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章 第 31 章 沾满了其他人的味道
严氿理智上知道这是陈慎之的骗局, 但alpha的占有欲让他无法冷静,自虐地盯着屏幕上的沈洄,等待着那个必定降临的审判。
陈慎之却像是猜透了他的想法, 故意切掉了沈洄的回答, 只留下一个模糊暧昧的虚影。
严氿一口气不上不下吊在那里甚至想直接拆了平屏幕求个答案的时候,沈洄身影再次出现。
上大学的沈洄已经有了现在的影子, 只不过眉眼青涩,脊背单薄,带着点少年人倔强孤僻的味道。
他似乎不怎么黏着陈慎之了, 变得沉默寡言, 独来独往。
这样的样貌在青春萌动的校园自然备受关注, 刚分化的alpha红着脸拦在他面前, 把鲜红的玫瑰递到他面前, 眼神中满是藏不住欢喜:“沈洄, 我喜欢你, 我们交往吧。”
沈洄漂亮的眸子波澜不惊地看向alpha, 一眼就让对方心率上了180, 忐忑的结巴“可……可以吗?”
沈洄没有接话, 声音安静还有点冷:“我是beta。”
通常这句话就能拒绝大部分的追求者。
可alpha却比其他人都要坚持, 说话都不利索了但眼神却非常坦诚:“我不在意这些,我喜欢的只是你。我已经观察你——”
“对不起,我不喜欢你”他温软红润的嘴唇说出来的话却寒冰利刃还要冷, 直接扎穿了年轻alpha的心灵。
“我……我是”alpah试图挣扎, 沈洄却已经绕过他往前走了。
陈慎之安静地站在视线尽头, 沈洄在看到他的瞬间脚步都轻快了很多,站在他面前时乖巧温顺。
“我们回家吧。”沈洄自然地拉住陈慎之的手。
陈慎之的视线扫过alpha,貌似随意地问:“你朋友?”
沈洄摇了摇头:“不认识。”
“阿洄太孤僻了, 应该多交一点朋友。”陈慎之温柔地抚摸过他的脸颊,真诚地建议。
沈洄交叠地握住他的手背,摇了摇头,神色无比认真:“我有你就够了。”
这样的回答无论听多少次都会让陈慎之的独占欲得到满足。
他取来一个长条的木盒给沈洄:“打开看看。”
那是一把古朴的唐横刀,刀纹古朴大方,刀刃如霜,映照沈洄漂亮惊喜的双眸。
陈慎之看得出来他很喜欢:“和你很配。”
沈洄如获至宝地收好刀:“我会用他保护好你的。”
不亚于表白的宣誓让陈慎之的灵魂都在颤抖。
简直太美丽,太易碎、太想让人把他玩坏了,陈慎之想到他那破碎的模样都要高chao了。
可时候还到,而且自己的阿洄不容许任何人染指。
等沈洄上车后,陈慎之给了手下一个眼色,后者立刻会意朝着表白失败的alpha而去。
他以后再不会出现在沈洄眼前了。
再后来沈洄成为陈家的刀,刀锋第一次沾血的时候是在一个雨夜。
沈洄干净利落地清理了陈慎之最大的敌人,大雨把他淋了,雨水划过白到透明的骨节顺着刀冲刷干净血迹。
他定在原地垂眸看着逐渐变冷的尸体,黏稠新鲜的血液如同红色的旋涡要把他拖入无尽的深渊。
陈慎之从背后拥住他:“他们拐卖了数百名女人和孩童,死有余辜。”
沈洄声音冷硬:“我知道。”
陈慎之叹了口气,温柔但不容拒绝地把人转到自己面前,将人拥入自己怀里:“害怕就哭出来吧,我在这里。”
沈洄声音闷闷的,没有哭:“我说过会保护你。”
陈慎之安抚的掌心顿住:“那就成为我的omega吧。”
这一次沈洄没有拒绝。
在往后时光缩略成了剪影。
沈洄时而行走在黑暗之中,刀光血影中夹杂着求饶声和怒骂声;时而行走在校园干净的长廊,可已经没有了告白的身影。只剩下畏惧不屑的窃窃私语。
“他就是陈少旁边那个沈洄吗?竟然是个beta?”
“嘘,你不要命了,小心被陈少算账!”
“之前向他告白的人据说现在都没找到!”
“一个beta还这么会攀高枝!”
……
沈洄越来越沉迷,他并不在乎那些,直到陈慎之彻底成为陈家的掌控者。
那时他亲自带人去解决了国外解决了陈慎之最大的隐患,可国外的武装势力比国内要嚣张得多,沈洄却像不要命一样,全身好几处枪伤,骨头也折断了好几根。
他足足在icu里躺了大半个月,醒来第一时间就是赶回清海去见陈慎之。
可迎接他的是陈慎之的订婚宴。
陈慎之在铺满蔷薇的长廊下拥吻了另一个omega,并且在看见沈洄的时候毫无遮掩的意思,牵着他未婚妻落落大方地介绍:“这是沈洄,我最好的朋友。”
只是朋友……
那一刻沈洄内心只有恐惧,仿佛自己的世界都被人夺走了。
他近乎失态地抓住陈慎之的手,想像往常一样确认他的存在,陈慎之就由他握着,笑容也和以前一模一样,可沈洄却觉得自己什么都没抓住。
他再也抓不住了。
陈慎之贴心地找了个理由让未婚妻先离开,独处时他如同往常那样抚摸着支离破碎的沈洄:“这些年辛苦你了,你想要什么我都可以满足你。”
“你明明知道……”沈洄再无力支撑身体,颓然跪在了陈慎之面前:“你明明知道……”
“知道我喜欢你。”
我那么喜欢你。
汹涌的爱意和泪水打湿了素白漂亮的脸颊。
陈慎之捏着他的下颌,低头对视。破碎的时候比自己想象的还要美丽。
可还不够。
他轻柔又残忍地开口:“可是我不能娶一个beta作为我的妻子。”
“我已经做了腺体手术,会变成——”
“手术失败了,这是第二次了。”陈慎之平静地打断他:“再尝试你会死。”
“抱歉,阿洄。”
一阵风吹过,蔷薇花簌簌落下。
沈洄单薄绝望的身影被花雨掩埋,只剩下低低的哽咽和呼唤。
“陈慎之……”
他曾经那样的喜欢他,连命都愿意给他。
严氿再无理智可言,嘶吼的声音带着血气:“陈慎之,你给我出来!”
他周身爆发灼热的气劲,奔腾汹涌的扑向四周,摧枯拉朽的在灼烧着目之所及的一切,连支撑建筑的钢架结构也逐渐融合,发出不堪重负的声音。
整个实验室都要塌了!
芍药怒骂了一声两个疯子就快速地往外撤,身后的隔离门却重重落下,几乎同时其他隔离门也快速下落,连穹顶也被封死。
最后才传来陈慎之的命令:“拖住他。”
芍药气笑了:“你要是看我不顺眼,想弄死我直接说。”
“怎么会?”陈慎之语气温和:“我在整个实验室放了高浓度催化剂,没有沈洄的信息素安抚,最多五分钟他就会狂暴,到时候你从A8出口逃走。”
只是溜五分钟应该难度不是很大,芍药看向中间已经红温的严氿,大致猜出来他想做什么了。
陈慎之这两年收拾狂暴的实验体非常有经验,有好几个狂暴的武力值和一都不相上下,最后还是自己去收拾的。
场中的严氿明显也发现了陈慎之的意图,火焰随心而动立刻熔断释放催化剂的喷头并且想要打破穹顶,可打出去的火焰却被挡住了。
芍药一身作战服灵巧落地。
严氿此时的理智已经岌岌可危,他认出了芍药自然就能把整个事情串联起来:“陈慎之蝇营狗苟这么多年就搞出来了一个omega?”
芍药不言,抬手就是一同时急速后退,却已经来不及了。
严氿眨眼已经冲了过来,一手就要拧断他的脖子,芍药反应也非常敏捷,两手抱住严氿的手腕,借力猛然揣向严氿下半身逼迫他松手,而后快速拉开两人的距离,绕着场地快速奔走。
她看了眼时间:“四分三十秒。”
“苍蝇。”严氿一个火球砸了过去。
可就算是只苍蝇,也确实吸引了他的注意力,高浓度的催化剂几乎要把他淹没,沈洄留下的信息素已经淡到几不可闻。
三分钟。
那名为理智的弦骤然绷断,严氿整个人都化身成火球,眨眼拽住四处逃窜的芍药,从百米高空把人砸向地面。
芍药后背重重砸在精钢地面甚至又弹了起来,肋骨断裂扎进脏腑,痛苦地咳出血渣,却已经顾不上伤势立刻滚到一边险伶伶的避开了严氿愤怒的拳头。
那一下整个空间都为之震颤,精钢铸就的地面都被砸出了三五米的坑洞,精钢化作火红的钢水,在严氿手中重新熔炼成一把长枪。
严氿缓缓抬起长枪,瞄准了踉跄逃跑的芍药后背。
陈慎之站在黑暗中,津津有味地欣赏着严氿彻底狂躁的模样,非常愉悦。
狂躁的速度比预想的还快了两分钟,至少在此之前狂躁过两次。
他轻笑出声:“所以之前那两次都是你救的他。”
长刀悄无声息地抵在陈慎之后心,他像是没有察觉到从容的转身,语调缱绻暧昧:“阿洄。”
沈洄冷得如同淬冰:“放了他们。”
陈慎之站在原地仔细打量着沈洄的模样,熟悉的他可以凭空描绘,却又陌生地沾满了其他人的味道。
“只要是阿洄的要求,我都会答应。”
他看向即将归零得到及时:“芍药,撤。”
沈洄立刻意识到不对,一刀劈砍下去,陈慎之的身影闪烁几下后消失。
仿真投影?!
“糟了!”沈洄立刻看向屏幕,严氿双眸通红毫无理智,长枪毫不留情刺下。
可他面前的人是惊恐的杨柏——
作者有话说:雕:所以你跑到国外这么多年就天天蹲在那剪视频等着给研究看?
陈慎之:欣赏不同模样的阿洄本就是愉悦身心的事,以假乱真的仿真投影技术也是为他研发的。
雕:这就是恋爱脑毒唯吗?
——
今天身体不舒服,感觉写的有点乱,回头可能会修一下,以后还是换到九点更新吧,六点我不行[爆哭]
第32章 第 32 章 抵着他的家伙又烫又大,……
杨柏惊恐地看着狂暴的严氿。
“严…严学长?”
严学长看他的眼神就像看一个死人, 刺过来的长枪风驰电掣。
杨柏脑海一片空白,连逃跑都忘记了。
芍药气极,一把拎着杨柏的后脖颈往外狂奔, 长枪堪堪钉在他两腿之间, 大有让他这辈子都站不起来。
杨柏汗毛都炸起来了,立刻手脚并用地跟在芍药身后跑。
“学长怎么成这样了?”杨柏惊恐哀号, 回头就看见严爸爸徒手搓出来了个火球术,冲着两人嗷嗷而来。
芍药低骂了一声,她听到陈慎之的撤退命令后立刻奔向A8出口, 却在门打开的瞬间和刚刚清醒过来的杨柏来了个贴面舞。
电光火石间她就猜出来了陈慎之想干什么。
他想让严氿杀了杨柏。
妈的, 这年头男人的心眼都这么多吗!
她在火球即将追上杨柏的刹那拽着人躲到岔路口, 避开了紧追不舍的高温火球。
两人脱力地靠在墙上大口喘息, 杨柏的视线不由自主落在和芍药十指相扣的手心。
这还是他第一次和omega牵手, 还是自己喜欢的姑娘。
可很快这点旖旎的心思就都没有了, 因为芍药掌心黏腻, 全都是血。
他立刻看过去就发现不止是手心, 芍药全身都是血。
“这……这些都是严学长干的?”
杨柏声音都有些发颤。
“闭嘴, 还没到可以聊天的时候。”芍药紧紧盯着严氿所在的方向, 对方站在原地, 没有追过来。
难道是清醒了?
“你……你看……”杨柏惊恐地看着岔路尽头,让芍药去看。
“老实点!”芍药压着声音解释:“他追过来我们都逃不了!”
“可是……走廊在融化……”杨柏惊恐的像是看了狂蟒之灾,芍药立刻看过去就发现岔道尽头钢筋水泥铸就的地下城堡在高温下熔化成了红色的岩浆, 滚烫险恶的朝两人的方向流淌。
艹!不是清醒了, 是信息素所暴走带来的火直接失控了, 整个地下实验室在融化!
人怎么能变态到这个程度!
这情况但凡跑慢一点就得化成血水了!
芍药从贴身口袋掏出一粒药丸扔进嘴里,紧接着她浑身伤口开始愈合,骨头归位时发出令人牙酸的嘎吱声, 可她像是感觉不到一样,面不改色地又吃了一颗。
“你在吃什么?”那小小的药片给杨柏的感觉非常不好。
芍药闭上眼,在杨柏震惊的目光中头发开始褪色变长,修长的手指变狼爪,便捷的作战服被庞大的身躯撑裂成碎片。
杨柏看着眼前足有三米多长,一人半高的白狼,觉得自己的世界观碎得干干净净。
“快上来!”白狼把自己的作战包甩给杨柏,发出芍药的声音,声音低沉带着点兽性。
见杨柏不动,它也不耐烦等直接叼着他的衣领扔到背上:“抓紧!”
杨柏立刻紧紧搂住它的脖颈。
白狼二话不说开始朝出口狂奔,它腾挪非常轻盈,速度快如闪电。对整个实验室的地形也非常清楚。
高温融化了大部分的承重结构,实验室开始坍塌,流沙倒灌,白狼奔跑在其中,呼吸声越来越重,终于在被埋没的前一刻找到了最后一个通往光明的出口。
两人面色都是一喜,在身后不断塌陷的实验室的驱赶下,疯狂朝出口奔跑。
可刚靠近出口,精钢打造的长枪破风而来!
白狼反应比人体要更快,整个身体凌空弯折出不可思议角度,长枪擦着白狼翻转的肚皮而过,被卷入不断坍缩的实验室中。
“严学长,他怎么这么快!”杨柏惊悚地看着出口逆光的身影。
白狼眼神一凛,反而加速朝出口冲了过去。
严氿看着颇有勇气的白狼,露出阎罗一样赞许的笑容,恶劣地任由她擦身而过,半个身体都已经沐浴在天光之下的刹那,抬手猛然拽住他的尾巴。
杨柏猝不及防地被甩了出去,在夜色的沙丘狼狈翻滚,回头就看见白狼被整个拖回甬道之中,严氿正要拧断它的脖子。
芍药也是众多试验品中厮杀出来的王者,比一有着更专业的格斗技巧,眨眼之间就变回人身灵巧的从严氿手中逃脱,矮身迅速的往外跑。
只要能逃出去找陈慎之,那家伙绝对比自己能吸引火力。
芍药这么想着就看到杨柏惊恐的目光,紧接着才是胸口的剧痛。
她缓慢地低头,就看见一只血淋淋手洞穿了自己胸膛握着自己跳动的心脏。
严氿毫不犹豫地抽回手,捏爆了那尚有温度的心脏,冷冰冰地开口:“恶心的味道。”
陈慎之的味道。
芍药在杨柏震惊恐惧的视线中缓缓倒下,顺着沙丘滚了下去。
“芍药!”杨柏手脚并用地顺着血迹抱住芍药止住滚落,看到她胸口那个大洞几乎是肝胆俱裂。
“要怎么办……我,我带你去找医生!”
杨柏艰难地背起人想要去求助,但举目四望却只有漫天黄沙和簌簌夜风。
他第一次痛恨自己的无能和软弱,连眼泪都这样廉价。
“还没死呢,哭什么哭!”芍药气若游丝地开口:“你哥还没来?”
怎么唯一靠谱的也不靠谱了?!
再不来真要死在这了!
此时严氿身后的通道彻底坍塌,连带着大片的沙丘在轰隆声中彻底坍塌,他却蹙眉看向自己的手心,芍药的鲜血带着那股极其讨厌的alpha气息。
他还没反应过来,那鲜血却像是活过来一样带着令一股极为霸道的气息往血管里钻,严氿想要烧毁他们,不想信息素想接的刹那,那股气息却融入他的信息素之中,像是一把钥匙,轰然打开了alpha最后一道基因中的枷锁,潜藏最深处的那股野性纯粹的力量如同海啸横扫他的四肢百骸,每一寸经脉骨骼都仿佛被这股力量打碎后重塑。
凌迟般的痛苦让他发出野兽般的嘶吼,一股强悍的气劲自他身上迸发而来,如同开了狼啸扫平了周围无数沙丘,顿时飞沙漫天,仿佛沙尘暴般铺天盖地。
杨柏立刻挡在芍药面前。
芍药却非常清楚发生了什么——严氿吸收了自己血液中融合计划的部分,也要进化出兽类形态了!
当年那么多融合实验体就指出来了一和自己,他只沾染了自己的血就能变异?
当年的一号到底是多恐怖的存在。
杨柏回头去看严氿,可站在那里的已经不是人了,沙暴散去,那里站着一头黑色的——狼。
他根本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那头狼足有两层楼高,漆黑浓密的毛发比夜色还要浓稠几分,它双眸猩红,仰头长啸,灼热的气息扫荡开来,沙子都快烧成玻璃了!
严学长也能变?!
“别发呆了!快跑!”芍药从作战包里又掏出一颗药塞嘴里,不顾胸腔的血洞再次化身成白狼,叼着杨柏狂奔。
可她受伤太重了,根本不是刚觉醒狼王的对手。
几乎是眨眼间,狼王已经锁定了他们,如同碾碎蝼蚁般伸出利爪。
白狼根本没有力气再躲开,只是在死亡降临前咬牙把杨柏护在身下,认命地闭上眼。
可并没有疼痛感传来,只有杨柏诧异的声音:“哥?”
月光下,不知道怎么赶过来沈洄单手握刀架住狼王的利爪,擦出来的冰屑在月色下散发出晶莹的碎光。
他冷静的眼神在对上狼王赤红的双眸时感觉到了诡异的熟悉感以及非常浓郁灼热的烈火信息素味道。
一股荒谬到极致想法涌上心头,他不确定地开口:“严氿?”
狼王鼻腔喷出灼热的气息,浓郁的alpha气息将他团团包裹住,沈洄也缓慢地释放信息素安抚。
熟悉冰冷的伴侣信息素稍微扑灭了他躁动的灼热,于是嗡动鼻翼去所求更多,急不可耐的用粗糙带着倒刺的舌尖去舔人。
本就凌乱的衬衣眨眼就被舔成了碎布,白皙的肌肤在月色下显得秀色可餐,尤其是——狼王灼灼的视线顺着精巧的锁骨往下滑……
沈洄忍无可忍,一刀柄敲在狼王的鼻翼上。
并不痛,甚至就像挠痒痒,却让他更加口干舌燥。
于是他毫不犹疑把人扑倒在地,把整个人都压在身下用腹部的毛发去蹭他,用舌头去舔他。
想要吃掉他。
沈洄猛然被扑进沙海中,背后细碎微凉的沙子,身前是滚烫浓密的狼毛,整个人都一激灵。
“放开我!”他用力去推那硕大的狼头,恼怒地呵斥,却被硕大的狼爪按住胳膊。
杨柏立刻要去救:“哥!”
狼王发出警惕的低吼,恐吓所有意图抢走自己伴侣的人。
沈洄艰难地喘了口气,大量释放出信息素去安抚暴走的狼王:“你们先走!”
杨柏看着即将被吃掉的他哥,又看已经虚弱到极致的芍药犹豫不决。
“我不会有事,内森很快就会带人过来,往戈壁走!”
伴侣的注意力不在自己身上引起了狼王极度不满,决定给他点颜色看看。
“等我把芍药送到医院,立刻就带人回来救你!”
白狼载着杨柏快速消失在夜色中。
空旷冷寂的沙海中只剩下狼王和沈洄,冰冷灼热的信息素交融出春水盈盈的气息
沈洄在狼王还想进一步的时候用刀锋抵住了他的咽喉,威胁道:“变回来!”
狼王迷茫地歪了下头,忽略它凶残嗜血的眼神,甚至还有几分憨态乖巧。
沈洄不为所动,因为抵着他的家伙又烫又大,凶神恶煞。
“不然我现在就剁了它”沈洄的刀更逼近一步。
可狼王依然不为所动,根本听不懂他在说什么。
沈洄盯着他那双竖瞳半晌,那双竖瞳毫无改变的迹象。
终于意识到了问题,现在的严氿四号没有人类的理智,只有野兽的本能
狼王终于厌烦了对峙,一爪捏碎了沈洄手中的刀刃,将他彻底按在自己身下——
作者有话说:沈洄冷飕飕的坐在雕雕对面,刀架在雕雕脖子上。
雕:我错了!但小天使们想看(我也爱看……被消音)
沈洄:为什么是狼?
雕:啊?因为接触的融合基因是什么就会变成什么啊。
严氿顶着狼尾巴和耳朵推开门:亲爱的, 该下一场了,快来!
沈洄把刀插在雕雕脖子边,头也不回的去找他老公了:“我喜欢猫。”
雕恶从胆边生,做了个大的:“严学长,沈洄说他喜欢猫科,不爱你!”
严氿眯着眼拽着人走进片场:没事,我会让他喜欢的。
雕雕欢天喜地去开下一章了
第33章 第 33 章 狼王得偿所愿地伸出舌头……
半个小时后组织了武装力量的内森赶到实验室时, 只看到了满目黄沙,以及黄沙中突兀屹立的巨大冰球。
那冰球足有五六层楼的高度,晶莹剔透却看不到内里的模样, 像是落在沙漠中的月亮。
他本想让人围住冰球探查, 派出去的人刚靠近百米就捂着脖子痛苦倒地。
内森脸色大变,刚要去查看情况后颈腺体就灼烧般疼痛, 耳边是阵阵警告的狼啸。
“撤!都往后撤!”内森被自己的守卫搀扶着颤颤巍巍的下令,其他人连滚带爬的远离巨球。
“这……这到底是什么?”保镖满脸惊恐,他是beta没有闻到信息素, 但是那声极具威慑性的狼啸却听得清清楚楚。
外星人吗?!
所有人推到一公里开外那股灼热的威慑才缓缓散去, 耳畔嗡鸣不止, 甚至有个别脆弱的alpha耳膜破裂出血, 内森也好不到哪里去, 只不过在狼啸的信息素下有一股冰凉的气息保护了他。
是沈洄的信息素, 不过比平时的更软, 也不太凉, 会让人想起刚堆积起来的松软雪被。
不过这样柔和的气息却和那声霸道的狼啸纠缠在一起, 浑然天成。
只能是一种情况, 两个人现在在结合期。
那严氿凶残的警告就显得非常合理了, 可这冰球明显是沈洄的杰作,那会儿到底发生了什么?
唯一能回答这个问题的人正躺在那巨大球体的冰面之中。
沈洄蹙着眉蜷缩在冰面之上,身上的衣服早就被狼王撕碎丢弃, 冰凉的触感让他本能地想要去靠近热源, 可稍微一动就腰酸背痛, 哪里都不听使唤。
好在身后的热源非常体贴地靠了过来,将他整个人都埋在柔软丰厚的毛发之中隔绝了冰冷地面。
沈洄彻底被温暖包裹,又打算沉沉睡去, 脖颈后的腺体就被湿热粗糙的舌头一遍遍舔舐,再次讨要信息素,最开始沈洄还能忍受,只想补觉可那舌头却越来越过分,沿着腺体神经一路向下。
沈洄忍无可忍,反手一巴掌拍过去却只摸到了一片柔软的狼毛,狼王从善如流地舔了舔他的手心,彻底把沈洄舔醒了。
他翻身坐起来,发现自己整个人都埋在狼王最柔软的腹部,对方目光灼灼,精神抖擞地看着自己。
沈洄长长吐出一口浊气,浑浑噩噩的脑子才想起来前因后果。
半个小时前,他只来得及救走杨柏两个人,自己却被狼形态的严氿压在了身下动弹不得,予取予求。
狂暴期的alpha会想要杀死自己遇见的所有活物,除了自己的omega,因为会只想*死他。
狼王形态的alpha根本毫无理智,按着沈洄就想上美女与野兽,在绝对的力量面沈洄根本无法反抗,被死死按住从头到尾舔了个遍。
满身都是alpha信息素的味道,这样秀色可餐的模样让狼王急红了眼,甚至不管不顾地就要品尝omega的味道。
完整的狼形态会让身体所有部位都彻底兽化,而且根据体型等比例放大。
在触碰到的瞬间,沈洄脸色都白了咬牙拼命摇头:“严氿!你冷静点!严氿!”
狼王滚烫的呼吸扑在他脸上,烧红了的双眸已经被本能彻底支配,只想吃掉他,把他含进嘴里,只能属于自己。
“啊——!”
只是个照面,沈洄就脸色惨白地叫喊出声,满身冷汗,紧咬牙关,一字一顿:“我说!不行!”
霎那间狼王只感觉到了一阵恶寒,物理意义上的那种,他有些疑惑地看过去,没看见自己引以为傲的作案工具,只看到了一个冒着寒气的冰锁。
狼王眨着眼歪头,发出了疑惑的嗷呜声。
沈洄这才能喘口气,他本想带严氿先回酒店,虽然不知道严氿怎么接触到了基因融合剂又催化出了发情期,但现在这个情况每个七天七夜肯定是解决不了。
可举目四望,周围除了漫漫黄沙再无其他,而自己现在也是物理意义上的一穷二白,连件完整的衣服都没有。
沈洄只想了下内森找过来就黑了脸,没好气地去瞪罪魁祸首。
他那一下把狼王眼神都冻清澈了,这会跷着一条后腿再舔冰锁,添了没几下舌头却给粘在了冰块上,整只狼急得直哼唧,像条被栅栏卡头的纯种哈士奇,疯狂绕圈挠起了一片扬沙。
沈洄被沙子扑了一脸,突然觉得一个人也有点无助。
但沈管家一辈子要脸,绝不会允自己赤条条的被抓奸在大庭广众之下,对比起抓奸,还不如幕天席地和严氿来一场。
沈洄想了想画面,立刻把两个想法都丢了出去。
旁边的狼王好不容易解救了自己的舌头,立刻扑过来压住自己的omega,急不可待地想要汲取那冰雪美味的信息素。
他被没收作案工具,就开始用自己的舌头疯狂去舔沈洄,omega浑身都散发着诱人的气息,狼王觉得自己喉咙干咳,想要他的信息素,想要他的津液,想要他的……
无师自通的狼王俯下头颅,想要通过取悦自己的伴侣来安抚自己的饥渴。
沈洄在刹那间就绷紧了身体,狼王的舌尖粗糙且布满了细密的倒刺,只一下就让沈洄生不如死:“停……”
可本能却违背了他的意志在迎合狼王,细密的痛苦带来了和以往全然不同的触感,他想要去推拒,却被按住手腕。
狼王的利刃收回肉垫中,长而密的脚毛擦过掌心都变得不可忍受。
每一秒都带着痛苦的欢愉,沈洄的理智被彻底打散,直到触碰上坚硬的獠牙。
野兽的气息将他全然包裹,来自人类潜意识中的恐惧让他本能地战栗,眼前炸开片片白的烟花
狼王得偿所愿地伸出舌头舔舐着嘴唇,双眸因为满足而竖立。
一瞬间的满足后是更加空虚的渴求,于是他变本加厉地折腾起自己的omega。
……
意识模糊前沈洄强撑着最后一丝理智徒手捏出来了这么个巨大的冰球,把自己和狼王裹在里边,好歹没上演孙答应和狂徒那般场景。
等沈洄想起整个经过,有心再给狼王一巴掌,可他这会气虚无力,连维持坐姿都觉得腰疼,给它一巴掌指不定还觉得是奖励。
“起开。”他有气无力地撑着狼王的脊背站起环视整个冰球,除了自己和严氿所在这块比较平坦,球体底部已经要被狼王的气息熏出来了一小片潭水,他伸手拨了拨,竟然是温热的。
于是他果断把自己滑了进去稍微清洗下,周身都是黏腻的汗水,非常不舒服。
狼王吃了个半饱,并且不怎么喜欢水,就老实地蹲在岸上等他。
“清醒了吗?”沈洄背对着他,语调被潭水熏得懒洋洋。
狼王看着那清晰的蝴蝶骨和脊背线条,觉得喉咙又有点干了,大概是因为力量的吸收或者属于人类意识的觉醒,他已经没有刚开始那么巨大了,此刻只比动物园里的狼稍微大一些,立起来约莫一人多高。
他没有回答沈洄的话,只在他清洗之后回到岸边时猛然把人扑倒在冰面上。
“干什么?!”沈洄猝不及防被趴在冰面上,狼王整个压在他的背上,按在他脊骨的利爪因为兴奋而伸出又克制地收回,来来回回数次,留下几道暧昧的痕迹。
“饿不饿?”狼王俯下巨大的头颅,用獠牙去磨蹭那带着水汽的鬓发和耳垂,看绯红一寸寸地蔓延。
那虽然是严氿的声音,可也带着野兽的沙哑和粗犷,让人觉得自己被牢牢盯住了:“老公给你补补。”
“滚!”沈洄气的骂人,用力推开它刚想坐起来就又一次被死死压住:“你分明已经清醒了!快变回来!”
狼王的目光残忍汹涌:“不行,没有足够的安抚信息素,我做不到。”
沈洄直觉他是骗人的,可已经失去了最佳反抗的机会,只能任由狼王予取予求。
冰球的内部逐渐被狼王灼热的信息素所融化,滴滴答答的如同一场迟来的春雨,汇入底部的水潭,一点点淹没了紧绷的筋骨。
omega的呜咽和喘息声都变成了滴答的涟漪声。
……
等夜幕又一次降临时,巨大的冰球悄然融化,淋在沙漠中消失无踪。
严氿抱着昏迷的沈洄,赤脚站在沙漠之中。四周寂静无声,可他听觉敏锐,察觉到了一公里外驻扎的人。
可他此刻还处在发情期中,并不想和任何人分享沈洄的信息素,哪怕散逸在空气中也不行。
沈洄累极了,但睡得非常不安稳,蹙着眉,五指不自觉地攥紧拳头。
他露出堪称温情的笑容,可眼眸却是残忍的冰冷:“好好忍着,这次没我的同意,你自己也别想出来。”
沈洄或许是被外界的寒冷刺激,歪着头往他颈窝蹭了蹭。
严氿看着那样乖顺的表情,先想到的是那段视频中他曾怎样的依赖陈慎之,怎样的喜欢他,又怎样为他的离去而痛哭流涕。
就像一根鱼刺,让他如鲠在喉。
“我们还有很多时间。”他残忍又亲昵地贴近沈洄的脸颊。
“可以慢慢算账。”——
作者有话说:这篇文会在15W左右完结,最近会捋一下后续的boss战,更新会有点不稳定。但会坚持日更的。
大家可以看下预收《病美人被疯批帝王掳走后》,那会是个非常赤鸡的大长篇[狗头叼玫瑰]
第34章 第 34 章 那微弱的电流僵把这临门……
沈洄仿佛从高空坠入深海。
冰冷死寂的黑暗一寸寸将他淹没, 那些虚假的美好如同即将熄灭的走马灯逐渐消失。
他冷漠的看着在蔷薇花下同痛哭流涕的少年,听着他呜咽破碎的哀求。
“骗子,你们都是骗子……”
他早就明白, 自己从来都是被舍弃的那个, 也从来都是不被选择的那个。
疲倦到极致的灵魂缓缓闭上了眼。
就这样睡过去也挺好。
哗啦——一只手破开睡眠蛮横不讲理的握住他的手腕用力将他拽出水面。
沈洄一个激灵睁开眼,发现自己正在一处郊外的赛马场。
瑟瑟夕阳染红了整个山野河流, 鲜艳的让人眩晕。
“发什么呆呢。”严氿穿着骑马服牵着一匹高大俊秀的白马走过来:“诺,这是我给你挑的马,叫浮云, 出了名的温顺, 对新手很友好。”
他拍了拍浮云, 浮云就踱步到他面前, 轻轻即蹭了蹭他的脸颊。
确实温顺亲人, 就像他一样。
“要我教你吗?”严氿本来是想带着他溜两圈, 可沈洄却先一步翻身上马, 熟练的一勒缰绳:“不用。”
严氿想双骑的梦想落空, 悻悻开口:“还有什么是你不会的嘛?”
沈洄拍了拍浮云的脖颈赶人:“你去玩吧, 我自己走走。”
不远处的几个朋友都在等严氿, 马场新来了几匹刚训好的烈马, 跑起来非常带劲,他们设了彩头要比赛。
本来严氿是想用教沈洄骑马的借口陪他,因为沈洄从陈家回来之后就很不高兴。
可沈洄主动赶他, 他也存心赌气转头就走。
看走的格外慢, 就等着沈洄喊他, 不想只等来了一声“驾!”
再回头只看见马蹄下尘土飞扬。
严氿咬着牙一脸不爽的赛马去了。
沈洄跑了一会儿就停下来,慢腾腾的河边遛弯。
严氿那小子感觉确实很敏锐,他确实不高兴, 在见了陈慎之后。
陈慎之给他看了那个已经和他订婚的omega的尸体。
“这样可以让你消气吗?”陈慎之一如往昔温柔的问他:“现在我不会娶他了。”
沈洄只觉他的笑阴森可怖,令人颤抖:“为什么?”
陈慎之仿佛再说意见无关紧要的事:“他没用了,还让你不开心,自然要受到惩罚。”
沈洄握紧了拳头,用尽了毕生的克制才没有给他一拳。
陈慎之笃定看了沈洄不会伤害自己。
所有人都会背叛他,但沈洄一定不会。
于是在沈洄平静下来之后他像这件事已经翻篇了:“消气了就回到我身边来,严家那小孩就是个弃子。”
沈洄冷笑:“两个弃子,不是很般配?”
陈慎之收敛了笑容:“别赌气。”
最终自然是不欢而散。
沈洄吐出一口浊气,看着倒影中的自己,就像一只被减去翅羽的小雀。被锁链和笼子层层缠绕拉扯,快要喘不过来气了。
就在此时,身后马的嘶鸣声伴随张扬快活的催马声逼近。
是严氿和他的那群朋友策马而来,比赛已经到了白热化的状态,每个少年脸上都洋溢着对胜利的渴望和疯狂。
其中严氿骑着他格外高大的黑马一骑当先,神采飞扬,在看到沈洄时非常得瑟的对他吹了格口哨。
“要不要来试试?”严氿孔雀开屏的向沈洄发出邀请,本意是炫技闪瞎沈洄的眼,也没想到他会真的答应。
不想沈洄挑起眉梢:“好啊。”
严氿:诶?
他还在愣神,沈洄已经扬起马鞭重重一拍,浮云如同射出的利箭从抄近路跑到了最前方。
严氿奋起直追,他的马比沈洄的要更年轻更雄壮,超过去并不是问题,可他看着沈洄的背影有瞬间着迷。
从他遇见沈洄来,他从来没像这一刻鲜活明亮,就像逃出樊笼翱翔天际的雄鹰。
让人挪不开眼。
最终沈洄这个半路插进来的拿了“第一”
严氿众多朋友反而挺高兴,因为浮云是他们看着长大的,这么多年来还是第一次这么爆发,一点都不输给外边的妖艳贱货。
沈洄远远听着他们的笑闹,独自站在一边冷静。
他已经很久没这样的放纵过自己去争夺过什么了,耳畔还能听见呼啸的风声,心脏剧烈跳动捶打着胸口,那样的疼痛又鲜活。
他按在胸口第一次喜欢上这样刺激的感觉。
心底冒出这个想法的刹那,他自己都愣住了。
是自己喜欢,不是因为其他任何人,任何事。
就在他愣神的瞬间,严氿手里拿着一个礼盒朝他走了过来。
“喏,彩头。”
沈洄有些狐疑戒备的没去接:“不用了,我只是凑个热闹。”
这群alpha玩的非常大,他记得上次的头筹是国外进口的特效药和大礼包。
当期得主和他的omega一星期都没能走出卧室,再见的时候扶着腰满脸意犹未尽。
“不是那些乱七八糟的东西。”严氿有些尴尬的挠了挠头:“本来也是准备送给你的。”
“你会喜欢的。”
少年第一次这么坦诚,也是第一次这么认真的给别人准备礼物,自己还有点别扭:“给你就收下!”
他把礼物塞到沈洄手里转头就走。
沈洄本能的要去喊住他,却发现一个字都说出来,自己身后的光影破碎,大片的黑暗以他为中心侵蚀四周。
陈慎之站在他黑暗中冰凉的手指覆盖住他的唇舌,在他耳畔兔绒毒蛇吐信。
“你是我的,阿洄。”
不……不是这样的。
沈洄拼命挣扎,看着在黑暗中越走越远的严氿。
“不,我不属于任何人。”
礼盒在挣扎中落入而黑暗,再无踪迹。
沈洄心脏一空,猛然睁开眼。
他耳畔嗡鸣,心如擂鼓,双眸颤抖,大口大口的喘息。
等到意识逐渐回笼,他紧绷的肌肉才无可奈何的放软,同时他意识到了自己身体的异常。
下腹非常的涨……已经远远超过正在发育生殖腔所能容纳的极限,但却没有一点露出来。
是他自己的玄冰。
身体的感觉此刻爆发一般涌向大脑,沈洄咬紧牙关才挨过了这一波足以击溃理智的战栗。
他伸手想要拿出玄冰,去发现双手手腕被压在头顶,一副明晃晃的锁链绕过床头将他捆在这床榻之间。
不止是手腕,脚腕也有,不过连着锁链分开在两边的床柱上。
厚重的窗帘被拉上,昏暗的屋里只有壁炉的余烬发出些许光芒,过于眼熟的装潢让沈洄以为自己回到了国内严家别墅。
自己睡了多久?
严氿呢?小柏呢?
巨大的不安感笼罩住沈洄,心里的恐惧超过了身体的不适,强撑着想要坐起来。
门咔哒一声被打开,紧接着柔和的睡眠灯被打开,严氿神情自若的坐到床边,掌心自然的贴在小腹:“醒了,还烫吗?”
他的模样太过自然,仿佛沈洄自来就是这样,本就该这样被锁在自己身边。
沈洄看向冰冷的镣铐又对上严氿比镣铐还要冷的眼神,刹那间明白了什么。
“陈慎之给你看了什么?”
陈慎之三个字刚出口。一阵酥麻的微电从不可言说之处击穿四肢百骸。
那实际上只是比生物电流稍微强了几微安,可对于已经满负荷的沈洄来说,简直是灭顶之灾。
他发出隐忍愉悦的呜咽声,想要蜷缩起来却只能拽的锁链叮当作响。
“乖一点。”严氿的神色平经极了,眼眸中去闪着瘆人的寒光,他轻柔的擦拭着沈洄眼角的泪水:“这就受不住了,接下来可怎么办?”
沈洄根本听不清他说了什么,他浑身都被汗水湿透了,细微的碰触都让他无法忍受的在战栗。就像个濒临爆炸的气球,可唯一的绳索却捏在严氿手中。
沈洄不知道严氿刻意让自己维持在这个状态多久了,可那微弱的电流僵把这临门一脚的极致推到了顶峰。
饶是他也无法忍受的低头解释,他小口小口的喘息:“我去找他是因为……”
“是因为我。”严氿接上了他的话,深深的看向沈洄:“是因为当年你擅自做主给我注射了一号,而现在你想弥补我。”
“你不爱我,你只是觉得对不起我。”
沈洄想要摇头却被严氿捏着下巴吻了上去,他听见严氿说。
“没关系,只要能把你留在我身边就好。”
严氿的吻越来越深,越来越粗重,可沈洄却已经濒临极致。
“先……先放开我。”沈洄转头避开他的亲吻,狼狈趁喘息开口。
“我要去卫生间。”
严氿挑眉:“好啊,我帮你。”
*
杨柏和芍药在沙漠中并没有遇见内森的救援队,而是遇见了陈慎之。
陈慎之孤身一人站在沙漠中,似乎等了两个人许久。
“比我预想的要慢,受伤了。”他转身就看见芍药胸前骇人的洞口。
他眼底都闪过诧异,而后是真诚的赞许:“你果然比一更强悍,也更合适。”
杨柏则敏锐的察觉到两个人之间的熟稔以及陈慎之身上的boss气息。
“你……你们”可他仍然不愿相信芍药会害他,因为在看见陈慎之的瞬间芍药就把他护在了身后。
“放心,我答应过你不会伤害他就不会动他。”陈慎之被芍药戒备的动作逗笑,好心的给杨柏指明方向:“往前在走三座沙丘你就能看到一座城镇,阿洄的人正在找你。”
杨柏整愣了一瞬,怀疑自己感觉错了,这应该不是boss。礼貌的到了声谢扶着芍药就要往外走。
陈慎之没有让路。
“我只说了不会伤害你,但她要留下。”——
作者有话说:严氿盯着沈洄的小腹,突然开口:我喜欢女孩。
沈洄拎着刀:我可以把你变成女孩
第35章 第 35 章 沈洄溃败得彻底,软透了……
芍药察觉到杀意立刻拽着杨柏后退, 可已经晚了。
陈慎之掐住芍药的脖子,周身漫出滔天洪流,击飞杨柏后包裹住两人。
杨柏拼尽全力想要救芍药, 却被高速旋转的水浪再次击飞。
生死关头, 芍药毫不犹豫的背叛昔日的主人,一刀扎向陈慎之的胸膛。
陈慎之身形丝毫不动, 任由匕首扎进胸膛,连笑容都没有变化。
“你到底喜欢那个傻子什么?”陈慎之瞥了眼旁边遍体鳞伤仍然要救芍药的杨柏,神色嘲讽:“就因为那杯奶茶?”
匕首刺进陈慎之的身体, 竟然连血都没有。
芍药在心里骂他怪物, 嘴上也逞强:“老娘喜欢, 要、你、管!”
陈慎也不生气:“也好, 人世走一遭, 有些牵挂总是好的。”
他说完, 环绕周身的所有水流涌向芍药, 她甚至连疼痛感都没有, 整个人都融化在了水中, 被陈慎之吸收殆尽, 拼尽全力看了杨柏最后一眼。
干练的作战服干瘪落地。
陈慎之露出惊叹的餍足, 身体中沉寂已久的力量伴随着一股湿冷气息快速的冰冻血管,他脸颊的皮肤寸寸皲裂剥落,露出漆黑反光的鳞片。
沙地上的人影诡异地拉长扭曲, 变成了一条黑色的眼镜蛇。
或者说蟒更合适, 整个身体绕起来足有两层楼高。
黄褐色冷血的竖瞳, 吐出来的蛇信子都有一人多长。
可杨柏眼里只有消失的芍药,她不见了。
那个一路护着自己的少女,那个喜欢喝奶茶的少女……
他发疯似的冲到蟒蛇面前, 不管不顾地扎向坚硬的鳞片。
“芍药呢!!把她还回来!”怒气冲的嗓音嘶哑,压着最后的愤怒和希望。
蟒蛇随便就把他甩出几米远,而后滑到他面前,信子吐在他脸上,带着冷血动物的嘶嘶声。
“如你所见,她已经成为了我的一部分。”
陈慎之愉悦地看着他惊恐绝望的表情:“也可以说她死了。”
杨柏的理智彻底绷断,冲向陈慎之:“我要杀了你!”
他的力量在蟒蛇面前渺小得忽略不计,转瞬就被巨大的蛇身缠住,喘不上气。
可愤怒让他连疼痛都感觉不到,满脑子只想杀了眼前这个怪物。
“你想去陪她?”陈慎之儒雅的腔调配着冷彻的蛇音像极了刚爬出地狱的哈迪斯:“也好,省得她一个人寂寞。”
蛇身缓慢收紧,享受着猎物垂死挣扎的乐趣。
杨柏感觉骨头都要被挤碎了,呼吸越来越困难,耳朵眼睛鼻子都渗出血迹,滴落在漆黑的蛇鳞上又渗了进去。
就在他以为自己要死了的时候,挤压的力量骤然消失,他摔在沙地中,大口喘息许久才压下眼前阵阵发黑的窒息。
再抬头就看见陈慎之垂眸看着自己,眼神极其复杂。
“你姓杨?”陈慎之少见地质问:“你母亲是谁?”
杨柏用胳膊抹干净血迹:“我是你爹!”
陈慎之无视他怒骂:“你母亲是——”
嘭——!
一颗子弹——准确来说是微型炮弹迎面炸在陈慎之脸上,杨柏都被那股气流冲飞三米远,屁滚尿流的要滚下沙丘却被人一把拎了起来。
“小柏,没事吧!”
杨柏下意识道谢,等看清那张脸的时候整个人都僵在原地了。
没有人比他更熟悉这张脸了,连眼角有多少皱纹都清清楚楚。
可他印象中这张脸总带着有些讨好的笑以及挥之不去的机油味,而不是像现在穿着雇佣兵样式的作战服,肩上扛着自己都认不清型号的微型火箭筒。
杨柏听见自己恍惚的声音:“爸?”
杨老板把他挡在身后,打了个手势,身后沙丘冒出了影影绰绰十几个人头,甚至还有重型机枪,都瞄准了不远处的陈慎之。
陈慎之都被那一炮轰烂了,大半个身体血肉模糊,可杨柏看过去的时候血肉骨骼一层层生长,而后皮肤完美覆盖,就像是白骨精画皮一般。
“这……他真的不是妖怪吗?”
陈慎之完好无损地捡起地上的眼镜看向杨老板,语气复杂又带着原来如此的恍然:“竟然是你……怪不得当年……”
“是你偷走了复生腺体。”杨老板沉着脸质问。
陈慎之嗤笑:“老师的遗物本就该是我的。”
“你还移植给了自己。”杨老板说的是陈述句。
“那又如何?”
“我要替她收回这个腺体。”杨老板连废话都少了,再次扛起火箭筒对准陈慎之。
“呵,你不过是她捡回来的一条狗而已,还真以自己算个东西?!”陈慎之笑容扭曲,说话间就再次化成巨蟒一尾巴扫飞杨柏父子,然后冲向不远处伏击的雇佣兵,卷的人仰马翻。
杨柏以为要糟,不想陈慎之却不曾恋战反而快速游向沙漠深处。
杨老板在翻滚的瞬间再次射出一炮被陈慎之躲开了。
身后的雇佣兵收拾东西走到两父子面前,竟然都是东亚面孔:“队长,怎么办?”
杨老板死盯着陈慎之遁逃的方向:“不用追了,自然环境下,我们不是变异体的对手。”
“行。”几人就去收拾东西,俨然令行禁止很有纪律的模样。
“爸……这到底怎么回事?”杨柏终于有机会开口问了。
今天他遇见的每一件事都像是魔幻电影,把科学伦理按在地上锤的那种。
“路上边走边说,我们得去找你哥,他有危险。”杨老板拍了拍儿子的肩膀:“走吧。”
*
沈洄发出一声难耐痛苦的泣音。
“不……”他整个人都被烧透了,嗓子沙哑,只能徒劳地发出哑音。
他整个人陷在柔软的皮毛之中,脖颈上满是微红的抓痕,那是狼王在极度亢奋时伸出爪子留下的,汗水划过时会有些许刺痛。
可沈洄已经顾不得这些了,严氿在卫生间的时候猝不及防地给他注射了第二剂催化剂,感觉比第一次更加激烈。
甚至让他可以面对狼王形态的严氿。
顾遇曾说过,第一针是促生腺体,第二针则是促生生殖腔。
新生的器官无比稚嫩,所以在整个促生阶段都要保持刺激,而最考验另一半的是量,需要足够的量去稳定内腔的大小,这也关系着未来两个人的幸福。
这看似什么p普雷一样的医嘱非常之离谱,沈洄一度认为是严氿为了满足自己的恶趣味拿刀逼着顾遇写的,全然没想到自己有一天会从头到尾经历这个过程。
而且顾遇那个庸医!
完全没说过生殖腔的发育会牵动全身的腺体神经又热又软,根本碰不得!
沈洄溃败得彻底,理智被烫化了,软透了也乖巧极了。
严氿从来没见过这样的沈洄,本就没有消退的兽性彻底爆发出来,他去咬,去舔,去用皮毛蹭沈洄白净的皮肤,恨不得把人咬在嘴里。
再过分的举动沈洄也不会拒绝,只会在彻底崩溃时,发出单音节的泣音:“涨……”
严氿会恶劣地确认是否已经达到了医嘱的要求,如果已经达到了,他就把人整个圈在怀里,哄骗沈洄手搓冰块给自己用,然后再以他做的尺寸不对为由施加惩罚。
意识模糊的沈洄只能在他怀里哭。
可惩罚还要继续,还要按他的要求重新凝结寒冰。
最后还要给自己用。
七天来乐不彼此。
直到催化剂的药效消退,沈洄再也支撑不住地沉睡在他怀中。
凌晨时分,严氿在黑夜中悄无声息地睁开眼。
他双眸中属于兽类的野性以及已经完全消失,那股力量也已经彻底被他驯服,成为他的一部分。
可他却恐惧得连心脏都在颤抖。
他对沈洄说了非常混账的话,说了非常混账的事。
沾着不明液体的衣服,玩具,红绳都无声地控诉着他有多过分,尤其后几天自己一直维持的狼王形态。
那里完全保留着兽类的特征,自己还非常可恶地去摩擦定位器,他每次这样沈洄都会崩溃哭泣。
……
那些刺激的画面当时少得有多热烈,此刻的灰烬就严氿多么胆寒。
沈洄醒了之后会不会恨自己?
会不会再一次地不要自己?
他错了,就算他心里有别人,只要让自己陪在他身边就好……
沈洄无意识的嘤咛声打断了他无边无际的恐惧。
是他把沈洄勒痛了。
沈洄本身就睡得不舒服,纤长的睫毛被泪水打湿成一簇簇,在黑夜中慢慢煽动,最终睁开眼。
严氿僵着身体,连呼吸都屏住了。
沈洄的眼神有片刻的茫然,眨了下眼之后就恢复了清明。
他轻声道:“严氿。”
严氿几乎是狼狈的:“我在。对不起,我……”
沈洄想要翻身面对他,可稍微一动身体的不适就让他皱紧了眉头,倒吸一口冷气。
这七天的荒唐记忆刹那间全都汹涌而来,尤其是冰火两重天的触感。
清醒的时候显得更加刺激暧昧。
严氿立刻抱住他,弥补似的开口:“我现在就带你去清理!”
沈洄却按住了他。
严氿太过着急,看向他的眼神疑惑愧疚。
沈洄脸色有一丝不易察觉的红,强装镇定:“顾遇不是说要保留二十四小时吗?”
严氿一时没有反应过来,直愣愣地解释:“生殖腔已经稳定了,不需要再维持这么久了。”
沈洄却依然没动,双唇张张合合却没能说出来什么,像是压在嘴边的话非常难以启齿。
最后破罐子破摔的狼狈避开严氿的视线,声音轻却落地可闻。
“这样,我可以。”
严氿被这巨大的惊喜砸晕在原地。
沈洄咬着下唇再次确认:“我喜欢身上有你的味道。”——
作者有话说:下章说点沈洄心动的事,以及芍药有新生[求你了][求你了]
第36章 第 36 章 这次严氿却温柔得过分,……
严氿那颗惶恐的心砸回胸腔, 发出重重的回响。
他想,就算死在这一刻也值得了。
然后他看见沈洄就那样含着他的气息,忍受着他施加的所有痕迹, 缓慢而坚定地凑上来捧住他的脸颊, 在双唇轻轻印下一吻。
“如果这样才能让你安心,我愿意。”
沈洄像是把自己全然交付给了他, 毫无保留。
每一个字都让严氿的心跳快一拍,砸得他肋骨生疼,又是这样的鲜活。
那样灼热滚烫的情愫让严氿指尖头皮都是发麻, 他猛然把沈洄扑到床上。
他表情穷凶极恶:“那如果我要把你锁起来, 让别人都看不到呢?”
“那我希望那里有凌霄花和你。”
严氿仍旧绷着脸:“那我要是让你天天这样, 连见外人都不准抽出来呢?”
“那你要给我准备一张舒服的椅子。”
“我还想让给你绑上红绳, 只穿着——”
沈洄吻说上他的双唇, 制止了无休无止的露骨提问。
都可以, 只要是你。
如果这是你在意我的方式, 我全然接纳。
欢愉、痛苦、忍耐、都可以。
你沉湎其中, 就会只看着我一个人, 只感觉到我一个人。
我将成为你的唯一。
沈洄只为这样卑鄙的自己感慨了一秒钟, 可他也只愿在严氿面前露出这样卑鄙的一面。
光明之下, 两团黑暗彼此相拥。
这次严氿却温柔得过分,沈洄却不愿意了。
比起以前,这样的温吞变成了另外一种折磨。
沈洄烦了, 踹开人, 捞起了散落在旁边的红绳, 眼角吊着不满足的红。
“不是想试试吗?”
……
沈洄泪眼蒙眬地望着严氿,带着些哀求。
“求我什么?” 严氿把红绳绕在指尖,沈洄泪水崩溃决堤。
严氿又故态复萌恶劣起来:“你就是早就喜欢我。”
沈洄隔了好几秒才听清他的话, 恍惚飘散的意识飘散到很久以前。
应该是严氿分化成alpha后不久,他和陈慎之因为这个事彻底撕破了脸。
陈家在几年前因为内部矛盾差点倾覆,全靠严氿带来的严氏家产才盘活,所以整个陈家都默认了把严氿变成omega的计划,包括陈慎之。可现在严氿分化成了alpha。并且是一号,将来必然会索要严氏的产业,一系列的后续反应足以让陈家元气大伤。
陈慎之正在研究一号的关键时候,所需的费用可以说是无底洞天坑。他绝对不容许这样的事情发生。
所以他要沈洄回来帮他,可沈洄拒绝了他。
陈慎之表面看起来温文尔雅,言谈举止都像个彬彬有礼的贵公子,可骨子里就是个极致控制欲的封建家长,尤其是针对沈洄。
这是他第一次收到沈洄的拒绝。怔愣之后是无可抑制的暴怒,想要强行把人带走。
沈洄杀穿了他的包围圈,染血的刀尖抵着陈慎之的喉结。
“你要杀我?”陈慎之眸色惊怒复杂,看向面前带伤狼狈的沈洄。
沈洄却松了手,长刀插进陈慎之脚边,整个人仿佛燃尽的香灰:“还你。”
说完他头也不回地转身离开。
沈洄足足在外边逛了三天,沿着漫长的海岸线漫无目的往前走。看着海天一线中渔船往来,脚下潮水涌来抹杀掉孩童画的爱心。
就像他自己一样。
除了陈慎之,这个世界上没有在乎他,现在这唯一的关系也被自己亲手斩断了。
他觉得此时的自己很干净,有点累,就想找个安静的地方休息会儿。
一波一波海浪仿佛在引诱他。
然后他听见有人在喊他,由远及近,声嘶力竭,肝胆俱裂。
然后一只手死死地拽住他,把他从噩梦中惊醒。
是严氿。
alpha冲进海浪中紧紧抱住他腰身往岸边拖,两人湿漉漉地倒在沙滩上。
严氿疯了般咆哮:“你想死吗?!”
沈洄迷茫且无辜地回望着他,思绪还收不回来。他想说自己没有,可回过神来意识到自己的举动也确实无法反驳。
严氿就那么死死地盯着他,仿佛等着他给交代。
他刚要开口,严氿却如同失去所有力量一样,瘫软跪在他面前,死死把沈洄抱在怀里。
沈洄肋骨被勒得生疼,想让他松手,可触碰到他时,却一句话都说不出来。
因为alpha在颤抖,他在害怕地哭泣。
害怕自己死亡。
那一刻,漫漫寒夜中有人提灯而来。
他的怀抱太温暖了,让沈洄知道以前到底是怎样的寒冷。
沈洄缓缓回抱住严氿:“你可以只对我一个人这么好吗?”
他的声音轻的快散了,但也很好地聚拢了alpha被吓碎了的魂,气不打一处来地数落:“你见过老子对其他人这么好吗?!其他人敢这么干小爷直接送他一程!你要吓死小爷了知不知道……”
沈洄在他喋喋不休的数落中彻底放松,眼一闭就晕了过去。
“沈洄?!!!!”
“别吵,让我睡会儿。”沈洄不知道自己有没有把话说出口,但他知道自己醒来研究一定会陪在自己身边。
回忆如同潮水退去,沈洄湿漉漉的眼眸也逐渐恢复清明,满是温柔:“大概是你趴在我怀里哭的时候吧。”
“绝不可能!”面子比天大的alpha解决否认:“我这辈子都没哭过!”
然后他对上沈洄揶揄的笑容,怒从心生,决定好好收拾自己的omega:“好啊,我们来看看到底谁在谁怀里哭。”
“别别,我错了!”沈洄边笑边躲:“疼!”
严氿如同饿虎扑食,死死把他塞在自己怀里,作势要再来一展雄风:“骗子,你刚才不是还说怎么都行吗?我还有很多刺激的玩法要试试呢!”
沈洄死死按住他不老实的手举旗投降:“真的不行了,缓缓,先缓缓……”
催化剂的药效已经过去了,再照那么搞下去真要死在床上了。
严氿看他虽然笑着,但确实难受的只直咬唇,青青紫紫的痕迹在白皙的皮肤上异常扎眼,好不狼狈,才悻悻地放过他:“哼,等下次催化,不,等回国我们就会别墅度蜜月,谁也不见!”
沈洄没好气地一巴掌拍歪那张不甘心的帅脸:“要点脸!”
严氿这次是彻底地吃饱喝足了,土匪抢亲一样把人扛在肩上去清理了。
两个小时后,沈洄和严氿终于成功地坐在一楼的餐厅里吃上了热乎的中餐。
鲜香的鸡汤完美地安抚沈洄空荡荡的五脏庙。
他真诚地感谢严氿随行带过来的中餐师傅,这个时候再让他吃洋人饭得按虐待罪来算。
广式的早餐精致小巧,非常符合沈洄喜欢吃很多花样但又吃不多的习惯。
严氿不是很饿,他就盯着沈洄吃饭,就像情人眼里出西施一样,觉得沈洄拿筷子的姿势好看、咀嚼的样子好看,就连吐骨头的样子都很好看。
沈洄因为饿,懒得理他痴汉的目光,等吃了半饱才开口问:“小柏回来了吗?”
严氿灼灼的目光一顿,而后心虚地别开头,在桌子下立刻掏出手机给唐帆发消息。
沈洄疑惑地看向他:“嗯?”
敞篷卡车里的杨柏连打了三个喷嚏。
杨老板担忧地看过来:“感冒了?”
杨柏擦了擦喷嚏,瓮声瓮气道:“可能有点灰尘过敏。”
杨老板看了看在戈壁滩上颠簸前行的卡车,以及车后扬起的阵阵黄沙,无话可说。
“我没事,爸你们接着说。”杨柏现在对他爸的滤镜足有一万尺那么厚,能给他带来堪比钟离老爷子的安全感。
杨老板确认他没事后才继续往后说。
他是听到G国对外宣布进入紧急战时状态后几经辗转赶过来的,组织起了当年的老战友一步马不停蹄,最终才赶着捞回了自己的儿子。
“可是那个姓陈的怎么会认识你?”杨柏听得没头没尾,只能抓着最近的问题问。
杨老板沉默片刻:“因为你母亲是他的老师。”
杨柏:!!!
杨老板惆怅地点了根烟,眼神变得遥远苦涩:“你母亲是个非常睿智果决的女人,她曾是当年腺体进化项目组的总负责人。”
杨柏眼珠子都快瞪出来了,自己妈这么牛逼?!
“你不是说我妈生我的时候没的嘛?”
杨老板苦涩一笑:“她确实是那个时候没的。”
杨老板年轻的时候身材模样都很不错,因为成为模范标兵被调到国外执行某个保密任务,也就是后来臭名昭著的腺体进化严氿。
他们负责保护研究所的安保,杨老板就是那个时候认识了杨柏的母亲,杨靖乔。
她一身白大褂戴着眼镜,知性优雅,在研究上的天赋有多高,对男人的眼光就有多高,而且对东亚面孔情有独钟。一来二去就看上了杨老板。
杨老板对于杨靖乔的垂青诚惶诚恐,几乎一眼就沦陷了,杨大主任对他就像对待严氿一样认真,一步步地引导这个直男变成合格的恋人,却在杨老板索要名分时断崖式分手。
之后杨老板再也没有见到过杨靖乔,护卫人员不允许进入核心地区。那甜蜜的三个月就像是杨老板的幻象,直到八九个月后杨靖乔狼狈凌乱地闯进杨老板的休息室,塞给他一个孩子让他走。
杨老板想抓住她问清楚,走是什么意思,这个孩子又是谁的。
可杨靖乔头都没有回大步回到实验室。
接下来就是实验室爆炸,所有人都上了死亡名单成为各国不可言说的存在。
杨老板勉强救下来了自己带的护卫队的几个人狼狈离开,中间还遇见过数次不知名的追杀。杨老板也是为了杨柏才铤而走险回了国,在城中村落脚。
“所以……当时研究所到底发生了什么?”杨柏听得惊心动魄。
杨老板苦涩地摇头:“我不知道。”
车厢内陷入一片死寂,杨柏消化着自己龙傲天一样的身世。
“可我在她的手机中见过一个孩子。”杨老板语调沉闷。
杨柏:“啊?”
“我非常确定,那就是小洄。”——
作者有话说:推一下剧情和前景,这篇文完结的时候大概率得大修(雕雕惆怅)
第37章 第 37 章 亲一个,就亲一个,我保……
杨柏脑子一时没有转过来:难道我哥才是龙傲天?
可杨老板却没有再说下去。那张照片对他的冲击太大, 到现在都印象深刻。
大约三四岁的孩子,精致漂亮得像是瓷娃娃,蜷缩着身体沉睡在满是绿色液体的营养舱中, 背后连着大大小小不计其数的仪器管子。
旁边写着实验日记:培养体-A。
后来杨老板多方打探过消息, 有了点猜测。实验的发展已经超出了整个研究团队的预期,偏向了不可控的方向, 想要终止实验,可背后强大的势力并不允许。
最终杨靖乔选择了最为极端的方式终止试验。
原本杨老板还不明白她为什么会选择这么极端的方式,可今天看到陈慎之这样就全部明白了。
必须找到沈洄把这个消息告诉他。
就在杨老板想好行动方案后, 卡车猛然急刹, 车厢所有人都被甩了一嘴沙子。
“怎么了?”杨老板伸头问。
司机淬掉嘴里的烟头:“战时关卡。”
只见G国军方的人拦在关卡端着枪逼停卡车, 操着本地方言让他们下车接受检查。
这种情况之前也有过, 但通常都是私下的地方势力, 通常交点保护费就能混过去, 杨老板示意开车的司机去交涉。
司机熟练地掏出一打美元, 对方非常赞赏他的识相, 就一个人端着枪随便看了两眼准备放行, 正好看见跟着伸出头的杨柏。
那士兵顿时脸色大变指着杨柏叽里咕噜地说了句什么, 所有士兵立刻围了上来。
杨老板低骂了声国粹, 旁边的人立刻询问:“队长,怎么办?!”
众所周知,如果在G国被逮捕, 只会比进了集中营的犹太人还要惨。
杨老板塞给杨柏一把AK, 想了想又换成了手枪, 叮嘱道:“保护好自己。”转头和队友眼神对视。
三
二
一!
在哨兵走道后门的瞬间,所有人跳出车厢,瞄准对方扣下扳机。
最近的士兵应声倒下, 后边的人立刻反应过来举枪射击,对方几乎是盲扫,旁边的人立刻按住杨柏的头卧倒。
激烈的交火声中,子弹打入血肉的声音异常明显。
除了杨柏没有人在意。
杨老板他们的目的不是占领哨卡,而是突围,所以他们率先清理了司机旁边的人,司机反应非常快地上车,一脚油门撞翻了哨卡,扬起漫天飞沙。
杨柏抱着手枪还没反应过来,直接被惯性甩在了车斗里。
他的第一感觉是刺激,没有男孩子不喜欢军事枪械,可他看到倒在地上的哨兵时,有生出巨大的恐惧。
“他们……”
他想问必须杀了他们吗?可看到刚才枪战中为了保护自己受伤的大叔,默默把话咽了回去。
杨老板来之前已经做好了准备:“他们已经记下了我们的车,很快就会开始追捕。前边有个小镇,弃车分头跑。去G市找严老板和沈洄。”
严老板说的是小镇,只是黄沙路旁又一排看起来能遮风避雨的房屋而已。
所有人干脆利索地下车,正要分头行动,杨老板却察觉到了不对。
太安静了。
这个小镇在他来的时候明明很繁华,就算是战时,也不该这么安静。
就像是印证他猜想,一眨眼周围冒出无数正规军把他们层层包围。数百个红外线瞄准在他们身上。
“放下武器!”
正前方一个G国军官严肃地看向他们。
他们不得不屈服。
然后那个军官才从后边的车里请下来了一个人,他那毕恭毕敬的态度一看就是大人物。
杨老板还在思考着脱身之策,他甚至没想到自己怎么就被高官给盯上了,明明这几年大家行事都很低调,却听见杨柏惊呼:“内森主席?”
从车上下来的人竟然是内森。
“杨先生。”内森看向杨柏,脸上满是政客那种足以欺骗普通人的虚假微笑:“严先生和沈管家让我接你回去。”
“哥?!”杨柏瞬间眼神亮了,却猛然想起芍药的话,人在生死之间大脑的运转速度会相当快。
他立刻反应过来:“不可能!你和那个陈慎之是一伙了!”
内森眼眸闪过一丝诧异的赞赏,仿佛看到了一只开了灵智的猴子,因此多了几分耐心解释:“我之前和陈先生确实有些合作,不过已经破裂了,我现在投靠了沈管家。”
杨柏满脸不信:“我不信你,你让我哥来。”
内森的耐心彻底告罄:“这可由不得你。”
内森下令捉人,周围的人慢慢逼近,拉长的影子瞬间覆盖所有人。
*
沈洄和严氿在别墅里等了半个小时也没有查到杨柏的踪迹,芍药的也没有。
严氿非常后悔没有给杨柏也带着定位器,结果被沈洄一眼刀杀了回去。
“放心,老公给你的定位器可是全球独一无二,造价上千万的定位器。”严氿孔雀开屏一样地坐到沈洄身边,把人揽在自己怀里:“不仅有精确到厘米的定位功能,还有一些特殊的小巧思,等回国了我们就试试。”
自从得到了沈洄的认可,什么狼王,什么霸总都消失不见了,成了一只黏人的萨摩耶。
沈洄冷酷地把那张俊脸推到一边:“免了,你可以给自己装个去体验体验。”
“别这么冷淡嘛!”严氿蛮横的把人抱在自己腿上,嗅着沈洄身上自己的气息,非常满意:“最低档的微电流都让你shuang成那样,还有很好几个震动挡,包你满意。”
这种荤话在独处空间里自然非常刺激,可沈洄作为一个体面人,在公众场合还是很要脸的,哪怕是在自己家。
“别随时随地发情。”沈洄按住他不老实的事,努力把谈话重心放回正事上:“小柏还没找回来,而且你一号的后遗症也都还没解决。”
“孩子长大了总得给他点自由,再说旁边还有那个小0呢,说不准就是我们未来的儿媳妇了”严氿不管不顾的就想拉着沈洄在客厅来一次。
基因融合后他的精力旺盛到无处发泄,只逮着沈洄一个人薅,而且他发现沈洄在卧室以外的地方会格外紧绷矜持,连声音都压得很低,非常的诱人,让他迫不及待的想用用定位器的其他功能。
说不定一下子就能哭出来。
严氿瞬间觉得鼻子有点干,身体也非常忠诚。
可沈洄是真的不行了,就算他是进化腺体,体能有所上升也经不住他这么霍霍。
这会儿腰还隐隐作痛,整个人仿佛被掏空。
“你给我松开!”他挣扎着要推开严氿,却被按住了手腕。
“亲一个,就亲一个,我保证不做其他的。”
这句话和我就蹭蹭不进去一样,都是骗人的鬼话!
就在沈洄即将沦陷之际,茶几上的电话嗡嗡作响。
“你的电话!”沈洄如蒙大赦,气喘吁吁的提醒严氿,严氿只思考了一秒就决定去他妈的,嘴上敷衍道:“没事,一会儿我打回去。”
嗡嗡声遮挡着了啧啧水声,在两人衣料摩擦中响了三次,紧接着又锲而不舍地拨打了沈洄的电话。
此时说沈洄已经被严氿强硬的抱在怀里,腰胯相抵,不容拒绝的往下坐。
进度太快以至于他眼泪都飙出来了,用最后一点力气咬在严氿的腺体上。
这种疼和征服直接把严氿激的狼耳朵都出来了,毛茸茸的蹭在沈洄脸颊。
然后沈洄就发现自己完全是作茧自缚,因为变成了狼形态的不止是耳朵。
那瞬间刺激的他把严氿腺体咬出了血,整个人都在发抖,完全听不见自己手机的来电声。
可对方也一样的锲而不舍,在沈洄电话都打不通的时候选择拨通了别墅的电话。
沈洄被那突然响起的铃声拉回了一丝神智,呢喃道:“电话……”
严氿看他果然如自己预料的模样,变得格外恶劣:“行啊,我去接。”
沈洄松了口气,刚想推开人缓缓,没想到严氿的手却直接把他按回来了,就在这个姿势站起身,去接电话。
沈洄:!!!
魂飞魄散都不足以形容他现在的感受,他下意识地搂紧严氿的脖子减轻负担,就听见严氿得逞的笑声。
这几步路绝对是沈洄这辈子走过的最漫长的路了,没有之一[1]
他连严氿什么时候站在了电话面前都不知道,小口小口地喘息。
那股几近窒息的感觉手稍微缓过去之后,他听见严氿‘好心’地提醒:“我要接电话了。”
沈洄别过头,因为声音有点哑而毫无气势:“先放我下去!”
严氿当没听见径直拿起电话,让他意外的是,来电人竟然会内森。
这家伙竟然还敢在自己面前露头。
只听内森道:“沈管家?”
严氿:“是我。”
内森立刻改口:“严先生。”
严氿一边逗沈洄,一边漫不经心地回内森:“什么事?”
沈洄在心里怒骂:这狗东西绝对是故意的!
内森并不知道自己成了这两口子的某种play的一环,恭谨甚至有点讨好道:“我已经找到杨先生了。”
严氿随意哦了一声,他就说那孩子跑不了:“你把他送过来就行,地址一会儿唐帆会发你。”
内森却欲言又止:“我原本也是这么想的,可现在出了点意外,可能需要您和沈管家来把人带走。”
严氿麻烦地啧了一声,这死孩子干什么了?他有点不耐烦,一瞬间没把控好力道,撞在了定位器上。
那角度太刁钻了,沈洄大脑一片空白,咬紧的牙关松开,漏出了一段软绵勾人的呜咽。
内森愣了片刻,不确定道:“沈管家?”
严氿瞬间黑了脸,他喜欢刺激沈洄,但别人来嗅闻一缕气味就会让他杀意毕现,人也暴躁起来:“让他待那吧!”
他立刻就要挂电话,沈洄却握住了他的手腕。
他几乎用尽了所有力气,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和平常没有区别,可尾音仍然颤抖沙哑,慢慢道:“我们一会儿就过去。”
严氿在他说完就嘭的挂断电话,把人抵在墙上,刚才那点微妙的不舒服全都用在了沈洄身上。
“我们什么时候过去就看你的本事了。”——
作者有话说:严氿:我错了,但下次还敢。
这几步路绝对是沈洄这辈子走过的最漫长的路了,没有之一。
雕雕:不,也许番外会有更难忘的路。
沈洄红着眼提刀,冷冷地开口:现在宰了你就没有番外了。
第38章 第 38 章 他猝然闭上眼别过头,准……
联盟大厦位于G国首都的核心街区, 充满现代化气息的高楼和脚边的贫民窟建筑形成了鲜明对比,是整个首都的地标性建筑。
一辆低调的卡宴停在联盟大厦门前。
沈洄先下车,他一身西服衬衣, 没打领结, 但扣子系到了最上边一颗,戴着墨镜, 越发趁得禁欲清冷。
他大步走上台阶,一眼都没看某个事后认错的alpha。
“亲爱的,等等我嘛!”严氿大步追上来, 揽着他的肩头把人圈在怀里, 一脸真诚:“我错了。”
沈洄一脸我耳聋了, 滚远点的严氿勿近的表情, 可到底也没推开严氿的手。
好在严氿在人前还记得维持自己的高冷霸总人设, 对沿路所有投过来的目光视而不见。
“看见没, 老公还是很有魅力的, 不看紧点就被别人勾走了。”严氿在无人的时候原形毕露, 毫无负担地吹耳边风。
沈洄一言难尽的看着他, 想提醒他遮一下腺体, 一个alpha带着omega的咬痕招摇过市很光彩吗?!
他张了张嘴但到底把话咽下了, 因为那个咬痕会让他回忆起灵魂被贯穿颠碎的恐惧。
他敷衍的回应:“回去就给你买五金两钻,9999纯足金。”
严氿丝毫不介意这点嘴上的便宜:“那我要十斤的,挂脖子上, 让所有人都看见。”
沈洄四大皆空, 无有不应。
“你怎么这么敷衍……” 严氿非常不满意, 两人一路拉拉扯扯走到内森办公室门口,门就打开了。
内森一脸笑意的迎了出来:“欢迎二位,请进。”
那笑容亮得像是两千万大灯泡, 照得严氿悻悻收手。
内森办公室设计得非常简约欧式,从整面落地窗看过去能眺望大半G国首都以及远处的戈壁沙漠,像一幅巨大的荒诞写实油画。
沈洄环视一圈,并没有发现杨柏,和严氿对视一眼,顺势坐了下来。
他给两人斟了茶,刚要开口,严氿开门见山:“杨柏呢?”
内森客气的话和笑容都僵在了脸上。
沈洄也懒得和他绕弯,毕竟多一秒,杨柏就多一秒的危险:“主席先生有话可以直说。”
内森的确实有求于他们,但看着两人一唱一和的奸商脸,总感觉背后发凉,于是他挺直脊背:“杨先生确实在我这里,但我希望和你们交换三个条件。”
严氿听笑了,搂着沈洄舒服的往沙发上一靠,戏谑耳语:“原来我们儿子这么值钱啊,回头我们自己生一个吧。”
沈洄神态自若,言语冰冷:“自己生。”
“亲爱的——”严氿觉得自己这个灵机一动的想法非常好:“你看严氏这么大的产业总得有人继承,好大儿肯定不行,出门就被人拐——”
沈洄一口茶怼他嘴里,把他后边的话都给灌回肚子里,抬眼看向内森:“说来听听。”
内森被一盆狗粮喂成了猪肝色,湿润的信息素气息在严氿的刻意下弥漫了他整个办公室,就像是个非常没有礼貌跑到别人地盘标记的狗子。
最关键他还只能任由他标记,不敢有意见。以至于沈洄的四个字话比特赦令还让他感动。
内森连忙道:“第一,我希望沈管家能彻底治愈好我腺体的后遗症。”
他转过身露出了后颈的腺体,那处又变得红肿,周围布满了蛛网一样的腺体神经。
沈洄挑了下眉,没表态:“第二个呢?”
内森握紧了拳头:“你们要治好我的爱人。”
严氿丝毫不给面子的嘲笑出声:“迟来的深情比草贱。”
沈洄面色沉静,看不出来是答应还是不答应。
他盯着沈洄,对方明明那么单薄瘦弱,带着omega特有的柔软安静,可身上的压迫感却逼得他喘不上气,下意识的屏息等候他的回答。
在内森要把自己憋窒息的时候,才听见沈洄又开口道:“第三项呢?”
内森鼓足勇气:“如果二位能完成前两项的交易,我希望二位能协助我落户贵国,和阿浔组成新的家庭。”
这个条件还真是沈洄没有想到的,他诧异的回头向严氿确认。
联盟主席应当有落户特权吧。
严氿无奈摊手,眼神的意思也很明显:内森的分量不够。
“沈管家考虑得如何?”内森直接忽略了严氿,问实际掌权人。
沈洄平静抬眸:“主席先生,我想你误会了一件事。”
内森愕然。
“当年一号的试验资料并不在我们手上。”
内森肉眼可见的惊慌起来,但仍然不愿相信:“沈先生别开玩笑了,你们两个所展现出来的实力就是当年试验的理想结果,连陈……”
他在严氿威胁的眼神中跳过名字:“他都没有达到二位这样。”
“所以你知道当年试验的内情。”
内森还没经历过这么憋屈的谈判,还没探出对方的底牌,自己却先被下了套。
沈洄做出洗耳恭听的模样,内森发现自己一点筹码都没有,仍是不甘心。
两人对视一眼,点头同意。
内森吸取了上次的教训,这次顾浔放在了自己眼皮子下,整个地下医疗间是按照末日堡垒的规格建造的,入口关上之后除非核弹来袭,否则任何人也带不走他。
沈洄看着那个被强留在世间的年轻人,片刻后释放出些许信息素。
冰冷的气息丝丝缕缕的探出他的腺体,可那里空荡如黑洞,毫无反应。
他看向充满希冀的内森,无能为力的摇了摇头。
内森眼中的光芒彻底消失,顾浔不醒来,他所有的条件都不再需要,整个人苍老了几岁。
“当真……毫无办法吗?”
沈洄在注入第二针催化剂之后,信息素有了些许感知探索的力量,他眼中的青年就像是蜡烛燃尽后的余光,随时都会熄灭。
他想劝内森入土为安,可最终也没说出口。
内森坐到他旁边,不再看沈洄两人:“会有人带你们去见杨先生。我想和他单独待会。”
房间里只剩他们两个人,安静的只有仪器平稳的声音。
内森握住他冰凉苍白的手,想要把人焐暖,像是自言自语又像是对顾浔说。
“我本以为资料在他们手中,你很快就能醒过来。我都打算好了,你不喜欢这里,我们就去你的国家定居,你不是很怀念那里吗?我都答应你了……”
他再也讲不下去,低下alpha高贵的头颅,像是失去了所有的力量。
许久之后他才缓缓直起身,像是重新穿上了铠甲,亲吻顾浔的手背,眼眸中满是破釜沉舟:“我会救你的。”
他拿出手机联系心腹:“把东西送出去。”
*
沈洄和严氿并肩走出病房,严氿习惯性把他捞在怀里,看沈洄还在转头看内森,顿时不满意了。
他捏着下巴强行让沈洄看自己:“来看老公,那个负心汉渣男比老公还好看?”
沈洄拍开他的手,摇头轻哂:“只是觉得顾浔可怜。”
他向来不在背后议论人,这句话已经是极限,自顾自转移了话题:“一号的资料不在陈慎之手里,有点麻烦了。”
沈洄原本以为陈慎之从某种渠道获得了一号的资料,可现在看来却不尽然,不然严氿也不会从他那里获得基因融合的力量后还能顺利离开。
那一号的完整资料到底在谁手里?
严氿的狂躁症虽然已经好了很多,但总给他一种不安的感觉。
“你感觉怎么样?”沈洄微微侧头,却发现严氿在发呆。
沈洄很少见他这样,似乎有些怜悯,还有些庆幸。
“在想什么?”
严氿笑了声,悠悠道:“在想你那句可怜。”
沈洄疑惑。
“当年——”严氿停顿了一下,沈洄却从他的眼神中明白了他说的是哪几年。
“如果当年你也留下一具半死不活的身体给我,我可能疯得比内森还厉害。”
这次轮到沈洄不说话了。
严氿却是最先缓过来的那个,把人抱在怀里:“还好我找到你了。”
沈洄沉默片刻,安抚的拍了拍他的脊背。
对不起三个字化成绵长的深吻,安抚着alpha肝胆俱裂的恐惧。
没事了。以后自己都会陪着他。
最开始的吻还是温柔的,沈洄也很喜欢这样,可狼王是个肉食动物,把猎物诱骗到手就露出了可恶的本性。
吻越来越重,越来越急迫,啧啧水声淹没了所有声音,所有的空气都被抢夺走,逼迫他去求自己取悦自己。
窒息感让沈洄毫无招架之力,轻微的金属磕碰声拉回了他些许神智,用力按住严氿的手,眼眸湿润绯红,声音都有些颤:“松手,这里有监控!”
严氿看都没看,身后的监控摄像头嘭的闪出火花,指示灯就灭了。
而后他抱着沈洄把人抵在无人的角落,一手握住沈洄的腰肌,把人腾空抵在墙壁上。
他手上的动作不停,看着沈洄被逼红的眼角,最深的恐惧催发出最几不可耐的确认,他呼吸粗重,还带着些委屈:“那个时候我每天晚上都想梦见你,可一次都没有,我以为你恨我,不要我了。”
明明自己才是被欺负的那个,可沈洄却因为这几句话心软得一塌糊涂,忍着他越发过分动作,把狼王的头颅抱在怀中,手指插入硬挺乌黑的短发中安抚。
“我不会再离开了。”沈洄忍着战栗,前所未有的郑重:“我保证。”
下一刻狼王在他看不见的地方露出恶劣的得逞的笑容,指尖轻轻的点着定位器,感受着沈洄因为自己的动作而不断战栗。
沈洄早就发觉严氿非常喜欢这处印记,最激动的时候根本不管沈洄的抗争,次次都要用力地剐蹭过那里,疾风骤雨的让沈洄连喘息都做不到。
可现在那样若有若无的触碰让他想起每一次崩溃的喘息,可此刻却又轻柔的若即若离,就像点在他心脏上,随时都会落在致命一击,那种随时都会被击穿的感觉让沈洄紧绷害怕,逐渐积累的感觉又生出了耻辱的渴求。
仿佛期待着那一击的到来。
就在感觉到严氿猛然抬起手指的瞬间,他猝然闭上眼别过头,准备硬抗那汹涌的战栗。
可——没有。
“宝贝,你这表情是在祈祷我做什么吗?”严氿把手指上的水痕抹在严氿衣领上,而后在沈洄急促的呼吸中帮他整理好身上所有的凌乱,最后把人放了下来,礼貌的后退一步。
仿佛两个人只是在角落说了会儿悄悄话。
沈洄脸上的表情精彩极了,严氿那混蛋却一脸无辜:“我明明这么听话。”
然后沈洄也露出了不怀好意的笑容,刚要来个猴子捞月让严氿也尝尝这个滋味。
走廊尽头传来杨柏喜极而泣的声音:“哥!”
沈洄立刻收回动作,改成扶住严氿的腰,严氿从善如流的扶住人。
严氿第一次看到沈洄这样的表情,直接给逗笑了。
沈洄没好气的白了他一眼,推开人:“笑个屁!”
下一秒杨柏如同一颗炮弹砸进沈洄怀里:“哥,我终于找到你了!”
杨金毛完全没感觉到他哥的不欢迎,几乎要把所有劫后余生的胆战心惊蹭在他怀里。
沈洄也不好把气撒在他身上,有点嫌弃的挪开目光却在看到身后的人时愣住了。
“杨叔?”——
作者有话说:严氿:乖,回家我们再来。
雕雕:你不会想知道沈洄已经准备好怎么惩罚你了。
沈洄冷笑。
严氿更精神了
第39章 第 39 章 信息素透支让浑身的腺体……
十分钟后, 严氿四人坐在了会客室。
内森的人非常识相地退了出去,严氿下一步就毁了会客室的所有的监控。
确认周围没有任何监控之后,沈洄才开口:“到底发生了什么?杨叔你?”
杨老板看了眼杨柏:“说来话长, 我这次来想告诉你们真相。”
沈洄和严氿一愣。
那些被黄沙覆盖的真相一点点被吹散, 露出斑驳的岁月痕迹,扬起的黄沙随风织成薄纱又缓缓落在小女孩的头巾上。
小女孩本来是要去打水给生病的母亲, 城里大部分的水源都供给了最漂亮的大厦,他们想要喝水就要跑到很远的城郊。
最近来打水的人很少,不用和别人抢让她非常高兴。
可就在她刚打好水时候却感觉到地面在震颤, 水面也泛起阵阵涟漪。
少女好奇地朝远处望去。戈壁的尽头出现了一排黑压压的影子, 滚动的铰链, 漆黑的枪口。
水箱落地, 发出轻微的磕碰声。
叮
沈洄把水杯放回桌面, 消化着杨老板的话。
“所以当年收留你说是看你有眼缘什么的都是骗你的。”杨老板小心翼翼地看着沈洄的脸色:“因为你长得太像了, 我原本以为你已经死了。”
沈洄轻轻地摇了摇头:“无论出于什么原因, 这么些年您对我的照顾和关心又不是假的。”
杨老板一颗心重重落回胸腔, 激动得老泪纵横。天知道他向沈洄坦白的时候有多忐忑, 怕沈洄问为什么不告诉他, 问自己到底想干什么, 更怕沈洄以后对自己心有芥蒂。
他近乎惶恐的搓着自己的衣角,却被一个温柔微凉的手掌握住,他愕然抬头。
是沈洄。
“在我心里, 您一直都…”沈洄的感情向来都内敛, 并不擅长表达, 每次开口非常艰难,但迎着杨老板期待的目光,他不得不说。
“我早就把当成了父亲。”
这两个字直接让杨老板心绪起伏跌宕, 毫无形象地抹着眼泪。
沈洄也没想到会有这么大的威力,手足无措想要去安慰却无从下手,最后只好讪讪抽了两张纸给杨老板。
一直到杨老板情绪稳定才开始梳理整个事件过程。
他随手抽出一张卡纸,在最上端写了杨靖乔的名字:“三十五年前,杨女士带着研究组开始试验,三十一年前实验室爆炸,杨叔带着小柏离开。”
他关联了两个箭头最后指向外围,然后又道:“而根据我对陈慎之的调查,G国这一处实验室应该在15年前落入陈慎之手里,并且秘密开始试验。”
这一处他标在了最右端,以至于整个中间都是空白的,明显缺少了很关键的信息。
陈慎之怎么知道这处,又是怎么拿到一号的?
“你忽略的一点。”旁边一直听着的严氿拿走了他的笔,在中间写上了沈洄的名字,向左指向杨靖乔:“你是这个试验的一部分,极有可能是现存最重要的部分。”
他没有说实验体,因为他不承认,明明是活生生的人,怎么会是实验体?
然后又指向陈慎之:“而这点陈慎之知道。”
这样关联起来,似乎有了点真相的影子,可又绕回了原点,那说明一号的资料就是在陈慎之手里。
“陈慎之有资料,但并不是全部。”严氿点了点:“傻儿子不是说他听见陈慎之说喊他妈老师吗?”
他丢下笔,往后一靠,习惯地去搂沈洄的腰,却落了个空。
沈洄往旁边挪了一步,用眼神警示他注意点分寸。
那模样像极了在家长面前有点拘束的大儿子,严氿配合的收回手脑子却不受控制地想起安装定位器的那天。
沈洄戳他:“然后呢?”
严氿逐渐变色的思绪猛然被戳了回来,才想起自己的上半句:“所以我怀疑这位天才杨女士没有死在爆炸中,并且遇上了陈慎之,泄露了部分试验信息,其中就包括了你。”
杨柏听到这里,瞬间眼睛亮了:“也就是说,我……她可能还活着?”
严氿摇了摇头,泼了他一盆冷水:“可能性不大,如果她还在一定不会让陈慎之这么张狂。”
杨柏瞬间又萎靡了,收获了他哥安抚的摸头。
严氿随手把笔扔进笔筒,下定结论:“虽然不知道这个试验最终目的是什么,但是只要抓到陈慎之就什么都清楚了。”
“可我们去哪找他啊,现在G国家还对外宣布战时,听说总统都跑国外了。”杨柏想到自己从内森那里听到的消息。
“他会来找我们的。”严氿一勾唇露出森森笑容,让人脊背发寒:“正好新仇旧恨一起算。”
沈洄默不作声,微微向会客室外偏头,闭上眼听了一会儿:“太安静了。”
所有人都看向他:“怎么了?”
“整层楼都没有人。”他神情凝住,忽而变色:“整栋楼的人在往外撤,出事了!”
所有人立刻站起来往外走,整个楼道空无一人,连内森派过来的助手都不见了。
严氿当机立断:“上去!”
几乎在他说完的刹那,整个楼层都轻微地晃动了下。
严氿拉着沈洄就要往楼梯走,杨老板却没动:“我的兄弟都还在下一层,我们得一起走!”
严氿和沈洄对视一眼,下一层可没这么坚固的防护,楼塌了绝对会被压死在里边:“一起去!”
严氿在,就算楼真塌了也死不了。
轰!
有一发炮弹直接击中联盟大楼,光鲜亮丽的地标建筑颤了颤,破碎的模样终于和周围的贫民窟有了几分融在一起的模样。
可这还不够。
陈慎之挑了一家就酒吧,自顾自地只在临近窗户的酒吧坐下了,从他的位置正好能看见整个联盟大厦被众多重型装甲围堵的全貌。
用这样的规格来接待阿洄,一定不会再拒绝自己了。
他想到这里,愉悦的想喊人点酒,可老板顾客都被这阵势吓跑了,他只好自己去柜台挑了瓶威士忌,调了两杯酒。
G国那位代行总统职责的将军和内森一起走了过来。
内森有些狼狈,明显没接到陈慎之的通知,厉声质问:“你这是什么意思?!”
陈慎之把其中一杯酒递到对面,示意内森坐。
内森毫不领情:“说清楚!”
“少安毋躁。”陈慎之依旧风度翩翩,轻声慢语:“让听听将军的意思?”
内森冷哼一声。
旁边的将军仍然带着疑虑,似乎并不信任陈慎之:“你确定这里的人能让整个军队进化吗?公然袭击联盟组织,可是要上军事法庭的。”
“当然。”陈慎之言语柔和却非常肯定:“您不是已经见到了吗?”
将军绷着脸眼底的犹豫变成了坚决。他太想改变G国了。改变这个随时会沦为战场,人民挣扎在温饱线上,随时会饿死,糟透了的国家。
他想变强,可武器早已被其他国家垄断,所以陈慎之找到他的时候他毫不犹豫地就答应了合作。
他用战时封锁的名义扣住了所有参会的组织人员,已经换到了大批的物资和钱财,但那些甜头都只是前菜而已,陈慎之告诉他只要能拿下研究和沈洄,他的整个军队将在国际上所向披靡。
连导弹都无法摧毁的力量……
对比之下,一座联盟大厦显得微不足道。
他果断转身离开,下达了接着轰炸的命令。
陈慎之这才有条不紊地去看内森:“尊夫人安顿好了吗?”
内森冷哼一声:“所以当年的资料在你手上。”
陈慎之微微一笑,不承认也不否认:“我爱阿洄,就像您爱您夫人一样。我想您能理解我的心情。”
内森早就看穿了他的虚伪,只开口道:“条件。”
“帮我解决掉严氿。”
内森是见过严氿狼王形态的,这和让自己送死有什么区别?
陈慎之却推出一个药剂给他:“基因融合药剂,也可以根治腺体异化。”
内森眼睛亮了,却又听陈慎之道:“但也有50%的概率融合失败,直接死亡。主席可以自己抉择。”
内森恨的咬牙切齿,他太明白这就是陈慎之的圈套,看似给了他选择,可实际上根本没有选择。
最终他拿起药剂,满含杀意:“如果你最后治不好阿浔,我会用这个力量杀了你!”
陈慎之微微一笑,表情仿佛在说欢迎之至,仿佛只是让内森放心,他又补充道:“主席不是自己也留了一手?”
内森心里一咯噔,下意识看向自己胸口,那里藏着一管鲜血。
“您放心,那东西确实能威胁到我。”也可以威胁到严氿。
陈慎之时间安排得非常完美,在内森离开的瞬间,摇摇欲坠的联盟大厦前传来愤怒的狼啸。
巨大的狼王身影在硝烟中若隐若现,最前方的士兵还没有反应过来,只看到了一只比人还高的巨爪横扫所有,连重型坦克都直接被掀飞出了数十米,被摔成了渣渣。
其他人惊惶失措地开火射击,阴影中的巨物却分毫不动,仰头张开血盆大口,巨大的火球凝聚在空中。
在硝烟散尽的那一刻,众人看清了自己的敌人——那是一头足有十多层楼高的白狼。
紧接着火焰倾泻而下,快得连死亡都感觉不到。
不到一分钟就解决了G国的所有精英力量。
将军的脸色铁青:“导弹!发射导弹!”
白狼动了下耳朵听到了破风而来的导弹,却先半蹲下身体,有人从毛茸茸的里滑了下来。确定人在安全区后,白狼凌空一跃,一爪把导弹拍进了后方的军队中。
这种东西伤不到他,但他也不想挨打,不过这想法在看到沈洄担忧的目光时转了个弯,假装不注意撞了上去。
炮灰崩开的那一瞬,将军以为成功了,严氿果不其然那看不禁上前一步的沈洄,心满意足,打算快速收拾了这一群人回去抱老婆。
就在此时,天空传来一声鹰啸,严氿猝不及防迎面撞上一只展翅足有十米的金雕。
金雕疾驰而来,出其不意利爪挠向白狼,鲜血刹那间泼洒一地。
“严氿!”沈洄心都揪起来了想要上前帮忙,却被白狼的眼神止住。
血腥味和痛感让他血脉奔腾,杀气毕现,毫不费力的一爪子把金雕拍落,在他落地的瞬间携万钧之力砸下。
轰——
整个地面被两个巨兽砸出深坑,暴起的飞沙走石掀翻了周围的房屋建筑,一片狼藉。
金雕几乎完全没有反抗之力,发出痛苦的哀鸣。
陈慎之俯瞰全局,审视着战场,从他获得的资料看,研究所曾经把alpha的战斗力分为四个等级,曾出现最高的战斗力是S,和内森化身的金雕差不多。
那严氿的战斗力就是S+,只存在研究所的理论资料中,为未来的太空竞赛准备的基础,可实验中的alpha都因为无法承受这股力量最终狂暴而亡。
大概连研究所也没想到完美的实验体会在三十年后出现。
若是以前,他还会愤怒嫉妒,因为这股力量本该属于自己。
可现在不会了,因为他即将属于自己。
“嗯?要跑?”陈慎之瞥向战场,内森是个非常识时务的墙头草,一眼就看出自己不是严氿的对手,啄向白狼按住他的巨爪,就要展翅离开。
“唔,可真符合主席一贯的风格。”陈慎之仿佛早有预料,低头看了眼腕表,仿佛才想起来似的开口:“我好像没有和主席说,如果刚分化就进入高强度战斗,会有概率进入狂暴状态,不可逆的啊。”
他的叹息声刚落,逃跑未遂的金雕被烈火灼烧,发出凄厉到极致的啼鸣,周身倏然卷起狂风把火球卷入其中,遮天蔽日的火龙卷横扫方圆数十里,低矮的贫民窟一片狼藉,光鲜亮丽的联盟大厦陷入同快要倒塌的巨人,发出岌岌可危的刺耳摩擦声。
严氿第一时间挡在沈洄三人面前,用自己的身躯挡住了狂烈的火焰,周身雪白的皮毛也烧了一层灰。
紧接着金雕暴怒而来,它的身形又拉长到了数十米,双眸之中满是血色,毫无理智,只剩杀戮。
两只再次缠斗在一起。
进化后的金雕力量速度强化了十倍不止,而且还有了风元素的加持,可依然不是狼王的对手。
陈慎之惋惜地叹了口气,端起酒一饮而尽,往外走去:“可惜了最后一瓶基因融合药剂。”
战场上胜负已分,严氿本不想杀内森,可疯魔成这样放出去后患无穷。
最后利爪刺穿了它的胸膛,鲜血飞溅了狼王满身。
所有人都以为战斗结束时,白狼却猛然踉跄后退两步。
“严氿?”沈洄察觉到不对立刻冲上去,没想到两三步间巨大的白狼就退化为人形,被濒死的金雕一翅膀扇向摇摇欲坠的大厦。
沈洄飞扑上去接住人,两人如同炮弹在砸向的大厦,沈洄只来得凝聚玄冰把两个人包裹住。
这一下彻底击亏了摇摇欲坠的大厦,轰然崩塌把两人埋了进去。
“哥!”杨柏肝胆俱裂,什么都顾不上顶着烟尘要去刨人,却被杨老板猛然拽住往快要坍塌地下室入口跑。
“爸?!”
“你哥不会有事,保命要紧!”
杨柏顺着他爸的目光看过去,发现濒死的金雕摇摇晃晃地朝他们这个方向走了过来。
那个姿势其实非常沙雕,就像很多动态表情包一样,可因为他满身血污,伤口还在滴滴拉拉的流血而变得狼狈可怖。
“快跑!”
可两脚兽根本跑不过这样的庞然巨物,就在金雕即将踩住父子俩的瞬间,一道身影猛然冲出废墟。
紧接着一堵巨大的冰墙拔地而起,挡在两人面前。
沈洄搀着昏迷过去的严氿落在他们旁边,直接把人塞到他们怀里。
“到负二层,把门锁死,快!”
杨柏从没见过这么紧张的沈洄,二话不说接过人就往地下跑,回头却发现他哥没有跟上来。
“哥?!”
沈洄却背对着他们,手掌微抬融化面前的冰墙,变成了一把唐刀。
“快进去!”
内森几乎是强弩之末,金雕的形态越来越大,在摇摇欲坠的几步路中仿佛充气气球,比曾经的联盟大厦还要高大。
他模糊不清的哀鸣,像是在呼唤谁,没有人听得懂。
在他面前持刀而立的沈洄就像是蝼蚁。
沈洄低低地叹了口气,一阵冰凉的风雪迎风而来,带着G国所有人都没有见过的白色雪花。
晶莹剔透的雪花迎风而起,刹那间形成暴风雪把巨大的金雕团团围住。
金雕即将爆炸的身体像是被按了暂停键,像是被引导着找到了发泄口,身形缓缓缩小。
连沈洄自己都不知道他为什么要这么做,可本能的他知道不能让内森炸在这里。
仿佛有人告诉过他,狂暴兽化的alpha自爆不亚于核电站泄漏,方圆百里寸草不生,也告诉他要压在这样的自爆,需要很多他们这种omega透支所有的信息素,极有可能会死。
可他依然没有动,身影如松如风,皑皑风雪淹没了整个首都。
他想自己没有那么伟大,可至亲至爱之人都在此处,他做不到无动于衷。
信息素透支让浑身的腺体神经疼痛难忍,眼前阵阵发黑。
直到内森彻底变回了人。
扑通——两声叠在了一起。
内森直直地摔在地上,沈洄也在坚持不住,单膝跪地。
他耳畔嗡鸣,浑身因为信息素被榨干而滚烫,徒劳地晃着脑袋想要保持清醒,许久之后才发现眼前站着一个人。
这样冰冷的信息素气息除了陈慎之不作第二人想。
“阿洄还是和以前一样。”陈慎之俯身想要去抚摸沈洄的脸颊,却被他厌恶地避开了。
陈慎眼底闪过一丝狠戾,随后露出大方不在意的笑容:“还很少见你气性这么大,倒是和以前不一样。”
“等我杀了他,我们会有很多时间。”陈慎之扫向地下室的入口,那里杨柏并没有合上门,焦急地想要冲出来却被杨老板拉住。
几乎在陈慎之动作的瞬间,沈洄先一步甩出冰球直接把杨柏砸了回去,而后冰封大门。
“猜错了呢!”
戏谑的声音在他身后响起,沈洄只觉后颈一痛,彻底昏厥过去了。
陈慎之把人捞在怀里,垂眸审视着沈洄苍白的面容。
是太久没有见过了吗,这样的碰触都让他兴奋到战栗。
“我这次来只是为了接你回家。”
说完他转身离开,却看见还剩下最后一口气的内森。像是才察觉到他的存在。
“非常感谢内森主席对我的帮助。”他彬彬有礼道:“我会遵照约定救治好尊夫人的。”
内森此时才看清陈慎之身后的营养舱,里边的人安静沉睡。
“不……阿浔……”
这是他最后的遗言——
作者有话说:救完老婆解决完陈慎之应该就结束了,感觉15W有点不行 可能还得多点。[狗头叼玫瑰]
第40章 第 40 章 阴冷的alpha信息素……
G国首都, 应该说只剩下一半的首都。
此刻比以往都要热闹,
小女孩缩在床上抱着自己昏迷的母亲,透过房间被炸出来的缝隙看着外边人来人往。
她听母亲说过, 战争后会出现很多外国人, 他们会拿走家里所有值钱的东西,不高兴了还会杀人。
所以她不敢出去。可家里的水喝完了, 吃的也没有了。
希望他们赶快离开不要发现他们,可破败摇晃的大门还是被推开了。
高大的身逆光站在门口,手里的枪支让小女孩颤抖, 却依然死死挡住自己的母亲, 大声让人离开, 这里是自己家。
没想到闯进来的人还真的不动了, 嘴里轻声咕哝了句她听不懂的话, 还真的退了出去。
没一会儿, 进来的成了邻居家的婶婶。
“你怎么还在这里, 大善人来发吃的了, 赶紧跟我来!”婶婶二话不说把她拽出去, 刺眼的阳光闪过, 她愣在原地。
没有她预想的兵荒马乱, 也没有凶神恶煞的外国人,所有人排队在一顶帐篷前领吃的和水,有年轻力壮的混混想要去抢女人小孩的物资, 都会被那些穿着统一服装的外国人驱赶。
那样干净的水, 散发着热气的实物……
她根本不要提醒就跑向领取食物的队伍, 却因为太着急没看路猛然撞到了人,跌倒在地。
她慌张地要爬起来道歉,对方太高了, 她怯怯地仰起头,只能看到下巴。
没有预想中的斥责和拳头,对方沉默了片刻,蹲下身把她扶了起来。
是个长相很凶却很好看的男人。
小女孩小心翼翼地退后两步,确定他没有追过来的意思后大步离开。
等到了安全距离,小女孩才又回头看过来,那个男人已经站起来和旁边穿着军服的人说话。
“严先生,具体情况我们已经知悉,沈先生我们会尽力救回,我们将护送您回国。”
G国动乱把腺体二次进化的推到了国际风口浪尖,在联合国大会上,东方力排众议派出维和部队过来,说话的也是这次维和部队的少校。
严氿摇了摇头:“情况比你们想得严重。我得留下来。”
说话间两人已经走到了指挥的营帐,里边还站着其他前来汇报的军官,他们不约而同地看向严氿,对这位并没有表露过军衔,但被叮嘱需要听他意见的神秘人物流露出了好奇。
少校听他的口气想到了甚嚣尘上的二次进化:“难道那个实验……”
说话间他徒手搓出一个火球:“就是这样的严重。”
这魔术般的一幕撼动了所有人的常识,很快他们也都意识到这背后巨大的隐患。
严氿言简意赅地把事情经过说了一遍,少校立刻明白了他的意思:“所以现在需要找到让你力量消失的关键?”
“不,这个我已经有点想法。”严氿看向奔过来的杨柏:“当务之急是救出阿洄。不然陈慎之彻底掌握当年的技术……”
那个疯子搞出世界大战都有可能,而且严氿觉得他本来就想这么干。
几句话的工夫,杨柏已经跑了过来:“学长!喊我过来是找到我哥了吗?!”
严氿二话不说,扔过来一把匕首。
杨柏差点被吓软了,这是要自己了解的意思吗?他觉得自己还能救?!
“爸爸!”杨柏噗通一声跪下来抱住严氿的大腿:“起码等我哥,阿不,妈妈回来了让我们母子见一面啊!”
严氿:……
以少校为代表的几位军官一脸吃瓜震撼,这纷乱交杂的称谓,听起来很有故事的样子!
严氿这辈子都没这么丢脸过,径直拿起匕首给杨柏手指来了一刀。
杨柏吃痛,嗷的一声弹跳起来,却被严氿捏着手指,把血滴在自己手背上还没有愈合的擦伤上。
所有人都没明白严氿在做什么,只见他再次搓了个火球,那火球在眨眼之间就熄灭到无。
这下所有人的目光像探照灯一样射向杨柏。
杨柏被盯得有点怕,缩到严氿身后:“我……我也不知道怎么回事啊!”
严氿最开始没明白,但他出去的时候内森还留有一口气,说了杨柏的名字,在这之前他和杨柏聊过,内森曾以缺血源为由抽过杨柏的血。
之前只是猜测,此刻证实了他的想法。
严氿沉遮脸:“如你们所见,这傻孩子也是当年试验的一部分。如果我猜得不错,陈慎之定然会回头抓他。”
“我们现在就把他保护起来!”少校就要喊人却被严氿抬手制止。
“不。”严氿露出一个森森笑容:“怕的就是他不来。”
杨柏没听懂他爸爸的话,只盯着自己的手指:“可是……我为什么会这样呢?”
*
沈洄清醒过来的时候头晕目眩,透支信息素带来的后遗症让他翻身干呕。
旁边适时地递过来一杯水,他下意识接过来道谢,可在看到那手指的瞬间,就僵在了那里。
所有的记忆纷至沓来,他坐直身体沉默地拉开距离。
陈慎之非常照顾他的感受,拉开两人的距离坐在了旁边的椅子上。
沈洄这才看清周围,是间干净整洁的卧室,四周没有窗户,一张双人床并着一套桌椅就是全部。
通风系统发出细微的嗡嗡声,应当是在地下。
“久别重逢,阿洄没什么想和我说的嘛?”陈慎之笑容一如从前,彬彬有礼,不知者如沐春风。
沈洄只觉厌恶。
陈慎之好脾气,不慌不忙地等他开口。
两人之间像是无形的博弈和压制,先开口的那个注定处在下风。
沈洄脸色苍白到透明,靠在床上闭目养神,许久之后先开口:“杨靖乔是你什么人?”
陈慎之露出胜利的笑容,这只是第一步,他会让阿洄慢慢适应自己。
“老师。”陈慎之回答得非常坦然:“当年她并没有死,辗转回到国外被陈家收留,正好那段时间我对腺体研究感兴趣就找她来当我的老师,然后从她那里得知了你的存在。”
所以连最开始的相遇都是骗局。
陈慎之非常慷慨地给他补齐了那段空白。
杨靖乔不仅从爆炸中活了下来,还带走了沈洄,也就是实验体A。她辗转回到了东方,可危机四伏的情况让他无法带着一个孩子,于是她几经辗转把沈洄送进了当地最好的一家福利院,自己引开了各方追杀的势力。
那是她亲手培养出来的成果,投注的心血远比自己的孩子还要多,可现在她只希望这个孩子能以最平凡的身份度过一生,不要沾染那些黑暗中的腥风血雨。
后来她进入了陈家,并且靠陈家的势力再一次前往G国寻找什么东西,就再也没能回来,更不知道她只教过一段时间的陈慎之早就盯上了实验,并且查到了沈洄的下落。
他找到沈洄时,沈洄尚未分化,就像是为开封的礼物,等待着成为他的omega。
沈洄却分化成了beta,所有的计划都落空,他愤怒地去刺激沈洄,引诱他去做腺体手术。
沈洄快把自己折腾死了依然是beta,并且因为他的疯狂走到了严氿身边。
成为严氿的omega。
他那样的愤怒,愤怒的杀光了所有的实验体,愤怒的服用了一号最完美的复制品。
沈洄并不想知道他在想什么,甚至不愿意多看他一眼:“她回来找什么?”
能让杨靖乔不顾生命危险回来,和那次爆炸脱不开关系。
“不愧是阿洄,反应果然敏锐。”陈慎之站起身,向他伸出手:“比起我说,想来你看到会更加震撼。”
沈洄面无表情地盯着他的手,又对上陈慎之灼灼的目光,确定他确实发现了什么。
只有这个时候陈慎之才会露出兴奋的眼神。
他自己撑着床边站起了身,无视了他邀请的手。
陈慎之蜷缩起手指,眼底闪过一丝狠戾,只要人在自己手里,他又能抗衡多久呢?
两人出了房间,一路往深处走,一路上来去匆匆的人不是士兵就是穿着白大褂的研究人员。
看起来他和G国官方已经达成了合作,怪不得围攻联盟大厦的会有军方。
这里是比废弃研究所更大的实验基地,他醒来的房间应当是在生活区,大约走了半个小时弯弯转转的回廊,视野突然开阔起来。
陈慎之走在正前方,侧开身给沈洄展示:“看,这是新世界的基石。”
沈洄走上前,被眼前的一幕震撼到了。
足有数十层楼高的空间中,屹立着一团巨大的红色血肉,如同心脏一样有规律地颤动。
他的体型太大了,沈洄站在围绕的廊桥上都看不到他的全貌。
“这……这是什么?”扑面而来的压制让沈洄有种非常不祥的感觉。
曾经站在尸山血海的战场也不曾这样恐惧。
“这是老师他们最大的实验成果,他们称之为拉斐尔。”
沈洄在仰视他的瞬间,仿佛产生了同样的共鸣,心跳快的无法控制,脱力地跪倒在地,耳畔都是沉闷的心跳声。
很快他就发现这心跳声不只是自己的,还有那团血肉。
它像是也发现了沈洄,颤抖的幅度骤然加快,仿佛无声地召唤。
回来吧,我的孩子。你该回到这里。
沈洄甚至不自觉地站起身往前走了一步,却被陈慎拽在怀里死死圈住。
他发出果然如此的叹息:“现在可不行。”
沈洄也猛然回神,冷汗唰地落了全身,他死死拽住陈慎之的胳膊:“它到底是什么?!你们想干什么?!”、
陈慎之怜爱轻柔地擦去他鬓角的冷汗,然后对不远处的工作人员示意。
紧接着几名士兵压着几个十几岁的年轻omega,直接跳进了那血肉所在的池子中,眨眼omega就被吸入血肉之中,再无踪迹。
期间omega毫无反抗,甚至眼神空洞欣喜。
激动的血肉在饱食过后逐渐安静下来,沈洄那种被拉扯的感觉也逐渐平息。
“它是这个世界上最完美的腺体。”陈慎之着迷地开机看着他:“未来你将拥有它。”
“我将拥有你。”
沈洄尚未回神,陈慎之猛然用力将他死死禁锢在怀里,侧头咬上了他的后颈的腺体。
阴冷的alpha信息素注入腺体,和严氿的标记发出剧烈对抗。
沈洄浑身都抖了起来,痛不欲生。
“在那之前,先要祛除你身上那股讨厌的气息。”——
作者有话说:我摸了下细纲,应该会在10章以内完结[比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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