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夫君, 你教教我嘛。”
兰姝的雪颈纤长,似春日里新抽的柳条,鲜嫩而脆弱。
此刻的她跨在他身上, 双手搂着他的脖子往下压, 樱唇离他只有半厘。
“夫君, 教教朝朝。”
耳畔的呼吸越发急促, 偏她恍若不觉,她还暗里磨了磨。
明棣吞咽几口, 他沉着脸发问, “何时学的新手段?”
虽说频频与她亲近,却也没见过小娘子这番急切的模样, 底下能明显感受她的娇嫩与肥软。再者说了,他从未对她设防,此刻任由她作弄。
“夫君不疼朝朝了, 如今使唤不动您这位殿下了?”
兰姝的尾音上扬, 她伏在男子胸膛假意抽噎, “夫君定是在外养了美娇娘,不疼朝朝,也不爱朝朝了。”
“我哪有……”他嗓音嘶哑,喉咙渴得不行。
“就有就有。”
兰草幽香,润物无声, 几日不见,小娘子越发紧致, 他疼得直抽气。
“朝朝给你吃葡萄,夫君,你疼疼我。”
兰姝伸手越过他,以指为箸, 从一旁的玉碟上夹取了一枚圆润饱满,且泛着水汽的紫葡萄。虽说是给他吃,小娘子却往自己檀口塞去,她先是舔了舔水汽,似被冰到,小舌头一缩,委屈巴巴凝着男子抱怨。
然男子并不打算帮她,她只好衔着紫葡萄朝他凑过去。
待她近身时,却被明棣以指堵了嘴,“朝朝,只此一枚,不可多吃。”
秋日渐凉,底下的人特意献上来的,因宝珠是个嘴馋的,爱吃些冰果子。
他将指腹往下压了压,声音也更哑了,“朝朝,只能吃夫君的。”
兰姝本是将那葡萄含在檀口,被他这么一弄,她的贝齿不小心将葡萄吮破,它虽有乌紫的皮,内里却藏着晶莹的汁。
葡萄汁顺着小娘子的唇畔淌下,明棣呼吸一滞,他胡乱揩了一把,又扬手打了她屁股,“不听话,不是要给夫君吃吗?怎么自己是个贪嘴的。”
说罢,他不顾兰姝可怜的模样,又啪啪打了两巴掌,这肥软的手感确实好。
乌紫葡萄卡在兰姝檀口,她不敢再吮,只得让那些汁水肆意流出。可这感觉很不好,她不过凭着本能又吮了一口,男子故作深沉,严斥道:“就这么贪嘴?”
她摇摇头,又点点头,无奈之下她主动攀上他,牢牢地将其桎梏住,继而将自己娇艳欲滴的红唇凑了上去,只望他能怜悯一二。
明棣并未推开她,甚至她的小嘴刚碰上,两人的呼吸便乱了。
书房的门还敞着,他来时并未存着要她的意图,不想被小狐狸撩得心猿意马,青天白日就要与她同房。
男子夺去她的呼吸,她口中那枚葡萄被他顶得烂糊,他将汁水通通送入小娘子的内里,待她吞咽完,方才噙着兰姝的小舌细细吮。
狰狞刮蹭片刻,下衫很快被他磨湿了,他缓缓挺腰下沉,一边哄她一边往前推,“朝朝送的葡萄的确好吃。”
兰姝垂下脑袋默不作声,她的舌根被吸得酸酸麻麻的,洁白的小脸被他打趣得已然红透。
“好了,不是要学作画吗,自己过来握着笔。”
明棣重新拾了一支新笔给她,兰姝倒也听话,她咬着唇,颤颤巍巍接过,又摁了摁它的笔帽,软软的,烫手。
“夫君……”
“该怎么润笔,在女学时不是教过你吗?”
男子的语气有些冷,兰姝在他面前谨小慎微,乖巧地将狼毫泡湿,又在砚台边缘刮了刮笔水。
“夫君,朝朝润好了。”
笔是好笔,砚是好砚,兰姝的手指纤细,这狼毫却是壮硕无比,都快赶得上她纤弱的手腕粗了。
“这点小事都做不好?”明棣又打了她屁股,还顺势揉了一把,他知道的,裙衫底下那些肥软的白腻屁肉,定是被他拍红了。
“这笔都没开好,如何作画?再放进去润一润。”
兰姝缓缓将他递过来的乌紫狼毫往里推,她抽噎着婉拒,“壶口太小了,夫君,进不去了。”
“又胡说,上回连胞室都去过,如何会卡在壶口?”
男子说得浩然正气,兰姝瘪瘪嘴,她也想塞,可狼毫和壶口都不匹配。
“既是夫君说的,那你教朝朝。”
她话音未落,便被明棣使力往下探了去。
的确如她所说,壶口极狭,这白玉壶倒像是水蚌似的,将这狼毫当作了窃取花珠的贼子,死死夹着狼毫,叫它寸步难行。
旁人典春衫,她倒好,先是葡萄,再是花珠,惟愿让他行个方便,从他这里偷师学艺,也好日后给爱女画上一幅小像。
花珠被男子捻在指腹间把玩,她的珠子很小,娇娇嫩嫩的,沾了少许水蚌的腥气。
兰姝的珠子被他窃走,她顾影自怜,沉浸在悲伤之中,明棣却顺势将狼毫全部推入白玉壶,他轻呼一口气,手上的动作倒也不曾停下,仍旧捻着粉珠戏弄,“朝朝,狼毫这不是都进去了吗?夫君给你挑的笔,自然是考虑过大小的。”
他才没有!
兰姝对他的说辞是半点都不信,她粉润的指甲深陷男子的背肌,“夫君,疼。”
“疼点好,让朝朝长个记性。谁家夫人会青天白日就在书房勾引丈夫?”
兰姝再次闭眸不语,她能清楚地感受到他的力道与热情,甚至在他离去的这三日里……
许是明棣同她心有灵犀,他眸光一沉,又狠狠拍了她的屁肉,“夫君不在的时候,有没有自己纾解过?”
“没有!朝朝一直在练字,夜里还要和珠儿睡觉,我,我怎么会……”
兰姝像是被说到痛处,她的声音越说越小,身子也愈发软烂。
孰料男子早已明察秋毫,偏他不顾及兰姝的自尊,坦然揭露她的难堪,“我过来时,是谁坐在凳子上挤弄双腿?”
“浪宝宝,不过三日就受不住,赶明儿离了我,是不是要日日使些玉柱赖在里头?”
说及此,他倒是想起来那年亲手替她雕刻的玉石。不过他的嫉妒心与年俱增,彼时没入过她,不知道她的滋味,只想着借势开道,而如今他却是舍不得让别的物件碰她,更别说日日赖在里面。
可兰姝这番娇羞的模样,摆明了非他所愿。他心中生出一股无名火,动作也随之粗鲁了不少,进进出出间砸得水花四溅,“朝朝,难不成你还真想……”
“不许想!”
“我才没有!”
兰姝被气得满面潮红,她暗自绞了绞,却被一次又一次狠狠凿开。
宝珠原是听到明棣回来的消息,她兴高采烈过来想阖家团圆,岂料还没走近书房就被拦在外头,“公主,殿下他不在这。”
“哦,好吧,那我去找娘亲玩。”
飞花急忙拉住她,若是被宝珠这么大喇喇地闯进去,她活罪难逃。
“公主,凌小姐她……”
宝珠站在原地,里里外外打量她的难堪,里边还传出来若有若无的娇吟,似欢吟,又似痛苦,未几,小团子惊呼一声,“娘亲在给珠儿生弟弟吗?”
飞花悻悻然,“对,公主,凌小姐她是,是在给您生弟弟。”
宝珠的唇畔扬起一抹笑,“嗯嗯,珠儿知道了。”
她如今有鹜哥哥,有福康姐姐,就缺一对弟妹了。
彼时的她尚且不知,她是期盼她娘多生几个,可旁人却并非如此。
明棣临近关头时,他纠结了几瞬,最后将那浓稠之物洒在了她肉嘟嘟的屁肉上。
宝珠嚷得大声,他固然知道小团子来过,也因宝珠的前来,迫使他不愿这么快同兰姝再要一个。
一个就够他烦的了,更别说下一胎还不知道男女,但不论男嗣还是女嗣,都会分走小狐狸的宠爱,他不喜如此。
怀里的美娇娘已沉沉睡去,她累了大半日,被迫承受了好几回,不说她日日念着他,就是男子也攒了好些东西给她。虽说明棣并不想灌养她,却或多或少都入了些进去。
月退缝间淌出的浓稠晃眼,令双眼猩红的他腰眼一酸,提腰又入了一遭。
隔日男子出门时神清气爽,他托着小娘子的屁肉走动,兰姝终是被刺眼的日光晃得清明了些,“夫,夫君,不要入了,朝朝肿了。”
她下意识求饶,殊不知她身上的衣裳完好,湿哒哒的月退心也早已被清理过了。
“嗯,听朝朝的,睡吧。”
小别胜新婚,他俩厮混了一日一夜,兰姝曾数次求饶,换来的却是他更为猛烈的攻势。
她小声抽噎,就是屁肉也被打肿了。
他的冷酷,他的无情,偏他的元阳滚烫,她这身子骨不及他的硬朗,到底是没撑住他的攻势。
兰姝哭得累了,伏在他肩头沉沉睡去了,只是待她醒来,却发觉自己躺在燃了安神香的马车里。
她伸手捏了捏微凉的鼻子,又细细打量马车的内里,是从未见过的的马车,不过空气中残存着那位玉人的气息,想来是他没离开多久。
然而,兰姝却在下一瞬,小脸唰地一下就红了。
她身上竟未着寸缕!
也并非完□□.露,叮铃叮铃,她胸前围了一套珠宝闪闪的珠衣。可除了那两抹樱红,哪里能遮住什么!
马车里放了好几个汤婆子,这些晶莹的珍珠宝石不凉,她触上去时指腹温热,也不知被她暖了多久。
“醒了?”
男子掀开车帘的那一瞬,兰姝凭着本能,急忙拉过薄毯遮住她玲珑有致的身材。
明棣今日褪了胡服,他一身银色白袍,身上绣了龙纹,俨然一副矜贵模样,只他唇畔的笑实在玩味——
作者有话说:珠衣这个,五年前我就在想了,呸,是男主想[抱拳]
第197章 朝朝要夫君的,不要珠子……
马蹄哒哒哒, 兰姝能清晰地听到车辙轧过石子的声响,然她在车厢安坐无忧,并未因道路崎岖而有所偏移, 想必外面拉车的定是匹汗血宝马。
她拉扯毛毯缩在角落不敢与他对视, 明棣却笑了笑, 伸出白如玉柱的食指抬起她的美人下巴尖尖, “不急,夫君还有些事要忙, 待会再来。”
“我的衣服呢?”
车厢的布置密不透风, 除却男子身上带来的少许冷气之外,兰姝此刻并无寒意。
可外面都是车队, 她甚至还能听到后方将士们闲聊,她却在他们的王面前不着寸缕……
老鼠怕猫,这是天性, 她蜷着身子瑟瑟发抖, 人在屋檐下, 不得不低头,她只能温情小意讨好他,“夫君,朝朝冷,要穿衣服。”
这玉面郎君闻言, 倒也没有丝毫怜香惜玉之情。他缓缓俯下身,指腹顺着她的雪颈往下游走, 及至触上那抹桃红色的宝石后,他适才开口,嗓音有着道不明的暧昧,“胡说, 朝朝身上明明是热的,等我,很快。”
他似是真有急事,胡乱揉了一把便抽身离去,徒留兰姝坐在角落发怔。
兰姝今岁已有二十又四,她与明棣相识几近十年,往日他温柔体贴,今日也不知怎么了,竟这般羞辱她。
小娘子兀自抹了抹湿润的眼角,什么京城第一公子,那人分明坏到骨子里了。
肌肤白腻如雪,眼下却连小衣都不曾披一件,她吸着鼻子望下瞧,琳琅满目,这件宝石珠衣怕是价值连城,她瘪了嘴,不耐烦地抱怨,“他也太坏了。”
哪有人在外面不穿衣服的,她若是就这么出去,怕是要被羞死。
兰姝动了动足趾,又将毛毯掀开,这才一览自己身上所着何物。那人倒也是贴心,给她穿了白绫袜,让她免受寒冻之苦。
而这珠衣的全貌也被她尽观眼底,她的雪颈处挂着一串项链样式的珠串,一直延伸至胸前,由数颗粉色珍珠和红玛瑙镶嵌成玉腰奴的形状,只是珠子的间隔有些大,故而底下的雪肤若隐若现,并不能遮住什么,反而有些欲盖弥彰的韵味。
除却玉腰奴外,底下的左右两端还坠着几条粉色的小珠子,恰恰位于那水蚌上,娇嫩的蚌肉微微张开小口,远远一看,倒像是含着那粉珠吞吐,它驻红却白,叫兰姝心中一滞,眼泪似断了线的珍珠淌在珠衣上。
美人恼羞成怒,她只想一把火将这珠衣给烧成灰烬,也好过那人整日想些折磨人的法子过来羞辱她。
明棣并未诓她,他的确回来得很快,他再度如天神降临,只是美人身上挂的珠衣散了不少宝石,她雪嫩的肌肤上遍布红痕,像是被狠狠凌虐过一番的模样。
他眸光暗了去,沉声道:“谁准你把自己弄成这副模样?”
他不过离去一两盏茶的时间,这小娘子就耐不住性子,该打。
说打就打,他一把捞起兰姝,往她屁肉上招呼了两巴掌,“嗯?说话,不许哭。”
巴掌声响亮,因这人收着力,小娘子并无过多痛意,然她被明棣这副霸道的模样吓住了,她哆嗦身子解释,“我不要穿这个,我解不开。”
她自幼便不喜穿衣,幼时总是赖着娘亲替她穿,后来也有小瓷好生照顾她,而这件繁琐的珠衣,她委实不知如何解开,捣腾一番,这才让自己狼狈不堪。
“为何不穿?谁不穿衣裳就出门,朝朝,你去问问女学的同窗,她们可曾裸着身子乘马车?”
可怜的小娘子被他的无理气哭了,她握着粉拳锤他,“我不穿这个,明子璋,把我衣服给我。”
只是她的拳头不敌人家坚硬的胸膛,可想而知,她非但没出口气,反而将自己锤疼了。
明棣叹了口气,将她揽在怀中安慰,“朝朝,你知道的,夫君行军打仗多年,如今手头紧,眼下就连给你买套像样的衣裳都不成,唉……”
小娘子还以为他会编造什么理由,结果竟是说他生活拮据?
谁人不知,他昭王殿下所用之物尽是万里挑一,再不济,她这件珠衣上任何一颗宝石都能买好几套锦衣华服了。
明棣吮去她眼角的珠泪,他哑着嗓子哄她,“好了,不逗你了,朝朝这样穿,很好看。”
分明前不久她的屁股还被他打得通红,此刻却扬着明媚的笑,偏她不自知,仰头同他对视,“真的吗,莫不是在诓朝朝吧?”
“怎么会?夫君何时骗过宝宝?”
兰姝听得心中惬意,她贯爱听些好话的,“夫君多叫叫宝宝,朝朝喜欢听。”
“嗯……”
单纯如她,丝毫未察风雨欲来,她扒着明棣撒娇,“夫君,我们这是要去哪?”
“回京。”
男子说得言简意赅,短短两句话便引起了兰姝的疑惑,然她再想细细问上几句时,却被突然按了下去。
这人双眼猩红,如一只饥肠辘辘的恶犬,她终是明了,他怕是刚进马车就想入她,否则哪里会连话都不愿意同她说了。
男子贴着她的耳珠说话,“朝朝,你这样好美。”
他是过来带兵打仗的,自然不会事先就把这女儿家的东西带过来,这珠衣前不久被八百里加急送到,倒是赶上了好时候。
他痴迷地吮弄她娇嫩的耳廓,“朝朝,宝宝,喜欢夫君这样亲你吗?”
兰姝浑身紧绷,他身上好结实,肌肉贲张,她快喘不过气,偏他的舌头灵活,吮得她的脖子湿热氤氲,她不由自主莺啼几声,不一会儿就软了身子。
“嗯,夫君,朝朝,朝朝难受。”
她这两日的里里外外都照顾到了,她吃得很满足,本不想这么快再进食,可男子显然有另外的打算。
她不经弄,被他大掌搓得难耐,她阻住明棣游移的手,“夫君,不要。”
明棣松开她的耳珠,贴着她的娇唇缓缓道:“哪里不要?朝朝昨日不是还缠着夫君要过,今日就变了副嘴脸,宝宝好狠的心。”
她在男子口中俨然成了负心女,她甚是委屈。岂料她这一松懈,到底是没防住他灵活的手。
他正捻弄贝壳附近的珠子,这珠衣是他前些年亲自设计的,不大不小,正正好挂在她身上,而这条圆润的粉珍珠也是他特意串的。
他屏气凝神,手指往下推了推,死死凝视珠子被没入贝壳,他埋着脑袋,声音闷闷的,“宝宝,贝壳把珠子吞了。”
这珠子不大,只有他中指宽度,因以往担忧她受不住,这才故意挑了些小的过来。
男子左右开弓,左手玩珠子,右手扯着舌头把玩,口水糊了他一手,她虽有些不适,却也没狠狠咬上一口。
小娘子的沉默给了他无限遐想,他继续诱哄,“宝宝乖,再吃几颗好不好?”
她不说话,那自然就是默许!
兰姝被他弄得气喘吁吁,还未反应过来,便迎来了下一颗。
昨日她被狼毫来来回回润过多回,于是今早他特意调配了几副上好膏药,既能保护娇嫩的皮肤,也能消减她的不适。但她也需要时间恢复,故而眼中之景还有几分肿意。
“宝宝好棒,吃下两颗了。”
她在明棣手上毫无招架之力,小娘子仰着脖子求饶,“夫君,好奇怪的感觉,不要了。”
采采流水,蓬蓬远春。[1]
眼前光景生机盎然,湿气氤氲,这三千弱水他只取一瓢,取第三颗时,他明显感到受阻。
娇弱之物被捻得无法闭合,同娘子一样可怜兮兮,委屈地流着泪珠。
明棣疯狂咽下口水,他岂会容她不要?可他嘴里却好生安抚她,“嗯,不吃了。”
兰姝暂且缓了一口气,岂料他竟失信于人,他举着珠串滑来滑去,抽出来不少女眉肉,任凭小娘子撒娇求饶,通通无济于事。
小娘子软软地讨饶,她急得双眼蓄满了泪,“夫君,夫君,放过朝朝,不要珠子,朝朝不要珠子。”
“要什么。”男子的声音暗哑,语气谈不上多好,趁说话之际,又塞了一回,还结结实实打了她的屁股。
兰姝眼里的水含不住,兀自淌了个痛快,她身子一酥,“朝朝要夫君的,不要珠子。”
兰姝下意识便提议用他的,她顾不上羞耻,只盼着男子能依她一回,他的物件,总比那硬呼呼的死物好。
甚至她还胡乱伸手摸他的腹部,沿着他的裈裤往下,惟愿叫他看出她的决心。
“好。”男子喘着粗气应了她,这回倒也爽快,抽离珠子后,他立时堵了小娘子,“宝宝,如你所愿。”
还未等兰姝舒缓片刻,他就闷不做声,只知蛮干,明棣圈着她的身子俯下身,去舔她唇畔的口水,咂咂有声,他刻意吮得大声,不咸不淡道:“真是个娇娃娃,多大人了,还流口水。”
他的口吻并无嫌弃,偏兰姝被羞得不行,她羞羞怯怯闭着双眸任他索取,外面的马蹄声淹没她婉转莺啼,但她也不敢高声语,如若不然,怕是谁都知晓昭王青天白日就被她勾着胡来。
世间对女子总是苛刻些,思及此,她抬了波光粼粼的贝壳去迎合他的喜好,她总要寻些好处的,就好比现在,她抬举身子贴向他结实的腹肌时,她也能从中获取欢喜。
“浪宝宝,还不够吗?”
明棣怕兰姝不适,刻意抽得缓慢,孰料这娘子偏爱重些,一看她面上这隐忍的神情,便知她这是美到了。
[1]摘自司空图《诗品二十四则·纤秾》——
作者有话说:睡一觉,回京城了
第198章 将梨水归还他
兰姝原以为他是带自己出门游玩的, 岂料他们竟是已在回京途中。
她自醒来之后,日夜颠倒,日日都被他抱在怀里作弄, 竟无一日停歇。
“夫君, 明子璋, 不行, 这里不可以。”她极力推辞。
他俩方才正酣畅淋漓,段吾却在外面将他叫走了, 临走前还替兰姝简单擦拭了一番, 他神情专注,似对待宝物。
只是他走得也不太久, 不到一会儿就又回来了。
此刻她双手被举在头上,身子被死死撑在窗前,她这才发现, 马车竟是用琉璃嵌的。
说他富贵, 还真不是妄言, 这马车通身都是用金丝楠木打造的。
琉璃虽透着温意,却害她打了个寒颤。
马车不冷,兰姝紧张到身子发颤,胸前软玉被挤压变形,她同男子厮混几日, 这珠衣似遭受狂风暴雨,再也没有当初那玉腰奴的形状。
车窗外面虽没有人, 可她却能将山水一览无余,若是山上有樵夫,若是那樵夫眼神好,是不是也能瞧见她这一身雪肤红痕……
“宝儿, 别绷着。”
男子不顾她的意愿,大掌死死掐着她的腰身,脑袋上上下下蹭弄她的颈窝,他咬着小娘子的雪颈含糊不清道:“朝朝,不怕,没人敢过来。”
他知晓兰姝紧张,却不肯告诉她,这琉璃是他特意命人制的,他们虽能瞧见外面的,外面的人却并不能看见里面的光景。
于是即便他温声细语宽慰,兰姝依旧不肯将温柔乡敞开来。
偏她双手都被束缚,她扭着蛮腰想脱身,孰料明棣将大腿置了过去,正好卡在她屁肉上。
如此,她恰能坐在他腿上,弄得她人心惶惶,心里有着说不出的怪异。
腰肢似柳拂动,蹭弄之时,那些古怪的诧异之情让她忍不住惊呼几声。
意识到身子的变化后,她急忙紧咬下唇,羞怯的小脸不敢回头。
殊不知她这婀娜身姿,对男子而言,有着无限暧昧。
男子的掌中似有脉搏跳动,一动一动的,宛如心跳。
她在诧异中迎接,她甚至能清楚地回想起那骇人的面目是何等可憎。
意料之中,身后之人立时发出一声绵长的喟叹,倒像是久未舒心似的。
兰姝忍不住抱怨,“哥哥一刻钟之前才进过,如今又作这般表情,旁人还以为,还以为朝朝没伺候过您呢……”兰姝越说越小声,语气仍不满,摆明了在同他怄气。
明棣笑着拍她的屁肉,“一日不过两三回,哪里多了?就是用膳也须得一日三次,夫妻本是一体,也合该一体,朝朝怎么还跟夫君计较这些?”
他如何不知小娘子闹了脾气,虽说他俩并未大婚,可她早已被自己哄得唤了多日的夫君,然她一不高兴,就爱唤他别的。
什么一刻钟之前,若非他顾及她的身子受不住,他是想日日夜夜赖在里面的,永远不要同她分离才好。
他与她之间错过太多光阴,眼下局面已稳,绊脚石尽数被他踹走,他和小狐狸之间,再无其他阻碍。
身前的美娇娘风情万种,青筋虬结,沟壑层层叠叠,他十分爽利,“朝朝,唤夫君。”
狐狸皮毛茂密,兰草萋萋,水满则溢,想是莲池频频涨潮的缘故。
兰姝不愿开口唤他,可想而知,他的眼神愈发猖狂。
“朝朝,宝儿,快出声。”
小娘子不得不与琉璃紧密相贴,她强撑着身子终是顺从他,小声唤他夫君。
一声又一声,声声入耳,明棣听了个痛快,他伸手念着小娘子身上挂的红玛瑙把玩,不多时红玛瑙消失于人眼前。
兰姝猝然绷紧了情绪,“夫君,夫君,子璋哥哥,停,停一下,想更衣,要……”
话未说完,天上仿佛破了道口子,瓢泼大雨涌入河流,他如河里的旅人,周身被泡在在一望无际的洪水里,被浇透了。
兰姝撑不住娇软的身子,歪歪扭扭倒在地垫上,不由自主地哆嗦了几下。
两人都愣怔了片刻,最后还是男子俯身将她抱起,亲着她的唇角诱哄,“别哭了,朝朝,夫君很喜欢。”
“骗人,我都说了要更衣,明子璋,你就是故意的。”
秋日干燥,她午时被喂了一盅梨汤,这不,正好归还了他。兰姝气得不肯与他相贴,闹着要离了他的身。
“宝儿,别恼我,夫君是太爱你了。宝儿,夫君喜欢被你浇,宝儿香香的,哪儿都香。”
说罢,他兀自探下去,还想尝一口被她用过的梨汤,兰姝却将双腿死死闭着,再怎么也不能让他吃了去。
“朝朝,真的,夫君没骗你,夫君是爱惨了你,好朝朝,让夫君喝一口好吗?”
兰姝仍旧板着小脸不说话,这人近日愈发过分了。
他叹了口气,“朝朝,你不用刻意追求行云流水,虽然成不了大家,但你有其他的长处,譬如救死扶伤……”
“还有呢?”兰姝同他较真,非要他多夸夸自己。
“朝朝,你很善良,也很勇敢,夫君一直都知道的,就连母妃在世时,也时常夸你。”
这是两人头一回提起故去的宛贵妃,兰姝心中泛起酸意,“真的吗?姨姨她真的不怪我吗?”
那年的乞巧节,就像是深深扎在兰姝内心深处的一根刺,她知道的,对于男子而言,更是一场前所未有的劫难。
“朝朝,我和母妃从未怪过你。”他顿了顿,又补了一句,“母妃当初其实是想让你叫她阿娘的。”
竟是如此,闻及此话,兰姝再也控制不住内心的波澜,伏在他胸口哭了个痛快,“阿娘,阿娘。”
她以为他们定是怨恨自己的,却不料那位佳人从始至终都想认她这个女儿。
除却司欢吟那等人,天底下不会有娘亲怪罪自己的爱女,困扰兰姝多年的彷徨通通散了去。
明棣只许她哭了一小会,他哑着声音吮她,“朝朝,别哭了,泪水流多了,底下就没有了。”
自古男子多理性,他不像小娘子这般多愁善感,此时此刻只想同她快活。
兰姝嘟着小嘴凑过去,“先亲亲。”
等她亲够了,才能放他过去。
她才不要再喝那些梨水……
明棣听得心花怒放,他对兰姝的主动喜闻悦见。
他低头蹭弄她的鼻尖,小娘子的唇是软乎乎的,又因她喝过甜水,是以入口便是清新的梨香。
孚乚团在他手中变了形,兰姝脸上的红晕就没消停过,不仅红玉被他肆意把玩,就连沾了梨水的花珠也同样躲不了。
男子噙着她的小舌抵弄,舌尖泛起一阵阵酥麻,兰姝迫切地想要他重一些,她轻轻推开男子的胸膛,两人唇畔间扯出一串银丝,男子眼底的欲念翻涌,他正要再亲时,兰姝小声求饶,“夫君,可以,你可以去喝梨水了。”
马车里依旧染了香,是清冽的梅香,此刻同她的媚香纠缠在一起,远远却不敌小娘子的甜腻幽香。
明棣也没同她客气,且本就是兰姝请他用的,他湿热的大舌覆过去时,能明显感受到枝干轻摇。
梨花娇嫩,他先是将附在外瓣的露珠吮去,正当他想勾弄里边的水时,头顶响起小娘子的讥笑,“谁说昭王殿下似神似仙,不食人间烟火,朝朝看,分明也是个贪嘴的。”
好,好得很,不仅有精力说笑,甚至还嘲讽上了。
男子眸中晦暗不明,他幽幽道:“朝朝,夫君有没有告诉过你,回京需要一月之久。”
那日的她,不仅连花带水,甚至她整个人都被男子吃得干干净净。
梨花深处的汤格外甜,他用了好多回,取之不尽,用之不竭,兰姝再也没有耐力嘲讽,她分不清东南西北,也分不清日夜,甚至这一路上,脑子都没清醒几时。
途中她曾想求助于宝珠,孰料往日粘人的小团子却如消失了一般。
虎毒不食子,有事的不是宝珠,而是她。他俩日夜颠鸾倒凤,军队日夜兼程,总算在孟冬时节抵达京城。
“娘亲!”
宝珠大老远地隔着人群叫唤,孰料小娘子早早地就被男子拥着远去,她此刻自身难保,实难顾及宝珠。
今日风清日朗,兰姝已被好生伺候着了绒衣夹袄,她在车厢里曾整整一月不曾穿衣,从一开始的羞怯到最后的任人摆布,她被灌了好多。
“夫君,朝朝难受。”
她没有听到宝珠的呼唤也是情有可原的,男子虽给她穿了衣裳,底下却塞了一条珠串。
水淋淋的,还磨腿。
“谁让朝朝不乖的?”
出来之前,兰姝嚷着不要穿衣,她虽被困了许久,却始终没忘这人那日编的谎话。
既是买不起衣裳,那她就再也不穿。
小娘子性子娇,他好说歹说都无济于事,男子无奈,最后狠狠入了一遭,这人方才如木偶一般被他摆弄。
他俩共乘一马,街道早已被清理过了,人声鼎沸,围在路旁的老百姓个个都想一睹为快,这昭王英姿勃发,如今不仅大获全胜,甚至还一统天下,不日就将是天下共主,谁人不快?
“噫,昭王殿下身边那位,那位是不是朝华县主?”
“嘿,算你小子眼睛尖,正是她呢,好几年前我曾远远看过县主在乞巧节坐花车呢!”
“我还听说县主心系咱们大铎,特意千里迢迢去前线救死扶伤。”
“嗳,我可还记得她当初日日给我们分抵抗瘟疫的汤药,真是女菩萨!”
大喜之日,兰姝披了一身赤狐大氅,迎春驮着他俩走得其实不快,兰姝却涨红了小脸,尤其是老百姓认出她时,更是将她羞到无地自容。
“哥哥怎么也不提前说一声?”她还以为会将她直接送去凌宅呢。
玉面郎君身穿软甲,兰姝背倚着他倒也不磕人,难受是他那□□的粗匕首,时不时便挤弄她,迎春也是个坏胚子,帮着它主人使坏。
兰姝没好气地各拧了他俩一把,但她这纤纤小手,跟蚊子叮咬似的。
“大伙儿都看着呢,女菩萨,怎么还跟畜生计较?”
兰姝白了他一眼,一语双关,也不知他口中的畜生是指哪个。
男子伏在她耳畔讥笑,又捏了捏她的小手,“好了,别气了,一会儿我回宫里一趟,先让飞花把你送去凌宅。”
只是兰姝刚一入门,便瞧见了那位清瘦如竹的男子。
“妹妹,别来无恙。”
“兄长。”
此去经年,兰姝出落得越发妩媚,她头上扎着飞仙髻,珠串宝石应有尽有,就连手心抱着的金质汤婆子也是玲珑小巧,一看就是花了心思的。
而凌科却仿佛苍老了十来岁,他鬓角微白,唇畔留着两缕八字胡须,如今便是与他父亲相比,怕是还要老上许多。
兰姝心乱如麻,她从司欢吟口中得知,眼前之人并非她父亲亲子,她犹豫片刻后仍然唤了兄长。
他俩互相问好后,两人一言不发,站在门口干瞪眼。
“小凌大人,外头风大,还是让凌小姐先进去吧。”飞花适时提醒凌科让道,她一脸肃然,并未因他身穿官服而怯场。
“是,妹妹不日就要入主王府,岂能因我而误。”
兰姝垂眸不语,几年不见,他这人怎么还是阴阳怪气的?
“兄长,你身上的衣裳该换了。”兰姝自幼就不是个爱受气的,越过他时,她小声嘀咕了一句。
方才正因为兰姝的俯视,这才察觉男子的衣袍上沾了不少墨迹,将此等污渍显现人前,本就是无礼之举。
兰姝撂下他后,头也不回地走了,徒留那人立在原地涨红了脸。
要说这人身上的污渍,倒也不是他不讲究。
自他前几日得知胞妹即将归时,他难抑心中欢喜,本想同平民百姓一样翘首远望,但他又抹不下这个面子。
写字静心,除了府衙的事务外,他日日将自己关在房里写字,可他手中那只笔,却是当年兰姝所赠。是以他虽庸人自扰,却无法弃了那支笔。
今日闻及小厮的秉话,说兰姝已经到门口了,他情难自抑,急急忙忙撂下狼毫,这才令余墨沾染官服。
他兀自嘲弄几番,秋风萧瑟,他目送兰姝久久未动。
胞妹胞妹,他难以割舍,却不能如他所愿,她仍要成为他人的新娘子。
屋里的陈设不变,一如她离去那副模样,许是被人日日打扫着,室内一尘不染,并未因主人的离去而染上衰败之色。
只是兰姝热水还没喝上一口,昭王府却派了人过来请她。
她走得艰难,待她上了马车后,适才得知,来人竟是岚玉舒的人。
第199章 湿漉漉
马车里的二人大眼瞪小眼, 此时此刻,兰姝竟有些怀念在北境,亦或是回京途中的日子。
京城虽繁华, 讨厌的人却也不少。
严嬷嬷趾高气扬地睨了她一眼, 她一个下人, 此刻与主子坐在一块, 怎么看都不合规矩,故而兰姝上马车之前, 原以为是明棣差遣的人……
“朝华县主好本事, 将光风霁月的王爷都能哄得团团转,莫不是去花楼里跟娘子们学过几招几式?”
兰姝自上车之后就闭目养神, 因她深知这老虔婆印堂发黑,必会忍不住出声讥讽她,是以她早早地规劝自己切勿动怒。
“哼, 凌小姐, 日后入了我们王府, 可要谨言慎行,王妃为大你为小。王妃梳洗时,你得站在院子里候着请安,王妃用膳时,你得站着布菜, 王妃与王爷就寝时,你得……”
“是吗, 我听说,子璋哥哥从未与昭王妃共寝。”兰姝缓缓启唇,她的语气不咸不淡,听不出什么情绪。
“你, 好啊你,你这个狐媚子,看我不打死你,王爷的事也敢编排,我打死你个狐狸精。”
严嬷嬷是岚玉舒身边的红人,对她的情事再清楚不过,兰姝丝毫不留情面,她被兰姝下了面子,腾地一下站起身来,作势要刮花眼前的美人面。
“放肆,谁准你在我面前张牙舞爪?”
她虽能按住老虔婆的手腕,可她身子一动,底下那水淋淋的玉石串便磨得紧。
兰姝蹙了眉,“严嬷嬷,奉劝你少来我跟前碍眼。”
虎背熊腰的嬷嬷一时之间,被她身上的冷肃给镇住了。同飞花一样,她也深觉兰姝同明棣在一起待久了,耳濡目染,沾染上他那一身的帝王之威。
无论她狐假虎威也好,清冷肃然也罢,总之老嬷嬷不再继续找兰姝的麻烦。
兰姝本不愿搭理她,可她同那玉人日夜交欢,早已将他当作自己囊中之物,又岂能容忍他人污了他身。绕是逞口舌之快,她也断断不许。
严嬷嬷眼中闪过赤裸裸的妒忌,她冷哼一声,索性还她一路清净。她倒要看看,待会到了王妃面前,这小娘皮还如何蹦跶!
兰姝摸不清岚玉舒的心思,但可想而知,那人应当是想打压她一番。
只是眼前这位拉着她称姐道妹的,也的确是那位上了玉牒的昭王妃。
“姝儿妹妹,一路走来,可还适应?”岚玉舒握着她的柔荑,满脸笑意。
伸手不打笑脸人,兰姝不便驳她面子,随她一道坐在暖阁里。
“母妃,她怎么来了?”
屁股底下还没坐热呢,闯进来的明霞收起脸上的笑,“母妃,您不是说父王今日会回来吗,父王呢?”
岚玉舒笑笑不语,明霞顺着她的目光朝兰姝望去,一旁的严嬷嬷也朝她使了个眼色,也不知明霞如何想的,她张口便道:“明宝珠呢,是不是她把父王绊住了,都多大人了,跟屁虫似的。”
她眼里尽是嫌弃,仿佛真如她所说那般,明棣那么大一个活人,被小团子拖住了脚步。
她前些日子被明棣斥走后,单独启程,这一路下来,她已然接受宝珠姓明的事实,但她却宁愿叫她明宝珠,也不肯唤她明珠。
“好了,还跟你父王置气呢,你是姐姐,要让着永乐才是,县主,你说呢?”
岚玉舒将烫手的山芋扔给兰姝,但这问题不论如何作答,她都会招惹是非。
屋子里一片寂静,大的小的老的,此刻个个都盯着兰姝。
兰姝快被她们的无耻气笑,她没当场甩脸子,“阿霞,算起来,珠儿她比你大上少许。”
明霞一惊,脸上显然充满不解,怎么明宝珠那个小不点竟还比她年长?
岚玉舒不知想到了什么,她神色一变,失手将怀里的明霞推了一把,幸而她扑入兰姝怀中,并未摔在地上。
明霞惊魂未定,比起惊恐,她心底升起一抹古怪之情。
明宝珠她娘身上好香。
岚玉舒清清嗓子,“霞儿,怎么这般不小心,快跟你兰姨道个歉。”
“阿霞不是有心的,还请兰姨大人不记小人过。”
她站得笔直,恭恭敬敬给兰姝福了身,倒叫兰姝眉心一跳,短短数日,她竟跟变了个人似的,但变得也不多,还是会同宝珠争宠,想来难改小孩子心性。
“好了,你兰姨不同你计较,你先出去玩吧。”
岚玉舒拧了眉,她迫不及待将明霞赶走了。
“县主不知道,我们霞儿自小体弱多病,她父王从不肯对她说一句重话,说句众星捧月都不为过。”她端起茶杯撇了撇热气,又笑着招呼兰姝,“今日这梨汤炖得好,县主也用些吧。”
兰姝目光朝下,杯中的梨汤清透,呈淡黄色,想必入口定是清甜的,可经那事之后,她说什么也不肯再用梨水。
“多谢王妃好意,只是我近来感染风寒,用不得这些寒凉之物。”兰姝婉拒了她的好意。
“哦,是吗?快去沏一壶姜茶过来,要烫一些的,给县主去去寒气。”
她今日格外殷勤,仿佛是在招待自己多年不见的小妹。
岚玉舒盛情难却,待她见兰姝抿了姜茶后,她问:“县主这些时日待在王爷身边,可曾见过那位庆国第一美人?”
兰姝不解,什么第一美人?
“昔闻圣女美貌动人,不想她还有个倾国倾城的女儿。我前一个月听闻王爷要给他们庆国一个面子,将那位妹妹纳为侧妃。”岚玉舒拉着兰姝的手,语气甚是恳切,“妹妹放心,你我既先相识,我必会在王爷面前美言一二,求他也给你一个名分,到时候你我二人共同伺候王爷,也好过那外邦女鸠占鹊巢,妹妹说是不是这个理?”
她早知今日是场鸿门宴,不想这人真是个蠢的,又或许是她没辙了,故而今日特意来找人结盟。
“王妃说笑了,王爷他想娶谁,想同谁好,你我如何能干涉?”
兰姝虽能在老虔婆面前讥讽出声,却不会在岚玉舒面前打她脸。
然而,她并不接纳兰姝的推辞。
“妹妹错了,妹妹这等花容月貌,如何能屈她之下?若是将来你没有一子伴身,如何……”
“娘亲!”
由远及近,宝珠一会的功夫就到了兰姝面前,她眼里似有星辰,抓着兰姝的柔荑将她好生打量,“娘亲娘亲,您肚子里有小宝宝了吗?”
宝珠的话,令在场几人心中掀起波澜。
她等的辛苦,回京途中竟一日都没与兰姝相见,目的正是为了兰姝肚子里的宝宝。
母女俩许久未见,兰姝感觉宝珠又长大了一些,她五官已经慢慢长开,是个美人胚子,想来她日后不会对自己的容貌失望。
“没呢,宝珠,不许胡说。”兰姝红着脸训斥,然她没有半点严母的庄严,是以宝珠并不怕她。
既有了宝珠的干扰,岚玉舒看出她有辞别之意,出多福堂之前,她特意嘱咐兰姝好好考虑她的提议。
“王妃何必亲自讨好她,就算有个公主又如何,那等狐媚子,王爷如何看得上她啊?”
严嬷嬷将茶递给岚玉舒,她却并未顺着嬷嬷的话往下说。严嬷嬷这些年虽然帮了她很多,却并不能在大事上替她抉择,如今她更依赖在女学结识的那位马翠花。
说曹操,曹操到,兰姝前脚刚走,马翠花没过一会儿就回了。
“怎么样?”
“回王妃,我方才叫人去宫门口候着,那小黄门瞧见王爷进去近一个时辰才出来,眼下已经快到王府了。”
岚玉舒喜上眉梢,“真的?快看看,我的发髻有没有乱,衣襟呢,有没有摆正?”
“没有没有,王妃,您今日太美了。”
“走,我们快去门口迎接王爷。对了,把霞姐儿也叫上,这孩子刚刚还闹着要找她父王呢。”
她喜气洋洋,今日特意起了个大早,浴身、梳洗、熏香,描妆,样样不少,她盛装打扮,正是为了迎接夫婿。
她拍了拍身上不存在的灰,紧赶慢赶,带着一众人往门口去了。
但可想而知,也是巧了,她的夫君进门时,恰好同即将离去的小娘子撞上了。
那人朗然照人,面如冠玉,此时此刻,他怀里抱着的那位年轻妇人同样花容月貌,他俩实在般配。甚至站在一旁的女儿,也同样继承了他二人的好姿颜。
她前不久得知,宝珠竟是他的女儿,他的亲生女儿。
“你刚刚说的话,再说一遍……”
来时笑容满面,眼下的岚玉舒却顿住脚步,目露疲色,唇畔没有半点弧度。
“王妃,我们的人刚得了消息,他们搞错了,同王爷在一起的那位,不是什么大庆的美人,正是凌小姐。”
马翠花小声秉话,出了这么大的纰漏,他们底下的人都该死。
甚至还是她对岚玉舒提议,与其坐以待毙,不如拉拢兰姝,敌人的敌人便是朋友。
而不远处的兰姝娇嗔道:“明子璋,你把我放下来!”
饶是宝珠就在眼前,她也顾不上那么多了,这人太过分了,把她抱在怀里就算了,他的手往哪里摸呢!
“朝朝,真乖。”
掌心湿漉漉的,梨水顺着珠串淌在他掌心,他胡乱揉了一把,“宝儿,等我多久了?”
“父王,珠儿也要抱抱。”
宝珠太矮了,瞧见她娘坐在明棣的右臂上,她突然想起她爹也曾同时抱住她俩,故而才有了这么一出。
只是她的双手都快举累了,明棣也只是摸了她的小脑袋,“同你鹜哥哥玩去。”
他撂下话后,头也不回,径直抱着美娇娘走了。
第200章 朝朝已经润好了……
经他出声提醒, 宝珠这才发现他身后还站着一位她许久未见的故人
“鹜哥哥!”
明鹜心下松了口气,看来这小团子没将他忘了。他方才紧张至极,担忧宝珠不记得他了。
眼前的少年意气风发, 他长得快, 已经比宝珠高了整整一个脑袋, 仔细一看, 这两兄妹的眉眼的确有几分相像。
“珠儿,好久不见。”
刚好九百天, 他俩分离了整整九百个日夜。
“鹜哥哥, 你什么时候来的,珠儿可想你了。”
宝珠的嘴实在甜。
明鹜自幼学习君子六艺, 明棣可是他引以为傲的父亲,他如今举手投足间的确可见矜贵气质,然他未曾料到宝珠直言不讳, 张口便是对他的思念……
翩翩少年郎招架不住宝珠的热情, 两腮的红晕一直晕染到耳根处, 明鹜的掌心微微冒汗,他说得极小声,“珠儿,哥哥也想你。”
宝珠大大咧咧,并未在意他的小心思, 她顺手牵着他往别的道走。她算是明白了,她父王眼里只有她娘亲, 她这个女儿是可有可无的。
好在她不算孤独,明棣给她留下的这位少年郎,满眼都是她。
“鹜哥哥,珠儿美吗?”
宝珠顿在原地站了个圈, 小女郎面上蛾眉如黛,笑容灿如桃花,她幼时与明鹜曾睡过一个屋,是以她全然没拿他当外人。
她是个爱俏的,就想听明鹜夸夸她。
“鹜哥哥,你的脸怎么这么红?”
宝珠正要伸手查看他的不适时,不远处响起不合时宜的话,“明宝珠,你给我住手!”
来人正是气势汹汹的明霞,她一脸怒意,走到跟前时推了她一把,“干什么,明宝珠,你眼里还有没有规矩?”
“福康姐姐,鹜哥哥他……”
“明宝珠,他是我哥哥,又不是你的,不许你叫!”明霞不许她自辩,她挤在两人中间,恶狠狠道:“你几岁了,明宝珠,不知道男女授受不亲吗?”
宝珠被她训得小嘴一瘪,“小气鬼。”
“明宝珠,你再说一遍!”
“阿霞……”
明鹜本想和稀泥,却同样被明霞狠推一把,“这儿没你的事,明宝珠,你再说一遍试试。”
“说就说,福康姐姐是小气鬼,是小气鬼,珠儿去找慧姐姐玩。”
世人最爱比较,也最忌较量。
桑慧喜欢顺着她,哄着她,会逗她玩,甚至还能替她做功课,宝珠被桑慧惯了许久,她今日发觉明霞也不过尔尔,于是她又补了一句,“福康姐姐没有慧姐姐好。”
明霞被她气到五脏六腑都快烧起来了,“好啊,那你就去找桑慧玩去吧。明宝珠,你休想再来找我,你这辈子都别来找我!”
宝珠目送她离去的背影,她仍喋喋不休,故意扯着嗓子气她,“福康姐姐最小气了!”
前面的明霞闻言后身形一顿,她似扭了脚,却又倔强地不肯停下,一瘸一拐地消失在他们眼前。
明鹜适才并未偏帮一人,他目光幽幽,凝着宝珠问她,“珠儿,桑慧真有那么好吗?”
他瞧得清楚,宝珠大了,有别的小伙伴了,不再只有他了……
少年暗暗叹了口气,“珠儿,鹜哥哥给你带了石榴琉璃盏和白玉九环盒。”
这一回,他不等宝珠过来牵他,反而主动去握她的小手。
他父王亲自开的口,君子一言驷马难追,珠儿是他父王送给他的。
他不会再放手了。
幸而宝珠并未迁怒于他,她欢天喜地同明鹜走了。
明霞一回屋就将明鹜前不久送她的生辰贺礼给摔了,是一盏镂空南瓜花灯。
“还愣着干什么,赶紧扔出去。”
她心里憋着气,见下人磨磨蹭蹭,她嘴上不饶人,“你,还有你,去外面跪着。”
原因无他,只因她手上所指的那两位正是以往同宝珠示过好,或是行过方便的。
明霞躁得不行,宝珠与她而言,那就是个玩意,而今随她差遣的小东西居然有了自我意识,她攥紧了拳头,即便指甲深深嵌入掌心,她也浑然不觉。
“郡主,奴婢有一言,不知当讲不当讲。”
紫金上前给她递了一杯温热的清茶,她照顾明霞的时间最长,对她的脾性也摸得最清楚。
明霞傲娇地睨她一眼,“说。”
“郡主最讨厌的人便是永乐公主。”紫金的这话并非问句,她抬眸瞧见明霞无异后又接着说:“公主她性子单纯,还是小孩子心性,只爱玩。”
“哼,什么小孩子,她都多大人了,跟头猪一样,又蠢又笨!”明霞怒气难消,重重地将茶杯扣在桌上。
“是,公主她,她笨,不知道谁才是好的。郡主明明是为了她好,她却不领情,真是可恨!”
明霞听她贬低宝珠后,心情明显愉悦不少,“哼,紫金,你少说这些来哄我,你到底想说什么?”
“郡主,奴婢是这么个想法,既然公主她笨,您何不假意与她交好?让她依赖您之后,您再狠狠将她抛弃。”
她思索几瞬后拍案而起,“妙,赏。”
“多谢郡主。”
紫金松了口气,她比这两个小女郎要大上十来岁,兴许旁人不知明霞的性子,她却琢磨地通透。
这位众星拱月的小郡主,不过是想要多一些关注,而宝珠的出现让她有了危机感,这才时时刻刻厌弃她。
但她想,明霞其实心地善良,她并不坏,只盼着自己今日此举,能让她俩化解矛盾。
若说她为何想让明霞亲近宝珠,还是因着兰姝的缘故。
虽然当年未央宫的宫人都被残忍地杀害,可昭王府的老人却都还记得,那位被他们主子捧在手心里的宝。
却说那边离开的明棣二人,也并非如旁人猜想的那般岁月静好。
“哥哥,莫动了,朝朝好难受。”
金碧辉煌的银安殿里已经装了地龙,正是萧管家使人安置的,恰好赶在他们回来之前完工。
也不知兰姝当下是被热的,还是被羞的,她被吃了舌头,唇畔被糊得晶莹。
“宝儿,今日怎么这样乖,嗯?”
这珠串是他下马车前塞的,一颗不多,一颗不少,正好五颗圆润的小珠子。而今过了大抵两个时辰,它却仍原封不动,被死死卡在藕花深处。
与小娘子共处一室的男子极尽邪魅,即便不久前他还在太极殿内大动肝火。
除却跟他汇报北境之事外,他还决定给宝珠改身份。岂料那位白发苍苍的宗帝虽垂垂老矣,眼神混沌,却不依不饶,半点不肯松口。
小老头故意说些气话,将明棣气到摔门而出。
什么改不改身份,那是他的公主,他亲封的,论辈分,他还得唤一声皇妹。
可怜高公公等人大气不敢喘,唯恐这父子二人刀刃相见。
娇软的小娘子彻底抚平他通身的戾气,没人能深切体会他的快意。适才甫一进门就见着自己的小狐狸,甚至狐狸底下还有他的信物,他畅快淋漓,“朝朝好能吃,好贪嘴。”
口水糊满的娇唇美艳动人,他眸光一深,作势要去吮她。
兰姝媚着双眼推却,又伸出食指卷起他的银发,她开口求饶,“夫君,哥哥,好难受,帮朝朝拿出来。”
此举无异于同刽子手谈感情。
单纯是一脉相承的,兰姝祈求这人能大发慈悲,但可想而知,明棣显然不愿错过她的娇羞。
“转过去。”
耳畔响起清脆的巴掌声,不一会儿,娇嫩的桃瓣显现一枚桃红的巴掌印,眼前的光景令他呼吸困难,喉结上上下下快速地滚动不停。
他俩此刻并未躺在榻上,不仅在青天白日,甚至就在门口,这人都忍不住……
兰姝闭了眸,俨然一副大义凛然,坦然赴死的神情。
男子轻嗤一声,他压过去贴着女郎的耳珠笑她,“宝儿,夫君又不是要将你千刀万剐,乖,笑一个。”
明棣覆过去时,兰姝显然一惊,她心惊胆战,“不要那个,只要夫君的。”
她与他之间,尚且严丝合缝,若是再多一串别的,那可真是要害苦她了。
她不想吃苦头。
明棣见她这小模样实在爱得紧,然他还是想逗逗她,“宝儿可知还有条谷道?”
何为谷道,人非神仙,不能辟谷,一个进,一个出,自然是出五谷杂粮的那条道。
兰姝瞪大了双眼,她不知想到了什么,绯红的小脸霎时变得苍白。片刻后她索性心一横,自己探下扯出那条圆润珠串。
玉石养人,人亦能养玉,就如眼前这物,它被泡得晶莹剔透,还自带一股幽香。
“哥哥欺负人!”
求他不如求己,她明了这人喜欢百般作弄她,今日她也要扳回一局才是。
明棣怎么也想不到,须臾前那个被他打了屁股的小女郎,如今竟敢在他头上作威作福了?
仔细一瞧,糊得湿漉漉的珠串并不在女郎的身上,他被反噬了。
“咳,朝朝,夫君不要这个。”
面如冠玉的男子轻咳掩饰尴尬,他将羞涩的一面展示于小娘子的眼前,可她却完全不领情,“要的,朝朝已经润好了,现在该还给夫君了。”
这五颗圆润的青白玉石被她润得温热,可对于男子而言,温度尚且不够,依然有些凉意。尤其是那些拉丝的、剔透的汁顺着玉珠淌向他时,他由衷地感到无奈。
兰姝心中欢呼雀跃,今日她要好好教训这人才是!
“哥哥这样子真好看。”
圆润的玉石串套在□□上,甚至还被兰姝打了个死结。
只是小娘子不到片刻就拧紧了眉,“明子璋,你怎么变得这么丑了?”——
作者有话说:笑死了,明鹜这里用的梗是李治那个,媚娘是阿耶送给我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