玛莎·韦恩, 流浪鬼魂版，最近的作息很规律。
虽然她还没搞清楚自己为什么会在这里, 但是不管了。
做鬼魂的好处是她早就已经有了足够的睡眠, 不用再睡觉。每天一半的时间分给孩子们，给布鲁斯的会多一些。剩下的一半则是她自由活动的时间。
她现在正看着厄苏拉在宴会上走神。
玛莎很喜欢看厄苏拉走神，她的表情跟布鲁斯小时候一模一样。
总感觉她认真思考的时候, 身上散发着一种小熊饼干烘焙中的香气。
虽然厄苏拉表面在跟洛克菲勒聊天, 但玛莎相当确定她脑子里想的是“夜宵吃什么”。
洛克菲勒：“韦恩小姐没考虑过结婚吗？”
厄苏拉很直接：“没有。”
洛克菲勒点了点头：“我觉得婚姻倒不是最重要的，但是有继承人很重要。我想, 玛莎和托马斯也会希望韦恩家传承下去。我很担心这个问题。”
玛莎狠狠拧起眉头。
厄苏拉面露震惊：“真的吗？那你赶紧去帮我问问他们的想法。”
然后双方都沉默了。
厄苏拉紧急救场：“哈哈，只是开玩笑。”
玛莎看着她用一个非常甜美的微笑蒙混过关，跟旁边的律师男伴打配合，一人一句把洛克菲勒骗到卢瑟那边去了。
洛克菲勒离开后, 厄苏拉闭着眼睛翻了个白眼, 轻哼一声。
她小声跟旁边的马特说：“因为我祖父母在天堂，而你这个经济罪犯只会下地狱。”
玛莎大笑起来，伸出手拍了拍厄苏拉的脑袋。
但是卢瑟很明显也不想跟洛克菲勒打交道, 几分钟后又把人骗到厄苏拉这边来了。
洛克菲勒：“莱克斯说你在这里熟人太少, 让我来陪你。他真是个贴心的合作对象, 对吧？”
厄苏拉咬牙切齿地挤出一句：“是的。”
天杀的莱克斯, 她临时把约会改成宴会可是有正经事要干的。
洛克菲勒：“我很担心另一个问题，韦恩集团以后的继承人仍然会是你吗？毕竟布鲁斯找回了一个亲儿子。”
厄苏拉对他举杯：“我也很担心你, 你最好别当着我弟弟的面说这话。”
最近达米安的心情不太好。
她还没搞清楚是为什么, 似乎跟刺客联盟有点关系？
厄苏拉想着想着就开始发愁了。洛克菲勒还以为踩到了她的痛点，继续“担心”起了韦恩家另外的问题。
玛莎对此十分不悦。
她只能飘来飘去给洛克菲勒制冷，可惜他的赘肉和皮不是一般的厚。厄苏拉都在打喷嚏了，他还毫无反应。
玛莎立刻停下制冷。
厄苏拉揉了揉鼻子, 余光扫到熟悉的面孔，立刻起身：“喔，是莫妮卡和钱德勒！我去找他们聊几句，你要一起吗？”
马特微笑着摇了摇头：“我等你回来。”
厄苏拉拍拍他的脑袋，飞速地去跟尼克森夫妇寒暄了。
洛克菲勒也想走，玛莎下意识挡在他面前。但是好鬼拦不住坏人，西装革履的男人径直穿了过去。
“——洛克菲勒先生。”
马特叫住了他。
洛克菲勒转过头，撇了撇嘴，斜眼看着律师。
马特站起身，推了一下墨镜，解开西装外套的扣子。
然后干脆利落地给了洛克菲勒脑门一拳。
玛莎：“……”
她看着律师扶住了往后倒的洛克菲勒，把他放回座位上，把他剩下的酒倒到他的裤脚上。
玛莎赞许地点了点头。
等厄苏拉端着两碟子点心回来，发现刚刚还夸夸其谈的老登已然倒在座位上，获得婴儿般的睡眠。
旁边的马特手握盲杖，抬头看着她，一歪脑袋，神色无辜：“他把自己说睡着了。”
厄苏拉很遗憾：“我还以为他把自己说死了。”
香槟上了第三轮，重磅嘉宾才姗姗来迟。
老规矩，电闸先断掉，枪声再响起，人群开始惊叫。
宾客推搡着逃往求生通道，混乱的黑暗中，厄苏拉只能看见莱克斯的光头。
由于地球首富太亮眼，大家都在追随光的方向，完全没注意到有两个人蹲在桌子底下一动不动。
结果莱克斯都戴上防弹假发了，嘉宾还没破门成功。
厄苏拉的耳机里响起杰森的声音：“小饼干，你等着我们的信号，那群52号地球来的入侵者还没完全破解安保系统。”
厄苏拉小声回答：“好的，不急。我们在这里玩儿呢。”
她跟马特正在餐巾上下五子棋，目前比分9：9，战况十分焦灼。
杰森陷入了沉默。
杰森：“看不下去了，要考博士的那个，你帮他们一把。”
提姆秒回：“Got it。”
厄苏拉连忙开口：“不用，我们能搞定。”
杰森：“我知道，我是说帮那群蠢蛋入侵安保系统。”
玩什么玩，早点回家吃饭，不然阿福会担心的。
*
52号地球来的蠢蛋们只觉得自己今天如有神助。
领头人，生物学家布什，目前笑容灿烂。
他的原计划是拿到这个世界的绿魔留下的红雪样本，再跟老家用伽玛射线培养的病毒结合一下。
没想到这栋楼刚好有好几个重磅人物。洛克菲勒太老没用了，卢瑟抓不到，幸好韦恩跟她老爹一样蠢，惊慌失措地为了男伴跳进陷阱。
看起来很柔弱，但是奇迹般地在挣扎的时候扇晕了好几个人。
布什差点就要怀疑她扮猪吃老虎了。但是一看她眼含热泪，浑身颤抖，就知道这是正宗的韦恩牌绣花枕头。
他们押着人回到世界之隙的秘密基地，来到实验室，准备开始融合。
布什在操作台尝试分析样本，悠闲地跟人质们闲聊：“你们这个地球的维度门脆弱得可怕。好心提醒，天启星似乎在观察你们。”
“——是吗？”
布什僵住了。
不是因为回答的人离得太近，而是因为一把枪抵在他的腰上。
他高举双手，缓缓转过来，映入眼帘的是一地瘫倒的守卫。
穿着晚礼服的千金大小姐脸上灰扑扑的，眼睛明亮，弯起唇角，轻声说：“因为你的善意提醒，我决定回报你。”
布什就眼睁睁地看着她拿起病毒药丸，放到嘴边。
然后吃进去了。
布什：“？”
布什发出了尖锐的爆鸣声。
不是，姐们，这是能吃的吗？
他惊恐地看着韦恩越嚼越有劲，似乎吃的不是伽马射线培养的变异生物，而是美味的牛肉粒。
布什膝盖一软，抱住她的腿，面无人色地恳求：“老大，求你了！快吐出来！”
这个地球的布鲁斯·韦恩是跟外星的造人了吗？竟然能生出这种狼人。
厄苏拉一脚把他踹开，继续咀嚼病毒，而且一边吃一边点头，完全不顾对面的精神状态已经堪忧。
马特擦掉手上的血迹，好心提醒：“你等等，她要细嚼慢咽。”
布什根本不听，他开始尖叫。
人质反过来劝绑匪：“你冷静一点。”
布什激动得口水都喷出来了：“你是瞎子你当然不害怕！！！”
厄苏拉终于把生化病毒吞了下去，抬手猛地给了他后颈一击。
厄苏拉皱着眉说：“这里有感官敏感的残障人士，麻烦你有点素质。”
布什害怕地闭嘴了，装死前没忘记启动基地自毁协议。
结果按错了，启动成了传送协议。
下一秒，实验室里唯二还站立着的两个人消失不见。
布什艰难地一看手表：“操。”
给这两人传送到通往天启星的快捷房间里去了。
达克赛德你有福了。
*
重力是个坏蛋。
厄苏拉摔得头昏眼花，手臂和膝盖都在灼烧。她缓了一会儿，捂着额头，眼泪汪汪地从地上撑起来。
好在地面是软的。
……而且还在起伏。
厄苏拉僵住了。她谨慎地移动了一下眼珠，昏暗的光线下，她意识到自己不是撑在地上。
她的右手撑在马特的胸口上。
万幸的是，她没有踩在马特的身上。
她只是坐在人的腰上。
寂静之中，马特有些艰难地喘了口气。
马特：“……我不介意你多缓缓，但是我可能——”
他忽然停住了，猛地起身，双手抱住厄苏拉的腰，把她按在怀里，警惕地盯着另一个反向。
忽如其来的闯入者发出了声音。
“这里好像有人——天哪，厄苏拉？！”
是蜘蛛侠。
他看看茫然又震惊的厄苏拉，再看看抱着她的马特，再看看两人的姿势。
彼得：“………”
纽约好邻居立刻转身，惊慌大喊：“对不起！格温，闭眼，别看！我们不是故意打扰的！”
两分钟后，大家终于都冷静下来了。厄苏拉和格温手挽手，彼得紧闭双唇，神色尴尬。
马特微笑着主动开口：“你们好。我以为只有我们知道这个约会圣地。”
厄苏拉本来在苦恼夜魔侠和蜘蛛侠并不知道对方的真实身份，一听这话顿时绷不住了。
彼得和格温的眼里顿时爆发出惊人的光芒，当即把困境抛诸脑后。
彼得扭头看着厄苏拉：“我听斯塔克先生说你从来没和其他人约过会呢。感觉怎么样？”
马特差点被空气绊倒。
格温挑眉：“你以前从来没谈过恋爱吗？你肯定很受欢迎。拒绝过多少追求者？”
厄苏拉卡壳了。
她蹙起眉头，努力回想半天，老实承认：“……我真没数过这个。”
彼得越来越好奇：“意思是太多了而且不重要。那你上学的时候都在干——我懂了，你在勤奋读书，不要再用黑寡妇眼神盯着我。”
神秘的房间终于走到尽头，彼得指着唯一的“出口”，苦恼地抓抓头发。
不是一道门，而是一堵墙，泛着蓝色的光芒。
厄苏拉看着这堵蓝色的光墙，摸摸扁扁的肚子：“既然如此，那只能我上了。”
彼得神色沉重：“没用，我试了各种办法，都不行。伽马射线可能都——”
然后他就看着厄苏拉大大地张开嘴，一道金色的激光从她嘴里冒了出来。
那堵墙立刻出现一个小洞。
彼得：“？”
厄苏拉再接再厉，嘴巴一张一合，发出啵啵啵的声音，像是小鱼在吐泡泡。
但是厄苏拉发射的是镭射炮。
彼得和格温的嘴渐渐变成了震惊的O。
连续发射十几个大炮以后，厄苏拉突然停下，擦了擦汗，神色有点沉重。
……不好，玩嘴炮玩上瘾了。
马特给她递了一颗薄荷糖。
其他三个就看她一直在对着那堵蓝色的光墙发射镭射炮。
彼得：“这看起来真的很抽象，你们说是吧？”
马特毫不犹豫：“抱歉，我瞎。”
格温在“做女朋友”和“做好朋友”之中选择了“做摄像师”，拿出相机开始跟嘴炮王者拍照。
彼得：“……”
彼得郁闷了半天，最后也没忍住加入其中。
三个大学生就兴高采烈地拍起照片，唯一一个成熟的律师就站在旁边微笑。
……虽然又跟他设想的约会完全不同，但是厄苏拉玩得高兴就行了。
*
这堵墙的另一面是天启星。
达克赛德，天启星的主人、正义联盟的强敌、宇宙暴君。
正在悠闲地做出征前的准备。
指在通往618宇宙的二号地球的维度墙面前整理仪容仪表。
那个世界的正联上次虽然从他手里抢回了曼哈顿博士，但每个人都身受重伤，根本不足为虑。
忽然，一道射线闯入。
达克赛德的披风瞬间被烧得精光。
达克赛德：“？”
他还没反应过来，这扇维度门忽然又出现了无数道射线。
转眼之间，天启星被炸成了筛子。
达克赛德：“……”
对面为什么一直在挑衅。
既然如此，那他就去一趟吧。
反正要为珀佩图阿报仇。
*
当晚，达克赛德带着他所向披靡的天启星大军驾到。
他轻轻松松地粉碎最后的阻碍，轻蔑一笑。
达克赛德停下了。
他看见有“人”靠在最后的入口旁边。
一只盘腿坐在祥云上的金毛猴。
达克赛德：“……”
一千年前去征服中国天庭，结果被那群野蛮人痛殴的记忆再次变得鲜活。
达克赛德冷笑。
就猴子一个，不足为惧。
然后达克赛德看着猴子的身后又出现了一条狗，还有一条红绫。
达克赛德立刻警惕起来。三眼和三头六臂也在这里？
区区三个，不足为惧。
但是，他吃过中国人的亏。根据他的了解，绝对不可能只有这三个在附近。
可是他还要为珀佩图阿报仇。
可是跟中国人打架真的很麻烦。
经过深思熟虑后，达克赛德下定了决心。
他沉着脸扭过头，向身后的类魔们下达命令：
“RUN。”
*
“……然后他就像见鬼一样疯狂地开始逃命。”厄苏拉说，“但走前表示‘他一定会回来’的。”
大圣不喜欢洋文，重复这句话的时候口音浓重，她差点没听懂。
迪克不行了：“笑得我脑梗阻。”
芭芭拉若有所思：“达克赛德这么害怕你们的天庭？他连宙斯都不怎么放在眼里。”
厄苏拉诚恳地说：“你要是知道我们天庭有多少精兵，也会觉得达克赛德逃命是人之常情。”
芭芭拉笑着捏了捏她的脸：“好了，知道你们的神了不起了。接下来交给我们，你先回去休息吧。”
厄苏拉乖乖点头。
……回去的路上因为体力耗费太多变成了小熊，考虑到哥谭交警应该还无法接受“无人驾驶”，她只能放弃开车，踩滑板回去。
可恶！
*
韦恩庄园。
巴里正在郑重表白。
“虽然可能有点突然，但其实也不算很突然。”
小狗很郑重地对着手里的玫瑰花宣布。
“但是你必须别把我当成‘长辈’看了。呃，但如果你还是喜欢这种身份，那我没意见——我在说什么，总之，我希望你不要有压力。”
“……可以考虑也跟我出去约会吗？我可以排队，排队的时候我也不会无聊，我会边排队边……学做中餐。”
一阵大风刮过，一个东西从天而降，巴里迅速抬手接住。
一个毛茸茸、软乎乎，散发着刚出炉的焦糖饼干香味。
巴里立刻意识到这个高空抛物是什么。
他一动不动。
他手心里的“东西”也一动不动。
但世界没有静止，天空突然飘起不合时宜的春雨。
巴里僵硬地抬起左手，给自己的右手挡雨。
枝头肥啾啾的小鸟们歪着脑袋看着他。
一阵春风吹过，头顶一阵金光闪过，巴里的手心一沉。
四只手慌乱地在空中挥舞着，巴里往后一坐，下意识地伸出手，接住掉下来的人。
人当然是厄苏拉。
她的头发有点凌乱，瞪圆眼睛看着他，睫毛使劲地一扑一扑。
厄苏拉结结巴巴大半天，一个字都没能挤出来。
仿佛一只受到天大惊吓的小熊。
整个哥谭都只剩下春雨的声音。
两个人就这么大眼瞪大眼，谁都不敢动。
巴里：“……”
巴里还抱着她的腰。
“……厄苏拉？”
另一个声音响了起来。
厄苏拉回过头去，马特站在光影交界的地方，静静地凝望着她的方向。
厄苏拉：“……”
厄苏拉嗖的一下从巴里怀里蹿出来。兜里的水晶球不小心掉到地上，摔得粉碎。
系统惊呼：“妈祖在上，这下真是燃冬了。”
它再一看，发现不远处的银杏树下站着一个小小的身影。
刺客小鸟手里握着遛狗绳，正在阴暗地注视他们。
系统：“……”
它立刻在意识上退避三舍。
*
无人在意的天启星，宇宙暴君正在当电焊工。
指疯狂修复维度墙。
天启星地界，中国人与狗不得入内。
好不容易修补完，宇宙深处一声巨响。达克赛德发现维度墙又被震碎了。
达克赛德：“……”
对面一直在挑衅。
达克赛德深吸一口气。
既然如此，他决定拿出杀手锏，之前从中国拿走的神器。
吸金兽——
作者有话说：达：中国人去死好不好。
熊：不好[玫瑰][玫瑰][玫瑰]。
这次的台风好像很恐怖，广东的宝宝们注意安全！！
话说分结局是什么流程，等我研究一下。我只知道衍生言情正文必须要确定最终CP(好像)，并且不能大被同眠。
第162章 赢家通吃(补更)
四月末, 哥春光明媚。
韦恩庄园沐浴在金灿灿的阳光下，蝙蝠龙和蝙蝠犬在庭院里搞拆迁——事实证明龙和狗也是会闹矛盾的。
达米安忽然不太喜欢春天。
他不得不承认, 这可能是汉尼拔所说的“青春期症状”。
今天他决定看不惯春天的太阳。
他没有练习剑术和射击, 也没找难得回家的卡珊德拉格斗训练，而是沉着脸回到了卧室。
他静悄悄地穿过主卧，来到小书房, 打开隐秘通道。
在四堵军火墙的注视下, 达米安踮起脚，拍了拍第七次块石砖, 又转动了盆栽。
嘀嗒一声，隐蔽的小门打开，一个保险箱被缓缓推出来。
保险箱上贴了一张便利贴，写着：严禁达米安·韦恩以外的人打开。即使是厄苏拉·王·韦恩也不可以。
密码和虹膜识别通过后, 保险箱自动打开, 里面只有一个东西。
一个黑色封皮的本子。
达米安神色肃穆，动作非常郑重地捧出这个本子。
然后拿到书桌前，坐下, 翻开新的一页, 拿起蝙蝠侠钢笔, 开始写字：
【4月18日, 讨厌的晴天。
这是我进行观察的第三天。
今天闪电侠来韦恩庄园吃饭。
自从被闪电侠恶意(划掉)无意表白以后，厄苏拉见到他后总会有点尴尬。
虽然不知道她在尴尬什么, 但是为了让她能更自在点, 我每次都会选择陪同。
遵循芭芭拉提出的“新不杀原则”，我不会干涉，只负责做客观的旁观者。
时机未到。】
*
十二个小时后，秘道再次开启。穿着黄油小熊睡衣的小鸟打开日记本, 神色冷峻。
【4月19日，可恨的雨天。
今天闪电侠帮超人家遛狗溜到哥谭来了，表示只是顺路。
什么路？通往厄苏拉心房的路吗？
但是我什么都没说，我是一个客观的观察员。】
停顿了一会儿后，达米安决定补充一句客观评价。
【阿尔弗雷德说，他为我感到骄傲。】
十分钟后，日记本再次被打开。
【今天完成了我的社会调查，中心城警局的工作效率果然很高。】
*
【4月22日，没用的阴天。
夜魔侠和闪电侠刚好在同一天约了厄苏拉出去。让我们拭目以待，最后谁能有这个荣幸。】
笔尖顿了顿，达米安平静地写了下去。
【公平而言，闪电侠起步较晚，应该获得更多机会；
现实来看，夜魔侠上次为了帮厄苏拉被暴揍了一顿(不排除演绎成分)，厄苏拉自己没意识到，但她经常会偏向弱势的那一方。】
达米安瞥了眼手机，罗宾鸟图标的群组里正在激烈下注今天谁能出去约会。
这群最近经常不在家的人根本不懂他的压力。
达米安认为这是很不成熟的行为，所以他没有参与。
看着其他人纷纷投出自己宝贵的一票，小鸟再次动笔。
【但今天厄苏拉只会在家陪我玩游戏。
因为今天是雷打不动的家庭活动日。】
达米安露出一抹冷酷的笑容。
【为了不让她为难，我刚设立的。】
当天晚上，达米安在睡前补充了结局。
【迪克说得对。我应该把注意力放在更重要的地方，比如维度墙修复计划。
我宣布永久暂停此项观察。】
*
【４月２３日，雨。
因为维度墙问题，最近哥谭频频闹鬼，但韦恩庄园没受到影响，原因不明。
闻不惯迪克的新香水，给他加了两滴中药进去。成功嫁祸给父亲。
厄苏拉给我做了一个蝙蝠熊的笔袋。勉为其难地带去学校，差点被其他人抢走盗印。
下次不带了，因为我不能带笔袋去洗手间。】
＊
【４月24日，晴。
笔袋不知道为什么进了我的书包。中午让杰森把它接走了。
今天偷开蝙蝠车，车门刮花了。成功利用香水嫁祸给了迪克。】
＊
【４月26日，邪恶的大风天。
厄苏拉在家开会。玩具王国的生意蒸蒸日上，她一边挂着线上网课，一边挂着线上会议。
不过她哪个都没听，她睡得很沉。因为她昨晚去地狱厨房探望了受伤的夜魔侠。
身体不好就去看医生，她又不会治病！
今天病号就奇迹般地痊愈了，还带着花登门拜访，表示花只是顺路摘的。】
工整的字迹逐渐变得潦草起来，笔锋似乎在往仇人脸上戳。
【顺便还摘了个中国瓷瓶吗？从哪里摘的？义乌还是大英博物馆？
厄苏拉的卧室已经快成花房了，蝙蝠犬前天还被蜜蜂群殴成了蜜蜂狗。
该死，我得下楼去看着。】
＊
【４月28日，该死的晴天。
原本美好的一天被两个不速之客打扰，夜魔侠和闪电侠同时表示想来韦恩庄园“小聚”。
韦恩庄园有０个生物想跟他们聚。】
达米安深吸一口气，听着楼下激动的狗叫，提醒自己是养比格犬的成熟小学生。
【闪电侠总是迟到，今天他又迟到了。虽然闪电侠观测仪显示他８：09就到了，但他在房子外面跑了五百圈，没被判定成导弹进行拦截也是奇迹。
我决定让父亲对该系统进行升级。他同意了，但条件是我不能再偷开蝙蝠车。
我同意了。
同意了８个小时。】
＊
【４月30日，不错的晴天。
跟星火、青鸟、夜魔侠、闪电侠一起去５２号地球的云南购买修复维度墙的三号材料。
成功。但是其他人都误食了毒菌菇，又唱又跳，到处乱爬，很不可靠。
但厄苏拉只照顾我。她真是太操心了。
免女。】
*
“……总之，达米安吸入致幻气体后神志不清，在飞船上又唱又跳，差点跳船，明显把自己当成了一只太空鸟。”
通往12号地球的飞船上，几只小动物凑在角落里聊弟弟的黑历史。
厄苏拉谨慎地左看右看，接着分享。
“马特和巴里应该被他折磨得不轻。巴里看见我后几乎喜极而泣，想拥抱我，不过——”
斯蒂芬妮立刻举手：“让我猜猜，他被马特用盲杖绊倒了。”
厄苏拉：“倒也没有，他毕竟是闪电侠。他只是跟马特的盲杖抱上了。”
斯蒂芬妮笑得打喷嚏。
但这还不是最搞笑的。
最搞笑的是，达米安虽然一看见她后就变成乖宝宝了，但是回到家后坚持要去密室里写日记。
他走路都是Z字型，喝水都往鼻子里喂，说话都在唱歌。不记得今天星期几，但还是要去写日记。
杰森想象了一下，不由得抬起手遮住半张脸：“所以你看见日记内容了吗？”
厄苏拉神色严肃：“我没看，你不知道我很尊重别人的隐私吗？”
她当时只看见缺胳膊少腿的“晚安”，憋笑憋得很辛苦。
厄苏拉：“马特和巴里没跟我说什么，不过引用柯莉安妲的原话，‘你的一猫一狗被一只鸟打磨成了圆圆扁扁的形状，简直恶魔’。”
达米安最高战绩：把蝙蝠侠塑造成圆形。
区区地狱厨房的恶魔和正联良心闪电侠，更是不值一提。
“——你们在说什么？”
三人立刻闭嘴，扭头看向门边。达米安已经换上制服，抱着手臂站在门边，皱着眉打量他们。
达米安很警惕：“我听见了恶魔，你们在说夜魔侠？他已经没有再像猴子一样四处乱窜了？真不知道他为什么会把‘恶魔之眼’的星云认成熊脸。”
厄苏拉和斯蒂芬妮的表情顿时变得有些难绷。
杰森镇定地接话：“我们在说‘夜魔侠’这个称号不太好，听起来太凶狠。”
达米安走到姐姐们中间坐下，冷漠地说：“当然，红头罩在绰号这方面最有发言权了。”
杰森挑眉：“你小子到底帮谁？”
他想敲达米安一下，但是被厄苏拉拦住，只能收回手。
达米安瞥了杰森一眼，微微挺起胸膛。
厄苏拉揽住弟弟的肩膀，笑眯眯地说：“我觉得这个称号挺棒的。实际上，‘恶魔’在我这里是褒义词呢。”
斯蒂芬妮很配合：“我这就去通知韦氏词典和牛津词典修订词义。”
达米安板着脸问：“为什么会是褒义词？”
厄苏拉很自然地说：“我们不是会用这个形容你吗？那当然是褒义词，形容我弟弟的都是褒义词。”
达米安：“……”
刺猬头发软软地耷拉下去，小鸟晃了晃腿，没说什么。
但是心情看起来已经好了不少。
*
飞船很快抵达目的地，阿斯加德附近，一个精灵居住的神奇星球。
厄苏拉要在这里找到第四个修复维度墙的材料。
一熊三鸟在星球上晃了一圈，路遇一只过分美丽的精灵，差点中了魅惑魔法，被她哄骗回家。
所幸达米安非常理智，拉着三个大的跑了。
达米安很严厉：“你们就这么禁不住诱惑吗？我们在52号地球遇到美杜莎可是无伤通关。”
杰森抓了抓头发：“那是因为你们让夜魔侠打头阵，媚眼抛给瞎子。”
厄苏拉给了杰森一个肘击，诚恳认错：“我们这就想办法解决。”
半个小时后，四个奇怪的地星人来到了中央银行。
领头的那个小孩面无表情，后面跟着的那三个鬼鬼祟祟、偷感很重。
而且脑袋上都吊着一面小镜子，时不时就要照照。
前台的精灵：“……”
三十年了，他第一次见这种防诈骗策略，自信得牛逼。
厄苏拉负责谈判。
银行行长十分乐于跟他们合作，因为维度墙的破裂也影响了他们星球的治安。
行长很苦恼：“最近老是听见有人在狂笑，真的很恐怖。”
厄苏拉的神色逐渐凝重：“……那真的很恐怖了。”
她看了眼行长的脸，赶紧再照照镜子，心想得抽空去狂笑之蝠那里检查一下。
行长：“我们很愿意把材料租借给你们，不过也不是免费的，有代价。”
厄苏拉往后一靠，点了点头，不紧不慢地问：“代价是什么？”
英俊的精灵微微一笑，用温柔的声音说：“放心，不会伤害任何人。只是需要租借人一生吃荤。我听说地星有很多素食主义者，你能舍弃自己的信仰吗？”
厄苏拉神色凝重：“这确实很困难，但是我会做到的。”
0个需要舍弃的信仰。
行长继续说：“你们还得帮我们维护治安。最近出现了一个叫‘洛基’的邪神，在这一片区域捣乱，我们都很忧心。不过他是阿斯加德人，你们愿意得罪他们吗？”
厄苏拉的神色更加沉重：“我会尽我所能。”
0个人需要得罪。
行长又狮子大开口提了一大堆条件，厄苏拉听得头疼。
但毕竟这里不是他们的地盘，能忍则忍。和气生财，人情留一线，日后好相见。
行长：“……就只有这三十二个代价，相信你能够言出必行。不过，我们要收押金。”
钱不是问题！
厄苏拉立刻掏出银行卡，心里没有要被宰的痛苦，只有终于能够解脱的幸福。
厄苏拉微笑着问：“多少钱？”
行长：“我们一向秉持公平原则，押金是你在地球所有账户的余额，而且不会返还。”
厄苏拉：“………”
三秒之内，厄苏拉身边空无一人。
斯蒂芬妮在滴眼药水，杰森从装睡变成真睡，就连达米安也站在角落里细数石砖数量。
感受到一股不同寻常的低气压，准备写合同的行长抬起头，满脸困惑。
只见面前这位年轻小姐的笑容越来越甜美，眼神温柔得能滴水。
她摘下了镜子，直直地盯着他的脸，似乎已经对精灵的魅惑魔法免疫。
然后她掰断了手里的钢笔。
厄苏拉：“给你三秒钟，把你们所有的材料都无偿租借给我。”
行长：“……什么？”
厄苏拉：“一。”
*
布鲁斯去阿斯加德跟奥丁商谈了一些事情。
结束后，他带着蝙蝠犬来接人，小孩儿们都很乖地蹲在废墟面前。
厄苏拉：“任务成功完成，非常愉快的一次合作。”
布鲁斯：“……”
厄苏拉转过头，看着瑟瑟发抖的精灵们，用轻柔的声音说：“行长，你说是吧？”
精灵小鸡啄米似的点头。
布鲁斯：“……”
好吧，他决定不问。
蝙蝠犬似乎十分兴奋。
他绕着所有人转来转去，最后趴在中间，亮晶晶的眼睛看着虚空中的某一位置。
厄苏拉很震惊：“你的鬼魂朋友跟我们太空旅游了？”
“汪！”
布鲁斯：“在犯罪巷遇到的，跟了我们一路，也上了飞船。”
厄苏拉双手合十：“希望她没晕船。”
布鲁斯摸了摸小狗脑袋：“这个我不清楚。但是他吐了，吐在了迪克的香水陈列柜里。”
其他人：“……”
达米安很严谨：“他到底是因为什么吐的还不好说。”
*
瞭望塔，正义联盟成员正在汇报各自的任务进度。
巴里迟到了。
他整个人看起来无精打采，不好意思地道了个歉，往自己的专座里一窝，蜷缩起来。
然后开始瑟瑟发抖。
戴安娜蹙眉：“巴里，你像只被人踹进河里的小狗，怎么了？”
其他人都看过来。扎塔娜看了他一会儿，忽然站起来，走到巴里面前。
魔法师露出了惊讶的神色。
扎塔娜：“我要遗憾地通知你，巴里，你被诅咒了——你们别紧张，问题不大。”
其他人又坐了回去。
巴里还有点晕乎乎的，茫然抬头：“……好的？”
扎塔娜似笑非笑：“这个歹毒的魔法师诅咒你会迷恋地球上身价最高的人，只有亲吻对方才能解除诅咒。”
巴里：“？”
大家的表情顿时变得非常古怪。
即使是脑子还没清醒过来的巴里，也逐渐意识到了不对劲。
……全球身价最高的，那不是卢瑟吗？
巴里绝望地看向了沉默的黑漆漆。
蝙蝠侠神色镇定，抬起手指摸了摸下巴，然后露出一个微笑。
巴里立刻重燃希望。
布鲁斯：“我没做过这种情况的PLAN B。”
巴里：“………”
哈尔神色沉重：“那没办法了，我们去把排在厄苏拉前面的人全都做掉吧！”
*
全面修复防御屏障的天启星，达克赛德做好了启动法宝的准备。
几千年前他从中国天庭拿走的“吸金兽”。
他已经研究透了吸金兽的使用方法。
简单而言：抢钱。
这个东西能清空任何人的账户。
如果锚点一点儿钱都没有，还有心思跟他一战吗？
他们应该很需要钱吧？
*
厄苏拉暂时不知道天上都在上演什么离谱的剧情。
其他人都没空，她和迪克代表韦恩家去参加一个商务大会。
今天的议程刚好包括公布最新的财富排行榜。
厄苏拉打了个哈欠：“有什么悬念？地球首富肯定还是卢瑟。”
迪克在吃麦片：“当然，他蝉联冠军好多年了。”
兄妹俩就躲在角落里玩起了黄金矿工。
会议开始，厄苏拉抬起头来：“不过我很好奇我能排多少名。”
迪克心不在焉：“肯定能进前一百，别走神，甜心，你的金矿要被人抢走了。”
厄苏拉的注意力立刻回到游戏里大杀四方。抢她钱财如同杀她本人！
兄妹俩打游戏打得火热，完全没注意到富豪榜已经公布。
莱克斯·卢瑟的名字仍然稳居榜首，他在热烈的掌声中站起身来，风度翩翩地向大家举杯。
下一秒，戏剧性的一幕出现了。
大家眼睁睁地看着卢瑟的财产余额猛地下跌，两秒钟蒸发了一半。
莱克斯：“？”
会场内立刻开始骚动。
而这还不是个例，其他人的财产接二连三地开始缩水，斯塔克和韦恩也没能幸免。
兄妹俩终于抬起头来，摘下耳机，茫然地看着大屏幕。
然后就惊恐地看着一个名字逆流而上，杀出重温，跃居榜首。
厄苏拉·王·韦恩。
厄苏拉：“？”
迪克：“？”
在场的其他人都转过头来看着厄苏拉，面无人色，眼神麻木。
厄苏拉汗流浃背。
……全球富豪财力下降一万倍，只有她保持不变。
她的大名荣登全球富豪榜第一名。
她成地球首富了啊！
这下好了，全世界都要怀疑她抢钱了。
厄苏拉很惊恐：“这是怎么一回事呢？”
系统很快回应：“似乎是达克赛德在从中作梗。”
厄苏拉：“我不中了，他是暗恋我还是发疯了？”
系统：“我也不中了。”
本来摧毁天启星只是计划的一部分，没想到达克赛德如此热情地给我方上分。
系统：“吸金兽显然不太听他的话。”
富豪们陷入了恐慌，迪克拽着厄苏拉偷偷溜走。
结果在逃生通道被人堵住。
原地球首富正面无表情地审视着厄苏拉。
迪克立刻紧绷起来，随时准备一棒子敲晕对面。
莱克斯完全没看他，盯着厄苏拉，冷声问：“这是你计划的一部分吗？”
厄苏拉：“？”
不对，她的计划是把达克赛德骗出来被大圣殴打，趁此机会毁掉天启星的内核。
神的逃生装置在那里。
厄苏拉还没开口解释，盟友已经在脑子里写完整个故事。
莱克斯：“我了解你的目的了。我会解决好地球的一切，你去完成自己该做的事情。”
厄苏拉：“？”
厄苏拉沉默片刻，非常严肃地说：“跟聪明人说话就是方便。很高兴有你这种盟友，莱克斯。”
莱克斯伸出手，郑重地跟她握了个手。
厄苏拉一边跟他握手一边点头，似乎两个人之间真的达成了什么奇异的协议。
回到车上后，迪克茫然地问她：“你跟卢瑟在说什么？我完全没听懂。”
厄苏拉如释重负：“太好了，原来不止我一个人没听懂。”
但是不管了，卢瑟听懂了就行。
厄苏拉脱下高跟鞋，换上运动鞋，扎起头发。
她趴在主驾的靠背上，眼睛亮晶晶的：“现在，我们出发去收拾达克赛德吧！”
帮其他人讨债！
*
天启星也是一片春光。
快速通道里塞满从精灵们那里买来的材料。
厄苏拉蹲在七彩祥云上，苦着脸：“……总之，我因为这件事有点头疼。这很不好选，选谁都会伤到另一方。”
大圣两手撑在金箍棒上，懒洋洋地听着无聊的爱情故事。
不过他还是给出了妙计：“你两个都选。”
厄苏拉很委婉：“……大圣，我不是女儿国的国王。”
大圣哈哈大笑。
两人谈笑间，天启星的屏障灰飞烟灭。
达克赛德在另一边露出绝望之色。
厄苏拉继续说：“其中一个是我爸爸的同事，我总感觉他跟我爸爸是同辈的。”
大圣面露不解。
厄苏拉举了个例子：“假设一下，有点像牛魔王的女儿喜欢你。”
大圣：“……你在讲鬼故事吗？”
严阵以待的达克赛德受不了了。
他冲出来，高高在上地俯视两人，冷声问：“你们聊够了没有？”
厄苏拉头也不抬：“没有，你闭嘴。”
达克赛德：“？”
岂有此理，锚点仗着自己现在是半个预备神了就这么嚣张吗？
达克赛德：“你们只有两个人，在这里等死？”
大圣抬起头，很不耐烦地呵斥：“住口。”
小孩儿在跟他讨论人生大事。
达克赛德：“？”
***，跟中国人打架就是麻烦。
厄苏拉有点担心：“我们这样没事吗？不如我们先开打吧？”
大圣摇了摇头，抬起手，随手一弹，冲过来的类魔大军烟消云散。
他很淡然：“我叫的人还没到。”
厄苏拉很好奇：“你叫了多少人？女娲会来吗？我还没有谢过她呢。”
大圣吹落手上的绒毛：“不多。娘娘不会轻易出山，上次是为了你才破戒的。”
但正是因为那一次的胜利，他现在才能再次回应厄苏拉的求助。
因为她的力量已经越来越强了。
而他会帮自己的人打败至高神。
那边的类魔争先恐后地冲上来，全都被金色的护盾烧得粉碎。
金色的霞光撕开无尽的深渊，一座泛着光的桥梁横空出现。就像画卷徐徐展开，数不清的人影出现在厄苏拉的眼前。
她缓缓睁大眼睛。
……妈呀。
这叫不多吗？天启星都要站不下了吧。
你看那边达克赛德的沉默已经五雷轰顶。
大圣冲着那边脚踩风火轮的人点了点头，拍拍厄苏拉的脑袋，把金箍棒扛在肩上。
“好了，你上一边儿玩去吧。”他打了个哈欠，“很快结束。”
厄苏拉连忙说：“不能太快，达克赛德活着的时候我们才能摧毁天启星的核心。”
她的兄弟姐妹们正在努力呢。
大圣不太熟练地给她比了个“OK”。
他随口说：“那我们就玩玩他吧——喂，你们下手轻点，别太快把他玩死了。”
浅金色的宝塔和法阵笼罩住厄苏拉，她抬头望去，那些她不认得、但却能认出的一张张面孔在对她微笑。
……不止是她。
在她的家乡，早就已经有人想要反抗创造一切的至高神。
*
……恭喜玩家，成功炸毁至高神的备用心脏，祂现在已经没有退路了；
成功囚禁达克赛德，获得天启星管辖权。
现在，为你的领地选择一个新名字，让它发挥出应有的力量。
A. 义乌
B. 迪士尼
C. DC编辑部——
作者有话说：在台风圈的大家都还OK吗，我看网上说港澳台粤西受到影响都很大，希望一切平安。
昨天面试几乎一整天都耗进去了，我擦结果今天一起床开始痛经，痛经我这辈子不会原谅你的(阴暗喝热水)。二合一补更一下，sorry大家。
第163章 宇宙的义乌和小狗
宇宙中心, 银河系的东边，桃宝行星带。
最近忽然出现了一个新的星球。
名字非常古怪：义乌宇宙商贸城。
起初, 没人相信这颗星球只是一个无害的商业星球。
邻居们莫名其妙地被塞了各种传单(到底是谁能在一天内跑遍半个星系)。
虽然“低价批发”“送货上门”“宇宙限量”听起来十分诱人, 但是大家都不愿意做探路的。
好在有宇宙劫匪奋勇当先。
臭名昭著的宇宙恐怖分子们试图洗劫一番新星球，结果第二天就变成了太空垃圾。
隔壁的章鱼星人亲眼看见，义乌宇宙城回收了劫匪们的太空船, 当场改造, 变成了防御系统。
甲板直接被拿来做广告牌，写着：全场买一送十。
第二天, 两船阿斯加德人从大老远赶过来，带头的竟然是邪神本人。
邻居们都很紧张，担心这会变成一场波及自身的恶战。
然而，半天过去, 阿斯加德人满载而归, 载歌载舞，显然十分兴奋。
他们买的也不是武器，而是什么“喵喵锤挂件”“死亡女神同款犄角”“更适合阿斯加德人口味的饼干”。
原来义乌真的只是个卖东西的地方？
有了阿斯加德人开头, 越来越多的人开始试探性走进义乌。
然后义乌的不败战绩开始了。
去义乌的游客没有一个人是空手而归的。
灭霸军团来这里购买女团周边, 掠夺者的舰队一登陆就要停留三天, 就连几个虫洞以外的宇宙人也要来批发拖鞋。
很快, 这颗横空出世的星球就成为了宇宙最大批发市场。
义乌成为了宇宙的义乌。
月末，义乌宇宙商贸城开始春季大促销, 宇宙飞船停到了隔壁章鱼星。
与此同时, 泰坦星，一位试图控制宇宙人口的紫色人士睁开眼睛。
灭霸：“克莱博人之前不是要去攻占地球吗？战况怎么样？”
部下恭敬地回答：“他们改道去义乌血拼了，今天是大促销的最后一天。”
灭霸：“？”
为了一点蝇头小利就放弃地球的稀缺资源？
这个义乌到底是谁的阴谋？是谁在源源不断地提供这么多货源？
灭霸陷入了沉思。
*
距离泰坦星几万光年的地球，中国。
世界小商品之都, 义乌市，欣欣向荣。
义乌本地工厂最近在跟新出炉的地球首富跨国合作。
韦恩小姐的订单量巨多，分红非常高，义乌本地工厂赚得都肌无力了。
虽然不清楚为什么有这么多订单，但是不管了。
这么赚下去，说不定义乌有望取代杭州，成为浙江新的省会呢。
*
“……所以，修复维度墙的材料基本集齐了。”
韦恩家的专业会计提姆正在算账。
义乌宇宙城俨然成为宇宙商贸中心，义乌币也成了新的宇宙通用纸币。
绿灯侠十分兴奋，因为绿灯军团终于可以支付拖欠的工资。
厄苏拉靠在他背上，打着哈欠回答：“对，大促销的第一天就集齐了。”
义乌宇宙城客流量已经宇宙第一，根本不用他们再分头去找，线索和目标自己会送上门来。
天启星爆改义乌批发城，加工效率提高50%，宣传效果提高100%，游客消费欲提高200%。
幸好她当时一眼看中“义乌”这个名字，没有选择迪士尼(不想收律师函)和DC编辑部(什么怪东西)。
会计结束账目核对。提姆摘下眼镜，看着总利润，陷入沉思。
他生平第一次怀疑自己的数学水平。
……因为实在是赚得太多了。
提姆反手敲了敲厄苏拉的头：“你是要做宇宙首富吗？”
厄苏拉义正言辞：“钱这种东西当然是越多越好。”
之前的各种行动也花了正联不少钱，现在财政赤字有八方来填。
她昨晚做梦都笑醒了，恨不得去拉着达克赛德跳舞。
兄妹俩工作完后都不想动弹，背靠背开始像跷跷板一样做来回拉伸。
提姆：“说到这个，吸金兽什么时候才能把它抢的钱吐出来？”
由于达克赛德的使用不当，布鲁斯身价腰斩，现在哥谭首富已经由厄苏拉担任。
哥谭人对此毫无异议。
反正首富都是韦恩家的，更不用说还有意外收获，地球首富都是自己人了。
怀疑厄苏拉是幕后黑手的外地人都被哥谭人骂惨了。
厄苏拉：“吸金兽还得消化一段时间。而且，它可能不是用吐的。”
提姆：“？”
厄苏拉：“它可能会从另一个口吐出来。”
提姆：“……”
幸好他没跻身全球财富榜前五百。
提姆看了眼时间：“我还要去参加泰坦的会议。你可以自己跟闪电侠去处理那件事吧？”
厄苏拉立刻扭头，抓住他的衣角：“你不陪我吗？”
提姆拍拍她的手：“我的监听器会陪你。如果遇到危险，你就大喊‘迪克·格雷森还欠提姆·德雷克三千美刀’。”
厄苏拉：“太丢脸了，我帮他还了吧。”
厄苏拉一直把提姆送到车门外，拉着他的手说了半天闲话，就是不让他走。
很像阿尔弗雷德刚回家那段时间，可怜兮兮的，有点无助。
提姆都想陪她一起去了，但不像达米安口是心非，他是真的不会介入这种事情。
“你不要觉得不自在，就像以前那样跟巴里相处就好。”提姆捏了捏她的手心，耐心地说，“无论最后结果如何，都不会影响到你和他、他和布鲁斯之间原本的感情。”
……那也不对，如果谈成了，朋友就成翁婿了。
平时十分敏锐的侦探意识到了另一个问题。
闪电侠不就成他红罗宾的妹夫了？
这边厄苏拉依依不舍地松了手，提姆又有点不确定了。
但他又不是缺乏安全感的达米安，他一开始就没有兄弟们那样反对。
提姆半个身子探出车窗，给了厄苏拉一个安慰的拥抱。
然后不经意地在她的蝙蝠发夹上又放置了一个追踪器。
为了达米安的心理健康，他愿意做出牺牲。
*
要处理的事情是一起星际人口贩卖案。
义乌现在不仅是繁华的商贸城，还成了情报中转站。
某些灰色的情报就这么轻飘飘地来到了厄苏拉的手里。
美国的某些地下人口贩卖交易有球外势力撑腰，难怪他们之前一直查不到。
而且这群外星人十分偏爱白人，搞“白奴交易”搞得风生水起。
厄苏拉跟系统嘀咕：“天呢，现在印第安人可以含笑九泉了。”
系统很想笑，但是不敢笑。
可是厄苏拉不好意思跟巴里说这种话，就一直跟系统话唠。
“……我怀疑那群外星人是当年三角贸易的受害者黑奴转生。”
这次系统还没接话，另一个人回答了她。
“呃，那也不是没有可能。”
厄苏拉僵住了。
她谨慎地挪动了眼珠，发现巴里正在看她。
巴里冲她微笑：“你想的是什么都写在脸上了。”
说完后，他发现厄苏拉的表情变得有点奇怪。
巴里眨了眨眼，飞快地摆起手，慌乱解释：
“不是说我经常观察你的表情、揣测你的心思。但是你在思考的时候身上会散发着一种小熊饼干烘焙中的味道——呃，这么说听起来有点诡异，但我不是，我只是觉得很可爱，不对……我真的……天，我希望你刚刚什么也没听见。”
巴里抬手捂住脑袋，懊恼地叹了口气，想从这里跳下去一跃解千愁。
过了一会儿后，他听见厄苏拉镇定地回答：
“……我什么也没听见。”
指缝里露出两只眼睛，厄苏拉看着巴里像受欺负的小狗一样，可怜兮兮地看着她。
厄苏拉习惯性地给小狗顺毛：“不过我有点好奇到底是什么味道。因为我不用香水，难道你闻到的是迪克的香水味？”
巴里放下手，非常认真地回答：“这简直是中餐和北欧餐的区别。”
厄苏拉没忍住扬起唇角：“好的，我会向他转告你对他香水的看法。”
巴里紧急改口：“我不是说他香水不好，我也喜欢吃北欧餐……呃，我能申请把北欧餐换成泰国菜吗？”
厄苏拉比了个OK，默默转过头，撑着脸笑了半天。
巴里飞快地凑过去看了眼她的表情，发现她是在憋笑，压在心口的蝙蝠侠终于落地了。
“对啦。”厄苏拉有转过头来，歪着脑袋看着他，“扎塔娜说你被不知名的外星魔法师诅咒了？是什么诅咒？需要我帮忙吗？”
蝙蝠侠又重重地压在了巴里的心口上。
巴里目光躲闪，犹豫地看了她好几眼，摸了摸脑袋。
“不用。”他有点心虚地说，“……已经不是诅咒了。”
现在地球首富是厄苏拉了，所以迷恋地球首富不是诅咒。达克赛德，听我说谢谢你。
而且按扎塔娜的说法，一个亲吻就能解除诅咒，那他难道就不会喜欢厄苏拉了？
他可不愿意。
厄苏拉打量着他脸上的神色，没有再问下去。
……他在笑，那应该是小问题吧？
地面似乎下起了大雨，潮湿的春天掉进地下市场，两个人都没再开口说话。
两人蹲在观察点等待开市。一个在想“原来一切都有迹可循，我以前真是瞎了”，一个在想“表白似乎有点失败，好想逆转时间”。
监听器那边的提姆在想：如果中国人谈恋爱都是冲着结婚去的，那我会有姐夫和妹夫吗？
他最好的朋友可能会成为他的姐夫，他崇拜的闪电侠可能成为他的妹夫。
……他实在是太高兴了。
正在发言的康纳实在不明白为什么朋友要用伽马射线般的目光扫视自己——
作者有话说：日常过渡一下，感情线马上就要做出选择了。明天来得及的话可能会更新。
上次跟朋友去义乌买了一些小物件，等回浙江后再去逛逛！
话说今天看见同行焦虑万收文每天才五六十块钱，本人看完以后淡淡地死了[好运莲莲]没关系同行，我每天一杯奶茶钱。
第164章 恋爱难题猫还是狗
地下暗市, 中转站的仓库里，空气是闷热的铁锈味。
灯光持续不断地闪烁着, 十几个孩童挤在铁笼的角落, 蜷缩成一团，表情空洞，连呼吸都不敢大声。
门外传来再轻微的响动都会吓得他们浑身发软, 忍不住地干呕。
一个浑身脏兮兮的女孩护在其他人前面, 张开瘦弱的双臂，像一堵脆弱的墙。
莱拉盯着大门, 两眼干涩得刺痛，但她不敢眨眼。
没人会来救他们。
她会被人塞进小小的箱子里，交给那些奇形怪状的外星人，再也不能回家, 见不到妈妈和小猫。
外面的动静越来越大, 莱拉开始发抖，身后的人全都开始哭。
一身巨响砸碎了恐慌，有什么东西撞了进来。
其他人都开始尖叫, 但是莱拉没有闭眼。
她看着黑暗被金红色的闪电撕碎, 哀嚎一声接一声, 火药炸得噼啪响, 铁链接二连三地破碎、落地。
莱拉缓缓瞪大眼睛。
一个金红色的人影从扬起的烟尘中走出来。
“嘿。”
对方在她面前蹲下，一张熟悉的面孔映入眼帘。
……闪电侠。
年轻的英雄扬起笑容, 缓缓向她伸出手, 声音轻快又温柔。
“小勇士，不用担心了，我们来接你们回家了。”
莱拉僵硬地抬头看去，闪电侠身后还有另一个身影。
她浑身上下都是黑色, 放下手里的枪，打量四周，拧着眉头，表情很阴沉。
莱拉抓住闪电侠的手，怯生生地看着她，不由得打了个寒颤。
“都是小孩。”
她压着嗓音说。
“……这群人真是该死。”
*
厄苏拉和巴里的奇袭效率非常高。
一个快得没影子，一个狠得没道德。
监控器被系统硬控五秒，两个臭豆腐手榴弹把人哄出来杀，神速力轻松收割。
厄苏拉看了眼手表上模拟的地图，暗市很大，这只是一小部分。杰森让他们速战速决，不能再惊动更多人，擒贼先擒王。
厄苏拉：“那群混蛋不好带走，我去审他们。”
巴里犹豫片刻，打量着她的神色，友好提议：“审讯交给我吧，你陪他们。”
话音刚落，簇拥在闪电侠附近的小孩儿们顿时眼泪汪汪。
莱拉死死地抓住他的手，声音哆嗦，浑身发抖：“你不要我们了吗？”
巴里愣了愣，蹲下来，摸摸她的头，用起誓的语气回答：“我很快回来。现在暂时把你们交给我的战友照顾，她是世界上最好的人。”
他看向厄苏拉，发现她已经换了身衣服，黑色的龙鳞战甲变成了粉粉嫩嫩的公主裙。
厄苏拉从蛋糕一样的大裙摆底下端出了烤箱。
她微笑着问：“谁想吃小熊饼干？”
巴里光速举手，积极响应：“我！”
厄苏拉无言地看着他。
巴里若无其事地离开了。
三分钟后，巴里光速赶回来。
小孩们已经围在厄苏拉身边开起了茶话会，乖乖地捧着饼干啃。
厄苏拉很惊讶：“审完了？”
巴里老实回答：“他们什么都不肯说。”
厄苏拉艰难地从孩子堆里站起来，凑过去小声问：“嘴这么紧？你怎么问的？”
巴里小声汇报：“我说‘如果你不从实招来，那我会……非常、非常生气’。请注意，我用了最凶狠的语气。”
厄苏拉：“……”
有的人真是天生就唱不了黑脸。
厄苏拉叹了口气，瞥了眼巴里的两只手，把留给他的饼干塞进他嘴里。
巴里瞪大眼睛，迅速把饼干卷进嘴里，像仓鼠一样鼓着脸咀嚼起来。
他陷入了两难。A. 立刻吃完饼干跟厄苏拉说话；B. 细细品味厄苏拉的饼干。
厄苏拉拍了拍手：“还是交给我吧。”
她从粉嫩蓬松的裙摆下掏出一堆出现在儿童眼前会被打码的刑具。
厄苏拉冷酷一笑：“保准让他们午餐吃了多少口都交代了。”
巴里不由得瑟缩一下，有那么一瞬间，他感觉站在自己面前的是蝙蝠侠。
厄苏拉：“你也可以跟我一起。我是坏警察，你是好警察，双重施压。”
孩子们开始疯狂摇头，饼干也不吃了，全都扑过来抱住闪电侠的腿，嘴角一撇，就要掉眼泪。
吓得巴里立刻跪下来挨个安抚。
厄苏拉拍了拍巴里的肩膀，火速赶去隔壁审人。
她很快就回来了。
裙摆一角沾染着血迹，但是手套还是干干净净的白色。
她轻轻摸了摸刘海，弯弯眼睛，扬起一个甜美的笑容。
厄苏拉愉快地宣布：“那群猪头全招了，我们回家吧！”
巴里看了她半天，才挤出一句：“……好的。”
他的左右心房开始互相开枪，砰砰直响。
……没救了。
他现在觉得厄苏拉身上是火药蛋糕味。
非常想尝一口。
*
撤退之旅也算顺利，唯一的麻烦是：安抚人质。
这次被拐卖的全是五六岁的小孩。远离仓库后，他们从惊吓中缓过神来，然后开始委屈地掉眼泪，哭声此起彼伏。
有个小孩直接爬到巴里的背上抱住他的脖子，其他人现学现用，有的去抱他的腿，有的去抱他的手。
巴里如临大敌，用袖子给他们擦眼泪鼻涕，擦着擦着制服已经惨不忍睹。
他瞄了厄苏拉一眼，乐观地安慰孩子们：“没关系，我洗衣服超快！”
孩子们破涕而笑。
厄苏拉这才回过神来。她看巴里身上挂满小孩儿，行动艰难，仿佛树懒在过马路。
厄苏拉看不下去了：“我帮你分担几个。”
闪电侠魅力无限，现在只有一个小孩愿意被她牵着。
系统黑进哥谭警局的后台，确定是两天前失踪的哥谭小孩，叫格蕾丝。
她的伪装可谓是面目全非，真不知道格蕾丝是怎么辨认出她是老乡的。格蕾丝一个字都没说过，就握着她的手，蓝色的眼睛转来转去，不知道在看什么。
巴里夸装地叹了口气，擦擦不存在的汗水：“不用，我还公主抱过蝙蝠侠，这算什么。”
哭声戛然而止，小孩们都瞪大眼睛看着巴里。厄苏拉也不盘算怎么绞杀星际人贩子了，眼里只剩下求知欲。
厄苏拉凑过来，一歪脑袋：“真的吗？照片在哪里？视频在哪里？”
巴里：“……呃，超人拍了照片，但应该被蝙蝠侠销毁了。”
厄苏拉若有所思。
这倒不一定。电脑曾经给她推荐过一个《应该销毁》文件夹，内含大量蝙蝠家的出糗时刻，堪称史诗级抗抑郁相册。
巴里还在耐心地哄孩子：“我肯定会把你们都送回家的，不然蝙蝠侠一定会惩罚我！你们都知道他有多严厉，对吧？”
小孩们都非常敬畏蝙蝠侠，一听这话纷纷点头，变得格外乖巧。坐在肩上的那个也不敢拉扯闪电侠的小翅膀了。
只有厄苏拉牵着的格蕾丝小声说了句：“蝙蝠侠才不会。”
小孩们都齐刷刷地扭头，莱拉惊呼一声：“原来你会说话！”
格蕾丝紧紧握住厄苏拉的手，飞快地瞄了眼斜前方，又不说话了。
厄苏拉拍拍她的脑袋，笑眯眯地说：“当然，蝙蝠侠对自己的朋友都非常好。对吧，闪电侠？”
巴里点头的速度堪比蝙蝠犬在特制蛋糕前疯狂庆祝。
有小孩表示不赞同：“可是我哥哥亲眼见过蝙蝠侠乘坐超人追杀闪电侠。”
厄苏拉：“……”
巴里慌张地看了厄苏拉几眼，又实在没办法使用肢体语言，只能拼命调动五官，一张脸加上一张嘴认真反驳：“谣言！纯粹谣言！我们是绝对的好兄弟！呃，不对，好朋友！”
但小孩们压根不听，当即开始热烈讨论这场追杀的起因，想象力格外丰富。
巴里无处可逃，有点绝望，但还是认真地回应了每个人的奇思妙想。
厄苏拉竖起耳朵听了半天，对传奇幼教闪电侠肃然起敬。
她弯下腰，小声跟格蕾丝说：“你也开心了不少，对吧？”
格蕾丝还是不说话，蓝色的眼睛看看厄苏拉的身后，又看看她的脸，露出一个很小的微笑。
厄苏拉也跟着微笑起来。
……真是快乐小狗拯救世界。
回到地面后，孩子们还包围着巴里，脸上已经没了恐惧和委屈，眼睛亮晶晶的。
就像是盛夏的大雨刚刚结束，世界雨过天晴，只剩彩虹。
负责接应的杰森径直从幼教身边走过，把蹲在角落里的妹妹拎起来。
杰森挑眉：“你在这里发霉吗？”
厄苏拉愁眉苦脸地看着他：“世纪难题，我应该选猫还是选狗。”
杰森很果决：“你应该选蝙蝠和鸟，讨论结束，晚上吃什么？”
厄苏拉顿时把烦恼抛诸脑后：“潮汕牛肉火锅！巧克力冰淇淋！皇后区的胖子披萨！”
那边的巴里连忙积极响应：“我也想吃！”
杰森很体贴：“不好意思，狗吃了巧克力会死。”
*
星际人口贩卖背后牵扯出一系列大麻烦，厄苏拉和巴里被布鲁斯安排跟进这条线跟到了太空。
布鲁斯因此被迫聆听达米安的教导。
布鲁斯很无奈：“其他人都没空，而且闪电侠对那边很熟，关键时刻能带厄苏拉逃命。不然我们去找万磁王把马克西莫夫要来？他也跑得快。”
达米安怒气冲冲但轻手轻脚地摔门而出，路过沙发上补觉的斯蒂芬妮，来到庭院里。
跟自家小龙一起抬头望明月。
阿斯莫星球，地下拍卖会，厄苏拉打了个喷嚏。
她揉揉鼻子，小声嘀咕：“肯定是财神知道我今天花了太多钱，正在骂我呢。”
巴里看了眼厄苏拉的赫赫战绩：电子义眼（三百万义乌币）、高功能机械义肢（六百万义乌币）、宠物寿命延长药丸（四千万义乌币）。
巴里很老实地说：“你们家的狗很幸福。”
一看就全是给蝙蝠犬买的。为了抢到最后一个，厄苏拉加价加到九千九百九十万义乌币，差点要跟对面的爱狗人士互殴。
厄苏拉微微仰起脸，露出一个骄傲的笑容：“我家小狗当然值得最好的。”
虽然她的银行余额在滴血，但是她哪里管得了那么多？
厄苏拉戴上耳塞和眼罩，郑重嘱咐巴里：“接下来我要封心锁爱，全交给你了。”
巴里接过她手里的号码牌，严肃回答：“好的。”
厄苏拉安心地开始补觉。这里的环境嘈杂、陌生，还危机四伏，但是她一闭眼就睡着了。
因为隔壁坐着闪电侠。
可惜迷迷糊糊的梦境只持续了三分钟，她就被巴里叫醒了。
巴里戳戳她的肩膀，声音听起来很犹豫：“呃，你还有预算吗？”
厄苏拉掀起眼罩，看他神色古怪，条件反射地开始掏卡：“有，你看上什么东西了？随便买。”
巴里的表情更古怪了：“……不是。”
他有些局促地挠了挠脸颊，飞快地指了一下拍卖台上被锁链禁锢的人。
“……我觉得，你会想‘买’这个。”
厄苏拉转过头去。
台上的拍卖师正在热情高涨地宣布：“高价拍卖地球盲人。”
红色的灯光下，一个熟悉的人影映入眼帘。
上半身伤痕累累，被红色的绳索捆绑着，微微仰着脸，胸膛起伏着，破碎又痛苦的喘息声被扩音器无限放大。
没有焦距的蓝色眼睛雾蒙蒙的，只剩下空荡荡的茫然。
马特。
厄苏拉：“？”
她紧急确认监控器。
然后发现14号监控对象马特·默多克先生已经五个小时没离开过自家厕所了。
厄苏拉：“……”
外星人现在是通过马桶绑架地球人了吗？先是绑架小孩儿，现在拍卖盲人。
厄苏拉咬牙切齿：“我跟这群臭外地的拼了，下次让哈尔带我做太空阉割侠。”
然后她开始疯狂举牌。
为什么是疯狂呢？因为外星人们显然对来自地球的盲人相当感兴趣，加价十分积极，一掷万金。
有人直接喊出了“十亿义乌币”。
场内一阵喧哗，厄苏拉猛地起立：“我要把这地方端了！”
天杀的外星人竟然敢绑架她的猫！
巴里拉住她的手腕，试图把愤怒的小熊拉回座位，壮烈失败。
他小小地叹了口气。
……这下结束后不能带着厄苏拉去宇宙观光了。
但他不可能责怪夜魔侠出现的时机不对，只能暗暗地埋怨可恶的坏蛋。
巴里扬起笑容，积极响应号召。
“那就端了吧！”——
作者有话说：国庆[加油]妈咪生日快乐！大家节日快乐！假期好好休息好好玩！
写大纲的时候是给每个cp准备了一条线以备不时之需，虽然选出来了但是我很痛心，因为手心手背都是肉。
下一章就选了嘿嘿，其实小熊的态度是有点明显的。
国庆我要回学校继续搞大论文了，会忙得很崩溃，天杀的论文一直在害我。
第165章 初恋筹备中
“……我们的拍卖是合法生意, 你们这样叫抢劫。”
拍卖场被装修成了废土风。买家们早就已经抱着战利品逃之夭夭，只有最后成功竞拍下“地球盲人”的那个空手而归。
“破坏你们的生意, 我很抱歉。”
厄苏拉踹倒乌漆麻黑的合法商人, 踩着他的肩膀，微微俯身，歪头盯着他。
“但是我不会花钱买回本来就属于我的人。”
老板叽里咕噜了半天, 系统声情并茂地翻译：“……低劣该死的地星蝼蚁, 灭霸不会放过你们的！”
很好，就这样自觉地把幕后老板的名字供出来了。
厄苏拉微微挑眉, 语气柔和：“好巧，我也不想放过他。”
天杀的星际猫贩子本来就该死，现在还抓到她这里来了。
厄苏拉狠狠一踹，精准地把对方射进垃圾箱里, 为单方面的骂战画上句号。
十几个歪七扭八的外星人在地板上呻吟, 白色运动鞋踩在扭曲蜿蜒的小路上，厄苏拉直奔后台。
存放“商品”的后台，巴里已经清空所有守卫。他敲了敲额头, 看向黑暗中的角落。
断裂的红绳散落一地, 马特靠在墙边, 握拳按着胸口, 血滴不断从指尖溢出，额头挂着汗珠, 脸色惨白。
但他非常安静, 几乎像幽灵一样没有发出声音。
“嘿，我们来帮你了，你别担——”
巴里连忙靠近过去，手还没落到他肩上, 猛地被反手抓住。
非常大的力道，又快又狠，像是猛兽最后的奋力一搏。
巴里愣了愣。
律师浑身都在颤抖，看起来狼狈又脆弱，像病弱的猫一样喘息着，但还是死死地抓住他的手。
本能地拒绝任何靠近的人。
“……怎么了？”
灯光渐渐亮起来，厄苏拉跳过几摞外星人，快步靠近。
马特缓缓地松开了手。
巴里光速后退，举起双手：“不好意思！我不碰你了！你别紧张！”
然后就发现对方因为自己的音量又倒吸一口气。
巴里现在都不敢呼吸了，他向厄苏拉做了个“稍等”的口型，开始光速搜寻起来。
很快从保险箱里翻出两瓶无色无味的试剂。
巴里谨慎地闻了闻，扫了眼瓶身上的几个化学名称，皱起眉头。
“应该是致幻剂和兴奋剂的混合物。强迫性清醒、扰乱感官，我觉得他现在没办法辨认出任何人，风对他来说可能都是刀。”他扭头看向厄苏拉，“我看看怎么处理。”
厄苏拉点了点头，但是没有看他。
她的目光一直都落在蜷缩在角落里的人身上，眉头紧锁，脸色相当不好。
他有点沮丧，但还是乐观宣告：“我化学很好，你别担心。”
厄苏拉继续点头，缓缓挪步过去，弯下腰，像马特伸出手。
巴里小声提醒：“他现在很痛苦，也认不出你，最好不要碰他。”
厄苏拉继续点头，顺从地收回手。
但是在她收回手的前一秒，马特发出一声粗重的喘息，飞快地向她伸出手来。
巴里条件反射地伸手想要拉开厄苏拉，以免她被伤到。
但是没成功。
厄苏拉挡住了他的手，转头看着他，神色有些复杂。
“……没关系。”厄苏拉轻声说，“你看，他不是想要伤害我。”
厄苏拉垂头看过去。
破碎的星光从顶窗掉进她的手心，她的指尖被一只手握着。
……其实也算不上是“握着”。
因为根本没有握住，只是轻轻地贴着她的手背。
格外轻柔的力道，几乎像是一缕闷热、潮湿的秋风在小心地掠过，没得到许可就不会停留。
他的神色很茫然，微微仰起头来，蓝色的眼睛雾蒙蒙的，目光没有落到任何实处。
什么也看不见，但又固执地确信自己看见了什么。
厄苏拉：“……”
会场的引擎发出轰隆的巨响，像是宇宙迟缓的心跳。
厄苏拉抿了抿唇，轻轻抽出自己的手。
马特发出一声克制又痛苦的喘息，手本能地向前一扑。
抓住了她的一根手指。
厄苏拉衷心希望马特握住的不是她的中指。她谨慎地一瞥，不是。
不过她目前没心思判断这是食指还是无名指。
厄苏拉的右手以一个艰难的手势半包住马特的指背，抽出神秘的手指后，掉头一滑。
厄苏拉轻巧地把手指塞进马特的手心里，并且迅速回握住他的手。
然后悄悄地松了口气。
有种终于给外出的猫套好项圈的安心感，能发射核弹的那种项圈。
厄苏拉蹲下身来，目不转睛地盯着马特的反应。
他眨了眨眼睛，神色变得有些迟疑，动动手指，似乎在确认她没有松手。
他给另一只手也安排了求证工作：摸人的脸。
厄苏拉：“……”
……她戴着假面具，不会被他错当成坏蛋暴揍吧？指导老师：皮特罗·马克西莫夫。
不过厄苏拉没躲。
她等着小猫靠近，坦然接受自己脸上会出现一个血手印的可能性。
轻柔的风缓缓靠近，轻颤着、淌着血的指尖贴近她的脸。
厄苏拉眨了眨眼。
马特的指尖只是碰了下她额前的碎发。
明明动作比刚刚还要轻柔，但是厄苏拉感觉有一万只蝴蝶在她头顶徘徊，轻快地扇动着翅膀。
宇宙中的飓风吹得她有点迷糊，脸上酥酥麻麻的，想要躲开。
不过厄苏拉还是没躲。
她看着马特重重地舒了口气，闭上眼睛，翘起唇角，发出两声含糊的低笑。
他往回拽了一下厄苏拉的手，自己却往前一倒，整个人扑过去，额头埋在她的颈窝里。
厄苏拉一动不动。
半晌后，他的呼吸逐渐变得绵长又平稳。
似乎痛苦的暴雨已经远离身体，灵魂回到了栖身之所。
厄苏拉伸出手一摸，在他背后摸到好几道伤痕。
厄苏拉摸了摸马特的头发，跟系统说：“让谜语人去义乌宇宙城加班，三天内我要灭霸的全部资料。”
系统立刻响应：“好的，现在就发射阿卡姆火箭送他上天。”
原本在厕所摸鱼的谜语人就在众目睽睽下升空了。
“……我刚刚去配了一个药，应该能暂时缓解他的痛苦。”
巴里的声音在头顶响起，厄苏拉抬起头，果断伸手。
她真诚地说：“你真的太可靠了，巴里。谢谢你。”
巴里有点不好意思地摸了摸后脑勺，把那瓶泛着苦味的药剂放到厄苏拉手心里。
他飞快地瞄了眼马特。
……不过感觉已经不需要了。
跟来的时候不一样，返程的飞船很安静。
巴里在会议室写本次报告，一直烦躁地抓着头发，愁眉苦脸地叹气。
不过他还是认真写完了报告，不然蝙蝠侠会头疼。
写完后他就去检查伤号的情况了。
刚到门口就发现厄苏拉也在里面。
马特不怎么喜欢羊绒毛毯和冰丝睡衣，只钟爱厄苏拉三天没洗的牛仔外套。
巴里咬牙切齿但又倍感同情。
……反正千错万错都是那个灭霸的错！
厄苏拉盘腿坐在马特旁边，用水晶笔敲着脑袋，眉头紧蹙。
她转头瞥见巴里的身影，扭头冲他扬起笑容，轻手轻脚地要从衣服堆起的堡垒里下来。
右脚刚落地，左手就被抓住了。
厄苏拉紧急刹车，扭头看了病号一眼。
马特还没醒，微微皱着眉，看起来睡得不太安稳。
厄苏拉只能退后两步，重新坐下，把马特的手塞回外套底下。
厄苏拉再次起身。
巴里很体贴。
他体贴地闪现到厄苏拉旁边，在病号又要梦游的时候直接把人带走了。
两人在会议室里讨论这次的事情怎么处理，双方都有些心不在焉。
巴里：“你打算继续跟进吗？布鲁斯说你下周要回学校上课，为考试做准备。”
听到这句话，厄苏拉的肤色都变白了一个号。
但她的神色还是很镇定：“我们中国人生来就是要考试的，世界上没有能难倒我的考试。”
巴里明智地把一堆会难倒她的考试科目憋回去了。
她站起来，拍拍巴里的肩膀，很郑重地说：“谢谢你，巴里。我帮马特说的。”
巴里的心里开始冒酸泡泡了。
但他不想表现出沮丧，就轻快地开了个玩笑：“小事而已。嘿，如果下次又有人把闪电侠告上法庭，我可以找他无偿担任辩护律师吗？”
说完后两人都沉默了。
系统佩服得五体投地：“看来艾伦先生没把默多克先生当情敌，只把他当同好。”
厄苏拉略微尴地摸了摸鼻子：“你放心，他当然会同意。”
巴里听完后更沮丧了。他垂头丧气了两秒钟，又打起精神。
巴里：“需要送他去医院吗？神盾局？或者说找钢铁侠帮忙？”
厄苏拉摇了摇头，委婉地说：“他不太喜欢麻烦别人。”
巴里0秒理解了她的潜台词：“喜欢独自行动吗？你爸爸以前也这样，他们俩有一点儿像。”
沉默再次降临。
系统不忍心听下去，转头去看谜语人的情况——很好，正在义乌宇宙城思念阿卡姆。
厄苏拉决定拿回话题主导权。
她戳戳脸颊，有点不好意思地看着巴里：“我今天可能要暂时住在纽约。”
巴里：“……”
这也在意料之中。
他抓了下头发，闷闷地、酸酸地回答：“我送你们吧。”
当然是把病号放在第一位。
他看着厄苏拉，犹豫再三，最后还是问出了一直想问的问题。
“……你当时为什么那么确定马特不会伤害你？”
厄苏拉皱了皱脸，有些困惑：“我当时很确定吗？可能是因为他只抓住了我的手指吧。”
巴里没有再说下去，很顺手地把厄苏拉捎回了伤号身边。
他看着厄苏拉抬手摸了摸马特的额头。
……不对。
巴里第一次反驳了厄苏拉，不过是在心里。
在他伸出手的那一秒，还没碰到你的时候，你就已经很确定了。
*
地狱厨房在春雨中沉睡。
新装修不久的顶楼公寓里，厄苏拉打了个哈欠，揉揉眼睛，继续趴在地毯上看书。
专业课教材书。
天杀的芬奇教授，整本书都是考试重点是什么意思？
眼见厄苏拉已经神智不清，系统很心疼：“别学了，您回家休息吧。”
她跟达米安报备过，今天暂时住在马特的公寓里。她之前赔偿的那一间。
厄苏拉揉了揉脸，忿忿地抱怨：“纽约到处都是星际人贩子，偷我的人都偷到家里来了。我怎么放心？”
哥谭之前也发现了一个球外势力支持的暗市，但是还不用警察和义警们动手，企鹅人就把那边铲平了。不过就算这样，在市长候选人的民调中，他的支持度仍然远远低于蝙蝠熊。
纽约的外来势力鱼龙混杂，情况很复杂。如果白宫继续限制复联的行动自由，她这个地球首富将支持神奇女侠竞选下一任美国总统。
厄苏拉：“谜语人进度怎么样？灭霸想干什么？”
系统看了眼后台：“他的进度是即将清空义乌宇宙城的蝙蝠侠周边。需要我警告他吗？”
厄苏拉：“……算了，人之常情。而且他每次都会在DDL之前完成任务。”
因为她的DDL是真的Dead Line。
厄苏拉继续预习课本，翻来覆去地看，发现字里行间只有一个词：睡觉。
厄苏拉：“……”
不管了，妈祖保佑，她肯定不会挂科。
打扰她睡觉的通通斩立决。
*
马特觉得自己被困在一层又一层的梦境里。
可是马特不能醒来。
保护地狱厨房的人是他的责任。
他答应了珍妮要找回她的女儿，所以他主动接触那些人背后的势力，层层追查，以身入局。
其实也成功了，他成功救下了琼，不过自己被困住了。
困在了孤零零的祭坛中。
他信仰的上帝不发一言，神父不肯听取他的忏悔，那些他没能救下的人都在怪罪他。
无尽的深渊里，氧气都被抽走，血红的眼睛在凝视他。
就像往常那样，他安静地忍耐着疼痛。
可是，疼痛这次似乎拒绝成为他忏悔的工具。
琥珀色的光芒穿破了黑暗，马特缓缓睁开眼睛。
他茫然地感受着四周。
鸟鸣、呼吸、脚步、春风、车流，他在熟悉的人间。
他意识到，他不是陷进了无法挣脱的泥潭里，而是躺在柔软的大床上；缠着他手掌的不是红色的绳索，而是白色的绷带。
落在他手心里的也不是染血的刀尖，而是微微卷曲的发梢。
马特：“……”
厄苏拉就趴在他床边。
所以在那个时候，他听见的并不是炮弹的轰鸣。
而是厄苏拉猛烈的心跳。
他一动不动，胸膛起伏着。
全身的力气都在克制着几乎要从胸口溢出来的东西。
半晌后，他才慢慢伸出手，摸了摸厄苏拉的鼻尖。
春风吹开窗帘，晨光奔涌进来。
她皱了皱眉，按住偷袭自己鼻子的手，抓在手心里，镇压在脸下。
然后在暖烘烘的阳光下，继续自己的梦境。
*
工作狂是不会因为区区致命伤就乖乖休假的。
被迫居家休息三天后，马特终于得到了出门的机会。
“天呐，看看是谁光临，神秘的医生批准你出门了——不好意思，怎么没人通知我今天是带宠物上班日？”
律师事务所里，弗吉怪异地看着自己的朋友，以及正在啃他皮鞋的棕色小狗。
马特介绍：“这是我的导盲犬。”
弗吉看着他：“你是说这只比格犬。”
马特微笑着点头，全然不在意自己的皮鞋上已经全是小狗的口水。
弗吉继续说：“一只安装了电子义眼的比格犬。”
马特义正言辞：“你对残障狗有什么意见？这是他保护家人留下的英雄勋章。”
比格犬抬头挺胸，发出一声骄傲的“汪”。
弗吉很为难：“哥们，比格犬做导盲犬，你马上荣登纽约头条。”
弗吉没招了，凯伦上场：“所以这是韦恩家的小狗吗？”
马特秒答：“是的。”
凯伦和弗吉对视一眼，不说话了。
马特蹲在那里陪狗玩了半天，抬起头，闷闷地问：“然后呢？”
另外两人继续装聋作哑。
马特：“……”
马特开始假装呼吸困难。
弗吉看不下去了：“那韦恩家的小狗为什么跟你在一起？”
马特理了理衣领，尽量谦虚地回答问题：“厄苏拉全家都有事，需要找人寄养小狗。她说我是她的自己人。”
弗吉同情地看着他：“全哥谭都是她的自己人，马特。这条狗能被哥谭人封为狗皇帝。”
哥谭人的排外简直可以申遗。他们自己可以批评韦恩小姐，但是外地人不可以说她不好，甚至不能批评她挑染头发的品味。
不过，他一个时尚门外汉也觉得厄苏拉的审美毫无问题。看看她给马特挑的那些衣服，简直太有品了。
马特没有多解释，安然接受：“我是她的纽约自己人。”
凯伦无情打击：“纽约人也很喜欢厄苏拉。或者说，整个东海岸的民众都很喜欢她。”
真是奇迹。在这绝对不算公正的世界里，善意得到了应有的回报。
韦恩家的比格犬的家教显然很好。他不打扰他们工作，也不乱叫乱跑，警惕地在附近巡逻，还会定时来到马特的脚边闻闻他。
弗吉笑着摇头：“仍然不懂厄苏拉为什么觉得你需要保护，她明明清楚你的实力怎么样。”
马特没回答。
弗吉看着他的神色忽然变得柔软，作为律师时的棱角都被磨平，弯下腰去摸小狗脑袋。
他很认真地问：“你说厄苏拉今天会来接你吗？”
弗吉：“……马特，我们在讨论案子，你也想金并得到应有的惩罚吧？白宫可是为他聘请了有着不败战绩的顶尖律师。”
小狗似乎不喜欢“金并”这个词，立刻竖起尾巴，发出低吼，撒腿就跑。
马特直起身子，平静地回答：“当然。”
凯伦端来一碟子小蛋糕：“厄苏拉怎么跟你说的？”
马特微笑着回答：“她要金并死。”
弗吉竖起大拇指：“很乐观。如果我们失败了，她不会撤销投资吧？”
马特微微挑眉：“你有点信心，我们根本就不会失败。”
他准备拿一块蛋糕，但是被凯伦无情制止。
凯伦铁面无私：“厄苏拉说你最近需要戒糖。”
马特只能无奈地举手投降。
弗吉哼笑两声：“当然可以戒咯，这小子现在又不需要摄入甜品分泌多巴胺。韦恩小姐的纽约自己人，说说你要怎么让金并死。”
纽约州没有死刑，现在都还想保他的人一大堆。
马特站起身来，开始整理袖口和衣领，飞快地说：“让他面临联邦重罪的指控就行。纽约州不能让他死，联邦可以。”
弗吉目瞪口呆：“……这是什么很简单的事情吗？韦恩家的律师给你画大饼了？”
近十年来，0个律师成功把权贵想保的人送上死路。
马特没说话，只是冲他笑了笑，然后就推门走出去，盲杖都没拿。
兴奋的狗叫响了起来，凯伦和弗吉转头一看，小狗兴奋地扑向门外的人影。
厄苏拉被扑倒在地，也没生气，弯着眼睛笑起来，抱起小狗，使劲蹭他的额头。
马特帮她捡起散落在地上的书本，伸手把她拽起来。厄苏拉高举着小狗转圈圈，马特就趁机给她拍外套上的灰尘。
最后厄苏拉把自己转晕了，揉着额头缓神，一扭头就看见两张脸贴在窗户前看着她。
厄苏拉：“……”
凯伦和弗吉在对她挥手，脸上的微笑很诡异。
马特连忙把厄苏拉拽走了。
凯伦收回目光：“你真的不懂为什么厄苏拉认为马特需要保护？”
弗吉很诚恳：“我真不懂。”
凯伦拍拍他的肩膀：“你到时候坐小孩那桌。”
弗吉：“？”
*
厄苏拉最近很忙，但是心情还算不错。
所有的期中考核都顺利通过，就连压根没学过的那个科目也奇迹般地得了“B+”。
感谢芬奇教授不杀之恩，之前错怪你了。
学校的问题暂时解决，她就开始经常刷新后台监控，自己盯着14号监控对象。
系统都在帮她盯着家里人。他们在哥谭通常都很安全，达米安离危险最近的一次是因为偷开蝙蝠车。
而蝙蝠车有十三个档。
达米安撞车后特别生气，还小小地跟她抱怨为什么要设计这么多档位。
厄苏拉没敢告诉弟弟，她还打算新增一个档。
开过蝙蝠车之后只能说是曾经沧海难为水，厄苏拉去纽约从不会自己开车，新保镖代劳。
里瑟：“Boss，今天又要去教堂吗？”
厄苏拉：“是的，我去看望上帝。”
实际上是陪人。
之前拍卖场用在马特身上的药剂还有余效，厄苏拉放心不下，经常过去检查猫是否还待在地狱厨房里。
而马特经常去教堂忏悔。
但是厄苏拉从不忏悔。
不仅如此，她每次都在教堂想一些可能会触怒上帝的事情。比如说合法抢钱、报复仇人、教化阿卡姆的新员工。
马特在跟神父告解，厄苏拉坐在教堂的最后一排玩星露谷。
一个人影悄无声息地出现在她的身后。
厄苏拉头也不回：“难怪你给他的外号是‘教堂拳王’。”
晚上当义警打击犯罪，白天来教堂忏悔自己使用了暴力。
丧钟耸了耸肩：“你这种不信教的人怎么会跟虔诚的天主教徒关系这么紧密？”
厄苏拉：“禁止八卦老板。”
她关上平板，扭头看着许久未见的员工。
丧钟开始汇报工作：“找老朋友打听过了，最大的暗市在休斯敦，市面上还有卖氪石的，千金难求。”
……地球上竟然还有没被蝙蝠侠收购的氪石，那这个暗市真的很牛逼了。
厄苏拉点了点头，示意他继续说。
丧钟：“他们的拍卖会上还有氪星人这种珍稀商品。”
厄苏拉：“……”
那她必须去打假了。
丧钟随口胡诌：“我对德克萨斯州有心理阴影，不陪你去。”
厄苏拉不强求：“那我让新保镖跟着。不过，我不在的时候，你得负责保护我的……呃，保护我的律师。”
丧钟的表情变得有些微妙：“我？保护你的律师？”
他之前追查过厄苏拉的关系网，前男友当然是重点调查对象。
他听过默多克的庭审，相当精彩的辩护。做律师的怎么可能单纯柔弱？心眼比头发还多。
所以他相信厄苏拉的话，她的团队绝对能让金并被判处死刑。
听见丧钟提起这个话题，厄苏拉冷哼一声：“死不了的话，我自己动手。”
丧钟立刻画十字：“我这辈子从来没见过这人。”
默多克一个天主教徒能喜欢上她，看来信仰也很灵活啊。
丧钟感慨：“你们绝配。”
厄苏拉：“是的，职业杀手最懂爱情了。”
正在跟神父真心告解的马特忽然闭上了嘴。
神父有些疑惑：“……怎么了？”
马特轻轻地咳嗽两声，摸了摸嘴唇，但是实在没办法让唇角下压。
他迅速起身：“……结束了。神父，感谢你，下次见。”
神父：“你等等，我还没原——”
话还没说完，盲人律师已经敏捷地蹿了出去，留下一脸茫然的神父。
……这家伙中十个亿的彩票了？——
作者有话说：来迟了万分抱歉！！！啊啊啊啊啊！！！！
前天返校路途坎坷，在机场奋战改论文，回去后已经来不及了。昨天在写，但是一回学校所有破事就吻了上来，身边发生了一些很复杂的事情…总之花了大半天帮忙处理，晚上回寝室已经没有心思和力气了[捂脸笑哭]
有时候不回复评论是担心剧透，上一章评论区憋得我好难受哈哈哈。
感情线的话，小熊其实不是传统意义的直球哩。谁还记得她一开始在家人面前也很慎重，担心会让他们失望。现在变成能随便撒娇的小孩，是因为蝙蝠家给她的安全感堪称富裕，她又特别渴望亲情。
但爱情不一样。恋爱0经验让她有种“你不要过来”的警惕感(不是)。她就是很慎重，不会很快给回应，而且之前要处理太多事，选择开始关系，那肯定要花很多时间陪伴对方。
而且，不要看小熊怎么说怎么想，要看她是怎么做的。
不是这么多人想看其他线啊，笑死了，我节后再问问编编这方面的规定，她之前说正文要确定cp，其他人都得拒绝。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