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首页仙尊和魔尊他爹HE了 20、碎梅

20、碎梅

    祁玉安追上了苏小棠,少女转身看他,金步摇在鬓角撞出细碎的响,眼底的固执早已凝成冰棱:“你不必劝我,我心意已决。”


    “好,我不劝你,也不说他不好,我知道你对他的情义深重,任谁也动摇不了半分。


    但这种赌上性命的事,一生只这一次,总该多看看、多想想,才算对得住自己。”


    “我不是一时冲动,自然不会后悔。”


    她别开脸,声音执拗,但是祁玉安看到了她目光的飘摇,所以决议再劝一次:


    “半个时辰就好。你去找几张隐息符在梅林藏好,我会把墨沉霄引来,你看看他在我面前的样子,看过了,你再做决定,我绝不拦你。”


    少女指尖绞动着袖口,眼底那点动摇像被风搅的烛火,明灭不定。


    祁玉安默立着等,只见她咬着下唇僵持良久,终于低低的开了口:“好,我就听你一次。”


    一切安排好后,祁玉安去了蚀心殿求见墨沉霄。


    前去通报的侍从还没进去多久,殿内便传来一阵急促的脚步声。


    刚出门口,那少年身形却又突然慢了下来,他目光扫过四周,而后才缓步走上前,语气平淡:


    “何事?”


    “许久不见你去崖顶,来看看你的近况。”


    眼见少年眼底几乎压制不住的雀跃,祁玉安的指尖悄然在袖中悄然攥紧。


    他从来最不齿利用人心,可这已是唯一能护住苏小棠的法子。


    “我能有什么近况?反正是远不如师尊有闲情逸致的,日日在斩魂崖种花养草,把那苦寒地打理得比谁都尽心。”


    只是……你真以为几株歪草,能入得了他的眼?”


    少年声音里裹着讥诮,目光却黏在他身上没移开过。他本就猜到墨沉霄在暗中监视,此刻这话一出口,便更坐实了。


    没为自己辩解,他只将声音放得柔缓,像落雪扫过梅枝:


    “梅园的红梅开得正好,许久没去了,你肯陪我走一趟么?”


    那人眼底的光再次骤然亮了亮,快得像错觉,转瞬便被冷硬掩去:


    “本尊岂会稀罕这点景致?不过殿内气闷,便陪你走一遭。”


    祁玉安跟着墨沉霄往梅园走,脚下的积雪被踩得咯吱作响,路过一片横斜的梅枝时,他看那枝桠恰好挡着二人的眼睛,这才低声开口:


    “这几日在崖顶静思,倒想通了些事。”


    身旁人脚步猛地顿住,侧脸隐在梅影里,下颌线绷得像张紧的弓弦,沉默着等他说下去。


    “人活一世,哪有那么多非此即彼的道理。以前总被那些规矩缚着,反倒辜负了眼前人。若早些想通……”


    话音未落,眼前的梅枝突然被猛地扯断,他措不及防撞进对方猩红翻涌的眼底。


    “若早些想通怎么样?”


    那双眼睛里面燃着压抑的狂喜,像星火撞进黑海,灼得人发慌。


    祁玉安垂眸避开,硬着头皮说下去:


    “你如今身边有苏姑娘,她对你一片赤诚,又能助你稳固道心,倒是比我这经脉尽断的废人有用得多。”


    “你在说什么?”手臂被猛地攥住,那人硬生生将他拽到面前:“你以为我留着她,是真心想纳她为道侣?”


    “她是欲魔首领之女,身份尊贵,又能为你消解欲毒,你们本就该……”


    话未说完,他便被墨沉霄狠狠拽进怀里。梅枝被撞得剧烈摇晃,雪块扑簌簌落了两人满身,寒意浸骨,可贴着他胸口的温度却烫得惊人。


    “祁玉安,你看着我!”少年掐着他的后颈强迫他抬头:“我与她在一起,不过是为了稳固道心!上次同你说的话,我都记着——我想好好活着,而且只想和你好好生活。”


    心口像被什么东西狠狠堵住,祁玉安既抗拒,又忍不住泛起一丝旧念。


    他最期盼的莫过于是这少年能“好好生活”,但如今对方却把自己当作必要条件裹挟进去。


    到底什么时候这人才会明白他们根本不可能!他声音骤然发了冷:


    “以前没有苏小棠的时候,你不是也想打便打想罚便罚。你与我的恩怨不是靠她献祭便可以解决的,何苦为这件事得罪整个欲魔一族?”


    肩膀被死死捏住,那人像是怕他跑了似的急声辩解:


    “同她在一起后,我才知道自己能不被暴戾支配,还有克制的余地!等她献祭了,我的道心就能彻底稳了,到时候我保证,再也不会失控,再也不会伤你!”


    炙热烫人的大手轻拂过他的后背,像是隔着衣服抚摸那满背的伤痕。


    “我会寻遍魔域灵药给你除了这些疤,还有你想回清徽宗,每月我都陪你去。祁玉安,只要你肯,什么时候都不晚。”


    胸腔里的窒息感骤然炸开,祁玉安猛地发力,那人没有防备,踉跄着后退了两步,踩碎了一地红梅。


    墨沉霄先是错愕,眼底倏地漫上戾气:


    “我在为我们的将来打算!你到底在抗拒什么?”


    那人周身魔气翻涌如潮,步步紧逼而来。祁玉安下意识后退,脚跟却猛地顿住——他陡然记起,身后梅树下藏着苏小棠设下的隐身结界。


    他同苏小棠做好约定,只旁观,不现身,这样二人才会有退路。


    强撑着止住脚步,他任由墨沉霄一把掐住了自己的脖颈。


    窒息感随着锐痛骤然漫上来时,他勉强侧过眼,他勉强侧过眼,用余光往梅树那边瞥——枝桠在无风自动。


    心头猛地一紧,他正要传递讯息让她稳住,梅枝间的雪雾已突然荡开一圈浅淡的灵力涟漪。


    淬了冰的女声穿透寒雾:“够了。”


    只见苏小棠从梅树后踉跄走出,金步摇在鬓角剧烈晃动:


    “我当你待我起码有一丝真心,可原来从头到尾都是算计!我可以为你付出一切,你怎么连我的性命都能拿来做算计?”


    祁玉安刚要开口周旋,肩头突然被一股巨力攥住。


    他被迫转头,立刻撞进墨沉霄猩红翻涌的眼底——那人根本没看苏小棠,目光自始至终都死死钉在他身上,像是要在他身上烧出个洞来:


    “祁玉安,你长本事了,联合外人来算计我?”


    “不是的,我只是...”,他被对方猛地掼在梅树上,后背撞上粗糙的枝干。


    旧伤新痛一起炸开,他眼前阵阵发黑,却又被墨沉霄掐着下颌强迫抬头。


    “一个废人能护住谁?”本就渗血的唇角被狠狠碾过,几乎要将他的皮肉撕扯开,


    “你护着清徽宗的人也就罢了,如今连个刚认识的欲魔丫头也想护。你谁都心疼,偏要同我作对是吧?好,那我就把你护着的人一个个杀干净,总有一天,你会完完全全是我的。”


    霸道的魔气蹿进体内,祁玉安浑身剧震,挣扎间灵力涣散,竟连抬手的力气都没了。


    又是这样……他牵扯别人进来的局,到头来却一点儿变故都扛不住。他恨自己无能,竟撑不起分毫护持之心。


    下一刻,他被狠狠扔在雪地上,眼睁睁看着那魔头转身,玄靴碾过的梅瓣,一步步逼向苏小棠。


    “你若此刻冲动,便再无解开欲毒的机会!你要如何对你父亲交代?”


    “住口!少拿他来压我!他哪次不是一消失想过要回来?你只需要记住——我若是有什么事,你和你的清徽宗都得陪葬!”


    那人再次逼近苏小棠,凛冽的魔气掀动少女鬓边步摇,撞出细碎又急促的响,


    少女却只是把脊背挺得笔直,眼眶红得像浸了血:“你真要杀我?”


    魔头嗤笑着偏头,仿佛多看一刻都是施舍。


    魔气在他掌心翻涌成漆黑的漩涡,丝丝缕缕的黑气已要舔舐到少女衣襟,可偏在这种剑拔弩张的时刻,他眼前的少女却忽然笑了,竟是豁出去般的模样:


    “好啊,我在黄泉路上等你。反正我死了,你也找不到第二个干净魂魄来补,到时候大家都是欲魔,也就没了谁嫌谁。”


    祁玉安心口猛地揪起,指尖在怀中乱摸,终于触到那块冰凉的骨符。死死攥着那冰凉的符身,他指节几乎要捏断,连带着肩膀的旧伤都在抽痛。


    残存的灵力本已涣散如碎雾,此刻却被他凭着一股狠劲往指尖凝,顺着掌心纹路一点点沁入符身。


    心里只有一个念头在撞:拦住他,无论如何先拦住他。


    终于,冰凉的符身在掌心微微震颤,仿佛活了过来。下一刻,万道玄光自符中暴起,却转瞬之间又化作翻涌的墨海。


    混沌初开般的威压从天际倾轧而下,逼得墨沉霄扬起的手生生顿在半空,掌间的魔气都凝滞成了静止的黑。


    玄烬自那墨海之下默默注视几人:墨沉霄眼底全是癫狂的杀意,要杀那个不知道是谁的小姑娘,而而方才惊扰了他的那个“废人”,此刻不出意外地软倒在地。


    闹成这样,要杀的是谁?又和那个废人宗门有关?


    冷风吹过,压下去的酒意恰在此时涌了上来,玄烬便懒得再想,他此时只觉得看见墨沉霄那僵持的身影就烦躁。


    算起来他已经十万年没想起过喝过酒了,如今好不容易有了兴致,刚喝出点儿滋味,却偏遇上这等糟心事,连那点难得的酒意都被搅得变了味。


    心头不耐渐渐堆起,玄烬未再多言,只微微抬了抬手。


    刹那间,方才凝滞在空中的威压陡然加重数倍,如同无形的巨山轰然砸落。


    墨沉霄与那女子皆被压得跪倒在地,他转而勾了勾手指,便将那半死不活的祁玉安摄着,返回了斩魂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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