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首页beta管家诈死后,养大的顶A疯了 20-30

20-30

    第21章 第 21 章 衣摆随着动作晃动露出一……


    内森确定离开严氏集团的园区后才彻底松口气拨通号码, 小心恭谨:“陈先生,他已经答应了。”


    “做得很好,主席先生。”陈慎之夸赞的敷衍, 可内森却仍然焦躁不安。


    “陈先生, 我可是用第二联盟的信誉做保证,关于严氿成果——”


    陈慎之知道他的担忧, 安抚一笑:“放心,等您回来就能看到完整的实验成果了。”


    内森听到这里悬着的心才彻底放下来:“我现在就回国。”


    “辛苦。”


    G国实验室。


    陈慎之随手挂了电话,眼前的显示器上闪烁着实时监控的画面。


    画面上是一个特殊监护室, 众多昂贵精密的救命仪器连接在一个沉睡的年轻人身上。


    那是一个亚裔青年, 模样俊秀柔和。


    “你应该感恩。”陈慎之微笑地看向监控中的青年:“在内森主席眼里, 你比整个联盟都重要。”


    “爱情可真是让人盲目。”


    他刚说完, 一个研究员快步恭敬地走进办公室:“boss, 已经修复完了。”


    “去看看。”


    陈慎之走进训练场的时候, 一个虎背熊的200斤非裔雇佣兵横飞着迎面朝他砸了过来。


    随行的人连保护都来不及, 陈慎之却面带笑容岿然不动。


    下一刻, 雇佣兵被一股巨力凭空定死在陈慎之面前, 继而重重摔在地上, 口吐鲜血昏迷不醒。


    “这是第几个?”


    记录员道:“98了。”


    基地里的医疗人员熟练快速地把人抬走清理干净。


    陈慎之这才把目光投向空旷训练场中央, 一孤零零地站在那里。


    他的身形比遇见沈洄时更加单薄瘦弱,可转身看过来时,杀意凛冽的双眸就像是某种大型猛兽, 随时都能把人撕碎。


    那样凶狠的眼神在触碰到陈慎之时立刻变成了欢欣雀跃。


    “先生!”


    陈慎之微笑地冲一招手, 对方霎那间就越过了数十米的距离闪现到他眼前。


    这次连陈慎之都露出了诧异的表情, 一仰头乖巧地看着他,像是等待发糖果的孩子。


    “做得很好。”陈慎之奖励地摸了摸他的头:“还疼吗?”


    一顺从地摇了摇头,实际上还是疼的, 腺体不适配带来的痛感每分每秒都在侵蚀他的腺体。可想到先生对自己的期望,这些疼痛也就不算什么了。


    “想出去吗?”陈慎之轻声问道。


    一听到出去两个字,不由联想到之前试图逃跑时被高压电流击穿的痛苦,身体不由自主地发抖,小心哀求地拽着陈慎之的袖子:“我…我以后会乖乖听话的,会掌握更多力量,主人不要赶我走。”


    陈慎之神色温柔,眼底却一片冰冷。


    尤其是他满心期待地迎接沈洄,出现在眼前的却是被切除了腺体的一,他内心的暴怒达到了顶峰。


    一在这些天吃足了苦头,陈慎之给他换上了一个全新的人工培育腺体,在腺体的催化下柔弱的omega获得了堪比超人的力量、速度甚至操控雷电的异能。可这个腺体和一并不适配,每一次释放异自己也会承受同样的痛苦。


    可他想活下去,想向主人证明,自己比沈洄有用,比沈洄千百倍地爱他。


    他像一只害怕再次被赶出家门流浪的猫,祈求不要被再次丢弃。


    “不是赶你走,这次我会和你一起。”陈慎之牵住他的手,慢慢往训练场外走去。


    越靠近出口一就越害怕,整个人都在不停地发抖,甚至整个人都要瘫软在地上。


    陈慎之满意地看着自己的作品,温柔的把一打横抱在怀里,轻吻他的额头安抚。


    “别怕。我会一直陪着你。”


    一如同受惊的小鹿,看向陈慎之的目光如同救世主。


    陈慎之耐心地等到他不再发抖后才迈步离开训练场。


    我会一直陪着你,直到你死亡的那一刻。


    *


    清海严氏


    沈洄最终也没能和杨柏吃上午饭,他自己都是下午四点才吃上饭。


    严老板亲自服务。


    彼时沈洄刚洗完澡,被迫换上了严氿的衬衣长裤,过于宽大的领口露出他非常精致白皙的锁骨线,乌黑的发梢氤氲着水汽滴落在衬衫上一点点晕染开。


    他随便用毛巾擦拭着头发,低头扫了眼桌子上摆的米其林五星,不满地蹙眉:“不想吃这些。”


    这是他们重逢后,沈洄第一次明确地表达出自己的喜恶,仿佛一只被娇养的猫主子,不高兴就会一爪子拍飞上供的罐头。


    严老板只觉可爱,加上他自己吃饱喝足了,自然无有不应:“想吃什么,我让他们去给你买。”


    “凉的。”


    严氿目光瞬间落在沈洄小腹,衣摆随着动作晃动露出一截紧致单薄的腰线,那优雅的弧度是让人握住就能想入非非的程度,更让人在意的是那里的皮肤此刻被烧得一片绯红。


    是因自己。


    严老板喉结隐蔽地上下移动,不知想到了什么,眼神越来越暗,然后就被沈洄用毛巾砸了一脸。


    沈洄眼角绯色正盛,狠狠地瞪了严氿一眼就被拽进了怀里,掌心不由分说按在小腹:“还很烫?”


    沈洄剜了他一眼,那意思是你说呢?


    “我给你揉揉。但不能吃凉的。”严大老板完全没有责任方的愧疚:“冷热交替容易生病。”


    沈洄看着那张得寸进尺的模样,只想一鞋底把人扇飞,然后把某只不老实的狼爪子从自己衣摆里拎出来,眯着眼一字一顿威胁:“我、要、吃、冰、的。”


    仿佛猫猫龇牙哈气亮爪子的威胁直接把严老板的心都给萌化了,直接把名为沈洄的猫猫按在沙发上埋头一顿猛吸。


    “都是白色的,老公喂你吃点其他的。”


    “啪——”


    色令智昏的严老板脸颊浮现红肿的五指印,然后被沈洄一脚踹出去,嘭的一声后背撞在门板上。


    沈洄那眼神恨不得一脚踩在他胸口:“今晚去睡书房!”


    严老板如遭雷劈:“别啊,我错了!”


    就在严老板死皮赖脸求原谅的时候,唐秘书小心翼翼地敲门:“老板,给沈先生买的午饭到了。”


    沈洄先一步:“进来。”


    在人前还要点面子的严老板只好压下脑子里乱七八糟的有色颜料,先让沈洄吃饭。


    不想跟着唐帆进来的竟然还有刚办完入职的杨柏。


    严氿用眼神质问自己的助理,但唐帆的说法非常有说服力:“我想沈先生睡醒了一定会想吃点喜欢的,可又不知道他的喜好,就去找了小杨,去清大给沈先生买了香菇馅的小馄饨。”


    在杨柏进来的时候沈洄就闻到了小馄饨的香气:“谢谢。”


    沈洄的心情基本从来都不会表露在脸上,但杨柏和他相处久了凭直觉就能猜到沈洄的心思,于是乐颠颠地跑过去拆开包装打开盖子,还贴心地把勺子递到沈洄怀里。


    沈洄舀起一个馄饨慢慢吃了起来,香甜嫩滑的口感瞬间抚慰了饥肠辘辘的五脏庙。


    杨柏看他喜欢,露出金毛犬一样温暖的笑容:“实际上最好吃的是我们那街头的马记千里香,他家的麻辣烫也超级正宗!”


    “晚上可以一起去吃。”


    杨柏眼睛瞬间亮了:“真的吗?你要和我一起回家吗?爸一定很开心!”


    他刚说完就觉得自己脊背一阵发寒,转头就对上严老板要吃人的眼神。


    沈洄说完才意识到不对,他以为自己还住在钟师村,于是也抬头用征求许可的眼神去看严氿。


    两个人的眼睛都非常大,一个无辜茫然但想出去玩,一个心虚但理直气壮也想出去玩。


    严氿突然觉得自己好像猫狗双全。


    这种微妙的一家之主体验让他非常满意,大手一挥:“可以。”


    *


    杨柏因为这一句可以开心了一下午连带教师兄的为难都没怎么在意,直到看见严氿也在,一脸懵逼:“严学长也去?”


    严氿一挑眉:“怎么?我不能去?”


    “可以,当然可以。”


    一行三人换了辆低调的奔驰在夜色中停在了城中村旁边的露天停车场,步行从主路进入城中村。


    夜色给城中村铺上了一层人间烟火的滤镜,整条主街两侧全都是各种小吃摊贩,烤面筋烤冷面甘蔗汁炒饭的香气经由烈火铁锅散发出来,混合成令人垂涎的饭菜味。


    连平日颇为讲究的严氿也被勾出来了食欲,于是杨柏奉命乐滋滋地去买烤串,严氿和沈洄沿着街道慢慢往前走。


    街道狭窄人又多,两人挨得很近,沈洄垂着的指尖不小心擦过严氿的掌心就被握住。


    两个人都没有低头去看,可从掌心传来的灼热仿佛结界一样隔绝了喧嚣的长街,模糊了所有的声音和光影。


    最终沈洄慢慢回握住他,十指相扣。


    严氿脸上的笑容逐渐蔓延到心脏,温暖而热烈。


    在离维修铺还有十多米的时候,两人就看到站在门口翘首以盼的杨老板,在看到沈洄的瞬间双眼放光,匆忙跑过来。


    严氿突然明白沈洄为什么会留在这里了,这样家人的感觉,任谁都会忍不住驻足。


    杨老板已经知道了严氿要来,特意把店铺和楼上都收拾得干净利索,要把人迎上楼。


    沈洄却突然停住脚步看向门外:“小柏还没回来,是不是又忘记带钱了,我去找找他。”


    他转身要走却被严氿扣住手腕不放。


    “我只是去看看,马上就回来。”沈洄面色平静。


    严氿神色复杂,仿佛想要看穿沈洄的想法,片刻后宠溺一笑:“五分钟。”


    沈洄点头:“好。”


    严氿的视线一直追随着沈洄的背影直到消失在人群中,笑容逐渐变成阴鸷冷酷。


    你还是想离开我吗?沈洄——


    作者有话说:严老板搓搓手:就怕你不搞事,我还找不到吃饭的理由呢!


    沈洄:滚!


    严老板:嗯?这个姿势也行?


    第22章 第 22 章 不准乱来


    沈洄站在灯火下的暗处, 确定严氿和杨老板上了二楼才转身去找杨柏。


    杨柏为了让大boss有宾至如归的体验感,特意去找了整条街最好吃的烤串摊位排队,因此才等了格外久, 等他拎着麻辣鲜香的烤串走出人群的时候正好遇见来接他的沈洄。


    “哥, 你看!”杨柏展示着自己抢来的成果:“严学长肯定喜欢!”


    沈洄有点心不在焉:“不急回去,先陪我去个店。”


    杨柏开心地点点头:“好啊, 哥你要买什么?”


    沈洄带着杨柏去了一家比较全的电子产品维修店。城中村里商民混住,维修店的老板也被各种情况逼得装备齐全,技能广阔, 而沈洄则需要老板帮忙确认一件事。


    “哟, 小柏怎么来了?”这家店老板和杨老板很熟, 笑着打招呼:“手机坏了?”


    “没有没有。”杨柏摆了摆手, 露出身后的沈洄:“是我哥找你有事。”


    老板对沈洄有点印象:“小洄?找我什么事?”


    沈洄的视线落在他身后的金属检测器上:“我想让您帮忙看下, 我身上是不是有定位器。”


    老板有些诧异地挑眉, 他干这一行几十年见过各种各样的人, 当初就觉得沈洄不像普通人, 但老杨如珠如玉的当个宝贝养着, 他也不好说什么。


    他意味深长地看了眼沈洄:“行, 跟我来。”


    *


    五分钟后, 两人拎着烤串回到杨家,杨老板已经张罗了一桌子菜,还把自己珍藏多年的茅台也拿了出来。


    沈洄看着丰盛的饭菜和局促不安的杨老板, 莫名有种新嫁娘回家的荒唐感。自己都被这个想法逗笑了。


    “笑什么?”严凑过来耳语。


    他声音压得很低, 温热的气息直接打红了沈洄的耳垂。


    沈洄微微侧头避开过于滚烫的气息:“没什么, 先松手,要吃饭了。”


    从刚才他回到杨家严氿就握住他的手腕把人锁在自己身边,一刻也不愿意松开。


    “不想松开。”严氿得寸进尺地靠近:“你不用动手, 我喂你。”


    “别闹。”


    “没有闹。”严氿道:“你回来前杨叔在问我们是什么关系,我还没回答他。”


    两个人到底是什么样的关系这个问题更像是成年人暧昧到极致的隐秘。


    放在七天前,严氿大概会觉得是蜜糖,可现在更像是一个随时会爆炸的东风26D,随时会炸毁两人表面的心照不宣。


    沈洄当然看得出来严氿恨不得把两人关系贴到卫星上三百六十度环绕地球播报的炫耀心,可他却并不愿意。


    严氿一度抱怨过自己像是他的pao友,比玩具好用一点。


    他乌沉沉的眸子看向严氿,冰与火的针锋对峙,滋滋的升腾起大片的水雾,模糊了两人的面目。


    可严氿寸步不让:“不可以说吗?但我还想办一场世纪婚礼,邀请所有认识的人来见证我们的关系,再把我们的婚礼视频贴到卫星上三百六十度环绕地球播报。”


    最后他认真地看向沈洄:“你愿意吗?”


    严氿这几天已经明里暗里问了很多次,可每次都被沈洄以各种理由搪塞过去。他刚想和以前一样敷衍过去,可对上严氿的眼神,却一句话都说不出来。


    僵持的气氛让严氿逐渐焦躁起来,刚想逼问一步,杨柏端着最后一盘热炒走了出来。


    “菜齐啦!”


    沈洄趁机脱出严氿的怀抱,拉开距离,避开严氿焦躁的视线:“先去吃饭吧。”


    “好。”


    严氿语气温柔,沈洄就以为这次也搪塞了过去,因此没有去看严氿的眼神,那分明是野兽面对到嘴的猎物已经隐忍到极致的凶残。


    再溢出一点就要彻底爆发。


    杨老板是知道严氿身份,所以不由分说的把人拉到了主位,还怕沈洄和杨柏坐他身边不自在吃不好,在杨柏欲言又止的眼神中坐在了他旁边。


    于是座位就变成了严氿和杨老板一排,沈洄坐在他对面,杨柏坐在沈洄旁边。


    杨老板原本以为严氿会有很多大老板毛病非常不好伺候,没想到严氿相当随和,甚至还夸赞他手艺不错,陪着他喝了两杯。


    二三两黄汤下肚,杨老板生意人那份自来熟就压不住开始查户口本。


    “严老板和小洄是兄弟?我看你们长得也不像啊。”杨老板仔细打量着两人的容貌。


    沈洄样貌清隽昳丽,乍一看就像是omega,严氿长得也帅,但长眉高挑,眼尾上扬,虽然年轻但上位者的压迫感却很重,比起来兄弟,两个人走在街上大概会被认成非常登对的AO夫夫。


    “沈洄是我——”严氿刚要说,就被桌子下的沈洄踩了下脚尖。


    严氿挑眉去看沈洄,对方正低头安静地吃饭,一本正经的小动作挠得他心里有点痒。


    杨老板不明所以:“是什么?”


    严氿话音一转:“是我哥哥。”


    沈洄喝汤的手不动了,突然感觉小腿碰到了什么东西,抬头警告地瞪了严氿一眼。


    严氿面上真诚极了:“我不能喊你哥哥吗?”


    他桌下的脚却亲昵的蹭着沈洄的脚踝,看沈洄不躲,又得寸进尺地去磨蹭他的小腿。


    杨家的餐桌是窄长款的四人桌,严氿的大长腿游刃有余,沈洄却避无可避,稍微动一下就会碰到旁边的杨柏。


    看沈洄一直不说话,杨老板就出来打圆场:“小洄这几年都不爱说话,严老板可别计较。”


    严氿倏然一笑,脚趾从膝头滑落下去,在看到沈洄放松的瞬间,出其不意地压在裤缝中间,隔着轻薄的布料感受到一片不可言说的温热,然后才慢悠悠道:“我怎么会和沈哥哥计较?当年我父母走得早,是沈哥哥教养我长大,还帮我夺回了家产,我一直都很喜欢他。”


    越发不要脸了。


    他说话有种不骄不躁的节奏,脚尖随着话语不疾不缓地按压,眼角挑着点笑意。


    杨老板全然没察觉到异常:“那你怎么不来找他?你是不知道那时候小洄——”


    沈洄往后拉开一点距离,想要避开严氿但没成功。


    严氿抢先沈洄开口:“因为我以为他死了。”


    他一句话说完,整个餐厅都一片寂静,沈洄略显急促的喘息就格外明显,三人看向他的目光像是六盏大号探照灯。


    其中一个格外不怀好意。


    沈洄猛然起身,在三人的注视下深吸一口气,平静开口:“我去一趟卫生间。”


    严氿勾着唇角盯着他的背影,还有心情和杨老板搭话:“杨叔是怎么认识沈哥哥的?”


    “三年前在医院旁边捡到的。”杨老板双眼迷离脸颊酡红,眼神里都是心疼:“你是不知道那会小洄多可怜,大雨天晕倒在巷子里,脖子上还全都是血,我要把他送去医院,他还非不去。那个倔脾气真是十头牛都拉不回来!”


    严氿笑着抿了口酒:“他确实很倔,还不爱惜自己的身体。”


    杨老板简直不能更同意了,一拍大腿开始抱怨:“可不是!生病并不吃药,好几次吐血了都不愿意去医院。走路都不稳当还想出门!”


    沈洄关上卫生间的门,三人的对话就变得模糊遥远。


    直到此刻,沈洄才浑身颤抖地吐出一口灼热的气息,他看向镜中的自己,眼角和耳尖压不住的绯色蔓延到脖颈,是自己都不曾见过的柔软春色。


    沈洄低头看着已经被濡湿的布料,咬牙低骂:“混账!”


    最终他把手探入严氿刚触碰过的地方,咬牙握住。


    哗啦啦的水声掩盖住了急促的喘息,就在沈洄即将解决的时候卫生间门被猛然推开。


    沈洄还没反应过来就被握着肩膀强迫倒在了严氿滚烫坚硬的怀抱:“人赃并获,还记得第七条规矩吗?”


    沈洄被强行握住手腕停止,整个人都被吊在即将爆发的当口,含着水光的眼睛恶狠狠地去瞪严氿。


    严氿笑了,他从背后控住沈洄,另一只手握住沈洄的手。


    逼仄的卫生间狭小潮湿,沈洄根本避无可避,只能拼命地压着喘息声。


    “原来这么喜欢我啊。”


    ……


    等沈洄收拾整齐,两个人从卫生间出来,杨老板已经喝得不太清醒了,拉着沈洄絮絮叨叨,大半都不太能听得懂。


    严氿扫了眼杨柏,眼神明明白白写着,你还没和你爸说我们的关系?


    杨柏的眼神也特单纯:没敢和没来得及。


    严氿:……你最好真的是个alpha。


    沈洄看这饭也吃不成了,就准备起身离开:“那我们也走吧。”


    严氿却不愿意走了:“好不容易回来,不在这住一晚吗?”


    “对啊,哥,你好不容易回来,就在家住一晚呗。”杨柏立刻附和,半醒半醉的杨老板也拉着他的手:“走什么走,今晚就住这里,明天我早上我给你们蒸肠粉!”


    “不用了……”沈洄想拒绝却根本架不住父子俩的热情,加上严氿的煽风点火最终也没能走成。


    家里只有三个卧室,之前杨老板、沈洄、杨柏各一间,杨老板本来想让严氿睡主卧,自己去和杨柏挤一挤,不想却被严氿直接拒绝了。


    严氿搂住沈洄的肩膀,姿态亲昵的让杨老板都感觉哪里不对。


    “我和沈哥哥睡一个屋就行。”


    杨老板见沈洄也没反对,就点了点头:“那行,小洄的房间在中间,就当自己家,别拘谨。”


    还想再唠叨两句的杨老板被杨柏给拽回卧室强制就寝了,吵吵闹闹的客厅瞬间安静。


    严氿的视线把沈洄牢牢捕获:“不带我去看看你的房间吗?”


    沈洄抿着唇警告:“不准乱来。”——


    作者有话说:严氿:我留下来就是为了乱来的。[墨镜]


    ——


    雕老师申请明天休息,后天更新


    第23章 第 23 章 等回去,回去你想怎么样……


    沈洄的房间在杨家父子中间, 是从原本的房间中隔出来的卧室,摆设非常简单,一张单人床, 一个柜子, 一个床头柜。


    最要命的还是隔音很不好。


    原本杨老板是想砌实墙,可刚来的时候沈洄身体着实太差, 动辄就会晕过去,又不让人在旁边照顾。隔音差正好方便父子俩听见沈洄的动静,再到后来沈洄也没提过, 逐渐就把这事给忘了。


    可现在沈洄却非常后悔。


    他早该想到严氿答应来杨家就不正常, 估计在那个时候就想这么干了。


    “放手!”沈洄走进卧室就被严氿用力按在门板上, 手腕被扣在身后, 腰胯相抵, 连膝盖被迫分开。


    他压低声音怒斥, 严氿就有样学样地咬着他的耳垂软语厮磨:“沈哥哥可真无情啊, 自己舒服了, 就不管老公了?”


    说完猛然勒紧沈洄的腰, 让他自己切身感受。


    沈洄立刻不动了。


    隔着整齐的西服衬衣他都能感受到严氿全身肌肉紧绷滚烫, 尖锐的犬齿咬着后颈腺体的软肉, 烈火的气息精准密不透风的把沈洄层层缠绕,逼迫他交出冰凉的信息素安抚自己。


    “不行……”沈洄主动释放出信息素,立刻被严氿蛮横地捕捉吞吃:“这里不行, 杨叔和小柏能听到。”


    严氿显然已经上头了, 根本管不了那么多:“那你声音小点。”


    “严氿!”冰雪的味道带着安抚和恳求, 沈洄的手按在严氿的手背上,温凉安抚的摩挲着他的指缝扣住他的掌心,试图阻止他的行动。


    “等回去, 回去你想怎么样都可以。”


    屋里没开灯,严氿的眼睛在黑暗中几乎渗出了绿光,街边的车灯一闪而过,如同游鱼掠过一片浮光,这也足以让沈洄看清他眼底熊熊燃烧的占有欲。


    高匹配度的alpha和omega相互吸引时,连灵魂都会颤抖,根本无法克制自己的冲动,加上两人也已经结合过,严氿的克制变得更加艰难,丝毫没有松开他的意思。


    沈洄忍着腺体被吮吸的酥麻转过身想要安抚他,可能活动的范围太小了,声音带着自己都无法忍受的颤抖和羞耻:“你不是想试试……,回去我就答应你,嗯?”


    咬在他腺体的犬齿终于停下动作,严氿终于被打动了,声音嘶哑:“真的?”


    沈洄轻微点头。


    严氿就笑了,开恩放过已经红肿的后颈,握着人的肩转过来面对自己,在沈洄想要推开他的时候攥住他的手腕,带着人往后两步仰倒在床上,拽着沈洄压在他身上。


    “帮我一次,就答应你。”


    沈洄整个人都被烫红了,眼神中满是不可置信,他都怀疑自己到底是怎么活过那七天的。


    严氿在他触碰的瞬间就红了眼:“怎么?后悔了?”


    沈洄咬牙道:“好。”


    严氿微笑不语。


    沈洄一直都是beta,性情寡淡,自己解决生理问题的次数都屈指可数,根本不知道顶级alpha在各方面的能力都已经远远超出了教科书的科普。其间有好多次都想要拎刀剁了那可恶的玩意,又因为严氿威胁和吃人的眼神坚持着动作。


    等他手腕都酸痛,马上就要坚持不住时严氿猛然翻身把他压在床间,像是猛兽按住了属于自己的雌兽,用力地挤压磨蹭,最终死死咬住沈洄的脖颈,把灼热的信息素注入沈洄腺体之中。


    如同岩浆一般灼热的信息素经由后颈的腺体灼烧着血脉和心脏,无论多少次都让人无法承受,沈洄意识模糊,无力地软倒,连苍白的脸颊都成了绯色。


    严氿餍足地叹了口气,非常满意沈洄全身都是自己的味道,就着这个姿势整个人盖在沈洄身上。


    沈洄也放松下来,累的要睡着,不满地喃喃:“重……”


    严氿温存地亲着他的鬓角,懒散却冷不丁地开口:“你去找杨柏的时候还去了哪里?”


    沈洄闭着眼没说话,像是睡着了,可严氿却察觉到了他身体有一瞬的紧绷。


    他自顾自道:“让我猜猜,钟师村鱼龙混杂,三教九流都有,肯定有些人对灰色地带非常了解,比如说……隐形定位器。”


    沈洄无声无息地睁开眼,神色冷漠且紧绷。


    严氿瞬间就知道自己猜准了,笑容变得阴狠偏执:“你怎么让他检查的?直接伸进去看吗?!”


    严氿的说着就要去检查,沈洄却猛然爆发把他整个人掀飞出去,起身就要跑却被严氿拽住,那力道之大简直如同钢钳,根本不给沈洄逃脱的机会,可沈洄也接受同样专业的战斗训练,闪电般的扭身肘击严氿脖颈,同时提膝踹向他的小腹,逼严氿拉开距离。


    那一脚几乎用了沈洄七八成的力量,如果是个普通alpha绝对会被踹进墙里扣都扣不出来。可严氿硬抗这一脚都没吭声,在沈洄呆愣的刹那,掐着他的脖颈猛地把人贯倒在床上。


    狭小的单人床根本经不起两人打斗,发出不堪重负的嘎吱,最后轰然坍塌。


    两个人在一片狼藉中撕开伪装的和平,针锋相对。


    严氿几乎红了眼:“解开定位器想去哪里?去找陈慎之吗?你就这么喜欢他?!”


    沈洄脸朝下被按在被褥上,手腕被钳制在一起压在身后,严氿的膝盖死死顶住他的膝窝。


    那是个极端屈辱压制的姿势,仿佛沈洄是一个犯错需要惩罚的所有物。


    沈洄想要辩驳,却被一个凶狠炙热的吻堵住唇舌。


    所有的不甘、愤怒以及自己都没有察觉到的委屈都充斥在这个吻中。


    沈洄无力反抗,只能被动承受他如同海啸般的宣泄,耳畔嗡鸣,水声泽泽,连空气都要掠夺干净了……


    严氿在他即将昏厥的前一秒放过了他,□□,双眼被烧得通红,在看到沈洄逐渐缓过神后才残忍开口:“之前说放了定位器是骗你的。”


    沈洄垂眸没有说话,他已经知道了。可如今所有的辩驳都显得苍白无力。


    “因为那个时候我觉得不需要,可我现在反悔了。”严氿窸窸窣窣的从口袋里拿出一个非常微小的透明芯片。


    沈洄瞬间睁大眼,想要挣扎却被严氿更用力地要压制住。


    “不……严氿!!!啊!”


    带有侮辱性的疼痛如同电流鞭笞着沈洄的四肢百骸,甚至让他无法压制住惨叫声,可严氿的手指岿然不动,直到芯片和沈洄彻底契合。


    沈洄双眸空洞,茫然脱力地倒下,整个人仿佛从水里捞出来的一样。


    严氿从身后拥住他,心里充满着前所未有的安全感。


    “芯片是人体仿生技术做的,不会有任何的排异反应,也不会被任何仪器检测到,它会慢慢成为你身体的一部分,就像你成为我的一部分一样。”


    沈洄绝望地闭上眼,像是疼晕过去了。


    严氿残忍又亲昵地亲吻他被汗水浸透的鬓角。


    叩叩!


    杨柏的声音和敲门声一起响起:“哥!严老板!怎么了!”


    严氿压着沈洄没有动,像是没有听见杨柏越来越急地敲门。


    沈洄几次想动都被强行镇压,听见严氿有点好奇地问:“你是怎么和你弟解释那个吻的?我看就像失忆了没见过一样。[1]”


    沈洄没回答这个问题,声音沙哑:“再不开门他就要踹门了。


    屋外的杨柏是真着急地要踹门了,他鼓足勇气抬腿用力踹下去的一瞬间,房门从里边打开,就在他一头栽在屋里要摔个狗吃屎的时候,严氿一胳膊把人拦了回去,并且人高马大的挡住了他要往里看的视线。


    “严学长,怎么了?我好像听见我哥——”


    “床塌了。”严氿平静地开口。


    杨柏一脸空白,半晌发出了茫然的:“啊?”


    “质量不好,回头我送个实木的过来。”严氿一脸正经,杨柏又是个连小O手都没有牵过的纯情男大,还真就蒙混过关了。


    “那我哥……”


    “我没事。”沈洄走到严氿身后,衣着整齐,除了脸色有点苍白,嘴唇有点肿以外似乎也没什么问题。


    严氿看着他的模样勾唇一笑:“看来是没法在这睡了,我们先回去吧。”


    沈洄点了点头,对杨嘱咐道:“不用惊扰杨叔了,明天你说一声就行。”


    杨柏探头看到床确实塌了,有点抱歉地挠了挠头:“那我送你们。”


    “不用。”沈洄摆了摆手:“回去睡吧。”


    听沈洄的话已经成为杨柏的本能习惯,他哦的一声乖乖回自己屋里睡觉去了。


    沈洄无视严氿神色如常地往外走,可严氿却发现他走路姿势的不自然。


    果然沈洄站在楼梯前微微停住脚步,严氿悠悠走到他身后:“还在疼?”


    沈洄没搭理他,压下身体的不适就要下楼,脚刚抬起来就被严氿抱着腰扛起来,大步走下楼梯。


    “有老公在,不用勉强自己。”


    “放我下去!”沈洄挣扎间差点磕到旁边的墙上,严氿用手背折挡了下,而后不轻不重地拍了下沈洄的鼙鼓。


    “别那么大声,你想被那小alpha再看见一次吗?”——


    作者有话说:1.调整上一章杨柏和严氿讨论关系那一段。


    第24章 第 24 章 当他碰到定位器时,沈洄……


    严氿丝毫没有把沈洄放下去的意思, 扛着人一路走过钟师村的主街,招摇霸道。


    好在已经是深夜,街上只剩下零零散散的加班牛马和最后一波的摊贩, 听见声响也只当是喝醉的小情侣打闹, 抬头扫了眼就低头接着刷手机去了。


    严氿猛然把人摔进副驾驶,又亲手系好了安全带, 摩挲着他的脸颊:“你要是敢跑,钟师村的拆迁明天就开始。”


    他一句话就把沈洄牢牢定在位置上,然后才满意地绕到主驾驶。


    城中村外清冷安静只剩下皎洁月色, 落在沈洄的半张脸上仿佛谪仙, 严氿握住他的手, 踩下油门:


    “我们时间还很多, 让我看看你还瞒了我什么, 沈哥哥。”


    明月皎皎, 落在灯红酒绿的清海, 也落在硝烟正浓的G国首都。


    特护病房中, 清隽消瘦的亚裔青年如同睡美人安静沉眠。


    倏然, 一颗飞来的子弹嘭的打碎了供给仪器, 刺耳的警报声和机枪的哒哒哒声同步响起。


    凌乱的脚步声逼近, 病房门被仓皇推开。


    内森在保镖的掩护下带着医护人员奔到青年面前:“快护送我们转移!”


    医护人员快速有序地调出医疗舱,正要把青年放进去,胸口却乍然被子弹洞穿, 血液喷射了内森一脸。


    还没等他反应过来, 周围的保镖也纷纷在枪声中到倒地, 内森再顾不上其他,自己抱起青年就要往外跑。


    下一枪毫不意外地打碎了他的膝盖,内森踉跄着倒地, 怀里的青年也摔了出去。


    他挣扎着想要靠近青年却只看到了一双精致高定的皮靴以及宿敌那可恶嚣张的脸。


    “原来这就是内森主席的心上人啊。”对方语调调笑,捞起昏迷不醒的青年:“这张脸确实是有资本,可惜是个beta。”


    内森蔓延怒火:“放开他!”


    “谁让内森主席你不愿好好和我们合作,我们只好自己来找点筹码了。”对方轻笑一声:“人我就先带走了,内森主席好好想想。”


    对方带着青年在雇佣兵的护持下就要离开,内森满眼绝望却根本无法阻止。


    就在他几近崩溃时,离开的雇佣兵却接连发出惊恐的惨叫声,紧接着就传来杂乱的枪声和重物落地的声音。


    内森费力地抬眼看过去,就看到一个少年omega单手掐着死对头的脖颈把人提起来,毫不费力地掐断了他的颈椎骨。


    “你……你是?”


    少年没有看他,反手扔掉尸体,态度恭谨地让出身后的人。


    陈慎之抱着被抢走的昏迷青年缓步走来,优雅从容的仿佛参加名流宴会,忽略脚下血流成河的尸体的话:“抱歉,我们来晚了。”


    他把青年放进医疗舱,让一把内森扶到病床上。


    “他怎么样?”内森着急地问。


    陈慎之打开医疗舱的开关,扫试过数据:“基础生命体征正常。”


    内森才彻底松口气:“你带了多少人过来?”


    “两个。”


    内森一脸诧异,陈慎之就是个文质彬彬的富家少爷,就算有点花架子也不可能和刀尖舔血的雇佣兵抗衡,那只能是——


    他的目光落在一身上,少年omega的特性非常明显,身材纤细,容貌出众,但想到他刚才眼皮都不眨捏断雇佣兵脖子的模样。立刻意识到他就是所谓的成果。


    “这就是……腺体进化?”


    陈慎之微微一笑:“我来给您治伤。”


    只见陈慎之掌心覆上内森被打碎的膝盖,一阵柔和的光芒闪过,碎裂的骨骼肌肉重组,连皮肤都愈合如初。


    内森震惊得完全说不出话,随后转变成狂喜:“那是不是现在就可以救顾浔!”


    “很抱歉,现在还做不到。”陈慎之遗憾地看着内森眼底希望的光芒变成绝望后缓缓开口:“顾先生腺体已经完全坏死,想要救他只能更换腺体。”


    内森满脸痛苦:“可所有医院都不敢给他更换腺体。”


    因为顾浔太脆弱而且没有求生意志,根本撑不过手术。


    陈慎之微微一笑:“进化后的腺体且适配顾先生的,我正好知道一个。”


    内森在他森寒却又别样的眼神中顿悟:“是严……旁边那个omega?”


    “他叫沈洄。”陈慎之在提到这个名字的时候唇齿间都带着暧昧:“把他带回我身边,你的爱人就能醒过来。”


    *


    “阿嚏!”


    青海机场,沈洄猫一样打了个喷嚏。


    严氿长臂一揽就把人拉进怀里,温柔体贴:“冷?”


    沈洄冷漠地甩开他的手拉开距离却没能成功,alpha扣在他肩膀上的手如同钢爪焊死,根本不给他拒绝的余地。


    “还在生气?”严氿贴过来耳语:“那下次你把我绑起来,想干什么都行。”


    沈洄的回应只有一个字:“滚。”


    严氿这几天已经被骂习惯了,甚至觉得冷脸骂人的沈洄可爱极了,可拖着行李小跑过来的杨柏迎面被骂懵了。


    他一脸茫然委屈:“哥,不是你让我陪你出差的吗?我又做错什么了?”


    沈洄头疼地捏了捏眉心:“不是说你。”


    杨柏瞬间开心:“哦!我们坐哪班飞机啊?”


    “湾流G800”


    杨柏满头问号在看到壕无人性的机舱时变成了满头的感叹号。


    比他家客厅还要宽敞的吧台休息间,豪华大床房卧室,甚至还有VR游戏电影播放室。


    杨柏完全没想到第一次实习出差的待遇都这么高,看严氿的眼神仿佛财神爷下凡,羞涩又跃跃欲试地指了指游戏室的门:“我可以去玩吗?”


    严老板对于质子的识相离场喜闻乐见,大手一挥放人离开:“关好门。”


    “好嘞!”


    杨柏就像是钻进米缸的仓鼠,乐得连他哥都抛之脑后了。


    严氿这才慢悠悠的走到沈洄旁边,把正在看文件的沈洄搂在怀里,下巴压在沈洄肩上,鼻翼间满是沈洄信息素的味道,发现沈洄在看参会的资料丝毫不在意自己,捏着沈洄的下巴交换了一个亲昵吻:“不就是平权、人口、要钱三件套,有老公好看吗?”


    沈洄敷衍地亲了亲他,就像是在安抚一只不开心的大狼狗:“这次的主题不是这个,看这里。”


    严氿艰难地把视线从沈洄脸上撕下来,纡尊降贵的施舍了回忆流程一眼,随即也皱眉:“腺体进化?”


    内森脑子是瓦特了吗?直接写在邀请函上?


    “陈——”沈洄下意识地改口:“他当初来G国看似是走投无路,实际应该是早有预谋,并且已经研究出来了点东西。”


    严氿非常满意沈洄的改口,也听懂了沈洄的言外之意:“你的意思是他并没有彻底研究出来腺体进化的成果?”


    沈洄轻微摇头,说出内心的猜想:“应该是到了实验阶段,缺少实验体。”


    沈洄翻了一页给严氿看邀请名单,除了几个为了国际关系表面支持联盟的大国,剩余的都是非常抽象的政体,比如某个大体老师出口大国,以及一年前还被认定成国际恐怖组织的政体。


    但看这名单,就能联想到会议上一言不合就血流成河的惨状。


    沈洄点评道:“既能输出实验体又能得到真实的数据反馈,这几个国家和地区都是绝佳的试验合作伙伴。”


    “不,这或许是一方面,但绝对不是他的主要目的。”严氿从他手中抽出会议流程表扔到一边:“他一定有更私密更核心的原因。”


    沈洄有些意外严氿会有这样的结论:“为什么?”


    “如果他只差实验数据,那他一定会先带着他的腺体进化大军来杀了我,然后抢走你。”严氿看着沈洄不太认可的眼神,非常自信:“就算他在装得像只羊,可他本质就是个alpha,对于alpha来说,被夺走配偶可是比死亡还屈辱。”


    沈洄并不认同他这套alpha强盗论,把满身荷尔蒙求偶气息的alpha俊脸推到一边:“那你就好好想想怎么应对他吧。”


    “他抢不走你。”严氿强盗一样把人打横抱起来大步走进卧室扔到松软的床褥之中。


    “还有14个小时才落地,我们可以做点其他事情。”严氿眼神中是赤裸的毫不遮掩的占有欲。


    沈洄每每直视着他眼神都有种被饿极的凶兽盯上的战栗感,都是严氿这几日的封闭式调/教的功劳。


    这个时候稍微示弱一点就会被严氿连骨带肉的吃干抹净,沈洄在数次费腰费肾的惨痛教训中总结出了一套在事后还能让自己保持清醒的应对措施。


    他缓慢又平缓的释放信息素去安抚alpha,然后神色平静镇定的直视他,如果能顶着这样的表情吻他一下,严氿的第一次就会快很多。并且会因为他的主动温柔很多。


    果不其然握住他手腕的力道逐渐放松,缓慢地压在枕头上。


    结果下一秒——咔!


    手腕传来冰冷柔软的触感,沈洄愕然看过去,是一副带着内衬的精铁手铐。


    严氿欣赏着自己的杰作:“以前就觉得这样手铐很适合你。”


    “像你这样不听话的小猫,就该锁起来教到听话为止。”


    “严——唔!”所有的话都被堵回了喉咙之中,alpha的信息素瞬间让沈洄的腺体苏醒,变成水做的omega。


    这只是开始,严氿并不打算简单放过自己的omega,因为两个人整整在别墅中待了半个月,沈洄数次被他逼到崩溃也没有吐露出自己最想知道的秘密。


    以前他喜欢沈洄的坚韧,可现在却无比讨厌他这份坚持。


    于是所有不满都化成了侵略,只有沈洄只能感受到自己时那份不安才会稍稍褪去。


    尤其是他碰到定位器时,沈洄立刻就会哭出来,溃不成军,无意识地喊自己的名字。


    真好——


    作者有话说:严氿打开小本本:


    情侣间100件小情趣:


    ……


    第65项:手铐 √


    第66项:红绳……


    沈洄盯着满脖子的牙印两根手捏住小本本。


    小本本瞬间被冰冻成碎渣渣。


    沈洄:再看这些乱七八糟的玩意,阉了你。


    第25章 第 25 章 再敢这么过夜,我废了它……


    飞机在云层上平稳飞行。


    沈洄睁开眼, 清明的视线从窗外的云层落在紧扣着自己腰的精壮手臂上。


    他精神还好,可身体却不太听使唤,连抬手指都费劲, 严氿的存在感异常明显, 根本不给他把定位器弄出来的机会。


    严氿额头抵在他的腺体上,在睡梦中也无意识地汲取着他的信息素。


    这并不是正常的现象。


    alpha只会在发情期和剧烈情绪波动时才会渴求伴侣信息素的安抚, 可严氿不一样,自从标记之后,他几乎每时每刻都在汲取沈洄的信息素, 稍微离开一会儿就会变得暴躁易怒,


    仅仅几天的工夫, 严氿需求的信息素量就反翻了好几倍, 如果沈洄无法满足他, 就会缠着他一直到满足为止, 连沈洄昏过去都不停手。


    有次沈洄实在坚持不住, 反锁了卧室门把严氿扔到书房, 不想半夜严氿直接暴怒的踹飞了厚重的实木门, 眼冒绿光的咬在他的腺体上, 疯狂贪婪的汲取着沈洄的信息素。


    就像一头饿疯了的孤狼, 凶狠残忍的要把沈洄吞吃干净,让你人寒战。


    沈洄心里有一个模糊的猜想:一号药剂的作用并不会因为伴侣的安抚而消失,而是朝着另外一个更极端的方向发展, 陈慎之非常清楚。


    定位器的问题还是要尽早解决。


    他动作轻缓想要从内外夹击的怀抱中挪出来, 可刚有一点动作就被alpha本能地按了回去。


    沈洄:!


    他用力咬紧牙关, 浑身肌肉紧绷,电流般的刺激直击天灵盖,眼前仿佛炸开了烟花。


    严氿在半梦半醒中被他的紧绷取悦, 低头亲吻他的后颈,声音沙哑餍足:“刚醒就饿了?”


    沈洄忍无可忍,在缓过那口气之后,握紧拳头,用尽全力向后一个肘击——嘭!


    严氿毫无防备地直接从床上飞了出去,后背砸到墙上又摔在地板上,一时错愕茫然地去看沈洄。


    沈洄已经坐起来了,脸色冷的直掉冰碴,因为肌肉不允许维持着门户大开的姿势,严氿甚至能看到在不断濡湿的被单。


    太要命也太刺激了,严氿喉结非常没出息地上下移动。


    沈洄冷着脸一脚踩在那孽物上,居高临下地审视严氿:“再敢这么过夜,我废了它。”


    如果忽略某些明显的水渍声,大概是非常有威慑性的一句话。


    严氿只觉得口干。


    沈洄没再看他转身就往淋浴间去了。


    *


    飞机落地后,几人直接入住联盟所属的五星级酒店,简单收拾后就被邀请到接风晚宴。


    晚宴安排在顶楼宴会厅,沈洄在严氿的坚持下依然穿的是和他情侣款的白色西服,以及同款的袖口领带,只要不是瞎子都能看出来两个人的关系。


    随着大门打开,悠扬柔和的交响乐伴随着衣香鬓影的微醺暖风迎面扑来。


    衣冠楚楚的各界头脑手持香槟优雅谈笑。


    沈洄有瞬间的恍惚,这样的场景让他熟悉又陌生,熟悉是因为他曾经参加过无数次这样虚伪却针锋相对的宴会,陌生则是因为杨家三年几乎全然模糊了这样丽血腥的过去,让他觉得自己是个普通人。


    “怎么了?”严氿立刻发现了沈洄的异常,或者说他大半的心思都挂在沈洄身上,连一个眼神都密切注意。


    沈洄轻轻摇了摇头,刚想说没事就被身后杨柏发自灵魂的惊叹声给盖住了。


    “哇——!”


    杨柏穿着严学长友情支援的高定礼服,眼睛已经快被金碧辉煌的宴会厅闪瞎了,他在短视频上刷到过各种所谓的炫富视频,可亲身体验才发现到底有多震撼。


    清澈愚蠢的大学生对时事政治毫不关心,对奢侈品毫无概念,完全无视了那些精包装的大人物,落在了琳琅满目的自助餐上。


    冰鲜的帝王蟹、南极虾、A级和牛……还有很多看起来很好吃可他连名字都叫不上来的美食。


    杨柏非常没出息地咽了口口水:“哥,这些都可以吃吗?”


    沈洄点点头:“去吧。”


    严氿看他口水都快流出来的模样,不知道哪来的莫名雄竞:“这算什么,回国了我给你开严氏酒店的VIP会员卡,有空去尝尝。”


    严氏酒店的自助餐券甩宝某丽一大条街!而且是vic会员制,说书九宫天上宴都不过分。


    杨柏顿时觉得严氿的形象高大得如同人民解放军,顺口就出来了:“谢谢爸爸。”


    严氿非常受用,指着沈洄:“那喊你哥一声妈,我给你终身卡。”


    沈洄:……


    杨柏一脸空白,好在内森主席的出现及时拯救了他。


    “严先生,沈先生,欢迎欢迎!”内森带着助理热情地走到两人面前和严氿握手,却在准备和沈洄握手时被严氿不动声色地挡住。


    内森眼底闪过一抹复杂算计的光芒,随即被政客圆滑亲切的笑容盖过去:“这位是……”


    他调查过沈洄的过去,一个被陈家收养的孤儿,长得红颜祸水,让陈慎之和严氿都欲罢不能甚至不惜翻脸大打出手。


    总结起来就是个烽火戏诸侯的祸国妖妃。


    这种国外的大型会议,失踪一个小情并不算什么大事,但如果是邀请代表的正派夫人,那就是外交事故了,会很麻烦。


    沈洄冰冷平静地打量着眼前的主席,敏锐地察觉到了对他有点执着的窥探。


    “这位当然是我的——”


    严氿等的就是他这句话,他就是要在众人面前宣布自己对沈洄的所有权,让所有人都不敢觊觎他的小猫咪,然后后腰就被狠狠地拧了一下。


    他的脸色变得非常不好看,如果硬要比喻,就像放在心尖上的小猫咪一言不合就离家出走,还不允许自己去找。


    “是我的管家。”


    严氿笑得非常狰狞,每个字都咬牙切齿地带着搜搜冷风。


    内森露出也不过如此的了然,笑容也真诚了几分:“那二位不要拘谨——”


    他话还没说完,宴会厅中就传来一阵骚乱纷争,紧接着就是枪声和惨叫声,内森只看了一眼就变了脸色,大步朝着骚乱的中心走去。


    严氿沈洄对视一眼,也跟了上去,然后在纷乱中心看见杨柏无措地站在一个女omege身后,和另外一个非裔男omega对峙。


    非裔的男omega身形高挑,穿着风骚。黝黑的皮肤锃亮发光,此刻却痛苦地握住手腕愤怒的眼神恨不得把杨柏和挡在他面前的女孩生吞活剥:“你敢坏本王子的好事,我杀了你!”


    女孩冷笑一声,嗒地往前走了一步,非裔立刻后退,保镖挡在他身前。


    这一举动彻底激怒了非裔omega:“还没有人敢忤逆本王子!去杀了他们!”


    说着就要往外冲,手下连忙去拦,内森也立刻去劝:“阿雅达王子,冷静!”


    沈洄和严氿也把杨柏护到身后:“怎么回事?”


    杨柏一时还没从刚才的惊慌中回神:“我本来在这里吃东西,他扭着腰就过来抱住我,说看上我了。”


    沈洄顺着杨柏的视线看向阿雅达,对方眼里全都是好事被破坏还吃瘪了的气急败坏,危险地眯起眼:“然后呢?”


    杨柏此时才慢慢回魂,委屈恐惧百感交集躲到沈洄身后:“他还说要开房看看我的活怎么样,我不愿意他就直接掏枪说要打断我的腿!我推开他,他真的就要开枪射我!还好这位姑娘帮我躲开了。”


    枪响炸在耳边的时候,杨柏直接就懵了,那一瞬他真的就看到了死亡牵着太奶再冲他招手。


    严氿听到这里神色冰冷地看着阿雅达,仿佛在看一个死人,杨柏是沈洄的弟弟,也是自己带过来的人,这无异于当众打他的脸。


    “%&@#,本王子看上你是你的荣幸,还敢拒绝?我现在就杀——啊!”阿雅达话还没说完就是伴随枪响的一声惨叫。


    严氿不知道什么时候捡起了被打掉的枪,干脆利索的一个点射打碎了阿雅达的膝盖。


    “我要杀了你!”阿雅达痛苦哀号着竟然还有力气冲过来,严氿眼底闪过凌虐的快意,对准他的四肢关节连开数枪,血腥味和硝烟混合在一起的味道让严氿有种释放本性的兴奋。


    砰砰砰!


    死寂的大厅中只剩下枪响,周围看人热闹的眼神逐渐变成了惊恐。


    与此同时严氿暴虐酷烈的信息素爆发席卷肆虐,到场的大多数AO都是所属地区佼佼者,可在严氿的信息素面前却双腿颤抖,咬紧牙关硬扛着没有双膝跪地。


    直到子弹打空,严氿随意地扔掉手枪。死寂无声的大厅中金属磕碰的声音异常清晰。


    离这里最近的alpha扑通一声双膝跪地,这一跪如同多米诺骨牌一样哗啦啦全都跪了下去,全然是本能对alpha的信息素的绝对臣服。


    严氿这才满意地揽住沈洄的腰:“亲爱的,这种感觉怎么样?”


    沈洄沉默地看着血淋淋的阿雅达和垂手臣服的众人,想起来很久之前自己在了解腺体分化的时候看过的一个冷门理论:“腺体赋予了人类进化的资本,会让人获得更强悍的力量。在不久的将来腺体将会代替财富和权力成为新的阶级划分工具,甚至已经提前把腺体划分成S/A/B/C,并且预言S级将会成为新的无冕之王。”


    当初这个言论备受诟病,据说提出这个理论的人也因为这个被封杀而销声匿迹。


    可沈洄看着众人匍匐的模样,只觉得那位前辈的前瞻眼光精准得令人毛骨悚然。


    沈洄扫视全场,发现竟然还有一个人站着——是之前挡在杨柏面前救了她的女omega。


    她看起来不过十七八的年纪,一身旗袍盘发典雅灵动,神色淡漠冷艳,而且完全不受严氿信息素的影响。


    沈洄有些诧异:“你是?”


    严氿跟着沈洄的目光看过去,同时也收敛了信息素,起码能让众多人站起来了。


    内森连忙把少女omega挡在身后,随后又反应过来地把人揽在怀里,仿佛很亲昵的样子:“这是我的伴侣,芍药。”


    少女并没有反抗,安静地待在内森怀里,视线却落在了杨柏身上。


    只一眼就把杨柏红成了猴屁股,不好意思地挠着头。


    芍药几不可见的冲杨柏点头:“谢谢。”


    杨柏满头问号:诶?不应该是自己说谢谢吗?


    芍药却已经转头离开了——


    作者有话说:杨柏疯狂地晃着雕雕:“我是不是要迎来春天了?!”


    雕老师两只眼被晃成了蚊香:“你清醒点……。她已经名花有主了!”


    严氿:那又如何,挖墙脚而已,唯手熟尔。


    沈·墙角·洄:你确定已经挖成功了?


    严氿:?!!


    第26章 第 26 章 让他无可奈何地接受,一……


    杨柏恋恋不舍地望着芍药的背影, 脖子伸得比乌龟都长。


    严氿看着他没出息的模样,有心逗他:“喜欢她?”


    杨柏的脸一寸寸红的跟烧起来一样:“她已经有男朋友了,而且……”还是国际联盟的主席, 有权有势, 自己一个余额比脸还干净的大学生。


    傻子都知道怎么选。


    “一个落魄联盟的主席有什么可忌惮的。”严氿环住沈洄的肩:“老婆,难得好大儿情窦初开, 我们搞死主席先生把人抢过来怎么样?”


    杨柏以为他要来真的,吓得连连摇头:“别别别!她会恨我的!”


    “不会。”


    回答他是沈洄。


    杨柏震惊了:“哥?”


    严氿看热闹地挑眉:“你看,就连你哥都同意, 我这就——”


    沈洄没理会他们父子俩的插科打诨, 盯着内森和芍药的背影仔细端详:“他们两个不像是爱人。”


    杨柏有点懵逼:“可是内森主席介绍的时候, 芍药她也承认了啊。”


    严氿也来了兴趣:“为什么这么说?”


    “你们看他们的姿势。”


    杨柏看两人的背影, 只觉刺眼, 严氿认真研究了一会儿:“练家子, 喜欢用刀, 而且是有点分量的刀。”


    这年头国外热武器满天飞, 能练冷兵器这么狠的已经非常少见了。


    “内森的手根本没有碰到她的腰, 是虚护着的, 这个距离……”沈洄拉着严氿当教学演示, 手虚虚地扶在他的腰上,却没搭在实处。


    沈洄偏冷的气息随着若有若无的距离靠近,让严氿有点心痒, 下意识想把他的手按在实处却落了空, 沈洄已经把手收回去了。


    “这种情况经常出现在貌合神离的夫妻身上。”沈洄却又有些不明白:“可凭内森今时今日的地位, 又为什么要演这么一出呢?”


    “哥你好厉害!”杨柏升起新希望的同时又有点疑惑:“可哥你也没谈过对象吧,怎么会知道得这么清楚?”


    沈洄:……


    因为某个alpha就像狗皮膏药一样根本甩都甩不开,恨不得二十四小时黏在他身上。


    严氿都被杨柏的脑回路惊呆了, 再看着自己都快把沈洄抱在怀里的亲昵样,忍不住问:“那你觉得我和你哥是什么关系?”


    “啊,你们不是兄弟吗?”


    严氿:……


    他现在非常不爽,因为从进入宴会之后就有无数不怀好意和贪婪的目光落在沈洄身上,那种自己珍宝被觊觎的感觉让他非常不爽,而这个不爽在杨柏也否认他们关系时达到顶峰。


    年轻的alpha急需宣誓自己伴侣的主权。


    如果是以前十几岁的严氿大概率会暗搓搓地找回场子,但现在他是顶级alpha,想要做什么都没有人可以置喙。


    于是他磨了磨牙,当着杨柏和众人的面一把捏住沈洄的下巴,毫不犹豫的亲了上去,同时霸道的信息素精准地扎进沈洄后颈的腺体,强行迫使沈洄释放出被烈火标记的omega信息素。


    凛冽却温润的信息素苏醒后流淌全身,在烈火的灼烧下笼罩全场。


    这次所有alpha都闻到了这股沁人心脾的味道,就像是寒冬后的第一场春雨,让人喜悦追逐,想要拥有。


    在场所有alpha同时跃跃欲试,想要把这个柔软的omega纳为己有,让他只为自己流泪湿透,尖锐的信息素开始厮杀掠夺,稍微弱一点的alpha很快就败下阵来。


    胜利者志得意满的就要去掠夺自己的春天,可刚走近一步,他就定在了原地,紧接着他一脸痛苦地倒在地上蜷缩着身体发出凄厉的哀号。


    “烫!烫!啊!”


    他口鼻散发出血肉烧焦的气息,整个人都由内而外被灼烧。


    在场所有人惊恐地后退,最后齐帅帅地看向始作俑者。


    严氿非常满意这样畏惧的目光,也能感觉到软在怀里的沈洄的因为信息素过量刺激而紧绷。


    沈洄第一次被alpha的信息素围攻,那烈火一样霸道的信息素要向所有人证明omega的所有权。


    但最遭殃的确实已经结合的沈洄,他几乎立刻就被拖进了发情期,勉强依靠着严氿的支撑才能站立:声音也湿润沙哑:“回去……”


    严氿得到满意的结果,打横把人抱在怀里,看向旁边彻底傻眼的杨柏:“以后该喊什么知道了吗?”


    杨柏下意识:“嫂子?”


    严氿的眼神带上了杀意。


    “爸爸!”杨柏麻溜地改口,然后又看向难受的他哥,一脸坚定:“妈!”


    严氿这才抱着人大胜而归。


    徒留满场惊魂未定的代表心思各异,他们本是来寻求新时代的核武器,可现在看来已经有人捷足先登了。


    严氿这次本也是带着搅黄这次联盟的目的来的,此刻已经初具效果,他自然要犒劳下自己。


    从沈洄走到众人面前的第一秒他就非常不舒服,每一个看向沈洄的视线就像一根针扎在他敏感独享心思上,又密又痛。


    他要让沈洄感受到和他一样的痛,所以他用尽手段榨干沈洄的信息素,每一下都精准地去撞击定位器。


    最开始的时候沈洄会因为无法承受而剧烈挣扎,而严氿则会死死地压制住他,让他无可奈何地接受,一直到彻底崩溃。


    就像是雪山上包裹严实的雪莲被迫绽放花蕊,可怜得让人心生不忍。


    “我要把你关起来。”严氿餍足的咬住他的后颈的腺体:“再把那些人的眼睛都挖出来,让所有觊觎你的人都只能匍匐在地上求饶。”


    沈洄意识全然崩溃,无力反抗。


    严氿却完全没有开恩的意思,咬着他的耳朵道:“我们要个孩子吧。”


    沈洄浑身脱力,耳畔嗡鸣,根本没听清他说了什么。


    严氿一笑:“你答应了。”


    ……


    和严氿的春风得意相比,大脑过载正在冷却的杨柏就像是个被父母抛弃的小可怜。


    他不敢回房间,也因为语言不通没法出门,只能孤零零地蹲在酒店一处小花园里垂头丧气地看小说——流量太贵,短视频都刷不起。


    就在他看鬼故事到最高潮,女鬼已经站在主角团身后露出森森獠牙时,一只白皙娇小的手猛然拍在他的肩膀上。


    杨柏瞬间汗毛都炸起来了,整个人嗷一声弹跳起来,连手机都扔了出去。


    芍药眼疾手快接住手机,蹙眉一脸不解:“我很吓人吗?”


    杨柏惊魂未定地盯着芍药,她已经换了那身婉约的旗袍,换了一身干净利索的运动装,随意扎了个马尾,像是个高中生。


    他刚落地的魂又熏熏然地飘了起来:“芍…芍药小姐,阿不,夫人。”


    芍药随意地坐在他旁边:“叫我芍药就好。坐。”


    杨柏受宠若惊地坐在芍药身边,手脚都不知道怎么放了,接过芍药递过来的手机:“谢谢。”


    “是我该谢谢你。”芍药仿佛就是来找他闲聊的:“你买的那杯奶茶很好喝。”


    杨柏被荷尔蒙熏晕的脑子好一会儿才想起来芍药说的是他们在土地庙初见那次。


    他替轮柳风华送完学生就看见芍药和门口奶茶店的员工争执,他一眼就被芍药的脸所吸引,过去了解才知道芍药点了杯奶茶却不付钱,要现金没现金,要手机没手机。


    杨柏看她漂亮又年纪小就替她付了钱,结果转头就发现人没影了,还收获了店员冤大头的怜悯眼神。


    “不…客气。”杨柏违心又有点雀跃道:“你要是喜欢我下次还请你。”


    芍药听到这话眼神复杂地看向他,仿佛他说了什么了不得的话。


    杨柏也意识到了不对劲:“是不是不合适,你男朋友……”


    芍药打断他:“我没有男朋友。”


    杨柏:诶?


    芍药没有解释,只是仔细打量着杨柏,被他浑身冒傻气的模样逗笑了。


    那一笑恍如盛放的芍药花,直接把杨柏给晃得头晕目眩,嘿嘿傻笑。


    “看你不开心,要不要我陪你喝一个?”


    酒店门口五百米就是各色各样的酒吧,芍药熟门熟路地绕过那些震耳欲聋的重金属污染店,带着杨柏走进一个很安静的清吧。


    昏暗的氛围下只有吧台和舞台上被顶灯照亮,一个长相儒雅的吉他手低沉的嗓音宛如海妖的吟唱。


    两个人坐在吧台,芍药熟门熟路地给两个人点了杯酒。


    杨柏抱着酒没敢喝,因为沈洄来之前叮嘱过不让乱吃东西。


    芍药倒是非常老练地抿了一口:“你不开心是因为宴会上那个omega?你喜欢他?”


    杨柏反应了一下才意识到他说的是沈洄,连忙摇头:“他是我哥。”


    “哦。”芍药点点头:“我也有个哥哥。”


    杨柏听出她语气有些不对劲:“你们关系不好吗?”


    “没什么好不好吧。”芍药想到什么似的冷笑一声:“在他眼里我先是他的竞争对手,然后才是他的妹妹。”


    “竞争?”


    芍药盯着手里的杯子里的酒,露出一个果然如此的表情,摩挲着酒杯:“我曾非常非常信任他,把他当作唯一的家人,可他却为了讨好心上人前后把我献给了别人。”


    杨柏气愤地拍桌子:“怎么可以这样!你可是他妹妹!”


    芍药却无所谓耸耸肩:“我曾差点切开的脖子,鲜血喷了我一身我也没发现什么不同。”


    她觉得杨柏因为她的话生气很有意思,支着脑袋笑意灼灼:“我还切过很多人的脑袋,你不怕我?”


    杨柏只当她喝醉了,装着大人的模样学训人:“就不该听你的来这里,喝两杯就说胡话,我扶你回去。”


    说着杨柏就拉着人往回走,却反被芍药拽了回去捧着他的脸颊吻了上去。


    温热、柔软,还带着酒的香气。


    杨柏大脑瞬间就烧过载,晕晕乎乎的仿佛喝了整个酒馆的酒。


    “你……我……”


    他小脑直接紊乱,整个身体都不听使唤了,视线也逐渐模糊。


    “你那杯奶茶很好喝……对不起。”


    杨柏噗通一声倒在地上,睁着眼晕了过去——


    作者有话说:雕老师嗦着奶茶指指点点:严老板你放弃吧,你这辈子都不会有孩子了。


    严氿:我还不够努力吗?


    雕老师:你不知道说过米青子超过三十七度就会失去活性吗?


    沈洄惊奇道:你都在幻想频道了,还在乎这些?


    雕老师立刻变脸:看,小沈想生!严老板快给他生!


    被算计的小沈同学被严大灰狼利索地扛走关进小黑屋。


    旁边快凉了的杨柏:就没人管管我吗?


    雕语重心长:春天是要付出代价滴!


    ——


    因为明天上夹子,所以明天会晚点更新(雕雕感恩~)


    第27章 第 27 章 顾大主任说你的生殖腔发……


    芍药非常从容地接住了杨柏。


    她下药非常精准, 能让杨柏无法动弹,却保留部分神志能感知到自己发生了什么。


    她轻松地把一米八的杨柏扛在肩上往酒吧后的一处暗道走去。


    暗道幽深,只有两侧的惨白的幽光打在雕着各种神明鬼怪的地板,


    杨柏头朝下晕晕乎乎, 被迫和地板上的罗刹怒目而视,感觉他们都在阴森森地盯着自己, 攒了半天力气也只说出了一个:“芍……”


    声音轻如蚊蝇,却还是被芍药听见了。


    “实际上我并不喜欢芍药这个名字。”芍药扛着他脚步轻盈,毫不费力, 和杨柏印象中弱柳扶风的omega全然不同。


    “因为芍药永远比不过牡丹。”芍药自顾自道:“不过这个名字总比二号要好听。如果当时我告诉你我叫二号, 你应该就不会给我买奶茶了吧。”


    杨柏完全不懂她在说什么。


    “不过没关系, 你是好人。”芍药站定在一扇门面前, 深吸一口气:“闭上眼无论如何都不要睁开眼, 我会保护你的。”


    这大概是芍药说过最温柔的话了, 然后她推开面前的大门, 里边是装修豪华的地下堡垒, 壁炉前站着一个身形高大的金发alpha。


    “人带来了?”


    芍药卸货一样把杨柏扔在厚实的地毯上, 后者听话地闭上眼却已经知道了面前的人是谁, 他们半天前才见过面。


    芍药明面上的伴侣——内森主席。


    芍药嗯了一声:“接下来怎么办?”


    内森要的只是约沈洄出来的借口, 如今人到手就已经没有价值了:“拖到实验室,他们不是急缺实验体吗?”


    地上的杨柏心里一咯噔,听起来像是非法实验, 那岂不是死定了?


    “好。”芍药像是全然不记得自己刚才说要保护他的话, 拎着人就要往外走。


    杨柏在心里疯狂呐喊, 从漫天神佛祈求到他严氏爹妈,终于在痛哭流涕喊哥救我的时候,芍药停住了脚步。


    “那个姓严的老板好像挺在意这个小A。”芍药貌似不经意地提醒:“连异能都快被逼出来的, 要是让他知道了可不会轻易放过你。”


    内森听到这也犹豫了片刻,陈慎之跟他说过严氿应该也觉醒了异能,最好不要招惹。毕竟他这次的目标只是严氿那个小情。


    呵,管家。


    “算了,先关起来,等抓到沈洄一起送过去。”


    芍药点了点头,扛着杨柏走了。


    *


    沈洄再次有意识已经是第二天中午了。


    他睁着眼放空了很久,思绪才慢慢回笼。


    身上很清爽,严氿应该是帮他清洗过,衣服也换过了。


    他撑着身体刚想坐起来就感觉到了异常,面无表情地去看自己的小腹。


    虽然没有刚开始那样灼热,但存在感非常明显。


    严氿那狗东西不知道用什么方法全都留下了。


    沈洄深吸一口气,抬头就对上始作俑者笑盈盈的可恶帅脸,恨不得一巴掌给他扇飞。


    “亲爱的,饿了吗?我亲手给你准备了早餐。”严氿掠夺的视线从他的小腹移到眉眼,知道沈洄这会儿肯定不舒服,可看着他从内到外散发着自己的气息,灵魂都发出满足的喟叹。


    沈洄见他吃饱也懒得和他掰扯,省得得不偿失,起身推开他要去卫生间自己清理却被严氿拽住了。


    他非常霸道且无理取闹道:“现在还不行。”


    沈洄的耐性彻底到头:“滚。”


    严氿不但没放手,还直接把人扣在了怀里:“这是医生的意思。”


    沈洄都气笑了,眉梢眼角都写着:哪个庸医?


    “顾遇。”严氿两个字把他剩下的话都堵在了喉咙。


    他看着沈洄吃瘪的模样,安抚地亲吻他的鬓角,才解释道:“顾大主任说你的生殖腔发育跟不上腺体发育,让我物理协助一下,不然——”


    严氿想到顾遇当时一脸严肃的科普,却是像在讲颜色笑话:“不然要一个头都吃不下,以后有的他遭罪的。”


    沈洄:……


    沈管家现在的眼神冷得能杀人,整个卧室的温度也跟着冷了下来,比冰窖还要让人哆嗦。


    “冷静点,如果把他们也冻住了……”严氿掌心贴住他的小腹:“还得我来帮你。”


    沈洄冷漠地甩开他的手:“还要多久?”


    如果严氿敢说要一直这样,他现在就没收作案工具。


    “二十四小时。” 严氿看了看表:“现在还差两个小时。”


    沈洄一脚把看他笑话的严氿踹了出去,反锁上门进入卫生间:“去TM的两个小时。”


    严氿早就猜到了沈洄一定不会乖乖听话,再说两个小时也不是什么大事,转头就去给沈洄准备午饭了。


    这鬼地方想要搞点纯正的中餐连食材到厨师都得空运。


    半个小时后,沈洄穿着浴袍擦着湿漉漉的头发坐在餐桌前,看着眼前琳琅满目且无比正宗的中式菜,眼底闪过诧异:“酒店里有中式的厨子?”


    严氿盯着他微微眯起眼没回话,沈洄投来一个疑惑的眼神。


    他出来的时候随意裹了一件浴袍,衣领敞开得有点大,白皙的皮肤上青青紫紫的痕迹十分扎眼,注意到严氿的视线后收拢好前襟:“吃饭。”


    严氿突然想起来自己和沈洄相处的那六年来,沈洄从来没有在自己面前露出这样随意的模样,他总是工整利落,把自己全部包括在名为管家的坚硬躯壳之中。


    可能连沈洄自己都没有意识到,他在逐渐信任自己。


    “笑什么?”沈洄现在看见严氿笑大脑就自动警戒。


    “没什么。”严氿吃饱喝足之后还是会正常一段时间,不过这个时间段已经越来越短了。


    沈洄饿狠了也懒得和他计较,随口道:“小柏呢,也喊他过来吃饭。”


    严氿一愣,才意识到好像有段时间没看到杨柏了。


    “我去喊他。”


    十分钟后,严氿沉着脸走回来:“杨柏不见了。”


    沈洄立刻站起来:“什么时候的事?”


    “昨天他都没有回客房。”严氿脸色也冷了下来:“前台说看到他和一个女孩出去,再也没有回来。”


    一天的时间,按照G国底下组织的效率,估计杨柏心肝脾肺肾都已经在别人身体里了。


    沈洄立刻就要出去找人,严氿却直接拦住了他:“我去,你待在这里。”


    沈洄还想争取,但严氿根本不给他机会,直接把带来的保镖喊过来:“你们在这里看好他,没有我的命令,不准出这个房间半步。”


    四名保镖整齐划一地点头。


    “就算你们都死在这,也必须保证他平安无事。”


    “是!”


    “你……”沈洄所有的话在对上严氿的眼神时都哑住了。


    严氿根本不信任他——在离开这件事上。


    “我知道了。”沈洄握住他的胳膊:“有消息随时联系我。”


    严氿深深地看了他一眼:“等我回来。”


    房门啪的一声关上,沈洄在保镖探照灯一样的目光下又缓缓坐回餐桌,看向四位精神紧绷的保镖:“要来尝尝吗?”


    *


    严氿这次过来带的安保足有百余人,都被配备了最新的枪械,毕竟G国的治安情况尽人皆知。


    他起码留了一半人明里暗里围住他们所在的酒店楼层来保护沈洄。


    “G国这么大,不再多派点人吗?”唐帆非常贴心地需要他的时候冒了出来。


    “不用。”严氿打断了他:“他一个随行公访的大学生,那些地下老鼠都得绕着他走,谁敢绑他。”


    唐帆也反应过来,就祖国母亲现在在国际上的影响力,这些小国都恨不得把使团当祖宗供着。


    “那您的意思是……”


    严氿露出冰冷残酷的笑容:“他是沈洄弟弟这件事稍微查一下就能知道,抓杨柏只是个幌子,他们本来就是冲着沈洄来的。”


    只不过沈洄自从来了就没有离开过严氿的视线,他们根本无法动手,这才把目标转移到了杨柏身上,想要用杨柏把沈洄钓出去。


    严氿自嘲冷笑,这中间沈洄又起了什么作用呢?


    为了离开自己连杨柏都舍得?


    理智和情感的博弈让严氿狂躁的苗头又无可抑制的烧了起来,他一拳砸向旁边的墙壁,整个楼层都几不可察的晃动了下。


    带着人赶过来的内森差点以为地震了,发现始作俑者后表面上才松了口气:“严先生。”


    可严氿转过来的眼神却将他震慑在原地。


    严氿压在心中怒火,皮笑肉不笑:“内森主席,一个活生生的人在你的地盘上失踪了,你不该给我个解释吗?”


    内森被说得满脸羞愧:“我们已经派人去找了,G国政府也高度重视这件事,已经通知所有人全面搜索,一定把人安全送回来。”


    等他们把人送回来,杨柏估计连头发丝都不剩了。


    内森还在喋喋不休地说没用的是搜寻计划,被严氿直接打断:“早些年G国开展过多国联合的第二性别进化研究实验,那个实验室遗址在哪里?”


    内森诧异之后一脸为难:“严先生,这是国家机密。”


    “那你可以看看是你们的秘密重要还是你们国家的命运更重要。”


    这话说得太装逼了,可严氿和他背后屹立的国家都有这个装逼的资本。


    内森被迫无奈地给了严氿实验室的地址并且好心提醒:“据说那处经常有流窜的武装不法分子,您请小心。”


    呵,陈慎之早就布置好天罗地网等他了。


    但那又如何。


    他已经腻了陈慎之那些狗狗祟祟的手段,如果沈洄无法在他们之间做出选择。


    那就由他来给出唯一的答案好了。


    内森直到严氿的背影消失在视线中,才露出得逞的笑容,拨通了陈慎之的电话。


    “人已经过去了。”


    “好。”陈慎之的声音温润带笑:“那阿洄就麻烦主席您了。”——


    作者有话说:发送时间设置错了 对不起~


    之后每天下午六点更新(比心)


    第28章 第 28 章 老公给你吹箫


    内森所说的位置在一片戈壁滩下。


    G国自然风貌两极分化严重, 一边是雨林,中间只有一条非常狭窄的戈壁带。


    越野车从戈壁疾驰而过,带起漫天飞沙。


    严氿带着军用通讯, 听着保镖汇报沈洄的情况。


    “沈先生吃过饭, 想要休息一会儿。”保镖如实汇报,严氿要求他们每隔十分钟就汇报沈洄的状态。


    “睡觉也得在你们眼皮子底下。”严氿冷酷道:“绝不允许他独处, 一分钟都不行。”


    保镖听着命令,为难的沈洄大眼瞪小眼,然后把通讯递给沈洄。


    严氿的声音从耳麦中响起, 亲切温柔的仿佛全方位监控的暴君不是他一样:“亲爱的, 怎么刚醒就要睡?”


    沈洄语气平静:“腰疼。”


    罪魁祸首轻笑出声:“那你好好休息, 我保证等你醒了我就带着乱跑的傻儿子回去跪在床头唱对不起。”


    沈洄被逗笑了:“那你得去伴奏。”


    “没问题。”严氿也笑了:“老公给你吹箫。”


    沈洄笑骂:“滚!”然后就听见严氿旁边的人汇报:“boss, 到了。”


    “不聊了, 老公得去捞人了。”严氿笑盈盈:“乖乖在家待着。”


    沈洄嗯了一声, 准备挂断电话时却从严氿有些紧绷的呼吸中察觉到了什么:“还有什么事吗?”


    “我爱你。”


    滚烫到无法盛放的爱意比理智更先感觉到即将失去的恐惧, 严氿甚至想立刻转头回酒店把沈洄牢牢锁死在自己怀里。


    可是不行。只要陈慎之还在, 沈洄就会有离开的可能。


    电话那头的沈洄趁沉默了许久, 一秒钟仿佛一个世纪那么长。


    他轻声开口:“早点回来。”


    严氿笑着答应, 假装不在意道:“如果无聊的话就去看看我那边的床柜第一层, 给你准备了惊喜。”


    沈洄起身去看:“什么?”


    “你去看了就知道了。”严氿隔着耳麦给了个告别吻挂了通讯。


    他眼底温情脉脉的笑意瞬间冷下去,看着几乎掩埋在黄沙中破败腐朽的铁门,视线精准地落在某处荒草掩盖的监控上, 挑衅而嚣张:“怎么, 陈少不来欢迎老朋友吗?”


    他话音刚落, 一小片不明显的沙丘簌簌抖动,沉重的大门轰然打开露出黑漆漆的洞口。


    周围的保镖警戒持枪,肃然谨慎。


    严氿冷笑:“走。”


    *


    沈洄把耳麦还给保镖去打开了严氿所说的柜子, 里边安安静静地放着一个锦盒。


    他猜到了是什么,所以犹豫了很久,最终还是捡了起来。


    果然不出所料的是一枚戒指。


    戒环雕成乌比莫斯环的模样,镶嵌着一枚比火彩还要夺目的红宝石,沈洄端详了许久也没看出是什么钻,而且没有明显的切割痕迹,连棱角切面都浑然天成。


    他没有带上的意思,准备把戒指贴身收起来,却发现锦盒下还压着一张纸条。


    严氿的字和他人一样狂放不羁:“你愿意嫁给我吗?”


    沈洄仿佛看到严氿举着戒指单膝跪地,双眼满是期待的模样。


    可他除了沉默,不能给出任何回应。


    然后他翻开下一页,滚烫的字体将他定在原地,披着的坚硬外壳几乎要被击碎。


    “果然没答应。”严氿的遗憾从字里行间透出来:“或许你已经做出了自己的选择,但哪怕我只是你千分之一的备选项,也想成为陪你走下去的那个人。”


    沈洄甚至能想到他在写这句话时的吐槽:早晚干死那千分之九九九,尤其是陈慎之。


    他眼底浮现出温柔的笑意,把戒指戴在无名指上,微微俯身亲吻上戒面。


    你从来都不是千分之一,可以试着多相信自己一些。


    沈洄刚戴好戒指,保镖就敲响了门:“沈先生,内森主席想要见您。”


    沈洄挑眉,果然来了。


    “让他进来。”


    严氿只说不准沈洄出房间,却没有吩咐沈洄允许见人,加上这么多保镖守着,谅这位空有头衔的主席也翻不出什么水花。


    内森被保镖引到沈洄面前时下意识地打量四周:四个…六个……不,十二个保镖。


    对面楼层应该还有狙击手埋伏。


    内森似乎低估了沈洄在严氿心里的分量,心里生出不好的预感。


    “请坐。”沈洄行云流水地给内森泡茶,甚至比内森见到的众多亚洲家族子弟更有厚重的底蕴。


    这样的人并不像情妇,更像是非常拿捏人心的大房。


    沈洄把茶推到内森面前,后者心不在焉地尝了一口后露出惊艳的神色:“正宗大红袍?据说这在大陆也非常稀有!”


    “没想到内森主席对茶也颇有研究。”沈洄款款回应。


    “有个朋友喜欢。”内森眼色都变得柔和:“他非常喜欢茶道,我投其所好送他了一套茶具却被拒绝了。”


    沈洄不动声色:“爱人?芍药小姐?”


    “并不是。”内森眼底神色复杂极了,爱慕,占有,绝望在一瞬间交织到溢出来,可又被他强行压下。


    沈洄却非常坦然,神态包容得如同知心大姐姐:“内森主席,爱慕一个人并没有错,不用这样痛苦。”


    这一句话直接击碎了内森积压已久的防线,仿佛所有的心事都被沈洄一眼看穿。


    “你知道了什么?!”


    沈洄摇摇头:“我并不知道您发生了什么,但您的眼神太过痛苦绝望,我只是想让您好受一点。”


    内森也意识到是自己太过杯弓蛇影,严氿他们刚到G国才三天,绝对不会知道顾浔的事。


    “多谢。”他对上沈洄包容温柔的眼神,有瞬间仿佛看到了没出事之前的顾浔。


    明明那样温柔,好脾气的一个人,骨子里却那样倔强,宁愿赴死都不肯委屈求。


    “只是看到你……和他有点像。”内森不自觉地就想倾吐更多:“你们东方人长得都有些像。”


    沈洄适当地表露出些许好奇心:“是您之前的伴侣?”


    “不。”内森怀念道:“他是我的爱人,领过证的合法夫妻。”


    沈洄看了一眼表,已经过去十分钟了,他身后的保镖准备给严氿报备,却收到了沈洄不用挂断的眼神。


    另外一边的严氿刚要和沈洄打招呼,就听见沈洄的声音。


    “听起来你们很恩爱。”


    内森想起那段过往,也露出了明媚的笑容:“我和他是在皇家学院认识的,他是班上唯一的亚裔面孔,却非常厉害地吊打了我们所有人。”


    出身豪门贵族的内森自然不服气,一心想要和顾浔争个高低,那份追逐胜负的好胜心在某一个春日变了质,内森开始疯狂地追求那个笑容青涩腼腆的东方青年。


    甚至为了他扛住整个家庭压力和他结婚领证,在顾浔的出谋划策下成为联盟主席。


    仿佛像童话故事一样完美的剧情却败给了柴米油盐醋的婚后生活。


    内森的世界满是声色名利,顾浔的世界却单调安静,最开始内森还能抵制住诱惑,直到有人投其所好送了一个和顾浔有八分相似的omega。


    AO的高匹配度让内森打破了底线,继而就是心机小三上位,挑衅正房只是个beta……


    顾浔得知一切的时候平静地提出了离婚,可内森却怎么都不愿意,甚至强压着顾浔去做风险非常高的腺体改造手术。


    “只要你是omega就好了,你就永远不会离开我……”


    却没想到腺体手术却出了意外……


    沈洄同情地点了点头,眼神中却是冷漠讥讽:“还请节哀,但恕我直言,死者为安——


    “他没有死!”内森激动地红着眼呐喊:“只要给他换成进化后的腺体——”


    刹那间他就知道自己说错话了。


    沈洄微微一笑:“让我猜猜,陈慎之还给你说了什么,他是不是告诉你我的腺体最合适?”


    内森瞬间被堵得一句话都说不出来。


    “那他也一定没告诉你,我曾做过三次腺体改造手术,到现在也不是个完整的omega。”


    “不可能!”被人戏耍的愤怒让他本能否认沈洄的话:“只要把你带过去,阿浔就能醒过来!”


    已经旁听了全程的严氿立刻意识到不对:“动手,拿下内森!”


    四名保镖应声而动奔向内森,不想内森动作却迅捷无比,几乎用肉眼看不见的速度缴械四人,并且一击就让几人同时丧失了战斗力。


    沈洄眯着眼看向内森的腺体,已经被催化过,并且手段也更加成熟。


    陈慎之到底研究到底进行到哪一步了?


    门外也传来重物倒地的声音,想来严氿留下来的保镖应该已经全军覆没了。


    内森一步步逼近沈洄:“就算你说的是真的,但现在你我都别无选择。”


    沈洄平静地站在原地,似乎在思考什么。


    “现在里里外外都是我的人,你逃不掉。”内森冷酷道:“不要做无谓的挣扎了。”


    他想要来抓沈洄却反被扣住手腕,那力道如同铁索一般不可撼动。


    内森根本没有反应过来,整个人就被沈洄拎着手腕抡了个满圆砸在地板上。


    瓷砖飞溅中,沈洄一脚踩在他的胸口,肋骨断裂的声音清晰可闻。


    他声音温柔的滴水,带着怜悯的叹息,说出的话却让内森汗毛直立:“你都知道我也是进化腺体了,怎么还会认为我手无缚鸡之力。”


    他脚下用力,俊美的笑容如同恶魔。


    “嗯?内森主席?”——


    作者有话说:沈洄:我拿刀的时候你还在玩泥巴呢


    第29章 第 29 章 是严氿,还是那被你卷进……


    宾馆那头的通讯在保镖的惨叫声中猝然中断。


    严氿按着耳麦疯狂呼喊:“沈洄!”


    地下废弃幽深的实验室中回荡着他焦急恐惧的呼喊, 不知名的角落灰尘簌簌震落。


    除了杂音没有任何回应,严氿立刻就要转身回宾馆,却在两步间骤然意识到了自己有一次被沈洄所抛弃。


    巨大的失望和恐惧笼罩住alpha, 三年前那场医院的冲天大火再次熊熊燃烧。


    他就这么想离开自己吗?


    严氿颤抖着吐出灼热的气息, 像是被打断了脊骨的巨人,连站立都变得那样困难。


    “我没想到你竟然真的敢丢下沈洄一人, 如此鲁莽地闯进来。”


    黑暗中陈慎之的声音从四面八方响起:“是因为一号在逐渐剥夺你的理智吗?”


    保镖无法判断声源,立刻谨慎戒备地把boss围在中间。


    他们似乎在一个非常空旷的区域,高流明的狼眼手电能只能隐隐看见百米外破旧斑驳的墙壁。


    “不过能让你认清阿洄, 心甘情愿死在这里也不错。”陈慎之的声音回荡在空间中被扭曲的诡异渗人。


    严氿垂着头, 在黑暗中看不清表情。


    “既然已经放弃挣扎, 那就把属于我的东西还给我。”


    无论一号, 还是阿洄。


    在他说完的刹那, 四面八方突然传来让人头皮发麻的金属轴摩擦的声音, 紧接着就是细微但粗重的喘息声。


    有人!


    严氿这次带过来都是常年放在国外的精锐, 有相当一部分都是上过战场的。瞬间就意识到有什么危险的东西在靠近而且数量非常多, 背对背把严氿护在中间。


    “boss!我们被包围了!”


    可老板似乎被老板娘离家出走打击毫无求生欲。


    不会要折在这吧!


    围过来的脚步声又轻又密, 听起来仿佛有雇佣兵军团!


    该死!G国安防说筛子都是好的了, 这得是天坑!


    保镖们谨慎应对, 数条手电的光束在黑暗中晃动搜寻,却没有发现一个人,简直就像闹鬼了一样!


    就在他们精神紧绷到极致时, 一张惨白的脸猛然蹿到保镖面前, 白骨精一样的手指抓住他的手腕, 一股巨力就把他拽入黑暗之中。


    剩余几人根本没来得及反应,人已经被拖到数十米开外,惨叫声隐在夜幕之中。


    这速度根本不是人类!


    “怪……怪物!”资历稍浅一点的保镖当即慌了神色露出破绽立刻也被抓住, 即将被拖走时一只有力的大手如同定海神针将他定在原地,同时伸手如闪电拽出了黑暗中的怪物,摔在地面上,一脚压死。


    那怪物立刻发出刺耳的尖叫声,让人头皮发麻。


    几人的手电立刻打过去,发现那并不是什么怪物,而是如同骷髅一样的人。


    他们仿佛被抽干了血肉,只有后颈的腺体肿胀得如同肉瘤,从延伸出红色的经络遍布全身,在皮肤下鼓动。


    “这……这到底是什么?!”


    “失败品。”严氿整个人都像是淬了冰,一枪打碎了脖颈后的腺体,实验体的挣扎惨叫声戛然而止,黑暗中的死寂压得人无法喘息。


    “这……这要怎么打?”他们这次来得匆忙并没有配备红外线装备,而且就这些‘人’的移动速度,就算是带了也很难瞄准。


    严氿冷笑一声:“就凭这些垃圾就想对付我?你在小看谁?”


    窸窸窣窣的声音再次靠近,保镖们严阵以待,却猛然感觉到身后一阵光芒散开。!


    只见他们boss手里握着一团红色火焰,而后随意向上一抛,火球撞在穹顶,如同烟花顺着梁柱流泻而下照亮整个空间。


    等他们看清周围的模样却倒吸一口凉气,足有十几个篮球场大小的广场上密密麻麻站着的几百个这样的瘤子人!


    还不如看不见呢!


    几十名保镖绝望到头皮发麻,原本被围在中间的严氿大步走到外侧,抬手甩出一条火龙逼退想要靠近的瘤子人,而后火龙一声长啸在密密麻麻的人群中撞开一条通路,露出了之前被拽走的那个保镖。


    “带上人,你们先撤出去找沈洄,一切听他的安排。”


    保镖们忠诚且服从,训练有素地跑过去扶起重伤昏迷的战友就往外跑,中间有些瘤子不甘心地想要冲上来,他们已经饿了太久了,满脑子都只有对血肉的渴求。


    可无论从哪个方向突进都会被凭空出现的火烧成灰烬,眼看保镖团就要跑出广场,他们再也按捺不住,准备一拥而上。


    严氿一眼就看穿了他们的行动,在保镖团离开时,一道熊熊燃烧的火墙拔地而起,踏过一步就会被烧成灰烬。


    确认保镖离开之后,严氿再懒得纠缠,自周身腾烧起巨大的火焰,足以熔化钢铁火焰如同海啸吞没瘤子人群。


    他们甚至连惨叫声都发不出结束了悲惨的余生。


    陈慎之隔着监视器看着那近乎完美的一号,温润的眼眸中是不加掩饰的赞叹欣赏,最后变成了愤怒。


    芍药站在他背后也被严氿的实力所震惊,这远比她在训练场上见到的任何实验体都要强悍霸道,恐怕连一在他面都不够塞牙缝。


    但这和她并没有什么关系:“就这么让他烧吗?实验室不出五分钟就得塌。”


    “你去。”陈慎之在黑暗中转头看向她:“留一口气就可以。”


    芍药像是听到了什么笑话:“你是让他给我留一口气吗?你看他像什么好人吗?”


    陈慎之神态温和,眼神含笑,却不容拒绝。


    芍药每次对上他的眼都像是在和毒蛇对视,害怕地避开视线:“好,我去。你要记得答应我的事。”


    陈慎微微一笑:“当然。”


    芍药的身影眨眼消失在黑暗中,陈慎之转看向屏幕。


    严氿周身的火焰已经无法压制,那是信息素逐渐暴走的信号。


    “可要收好我给你的礼物,算是你抢走阿洄的回礼。”


    他随手按下按钮,整个广场开始剧烈震动,严氿猝不及摔入黑暗之中。


    如今百米的高度对于他来说和小台阶没什么区别,当他平稳落地时,周围骤然亮起刺眼的光芒。


    严氿下意识遮住眼,耳畔却听见一个稚嫩熟悉的声音。


    “那你能从今往后只对我一个人好吗?”


    严氿整个身体僵住,缓缓放下手,六岁的沈洄微微仰着头看他,眼神中满是惴惴不安的期待。


    “我……”严氿下意识地就要伸出手。


    在他触碰到小沈洄指尖时,一颗子弹穿透他的胸膛。


    鲜血飞溅,满目只剩下了红与黑。


    *


    与此同时,宾馆中的沈洄也似有感应一般,胸口一阵钝痛,松了脚上的力道,内森趁机一骨碌爬起来,站在门口拉开距离谨慎戒备。


    陈慎之还瞒了他什么!


    沈洄却没有看他,胸口突然传来的钝痛让他内心有非常不好的预感。


    严氿他去找陈慎之了,自己早该想到。


    他压下心中的烦躁,本以为陈慎之会避开现在的严氿,起码自己还明确站在严氿这边的时候。


    可陈慎之非常了解他,就像他了解陈慎之那样,所以故意反其道而行之,设计了这一局让他来选。


    是严氿,还是那被你卷进来的无辜弟弟?


    他仿佛能看到沈洄满面笑容背后藏着的戏谑和恶意。


    “陈慎之!”沈洄咬牙切齿地恨不得将人千刀万剐。


    就在他思考万全之策时,旁边的内森却突然面容扭曲,浑身抽搐地摔倒在地。


    沈洄疑惑地看过去,发现内森的整个腺体都膨胀成了骇人的肉瘤,红色的腺体神经如同展开的蛛网从脖颈延伸到衣领深处。


    “救……”内森仿佛被无形的李玲扼住咽喉,连求救声都发不出,雄壮的alpha身形几乎肉眼可见地被吸收了大半,仿佛濒死的瘾君子。


    连沈洄都不禁倒吸一口凉气:“后遗症?”


    不,更像是腺体进化失败。


    怪不得——沈洄瞬间明白陈慎之为什么要千方百计把他们引来。严氿说得是对的,他的实验还缺少非常重要的一环——那一环是自己。


    他想明白前因后果后,尝试释放出些许信息素去安抚镇压内森身上暴走的信息素,果然不出所料,那些快速蔓延的腺体神经在嗅到冰雪的气息后,飞速吞吃着他的信息素,放过了本体的血肉。


    沈洄直接把内森当作实验体,控制着释放的量,最终让内森处在能行动,但无法动武的临界点,拎死猪一样把人拎起来。


    “内森主席,我国有句古话叫识时务者为俊杰。”


    内森经历过刚才的生死博弈,自然也明白是沈洄救了他,更明白沈洄为什么救他。


    “我可以带你去找杨先生。”内森虚弱地说话都喘气:“但是你要彻底治好我。”


    “你没有和我谈判的筹码。”沈洄平静地阐述现实:“我可以去救你门外任何一个手下,我想他们也会很乐意指证你参与违法腺体改造实验。”


    内森彻底闭嘴,从沈洄那渊渟岳峙的自若神态中骤然明白了为什么陈慎之和严氿拼了命地也要抢走他。


    这是能垂帘执政的祸国妖妃啊!


    有内森在前作为盾牌开路,沈洄很快就找到了关着杨柏的牢房,这大概早些年的战俘营,地牢一字排开两边起码有数十个隔间。


    除了几具被腺体吸干的尸体,根本就没有活人。


    沈洄直觉陈慎之一定不会杀严氿,可地牢里的血腥气仍然不免让他担忧。


    内森用自己的权限打开地牢锁的时候,沈洄快步走到背对着自己的杨柏旁边,安抚地拍了拍他的肩膀:“小柏,你没事吧!”


    杨柏害怕瑟缩的转头,在看到沈洄的瞬间紧绷的精神彻底断弦,委屈崩溃地抱住沈洄的腰。


    “哥!你终于来救我了!我还以为自己死定了!”


    杨柏眼泪不要钱一样地号啕大哭。


    沈洄一颗悬着的心才放下来,一下下安抚的拍的后背:“没事了。我在……”


    杨柏呜咽着哭诉:“你不知道这里多吓人,有好多试验品,我好怕也变成那样!”


    沈洄眼神沉了下去,依然轻声安慰:“我不会让你变成那个样子的。”


    “真的吗?”杨柏满脸泪水地仰头询问。


    沈洄认真地点了点头。


    杨柏破涕为笑,更紧地搂住沈洄的腰身,在沈洄看不见的阴影处露出森森的笑容:“你说谎。”


    沈洄被他森然的语气惊到。


    “你根本不在意我,去死吧!”


    杨柏握住短刀,用力刺向沈洄的后腰!


    内森惊恐地喊出声:“小心!”


    霎那间血光飞溅,沈洄站在原地满手鲜血,神情淡漠梳理。


    ‘杨柏’握住差点被切断的手腕,撞破牢门拉开距离,恶狠狠地盯着沈洄:“你是怎么发现的?”


    沈洄冷漠地抬头看向他,逼近的步伐稳而轻,整个牢房的温度刹那间降低到冰点,尸骨都被冻成了冰雕,呼出的水汽异常明显。


    他白皙修长的手指虚空一握,冰霜顺从他旨意凝聚出一把质朴透亮的玄冰唐刀。


    沈洄握刀一振,寒气犹如实质延伸刀身,让他看起来如同寒冰地狱的罗刹。


    罗刹缓声道:“小柏哭的时候一个字都说不出来。”——


    作者有话说:杨柏:不是,哥,你就这么黑我?!


    第30章 第 30 章 在腺体的支配下逐渐显出……


    沈洄很少动武, 平日里病怏怏的像是个文弱书生,这也是一第一次轻敌的原因。


    可在他握上刀的瞬间,整个人的气质都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 凛冽肃杀, 长刀带着森森寒气。


    他不想废话:“小柏在哪里?”


    可他这副虚伪的模样却一更加厌恶:“想知道?那就用你的命来换!”


    一眨眼劈向沈洄面门,刀锋被冰刃格挡, 映出一被愤怒烧红的双眸,他声音嘶哑:“凭什么?!”


    凭什么主人只在意你!


    我明明这么努力!


    如果没有你就好了!


    一把所有的仇恨都发泄在沈洄身上,身影快如闪电, 从各个刁钻的角度攻击沈洄的破绽, 却都被沈洄轻巧地挡了回去。


    沈洄单手握刀, 格挡动作轻而优雅, 落点却有万钧之力, 震得一虎口发麻。


    他云淡风轻从容自若, 如同照妖镜映照出自己不甘嫉妒的丑陋, 那样的面目可憎又可怜。


    一越来越快的攻击凌乱的甚至没了章法。


    那自己对主人的忠诚, 信任算什么?


    甚至连自己的亲妹妹都能交出去!


    明明自己才是最爱主人的那个!


    嘭!


    沈洄挑中他最大的破绽, 手腕翻转刀柄砸断了他的手筋, 挑飞了他的短刀, 刀尖直指一的咽喉。


    他冷静地对上少年疯魔的眼神:“给予你苦难的人是陈慎之。”


    明明是非常简单的话,却石破天惊地劈开一混沌又执拗的世界。


    沈洄接着道:“ 沉浸其中甘之如饴的是你自己。”


    “你知道什么?!是主人拯救了我,没有他我现在——”一愤怒的反驳却被沈洄怜悯同情地打断。


    “你现在会被普通的家庭收养, 安心地在学校里上课, 养父母或许会对你没那么好, 但法律会让他们好好把你养大。”


    他的话如同天明破晓的鷇音,惊醒了沉湎在深渊萤火中的少年,带着某些魔力的让一看到了另一平凡快乐的自己。


    肆意张扬的大学校园中和朋友嬉笑打闹。


    “我……”一甚至不自觉红了眼眶, 想要去抓住透过林荫洒下的阳光和少年的背影。


    “这不是你的错。”沈洄怜悯地看着眼前的少年:“陈慎之非常喜欢当救世主。”


    恶劣地去创造苦难,在绝望时给予施舍,崽看着那些人为了他奋不顾身,因为他的离开而痛哭流涕。”


    沈洄的模样极致内敛克制却有些自嘲的模样,却紧绷着下颌,像是剖心一般。


    “我……”一最后的坚持摇摇欲坠:“我不准你这么说主人!”


    沈洄深深地看了他一眼,仿佛再看当年的自己,毫无留恋地往外走。


    他并不是耽于往事的人,转头看向内森:“当年G国发起的腺体研究实验室遗址在哪里?”


    不得不说,这对夫夫的想法倒挺一致,而且也都和陈慎之的想法不谋而合。


    标准的等边三角形。


    内森报了地址后沈洄就要离开,身后彻底道心破碎的一却摇摇欲坠地站起来。


    沈洄察觉到异常,几不可察地叹了口气,缓缓转身。


    “你这又是——”他并不想和一纠缠,劝慰的话语却在看到一的模样后戛然而止。


    只见一背后的腺体凸出膨胀,血红色的腺体经络如同蛛网由脖颈蔓延到全身。


    内森自己才刚经历过这一幕,整个人吓得肝胆俱裂:“my gad!……这……”


    可一的变化和其他残次品全然不一样,他并没有被腺体榨干,反而在腺体的支配下逐渐显出了一些兽化的特征,比如耳朵和尾巴。


    有点像猞猁。


    最终一连站姿都无法维持,四肢匍匐在地,甩着长鞭一样的尾巴弓着腰身,猛然朝沈洄扑来。


    “我……”一龇着獠牙淌着口水,连话语都变得含糊不清:“我绝对不会让你找主人。”


    沈洄的怒火油然而生,生平一次如此气愤。


    人和动物杂交混合实验!这种完全反人类的实验!陈慎之……他究竟把人命当成什么?!


    他冷的发抖,也是气得发抖。


    他要杀了陈慎之。


    这个念头第一次这样清晰。


    可他不知道一是自愿参加这项实验的。


    当初陈慎之用复制的一号做了上百组实验,可无一例外都失败了,人类的身体根本无法承载进化后腺体的力量,大多数人瞬间就会被吸干。


    一根本看不得他失望的模样,自己偷偷去翻那些天书一样的文献,结果还真被他找到了融合兽类基因的方法,献宝一样地去找陈慎之。


    陈慎之温柔地抚摸着他的头拒绝了他:“不行,风险太高了,你会死的。”


    一坚定地看着他:“我的命就是您的。”


    陈慎之看着他眼底爆发出浓烈到极致的情绪,像是瘾君子短暂满足的喟叹。


    被那眼神盯上的瞬间,一感觉自己像是被毒蛇咬住了脖颈,本能地想要退缩却又努力克制住了。


    一总觉得自己是不一样的。


    原本他可以忍受在黑暗追逐陈慎之营造的虚假萤火,可沈洄却非要让他看见那束光,看清自己是多么可怜。


    “我要杀了你。”


    一如同猛兽般矫捷地扑向沈洄,五指成爪瞄准沈洄的咽喉。


    沈洄依然没有动,在一腾空跃起的刹那,手中的冰刃唐刀快速融化,在半秒的时间内凝成一把手枪。


    他抬枪射击的距离把控得非常好,根本不给一任何躲避的可能。


    嘭——


    寒冰铸就的子弹打穿了一的颈骨,连同脖颈后的腺体也直接炸开。


    一重重地摔在地上,逐渐失去光芒的双眸中满是不可置信:“你……为什么……怎么可能?”


    沈洄垂眸看着他并没有回答。


    因为连他自己都没有答案。


    “主人……”一在越来越模糊的视线中看到了陈慎之,下意识地伸手想要去触碰他的衣角。


    可陈慎之只站在那里,带着一如往常的笑容。


    “我……”


    可没有人在意他要说什么了。


    沈洄垂眸闭眼默哀了三秒,毫不犹豫地转身离开,迎面就对上了内森主席仿佛看见超级撒亚人那样复杂到难以言喻。


    他欲言又止的模样到底让沈洄多问了一句:“怎么了?”


    “额……”内森看向沈洄手里自己捏的炫酷手枪,实际上想问的问题有很多,但最后只讪讪道:“这就解决了?”


    通常二阶段狂暴状态不都非常难打吗?


    沈洄无言以对:“把人安葬了吧。”


    内森现在小命都在他手里,自然无不答应。


    “给我辆车,我要去找严氿。”


    *


    在一闭上眼的刹那,潜伏在黑暗中的芍药心口一阵钝痛,就像是被人切走了一半的血肉。


    她没忍住泄了气息,一团火球当头砸了过来,下一秒严氿欺身而来,在即将捏碎芍药脖颈的时候,小沈洄的幻影再次出现。


    他仰着头看向严氿:“你会不要我吗?”


    严氿动作蓦然一顿,就算他知道这只是个虚影,是陈慎之搞的鬼,可无论如何也无法对沈洄下手。


    芍药再一次隐匿于黑暗之中,脖颈的皮肤传来灼烧的刺痛,只是近距离接触,严氿的信息素威压就要刺破皮肤了。


    她在心里暗骂,怎么会有人强到这个地步。


    陈慎之前后苦心钻研了这么多年,废了那么多试验品,甚至用上了旁门左道,也只搞出来了他们兄妹俩而已。


    耳麦里传来陈慎之的声音:“别动,退回去。”


    芍药自然乐得休息,傻子才想和严氿硬抗,毕竟这人挨了一颗子弹都不影响战斗力。


    在芍药退出的刹那,严氿面前的小沈洄也转头跑向黑暗中,严氿下意识地就要去追,眼前却骤然一亮,是一个屏幕。


    小沈洄跃入荧幕之中,安安静静地站在孤儿院老师旁边。


    旁边的老师声音有些模糊:“他是个beta,您不再看看其他孩子吗?”


    拍摄主人的声音响起,是幼年的陈慎之:“beta也无所谓,我要带走的就是阿洄,不要其他人。”


    小沈洄听见陈慎之笃定的声音,眼神中诧异不安瞬间变成了惊喜,然后对镜头露出一个青涩欢喜的笑容。


    那样真挚澄澈的笑容却是给陈慎之的。


    严氿握紧了拳头,极度的不甘让他内心嫉妒的火焰熊熊燃烧。


    但陈慎之就是要给他看,看曾经的沈洄是怎样全身心地喜欢自己。


    “阿洄,我们回家。”


    小沈洄把自己交给了陈慎之,依然有些不确定地问:“你可以只对我一个人这么好吗?”


    陈慎之握住小沈洄的手:“我会只对你一个人好,我发誓。”


    最开始陈慎之就像他说的那样,对沈洄好得无微不至,事无巨细。


    小沈洄性格敏感,喜欢或者不喜欢都不会说出来,但陈慎之却会从细节发现,他不喜欢吃的饭菜下次绝对不会出现,他不喜欢的人也绝不会出现在他眼前。


    小沈洄彻底沉沦在陈慎之给他编织的美梦中,只黏在陈慎之身边,满眼只有陈慎之,其他人名字都不记得。


    屏幕中的沈洄一点点长大,和陈慎之一起读完了小学,初中、高中,甚至考上了同一所大学。


    陈慎之像是有什么毛病无论什么时候见沈洄都带着隐形摄像头,记录下沈洄所有的模样。


    直到一次陈慎之被对家堵住,他为了保护沈洄,身中数刀,躺在医院昏迷不醒。


    十六岁的沈洄害怕地握住他冰凉的手:“求你醒过来好不好,不要丢下我一个人 ……”


    在沈洄不眠不休的守了三个日夜后,陈慎之虚弱地醒了过来,温柔地摸了摸他的头。


    “别怕,我没事。”


    沈洄紧紧握住他的手,眼神倔强坚定:“以后我会保护你的。”


    陈慎之闻言笑了,看着完全属于自己的沈洄,露出餍足的愉悦。


    他在沈洄手背落下一吻:“那就成为我的omega吧”


    屏幕外严氿理智弦骤然绷断——


    作者有话说:为什么会有兽化设定呢,因为雕雕想开那个——!


    严氿:那我是不是可以换个形态了?


    沈洄一枪把两人穿成葫芦串。


    沈洄:你敢开我就让你们俩重开。


    雕老师吐血挣扎:只要评论想看我就会开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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