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殊这句话实在太有隐喻。
秦止野苦思冥想, 怎么琢磨都觉得不对,终于在某天晚上沈殊睡着后去冲冷水澡时隐隐明白了他的意思。
他看着被冷水冲平静的自己:“……”
好像明白晚了。
这大晚上的,秦止野也不能把沈殊喊起来, 只好懊悔又憋屈的说了,第二天欲言又止的暗示他:“我懂你那句话的意思了。”
沈殊意外地挑眉,无所谓道:“没关系, 你继续忍着就行。”
他的心态已经转变了。
不是很能忍吗?那就忍着吧。
秦止野看出他眼里看戏的意味, 明知他是在逗自己,却还是有种破防的感觉:“不然再商量商量?”
“现在不觉得太快了?”沈殊勾起一抹笑, 显然对他之前在纠结什么很清楚。
不过看秦止野纠结也挺好玩的,他干脆多逗一会儿:“我觉得你担心的很有道理,确实应该慢一点, 毕竟感情这件事也没法证明…”
话没说完, 他就被秦止野气势汹汹地扑倒了,憋着气在他耳朵上啃了一口:“谁说不能证明!明明门都开了, 城中所送来那句话的意思, 是只有彼此感情纯粹的因果对象之间才能推开门……”
秦止野也是服了自己,越想越觉得他之前到底在担心什么,以他和沈殊的情况, 还需要那几天来证明吗?
特别是回忆起来, 沈殊还暗示过他好几次, 结果他愣是没领悟……
靠, 损失了一个亿的感觉。
“再说,我们认识十五年才走到这一步,一点都不快好吧!”这么想就更不甘心了,秦止野说得都牙痒痒。
按他们成年就能在一起算,这得少做了多少次啊, 他居然还在这里犹豫?!
至于他们没在一起的原因……
沈殊瞥他一眼:“怪谁?”
“……怪我。”秦止野沉默几秒,加倍缠了上去,嘴唇黏黏糊糊的在他旁边蹭:“所以才要赶紧补偿回来啊。”
他这句话说得语气低落,实在可怜,好像真的在反思自己有没有做错。
沈殊无奈地松了眉眼,将手指插入他的发间,安抚揉.搓,在与他缠吻的间隙低声道:“开玩笑的,没有怪不怪谁……怎么还当真呢?”
秦止野急促地喘息一声,仿佛得到了主人的奖赏一般兴奋又激动。
因为不甘心啊,他想。
虽然说句有点酸的话,当年的事彼此各有难处,那或许是当时最好的选择。他心里也清楚,他和沈殊,谁也没怪谁。
但那些错过的时光也确确实实就这样错过了,不会有重来的机会。
如果他们没有在第三域重聚,如果没有逼迫他们回看的那一个又一个域……生命终结的那一刻就是秦止野和沈殊的结局,两个无关的人,在不同的时间死亡。
他们经历过的一切都像从未发生。
没有人会知道有这么两个人,他们像行走于刀锋两端的人,永远隔着一段距离,无法靠近,却爱了彼此很多年。
……无法深想那种结果,秦止野沉下身,将自己更近更深的靠近沈殊,抱紧这个死亡后才能拥于怀中的爱人.
开荤与没开荤确实不一样。
第二天醒来,沈殊第一个想法是一脚把秦止野踹下床,之所以没有行动,是因为他暂时踹不动。
这家伙做.爱和接吻一个德行,不到窒息不停,活像个牲口。
秦止野毫无被骂的自觉。
他甚至细究了一下,觉得沈殊其实对这种事并不排斥,之前的态度甚至比他更积极。
这么看来,连一身清清冷冷的沈首席都比他更有欲望——秦止野完全忽略了最后是谁做不够,一厢情愿的认定了他的基因液副作用名不符实。
可惜沈殊的体力确实跟不上,还时不时勾他(自以为),可以说是“又菜又爱玩”。
秦止野只能尽量控制时间,顺便安慰自己:“没事,等出去就好了。”
说句糙点的话,接种了基因液的沈殊身体更好,自然就更耐…了。
听见他这句话,沈殊又露出古怪的眼神。
怎么说呢……这个人是怎么做到一插flag一个准的?
秦止野这个说法,显然已经默认他们肯定能出去了。这点倒也没错,就算找不到“死而复生”的方法,他们也能选择另一条路——推门离开第三域。
只是秦止野却料不到,话中的另一个方向可能没法满足。
……
恋爱谈了一段时间,沈殊多少也坦诚暴露了自己有点特殊的爱好。
作为天气控制系统的研发人,他基本能提前知道之后会有什么天气。
第三域的春季转下难得安排了几天暴雨,沈殊收到消息后心情愉悦,把这则天气预警转发给了某人。
收到消息时,秦止野正在帮沈殊打理他巨额“财产”,点开后,他的呼吸不由急促起来,干咳一声,装作若无其事的处理完事情,迫不及待赶回了家。
他知道这是暗示。
沈殊需要出门的时候喜欢有点太阳又不热的多云天,不出门的时候则喜欢雨、雪甚至更严重的极端天气。
他更喜欢在落地窗边做.爱,窗外是狂风暴雨。这种时候,秦止野往往很庆幸当初改造的时候用了单面玻璃,让他可以放心将人抵在窗前,感受身下人因为玻璃的凉意和窗外轰鸣而战栗的身体。
等狂风骤雨停歇,清洁完的沈殊会被秦止野抱回床上,两人都不喜欢穿衣服,在热腾腾的被窝里肌肤相贴,四肢交缠,感受彼此的温度。
偶尔第二天沈殊会赖床,秦止野陪他一起躺在床上,缓着对方的腰有一搭没一搭的和他聊天。
“昨天晚上的鱼有比以前好吃吗?”
“一般,不过有进步。”
“好吧,那我上周帮忙培育的西红柿能吃了没有?”
“你也说那是西红柿,不是菌子。”
“难道西红柿没有快速成熟的催生剂吗?”
“有时候,不过种出来会很难吃。”
“好吧,我本来想蹭去对岸看看有没有鸟窝掏鸟,做西红柿炒蛋呢。”
“放过对岸吧。”
那几只为数不多的生物总被秦止野逮着嚯嚯,比如隔三差五就会损失同胞的鱼,也挺不同意的。
“啧,这不是无聊吗,又不知道什么事能走……”秦止野顿了几秒,忽然支起身体,单手将自己撑在沈殊上方:“其实你早就知道门能开了吧?”
沈殊安静地看着他,即便是仰躺的状态,他优越的骨相依然让他美貌凌人。
对秦止野的疑问,他并不否认:“嗯哼。”
秦止野一脸我就知道的表情,耍流氓般单手撑着自己,另一只手撩撩沈殊的脸,勾起嘴角:“我就说你怎么不惊讶也不着急,故意逗我是吧?”
沈殊扫了眼他的手:“谁逗谁。”
“这算什么逗?”秦止野动作慢慢往下,坏心眼地盯着他的脸,不放过一丝表情变化。
沈殊按住他的手:“你确定要继续?”
“嗯?”秦止野挑挑眉,他是真的在“逗”人,但沈殊好像沈殊不是?
“这不太好吧?”他装模装样,身体却非常诚实的向人压近,直到呼吸相抵才略带引诱地说:“要是沈首席又说受不了怎么办?”
明明昨晚以受不了拒绝再来一次都是他,结果一大早又发出邀请的也是他。
果然是又菜又爱玩。
对于这种揶揄,沈殊又露出了那种意味深长的目光,玩味道:“你确定要把时间浪费在问我这些事情上?”
他伸手拍拍眼前这张俊脸,出于一种逗弄的想法轻声开口:“你之前问我的副作用是什么吗,现在还想知道吗?”
秦止野对上他的视线,忽然有种不好的预感:“……是什么?”
沈殊微不可查地勾起嘴角,轻声在他耳边说了意想不到的四个字:“我性.冷淡。”
“………”
秦止野凝固了。
性冷淡?那他那个性.欲旺盛算什么……
两个完全相反的副作用撞上,这是要他出去后憋死啊!
“靠!”秦止野一头栽进沈殊的颈窝里,郁闷道:“现在想不出去的办法还来得及吗?”
“来不及。”沈殊对他的反应并不意外,轻笑一声,“所以珍惜现在吧……”
等到出去,他可就没有现在的好日子过了。
秦止野很听话的珍惜了。
他恨不得把未来可以会减少的次数提前睡回来,甚至把整个宿舍都折腾了过去,在每个角落都留下了点不可见人的回忆……以至于到后面,他都有点不舍得这个已经习惯的小屋了。
不过离开的时间总会到来。
虽然不太是时候。
两人刚结束了一番少儿不宜的活动,而且地点特殊,是在被沈殊重新组织过的游戏仓里。
忽然地面颤动,遥远的城门忍无可忍,向早该离开这里的两个人敞开大门。
满城惊动,无数居民争先恐吓向外涌去,小屋内的两人却依然平静,甚至还有心思玩笑。
“完了。”秦止野靠在游戏仓边上,帮犯懒的沈殊扣上衣袖,调笑道:“这城都看不下去,要来赶我们了,沈首席有什么办法没有?”
对于怎样离开,他相信沈殊心里早有想法,只是没有跟他透露过。
沈殊果然睁开眼睛,眸内还残存这一点温存后的朦胧雾气。他问:“你能完全相信我吗?”
秦止野毫不犹豫:“当然。”
沈殊看他一眼:“还要牺牲你那个矿石多肉做能源呢?”
“沈首席,在你心里我到底是个什么形象啊?”秦止野心想,虽然那沈殊送的,但现在人都是他的了,他倒也不至于这么小气吧?
何况离开后他本来就带不走,不过要眼睁睁看着那盆多肉被损坏……他啧了一声,心里还是有点不舒服:“沈首席之后可要补偿我啊。”
“那你要怎么补偿我?”沈殊挑了挑眉,从游戏仓外拿出一柄银色的枪——是银翼,又抽出胸口拿出那枚包含着爱人肋骨的子弹,慢条斯理地装膛。
他将枪口抵上秦止野宽阔的胸膛,挑起眉:“还是说秦军长愿意再剜一截肋骨给我?”
“怎么?离域的方法是杀了最爱的人吗?还是要再一次死亡?”
被抢指着心脏,秦止野不仅不为所动,脸上的笑甚至更加肆意张扬,向前让枪口顶得更紧一些:“沈首席想的话,现在就取走我的肋骨也行啊。可是我死了,你该怎么和我一起走呢?”
沈殊看着他,拿着枪的手慢慢后退,直至而人的胸膛彻底撞上,他也被那人完全抱入怀中。
秦止野笑起来:“看,我就知道沈首席不舍得。”
沈殊闭上眼,喉中溢出一声叹息。
他怎么舍得,他当然不舍得。
“还是听我的吧,首席大人。”秦止野笑着抓过沈殊的手,让他越过腰,像一个拥抱般将枪低至自己的后心:“不要犹豫宝贝,只要轻轻按下去就好了,子弹会像丘比特的箭一样将我们穿透。”
“动手吧,沈殊。”秦止野轻声道:“我们现实见。”
砰!枪声迸响。
没有想象中的痛苦,只有突破异世的白光笼罩了这对拥抱的爱人,将他们载入回家的旅途。
过去的画面席卷而来——
朦胧细雨中的初见,炎热夏日中的礼物,幽蓝深海的对望,还有十八岁时,那满满一车艳丽无比的鲜花。
秦止野自认是个很俗的人,他的表白当然得有限的鲜花与仪式,他要在最好的时候说出那句话。
年岁遗憾,沈殊面对他还未说出口的话语时,想到的却是还未向外公布的末日倒计时,以及他与秦止野未来注定对立的身份。
他后退一步。
他知道,秦止野能看懂他的神情。
果然,一如此前数年一般,秦止野慢慢地勾起嘴角,仿若无坚不摧的面具,将所有酸涩与不解挡下。
“生日快乐。”他张扬地笑着,好似不在意地说道:“别担心,这些花不是给你的,以后也没有机会再给你了。”
沈殊隔着满车鲜花注视他的眼睛,轻轻开口:“好。”
对不起。
直到末日爆发,秦止野忽然回忆起那天沈殊的眼神,心想如果他再大胆一点,那天就说出口,一切会不会不一样?
好在许多年后,他在飘落的初雪中说出了本该在九年前就说出的话。
我爱你,从很早很早以前开始。
那些热烈的玫瑰,就如等待的我一样,一直都属于你啊。
话语跨越时空,来到冰封与重生的蓝星,来到深藏于地底的深窖。
两台孤单的冰冻舱彼此陪伴,直到尘封数百日的舱盖依次打开,有人率先翻出这个陌生的地方,环顾四周,看见一旁的冰冻舱才猝然安静下来,像是找到了令人安心的归属。
冰冻舱的解冻引来了检察员,人群呼啦啦的来,又全都傻在原地,呆呆的看着这一幕。
直到带着冰霜的眼睫慢慢化开,如睡美人苏醒,沈殊轻轻睁开眼,看见一张肆意噙笑的脸出现在他眼前。
“该醒了。”
秦止野含笑俯下身,在他的唇上盖下一吻:“——我的睡美人。”
【正文完】-
作者有话说:
正文就到这里啦,明天还有两章番外
评论区掉落红包,感谢资瓷~[亲亲][亲亲]
推推下本开的预收:《分手后小情人说他揣蛋了》
【小情人但蛇那啥攻vs霸总但越do越上瘾受】
众人皆知,秦氏集团的CEO时争年轻有为,手腕过人,长着一张高贵清冷的脸,是朵无人可攀的高岭之花。
可没人知道,时争其实患有难以愈疗的精神疾病。
面对药物副作用和母亲试图安排“未婚夫”的行为,他决定找个各取所需的小情人,只谈金钱,不谈感情。
消息刚放出,就有年轻的大学生主动拦路。
“我想找时总……”
凌柳身量高挑,五官凌利,眼睛却像时争年幼时养得那条小蛇,漆黑而湿漉地望过来:“他知道我是来做什么的。”
时争淡淡扫他一眼,“行,就你了。”
*
一段时间的相处后,时争对他的小情人还算满意。
凌柳容貌出众,不仅体力惊人、时长持久,还积极主动,做某件事简直比他还上瘾。
静可摆做观赏,动可上塌暖床,唯一的缺点是管不住小心思,想转正的念头简直明晃晃挂在了脸上。
时间久后,时争也不由态度软化。
他喜欢掌控一切的感觉,满心满眼都是自己的小情人可以让他放心给予情感,不用担心被浪费或是拒绝。
直到时争发现,凌柳就是母亲想塞给他的那个“未婚夫”。
时争决然抽身。
他厌恶被欺骗和背叛的感觉,哪怕一丝一毫也不允许。
谁料一个月后,凌柳找上门来,口口声声说他有了他们的孩子,并且拿出了一枚蛇蛋。
时争:“?”
凌柳:“其实我是一只蛇。”
他张嘴露出蛇信,又变出尾巴展示自己的蛇尾,甚至还给时争看了蛇类的东西。
“我接吻很爽,做事很持久,尾巴也很好用,还会生孩子。”
小情人低头请求:“可以不要赶走我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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