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霖在接到老爷电话时, 心跳骤停了两瞬,他的手差点没握住手机:“你说什么?”他着急得连敬语都来不及用上。
宋秉铖平时稳重的声音也变得急躁不安,他没时间说前因后果, 直接挑了重点:“宋闻韶要割腺体, 估计就是这两天的事。”
“你知道他去哪里了吗?”
宋秉铖真的快被宋闻韶气晕过去了。
他什么都依着那小子了,为什么还想着割腺体?平时威胁两声就算了,现在还真的默不作声地想要成为一个连命都不一定能完全保住的废物。
裴霖沉重的喘息声透过电话传入老爷耳中。
宋秉铖反而反过来安慰裴霖:“小裴,你也别太担心, 实验室的人也不会这么鲁莽”
裴霖的太阳穴刺痛难耐, 他眼前出现一道道黑色的重影。
怪不得宋闻韶最近看着不对劲,这是在谋划些不得了的事。
裴霖的嗓子像是被车轱辘碾过, 又哑又破, 带着痛苦和压抑:“我来问问他。”
裴霖靠坐在地上,他已经没有多余的力量支撑自己的身体。他勉强找到宋闻韶的电话拨打出去。
对面很快就接了。
“裴哥, 你找我什么事?”
裴霖压下苦涩到翻涌的喉口,逼退想反胃的难受。他猛得咳嗽两声,想让声音听起来正常一些:“勺勺, 你在哪里呢?”
“我在公司啊, ”宋闻韶的声音听不出异常, 像是怕影响其他人工作,音量还压不少, “裴哥, 你最近好粘我, 我很快就回来了哦。”
裴霖的心越沉越下, 宋闻韶居然还在隐瞒。
他最讨厌别人欺骗他,更别提这个人还是最亲密的恋人。
“你最近怎么这么忙?”裴霖压下慌乱,装作若无其事的样子, “你不会有什么事情瞒着我吧?”
宋闻韶那边果然没声音了,突然一片嘈杂声刺着裴霖的耳膜。
“裴哥,我先不和你说了,我这边有点事,爱你哦。”
手忙脚乱的挂断声后,只剩一段绵长的忙音。
裴霖勾了勾嘴角,他的大脑在极度的痛苦中反而变得更加清晰明朗。
老爷都不清楚的位置,能够有足够的空间藏下那么多人,还能有余力用手术
他快速锁定了位置。
曾经宋闻韶炫耀过的独栋别墅。
裴霖还记得宋闻韶是怎么威胁他的。
没人知道、与世隔绝、可以关他一辈子。
现在,宋闻韶要在那栋别墅里亲手断送自己的生命,他可真是个不折不扣的疯子,居然都敢用命搏命了?
裴霖想着,既然别墅是个好地方,那关宋闻韶岂不是正方便。
反正他也不想要命了。
那就成为自己的金丝雀好了。
裴霖冷静地回拨电话:“老爷,我知道宋闻韶的位置。”-
宋闻韶投入了一个温暖的怀抱,这些天高度紧绷的神经总算有点缓和,他陷入昏迷。
等他醒来时就发现自己被绑在了床上。
宋闻韶眨了眨眼,还没缓过神来。他抬手想要揉太阳穴的时候,链子清脆的声音响起。
宋闻韶抬了抬手,又拽了拽脚链子。
他精心为裴哥打造的这一套精美的手铐和脚铐,就这么戴在自己身上了?
宋闻韶对上裴哥似笑非笑的表情后,再怎么迟钝也反应过来他这是被发现了。
“裴哥,”宋闻韶的声音又轻又哑,精致的小脸上带着讨好的笑容,“这是怎么了?”
裴霖坐在宋闻韶身边,他在宋闻韶昏迷的时候想了很多,越想越压抑,越想越喘不上气。
这就是两人间的相互折磨吗?
他的手掐上宋闻韶的下颌角,大拇指暧昧地来回摩挲,眼里却不见一点笑容:“都到这一步了,你还要和我装傻?”
宋闻韶眼角沁出泪水,他瘪了瘪嘴:“痛,裴哥。”
裴霖恨不得咬上两口,他咬牙切齿地问道:“痛?之前打那么多针就不痛了?”
“你连割腺体的痛都不怕,被我捏上两下,就痛了?”
裴霖的声音越来越冷,他的冷若冰霜的脸上看不出怒气,宋闻韶也不知道裴霖到底有多生气。
他小心翼翼地握上裴霖的手腕:“裴哥,你不要生气,我错了。”
宋闻韶认错的态度向来是端正的。
但他道歉了,下一次还敢。
裴霖一掌拍在了宋闻韶耳旁的床上,他翻身压了上来,气极反笑:“你和我说说,你到底错在哪里了?”
“我错在”宋闻韶根本说不出来,因为他不觉得自己有错。
他只能浑水摸鱼地企图靠撒娇卖萌蒙混过关:“裴哥,我最近上班真的好累,你陪我睡一会,好不好?”
他也不敢让裴霖给他解开手铐,他张开双臂就想环住裴哥。
现在的裴霖根本不吃他这一套,他冷淡地推开想要贴上来的宋闻韶,强势地直起身,直接坐在他身/上。
“你现在没有资格和我套近乎。”
裴霖恨不得掐死眼前这个不听话的小崽子。
他怎么敢的
怎么敢的啊。
裴霖的泪水毫无征兆地落下来。
明明一切都再向着好的方向走去,宋闻韶这是为什么啊?
宋闻韶看见裴霖落泪,整个人瞬间变得无措起来,他不想惹裴哥生气,他是想让裴哥高兴的啊
他看见裴哥哭,心里更是难受得不行。
他伸出手摸上裴霖的面颊,低声哄着:“不要哭,裴哥,看到你哭,我心痛。”
“你只能在我身/下哭”
都到了这种时候,宋闻韶竟然还扯了扯嘴角,开了个不是很好笑的玩笑想要缓解凝重的氛围。
这不是他想要的场面。
裴哥的泪水像是止不住一般,擦掉一点、又溢出来一点。
永无止尽。
“别哭了,”宋闻韶垮着脸,他看上去也要哭了,“裴哥,我真的错了。”
“你错在哪里了?”裴霖红着眼睛,厉声质问,“你根本就没有觉得自己有错,不然你也不会背着我去割腺体。”
“你真的好有本事啊,”裴霖现在根本不吃宋闻韶撒娇示弱这一套,“都敢骗我了。”
“你应该知道的,我最讨厌有人骗我。”
裴霖勾起宋闻韶的下巴,额头相贴:“你和我说说,你都在公司干了些什么?”
“我”宋闻韶其实能编出很多内容,但他的声音像是被堵住了,一个字都说不出来。
“说啊!”裴霖是真的快要崩溃了,他到现在都有种不真实感,他要触碰到宋闻韶才能有安全感,原来这就是害怕失去的滋味。
裴霖好像能明白一点宋闻韶之前的心情了。
但宋闻韶必须受到惩罚。
“为什么要背着我们所有人割掉腺体?”裴霖泪如雨下,他从来没有觉得自己这么会哭,眼泪怎么都流不完。
宋闻韶看着裴霖一张英俊的脸哭得稀里哗啦,心都要碎了。他小声地反驳:“有人知道的,他也同意。”
裴霖气得又想给他一巴掌,他猜都不用猜就知道会是谁。
除了周临越那个疯子,还能有谁陪宋闻韶一起疯?
“怎么?他也要割掉腺体吗?”
宋闻韶一时忘形直接说出口:“对啊,周临越暂时还要对付几个仇家,不太好动手术,到时候,我把团队介绍给他”
面对着裴霖越来越无情的表情,宋闻韶十分懂事地闭上了嘴。
裴霖胸口闷闷的,他气得有点喘不过上气。
“为什么执着于割腺体?”原来那时候的随口一提并非随意,而是琢磨了许久后的试探。
宋闻韶的计划被发现,他怕裴哥不答应,小声开口:“裴哥,你这是不同意吗?”
裴霖忍了又忍,还是没忍住。
他一点都没收力,双手压住宋闻韶的肩膀,将他往床里压去。他恨得牙齿都在痒:“我为什么会同意!我怎么可能同意!”
“你到底在想什么?你会死的好不好!”
宋闻韶没有反抗,他接住了裴霖所有的情绪,反而安慰道:“我不会死的,我的身体非常好,我会扛下来,然后变成一个普通人。”
裴霖的胸口起伏剧烈,他狠狠喘了好几口气,才有力气继续和宋闻韶讲道理:“因为你是SSS级,所以你的身体素质才远超常人,你就没想过,没有了信息素,你的身体还能承受这种强度吗?”
宋闻韶安慰道:“不会的,裴哥,我的身体素质,我心里有数。”
19岁的少年就是敢想,亦有一往直前的勇气。
“我不会同意的,”裴霖死死盯住宋闻韶深情的桃花眼,丝毫没有被蛊惑,“如果你偏要一意孤行,那我就一直关着你,直到你回心转意为止。”
宋闻韶错愕地看向裴霖,他怎么也没想到这一记回旋镖终有一天打到了自己身上。
裴霖勾了勾嘴角,好像也没有特别生气了,他摸着宋闻韶有弹性的肌肤,一路向下:“你表现好了,我就给你饭吃;表现不好,就只能饿着。”
“反正,你是SSS级Alpha,身体素质本就远超常人。”
裴霖一字一句,一点不落地全部还给宋闻韶。
“裴哥,”宋闻韶有点慌了,他挣扎着想要起身,“你开玩笑的,对不对?”
宋闻韶的身体本就透支了大半,裴霖轻而易举地就制止了他。
裴霖嘴角勾了勾,笑得漫不经心,回答得却很认真:“我说过的吧,如果不遇到你,我不会是下面那个。”
当时虽然是逼着宋闻韶离开,找的借口,说的气话。
但裴霖在没碰到宋闻韶前,从来不会觉得自己是在下面的那个。他强壮又耐打,怎么看都不是甘于人下的那一个。
裴霖看着宋闻韶脆弱、苍白又漂亮的面颊,说出来的话令宋闻韶为之一震:“你说,宋家的科研团队这么厉害,会不会研究出让Alpha怀孕的药剂啊?”
“反正,你的身体素质这么好,怎么折腾都可以。”
裴霖恨宋闻韶仗着自己年轻气盛,随意挥霍,他就要威胁、恐吓宋闻韶,让宋闻韶放弃割掉腺体的想法。
可他万万没想到的是,宋闻韶居然没有反对这个提议,转而真诚答应:“我愿意的,裴哥,能给你生孩子,我心甘情愿。”
“可是,难道不是我变成了普通人更容易吗?我有着很好的身体素质,也不受信息素干扰,如果能生下一个Beta宝宝,就更好了。”
宋闻韶真的很讨厌Alpha和Omega,他就喜欢裴霖这样的Beta。
裴霖闭了闭眼,他尽力压住怒火:“闭嘴!”
宋闻韶有点委屈,他的手又不安分地环上裴霖的腰,小心翼翼地打着商量:“裴哥,我真的好累哦,我们先睡一会,好不好?”
谁都劝不住谁,两人陷入僵局。
裴霖冷漠地拉开宋闻韶的手,他重新起身,居高临下地看着躺在他身下的人:“不好,除非你告诉我理由。”
到底是什么理由,能让宋闻韶这么执着?
在这个社会里,谁不是绞尽脑汁地想要往上爬,谁不想分化成Alpha,成为那个人上人。
怎么会有人一心想割掉腺体?
裴霖搞不懂宋闻韶脑袋瓜里在想什么。
宋闻韶见裴霖没有像平时心软,心里的委屈也快溢出来了。他马上就要成功了,他不能在这离门一脚时失败。
他好不容易闻不到信息素的味道了,他真的马上成功了。
“裴哥,你就答应我这一次好不好,”宋闻韶铁了心不愿退让,“手术有九成的成功率,只要成功了,我们就能永远在一起了。”
裴霖眯起眼睛,他瞬间抓住宋闻韶话里的漏洞:“我们现在不就在一起吗?”
宋闻韶不说话了,他害怕地拉住裴霖的手,讨好地晃了晃。
裴霖一言不发地看着他,既没有甩开,也没有回握。
宋闻韶最终还是投降了,他对上裴霖始终做不到冷血无情。
“裴哥,我说了,你不要生气,好不好?”
“不好,”裴霖在此刻变得格外难聊,“你先说,我再考虑,要不要生气。”
宋闻韶叹了一口气,他直勾勾地盯着裴霖,晶亮的眼睛里闪着坦诚又深情的光:“我的易感期不稳定,伤害性还大。我想,解决这个问题,然后一劳永逸”
宋闻韶说的断断续续,语不成句,但裴霖听懂了。
裴霖的肩膀耷拉下来,他坐得不再笔挺,呈现出颓然的架势。
裴霖失望地看着宋闻韶,他艰难地将字吐出:“你这是不相信我?”
“你觉得,我终有抛弃你的一天?”
“不是的。”宋闻韶的头摇得像拨浪鼓,他急得想要起身,手脚上的链子被甩得哗啦作响,吵得裴霖头疼。
“裴哥,我是怕”宋闻韶终于抱到了日思夜想的人,他死死地搂紧,不许裴霖有一点抗拒的迹象,“你实在是太好了,我怕自己会在无意识中伤害你,我怕我怕你厌倦我,讨厌我,然后不要我。”
宋闻韶的眼泪也扑簌往下落,他将头埋在裴霖的怀里,任裴霖死拉硬拽都不抬头,他也不想这样的,他想帅气地站在裴哥面前,告诉裴哥,他解决好了一切,可是可是
他还是搞砸了一切。
裴哥,看着好像更生气了。
裴霖气得心脏疼,宋闻韶那臭小子还将眼泪鼻涕都擦在心脏的位置,好像又没那么疼了。
裴霖想过会是这种理由
但他没想过,宋闻韶的执念如此之深,深到,哪怕伤害自己都在所不惜。
裴霖满肚子的火气突然无处可发。
他的男朋友还真是个恋爱脑。
“抬头,”裴霖的语气听上去依然很凶。
宋闻韶虽然害怕,但他还是听话地抬起头,预想中的大发雷霆并没有出现,裴霖只是神情复杂地看向他。
“为什么会这么觉得?我不是答应你了吗?”
裴霖的话向来一言九鼎,他从来没有食言的时候。
宋闻韶终于是忍不住了,他卸下伪装的坚强,双手死拽着裴霖的衣服,泪眼模糊地说道:“我害怕啊,这些天美得就像是在做梦”
“裴哥,你能明白吗?我从来没有得到过这些”
“每天睁眼就能看到你,这感觉真的让我觉得不真实”
“你之前也是这么躺在我身边,但你还是走了,你离开我了,裴哥。”
“可我真的离不开你,我会死的。”
宋闻韶的声音越来越冷静,在他波澜不惊的语调下是对未来的害怕。
“我想让我们的未来没有一点意外,我我一定要和你在一起的,永远在一起。我想过了,我的信息素是最大的阻碍,只要它消失了,我们的未来就一定能在一起。”
“都是因为我的信息素,你才要走的,对不对?”
宋闻韶越说越混乱,裴霖没有打断他,也没有和他争辩,只是静静地听他发泄。
他之前好像对勺勺也不是很好,才能让他这么没有安全感。
宋闻韶说累了,他的眼皮越发越重,但他却不愿意闭上眼,他要等到裴霖一个肯定的答案。
裴霖扶住宋闻韶的肩膀,双眼直视着他的眼睛:“勺勺,有句话,我一定要说在最前面,可能是之前说的太少,才导致你总没有安全感。”
“我爱你,在你变心之前,我是绝对不会变心的。”
裴霖坚定的声音就这样慢慢地滑进宋闻韶的耳中,宋闻韶忍不住低声反驳:“我才不会变心,我这辈子、上辈子、下辈子、下下辈子永远都会爱你。”
“之前我离开你身边的时候,可从来没有对你许下过承诺吧,”裴霖开口解释,“你也知道,干我们这一行的,最看重信誉,我先前没答应过你,可我这次回来答应你了。”
宋闻韶嘟囔:“我还以为还以为,你是中了我的苦肉计回来的”
裴霖气得点了点宋闻韶的脑门:“我在离开前就和你说过,我会回来,我还没找你逼着我回来的账呢”
“横在我们中间的障碍始终都是能不能认清自己的心意,而不是所谓的信息素,”裴霖点了点宋闻韶左胸口的位置,“我错了,是我没有给到你足够的安全感。”
“而且,我是Beta啊,你的信息素影响不到我”裴霖真是百思不得其解,为什么宋闻韶会钻这种莫名其妙的牛角尖。
“可是,我每次易感期,都会把你弄的很惨”宋闻韶扭扭捏捏地开口,他神色有点不自然。
裴霖冷哼一声,他又想到有好几次宋闻韶仗着易感期把自己弄得乱七八糟的,但他记得那时候宋闻韶明明已经清醒了!
“那你没有易感期的时候,会收敛一点吗?”
这两者的区别无非是弄得狠和更狠一点的区别。
“而且,”裴霖的脸上浮上红晕,他还是脸皮薄,不擅长和宋闻韶在光天化日下讨论这种问题,“你之前的易感期,我哪次逃跑了”
在他们还是纯洁的甲方、乙方关系的时候,他就帮过宋闻韶。
“所以,我才怕你会害怕我的易感期啊”宋闻韶现在的底气也不是很足了,他看向裴霖的眼神有点躲闪。
“放心吧,”裴霖拽了拽连接在宋闻韶手腕上的链子,笑得温柔,“你要是敢做得太过分,罚你半个月不能进卧室。”
“我就不信你的信息素不会乖一点。”
裴霖能感觉到宋闻韶的信息素其实是处于可控状态,至少对他没有敌意。慢慢控制,能稳定在一定范围内。
宋闻韶信息素不稳定多少有点滥用药剂和频繁被抽取做实验的因素。
裴霖捏住宋闻韶脸颊两侧的软肉,凶狠威胁到:“以后不许再有想要割掉腺体的想法,知道吗?”
“我会每一天都爱你的。”
裴霖怕宋闻韶依旧没有安全感,主动亲了亲他的嘴角:“勺勺,相信我,好不好?”
宋闻韶感动得一塌糊涂,他虽然现在觉得梦幻得不真实,但他迫不及待地点头:“裴哥,我爱你。”
“以后,你每天都和我说一遍,好不好?”
裴霖皱了皱眉头,不是很想答应。
这听着有点太腻歪了。
他今天说这么多,已经是他的极限了
宋闻韶的小脸又垮了下来,他在确定了裴哥的心意后,又开始作妖了:“我就知道,裴哥是哄我玩的”
宋闻韶得寸进尺的行为让裴霖重新回忆起宋闻韶如此狼狈的原因。
“勺勺,我还没消气呢,”裴霖掰着手指和宋闻韶开始算账,“骗我,也骗老爷,还一连骗我快一个月,你要不要算算到底骗了我几次?”
宋闻韶能屈能伸,他扣住裴霖的手指,强制地将自己的手指插进裴霖的指缝中,十指相扣:“裴哥,这是一件事,不能这么算”
“不乖的人就要接受惩罚,”裴霖眯起眼睛上下打量着宋闻韶,可真是个漂漂亮亮瓷娃娃,“能接受吗?”
宋闻韶抬了抬被锁住的手腕:“这不已经罚上了吗?”
裴霖并没有接话,他只是开口命令道:“靠在我脖颈处。”
宋闻韶乖乖地贴了上来,他的鼻息尽数打在裴霖脖颈处,裴霖被蹭得抬了抬肩:“头转过去。”
宋闻韶照做。
裴霖舔了舔有点发痒的犬齿。
Beta的牙齿在发育时,不像Alpha发育得那么尖锐,但舌头划过时,仍有痛觉。
裴霖的眸色变暗,他盯着宋闻韶脖颈后凸起的腺体,舔了舔唇瓣,有些人还真当摘掉腺体是儿戏。
该罚的一个都少不了。
裴霖伸手压住宋闻韶的脑子不许他动弹,冷声说了句:“忍一忍。”
裴霖在确定宋闻韶之前打的抑制剂对身体没有太大影响后,就想给宋闻韶一点教训,不然有些人还不知道又要翻什么天。
他在宋闻韶还没反应过来时,张嘴咬上宋闻韶的腺体。
不熟练的下口姿势,让宋闻韶的后劲瞬间见了血。
比橘子香气更早散发出来的是红茶味,紧接着才是一股带着橘子气的茶香味。
原来宋闻韶的信息素味不是橘子,而是红茶,是橘子味道的红茶。
他完整地得到了宋闻韶的全部。
宋闻韶没忍住挣扎起来,裴霖冷着脸舔了舔溢出来的血迹,挪了点位置,又是一口咬了下去。
裴霖死压着宋闻韶的肩膀,不允许他有反抗的意味:“不听话的小孩就是要受到惩罚的。”
宋闻韶带着哭腔的声音响起:“那你能解开我手上的手铐吗?我想抱抱你。”
裴霖冷淡拒绝:“不可以,但你可以抱我。”
“链条太冷了,我怕冻着你。”
“不冷,我现在的身体滚烫。”
“勺勺,你好香。”
裴霖又咬了一口下去。
上位者的姿势让他高出宋闻韶快一个头,他压着宋闻韶,看着宋闻韶因为疼痛而落泪的样子,笑了。
“以后要是再不乖,我还有别的手段。”
裴霖嘴上说着心疼,嘴下却毫不留情。
他要宋闻韶永远记住这一天。
我爱你,但我也有占有欲,我是你的,你也是我的。
我从来不甘落入别人手中,但你是那个例外。
希望我的勺勺在未来里,少一点不安,多一点自信。
我会永远守护你,以你另一半的身份-
正文完-
2025.10.31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