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首页炮灰病美人重生后 7、狐假

7、狐假

    “众爱卿平身。”


    有了裴砚苏在朝堂,新帝缩了几天的脑袋也扬了起来,额前的冕旒稍稍抬起,冲着阶下的朝臣大手一挥。


    瞧见他这般模样,元徵禁不住哼笑一声。


    狐假虎威。


    就是穿上了龙袍也不像太子,难为裴砚苏还一心扶持,连自己的命都不要,真是眼瞎。


    元徵负手而立,如鹰般的眼神盯着龙椅上的小皇帝。


    二人视线相对,即便是矮了对方一截,元徵的气势也丝毫不落下风,反倒是新帝被他的眼神震慑,心虚地垂了下眼睫。


    刚刚才扬起的气势,只一眼就被元徵给压了下去,窘迫到无所遁形。


    皇位上,新帝狭瘦弱狭窄的肩膀轻轻靠着身后的椅背,两只手搭着镶金的龙头,手指不自觉的捏紧。


    在众人的视线凝视下,他眼神怯怯的扫视着阶下朝臣,照常问话道:“众爱卿今日有何事要奏?”


    待他话音落下,一旁早已等候的老臣便迫不及待地站了出来,拱手道:“陛下,前日工部说起江南赈灾一事,眼下还未定下前去赈灾的人选,如今灾情紧急,还请陛下早下决断。”


    江南赈灾,是重中之重。


    但新帝并未着急回答,反倒是眼神扫了一圈朝堂,最后视线落在一旁的姚顺身上。


    姚顺会意,立即站出来,说道:“陛下,微臣有一愚见,户部尚书颜卿早些年便处理过灾情一事,还曾得先皇褒奖。如今江南灾情急迫,微臣以为颜尚书或可胜任赈灾一职。”


    “朕也是这么想的。”


    新帝赞许地应声。


    “这件事朕和姚爱卿想到一处去了,朕已经拟了旨,任颜卿为此次赈灾的钦差御史,立时便前往江南,这事就这么定了。”


    说着,新帝朝身旁的大太监招招手,示意他将早已经准备好的圣旨拿出来,给颜卿送去。


    察觉有人想出声质疑,姚顺便先一步站出来,拱手道:“陛下圣明。”


    二人一来一回,仿佛说好了似的,不由得其他人开口,直接就把这事儿给定了。


    原本江南赈灾一事前日朝堂上就要定下的,他那时心中已经有了人选,可碍于摄政王一党阻拦,新帝不敢开口,只能拖延着说再考虑考虑。


    今日恰好裴砚苏上朝,新帝仗着他的势,便同姚顺颜卿二人定下了。


    想来有裴砚苏在,他定不会让摄政王一党驳回自己的旨意。


    一众朝臣看着新帝身边的福公公恭敬地捧着圣旨,小碎步往台阶下走去,一时间竟无人开口。


    “慢着。”


    就在颜卿站出身来,将要从福公公手中接过圣旨时,一道低敛的声音响起,惊得新帝禁不住屏住了呼吸。


    他眼看着一旁未曾开口的元徵伸出一只手来,竟直接从福公公的手中将圣旨给抽走了。


    新帝深吸一口气:“摄政王……皇叔是对朕的决定有什么意见吗?”


    元徵应声道:“本王觉得不妥。”


    “皇叔以为……何处不妥?”新帝看过去的眼神又多了一分小心。


    他原以为元徵这回该是不会拦阻他的,今日有裴砚苏在,元徵无论如何也该有所忌惮。


    想着,新帝探寻的视线又落在另一侧的裴砚苏身上,怯懦的眼神里带着一丝央求,似乎是在向裴砚苏求助,求他开口为自己说句话。


    但此刻,即便是看出新帝眼神里的意思,裴砚苏也依旧装作不懂。


    他这时可不愿意出头,再被旁人当枪使。


    与此同时,元徵的眼神也扫过身侧的裴砚苏,他瞧着新帝哀求的意思,但见对方并无任何反应,元徵挺了挺背脊,说道:


    “赈灾可不是小事,陛下的决定太过草率,依本王看,还得多加思虑才好,免得出了差错,被群臣和百姓诟病。”


    元徵手里掂量着那明黄的圣旨,盖着玉玺的一角露出红印来,他余光瞥了一眼,随后直接在大殿上将那道圣旨丢在地上。


    圣旨在地上滚了几圈,也不知道滚到了谁的脚边,甚至没人敢弯腰捡起。


    就像是新帝的脸面和尊严,被元徵丢在地上,任由朝臣俯视,随意践踏,所有人都避之不及,只能任他颜面扫地。


    看着元徵的动作,新帝的脸红了一瞬,他捏了捏拳头,却不敢言语一声。


    朝堂噤声,新帝颜面扫地,老臣们的脸色都不太好看,反倒是赵严修一党,个个得意的昂起头,笑道嚣张肆意。


    眼见新帝萎了势,赵严修趁机站出来,将赈灾一事给揽了下来。


    “摄政王殿下说得是,陛下还年轻,没处理过这些事,不知其中利害,难免有疏漏,不如交给微臣,微臣必定不会让陛下和摄政王殿下失望。”


    新帝还想说些什么,但不等他开口,台阶下的元徵便已挥挥手,示意道:“那就照你说的办吧。”


    元徵负手往那儿一站,便无人敢反驳。


    赵严修满面欣喜:“多谢殿下。”


    得了元徵撑腰,赵严修就更加嘚瑟了,刚揽下了江南赈灾一事,还想当着一众朝臣的面,提一嘴赵睿抓到了皇城大道上惊马暗害裴砚苏的人,意图讨赏。


    瞥着裴砚苏的脸色,赵严修说道:“说来这人也实在是胆大包天,居然敢在皇城脚下暗害朝中重臣,他定是不知裴相是何许人物,否则断然不敢生出此等胆大妄为的心思。”


    说着,忽然有人声哼笑,带着轻蔑的音调,一脸不屑。裴砚苏余光瞧过去,正是赵严修的大儿子,督察院右副都御史赵睿。


    按着姚顺和颜卿的意思,如今督察院御史韩绪不在,这督察院上下都由着赵睿一人管辖了。


    看来是从元徵那儿得了势,才敢把心思动到他的头上。


    裴砚苏偏了偏头,眼神正对上赵睿挑衅的目光,就见那方人冷哼着,说:


    “裴大人昏迷了这些时日,该是不知情的,那不过是只瘸了腿的马,没用的废物,哪里还需要各位大人如此看重,不若就交由下官处置了,也当是给裴大人一个交代便是。”


    赵严修顺势替他接话:“裴相可能不知,这匪徒行凶次日,便是我儿赵睿亲自擒拿。”


    “是吗?”裴砚苏打眼瞧着他。


    他如何能听不懂,这赵家父子俩在朝堂上一唱一和,不就是在明里暗里的嘲讽他如今不过是瘸了腿的马,没用的废物,再掀不起什么风浪吗?


    裴砚苏道:“那按赵大人的意思,是本相应该多谢赵副都御使替本相抓到罪犯的恩情了?”


    “裴相这么说就言重了。你我皆为朝堂肱骨,合该互相帮助的,又何必言谢呢。”


    听着赵严修得意的腔调,裴砚苏的眸色渐深:“那既然罪犯已经抓到了,刚巧今日朝堂上文武百官都在,不若带出来,叫本相见一见,审一审,看看他究竟是为何要暗害本相,如何?”


    “不能见!”


    不等赵严修开口,赵睿便已经出声拒绝。


    裴砚苏质问道:“我为何不能见?难不成赵副都御使还有什么不能见人的秘密?”


    闻言,赵睿的脸色忽的一变。


    若是真把人带上来,以裴砚苏的手段,他们今日定然会暴露。


    赵睿心有余悸地瞥了他爹一眼,赵严修拢了拢袖子,暗自朝他使了个眼色,示意他莫要惊慌,随即自己往裴砚苏面前一站。


    说道:“本该是今日带上朝来给诸位大人和陛下亲自审问一番的,只是这罪犯狡猾,昨日在御史台下受审时妄图逃跑,被御史台下的守卫上了刑,教训了一顿,不想当夜就受了寒,如今人已经在大理寺里被太医诊治了,至今还昏迷不醒呢。”


    “哦?”裴砚苏手中的乌木拐杖朝身侧一偏,“可本相素来听闻,赵大人监管的御史台一向是铜墙铁壁,密不透风,连朝中百官进去了都轻易出不来,这罪犯到底是何来历,居然能在赵大人的御史台下妄图逃跑?”


    赵严修深沉的眉眼掀起,瞧了裴砚苏一眼,攥了攥手,没敢答。


    他们两人各自心知肚明,这罪犯到底是谁的人,又如何能在人来人往的皇城大道上暗害当朝丞相。


    若不是背后有极大的靠山,这种足以株连三族的事,想来谁都不会敢做。


    赵严修沉了口气:“想来是这些时日为了朝中事务,本官也疏忽了御史台的防范,才会让这罪犯有机可乘。”


    “既然说到防范疏忽,本相还有一事想要问问赵大人。”


    裴砚苏眉眼一压,视线肃然对上赵严修。


    “本相很好奇,如今年节刚过,朝中事务繁忙,赵大人既然无暇顾及,又为何在前些时日突然就换了盛京东南西北各路的指挥使,刚好还是在本相被暗害之前?”


    “盛京治安出现纰漏,导致本相此番遭遇不测,是否为赵大人疏忽职守,监管不当?”


    “本相受伤便罢了,命大,死不了,但这要是在赵大人的管辖范围内出了人命,又或是陛下出宫出了问题,岂不是还要治赵大人一个监管不力的罪名?”


    裴砚苏一连三个问题,逼得赵严修退无可退。


    他被堵得瞠目结舌,想要辩驳几句,却不知该从何辩解起。


    朝堂之上百官噤声,一时间竟无人敢接话,生怕将裴砚苏的气引到自己身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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