黑的轿车,车内贴满了奇怪的咒符,川上好奇地伸手摸了摸,“别随便乱碰。” 柚介靠着车玻璃闭上了眼,“有些可是无差别攻击的。”
川上不明所以但还是老老实实坐在座位上一动也不敢动。随着时间的流逝,车辆进入了一个深山野林内,“这里真的还是东京?”川上情不自禁发出了灵魂质问。
“嘛。”柚介看着外面的风景也很无奈,谁知道黑心老板怎么找来的深山野林,估计平常人来了被狼吃了也不一定能找得到踪迹。
一个极为隐蔽的入口,经过了一个漫长且七拐八弯的隧道,车辆倏忽间进入了了一个极为宽阔的场合,巨大的穹顶上无数明亮的灯具模拟着太阳光,平台上有不少人在对练,还时不时会飞起来挥舞一些奇怪的道具。
川上下了车,结果一转头就撞到了不知道什么东西。
“你咒力是真的低啊。”柚介看着川上十分勇敢无畏地撞到了帐上,十分懵逼地摸索着周围,连他都能勉勉强强看到一点奇怪的东西,但这个人一点也观察不到,还不是天予束缚。
“你想要真相,那我就带你寻找真相,但是,闭上你的嘴,知道了吗?”柚介的神情一下子变得冷峻起来,严肃地对着川上说道。
“是!”川上站直身板敬礼。
但是,普通人一下子接触到这些,无论之前是做什么工作的总会吓上一跳。
“这,这是什么?”川上脸色惨白,用尽全力克制住了想要立马转身逃走的念头。
他此刻站在了四级咒灵室内,脸上挂着专门的眼镜,惊诧地看着眼前的怪物,巨大丑陋的复眼,扭曲地身体,吐着肮脏大口,简直就是从恐怖片里逃出来的怪物。
“咒灵呦。”柚介靠在门框上,同样带着眼镜,“这就是真相。”
“你的孩子就是被这种东西所杀害的,你的夫人也是因为这个而崩溃的。”
接下来,告诉我,你的选择,川上。柚介面无表情地看着咒灵,是选择离开成为庸庸碌碌于尘世,不能知晓真相的普通人,还是选择面对残忍的现实,加入这个尽头只有死亡与同伴尸体的路径。
第 36 章
“他们,每天都在面对这些东西吗?”川上冷静下来之后,身体控制不住地颤抖,他睁大眼睛看着眼前的咒灵,丑陋,肮脏,他不敢相信几位少年,甚至还没有成年,还没有进入大学,仅仅是几个高中生,每天都要面对这些东西。
“那些大人呢?”川上转身向柚介喊道,“为什么,要让几个少年去面对这些?”他们的青春本应该充满欢笑,不应该一路都是血腥。
“因为,只有、他们了。”柚介看着他的反应,惨淡一笑,“咒术师太少了。”
“只要把这些咒灵都清楚干净就好了吧?对吧?”川上看着他,满怀期待,他的儿子已经死了,但是这群年轻人还有希望,只要,只要,能让更多的人成为咒术师,“只要能动用大批武力,利用这个眼镜,就能将这些清除,就像那么多年来警方一直清除罪犯一样,哪怕不能清楚干净也能减少数量,至少让少年有一个完整的童年。”
柚介歪头,就像是在看一个幼小天真的孩童,毫无自觉地说着极为幼稚的话语,“你以为这些咒灵是怎么诞生的川上,正是我们这些普通人啊。”
他眼含悲悯,张开了双臂,看着这个咒灵。
“只要我们不死,只要我们还能产生情感,这些就永远不会消灭啊。”我们这群普通人才是咒术师悲惨的源头。
“柚介。”森鸥外站在顶上,出言阻止了二重作柚介继续。“动用普通武力是不可能的哦,川上君。”
森鸥外漫步走下楼梯,坚硬的靴子底部在楼梯上碰撞,在这个格外安静的咒灵室内一点一点敲打着川上早九的心。
“虽然说四级和三级咒灵用木棒和手木仓就可以勉强对付,可那是增加咒力的情况下。”
“咒灵,特别是普通咒灵可不会有什么人类的情感,只会往前冲,缺胳膊少腿也不会影响战斗力。跟一般劫匪可没什么能比的。”
森鸥外凑到了川上面前,饶有趣味地踮起脚尖直视他的瞳孔,欣赏着他的恐惧与震感,“咒术师之所以是咒术师,就是因为有咒力而且身体被咒力淬炼过,哪怕是最为简单的四级咒术师都比普通人警察体力好上不少。”
“而且,咒术这种东西可是被明令禁止外传的,用普通军队产生恐惧,就会制造咒灵,这不是本末倒置了吗?”
“那你,为什么还要带我来,明知道我不能帮我忙还会制造咒灵。”川上不自觉的往后退了一步。“而且,二重作长官也是普通人吧,为什么”
“因为,我割掉了我感受恐惧的神经啊。”柚介走到森鸥外旁边把这个黑心老板往后拉了一下,“我加入了他们,总不能还要添乱吧。”
“柚子你说要切神经的时候可是吓了我一大跳呢。”森鸥外笑眯眯地看着二重作柚介,语气幽怨似作埋怨。
“你当初早就准备好了吧。”柚介在爱丽丝头上忙着扎辫子,“在我得知父母死亡真相的时候专门找上门,这不是早就安排好我了吗?真是恶劣啊,小森森。”
“这可是你自己下的决定,可不能怪我。”
“而且你还帮我做了人体改造,虽说是我同意了全身置换血管用以承担外来咒术,但是你可没说那么疼啊,真是个小骗子呢,小森森。”
二重作柚介持续性发出言语攻击。
“怎么样,要为你的妻子和孩子报仇吗?”森鸥外转过身,当做没听见。不再去搭理还在絮絮叨叨的二重作柚介,话痨让他自己话痨自己去吧。
“我,考虑一下。”川上低下头,双手紧紧握拳,指甲硬生生插|进了肉里,鲜血顺着指缝流出滴落在地上,血腥的香味吸引了咒灵的注意,怒吼着向他们袭来。
“真是麻烦。”森鸥外叹了口气,“柚介君。”
“嗨嗨嗨。”柚介十分敷衍地应了一下,随手放出了咒力将身后烦人的咒灵消灭。
“所以为什么要选在这个地方啊,咒灵可烦人了。”森鸥外朝着柚介抱怨道。“这不是你选的地址嘛,森医生。”“啊嘞,是嘛?我怎么不记得了。”“啊,黑心。”“你这么说我好伤心的,是吧爱丽丝酱~”
川上早九看着柚介随手放出的咒力就可以消灭咒灵,内心突然触动了一下,五味杂陈,眼神晦暗不明。
“我答应,但是,我有个条件”
事后。
“森你可真是恶劣啊,找我们这种已经一无所有的人来奉献自己。”
二重作柚介陪着森鸥外在办公室里玩奇迹爱丽丝的换装游戏。
“啊啊啊,不要那件蓝色的,选这条。”森鸥外一脸幸福地看着眼前宛若小公主的爱丽丝酱,浑身散发着开心的小花花。
“喂喂喂,小森森,森先生,森医生,快点理我啊。好无聊的说。”柚介拿着裙子给森鸥外做参考,虽然手占着但是嘴一点没闲着。
“只有你们这种一无所有的人才会给我卖命不是吗?”森鸥外捧着脸,转头看向二重作柚介,“哪个家庭美满的人会加入这条恶心的道路啊。”
“就像五条君所说,都是烂橘子的臭味的咒术界可没有什么值得留下的必要。”
“嘛嘛嘛,所以来折腾我们这群人了。”
森鸥外满意地看着眼前的两个人,二重作柚介也被他当做了模特,只不过是件男士洋装。
但是,果然还是爱丽丝酱最可爱了!
“上次让你去办的事情搞定了吗?”“好了哟,诅咒师集团已经找到了,盘星教逃跑的几个负责人也都抓回来了,那些教众涉及命案的都交给警方了,以传播□□危害大众性命的名义。”
“真是靠谱啊,柚子君。帮我再处理点事情吧。”“不要!我已经一个星期都没有睡过超过4个小时的觉了。”
“柚介君真是残忍啊。”“黑心老板你还是自己做吧。”
出于某个十分靠谱的手下的安排,在某个周末,森鸥外终于能够带人进入盘星教内。
盘星教总坛位于一处地广人稀的郊区,是一座古老的日式建筑,位于正大厅的不是待客室而是教众们朝拜的场所。
森鸥外满意地将服饰套到了夏油杰身上,果然,传统和尚服饰夏油杰穿果然合适。五条和服没有穿在五条悟身上,那人实在太亮了性格也太过鸡掰,绝对不会老老实实坐在台上。骗人果然要用夏油杰这种老实人的慈悲脸合适。
硝子在一旁努力憋笑,尽可能尊重她那可怜的同学。
而五条悟可管不了那么多。
“哈哈哈哈哈哈哈。”五条悟笑到倒地,死命捶那可怜的地板,笑得眼泪都出来了,“杰,你好合适啊,哈哈哈,要不出家当和尚吧!我给你当金主!”
“神普度众生,我宽恕你们。”五条悟坐起来双手合十,佯装严肃地面对着眼前的空气喃喃说道,不似人颜超越世俗的美丽脸庞再加上瑰丽仿佛天空延展的六眼就这么看着你,仿佛知晓你的一切,又什么也入不了他的眼。如此看来很难不相信眼前这个人就是神明降世,来普度众生,拯救世人。
就连熟悉五条悟本性的森鸥外夏油杰硝子等人也被短暂迷惑了一下。
可惜不到几秒,这人就彻底破功,再次笑倒在了地上,来回打滚,哪里还有刚才的神性,分明只是一只过度美丽的结果智商有点问题的视力障碍人士。
夏油杰不自觉脸黑了,头上冒出了几个青筋,手狠狠捏成拳头,下一秒就要揍到某个白毛的头上。
“所以,为什么又来了这个地方。” 硝子坐在地上一边欣赏DK大战一边询问森鸥外。
“这种愚昧又无知的群众或者说,” 森鸥外看了夏油杰一眼,“猴子。与其再被其他人掌控,不如自己来控制他们,也算得上是为自己赎罪了不是吗?”
“这些人只要有个领头就会毫无根据地跟从,为我们创造无限的财富与机会,这会这个盘星教群龙无首,是被我们控制的绝佳的机会。”
森鸥外将两个幼稚DK分开,仔仔细细打理了一下夏油杰的袈裟,保证形象,将其领上了台前,示意其坐在高处,随后自己下台,向着已经跪拜多时,此刻已经无比魔怔看着夏油杰的数位教|徒,“这位才是我们真正的教主,跪拜他,我们会得到我们想象的一切!财富!权利!人类的幸福!”
“教主大人!”“教主大人来了!”教|徒们万分虔诚地拜倒在夏油杰身下,仿佛赴火的蛾子,为了所谓虚幻的光明就能牺牲自己。
五条悟与硝子躲在台后,看着这一幕目瞪口呆。
“这群人真的是傻子。”“不是傻子作为一个普通人也不会信天元吧。”
“森才是传销头子吧。”“鸥外绝对是传销头子。”
两人窃窃私语,森鸥外带着微笑拍了拍五条的肩膀,五条悟本能一僵,咔嚓一转头,“轮到你上场了,神子大人。”
森鸥外拿着一身白色和服朝着五条悟笑着,如是说。
第 37 章
“神子!”“神子来了!”“好美丽……”
教徒们争先恐后地向他们献上自己的一切,财富,权利,他们都在渴望着去触摸,去触摸神子去触摸教主,期觊于神能够怜悯他们,赐予他们远离苦难的能力。
仿佛被一盏灯具迷晃了眼的一群无脑飞蛾,为数众多且能创造一定的价值,但是令人烦躁。
五条悟面无表情地坐在高台上,端着一副神子的表情,尽力无视那些碰上来的手,无下限开得死死的,放到最大,绝对不让人触碰到。要不是森鸥外警告过他最起码呆上几分钟不然就把他眼罩全扔了,五条悟绝对转身就走。没心思去感受被这群教徒奉为神明是什么感觉,在五条家已经感受够了。
但是,结果就是,那群人发现无论如何都触碰不到,仿佛被一股无名之力阻拦,神情变得更加狂热,全心全意地相信这人就是神明降世。
夏油杰实在看不下去,站了起来,阻止了教徒们的行为,“下去!”
“这个团体以后就是我来掌控,而他就是你们的神子,怎么被你们轻易触碰!”
就在两人在台前奋力保护自己清白的时候,森鸥外在台后和硝子悠闲地下着象棋,虽然这个悠闲可能只针对森鸥外来说。
“不去管管吗?”硝子听着台前传来的嘈杂声音,苦恼地看着棋面试图拯救一下自己已经四面楚歌的将。
“那两个人能处理好,用不着我出面,身为教主和神子要我出面也太逊了吧。”森鸥外笑眯眯地拒绝了硝子企图悔棋的举动,大炮抵着对方家门口就差一步。
“啊,输了。”硝子拿着棋子看着自己的可怜的将惨遭毁灭,被森鸥外无情地拿走了。
“硝子不能只是防守啊,要进攻。”又在一张纸条贴在了硝子脑门上面。
“我是个奶妈啊,奶妈。”硝子盘腿转身看向了屋外,“不能进攻的。”
身为完整反转术式拥有者还没背景,简直是一个天然的容易把控的医疗站。上层可不会允许她永无止境地踏上战场,一个自动回血站只能呆在后台默默输出咒力。
而且她呆在后方对于所有人而言就是最好的方式。最重要的是她不能拥有立场,服务于所有咒术师,对所有人来说都有好处。
更何况上层的文件已经出来了,恐怕至此之后只能呆在学校里了。
“这里可没有什么奇奇怪怪的咒术师。”森鸥外打开门,今天阳光正好,明媚的阳光撒在身上,暖洋洋的。
“上面那群老头子也不知道。”
“你从头到尾也没有露过面。”
“这里随时是你的庇护所。”绝对不会有什么不长眼的家伙进来。
“好哟。”硝子笑了一下,接受了森鸥外的提议,她抬头同样看向天空,阳光略显刺眼,但是。“真是一个好天气啊。”
此次带他们前来此处,显然不仅仅是为了让他们成为一个个吉祥物和获取财富这种身外之物那么简单,最为重要的是另外一件事情。
四人聚集在主卧,日式榻榻米完美容纳下了四人的身体,两名DK身上奇怪的和服早已脱下,换上了更为熟悉的校服。
两人舒适地伸了个懒腰,什么教主,什么神子之类的,没有做自己舒服。
森鸥外坐在三人面前。向他们详细阐述和分析这几年来经历的事情,以求得到答案。
“没有阻止天元大人进化,但目前来看咒术师的结界并没有出现什么特别的动静,或许天元大人的资料有所缺失,转化并不一定是要500年一次或许会更久,又或者是出现了另外一个星浆体,我们护送的不过是一个诱饵。”
但是这样解释了为什么会让我们这种人进行护送,因为本身作为诱饵,失败了也无所碍事。
夏油杰听闻此言,原本还在脸上挂着的笑容僵硬了,缓缓地将头低了下来,露在外面的手肉眼可见的青筋暴起,攥成了拳头。“那理子妹妹的牺牲岂不是毫无道理,毫无价值可言。”
“不至于说是这样。”森鸥外回答道,“如果真的有另外一个星浆体存在,那么天内小姐就是给那位不知名人士抗了灾,让天元大人顺利地中断进化。如果是另外一种情况,至少也证明了天元大人时间的不准确性,消息需要更新了。”
夏油杰沉默不语,抬头对视上了森鸥外,像是听到了什么不敢置信的话语。
“杰,这是事实。”森鸥外盯着夏油杰,一字一句地跟他说清楚,“这个局面就是在说明天内理子的死亡是有用的。”至少比她活着让你们叛逃或者被上层怀疑来的价值度高。
两人之间可谓是剑拔弩张,互为相反的理念在猛烈地冲击着二人的情感与理智。
五条悟受不了这个氛围,一脚插在了两人之间,“好了!”他将夏油杰连拖带拽地远离两人的视线范围。
森鸥外揉了揉眉心,向硝子摆了摆手示意自己没事,“杰,有问题。”
“?”听闻此言,三个人一齐转头看向了森鸥外,本来还有点在不愉快的夏油杰注意力也立马偏转过来了。
“什么意思?”
森鸥外叫人送上来一张纸用以跟他们描述现状。
“从我们开始出的任务起,就有人在明里暗里地在针对杰。”
“一开始的伽椰子,到那个小男孩,再到幻境里那个男人。”
“特别是那个男人。”森鸥外画了个圈强调了一下,“按理来说,我观察以及事后查证了一下,被强行分配在一起的基本都是坐在一块的五个人,可是那个男人在幻境触发前跟我们隔着两个座位。”
“他,根据原则,绝对不会匹配到我们的。”森鸥外看向夏油杰,眼里带着一丝不解,“而且那个男人的邀请函事后调查是有人暗中送过来说是能够完成他的美梦,在他的家里,在他家人的骨灰盒旁边发现了他的遗书,说明他早有预料可能死亡。”
“幻境里,你担任的职位,是主角。而且还是杀人的主角。”夏油杰一愣,不自觉地看向自己的手,如果不是他们反应灵敏,鸥外又有应对之策,他怕是真的要体会到什么叫手刽好友。
“更进一步,幻境,如果我当时被你杀死了,再加上那个噩梦幻境,它试图在加深你的恐惧与深化你的心理阴影。”森鸥外深深看了夏油杰一眼,“不要反驳,我和悟听到了你的话语,它在利用你家庭对你的排斥对你心理施压。”
“在那个男人的梦中,对于一个死意已决的人来说,绝对不会出去,最好的办法就是杀了他。”
森鸥外看向夏油杰和五条悟,“如果我死了,杀人的任务就在你们两个身上,以你的性格怕是会直接担下这个责任,悟怕也是不会太过反驳。”毕竟他一向听你的话。
“三重打击,两重死亡,逼迫的就是你。”森鸥外的话似几只穿心利箭穿透了夏油杰的心。
“等等。”夏油杰忍不住了,“我一直和你们在一起,为什么会觉得的是我?”
“因为只有你,会在意死亡这件事情啊。”森鸥外说。
他和硝子都见惯了尸体,见惯了咒术师的死亡,自然对这些不会有太大感觉。至于五条悟,他只在乎他认识的珍视之人,至于其他的,怕是跟路边经过的蚂蚁差不多。
“这中间唯一的变数,就是我。”森鸥外起身,走向了夏油杰,酒红色的眼眸紧紧盯着他狭长的狐狸眼,充满着好奇。
夏油杰被盯得后退了一步,这人不仅眼睛,身体都凑上了前挨着他,身高不够还垫上了脚尖,温热的呼吸打在了夏油杰的颈部,泛起一阵痒意,呆毛十分顽强地竖在了头顶,一点点蹭着夏油杰的脸,森鸥外此时一脸看着神奇生物的表情。
森鸥外没理夏油杰奇奇怪怪的神情,饶有趣味地看着他,“我阻挡了死亡,承担了刽子手的角色。这个计划可以说因为我作废了一大半。”
“但是,这次天内事件可以说得上是从头到尾地执行了,本来还在怀疑,但看到你的反应,我更加确认了一件事情,对方想要的,是你。”
“但是幕后的人到底想要什么?”森鸥外一个转身,又走向了别处,“他想要你精神崩溃?叛逃咒术界?还是说要带着五条悟一起走?你们两个几乎形影不离互为支柱,反目成仇几率着实不大。”
“所以说是削弱咒术界?不至于那么弯弯绕绕,明明有更好的方法。”
“所以,一定是杰你身上有他能利用的东西。”森鸥外拍案做了定论。
另外三人就看着森鸥外转来转去间就明白了什么,一脸高兴,还抱着爱丽丝愉快地扎小辫子。
“啊。”三人面面相觑,觉得森鸥外脑子估计转到了某个奇怪的地方。
“那我。”夏油杰眉头紧皱,回想起之前的点点滴滴,如今想来确实是有些不太对劲。
“我会注意周围的,要是他出现在身边,那注意力一定会在我身上,找出他简直来的易如反掌。”
“不要理会他,杰。”森鸥外否定了夏油杰的提议,“保持住你的本心,不要被外人迷惑就可以了。不要露出一副警惕的姿态,省的让那家伙逃跑,打鱼特别是一条隐藏在暗处的大鱼,要用足够鲜美的饵料才能上钩。”
“我倒要看看他到底想干什么。”
鲜美的饵料——夏油杰,眨了眨眼睛,觉得自己又被完美安排了。
第 38 章
星浆体事件后,再经过咒术高层的评定,确认以五条悟为首的三人已有单独出任务的能力,命令几人不必再组团行动,可以单独出任务,以免造成咒术浪费。
但作为反转咒术拥有者的家入硝子必须留守高专,而森鸥外正式确认为特一级咒术师,虽然同样拥有反转咒术但由于是不完全版且有战斗能力,判定可执行外出拔除咒灵任务。但出任务必须有至少两名二级咒术师或一名一级咒术师陪同,必须保全其咒术安全。
同年,森鸥外作为后盾支撑与领队,带领七海健人以及灰原雄出二级咒灵任务。
五条悟夏油杰各前往京都和东京某处偏远郊区执行独立任务。
但,情报出错,内里卷进三名普通人,一名死亡,两名受伤,均已进行记忆清除处理。经过追查,咒术高专三人并无过错,为窗的失职。
2007年6月x日——咒术情报部门分析部记录2007年6月,东京高专内部。
森鸥外接受了上层的条件,不进行独自出任务,须有同伴陪同,作为实验,他这次将与二年级的两位后辈组队前往一处土地庙,据窗所说,里面有异动,怀疑是有咒灵作祟,初步诊断为二级咒灵,现已经清散普通人,布下帐只等三人前往。
灰原雄与七海健人这是第一次与前辈出任务,而且还是出一级任务,内心或多或少都有些许激动还有些复杂,究其原因,就是四年级前辈们在他们耳边不断的忠告与哀悼。
“带队人是森鸥外啊。”
歌姬眼神复杂,手里的动作都停了下来。内含同情地看着两个难得尊敬前辈的小伙子,饱含泪水,仿佛就要目送他们到远方,而且还是一去不复回的那种。
两人被看得有些毛骨悚然。
“你们要是需要心理医生我可以给你们介绍。”冥冥拿着斧头十分认真地跟他们说,“中介费,嗯,看在森鸥外的面子上给你们打九折。”
七海和灰原雄被说的有些懵逼,虽说森前辈总有种让人想要报警举报他是ltp的欲望,但是恋的是自家咒灵,或者说是他自己,又没把这种癖好延续到真人身上。虽说爱丽丝的真人长相让他们受到了眼睛的折磨和良心遭到谴责,但总而言之,没有危害大众,只是来折磨他们这群咒术师,倒也其实也没什么大碍。
而且森前辈刚刚通过了特一级咒术师的考核还参加了东大医学系的考试并以第一名完美毕业。虽说是奶妈但实力与理论知识与脑子有目共睹,带队理应不成问题。
但是被两位学姐这么一说,顿时感觉自己命运堪忧,七海和灰原雄面面相觑,突然有点不知所措。
五条悟和夏油杰听说此事还专门过来凑了个热闹,勾肩搭背嘻嘻哈哈地大手一挥表示没什么大碍,不要听歌姬她们危言耸听。跟森鸥外出任务脑子都不用带只要心理素质稍微强悍一点就可以了。
还专门跟他们分享了任务书十分厚实这一件事情,特别强调这种纸特别适合用来当折纸飞机的原材料这种事情,提醒他们多试一试。
就连夏油杰也在旁边赞同地点了点头,表示强烈的同意。
经过几次独自出任务吃了几次暗亏,虽然没什么事情就连伤口也几乎没有,但是到底还是没有森鸥外在旁边那么舒服。毕竟不带脑子只管放咒力真的很爽。
而纸飞机也能飞的很远。
就是被发现了脑袋会有点疼。
两人沉默不语地看着森前辈默默出现在了夏油杰与五条悟身后,危险地举着几把寒光闪烁的手术刀。
然后就围观到了两位特级前辈被森前辈举着一把手术刀追得到处乱跑的精彩景象。
后面还跟着个拉彩旗喝彩的硝子前辈。
“这些前辈绝对不值得尊重!”七海在脑海中默默地将夏油前辈从靠谱名单中划去,然后看着自己空白的名单突然变得十分愤怒,“果然咒术师这个职业就是狗屎!”
整个场合只有灰原雄十分具有后辈爱的担忧地看着两个特级,生怕出来什么事情。其对象主要是森鸥外,毕竟两个特级的皮真的很厚。
令人十分感慨,整个咒术高专居然还有这样的正常存在。难怪七海如此珍惜灰原雄,毕竟一群疯子里的唯一正常人换成谁也会报以十分珍爱小动物的目光。
最后事情以两个DK一人挨了手术刀柄的打击一下鼓起一个大包作为终止键。
但无论是不是咒术师这个早死晚死都得死的职业是不是狗屎,他们都得去当,毕竟自己当初里脑子进的水,哪怕跪着也要走完,都得跟着森鸥外前去任务场合做任务。
土地庙同样位于东京一个比较偏远的山沟沟里面,但由于其名气比较大,知名度广,特别是里面曾经传出来鬼怪的留言,还有几个人莫名失踪。但在这种深山里每年失踪几个人也不稀奇。
这种事情引得无数人前往此处,不是去参拜以求好运就是不怕死的各种年轻人前来探险凑热闹,看看是否真的有传说中鬼怪存在。
本次封山,还引起了一个大新闻,各路小报媒体都在猜测是否真的出了什么事情,妖魔鬼怪有人杀人埋尸这种事都能说得出来。
虽然官媒一直在努力辩解说是馆内维修,不要造谣。但是网友们显然是不信的,都在纷纷猜测这个土地庙里是否有什么不为人知的存在。各个摩拳擦掌,发誓要找个水落石出。
不过这就苦了一些在外看守的窗了。
光是这几天,窗就抓到了不少想要偷渡前往土地庙里的年轻人,抵着他们的疯狂挣扎,辩解说是如果不是出问题为什么不让他们进去。辅导监督脑子都快炸出来了,万一出了事情可不是开玩笑的小事。
负责人赶紧拨通报警电话,在这种情况下只能通知警察将他们捉回去不要再来捣乱。毕竟跑进去了人可是他们的责任,被咒术师逮着也会被骂一通。
“喂,没事吧?”平井直树背着个行李包从围墙上脚滑摔了个底朝天,龇牙咧嘴地询问一同进来的两名同伴。
柴江洋子一个漂亮的后空翻踩到了地上,展示了她作为体操部大将的优秀实力,一甩头发,向同伴比了个大手指,“当然没事。”
中邱翔则同样凄惨摔了下来,直接摔到了同伴直树的身上,两人同时发出了一声惨叫。
“小声,小声点!”洋子捂住这两个人的嘴,向周围看了一圈,确认没有引起外面巡逻的人注意。
“我们这么来真的好吗?”中邱有些怯懦与担忧,“而且刚才那个人怎么想也不太对劲吧,自己不进来,反而告诉了我们这个巡逻的漏洞。”
中邱打了个冷颤,“而且真有有人做了开颅手术能活下来吗?”零几年的医疗条件真的有那么好吗?
洋子不屑一顾,“他头上哪里有什么缝合线,是你看错了吧。而且,我注意了一下,那个人有影子,绝对不是鬼之类的东西,而且哪家鬼在大白天出现啊。”
“再说。”平井直树十分骄傲地拿出一堆符咒,“我专门在中国的特产里面买了这些,据说只要念什么妖怪妖魔鬼怪快离开之类的就好了。”
“啊。”中邱想了下自己包裹里面的装着的手电筒、小刀之类的物品,抬头看了眼正明媚的天色,十分明智地选择了逼嘴,省的引来这两个人的嘲笑。
“快来!”柴江洋子在前方小声地呼唤着同伴,三个人就这么嘻嘻哈哈走远了,完全没注意到有一个无形的屏障从空中降落包围了整个土地庙。
森鸥外翻看着上层给的资料,手里牵着个爱丽丝,带头走在了最前面,灰原雄放完帐匆匆忙忙赶了过来,跟在身后。森鸥外对于这次十分听话且认真的同伴十分满意,发的任务资料书也没有变成纸飞机翱翔于天空,挑战着他的神经。
他们要前往的目的地是土地庙的供奉室,据说里面有异动,还莫名其妙失踪了好几个人,至今也没有找到。
为首的就是第一大的供奉室,供奉的土地庙神像渡着金身笑眯眯地看着他们,仿佛十分慈祥,但是通过咒力所显示的咒力残余可没有表面上那么友善。
“七海,归你了。”神像的面孔出现了扭曲,一个咒灵怒吼着穿了出来,被七海和灰原齐齐拦住,森鸥外看了一眼绝的没什么大碍,这咒灵比想象中的要弱小的多,凭他们两的实力勉强苦战一番都也能解决。就愉快地带着爱丽丝出了门去探查另外的地方。
谁知道刚走出门就听到了一阵惊叫,期间夹杂着求救之声,森鸥外猛地一转头,眼神严肃,抬步就往那边赶,一转身甩了几把手术刀插向七海他们正在应对的咒灵,倏忽间就被消灭了。
“走!窗不知干的什么"漂亮"事,居然把其他人给放进来了。”森鸥外将爱丽丝派了出去,先去查看到底有什么情况。
时间拉回几个小时之前。
洋子提议几人先去比较偏僻的供奉室,万一去大的主室迎面碰上了巡逻的人岂不是功亏一篑?三人当即同意,一起组团前往。
根据地图,这个土地庙共有4个小供奉室,一个大供奉室,三人绕着外围小心谨慎地探出了脑袋,手里拿着符咒念念有词,心脏嘣嘣直跳,生怕真的撞见了什么奇怪的诡异玩意。
可这三人一连转了三间都没有什么奇怪地地方,胆子也逐渐大了起来,面对庙门也不唯唯诺诺,十分大方一开,直树就站在门口叉腰大喊一声,“有妖怪吗?”每次都十分安静,只有风吹过窗户的声音。
另外良人则在旁边哈哈大笑,嘲笑网上那些人大惊小怪,这庙分明就没有是奇怪的东西存在。直树还上前大着胆子戳了戳神像的身子,好奇是否真的镀金。
洋子有些疑惑,他们绕着外围转了快一圈了,哪怕是偏僻的供奉室平时也有一些和尚出没巡逻,如今一个都没有,整个寺庙可以说是安安静静,鸟无人烟。仿佛从未存在过人,只有神像前还勉强燃着的一大堆香还标明着往日的繁华。
“奇奇怪怪。”洋子小声嘟囔着。
一旁的中邱往里面走了一走,完全没有注意到脚边的空气突然扭曲了一下,周围原本还有鸟叫声的环境也变得安静极了,仿佛不存在任何活着的生物。
中邱拿出地图,有些奇怪,这个地方在地图上并没有标注出来,一段阴暗低矮的走廊,旁边的装饰物也与外边不同,中邱心里突然狂跳他觉得他找到宝了。
他转身跑了出去,就在那个走廊口呼唤他的同伴,“洋子直树,快来!这里有个没有被地图表明的供奉室!”
兴奋的声音传到了洋子耳边,她走到旁边有些疑惑,抚摸着这走廊门口的花纹,皱了皱眉头,“这里我刚刚才走过,分明是没有走廊的。”
直树在摸了那个神像后神情有些恍惚,听到了中邱的声音注意力猛地一集中,回过了神,他抓了抓脑袋,有些疑惑,但这种奇怪的感觉并没有引起他的注意,他转身向同伴跑去集|合。
“那一定是洋子你看错了吧。”直树哈哈直笑,“这个走廊不是一直存在吗?是洋子你太累了吧。”
他拍了拍洋子的头,十分昂首挺胸地走了进去,表明了他的无所畏惧。但还是悄悄拿出了随身携带的符咒以求心安。
洋子总感觉有哪里不对劲,特别是当她看到了直树的咒符猛地一动,但是当她真的定睛观察,那咒符又是原来的样子了,连位置都没有改变。
柴江洋子摸了摸自己的头发,又揉了揉自己的眼睛,疑心是自己看错了。随后便应了同伴们的招呼,疾步走向那个走廊。
第 39 章
这个供奉堂可以说是极为偏僻,三人经过了一个莫名压抑低暗的走廊来到了供奉堂前,一阵阵阴风吹过,中邱莫名闻到了一股子腥臭味,但环顾四周,无论那里都十分干净,周围甚至没有一点动物的身影。甚至摸过走廊栏杆,一点灰尘都没有,那又是哪里来的腥臭来源呢?
洋子和直树莫名其妙地闻了一遍,但是确实没有闻到什么奇怪的味道,中邱只好安慰自己说是心理作用,可能是自己太过于紧张了。
这里莫名的阴暗,三人环顾周围,可以说是可视范围不到一米,明明还没有进去,可是却格外的昏暗。中邱挺了挺鼻子,一脸骄傲地拿出了拿出了手电筒。
直树嘿嘿一笑,接过手电筒不等他们再说什么就径直推门进去,随着直树身影逐渐消失在门外,门也自己缓慢地闭上了,发出了嘎吱的刺耳声响。
“你是、是、是什么!”门内突然传出了直树颤抖着的询问之声,随后就伴随着一声惨叫与东西刺入血肉的声音。
洋子和中邱猛地上前,试图再次拉开这扇门,可是无论他们怎么使劲,就是不动,他们焦急地拍打着大门,试图得到同伴的回复。
门上穿来了冰冷刺骨的感觉。
中邱突然感觉鞋子仿佛被什么浸湿了,低头去看,猛地看见了血液从门内流出来,这血还带着一丝诡异的黑色血丝。中邱浑身一颤,顿时哑了嗓子。可是当他想要拉洋子去看的时候血液又忽然间消失了。
他们拍着门,焦急地等待,手里拿着手机试图拨打110来进行紧急救援,被骂总比同伴丢了性命要强。
“我没事。”门内突然传来了直树的声音,虽然感觉嗓音有点破碎,但还算正常。
“你,遇见了什么。”洋子不太相信直树什么事情也没有。
嘎吱一声,门被直树打开了,他伸出了半个脑袋,就这么直勾勾地看着他们,正当他们感到一股子毛骨悚然之时,直树突然笑出了声。
“我那是吓你们的。”直树朝他们做了个鬼脸,嬉皮笑脸,“是不是很吓人?”
他让了半个身子让他们进来,“这里实在是太无趣了。”直树拉着几人碰了碰那个破败的神像,“吓一吓有益于身心健康嘛。”
洋子一拳捶到了直树肩上,脸上带着怒意,“你知不知道这样子很吓人啊!万一你真的出事了怎么办!”
“对不起嘛。”直树低头任捶,又把人扯到了里面,示意他们看,“你们看,这不是没有什么大碍嘛。”
两人在前面嘻嘻哈哈,吵吵闹闹。中邱却在身后白了脸,“啊、啊、啊!”他颤抖着示意他们看向屋顶,两人不耐烦地转过头,想着这人是不是又看错了什么事情。中邱却惨白着脸,用着怕得发抖的手将他们的视线移动向屋顶。
“那是幻觉,幻觉对吧。”直树拉着洋子的手,颤巍巍地笑着,拼命给自己寻找借口。
“那,那这也是幻觉吗?”洋子伸出手,有一大堆黏液滴落在了她的肩膀处。白色中带着浑浊的红色血丝,还散发着强烈的恶臭味,这下他们终于知道中邱所说的味道到底是什么了。
他们尖叫着向远处跑去。屋顶上的是一个类人型咒灵,可是令人惊恐的是,这人有一张几乎贯穿了整张脸的嘴,锋利泛着口水的牙齿裸|露在外面。只有额头上存在着一只眼睛,眼白占据了绝大多数。它瞳孔微微一转,死死盯着几人逃跑的方向,但也没有急着追,微微裂嘴一笑,缓慢地向屋外走去。
三人躲在了一处角落,颤抖着抱在了一起,拿着手里的咒符念念有词。本来想直接逃出去,结果明明不长的走廊却死活走不到尽头,洋子大脑空白,心里只有一个念头,逃出去!
她拎起两个男生,完全不顾他们的惊呼就往一处角落的柜子里塞,期望没有任何东西能够注意靠近他们。
正当三人哆哆嗦嗦缩在一处,拼命祈祷的时候。柜门突然被打开了。
三人脑袋瞬时空白,本来已经要脱出口的尖叫声被人堵在嘴边。
“不要说话。”灰原雄朝他们比了个噤声的动作,示意他们不要乱发出声音,引起咒灵的注意。
七海看守在旁边,森鸥外在外围探查,皱了皱眉头,回头望向三个爬出来的人,也不知道该说这三人是好运还是坏运气,居然直接碰到了本次巡查的目标,从某种程度上对于他们来说还是有点好处,正好给他们省去了找咒灵的时间。
这几个人中,估计最少一位有最低限度的咒力,估计以后能成为窗。
森鸥外转了转自己的头发,思索了一下,决定让七海跟自己走,去对付那个咒灵,让灰原雄护送他们几个普通人出去。
灰原雄点了点头,让为首的洋子尽量拉着一个已经有点脚软了的男生,他背着直树在前面开路。
“这就吓傻了?”灰原雄笑着缓解紧张的气氛,“看这个女孩子比你们体力好多了。”
中邱勉强跟上了他们的脚步,闻言不免为自己辩驳,“洋子可是体操部的大将,再怎么来说都比我这个宅男来的体力好。”
说到这,中邱和洋子抬头看了眼趴在灰原雄身上的平井直树,有些疑惑,“直树可是田径部的,按理来说体力比我们好得多,平时也经常看恐怖片,心理抗压能力也比我们强,而且之前还是他为我们开的路,怎么这会就不行了?”
直树转过头朝他虚弱地看了一眼,却什么也没有说。“可能是他累了吧。”灰原雄拍了拍他们的头以作安慰。
另外一边,森鸥外拿着手术刀在一旁辅助,主打的还是七海健人,他看着七海健人拿刀努力奋斗的身影,有些困惑。“七海你是不是打得很轻松?”
正在咒灵手下努力挣扎求生的七海:“???”森鸥外是看不见他身上的血吗?
啧,森鸥外皱了皱眉头,收起了手术刀,将爱丽丝留在了此处,“七海,我去灰原那里!这咒灵不是最主要的主体,只是一个分身。”
他抬脚就往灰原雄那里赶去,按理来说他们这群咒术师才是吸引咒灵的主力,那三个人加上灰原雄咒力还不及森鸥外一个人,这咒灵怎么会直奔灰原而去甚至都不用来这边再确认一遍。
灰原雄背着直树翻身躲过了攻击,趁着攻击空挡直接将直树甩到洋子那边,示意他们往不同的方向走,最起码能迷惑那个咒灵一阵子,由灰原雄来拖延时间。
但是没有想到的是,在分叉路口,那个咒灵毫不犹豫地就从另外一个路口走去。
“哎?”灰原雄有点懵逼,在原地挠了挠脑袋,想不通,但身体直线往这三个普通人那边飞奔而去。
咒灵此刻就在那三人面前,张大嘴看着他们,能撑到灰原雄来救他们全靠洋子在围墙上蹦来蹦去,躲避咒灵的袭击。咒灵就这么站在那里,仿佛猫抓老鼠一般戏弄着在手中的猎物。
灰原雄抬手挡住了咒灵的攻击,示意他们先走,手里也不耽搁直接发送了信号弹,让带队的森鸥外赶紧过来支援。
可是这次显然就不是那么好运了,咒灵眼看这几个人要溜之大吉,地面倏忽间就变成了泥泞,一下子,洋子三人就陷了进去泥泞一下子堆到了他们的胸口处,几乎动弹不得。
灰原雄见势不妙,手里刀一抽一砍,脚下一抽,将自己拔了出来,时间短只能先将旁边的洋子与中邱拔了出来,自己护着平井直树,让那咒灵不在靠近他们。
平井此刻可谓是瘫软无力,只会支支吾吾颤抖个不停,连跑都跑不了,灰原雄只能自己背着直树。
咒灵不愧是在土地庙接受供奉的,可以说是完美复制了人们对于土地神的幻想。控制泥土,或融或化,还能召唤出触手来限制住他们的行动。
“这种神还是算了吧。” 灰原雄拿着刀气喘吁吁,眼睛直盯着咒灵不敢松懈,生怕漏出一个缺口让那些普通人遭了无妄之灾。
一个泥手甩了过来阻挡住灰原雄的道路,另外一只手直取他背后的直树,灰原往后一跃硬生生躲过了攻击,反手将泥手切断。
“灰原雄?” 背后传来了直树虚弱的声音。
灰原勉强笑了笑安抚了一下,以为这人是怕了。“对,我是。不要怕,等会森前辈就来救我们了。”
“今天,要死在这里。”直树在背后发出了咔咔的声音,还带着些许呜咽。
“不会的。”
灰原抬头看着攻击过来的咒力,看了眼远方,心里下定了决心。将背后的平井直树包裹咒力,试图一把扔出去,用身体阻挡咒灵的攻击。
“灰原,放开他!”远处传来了森鸥外的怒吼。
“哎?”灰原不明所以,身体于此同时猛地一失重,余光中瞥见了平井将自己猛地一推,推向了正在袭来的咒力。
“我好害怕!你还是去死吧!”平井直树发出颤抖着的尖锐的嗓音。毫不留情地转身就跑。
咒力形成的泥猛地包裹住了灰原雄,他能感受到自己的腿传来一股极强的撕扯感。
“为什么?”灰原雄看着跑远了的直树,不解与恐惧顿时在内心弥漫。
平井直树突然间停下了脚步,慢慢地转过身来,“因为,你很美味啊。”如此纯粹而弱小的灵魂简直是绝佳的养料!
它转过身,朝一脸震惊看着它的灰原雄开心地笑了笑,带着一股浮于表面的恶意。
第 40 章
咒术师从来都不是能善终的职业,自从灰原雄进了学校,校长以及班主任一直都在对他们强调。
但灰原雄从来没想过会这么早结束自己的生命,“啊,七海一个人的话会很孤独吧。”他望着逐渐将自己包裹起来的咒力,情不自禁地想。
七海会很生气吧,灰原雄脑海中不自觉出现了七海健人生气的脸,不自觉地闷吭笑出声,觉得自己也是挺好玩的,咋这种时候还能想些有的没的。他感受到大腿一阵猛烈的疼痛,手臂也传来了拉扯感。
应该要到此为止了吧,灰原雄缓缓闭上了眼睛。
“灰原君,你要是就这么死了,岂不是显得我很弱。”被咒力裹成的茧突然被一只手术刀用力割开,森学长的声音从茧子外传来,带着隐隐的笑意与不爽。
“别让你的手臂和腿完全脱落了。”森鸥外割开了咒力茧,爱丽丝身后跟着身上都是恶臭腥味的七海健人,七海气喘吁吁地拿着刀,仔细看来手还在颤抖,他扶着全身没有力气瘫软下来的灰原雄,心里一阵后怕。
帮着将灰原雄的四肢尽可能地在原位,让那一点可怜的皮肉的继续呆在它该待的原位上面。好让咒力有个通过的空间,不至于让灰原雄在这一次战斗中完全失去战斗力。
森鸥外脸色阴沉,手里拿着手术刀,看着咒灵内心极为不爽,本来一次简单有趣,能磨钻石的行动,被三个普通人乱入,出了乱子,灰原雄还险些丧命。被悟和杰知道不知道要在那里笑多久。
“这感觉真是令人不舒服。”森鸥外叹了口气,脸色恢复了往常,活动了下手脚,趁着咒灵肢体还没有恢复,在缓冲期,用手术刀将那咒灵的躯壳全部定住,爱丽丝一个大针筒直接刺入了咒灵位于大脑的位置。
“它就交给你们了。”森鸥外歪了歪头,面无表情地看向远方,咒灵主体逃脱的地方。“这只咒灵就留给你们泄愤吧。这种程度不至于打不过吧,七海、灰原。”
七海扶着灰原面无表情地点了点头。
“爱丽丝酱。”森鸥外召唤了爱丽丝带他前往那几个人逃脱的方向。
“没有脑子的年轻人,真是幸福。”
另外一边。
洋子和中邱在土地庙门口遇到了追上来的平井直树,万分惊喜,“直树,你来了!那么快!快来!”
“好啊。”平井直树笑了一下,脚下踉跄了,脸色变得极其恐怖,抬头看向担忧的几人又恢复了笑容。
他直线向两人走去,步伐越来越快。
下一秒,原本笑容洋溢带着一股子逃生喜悦的洋子和中邱面色突然变得僵硬起来,脸颊被温热的血液染红,对于平井直树最后的脸面印象就是带着疑惑和愤怒。
森鸥外从天空一跃而下,带着手术刀和爱丽丝的大针筒一下子砸在了平井直树身上。
头上不安分地毛发还弹跳了几下,挥舞着在森鸥外视野里张牙舞爪,森鸥外将视野里的头发拨到一边,漫不经心地下脚碾了一下身下的咒灵,咒灵跑到人类的身体里简直就是自找麻烦,所有的弱点几乎都是人类的的致命之处,比奇怪形态的咒灵要好打不知道多少。
脚下的咒灵挣扎着抬起头怒吼,又被森鸥外再次重重地碾压在地面上,粗糙的表面重重地磨损人类脆弱的脸部表皮,原本完好无损地俊美脸庞变得血痕累累。
“啊啊啊啊啊啊!”愣住了的柴江洋子突然开始崩溃大叫,身体不可抑制地瘫软在地上,中邱也张大了嘴,反而说不出什么话。
洋子怔愣着看着直树挣扎着向着自己爬过来,在地上摩擦的手指变得血肉模糊,他奋力地抬起脸,发出嘶哑的吼声,“救我!救我!洋子!我们不是好朋友吗?为什么不来救我!”
伴着血迹的手指颤抖着碰到了洋子衣裤的边缘,柴江洋子颤颤巍巍,脑子里一片空白,却下意识地伸手去抓她的竹马,她从小玩到大,互相许诺要保护对方一辈子的,最好的朋友。
“真是麻烦。”森鸥外皱了皱眉头,犹如一只红眼黑猫,优雅地从平井直树的脊梁出走到了他的脑袋上方,轻巧一跃,正好踏上了平井直树伸出的指尖,身后的咒灵发出恼怒的吼声。
爱丽丝拿着针筒,将洋子提留到了后面,“这可不是你的竹马小子。”爱丽丝对着一脸麻木的洋子甜甜地笑了笑,嘴上却毫不留情地出言,“要不是你们那么积极地前来探查,我们也不会那么快地结束。”
“爱丽丝酱~好过分哟~。”森鸥外似嗔非怨地假意责怪了一下,“这位人士早就被咒灵入侵了。”森鸥外看了眼面前两人身上的咒力残余,轻笑一声。
“你们身上有它的咒力残余,估计是什么时候被它粘上的吧,根据这个就能追你们到天涯海角。你们有没有接触过什么奇怪的东西?”
中邱顺着话想了想,瞬间想到了直树在庙里面指引着他们去触摸的那个神像,“是,是那个时候”中邱艰难地吐出字,“我们被他牵引着去碰了那个神像”
“这样啊。”森鸥外点了点头,拨通了电话,通知七海他们去将这个咒灵斩草除根。
“那,直树他。”中邱欲言又止,吞吞吐吐。
“怕是连尸体都不能留下完整的了吧。”森鸥外轻描淡写,决定了它的命运。
中邱看着此刻满脸泪痕的洋子,内心充满了难言的悲痛与后悔,他上前将洋子紧紧地搂在了怀里,将洋子的眼睛藏在了肩上,让她不再去注视,再去注视那个早已不是人类的直树。
辅导监督和窗在门外露了个脸,面面相觑,满脸问号,确认了不是咒术师之后,整张脸都变得发青发白,满脸惊慌地看着误入的三个普通人,一脸完蛋的表情。
“为了我们的任务能够尽快进行完成,你们真是费尽心思帮我们完成这个任务找到咒灵啊。”一如平常十分犀利的阴阳怪气。
“对不起!”两位匆忙鞠躬,拿出手帕擦了擦留下来的冷汗,“我们派了七八个辅导监督和咒术师绕着土地庙巡逻,但不知道为什么还被这三人捡了漏。”
“你们真的该好好训练了。”森鸥外瞥了他们一眼,“把这两个人带下去吧。去医院好好检查一下,该做的工作好好做,这个男生有点咒力,看看能不能填充到队伍里面。”
“是。”
后面七海健人扶着灰原雄走了出来,手里还拿着神像的残留物,必须要确认咒灵是否彻底根除。
森鸥外上前接过了灰原雄,将手臂挪到了正确的位置,一根根血管大致对清楚,随后动用咒力,从还在苦苦支撑的皮肉开始运输,将每一寸肌肉按照咒力运转的方向重新粘合起来。对待同样惨烈的腿的也是相同的做法。
由于反转咒术并不完全,速度和恢复程度比不上家入硝子,森鸥外只能进行初步的大致处理, 在这之后的治疗由家入硝子接手。
森鸥外拿着灰原雄的手臂和腿仔细端详了一番, 遗憾地用手摸了摸连接的地方,由于是咒力强行接上,并不完美还有些扭曲的肌肉。但咒力运转基本可以维持稳定。
专属的车辆呼呼呼地将三名咒术师接走,在车上是,两人就因为咒力消耗过大而疲惫地睡着了,灰原雄睡时还紧皱着眉头,手里紧紧地握着被硬生生扯断的左臂,看来心理阴影着实不小。
在杰满怀“担忧”又逼逼叨叨地无数次名为“关怀”实则是看热闹不嫌事大的围观下,森鸥外终于忍不住了,举着手术刀十分危险地开始追杀。
两个人围绕着狭小的医务室开始追逐站,七海健人和灰原雄呆呆地看着这两人,内心复杂。
不过灰原雄内心里想着的是两个前辈好关心自己,居然两个都来了,一出完任务就来看自己,好热闹,好幸福。灰原雄脸上洋溢起了傻乎乎的笑容。
而七海健人心里则是满心吐槽,这两个人在伤员面前吃什么炸鸡。而且举着个手术刀在本该安静的医务室里打闹,为什么前辈都如此不靠谱。
思考间,一把手术刀在夏油杰的挥手间嗖地掉落了,一下子就插到了刚进门探望灰原雄的夜蛾正道面前。
肉眼可见的,一根根青筋从夜蛾头上冒了出来,拳头猛地收紧,缓缓将视线从手术刀上转移到了夏油杰和森鸥外头上。
“哦吼。”夏油杰大感不妙,准备召唤咒灵开溜。结果后领子被森鸥外抓住,面前不知道什么时候站着个爱丽丝。爱丽丝拿着个大针筒,寒光闪闪的针尖闪烁在夏油杰的眼睛里。
“夏油哥哥要丢下林太郎走吗?要把可怜的爱丽丝酱的独自丢下吗?”爱丽丝闪着无辜的双眼盯着夏油杰,妄图唤醒他对幼|女的怜惜之情。
但是夏油杰是谁?跟森鸥外相处了两年多了,还不清楚森鸥外这个黑心狐狸?
“鸥外,你知道我知道爱丽丝是根据你的思想行动的吧。”
“外放的咒灵做的行为怎么能归于主人身上呢?”森鸥外满脸无辜,脚插|进了夏油杰的两腿之间限制住了他的行动。
“放心。”阴恻恻的声音从门口传出来,夜蛾正道咔嚓按揉手指关节的声音由远及近。“你们谁也逃不了!”
森鸥外夏油杰无辜地眨了眨眼。
僵持之时,一道清脆爽朗的女声从门口传来,“哟,夜蛾,还那么精神啊!”
夜蛾愣了一下,转头回望,看着漫步走进来的女人,“九十九由基,你来做什么?不是在国外吗?”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