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阵强烈的光芒骤然亮起，等众人强化视野后，看到的就是在哈特雷斯身边出现的新的身影。
那是被强烈的、几乎不可直视的神秘组成的存在。
所有人都没想到，哈特雷斯居然能召唤出英灵。
毕竟在场对圣杯战争最为了解的埃尔梅罗二世，很清楚英灵的召唤构架没那么简单，至少也要是大魔术的水平，冬木的仪式从构想到完成，不知道花费了多少时间，要想一个人就搞定这么复杂的工作，短时间内是不可能的。
但是硬要找的话，确实有投机取巧的办法，不过至少也要在术式中埋入小圣杯诱导，或者直接连接到冬木的灵脉，让冬木即将启动的仪式误认为这边也是正常的召唤之一……
不过这些猜想都是马后炮了，因为埃尔梅罗二世压根就没考虑过冬木以外的地方居然也能搞这么一出，他还是在看到新出现的这个英灵才开始考虑可行性的。
能在这短短几秒内想到这么多，已经是他理论扎实又思维活跃的表现了，某方面来说，他很有才能。
而这短短几秒，也足够身体素质超出人类极限的英灵，将施展了将哈特雷斯束缚的魔术的法政科女子一拳击倒。
哈特雷斯身上的束缚魔术在法政科的女子被攻击的同时，以施术者失去意识的原因消散在了空气中。
“这么快就陷入了困境吗，御主？”被召唤而来的英灵以保护性的姿态，站在哈特雷斯身前。
那是位英气勃勃的女性，有着属于领导者、魔术师以及战士混合的气质。
哈特雷斯淡定地活动了一下手腕，：“啊，辛苦你了……本来还想再观察一下的，没想到这么快就会被看穿……”
明显并不知道这里发生了什么英灵挑眉，眼神紧紧地盯着埃尔梅罗二世：“怎么，就是这个人发现的吗？”
哈特雷斯沉默了一下。
“……不，不是他，是旁边那个詹姆斯先生。”
英灵这才把视线挪到了七夜身上。
七夜眼神正上上下下有些失礼地打量着英灵。
“你……”英灵不太愉快地皱起了眉，“看什么看。”
埃尔梅罗二世咳嗽了一声，提醒七夜收敛点。
虽然他相信詹姆斯先生不是因为没见过女人才这么看对方的，但这露骨的表现是不是不太好……
“……嗯……”
七夜在发现这次任务居然有野生的英灵后，就明白自己原本的剧本行不通了，正在紧急编写新剧本。
好在之前就有过备用方案，前期倒是能拉过来就直接用。
于是在沉吟了几秒后，七夜从英灵身上抽走视线，对埃尔梅罗二世说道：“是和征服王有关的英灵啊，看来你被偷走的圣遗物跟征服王有关。”
埃尔梅罗二世、哈特雷斯以及这个英灵，都同时睁大了眼睛。
“你怎么知道的？！”
“……这是基础推理。”
七夜敷衍道。
所有人都眼神复杂地看着七夜。
——这到底哪里基础了？明明听起来你连被偷走的圣遗物是啥都不知道，到底是从哪里进行的推理？
虽然七夜不知道这个世界的发展，也不清楚这英灵是谁，但这位英灵身上的衣服，跟年轻的征服王穿得一模一样，哪怕不借用福尔摩斯的智慧，对七夜来说也简直就是开卷考试……何况虽然埃尔梅罗二世没说，但他能被偷走的圣遗物，不就那一个东西嘛。
征服王的披风碎片。
如果这英灵出场的时候带着神威车轮的话，对埃尔梅罗二世来说也是开卷考试了，可惜这次出场是在室内，所以埃尔梅罗二世错过了一次推理线索。
光出个场，打了个拳，连宝具都没展示就被分析出了一部分自己的身份，英灵怔了怔，后对自己的御主产生了理解：“这种敏锐程度……难怪你这么快就被发现了。”
哈特雷斯只能默默点头。
要他怎么说呢？自己暴露身份不一定是对方多敏锐，而是对方看了一堆推理小说，理性分析没能排除他的疑点……
埃尔梅罗二世本来还想质问一下英灵召唤的事，听到七夜忽然提起圣遗物，他猛然想起了自己最初的目的，连忙问道：“我的东西呢？”
哈特雷斯倒是没有为难他的意思，从怀里掏出了一块红色的破布：“在我这……啊。”
英灵劈手从自己御主那夺过这个圣遗物，眼神挑衅地看向埃尔梅罗二世：“我听说，你在上次圣杯战争中，召唤出了王？没想到是看起来这么废物的一个家伙，看上去真令人烦躁啊，你拿着这披风的碎片难道还想再一次召唤王吗？麻烦你认清自己没这个资格好吗？”
埃尔梅罗二世仿佛受到了精神攻击，看起来似乎有些萎靡：“……你到底是谁？”
七夜在一旁看的好着急啊。
赶紧上啊！我的圣杯碎片……你的圣遗物就在对方手里啊！难道要眼睁睁看着人家拿着东西跑掉吗？！
“是谁都和你没关系，这个东西不会给你的，你就死在这里吧。”
女子将圣遗物收了起来，眼睛忽然绽放出奇异的光芒。
一直不知所措的格蕾表情僵硬地举起手中已经变形为镰刀形状的武器，向埃尔梅罗二世攻击过去。
七夜看着眼前混乱的景象，头都大了。
他当然明白现在这景象是这英灵的魔眼的缘故，大概是拥有强制力相关的能力，可以引起师徒相残……
现在的埃尔梅罗二世没有诸葛孔明的能力，光是让自己别被弟子杀掉就很辛苦了，着实指望不上。
那个有着和亚瑟王一模一样的脸的格蕾，就不提她战斗力能不能和亚瑟王一样了，就说她还在人家的魔眼控制中，借力就是想都别想。
看来算计了半天，还是求人不如求己。
只是福尔摩斯这个英灵卡的战斗力……实话说，不咋样。
上次能干过海德，还是靠着对方的另一个人格杰基尔疯狂拖后腿放水，对方只靠手中的匕首而他一遍遍放宝具叠加状态才成功的。
打一个宝具就是喝药变人格，战斗靠肉体和匕首的海德都这么费力了，打一个神代的魔术师和战士……
还是做梦比较快。
换卡迫在眉睫，但是这众目睽睽之下，他换的卡还不能跟自己之前表现出来的性格差距太大，这就有点麻烦了……总不能先逃跑躲到没人的地方再换，回来的时候埃尔梅罗二世估计都凉了，圣杯碎片也被带着跑没影了，再找就不知道要什么时候能找到了。
嗯，有两个办法比较行得通……
七夜站在原地思考，飞快地完善着剧本。
其他人倒是因为一开始目标就是埃尔梅罗二世，所以关注点都在埃尔梅罗二世身上，一时间居然没人发现七夜划水。
等七夜把两个剧本都完善好，开始犹豫选哪个的时候，突破了强制命令的格蕾向女性英灵发起了反击，英灵叹了口气。
“本来想给你们个痛快的，结果非逼我出这招——”
众所周知，这话一出，基本就是要放大招的意思了。不过事情发生的太快，根本无法阻止，大家只能眼睁睁地看着女性英灵爆发出了强大的魔力，下一秒，整个列车都仿佛受到了什么强烈的撞击。
“什……！”
大家甚至站都站不稳，等适应了后才发现，这是因为一辆由骨龙牵拉着的战车，撞破了魔眼收集列车的墙壁，冲进了房间里。
“是供奉于戈尔迪翁神殿的战车神威车轮……”
埃尔梅罗二世看着眼熟的宝具，感觉眼前一黑。
这可不是普通的列车，好歹也是死徒搞出来的，其实这辆列车基本上相当于一个被封闭的异空间了，居然被这么强行破坏掉了墙壁——
……应该不会要他赔偿吧！？他身上的债务真的已经多到还不清了！！！
倒是犹豫不决的七夜看到神威车轮后，飞快地排除掉了一个选项，选定了第二个——没办法，另一个虽然合乎逻辑，却不适合空战。
下定决心后，七夜就不再消除自己的存在感，而是向前一步，走进了踏上神威车轮的女英灵的视野中。
他挣扎着试探性发出了激将型嘴炮：“就算看他再不顺眼，也至少把人家的东西还了吧？难道你的王还教你怎么当小偷吗？”
七夜这话效果立竿见影，女英灵的仇恨值瞬间被七夜拉走了。
“王的遗物属于我有什么不对？硬要说的话，那家伙才是小偷吧？”她反驳道。
埃尔梅罗二世：“…………”
他感觉自己的心已经千疮百孔……是啊，这个圣遗物就是他偷的肯尼斯导师的啊……说他是小偷还真没说错……
七夜叹了口气，在心中默默联络系统。
【系统，这里魔术师太多了，消耗积分，来给我开个特效，我要换卡了】
度假世界白给了那么多积分，以前有点舍不得，但现在，这种程度的使用还是ok的。
在七夜安排剧本的时候，和她表现出来的雷厉风行的气质一样，女英灵并没有废话的意思，吐槽了一句小偷，就直接一抖缰绳，飞到了半空中，然后像是宣布什么一样大声地喝道。
“我的名字是赫费斯提翁！”
埃尔梅罗二世的瞳孔骤然一缩。
他知道这个名字，他为了更了解征服王，曾经翻阅过无数相关资料，这个名字意味着的身份是……
“史上最伟大的征服王──伊斯坎达尔的第一心腹是也！”
随着这表明身份的话语，神威车轮发出了隆隆的响声，肉眼可辨的能量爆炸。
埃尔梅罗二世嘴里发苦：“糟糕了……我们现在——”
他忽然感觉到身边的空气好像产生了什么变化。
他猛地回过头去，发现低调的、一直以来都没表现出什么战力的詹姆斯所在的地方，不知何时，出现了一个巨大的棺材形状的东西。
不亚于英灵的神秘，充斥在那个青年的身边。
埃尔梅罗二世几乎顾不上天空的那个敌人了，他震惊地发现，在自己眼皮子底下晃悠了这么久的詹姆斯，自己竟然一直没意识到他的身份有着这么大的问题。
“……你究竟是什么人？你也是英灵吗？！”他有点抓狂了，为什么能隐藏的这么好啊，看着也不像是普通的隐匿技能啊？！
“嗯？我不是告诉过你了吗？”
现在看来，明显并非人类的青年，盯着天空中被雷光缠绕着的神威车轮，随口答道。
“詹姆斯。我叫詹姆斯·莫里亚蒂。”
第182章 是福不是莫，是莫躲不过
埃尔梅罗二世注意到，这位自称是詹姆斯·莫里亚蒂的家伙，外貌还在不断地变化着。
原本深色的头发颜色渐渐褪去，眨眼间就变成打理得十分整齐的白发，不光长相变了，年龄看起来也比之前要成熟了很多，还戴上了一副眼镜，可以说是气质大变。
——这仿佛卸下伪装一样的画面，毫无疑问就是系统拿了七夜的积分后做的特效了，比七夜以前还能用现实宝石时自己做的特效还逼真，且更能欺骗内行的魔术师。
毕竟一分钱一分货……
虽然这次用掉的积分，一个白给的皇女就能抵消后还有结余，但眼睁睁看着快被填满的积分进度条又缩回去，七夜还是有点不爽的。
进度条满了之后他就能许愿了，本来做完这个世界的任务他觉得应该差不多，但现在看来还是要继续出任务……不过没办法，自己的愿望实现的早晚，还是比不过一个世界的危急存亡啊，晚点就晚点吧。
七夜一边在心中算着自己大概还要回收多少英灵和圣杯碎片才能完，一边拍了一下身旁的棺材。
嗯，先以“友好示意这边也有英灵”为主吧，绝对命中目标的魔弹先不要用了。
无数子弹从棺材中急速发射，精准地朝着向列车再次冲撞而来的神威车轮发出攻击。
神威车轮停了下来。
不，并非是七夜的攻击起到了什么作用，只是身为一手构造了这个虚假的圣杯战争的哈特雷斯，对于出现自己计划之外的英灵，产生了好奇和探究之心。
“……居然还有其他英灵出现，真是令我意外。”哈特雷斯说道，“不过这次‘圣杯战争’确实漏洞很多，出现什么意外都不稀奇。”
七夜耸耸肩：“是啊，我也很意外，自己居然会以这种形态被召唤。”
因为关系到自己的计划，哈特雷斯要避免发生动摇自己目标的意外，因此他只能不懂就问：“你是什么职介？被谁召唤的？”
“很遗憾，没人召唤我，我是自己出现的，职介也不清楚。”
“……这样啊，也是，我这边的职介其实也是我自己起的。”哈特雷斯意外诚实地把重要情报说了出来。
埃尔梅罗二世皱了皱眉，只觉得现在脑子一团乱，明明有点什么想法，却理不出个清晰的思路。
不过七夜就不一样了。
他切换英灵卡之前，因为反正不用继续隐藏英灵的身份了，所以直接提高了同步率，把眼前的事看了个透彻，张口就能说出只有哈特雷斯主从才知道的内情。
“哦呀，那我让我来猜猜你起了什么职介名吧——该不会是，Faker吧？对于这莫名其妙的伪圣杯战争来说，挺合适的吧？”
Faker，伪造的，虚假的职介。
只要报出这个职介名，就相当于一个重要的线索了。
虽然哈特雷斯还没有对此发出回应，但出于对之前詹姆斯侦探敏锐度的信任，埃尔梅罗二世已经以这个线索为前提开始思考下去了。
……尽管詹姆斯·莫里亚蒂这个名字令人不安，不过如果说错了的话，对面也会反驳吧？
哈特雷斯还真没反驳。
他和女英灵同时沉默了好一会儿。
女英灵先开口了，不过不是对着七夜说话，而是对哈特雷斯：“你暴露的真的一点都不冤。”
哈特雷斯还能说什么呢？只能继续默默点头。
——这个英灵到底咋回事？！之前那些还能说是巧合、有线索、观察力强……这直接猜到人家昨天刚想出来的新职介名字是怎么做到的？！
埃尔梅罗二世已经从他们的默认中，得到了线索，配合着七夜进行推理：“Faker吗……那要这么说来的话，你也不应该是赫费斯提翁本人了。”
七夜补充：“看她对王的态度，应该也是很亲近的人才对。”
“没错，而且用来召唤她的圣遗物，曾经召唤出征服王过，按照虚假的来推断的话……”埃尔梅罗二世心中有个猜想，但信心不足五成，不知该不该说出口。
还是七夜替他说了：“可能是‘王的替身’、‘影武者’之类的存在吧，古代还是挺常见的，美索不达米亚文明时期就有类似情况了。”
女英灵冷笑一声：“脑子倒是转得挺快。”
“没想到居然还会有你这样的英灵被召唤出来……”哈特雷斯觉得自己的计划似乎遇到了困难，“那么，你又是什么身份呢？不会真的是侦探吧？”
他和女英灵之前在天上，神威车轮还一直发出电闪雷鸣的噪音，七夜在下面正常音量跟埃尔梅罗二世报名字，这两个人都听不见，只能现在再问。
“唔，我当然不是侦探，不过装起样子来还挺像的吧？”七夜按照剧本，飞快地给自己圆了一下设定，“自我介绍一下，詹姆斯·莫里亚蒂，叫我教授或者顾问都可以。”
“……………………”
比起受到一定冲击的哈特雷斯，埃尔梅罗二世之前已经被刺激过一次了，这次只剩下了吐槽的心情：“……那不是挺像，简直就是侦探好吗……说到底你为什么要说自己是侦探啊？！”
像过头了！！！
在发现这货其实也是英灵的时候，埃尔梅罗二世第一反应就是——他不会是福尔摩斯吧？
毕竟他是个英国人，说起侦探的话，当然会想到福尔摩斯。哪怕他当时还不知道圣杯战争中可以出现不存在于历史上的人物，他也只能想到这个名字。而且这样的话，无论是超出常人的推理能力还是其他的什么，全都可以解释了。
结果你说你是詹姆斯·莫里亚蒂？！
埃尔梅罗二世一时间甚至觉得自己被欺骗了感情。
“因为我要嘲讽那个家伙。”七夜把闪闪跑去魔术师职介的理由照搬了过来。
埃尔梅罗二世就纳闷了：“嘲讽谁……福尔摩斯吗？为什么你当侦探就是在嘲讽他……”
“区区侦探，我也可以当的很像样吧？”七夜理直气壮地说，“但是让他当犯罪顾问，可就难说了。”
埃尔梅罗二世：“………………”
就因为这个！？你是小学生吗？攀比心也太幼稚了吧！！！
但正因为很幼稚，所以更可信，因为一般人都不会理直气壮地说出这么丢脸的话，就凭这厚脸皮和奇异的脑回路，这家伙就不是常人。
“原来如此……是小说中的人物啊，难怪能在这次圣杯战争中出现。”
虚假的存在，虚构的小说人物，真是太适合这次以“伪”为概念形成的圣杯战争了。
哈特雷斯的注意力一直集中在很学术的地方，这也是他为什么紧急叫停战斗，跟七夜交谈的原因：“不过，作为推理小说中的人物，就算成为了英灵……拦在我等面前，也实属不智。”
实际上，关于福尔摩斯是否真的只是小说，而非对案件的文字记录这件事，至今还没有个明确的说法，不过根据证据来看，福尔摩斯倒是越来越像是真实存在的人物了——不过哈特雷斯对于这方面不太了解，这次圣杯战争的“伪”属性也让他忽略了“真实存在”的可能性。
不过这都不影响七夜的剧本，所以七夜也懒得解释，他现在更想解释的，是关于自己战斗力的问题。
毕竟要让对方知道自己不好惹，才能更好地谈条件嘛。
“那可就难说了。”七夜拍了拍自己身旁的棺材，“虽然不知道你们了解到什么地步……不过一般来说，也没有什么传闻说我背着棺材到处跑吧？”
众人又沉默了一下。
对哦，这个跟周围格格不入的棺材是怎么回事？！
第183章 不战而屈人兵（二更）
哈特雷斯对于“詹姆斯·莫里亚蒂”的存在方式颇感兴趣。
一方面是因为这是他一手搭建的召唤系统，这其中发生的任何变化都令他十分在意，另一方面则是要考虑……这位计划外的英灵，会对他的计划产生怎样的影响。
“你要告诉我们吗？”哈特雷斯问道，“我不觉得这对你有什么好处。”
七夜摸了摸下巴：“嗯，其实我只是想找人吐槽一下而已，不过既然你这么说了，不提点要求就太浪费了……你还要听吗？”
哈特雷斯：“……”
他是不是不该多嘴问这么一句啊？
没怎么看过福尔摩斯系列的哈特雷斯觉得，虽然莫里亚蒂这话听起来很奇怪，可考虑到这位是知名犯罪顾问……之前还假装自己是侦探嘲讽福尔摩斯，性格古怪倒也正常……
哈特雷斯沉吟了几秒，考虑到之后打起来的可能性很高，而这也许算是少有的能得知敌方情报的机会，于是他问道：“你想要什么？”
“嗯，我想想……就刚才你要还给他的圣遗物好了。”七夜假装随口提出了要求。
埃尔梅罗二世：“……嗯？！”
他心中升起了不祥的预感，毕竟让他相信著名犯罪顾问是好心好意要帮他拿回圣遗物，不如相信他明天就能中头等彩票还完债务！
哈特雷斯愣了一下，看向了一直没说话的女英灵。
女英灵倒也有耐心，之前还杀气腾腾，现在眼看着这像是打不起来的节奏，就抱着胳膊站在神威车轮上等。
刚才因为一些微妙的原因而对埃尔梅罗二世升起的敌意，也因为这乱七八糟的发展衰弱了下去，甚至还挺有兴致继续听的，毕竟她也很好奇能拥有“虚假”属性的英灵和自己都有什么相似与不同。
现在听到七夜的要求，她挑了挑眉，随手就把那片披风还给了哈特雷斯。
哈特雷斯知道这是同意的意思，朝七夜点点头：“可以，交易成立。”
七夜心中暗暗松了口气。
实话说，真要强行抢，他还不一定能抢得到手，毕竟虽然他的宝具能打到半空，但他本人要飞还是跟不上神威车轮的，到时候就只能用“绝对命中目标”的魔弹……
而如果以他的能力，想要打过这位神代战士——甚至是魔术师，那他至少也要再牺牲掉一个电池……文豪野犬世界拿到的“书”估计是保不住了。
因此，现在能利用哈特雷斯的魔术师的研究心理以及有计划要实行的心态，和平交涉然后拿到圣杯碎片就是最好的结局了。
七夜听到了列车中混乱的声音，估计很快就有负责人赶过来了，要在那之前拿到圣遗物上的圣杯碎片才行。
“这个叫莱辛巴赫。”七夜指了一下棺材。
对比其他人来说，对《福尔摩斯探案集》更了解一点的埃尔梅罗二世第一个反应了过来：“……你和福尔摩斯决战坠落的瀑布名字？”
“是啊，很恶趣味吧？这都谁设定的啊，不找人抱怨一下我真的受不了。”
哈特雷斯觉得自己大概明白为什么莫里亚蒂居然愿意跟他聊这个话题了，这让他心中的疑虑也散去了很多。
尤其是听了埃尔梅罗二世的解释后，坠落的瀑布的名字啊，居然还是棺材形状什么的……他也觉得槽点有点多。
“……虽然这个圣杯战争的仪式能成立，我确实做了很多，但灵基真的不在我的责任范围内。”
“所以我只是抱怨一下而已。”七夜耸肩，“然后——我的战斗力，来自于《魔弹射手》。”
“《DerFreischtz》？……难道是和萨麦尔做了交易的那个……”
虽然很多魔术师对于俗世的流行文化并不怎么了解，甚至电器苦手，连智能手机都用不熟练，但也有例外。
对于使用了神秘元素的作品，若是很有名的话，他们还是会有所了解的。
比如作品对天使的认知，根据其影响力，很有可能影响到他们使用的魔术。因为很多魔术的启动都使用了天使、恶魔、或者众神的名字，如果一个之前是火属性的天使，不知何时因俗世的印象改变而跟着变化了属性，和他相关的魔术也会有变化。
而《魔弹射手》这个三幕歌剧，则处于一个可知可不知的等级。
里面值得注意的，只有著名的恶魔萨麦尔，以及他为了获得主角的灵魂，而恶趣味地交换给对方的能力——七发必中的子弹，而最后一颗子弹，将会使主角与决斗对象中的其中一位获得报应。
这枚子弹最终射向了主角心爱的女人。
“没错，就是那个歌剧。”七夜用力地拍了拍这个棺材，“我到底为什么会和魔弹射手融合在一起啊？我本人的声誉和名气难道还不足以成为英灵吗？如果是福尔摩斯，他也是这个待遇吗？”
——你该不会就是为了控诉这个，才连自己的情报都往外说啊？！
“你到底是跟福尔摩斯有多过不去……”埃尔梅罗二世忍不住吐槽，感觉莫里亚蒂除了假装是侦探的状态以外，几乎三句离不开福尔摩斯。
这也算是恨得深沉了吧。
其实仔细一想的话，莫里亚蒂没必要帮他打哈特雷斯和那个英灵，所以能解释通的理由就是……他任性，想这么做，或者另有图谋。
考虑到这位犯罪顾问的赫赫名声，埃尔梅罗二世飞快地整理了一下自己有什么好值得对方图谋的。
总不至于是看上了他的巨额债务吧，征服王的圣遗物对莫里亚蒂来说应该也没什么吸引力，应该就是随口提的……
也许莫里亚蒂想算计的是对面的家伙呢。
想到这里，埃尔梅罗二世就放松多了。
哈特雷斯沉默了一下：“原来如此……和魔弹射手融合了的话，你也拥有‘百发百中’的魔弹吧？”
“是啊。”七夜之前让人觉得他是故意装出来的外露的情绪收敛了起来，恢复到了“这才正常”的内敛的优雅，理了理袖子，“所以，如果我想攻击你们的话，就算躲到天涯海角，也躲不过我的魔弹。”
哈特雷斯点点头：“非常感谢，这些情报对我来说，确实抵得过这个圣遗物了。”
七夜腹诽，那是因为你没发现上面圣杯碎片的能量波动，不过都不是一个能力体系的圣杯碎片，尚未启动的话，本土的人意识不到这是能量结晶倒也正常。
并不知道七夜腹诽内容的哈特雷斯，说出这话发自内心。
因为靠着这些情报，他确定了自己不适合跟这位融合了魔弹射手的莫里亚蒂发生冲突——这些情报里至少有三分是真实的，最起码魔弹射手肯定和莫里亚蒂融合了，不然莫里亚蒂完全没必要忽然提起和他八竿子打不着的魔弹射手，毕竟太超乎想象就会变得不可信，一个犯罪顾问不可能犯这种低级错误。
而魔弹射手百发百中的魔弹，也确实很麻烦，从概念上来说的话，距离也许都不是问题，躲到星之内海说不定都会被魔弹追上，加上对方还有宝具的情报没说……综合来看，虽然打起来自己这边不一定会输，但他的计划极有可能因此而破产。
哈特雷斯松开了手，任由那片披风碎片随风飘落。
埃尔梅罗二世立刻冲了出去，准备捡回对他来说无比重要的圣遗物。
哈特雷斯淡淡地说：“感谢你的配合，让我对圣杯战争这个仪式有了更深的理解。”
“不用谢，我也要感谢你愿意听我这个老头子抱怨。唉，现在的年轻人啊……”
哈特雷斯：“…………”
女英灵：“我总觉得不太对劲，你真的没阴谋吗？”
七夜立刻玩起了自己最擅长的故弄玄虚。
他微微一笑，气质陡然变得令人心生不快程度的危险：“谁知道呢，就算我有阴谋，你们又有什么值得我图谋的？如果你们是打算让福尔摩斯复生的话，我倒是还有兴趣插一手。”
所有人：“……！！！”
埃尔梅罗二世紧紧地握住了手中的圣遗物：“什么意思……”
“居然已经分析到了这一步吗……难怪你对自己侦探的伪装如此自信。”
目标是让征服王复生的哈特雷斯克制住心中的波澜，看着小心谨慎的魔术师们终于还是聚集到了这里，淡淡地说道：“看来我们的聊天时间已经截止了，如果有机会的话再聊吧……”
“拦住他！”不知何时苏醒的法政科女子，已经跑出去叫了一圈人又跑回来了，“他才是真凶！他召唤了境界记录带！”
埃尔梅罗二世高喊了一声：“格蕾！”
七夜没管那边格蕾似乎打算解放亚瑟王的圣枪的准备，走到了埃尔梅罗二世身边，拍了下他的肩。
“我想，那个东西的所有权现在是我的。”
埃尔梅罗二世：“…………”
……差点忘了！他是不是白高兴了？！
第184章 魔弹射手和我詹姆斯有啥关系
埃尔梅罗二世下意识地攥紧了手里的圣遗物，但……
思来想去，他还是不太甘心地松开了手，手掌摊平，任由七夜把圣遗物从他手中抽走。
“你要这个做什么？”埃尔梅罗二世忍不住问道。
七夜当然不会说要把上面的圣杯碎片分离出来，因此只能装模作样地道：“他也给不出别的。”
埃尔梅罗二世：“…………”
被噎了一下后，埃尔梅罗二世不死心地继续问：“如果我想要这个，你希望我用什么交换？”
其实等圣杯碎片分离出来后，七夜自己会找个理由还给埃尔梅罗二世的，毕竟是人家尊敬的王的遗物，对他来说不光没用，也不是个事儿，但既然埃尔梅罗二世主动提议了，那他什么都不要就太浪费了。
“你能给我什么？”七夜问道。
埃尔梅罗二世脑子转得飞快：“我帮你找借口瞒住这些魔术师——你也不想把精力浪费在如何藏身上吧？对了，没有御主的话，你的魔力还够吗？不够的话，我可以给你供魔。”
哦，想当我的人肉电池。
如果七夜打算在这个世界多玩一会儿的话，埃尔梅罗二世的想法倒是正合他意。然而这个圣杯碎片还没启动，七夜回收了之后就没别的事干了。
就算引起了魔术师们的注意力，他也还有一张卡的名额可以用，换个身份，降低同步率，想玩到时限结束还是很容易的。
因此，埃尔梅罗二世的提议，对他来说一点吸引力都没有。
不过……
“远东那边的圣杯战争快开始了吧？”七夜忽然问道。
埃尔梅罗二世一愣：“嗯，快了……”
他心里有个猜测。
“那你去参加冬木的圣杯战争吧。”七夜笑眯眯地说，“如果赢了的话，圣杯给我。”
——是的，七夜打算空手套白狼。
既然有这么个机会摆在他面前，那他这次浪费掉的积分，就靠埃尔梅罗二世找补回来吧。
埃尔梅罗二世呆了一下，就看着眼前的英灵化为灵子消失了。
“你好好想一下，回头我来找你。”
“等等……”
不等埃尔梅罗二世说完，旁边打得很激烈的战场就骤然爆发了强烈的光芒。意识到这是自己学生格蕾解放圣枪的攻击后，埃尔梅罗二世才反应过来现在并不是讨价还价的时候。
尤其是周围还有一群魔术师围观……估计解释的事还要落他头上。
埃尔梅罗二世感到了头秃。
最终，他们还是没能留下哈特雷斯和他的英灵，因为哈特雷斯不知道用了什么办法，直接逃离到了另一个空间中。
不管怎么说，事情勉勉强强算是告一段落了，埃尔梅罗二世一脑门官司地跟法政科的女子商量了对外怎么解释的问题，勉强把这事给粉饰了一下。
对于埃尔梅罗二世来说，魔眼收集列车没让他赔偿就是最好的结果了，毕竟哈特雷斯是跟着他上的列车……
好在列车被神威车轮破坏掉的那节车厢并不重要，只是普通的客厢，直接把那一截挪走，再重新启动列车上的魔术，列车就又能恢复行驶了。
发生这种事大家都不想的……总之埃尔梅罗二世免去了担责。
“师父……”格蕾担心地站在疲惫的埃尔梅罗二世面前，“事情解决了吗？”
“算是吧，不过还有对我来说最重要的事没解决……”
埃尔梅罗二世是真的感到了蛋疼。
仔细回想一下的话，一开始，他上这个魔眼收集列车，难道不就是为了拿回自己的圣遗物吗？！
结果现在圣遗物没在自己手里，还遇上了杀人案，还有哈特雷斯相关的没解决……这都什么事儿啊！
而且这才过了一天！拍卖会甚至都没开始呢！发生的事情也太多了吧！
由于魔眼收集列车内部是个独立空间，埃尔梅罗二世还思考了一下自己是不是应该从列车上退出了，不然莫里亚蒂说不定都不方便来找他。
结果第二天早上，去餐车吃早餐的时候，埃尔梅罗二世就目瞪口呆地看着“詹姆斯侦探”若无其事地来跟他和格蕾拼桌。
埃尔梅罗二世：“…………”
你这也太嚣张了吧？！就不怕被发现吗？！
七夜当然不怕，他笑着说：“看来您睡得不太好啊，黑眼圈很重哦。”
埃尔梅罗二世：“…………”
也不想想是谁害我睡不踏实的……
格蕾看着七夜，睁大了眼睛，不过她生性内向，对着不熟悉的七夜，想问什么也不敢说出口，只能保持沉默。
最后还是埃尔梅罗二世问的：“你这样没问题吗？”
虽然伪装成人类的样子很像，但是不是有点冒险了，现在整个列车的人都知道昨晚有英灵出现啊。
“嗯？”七夜理直气壮，“身为侦探，我也对那个征服王的替身和魔弹射手很感兴趣呢。”
埃尔梅罗二世倒是听懂了。
这就是“你们要找的是魔弹射手，跟我侦探詹姆斯有啥关系”的意思吗……
不过也是，他因为不想得罪莫里亚蒂，所以对外解释的时候，报出的英灵身份是赫费斯提翁的妹妹、征服王的替身以及魔弹射手。
法政科的人当时晕过去了，也不知道詹姆斯侦探就是莫里亚蒂，后来醒了发现詹姆斯侦探没影了，估计也以为是跑路了，没有怀疑新出现的英灵就是詹姆斯……
而魔术师向来是非常注重隐秘的群体，就算魔眼收集列车的主人再怎么牛逼，也不会在列车里设置监控相关的魔术，在其他人围过来之前，他们的对话都是十分隐秘，没有被发现的。
也就是说，现在整个列车中，知道詹姆斯侦探=詹姆斯·莫里亚蒂=魔弹射手的人，就只有他和他的学生格蕾。
……这家伙是吃准了他不会往外乱讲，所以才敢恢复詹姆斯侦探的身份光明正大地回来啊！
埃尔梅罗二世无语了。
不过既然是那位犯罪顾问，那这对对方来说都是小打小闹吧，肯定用不着他担心。
何况他自顾不暇，哪还有担心人家的余裕！
过了一会儿，法政科的女子也来到了餐车，理所当然地跟他们又拼了个桌。
“詹姆斯先生没事吧？”法政科的女子微微地笑着，一点怀疑都没有外露，仿佛只是单纯的关心，“昨天醒来后就没再见到您了。”
“多谢女士的关心。”七夜用餐巾擦了擦嘴角，“结界破了后，我被甩到了列车外面，除了差点被行进的列车压过去以外都很好，只昏迷了一小会儿就醒来了。”
“呀，那就好。”
埃尔梅罗二世：“……”
看着两个笑面虎在自己面前飙演技，他感觉饭都吃不下了，有点胃疼。
“你打算继续留下吗？不把人押送回去？”埃尔梅罗二世干脆放下了餐具，就当自己已经吃饱了。
法政科的女子还在等待上餐，随口就答了：“不，今天魔眼列车应该就会把那双过去视魔眼取出来了，在那之后我会下车，时钟塔那边有人来接。就算是被利用了，他也确实动手杀死了那位女士。罪魁祸首已经逃跑，我们也必须给天文科君主家的小姑娘一个交代啊。”
埃尔梅罗二世已经猜到了这个处理结果，也没兴趣说什么杀人的是杀人犯不能怪罪到被利用的刀上面之类的话，点点头表示明白。
“你呢？”法政科的女子问道，“你没有理由继续待在魔眼列车上了吧，要回时钟塔吗？”
埃尔梅罗二世本来倒是真的想回去的，因为他觉得那样更方便莫里亚蒂找他。
结果现在莫里亚蒂就在他跟前，他离开魔眼列车的空间，对方反而不好立刻跟上，毕竟就是萍水相逢……不如就在魔眼列车上把事给商量好了。
于是经过深思熟虑后，埃尔梅罗二世摇摇头：“既然来了，至少也带着学生见识一下。”
法政科的女子没有起疑：“那我们就提前告别吧。”
毕竟公共场合，昨晚又发生了那么敏感的事，七夜也不好在这里大吃大喝引人注目，因此他看着埃尔梅罗二世吃完后，自己也稍微加了个速，飞快地解决了早餐。
埃尔梅罗二世主动邀请：“詹姆斯先生，有些事我想和您探讨一下，可以来我的房间吗？”
“当然可以。”七夜等的就是这句话。
埃尔梅罗二世之前的房间和七夜的车厢位置很近，也被神威车轮波及到了，不过现在换上了新车厢，内部布局和之前一样。
魔术师的重要物品不是随身携带就是放在有保护性魔术的箱子里，也没有什么损失，七夜一走进去，感觉就好像什么都没变一样。
这次没有考列斯了，所以是格蕾负责给他们泡茶。
埃尔梅罗二世一想到这里，就意识到自己昨天居然还喝了前学部长给他泡的茶，感觉胃又开始痛了。
“既然把我叫过来，说明你已经想得差不多了吧？”七夜端起茶杯闻了闻茶水的清香，惬意地问道。
反正他的任务已经结束了，接下来不管埃尔梅罗二世答不答应，对他来说都没什么损失。
埃尔梅罗二世皱了皱眉：“在那之前，我有些问题想问，因为不确定这件事的话，我恐怕注意力没办法集中在圣杯战争上……”
“可以，你问吧。”换回了福尔摩斯卡的七夜已经猜到了埃尔梅罗二世想问什么。
“关于你昨天说的话……Dr.哈特雷斯的目的，到底是什么？”
“你不是猜到了吗？”七夜笑眯眯地说，“他们想让征服王在这个时代复生啊。不是作为英灵，而是作为神明，降临到这个世界。”
作者有话要说：
你掉的是这个福尔摩斯呢，还是这个魔弹射手呢，还是这个莫里亚蒂呢？
七夜：与我詹姆斯侦探无瓜
第185章 五战前夕
埃尔梅罗二世本身就很聪明，根据哈特雷斯召唤出的征服王的替身以及昨天七夜说的复生之类的话，他大致对此有所猜测。
不过得到确认的时候，埃尔梅罗二世还是忍不住长叹一声。
……如果能再见一次征服王的话……
“不过他要是成功的话，魔术协会肯定会很麻烦就是了。”七夜若无其事地说，“如果征服王作为魔术师的神明这个概念成立的话，神代的魔术就会复兴，那么因为‘与众神时代告别’所以才出现的现代魔术，以及你们这些以现代魔术为基石的魔术师们，就会成为一个笑话。”
埃尔梅罗二世，瞳孔地震。
他说的没错……如果真的变成那样的话，现代魔术就是彻头彻尾的笑话了，一旦被魔术协会知道，必然会倾尽全力去阻止哈特雷斯。
……问题就在于，没有证据。哪怕是不缺少狂想之人的魔术师群体，会有这么疯狂念头的人也不多，而且只要用理智好好想想，就知道用英灵召唤神明这种事，条件有多么苛刻，对时间的要求也肯定很漫长，也许是七八代人……不，正常来说要形成一个神明的话，就算是花费几百代人的努力也不一定能达成目标。
就这么空口无凭地说哈特雷斯要造神，他成功了会颠覆现代魔术，魔术协会只会让他回去好好休息一下……
“……他这一代的话，应该做不到吧。”埃尔梅罗二世心情复杂地说，“不用去管，他自己就会失败了。”
七夜本来也是这么想的，但是他用福尔摩斯的卡推理了一下，觉得情况没这么乐观：“我没猜错的话，近期会举行冠位决议，到时候会开启魔力堰堤，条件一可以达成，至于需要的时间……加速就可以了，这种魔术你稍微想想封印指定级别的，肯定能有排的上用场的，那么条件二也差不多达成……”
埃尔梅罗二世听着就感觉要窒息。
他不打算问七夜是怎么知道的这么多，英灵的技能都跟生前的传说有关，考虑到莫里亚蒂的犯罪帝国，可能他有情报灵通或者对犯罪行为一眼看穿之类的能力。
“如果他能把这些条件都集齐的话，那现在可不是悠哉悠哉去参加圣杯战争的时候！要快点确定他手中都有什么筹码……”
“不听完侦探的推理就做决定，绝对会后悔的。”
埃尔梅罗二世：“……”
你这侦探设定还没玩够吗？！到底对福尔摩斯有多在意啊？！隔空diss人家也看不见啊！
“要想阻止他的话，其实有很简单的办法嘛。”七夜指了一下日本的方向，“他是借用了冬木圣杯战争的魔术结构的话，只要在他成功之前，让冬木圣杯战争结束，作为仪式核心的Faker就会消失，他自然而然就会失败了。”
埃尔梅罗二世：“………………”
虽然你说的很有道理，但圣杯战争可不是那么简单的事，要在短时间内胜出的话，就更困难了。
“我也会帮你的。”七夜感情上很想空手套白狼，但理智上也很清楚，只靠埃尔梅罗二世，有可能竹篮打水一场空，适当出力才能收获更多。
埃尔梅罗二世开始思考了起来。
确实，按照目前已知的情报，哈特雷斯那边行踪不明，条件不清晰，能做到什么程度也不清楚，说是要让神灵伊斯坎达尔诞生，但……只是跟征服王再见一面的话，他去参加圣杯战争也有可能做到，而阻止对方什么的，也无从下手，跟魔术协会说也没人信。
但去参加圣杯战争的话，一方面是不打乱他原本的计划——要不是为了参加圣杯战争召唤征服王，他来魔眼收集列车干嘛，不就是要把重要的圣遗物带回去吗——顺利的话，还能阻止哈特雷斯的计划，这是一石二鸟的好事。
怎么想，都觉得圣杯战争非去不可啊！
“……我知道了。”沉思过后，埃尔梅罗二世也没有立刻下决定，毕竟大事还是需要时间冷静冷静，如果过了一天他还没有想出更好的办法，就执行这个计划，“明天给你确切回复。”
七夜点点头，认可了这个考虑时间。
正事讨论完了，接下来就是闲聊的时间了。
“如果我去参加圣杯战争的话，肯定会召唤出征服王。”埃尔梅罗二世说道。
七夜点点头：“嗯，我也会帮忙的。你这个学生要是跟去的话，她手上的圣枪也能帮大忙呢。”
那可是亚瑟王可以用来固定住世界的圣枪伦戈米尼亚德真品啊！没有比这更真的了！
“……格蕾吗……”
埃尔梅罗二世有点纠结。
格蕾是某一族用来复活亚瑟王的容器，在第四次圣杯战争的时候，亚瑟王被召唤了出来，而远在布拉克莫亚墓园的格蕾因为□□之间的联系，脸部变得和亚瑟王一模一样。
如果第五次圣杯战争也召唤出了亚瑟王的话，格蕾恐怕会受到更大的影响……不过在没有特定圣遗物的情况下，连续两次圣杯战争都召唤出亚瑟王……应该不会那么巧吧？
不过假如到时候真有人召唤出了亚瑟王，就算格蕾躲得再远也没用，不如就让他带在身边，随时根据情况调整。
“我，我想帮师父的忙。”格蕾小声地发表了自己的意见。
七夜摊手：“你看，她本人都这么说了。”
埃尔梅罗二世叹了口气：“我知道了……不过，还用不着学生帮忙，我和征服王动手就行了。”
毕竟他执着于再召唤出一次征服王，也只是想证明，上次征服王的失败完全是因为他能力不足，征服王自己是绝对没问题的。
如果接受了太多的帮助，不就无法证明这件事了吗？
虽然对比之前的气氛，现在只是在闲聊，但这些聊天内容，其实也在进一步地完善着埃尔梅罗二世的计划，于是在拍卖会开始之前，他给了七夜一个确切的回复。
“既然你答应了……”七夜把已经将圣杯碎片剥离出来的征服王的披风碎片还给了埃尔梅罗二世，“这个就还你吧。”
“谢谢。”埃尔梅罗二世不客气地接过来，放进了内口袋收好，闭嘴不说什么“还以为你要等召唤才给我呢”之类的话，因为根据莫里亚蒂的恶趣味，他真这么说了，对方绝对会收手，然后真等召唤再给他。
七夜对于并非圣杯碎片的披风碎片一点兴趣都没有，还给了埃尔梅罗二世后，他就饶有兴致地观察起了魔眼拍卖。
也许是因为进度条快满了，七夜的“退休之日”近在眼前，他看着看着拍卖会，心思就飘到了自己退休后的日常上。
嗯……等回去之后，他是不是也可以联络魔眼收集列车，把自己的直死魔眼给卖掉呢？换来的钱下辈子能吃喝不愁了吧。
还是保存实力，想办法定制一副“魔眼杀”……
如果能在这个世界得到圣杯的话，之前花掉的积分可以补足不说，也许还能直接填满进度条，当场退休。
本来只是一时兴起想占个便宜，现在这么一想，必须要认真起来才行了啊。
七夜默默地下定了决心。
要努力了！为了退休！
魔眼收集列车在拍卖会结束后，就回到了初始站点，埃尔梅罗二世带着格蕾下了车，在车站与七夜告别，约定在第五次圣杯战争再会。
“不过你真的没问题吗？”埃尔梅罗二世有点搞不懂没有御主的莫里亚蒂现在的魔力都是哪里来的……他觉得说不定第五次圣杯战争开始之前，莫里亚蒂就要消失了。
但是也有可能是莫里亚蒂欺骗了他们，他其实有御主，只是被他操控了也说不准。
“不用担心，到时候再见吧。”七夜愉快地说道。
毕竟在第五次圣杯战争开始之前，就都是他的度假日期了——他跟系统打了报告，系统支持他拿到圣杯，所以免费延长了七夜在这个世界能停留的时间。
反正这个世界没有因为圣杯碎片和外来的英灵遭到任何破坏，多给点时限也不会对这个世界产生多大的影响。
七夜跟埃尔梅罗二世和格蕾告别后，拿着埃尔梅罗二世赞助的飞机票和钱，准备前往机场，登上飞往日本的飞机。
……毕竟既然要认真起来的话，就必须收集一下情报了。加入了埃尔梅罗二世的话，他所知道的“未来”就会被改变。
好在七夜现在坐拥福尔摩斯和莫里亚蒂的大脑，早早过去布局也好。
尤其是，要推断一下这是走的哪个世界线，这关系到他要拿最难搞的吉尔伽美什怎么办。
人要有梦想，万一这是卫宫家的饭的世界线呢……咳咳咳。
“那么，接下来的话……”
七夜算了算时间：“……干脆在冬木租个房子算了。”
——如果能住卫宫士郎家附近就更好了，他一定能想到蹭饭的办法！
第186章 【带着二世去五战】
埃尔梅罗二世带着自己的学生格蕾，来到了冬木市。
在魔眼收集列车的伪圣杯战争事件中，被召唤出来的英灵詹姆斯·莫里亚蒂，在他们分别后也偶尔与他通信，看得出是在冬木市里等待第五次圣杯战争开始的样子。
但是具体对方到底做了什么，埃尔梅罗二世就不清楚了，莫里亚蒂也不可能跟他讲的很细。
不过前不久埃尔梅罗二世告知莫里亚蒂自己不日即将前往冬木市后，莫里亚蒂就给他回了一个消息，说让他去某个地址找人，至于莫里亚蒂本人，有必要的时候会去找埃尔梅罗二世的，埃尔梅罗二世不用想着找他，先自由发挥就行。
埃尔梅罗二世带着格蕾先找了个酒店落脚，然后顺着地址就找了过去。
“师父，詹姆斯先生是住在这个地址吗？”他乖巧的学生格蕾问道。
因为圣杯战争期间，莫里亚蒂这个称呼过于显眼，加上之前莫里亚蒂为了跟福尔摩斯打擂台还假装自己是侦探，让大家叫他詹姆斯侦探，格蕾就延续了这个詹姆斯先生这个称呼，隐藏起了对方的真名。
“不，如果是他自己的地址，他会直接说的，应该是他的人吧……”埃尔梅罗二世也不是很清楚，只能猜测这个地址住的人，估计是莫里亚蒂在前一阵时间准备的时候，找到的棋子或者追随者或者可以利用的人之类的……
能被莫里亚蒂看上眼的，想来也不是凡人，无论如何也要谨慎才行。
不过一定要让他带着格蕾去又是什么原因……
情报太少了，埃尔梅罗二世感觉有些捉摸不透，只能有点警惕又有点好奇地带着格蕾找上了门。
“…………”
埃尔梅罗二世对比了两次地址，又看了看宅邸外门牌上的姓氏，陷入了久久的沉默。
这……这个宅邸的主人，看起来和搞死了肯尼斯导师的魔术师杀手卫宫切嗣一个姓氏啊……是巧合吗……
不，以莫里亚蒂的性格看来，绝对不是巧合！
那难道莫里亚蒂给他找的帮手就是卫宫切嗣吗……
埃尔梅罗二世感到了蛋疼。
话说回来，他在处理哈特雷斯相关的事的时候，还发现了哈特雷斯查阅过导致卫宫矩贤被封印指定的时间方面的论文，感觉哈特雷斯把征服王神灵化的可能性越来越高了。
他这次来冬木参加圣杯战争，一方面要把征服王召唤出来，一方面还要想办法阻止哈特雷斯疯狂的想法。
要么一夜间结束圣杯战争，要么切断灵脉通往其他大陆供应，要么确保征服王的唯一性，让远在英国的哈特雷斯无法用征服王的替身召唤出神灵征服王……
“那个……你们是来找谁的？”
一个声音忽然响起，不过因为没感觉到危险，所以埃尔梅罗二世的视线和思维还停留在门牌上，下意识说道：“卫宫切嗣……”
“诶？你们也是来找老爸的啊？抱歉，老爸已经去世了。”
埃尔梅罗二世这才反应过来。
他扭头看去，发现向他们搭话的是一个看上去是高中生年纪的少年，长得倒是和卫宫切嗣不太像。
意识到自己挡在人家家门口了，埃尔梅罗二世干咳了一声，让开了身体：“抱歉……”
“没关系，不过最近来找老爸的人好多啊。”卫宫少年的视线扫过用兜帽挡住大半张脸的格蕾，对于奇装异服的她没有发表任何言论，只是笑着说，“虽然老爹已经不在了，你们要进来坐一下吗？”
埃尔梅罗二世同意了。
他到现在还没搞懂莫里亚蒂为什么要给他这个地址呢，当然要搞清楚。
“最近还有谁来找卫宫先生吗？”
“啊，除了你们的话，还有一位，也是外国人呢……对了，我叫卫宫士郎，是切嗣的养子。”
埃尔梅罗二世也给自己和格蕾做了简单介绍，然后继续了上一个话题：“关于上一个来找卫宫先生的人……”
“他出去买菜了，一会儿你们就能见到了吧。”
莫里亚蒂要来，到底是让他找这个卫宫士郎还是那个人？
埃尔梅罗二世有点纠结。
应该不是卫宫士郎吧……虽然能感觉得到这个孩子有魔术回路，但卫宫切嗣都死了，没有老师纯自学的外行人，对莫里亚蒂能有什么利用价值，总不至于卫宫切嗣的遗产是几个核弹，能帮他核平冬木……那需要重点关注的就是那个人了？
卫宫宅还挺大的，走了一会儿他们才进入了玄关，到了客厅的时候还见到了卫宫切嗣的遗像，埃尔梅罗二世心情复杂地带着格蕾给这位害死自己老师的魔术师杀手上了香。
嗯，死者为大，而且……他现在的话，其实还挺佩服卫宫切嗣的，上一届圣杯战争简直就是卫宫切嗣在大杀特杀……
卫宫士郎端着茶回来了，不过给格蕾上茶的时候，格蕾随身携带的亚瑟王圣枪人格化封印亚德忽然开口了：“这个小子有点古怪……”
被突兀出现的声音吓了一跳，卫宫士郎手上顿时一滑，格蕾条件反射地伸手去接，两人的手碰到了一起。
“………………”
格蕾似乎呆住了。
“格蕾？”埃尔梅罗二世察觉到了不对劲，如果是正常状态的格蕾，她现在应该已经抽回手了，发呆是怎么回事？
“啊……师父。”格蕾唰地收手，拉低了兜帽，“他……他身体里好像有什么东西……”
卫宫士郎：“……？”
埃尔梅罗二世困惑了，能让格蕾和亚德都在意的东西……考虑到上次圣杯战争，卫宫切嗣召唤了亚瑟王，该不会是和亚瑟王有关吧？
好奇心起来的埃尔梅罗二世直接了当地问道：“我能看看你的身体吗？”
卫宫士郎不太擅长拒绝，但也感觉很尴尬：“…………呃……你想怎么看……”
埃尔梅罗二世意识到对方误会了，于是咳嗽了一声：“不用脱衣服，把手给我就行。”
卫宫士郎犹豫了一下，伸手了。
埃尔梅罗二世的魔力进入卫宫士郎的身体里，发现这个人的修行错漏百出，明明魔术回路不少，到底是怎么做到搞成这个样子的……但是，虽然发现了很多问题，但格蕾口中的“东西”，他没有感觉到什么。
“格蕾，你来看看。”埃尔梅罗二世让出了位置。
格蕾不太确定自己行不行，因为她也没正经修行过相关的魔术，不过她再一碰到卫宫士郎，立刻就知道怎么做了。
埃尔梅罗二世眼神有些惊叹地看着一个华丽的剑鞘的虚影从卫宫士郎身体中浮现——他知道这是什么了。
这是亚瑟王誓约胜利之剑（Excalibur）的鞘，应该也是上次圣杯战争中，卫宫切嗣用来召唤亚瑟王的圣遗物。
自己做不到格蕾却能做到，大概是因为这个东西只跟亚瑟王有联系，而格蕾是为亚瑟王复生准备的肉体。
剑鞘彻底从虚影变为了实体。
格蕾抱着剑鞘，表情有点恍惚。
埃尔梅罗二世十分紧张：“格蕾？你没事吧？”
糟了，如果是跟亚瑟王相关的东西，会不会加快格蕾的异变，让她越来越接近亚瑟王……
格蕾摇摇头，犹豫了一下，说道：“很舒服……”
“舒服？”
埃尔梅罗二世摸了一把剑鞘，大致明白了这个剑鞘能有什么效果。
卫宫士郎也很惊奇地围着看：“这个是从我身体里出现的？”
“你果然不知道啊……这是亚瑟王的剑鞘，效果大概是balabalabala……”埃尔梅罗二世下意识讲解了起来。
亚德的声音又响了起来：“如果有这个的话，格蕾身体的崩坏能减缓吧？”
“肯定的。”埃尔梅罗二世说道。
能打败亚瑟王的，只有亚瑟王（……）。
卫宫士郎听着听着就恍然大悟了：“难怪……难怪我被从废墟里挖出来后伤的居然不重，没住几天就出院了。”
埃尔梅罗二世就顺势打听了一些卫宫士郎的过去，结果听着听着就懵逼了。
……你说的这个正义的使者，是心狠手辣的魔术师杀手卫宫切嗣吗？！
卫宫士郎把自己的事简单介绍了一下后，挠了挠头：“刚才好像听到说格蕾小姐的身体在崩坏？如果这个对她有用的话，就送给她好了……”
埃尔梅罗二世震惊了。
卫宫切嗣是怎么教出的这个冤大头？！
格蕾摇摇头：“不行，我不能要……这是你父亲的遗物。”
埃尔梅罗二世莫名升起一种恨铁不成钢的心情，忍不住苦口婆心，：“虽然很感谢你，但你真的明白你送掉了什么吗？这可是亚瑟王的剑鞘啊！有了它，你就相当于多了第二条命，现在后悔来还得及，如果我们是坏人，就是为了这个上门的怎么办，你……”
“哈哈哈，我觉得你们都是好人啦……”卫宫士郎傻笑，“而且你刚才不是什么都没发现吗？肯定不是为了这个才找上门的吧。对了，你们是来做什么的来着？只是为了找切嗣吗？”
埃尔梅罗二世忽然想了起来。
对哦……所以莫里亚蒂让他来到底是为了什么？之前他觉得可能是比他早来找切嗣的那个人，现在又觉得可能是这个剑鞘……毕竟以莫里亚蒂的脑子，推理出卫宫切嗣有剑鞘，然后传给了养子也不难，不过这个推理站不住脚的地方在于，莫里亚蒂没这么好心帮格蕾……
结果又绕回了原点。
“实际上……”
埃尔梅罗二世刚开口想说什么，就听到玄关的方向传来了开门的声音。
卫宫士郎语气轻快地说：“啊，他回来了。”
第187章 不能参战的亚瑟王
“我回来了。”
“欢迎回来。”
随着惯例的打招呼的声音，脚步声逐渐接近了客厅的方向。
埃尔梅罗二世紧盯着玄关通往客厅的道路，准备在那个人影出现的第一时间把对方从头到尾快速地打量一边。
出乎意料的是，根本用不着那么麻烦，在埃尔梅罗二世见到对方的第一眼，一个名字就脱口而出。
“爱因兹贝伦！？”
“……嗯？”对方歪了下头，“有客人啊，欢迎。”
埃尔梅罗二世缓缓地点了点头。
没错，就是爱因兹贝伦——和第四次圣杯战争中，他见到的卫宫切嗣的妻子，爱丽丝菲尔·爱因兹贝伦长得一模一样。
无论是银色的头发，还是红色的眼睛，亦或是长相……不，硬要说的话，还是因为性别缘故略有不同，但怎么看都是仿佛同一个炉子里出炉的。
双胞胎吗？但是年龄对不上……眼前这个也就初中生的年龄吧，还是儿子像母亲这个解释比较靠谱。
原来如此，来的人是爱因兹贝伦家的，考虑到卫宫切嗣入赘爱因兹贝伦家，第五次圣杯战争开启后，爱因兹贝伦的代表住进卫宫家是很正常的事。
完全不知道卫宫切嗣已经和爱因兹贝伦家拆伙了，埃尔梅罗二世按照自己知道的情报，推断出了一个听起来还挺有道理的结论。
“诶？你们认识啊？”卫宫士郎还没搞明白怎么回事。
“不认识。”和爱丽丝菲尔长得极像的人平静地回答，然后把手里提的塑料袋递给卫宫士郎，“买好了。”
卫宫士郎接过袋子：“辛苦了，我看看……嗯，都买对了，不过这个猪排好像我没写在清单上……？”
一边说话一边把视线从袋子里挪到对面人脸上的卫宫士郎，在对上那人眼神的时候，安静了。
他早就发现了，这个暂时借住在他家的人，表情比较稀少，但是眼神却很生动。
尤其是在跟吃的相关方面……卫宫士郎看着对方期待的小眼神，笑着叹了气：“我知道了，你想吃炸猪排了吧？不过今天来不及了，明天做给你吃吧。”
然后卫宫士郎就看到对方眼神亮晶晶地嗯了一声。
感觉多了一个弟弟啊。
卫宫士郎心想。
“客人要留下吃饭吗？”差不多也该到吃饭的点了，卫宫士郎问道。
埃尔梅罗二世还有一堆问题没解决呢，犹豫了一下，就恭敬不如从命地决定留下了。
“那艾因你跟客人先聊一下吧，我去做饭。”卫宫士郎稍微安排了一下，“他们好像也是切嗣认识的人，你们说不定有共同语言呢。”
被叫做“艾因”的人点点头，坐到了埃尔梅罗二世的对面。
“……你叫艾因？”埃尔梅罗二世猜测道，“是爱因兹贝伦的简称吗？”
“是的。”
“所以，这次爱因兹贝伦家族是由你出战吗？”
“不是。”
埃尔梅罗二世：“…………？”
等等，那他来冬木是干嘛的？难道是莫里亚蒂让他来的？！
——其实硬要说的话，还真就是和“莫里亚蒂”相关。
因为“艾因”就是七夜本人啊。
来到冬木市后，七夜知道距离第五次圣杯战争开始还早，就准备开始物色住址，以及想办法尝尝传说中家政EX的卫宫士郎做的饭。
这可是能做饭做到单出一部《卫宫家的饭》的新番地步的厨艺啊！
连神代的魔女（划掉）贤妻美狄亚，都整天被卫宫士郎的朋友柳洞一成挑剔出花来，只因为对比的对象是卫宫士郎……
在找房子的时候，七夜忽然升起了一个念头。
找什么房子啊，想办法住进卫宫家，不就又有地方吃，又有地方住了吗？
不过无论是福尔摩斯还是莫里亚蒂的形象，都不适合跑去借住，而换卡的话，距离圣杯战争还有一段时间，他觉得还是留个底牌，关键时刻再做决定比较好。
于是，七夜最终用福尔摩斯的脑子想出来的蹭住办法是：
依然使用福尔摩斯的卡不变，但同时利用他的宝具之一【空屋历险（EmptyHouse）】这个可以变装成其他人的能力，把自己变成了爱丽丝菲尔的样子。
当然，依然是男性的状态，毕竟七夜只是打算蹭吃蹭住，没打算出卖节操。
这样做的好处有很多。
最基本的一条就是他可以保持福尔摩斯活跃的思维，不会因为突发事件又来不及切换回福尔摩斯而陷入困境。
第二条就是剩下了一张卡的名额可以防止万一。
之所以选择了爱丽丝菲尔这个形象，也是‘福尔摩斯’的建议。
第五次圣杯战争很微妙，可以回避的战斗有很多，七夜的主要目的是让自己念头通达——难得用掉了一些积分，就这么离开这个世界感觉有点亏。
至于念头通达的办法，七夜倒是不挑，既可以靠吃卫宫士郎的饭满足，也可以靠拿到圣杯满足。
总之，除非必要，七夜不打算自己上去打，不然他让埃尔梅罗二世欠他人情干嘛的？
不过就算七夜不去战斗，他可以做的也太多了，以爱因兹贝伦人造人的形态出现就是计划的一环。
现在就等着圣杯战争开始，‘福尔摩斯’的后续计划才能启动。
目前还是先把埃尔梅罗二世搞定。
埃尔梅罗二世已经被七夜言简意赅的回应噎得不想聊了，但还是必须聊下去才能收集到情报。
“卫宫君要参加圣杯战争吗？”
七夜看了一眼格蕾手上名为“遥远的理想乡”的亚瑟王的剑鞘：“他的话，应该没有参加的主观意愿，在我来之前，他甚至都不知道圣杯战争是什么。”
埃尔梅罗二世震惊了。
卫宫切嗣怎么回事？！明明看着卫宫士郎也会魔术，不可能什么都没教，但住在冬木市却连圣杯战争都不讲一下，这个当爹的有点太不负责任了吧？！
格蕾注意到了七夜的视线，有些坐立不安地把剑鞘向前举了一下：“那个……这个东西，我不能收……”
埃尔梅罗二世叹了口气，开始解释起了格蕾的情况。
本来这种事没必要跟他们说的，但是卫宫士郎这么好心好意地把如此重要的东西打算送给自己的学生，格蕾又是这种性格，其实本质还是个魔术师的埃尔梅罗二世当然是向着自己学生，决定帮格蕾把这件事给坐实。
为此，他又一次开始强调剑鞘有多么宝贵，不能随便送人，但同时又一边表示由于格蕾和亚瑟王之间的联系等等原因，这个剑鞘能很好地保护她的肉体不至于崩坏得太早……
开放式厨房中，卫宫士郎一边洗菜一边认真地听着。
七夜则内心呵呵了一声。
套路，这都是套路。
埃尔梅罗二世是看着他一个人造人和外行人卫宫士郎看上去不谙世事所以才敢这么忽悠吧……
但这本来就是他让埃尔梅罗二世带着格蕾来的目的，他就不多说什么了。
其实能跟卫宫士郎说清楚剑鞘的宝贵之处，埃尔梅罗二世已经是少见的有良心的魔术师了，一般魔术师得了便宜还卖乖，说不定拿了剑鞘还会让士郎莫名其妙以为被帮忙处理掉了什么麻烦，然后欠一屁股债。
别说卫宫士郎本来就打算把剑鞘送给格蕾，现在一听内情这么悲情，他更加坚定剑鞘要留在更需要它的人那里了。
“切嗣的话，应该也是这么想的。”曾经受过剑鞘的恩惠，从重伤中被治愈的卫宫士郎笑着说，“现在的话，我已经不需要这个了，所以给格蕾小姐就好……如果实在过意不去的话，等找到解决办法，再把剑鞘还给我就行。”
这样，格蕾才终于忐忑不安地接受了这份过于沉重的赠礼。
“不过她这个情况，不能参加圣杯战争了吧。”一手促成了眼前一幕的七夜说道，“又是为亚瑟王准备的容器，又是身体里有剑鞘……如果她成为了御主，百分百被召唤来的就是亚瑟王了。”
这个道理放在卫宫士郎身上也是一样的。
之所以七夜想让剑鞘离开卫宫士郎的身体，就是因为……士郎作为御主的资质挺一般的，亚瑟王被他召唤过来，实力被压制得厉害。
而一旦亚瑟王被召唤了，格蕾的崩坏速度增加，战斗力也要打个折，简直就是亏本亏到姥姥家。
从源头掐断亚瑟王被召唤出来的可能性，反而能多格蕾一个可以解放圣枪的战斗力，至于卫宫士郎嘛……根据福尔摩斯的判断，他在这之后依然成为御主的可能性有70%，只要召唤出亚瑟王以外的英灵，在七夜控制下的战斗力就一下子多了两个。
无论怎么算，七夜都觉得把剑鞘交给格蕾是最好的。
埃尔梅罗二世也想到了这一点，深有所感地点点头：“是啊……这次圣杯战争中，不要出现亚瑟王是最好的。”
卫宫士郎终于听懂了：“啊，所以你们是来参加圣杯战争的？”
“是的。”埃尔梅罗二世困惑地问，“你真的不打算参加吗？”
“嗯……没什么兴趣啊……圣杯战争的话，是要杀死别人吧？”卫宫士郎把洗干净的番茄放进沥水篮，“我不想做这种事，艾因也是吧？”
只想在幕后操纵的七夜：“嗯。”
埃尔梅罗二世叹气：“好吧，既然这样，我也不能多打扰你们，不然圣杯战争开始之后，你们会被牵连的……”
七夜陷入了沉默。
……实话说，就士郎这个主角光环，谁牵连谁还说不准呢。
一无所知的卫宫士郎笑着说：“总之，如果有需要帮忙的地方，尽管说就好，难得有切嗣的熟人找来，如果可以的话，我想知道切嗣以前的故事。”
埃尔梅罗二世：“……………………”
——知道你养父杀了我导师的故事吗？别了吧……
第188章 求问我方现在多少战力
埃尔梅罗二世为了保护这个好心人心目中养父的形象，趁着卫宫士郎做饭的时候，绞尽脑汁思考卫宫切嗣有什么能夸的地方，打算等一会儿士郎问起来，他就昧着良心夸几句。
希望肯尼斯老师不要晚上到他梦里来算账。
不过等真开饭了，埃尔梅罗二世就想不起来自己本来要说什么了。
“……好、好好吃！”埃尔梅罗二世一脸震撼。
格蕾也默默地点头。
真的好好吃哦，好吃到如果对方成为英灵，说不定厨艺都能成为技能的程度。
卫宫士郎觉得没这么夸张吧：“只是普通的家常菜……”
七夜淡定地指出了真相：“他们是英国人。”
卫宫士郎：“……”
“不过你做的确实很好吃。”七夜补充了一句。
好吃确实好吃，不然他也不至于至今还留在这里蹭着不走，只是没到猛男落泪的程度，会这么夸张果然是因为国籍问题吧。
隐隐觉得自己遇到了国籍歧视，但埃尔梅罗二世无话可说，毕竟英国最好吃的菜是外国菜……
这顿饭吃到后半截，才终于开始聊卫宫切嗣的话题。
埃尔梅罗二世很努力地维护外行人养子面前卫宫切嗣的形象，而卫宫士郎也在聊天中泄漏了一些切嗣相关的情报。
“……他的愿望，是成为正义的伙伴？”
埃尔梅罗二世，瞳孔地震。
好吧，总算能知道为什么卫宫切嗣能养出士郎这样的人了……但这跟他印象中卫宫切嗣的行动不符啊！！！
他干的事明明就是暗杀、欺骗……等等简直跟恐怖袭击没什么区别的事，这样的人说自己要成为正义的伙伴……这是日本人特有的中二病吗？
卫宫士郎还不知道埃尔梅罗二世心中的崩溃，肯定地说：“是的，我也要继承他的愿望，成为正义的伙伴。”
七夜这次的人设比较寡言，因为他没换卡，只是用福尔摩斯的卡换了个外观，为了避免麻烦干脆少说话了，不过该插嘴的时候还是要插嘴：“卫宫切嗣想得到圣杯，应该是要许愿世界和平吧。”
卫宫士郎想了想：“有可能，感觉是我认识的切嗣会许的愿呢。”
埃尔梅罗二世：“………………”
感觉完全不像是我认识的卫宫切嗣会许的愿好吗？！
这个世界太疯狂了。
一个恐怖分子似的人物，愿望竟然是世界和平，这到底是人性的扭曲，还是道德的沦丧。
“总之……”埃尔梅罗二世看着眼前一群（至少外观都是）未成年，压抑住抽烟的欲望，疲惫地叹了口气，“明天我就要开始为圣杯战争做准备了，神秘会吸引神秘，既然你也会一点魔术，就有可能被牵扯进来……遇到不对劲的情况，赶紧跑，知道吗？”
他得早点开始召唤，免得没有适合征服王的职介了。
卫宫士郎没什么危机感：“知道了……不插手就可以了是吗？”
“说了让你赶紧跑了……”埃尔梅罗二世扶额，“圣杯战争有隐秘性质，如果被外人看到，会被灭口的……建议到了那种时候，你赶紧说明一下自己魔术师的身份，或者直接报上我的名字。”
卫宫士郎爽快地答应了下来。
“对了，你的魔术用的不对劲……你是在把自己的神经当魔术回路用吗？居然到现在都没出大问题，应该是托了剑鞘的福吧，不过现在剑鞘不见了，你之后不能再那么做了，一会儿吃完饭我给你纠正一下吧。”埃尔梅罗二世提议。
卫宫士郎挺高兴的，切嗣死后他就只能自己摸索了，现在有个老师愿意教，真好啊。
于是吃完饭，埃尔梅罗二世给格蕾和卫宫士郎开起了小课，而七夜则惯例出门。
七夜刚一出门，埃尔梅罗二世就问道：“这个点他还出去买菜吗？”
“不，他就是晚上会去散步。”卫宫士郎想了想，“大概是柳洞寺那边吧……之前带他去过一次后，他就经常晚上去逛一圈了，他说那边空气好……虽然这个时间有点微妙，不过我有个柳洞寺的朋友觉得有人喜欢是好事，就说艾因什么时候过去散步都行，只要别迷路。”
柳洞寺吗……
埃尔梅罗二世记下了这个地址。
人造人对空气能有什么要求，应该是那边灵脉质量比较高吧。说起来上次来冬木的时候一团乱，回想他干的事，真的不成熟啊，这次得好好努力才行。
七夜踩了点回来的时候，埃尔梅罗二世也已经上完小课了，姑且把卫宫士郎的坏习惯扭转了过来。
卫宫士郎有着二十七条魔术回路，作为亲生父母都是普通人的初代魔术师来说，其实他这已经算得上是天才了。
埃尔梅罗二世有点不懂卫宫切嗣是怎么把人教成这样的，一般能错到这种程度也不容易……该不会是故意的吧？
想不通就不想了，埃尔梅罗二世清理了一下脑子，准备在之后一段时间，都把注意力集中在召唤征服王上，这里的饭再好吃也不能想了。
在第二天的傍晚，埃尔梅罗二世成功召唤出了征服王伊斯坎达尔。
和他预料中的一样，这次的伊斯坎达尔没有上次圣杯战争的回忆，也就更不可能知道他是谁了，不过能再见一次征服王，埃尔梅罗二世的心愿就已经完成了大半。
征服王看着外表粗犷，但心思该细的时候倒也很细，相处了没一会儿就发现了问题：“你认识余。”
埃尔梅罗二世干咳了一声：“您是怎么发现的？”
“……你准备的游戏、书、衣服……”征服王数了一圈，“全都十分合余的心意，而这些在召唤出余之前，都应该是未知情报。还有一点，你的态度……太明显了。”
埃尔梅罗二世本来不想让上次的失败影响到这次，所以打算隐瞒一阵子的，不过不能让征服王受委屈，于是又准备了这么一堆明显会暴露的东西，他也是很难。
不过既然已经被发现了，那该说的还是要说。埃尔梅罗二世详细地把上次圣杯战争自己知道的部分都给征服王讲了一遍。
征服王摸了摸下巴：“嗯，余知道你说的那个金闪闪的家伙是谁了……吉尔伽美什王吗……上次的余是输给了他啊？可惜了，这次大概遇不到金闪闪了，不然余还想一雪前耻。”
埃尔梅罗二世感情上能理解征服王的想法，但理智上……他还是希望不要再出现吉尔伽美什这种开挂的角色了。
还好吉尔伽美什应该随着上次圣杯战争结束而回归英灵座了。
埃尔梅罗二世庆幸地想。
征服王被召唤到这个世界后，花了一天时间整理情报、看书、打游戏，第二天就有点在屋子里宅不住了，嚷嚷着要出去逛逛，埃尔梅罗二世当然是无所不应。
结果这一出门，埃尔梅罗二世和征服王就震撼地与吉尔伽美什来了个重逢。
征服王：“这个金闪闪看起来和你说的很像啊。”
埃尔梅罗二世崩溃：“这不是很像，这根本就是吧！！！”
吉尔伽美什挑眉：“哦？这不是征服王嘛，又被召唤了吗？”
“哈哈哈，是啊，余的御主又召唤了余。”征服王一巴掌拍在埃尔梅罗二世的后背上，把埃尔梅罗二世拍了个踉跄。
现在埃尔梅罗二世心里疯狂庆幸还好这次没带格蕾出来，不然上次吉尔伽美什调戏亚瑟王那个劲头，他真担心自己的学生。
征服王还在笑着说：“没想到这次你也被召唤了，看来我们还挺有缘的。”
吉尔伽美什嘲讽地笑了一声，没多说什么：“看在你刚被召唤出来的份上，就先让你在本王的后花园玩几天吧。”
“哦哦，那余就期待一下几天后跟你的决斗了。”
埃尔梅罗二世：“…………”
不要擅自又决定这种大事啊！！！
明明这次参加圣杯战争是为了证明征服王的实力足以赢得圣杯，结果这发展……埃尔梅罗二世心中忽然有点疲惫。
不不不，不能这么快就泄气，上次征服王输掉就因为他作为御主实力太差，虽然现在依然很差，但比十年前要好多了，而且他也要相信王……
尽管没有打起来，但这个吉尔伽美什要去的方向，埃尔梅罗二世是不想跟着过去了，他带着征服王换了个方向：“我们去柳洞寺看看吧，之前就有点在意那边的灵脉了。”
征服王没什么意见。
然而这注定是一个不平静的夜晚。
埃尔梅罗二世和征服王根本没能进柳洞寺——不如说，这么晚了，柳洞寺本来也不开门，但是他们甚至连柳洞寺所在的山都没上去。
因为中途下雨了。
埃尔梅罗二世无奈地问：“还要继续逛吗？”
避雨的魔术不是没有，不过这天气感觉没这个必要继续了。
征服王的兴致也落了下来：“不，回去吧。”
“先去便利店避雨吧，你看看有什么想买的也可以顺便买了。”总不能白出来一趟，埃尔梅罗二世算得挺好。
他们在便利店买了关东煮，坐在窗边的长桌上一边吃，一边看着外面的雨，思考是不是短期内停不下来了。
忽然，埃尔梅罗二世注意到了外面瓢泼大雨中的一个奇怪的身影。
“……艾因？”埃尔梅罗二世身体紧绷了起来，“等等，他这是……？”
现在已经很晚了，加上雨下得这么大也已经有一段时间了，路上几乎没有行人，忽然冒出个人来，还没带伞，怎么看都很显眼。
不过这大雨确实很影响视野，埃尔梅罗二世隐隐觉得不对劲，看又看不清，只能用魔术加强了一下自己的视野。
爱因兹贝伦家的人造人只有国中生的样子，只见他姿势十分勉强地支撑着一个披着斗篷遮住脸的成年女子的身体，虽然是背着对方，但人家的脚尖都是拖地的——不过尽管姿势很勉强，行动看起来倒是很轻松。
大概是人造人的优势吧，比人类力气肯定是要大一点的。
但问题不在于这个……
“那是英灵吧！”埃尔梅罗二世一看那可疑的打扮，加上内心的直觉，飞快地就得出了结论，“他不是说过自己不参加圣杯战争……结果还是召唤了英灵吗？！”
不过人造人也可以当御主吗？上一次爱因兹贝伦家的御主还是特意找的卫宫切嗣呢……
“是认识的人吗？”征服王问道。
埃尔梅罗二世点点头。
“他看起了很需要帮助的样子，你要去看看吗？”
埃尔梅罗二世犹豫了一下：“……您在这里一等，我出去一下。”
——让他看看，爱因兹贝伦这个人造人到底在搞什么鬼！
第189章 捡到一个美狄亚
七夜辛苦地背着自己蹲点了好几天才终于捡到的英灵，艰难地往家走。
真是多亏了今天下大雨，不然他还要想办法考虑怎么避开路人视线，现在路上一个人都没有，倒是方便得很。
不过这时候如果来个工具人表示愿意帮忙，七夜也不会拒绝就是了。
比如埃尔梅罗二世。
“艾因先生。”埃尔梅罗二世打着刚在便利店买的伞站在了七夜的左前方，“需要帮助吗？”
和入乡随俗用日语称呼卫宫士郎为卫宫君不一样，可能是因为难以判断人造人的年纪，以及人造人明显不是在日本长大的样子，他叫七夜的时候，会用“MR.”这种称呼。
七夜注意到了埃尔梅罗二世暗中紧绷的身体，猜测对方可能还准备好了一些可以瞬发的魔术避免意外。
如果是友人就给予帮助，如果是敌人就刀锋相对，做好一切可能的准备，这不能称之为多疑，更应该称之为成熟。
七夜感觉到自己背着的英灵放在自己肩膀上的手指动了动。
生怕英灵一言不合就动手，七夜连忙安慰道：“没关系，是认识的人。”
英灵依然保持沉默。
安抚完因为情况特殊而心思敏感的英灵后，七夜对埃尔梅罗二世说道：“如您所见，她还受着伤，一直淋雨也不是事儿，麻烦您了。”
埃尔梅罗二世点点头：“你跟谁战斗了吗？”
七夜知道因为自己的手正提着英灵的膝弯，所以埃尔梅罗二世看不见他手背有没有令咒，正在怀疑他也是御主，于是便爽快地说道：“不，我只是例行去柳洞寺散步的时候见到了重伤的她……总不能把她放着不管，所以就想带回家再说。”
埃尔梅罗二世：“………………？？？”
什么？！你去散个步，还能捡个英灵？！这种好事为什么我就遇不上呢？！
埃尔梅罗二世倒也没怀疑七夜是特意去蹲点的，毕竟以他知道的情报来看，卫宫士郎都说过七夜经常晚上去柳洞寺那边散步，应该只是巧合……而这也是七夜明知道离圣杯战争开始还有一段时间，依然每天跑去柳洞寺的原因之一。
总之，在埃尔梅罗二世和征服王的帮助下，七夜带着英灵回到了卫宫家。
埃尔梅罗二世没有多问什么，送到家就离开了，把一个合格的同盟态度贯彻到底，表达出了不干涉七夜接下来行动的意思。
卫宫士郎本来只是前来迎接回家的七夜，见到这一幕顿时大吃一惊，连忙去找毛巾和急救箱。
七夜则陪在英灵身边，问道：“你还好吗？”
明明打个响指就能把衣服弄干了，结果这么久都没动静，大概真的是强弩之末了吧。
早有预谋去蹲点的七夜，当然知道这个英灵的身份。
她就是七夜在古埃及的时候遇到过一次的魔女美狄亚，希腊神话中十分有名的女性。
总体而言，美狄亚的人生十分不幸，因为女神的诅咒而对渣男伊阿宋一见钟情，甚至为了伊阿宋杀死了自己的弟弟，做出了这种暴行的她无法再被自己的故乡接受，偏偏她“深爱”的伊阿宋移情别恋，痛苦的美狄亚为了报复伊阿宋就杀死了那个情妇和自己的孩子。
美狄亚是神代的魔术师，拥有着极其出色的魔术才能，召唤出她的人自傲的魔术在她眼中一文不值，小心眼的御主对她十分嫉妒，并且很害怕她会背叛自己——毕竟美狄亚是“背叛的魔女”。
最终，在美狄亚背叛御主之前，这个御主就先背叛了美狄亚，算计着将她杀死，却被早有预料的美狄亚反杀。
而失去了御主的美狄亚，还被枪兵追杀，最终逃到了柳洞寺附近，被七夜捡回了家里。
这样的美狄亚，光是保持自己的存在就已经很费力了，根本没有施展魔术的余力。
美狄亚虚弱地靠在墙边，手捂住自己受伤的腹部，呼吸短促又艰难。
她没去拿毛巾，也没看急救箱，调整了一下呼吸后，就问道：“为什么救我？”
美狄亚已经发现了，这个在柳洞寺捡到她的家伙，是个人造人。所有跟魔术有关的事物，放在现在这个时间点都值得怀疑，但人造人的话，应该是没有资格参加圣杯战争的，因为人造人很难诞生愿望，而且她也没有在这个人造人手上看到令咒。
倒是半路上遇到的那个叫埃尔梅罗二世的家伙，是个货真价实的已经召唤出英灵的御主……不知为何，见到她这个落单的英灵，居然什么都没问就走了……
更神奇还有这个跟人造人貌似住一起的家伙，同样不是御主，作为魔术师也简直是个外行人，比人造人还过分的是貌似连她是英灵都没认出来，居然还去拿毛巾和急救箱……
如果是正经魔术师的话，一定会知道给她魔力比什么都强。
无论是捡到自己的人造人，还是那个骑兵的御主，还是眼前这两个孩子，都是奇怪的家伙啊。
听到美狄亚的问题，七夜歪了下头：“是你说的，你需要帮忙，想活下来啊。”
美狄亚：“…………”
嗯，他说的没错……这话确实是她说的。
当时她已经在等死了，没想到下着这样大的雨，在那么偏僻的地方，还能遇到人。
这个人造人当时问她：“需要帮助吗？”
明明耳朵已经被哗啦啦的雨水声占据，但这个问题依然像是刺破了乌云的阳光一样在她的世界清晰可辨。
“……就因为我说我想活着，所以你就来帮我了吗？”美狄亚忍不住确认道。
“这还不够吗？”七夜反问。
美狄亚叹了口气：“你连我是什么人都不知道，就随便救了吗……”
“我知道你是英灵。”七夜说。
“不，我不是说这个……”美狄亚扶额，“万一我是坏人呢？等你救了我，我就恩将仇报……”
她可是“背叛的魔女”啊。虽然她本人并不喜欢这个称呼，但也习惯了人们因此而对她的不信任，这忽然遇到一个傻白甜，让她感到莫名操心。
不过等知道了她的身份，这个家伙的态度也会变化吧……就算是人造人，也该有分辨是否无害的能力。
七夜知道这是美狄亚的心结，但是不需要什么剧本，同样经常不被信任的他对此深有感触，直接说实话就行。
“那是救了你之后的事，既然你向我求救了，我总不能放着不管。至于你到底是怎样的人……”
卫宫士郎会意地接话：“你是什么样的人，我们会自己判断的，无论如何，眼前出现了能救的生命，总不可能放弃吧？”
美狄亚一时心中有些震动。
是吗，这两个孩子是这样想的吗？
她可以相信他们吗？相信他们不会因为“背叛的魔女”这样的传闻而对她怀有偏见，相信他们在知道了她的真实身份后，还能像现在这样对待她？
见美狄亚迟迟没有回应，卫宫士郎体贴地以为她累了，就说道：“你现在需要疗伤，至少先处理一下伤口再休息吧。”
“……这些对我没用，你们知道圣杯战争吗？我现在需要魔力……”
卫宫士郎回想了一下：“啊……是没有供魔就会消失吗？”
“嗯。”
卫宫士郎立刻把手递给了对方：“虽然我只是个半吊子，不过姑且还算有点魔力，需要什么就自己拿吧。”
美狄亚：“………………”
——你知道你这样会被骗得倾家荡产吗！？
七夜举手：“我也可以，不过这样效率有点低吧？”
美狄亚点点头：“是的，最好是能再度签订契约，确立供魔系统。”
“是要御主的意思吗？”卫宫士郎陷入沉思，“埃尔梅罗二世先生怎么样？”
七夜也沉吟：“他已经召唤出骑兵了，再多一个会不会有点困难。”
“也是……那怎么办，我不认识什么其他的魔术师了。”
美狄亚微微眯起了眼眸：“你不行吗？”
人造人也就算了，这个外行魔术师明明都愿意把魔力让她随意取用了，却还不肯当她的御主，这是什么意思？
他们现在还不知道她的身份啊，为什么这么排斥……
“我？”卫宫士郎苦笑，“我不太想参与到圣杯战争里来啊……”
七夜补充解释：“士郎不想杀人，也对圣杯没什么兴趣。”
原来如此。
美狄亚终于明白了。
难怪是会说出刚才那番话语的人……因为对生命十分重视，所以对参加就等于剥夺他人生命的圣杯战争无感吗？
这样的话，确实不适合将他们牵扯进来了，只要她还在这里，一旦被其他组的人知道，他们就会陷入危险——虽然已经完了，但希望刚才那个埃尔梅罗二世不要动什么歪脑筋……
美狄亚强撑着想站起来：“既然如此，我就先离……”
“等等，你现在不能随便乱动啊。”卫宫士郎连忙扶住她，“先用我的魔力吧，我会想办法帮你找到御主的。”
七夜此时才提出了一个预谋已久的建议：“稍等，我给埃尔梅罗二世先生打个电话。”
“你刚才不是说他已经负责了一个供魔……啊。”卫宫士郎恍然大悟，“格蕾！”
七夜点点头：“总之先救急吧……我去问问行不行。”
美狄亚：“……？格蕾是？”
“就是刚才和艾因一起送你回来的埃尔梅罗二世先生的学生。”卫宫士郎解释了一下，“啊……以后我大概也会是他的学生，他向我发出邀请了，虽然不是正式学生，只能算旁听，但也挺不错的，不过我还不确定要不要去时钟塔……”
“师徒吗？”美狄亚心中稍微安定了一些。
如果有着这层关系的话，也许可以对那个骑兵的御主多一些信任。
他们交流的时候，七夜已经打完电话回来了。
“他说一会儿带格蕾过来，让我们先等等。”
等卫宫士郎也召唤出英灵，那跟埃尔梅罗二世就铁定是同盟了。
求问，到时候他们自己人有多少战力？
第190章 士郎的英灵召唤
埃尔梅罗二世木着脸坐在了卫宫家的客厅。
“所以，你们的意思是，想让格蕾负责给这位女士供魔是吗？”
他还不知道这位英灵的真名，连职介也不知道，但这都不重要，重要的是……
卫宫家这两个孩子，脑回路到底是怎么长的？！
“抱歉啊，主要是我不太想当御主参加圣杯战争……”卫宫士郎摸着后脑勺干笑，“但是又不能放着她不管……如果格蕾这边行不通的话，我再来当御主也不是不行。”
埃尔梅罗二世：“…………”
不是，为什么堂堂圣杯战争的御主，到你嘴里就变得这么勉为其难？！
这要是让其他御主听到了，把你揍一顿都是轻的！
深吸一口气，埃尔梅罗二世把目标转向七夜：“把你捡人的前后发生了什么说一下。”
之前送七夜回来的时候，虽然有点好奇，但埃尔梅罗二世没开口问，因为万一卫宫家后悔了，也打算参战，在确立同盟关系之前，他们就是敌人了，问得太细也不太好……虽然把人帮忙送回家这种行为有点奇怪，但这不是圣杯战争还没开始嘛，但是他要是问了，说不定就提前开始了。
但现在就不一样了。
对方确实没有参战的意思，甚至求到了他面前帮忙——真要说起来到底是谁帮谁也说不准，不过埃尔梅罗二世哪怕是为了自己学生格蕾的安全，也不能随便给自己的学生绑定一个危险的英灵。
还没开战就落单的英灵，怎么想都有问题。
被埃尔梅罗二世注视着的七夜淡定地说道：“我去柳洞寺惯例散步。”
埃尔梅罗二世点点头。
这个惯例，他第一次来卫宫家的时候就见识过了，完全不意外。
只是人家惯例散步能捡到英灵，他惯例喝咖啡，怎么就捡不到呢……
第一次听说自己是怎么被捡到的美狄亚心情复杂。
下这么大雨还坚持散步，不愧是人造人……换个正常脑回路的，大概走半山腰就离开了吧。
“然后。”七夜继续说道，“感觉那边的魔力有点奇怪，就去看了一眼，于是发现了她。我问她要不要帮助，她说要，我就带她回来了。”
埃尔梅罗二世静默了三秒等待下文，发现没了。
“就这样吗？”埃尔梅罗二世嘴角抽搐了一下，“你都不问问她是谁，为什么会在哪里吗？”
“没关系吧。”卫宫士郎不怎么在意地说，“反正人都已经带回来了，而且我觉得她是好人哦。”
坏人才不会提醒他们“万一救坏人怎么办”呢。
埃尔梅罗二世：“…………”
他开始觉得自己让卫宫士郎来时钟塔当旁听生的建议是不是应该收回了。
就这性格……跟正统魔术师肯定是合不来的吧！
美狄亚冷笑：“如果你怀疑的话，大可不必让你宝贵的学生接触我。”
卫宫士郎自愿把魔力给美狄亚用后，美狄亚很小心地取用了一些，姑且维持住了自身的存在，现在也有精力怼人了。
“唉……”埃尔梅罗二世头痛，直接把话说开了，“我只是想问清楚一点而已……毕竟如果以这种方式缔结契约的话，格蕾是没有令咒的吧？万一是有恶意的人，根本控制不了，比起你的心情，当然是我的学生更重要。”
意外的是，之前还好像对埃尔梅罗二世没什么好感的美狄亚，听到这话倒也没生气，只是掩嘴轻笑：“这么直白？”
“也没必要说谎。你不是我们中谁召唤出来的，就算缔结契约也只是同盟，我们没有管你的资格，愿不愿意帮忙全看你自己的态度，既然如此，当然是把话都说清楚了更好。”
“哼……其实你最想知道的是，我的前任御主怎么样了吧？”美狄亚语调带着点刻意的恶意，“告诉你们也没关系，是被我杀了哦。”
说出这话的时候，美狄亚笼罩在兜帽下的眼睛下意识地看向了七夜和卫宫士郎。
她对其他人的态度没有任何兴趣，只是不想让这两个孩子讨厌她……不过她也没有用谎言欺骗他们的意思，既然他们说会自己判断，那她就说实话好了。
“诶？”
卫宫士郎第一个开口了：“他做了什么？”
埃尔梅罗二世：“……”
你怎么就能肯定是他做了什么而不是这个英灵做了什么呢！？你这家伙不要给我先入为主啊！
没有从卫宫士郎眼中看到任何动摇的神情，美狄亚的笑容也柔和了一瞬，但回想起前任御主做的事，她的神情又冷了下来。
她简单地把事情叙述了一下。
“也就是说，他用人命堆积出来的东西，你其实一瞬间就能做出来，就算这样他还是不肯放弃魔术工房，还联合其他御主暗算你……是这样吗？”七夜做了个总结。
卫宫士郎一脸难过：“居然做出这种事……那些孩子没事吧？”
“我毁掉魔术工房后，把那些孩子放走了。”美狄亚说道。
卫宫士郎点点头，然后看向了埃尔梅罗二世：“美狄亚小姐遇上那种御主运气也太糟糕了，我们帮帮她吧。”
因为要讲为什么御主从一开始就不信任自己，美狄亚刚才顺便报出了自己的真名。
埃尔梅罗二世幽幽地叹了口气。
虽然他相信刚才美狄亚的叙说里没有骗人，但也绝对是隐瞒了什么吧……而且感觉与其说是因为看不惯前御主用孩子的生命做道具，不如说是一开始就跟御主相性不合，御主完全不信任她，这样的话，美狄亚也不会信任御主，这就能解释为什么沦落到被人捡回来的地步了。
不过看起来她对卫宫家这两个孩子好感度还是挺高的，这样的话……倒也未尝不可。
“我没意见，格蕾觉得呢？”埃尔梅罗二世询问自己的学生。
格蕾小声说：“师父觉得没问题的话……我也没问题。”
七夜松了口气。
很好，虽然有点慢慢吞吞的，但确实和他计划——不，和“莫里亚蒂”的计划进展一样。
格蕾虽然不怎么会使用魔术，不过为了能顺利解放圣枪，她的魔力储备很高，她那个圣枪的封印也会吸收空气中的魔力，养一个美狄亚绰绰有余了。
美狄亚顺利地与格蕾建立了链接，她的存在一下子稳定了下来，不至于在圣杯战争还没开始的时候就消失了。
“我会适当对你们进行辅助的。”美狄亚这么向埃尔梅罗二世承诺。
埃尔梅罗二世很高兴。
就算不尽全力，这也是神代的魔术师！有这么一位英灵帮忙——
……也不一定能打过那个吉尔伽美什呢。
埃尔梅罗二世心情低落了一下，又很快振奋了起来。
慢慢来吧，他就不信吉尔伽美什没有弱点！最起码先搞清楚吉尔伽美什的御主是谁，哪怕弓兵有单独行动能力，御主死了估计也撑不了几天吧？
没错，从御主下手！
埃尔梅罗二世带着美狄亚和格蕾从卫宫宅离开了。
一方面是美狄亚不能距离负责供魔的格蕾太远，尤其是刚刚确立契约的现在需要稳定一段时间，另一方面是，她担心留在卫宫宅，等圣杯战争开始会连累士郎和七夜。
折腾了一晚上，现在也半夜了，被吸走了一部分魔力的卫宫士郎困倦地揉了揉眼睛：“啊，好困……不过总算事情都解决了！接下来就是等圣杯战争结束就好了吧？”
七夜微笑。
不可能的，你做什么美梦呢。
如果他的计划没错的话，明天应该就是一切的起点了。
对逼近的险峻未来一无所知的卫宫士郎，第二天照常去上学。
差不多傍晚快放学的时候，七夜接到了卫宫士郎的电话，说在学校还有点事要做，可能会晚点回家，让他自己解决晚餐。
七夜想了想，去了埃尔梅罗二世所在的住宅。
出乎意料的是，那边负责做饭的竟然是美狄亚。
格蕾在埃尔梅罗二世家里，就把兜帽给摘了下来，露出了和亚瑟王几乎一模一样的那张脸。这张脸似乎戳中了美狄亚的萌点，几乎肉眼可见美狄亚对自己这个塑料御主的态度好转了不少。
会去做饭，估计也是因为格蕾吧。
见到七夜来蹭饭，美狄亚张口就替埃尔梅罗二世答应了：“没问题。士郎要在学校呆到很晚吗？要不要给他送饭？”
“不清楚，不过路上错过就不好了……”
美狄亚想了想：“也是，那我回头给你打包一份带回去吧。”
埃尔梅罗二世看着眼前其乐融融的画面，又听着背后的门里传来的打游戏的声音，心情微妙。
明明跟上次相比，他这次还多了个同盟，但为什么感觉心里更没底了……不，不是怀疑征服王的能力，征服王要是输了绝对是他身为御主能力不足，可他真的有种不太好的预感……
这次圣杯战争没问题吧？
七夜在埃尔梅罗二世这边吃了一顿晚餐，美狄亚做的普普通通但也还能入口，吃完七夜就拎着便当盒往卫宫家走了。
远远地，他就看到了一个黑色的身影站在了卫宫家围墙外的树上。
……来了。
七夜抱着便当盒，开始往卫宫家狂奔。那个黑影注意到了七夜，但却没有什么动作，他扭头再次看向了卫宫宅的内部。
七夜能感觉到有魔力在卫宫宅中爆发。
无论是卫宫士郎今晚会被英灵追杀还是他会召唤英灵这种事，都在七夜的预计之内，但只有卫宫士郎会召唤出什么英灵，他猜不透。
把剑鞘拿走后，可能性太多了，唯一能确定的，只有卫宫士郎召唤出来的肯定是剑士这一点。
七夜匆匆赶到了魔力爆发的地点，正好听了英灵的自我介绍。
“ServantSaber……就是你召唤了老夫吗？”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