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首页重回荒年养夫郎 15、修缮房屋

15、修缮房屋

    荒屋离李家院子有些距离,三人走了大半炷香的工夫才到。


    裴玄昭站定在熟悉的木栅栏外,望着眼前寂静的小院,心情从未有过的放松。逃难数日,一路上所遇之事皆是提心吊胆,如今重回他与逸之曾经的家,总算可以安下心了。


    站在他旁边的李大财,眉头却早已拧成了疙瘩。


    只见小院内杂草丛生,屋里积满灰尘且空空荡荡,只有一张破床板支在墙角,泛着陈年木头的气味。


    “这地儿没法住。”李大财摇了摇头,转身道,“裴小子你领何哥儿跟大伯回家住去,你大娘那大伯想法子让她答应。”


    裴玄昭道:“这里挺好的,比我们逃荒路上住的破庙好多了。”说着摇了摇跟何哥儿牵着的手,笑着问,“是不是?”


    何哥儿用力点头,想到自己跟哥哥以后有家了,小家伙眸子都是亮的。


    见两个孩子如此高兴,李大财只有满心的愧疚。裴兄弟有恩于他,孩子不远千里从平洲赶来投奔自己,他这个当大伯的却连个安稳住处都给不了。


    李大财长叹一声,心道:也罢,往后多顾着些就是。


    一番查看,李大财发现这屋子也没有他想得那般糟。


    “屋子虽脏乱了些,当初盖时用的可都是好料子,荒了五六年院墙仍立得好好的。只是这门板改日得换扇新的,屋顶也得重新翻修,不然抗不了风。”


    裴玄昭点头。手里还有二两多银子,用来修缮屋子应当够用。过几日再寻个机会,到镇上将包袱里的发绳发带卖了,便能增添些进项了。


    那头,李大财继续说着:“屋后头有条小溪,你跟何哥儿日后就不用大老远跑去村头水井打水了。”


    裴玄昭心想何哥儿体弱,长期饮用河水容易生病,等手头攒足银子,他便找人在院里打一口水井。如此一来不仅更加方便取水,吃着也放心。


    眼瞅着天色越来越暗,李大财便不再多说,到屋后头打来溪水,帮着把屋子简单收拾过后,瞧着尚能住人的屋子,抹了把汗水道:“今儿就先这样,裴小子你跟何哥儿将就住一晚,明儿我找人把屋子翻修一下,再彻底打扫打扫就能住人了。”


    裴玄昭道谢:“麻烦大伯了。”


    “麻烦啥,一家人不说那两家话。”李大财摆了摆手,想到两孩子身世,心中不忍,伸出粗糙的大手,拍了拍他肩头,“你大娘她就是刀子嘴豆腐心。眼下年景不好,她也是为了家里几个孩子考虑,裴小子你……别记恨她。”


    裴玄昭道:“大伯放心,小子都明白。夜路难走,大伯您路上当心。”


    “哎。快跟何哥儿洗洗歇下吧,连日赶路怕是累坏了。”


    说罢,李大财没多待,走前帮二人掩好了院门。


    李大财走后,裴玄昭就着木盆里剩下的水,跟何哥儿简单擦洗过身子,便铺好被褥歇下了。


    小家伙累了一天,眨眼工夫便依偎他怀里睡熟了。裴玄昭则闭着双眸,盘算起家里要置办的东西。


    新家空无一物,要添置的物件可不少。锅碗瓢盆、柴油酱醋,用来填饱肚子的东西,自是不能缺。


    再有几日便入秋了,届时天气转凉,身下这床薄被褥就不够盖了,需得尽快赚些银子,买些厚被褥与过冬衣裳。


    对了,还得多备些干柴。木炭昂贵,便是能赚到银子,也买不来多少,不如多备上些柴火,夜里在屋里燃个火盆,他勤盯着些,别叫火堆灭了就成。


    想着,不知何时睡着了。翌日睁眼,见日头高照,竟是一觉睡到了晌午,怪不得肚子这般饿。


    裴玄昭摸了摸肚子,余光瞥见还在呼呼大睡的小哥儿,不由翘起嘴角。


    他没唤醒小家伙,轻手轻脚把人抱去床里侧,随后穿戴好衣裳来到院子里。


    门口有一口大肚缸,裴玄昭拎着木桶到后屋打了两趟溪水,何哥儿这才揉着眼睛出屋。


    “哥哥。”小家伙乖乖软软地唤了声。


    裴玄昭笑着应:“去洗把脸,准备吃饭了。”


    李大伯带来的吃食还剩下不少,也不用生火,冷着吃就成。待小家伙洗过脸,他便从篮子里拿出吃食,哥俩就着溪水吃完,又开始忙碌起来。


    昨日只将屋里打扫了,院子里还是一片杂乱。简单收拾了一番,便见李大伯领着两个精壮汉子,朝小院方向走来。


    “大伯。”裴玄昭放下扫帚,领何哥儿叫人。


    李大财应了声,跟他介绍道:“这是你马叔跟吴伯伯,是大伯叫来帮你跟何哥儿修缮房屋的。”


    “吴伯伯,马叔,麻烦你们了。”裴玄昭礼貌问好。


    前世李大伯叫来的也是这二人,吴伯一家离这住得不远,吴大娘偶尔还会来给他跟何哥儿送些吃食。


    至于马禾生,却是没什么印象,不过瞧着应当是个老实汉子。


    “这就是你说的裴小子?”吴有胜惯爱与人闲谈,村里来了眼生的卖货郎,都能拉着攀扯上两句,这会儿见了裴玄昭,更是笑声爽朗地道,“这孩子不错,身板儿笔直,说话做事也利落,跟村里那些皮小子不一样,倒像个读过书的。”


    何哥儿听后,挺起小胸脯,一脸骄傲地道:“我哥哥是花生!”


    “花生?”吴有胜愣了下,随即笑着逗他,“是吗,像你哥哥这么大的花生,伯伯我活到这岁数,还是头一回见。”


    “是童生。”裴玄昭摸了摸小哥儿的脑袋,笑着纠正。


    “啥?!裴小子你是童生?”


    吴有胜与马禾生一脸震惊,李大财也是满脸惊讶。


    吴有胜望着他,激动不已:“咱村里能念上书的都没几个,更别说出个童生。裴小子这一来,咱龙溪村可要跟着沾光了!”


    村里若哪户人家的孩子有读书天分,便是倾家荡产,也要送孩子进学堂念书参加科举,图的就是有朝一日榜上高中,光宗耀祖改换门楣。到时,乡亲们脸上也有光不是。


    可惜近些年各村收成不好,整个清河镇也没出过几个童生。


    何况盛国这些年不太平,徭役赋税一年比一年重,除去要缴纳的税收,余粮仅够一家人吃用,哪还有余钱送孩子进学堂念书?


    思及此,又道:“裴小子,你有这念书的本事,不继续念可惜了。”


    然而这一世裴玄昭不愿再读书入仕,只想守好自己与何哥儿的这一方小天地。


    于是便道:“叔伯们太看得起小子了,读书科举哪有这般容易,光是束脩就不是寻常百姓负担得起的。我跟何哥儿又刚落户龙溪村,如今只想着怎么填饱肚子,读书的事万不敢去想。”


    吴有胜闻言颇觉惋惜,再一想起邻村那位老童生,放平心态道:“也好,将日子过好才是顶顶重要的。邻村苏家老爷子,考了一辈子,至今还是个童生。这倒也罢了,因太过执着科考,一家子终日饭都吃不饱,最终不仅没考出个啥名堂,还落了个妻离子散的下场!”


    马禾生接话:“可不。前日我到邻村做工,听盖房的东家说,那苏老童生去了,发现时人都臭了,听说起码死了四五日了。”


    马禾生一番话,叫何哥儿想起逃难路上的遭遇,小家伙有些害怕地牵紧了哥哥的衣角。


    李大财瞧见,给了马禾生一杵子,瞪了他一眼道:“当着孩子面,说这些干啥!”


    马禾生这才想起,还有个四岁的小哥儿在。他挠头憨笑一声,而后便被李大财叫去,修补屋顶去了。


    裴玄昭捏了捏何哥儿的小手,见小哥儿脸上没了怕意,而是好奇地张望几位叔伯修理屋子,放下心来。


    屋子不大,需要修补的地方也不多,三个汉子忙活了一个多时辰,便收了工。又帮着把院子打扫干净,马禾生还借来担子,从村头挑了一缸井水来。


    李大财见他累得满头大汗,不解道:“你跑那么远担水干啥,屋后头不是有河?”


    马禾生边用袖子擦汗,边解释:“咱大人没事儿,娃们小肠胃弱,河水喝多了容易生病。不止如此,还得烧开才成,不然容易腹泻。”


    李大财恍然大悟。难怪上回媳妇儿回娘家,老大拉了一天肚子,原来是他给老大喝了太多生水闹得。


    屋子修完,三人便走了。裴玄昭本打算付工钱,三人没收,扛起家伙事儿头也不回地出了小院。


    裴玄昭便没再坚持,日后少不了要麻烦大伯他们,有的是时间表达谢意。


    他牵起小家伙,笑着说:“走,跟哥哥到山上捡些干柴,再挖些野菜。今晚咱们煮野菜粥喝。”


    何哥儿听了,立即扬起小脸,乖巧地应了声:“好!”


    修葺屋子时,裴玄昭请李大伯帮忙,在院子一角砌了张灶台。至于烧饭的陶罐,则是从杂物堆里翻出来的。除了陶罐,还寻到几个陶碗,沿口虽有缺,洗刷干净倒也勉强能用。


    糙米,昨儿李大伯带了小半袋,够他跟逸之吃上几日。


    不过只吃糙米可不成,还是得尽快想法子,赚些银子回来才是正经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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