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首页捡来的夫君是魔头 2、第二章

2、第二章

    吃完饭,灵姝想起了来此的目的,把云娘拉到一旁。


    “云娘,方才忘了问,怎么不见郑玄?他最近很忙吗?”


    郑玄,也就是云娘的夫君,三年前的鹊桥会上,云娘不小心被人挤下河,被郑玄看见,毫不犹豫跳下去救了她。


    两人郎才女貌,又男未婚女未嫁,一时便看对了眼。你来我往写了几封信,不久之后就彼此定情。


    当时灵姝知道后,还差点拿着砍刀逼上门。


    “郑玄,我警告你,你以后若是敢欺负云娘,我一定把你这张脸给刮花了,变成人人唾弃的丑八怪!”


    郑玄好歹也是挺拔有力的男子,被她这般恐吓,居然有些生怯,他再三保证一定会好生善待云娘,绝不辜负。


    可谁知道他有没有做到?


    “郑玄如今加入了仙门,确实有些忙,不过再忙每晚都会回来。”


    “这么说,他对你很好?”


    云娘笑了,只是这笑里带着苦涩:“是,他对我很好,只是我……对不起他。成婚三载都无所出,他虽然没说什么,但一定会失望吧。”


    “可这不是你的错。”


    “他也这么说,就是我心思重,越是想要,越是不得。”


    “这是什么丧气话?你啊,就是一个人闷在这院子里,人都要闷傻了。”


    “也许是吧,那待会儿你能不能陪我一起去街上逛逛,顺便去寺庙一趟,我想去上香求子。”


    她开口,灵姝自然应下。


    *


    寺庙门口,香客如云。


    隔着白墙红瓦,能听见隐隐的诵经声,闻之只觉心神震动,开阔不少。


    “这里就是鹿鸣寺,听说这里求子很灵,走吧,我们一起去看看。”


    马车停在外面,灵姝拉着杜长清一起进去。


    寺里配殿很多,云娘求子心切,决定每个殿都挨个儿拜一遍,灵姝虽然不信神佛,但自打穿过来,心里坚持的那点无神论早就快被磨灭了。


    她决定跟着她一起拜。


    哦,还要和长清一起。


    只是快要踏入殿门时,忽的起了一阵风。


    殿里燃香倒灌,模糊了佛像慈悲的面目,跪坐在蒲团上的人被熏得眼泪直流,险些睁不开。


    灵姝也被刮来的烟雾呛到,拿袖子捂脸:“咳咳,这是哪来的邪风?”


    云娘亦是不解:“方才还没有的,咳……”


    只有无人看到的地方,杜长清慢慢收回了脚。


    他眉眼藏在阴影中,说不出是阴郁还是什么,站在门槛之外,轻声说道:“算了,我还是不进去了。”


    “不进去,为什么?”


    “我命格不好,进去怕是要冲撞满天神佛。”


    “你命格不好?谁说的?”


    “那你就当我是累了。”他语气温和,目光很是温柔。


    唉,每次都这样,让她心软。


    “好吧,那你好好待在这里,我跟云娘拜完再来找你!”


    “嗯,好。”


    他立在原地,看着人一溜烟地跑进殿里,这才收回视线,身后的阴影拉长,莫名生出几分阴翳。


    周围的香客来来往往,只有他的影子是飘忽不定的。


    杜长清仰头,直视大雄宝殿里法相庄严的佛像,扯出冰冷讥诮之色:“若不是怕扫了她的兴……”


    *


    日影偏移,枝叶婆娑。


    从殿里拜完之后,灵姝整个人都累坏了。


    “好累好累,以后再也不来了……”一次,就把这辈子的神像都给拜完了。


    杜长清从树荫底下走过来,他面如冠玉,清俊挺拔,看上去竟比那些神像还要招人眼。


    他笑着给她擦汗:“这就累了,说说,都拜了哪些神佛?”


    灵姝哭诉:“这我哪记得清?你都不知道我有多倒霉,每次上香只有我的火点不着,点着了之后这烟总是往我脸上吹,你看看,我的眼睛都红了!”


    她仰着娇媚的脸蛋,撑着红红的眼睛看他,像兔子。


    “果然是红了。”杜长清抬手,在她眼角摸了摸,之后蜷起手指,“都是我的错,不该让你去的。”


    “不怪你不怪你,可能是我天生倒霉吧。唉,本来还想逛街买东西的,这下一点心情都没了。”


    云娘道:“你想买什么,我让车夫去买?”


    杜长清:“不必,我已经买好了,一些吃食还有你爱看的话本。”


    “那纸和墨呢?家里的用光了。”


    “嗯,也都帮你买好了。”


    闻言,灵姝心里的阴霾彻底散去:“真的吗?太好了!就知道长清你最好了!”


    *


    重新回到郑府,天色已经暗下来,屋里陆续掌了灯。


    没多久,郑玄也回来了。


    他从门口经过,一眼就看到了被破坏的符文,脸色立时一变。他问管事,家里可曾来人。


    管事道:“除了夫人的好友来过,就没别人了。”


    “夫人的好友?”


    “就是那位灵姝姑娘,两年前拿着砍刀堵在门口的那位。”


    郑玄脸色僵住,显然对此记忆犹新。


    再看那石狮子上的划痕,摇头道:“许是哪来的野物,不小心破坏的,走吧,去见客人。”


    ……


    “早知灵姝姑娘登门,我就早些派人安排了,请恕在下招待不周。”


    燃起灯火的房间内,郑玄面带笑意地寒暄,甫一见面,似乎还有些尴尬。


    但这次,灵姝倒是给了他好脸色:“我是来看云娘的,不兴这些客套。”


    “哈哈,那这位是……”


    “我夫君,杜长清。”


    “哦,原来是妹夫,妹夫真是一表人才。”


    杜长清漫不经心地朝他看了一眼:“郑公子过誉了。”


    因是待客,难免推杯换盏。


    郑玄虽然周正木讷,几杯酒下肚却也打开了话匣子:“听说最近这营生都不好干,不知妹夫在哪高就?”


    “高就谈不上,只是干些琐碎的营生,勉强糊口而已。”


    “哦,什么琐碎营生?”


    杜长清抬眸看他一眼,拿起酒盏浅啜,之后才启唇:“风水先生,偶尔也会采些灵草,剥些野兽的皮毛来卖。”


    剥野兽的皮毛?


    郑玄左右瞧他,虽然穿着简单,但神情气度却很是不凡,怎么看也不像是普通人。


    他还要再问,却被灵姝打断:“好了,长清他之前失忆,除了自己的名字什么都不记得,你还是不要再问了。”


    云娘也道:“就是,哪有一上来就打探人家家底的?说说你吧,怎么这么晚才回来?门中事务很忙吗?”


    郑玄接过她倒的酒,含笑的眼睛流露疲惫:“别说了,今日下值回来,不料经过鹿鸣寺的时候忽然传来巨响,原来是殿里的佛像塌了,摔得四分五裂,惨不忍睹。”


    “什么?鹿鸣寺?”灵姝和云娘齐齐惊讶。


    郑玄:“没错,因为太过诡异,我们怀疑是有魔物作祟,便进去查探了一圈,不过并没有发现魔物踪迹,等等……你们怎么用这种眼神看着我?”


    灵姝转着眼珠子:“实不相瞒,下午我们也去了鹿鸣寺。”


    “什么?什么时候?”


    “就是午时之后,不过我们回来得早,并不知道发生了这事。”


    郑玄松了口气:“那就好那就好,虽然这次没有伤到人,但到底是有些诡异,能不出去就尽量不要出去。”


    大概是这事太玄,说完之后郑玄就岔开了话题,聊起自己在仙门的琐事。


    杜长清基本不怎么说话,只是偶尔穿插几句,不显得热络也不至于过分冷淡。


    而灵姝本来就对仙门的事很感兴趣,她撑着下巴,听得最是认真。


    “郑公子,那你们除了每日画符之外还有什么任务,是不是也很忙?”


    郑玄道:“何止是忙,你们不知道,最近仙碑的力量好像有所波动,仙门的长老命我们一月之内破解上面的灵文,可仙碑上的灵文谁都没见过,一月之内破解怎么可能?”


    他语气里分明透着悲催打工人才有的苦大仇深。


    唉,果然,不管在哪个世界,都不好混。


    不过,她只同情了一秒,就问:“仙碑?难道是我们村附近的仙碑?”


    她记得,自打她穿过来,村子附近的山头上就落着一座石碑,风吹日晒,字迹早被模糊,四周更是长满了杂草。


    乍一看,还以为是座不起眼的土坟包。


    郑玄握着酒杯:“没错,就是在静水村附近,我们拓下了上面的灵文,可至今都未能破解,想必这是天外来的仙碑,不是我等凡人轻易能参透的。”


    ……


    “天外来的仙碑?长清,你说那仙碑真的是天上掉下来的吗?”郑府西厢,喝得迷迷糊糊的灵姝还在思索这件事。


    她一脚蹬了鞋,扑在榻上,满头的云髻晃得乱糟糟,身子很软,脸蛋很红,还带着酒香。


    杜长清看她一眼:“兴许是。”


    他拿着她胡乱蹬掉的鞋子,放在床边摆好,结果下一秒肩头就落了一只白嫩的脚掌。


    灵姝眼尾带钩,声音娇气:“什么叫兴许是?那可是仙碑,难道你就不好奇吗?”


    忽闪的圆润眼眸,像是只好奇宝宝。


    杜长清没出声,他的视线落在那屈起的嫩腿上,继而不受控制地钻进裙底,眼神一时变得幽深不可测。


    但想到这是哪,又无声移开了视线。


    “没什么可好奇的,今日走了这么多路,你也累了,好好休息,明日一早我们回去。”


    “什么?明天一早就回去吗?我还想多待一天呢……”


    “不能多待了,再多待一日,家里的鸡就要饿死了。”他面无表情地吐露这个事实。


    灵姝:“不能吧?我来的时候刚喂了的。”


    “那也有可能会被人偷走,你忘了之前跳进我们院子里的偷鸡贼了吗?”


    他一说这个,灵姝就想起来了。


    自打她从外面捡回来一只翅羽鲜亮,与众不同的山鸡之后,就有不少人惦记着,想要吃它的肉,但不管出多少钱,她都没舍得卖。


    谁料那贩鸡的竟然当晚就闯进院子里来偷鸡!


    虽然偷鸡不成蚀把米,把眼给啄了,但她到底心有余悸,就费尽心思在那鸡脖子上栓了个铃铛串子,还给它起了个名字叫小金。


    想到那只自命不凡,拽着脖子不爱搭理人的鸡,灵姝道:“那好吧,是该早点回去。”


    *


    翌日清晨,两人便踏上了回静水村的路,远远的,看见云娘站在郑府门口向她挥手告别。


    “灵姝,多保重……”


    “云娘,你也是——”


    转过弯儿之后,人影就看不见了。


    灵姝不免叹气:“唉,不知道下次见面是什么时候,早知道不把她嫁得那么远了。”


    她说起自己跟云娘小时候的事,说自己向来顽皮,捉鸟从树上跌下来不但没哭,还咧着嘴傻乐,结果回去挨了好一顿罚,还是云娘红着眼睛来给她送饭。


    又说那年大灾,两人父母双亡只能相依为命,如今都嫁了人,一年也见不到一两次。


    她说这话时耷拉着脑袋,花翅膀都蔫儿了,嘴也噘着,好像要哭。


    杜长清静静看着她,向来空洞冷漠的胸口升起难言的滋味,不自觉就开口哄道:“不是还有我陪着你吗?”


    灵姝鼻子酸涩,一头扎进他怀里,满含期翼问:“长清,那你会永远陪着我吗?”


    永远吗……


    杜长清瞳孔一顿。


    成婚之前,他并没有想那么远,他是魔,又被困在这个世界,迟早是要离开的。


    只是车轮悠悠,岁月静好,他竟舍不得打破她的美梦,轻抚她的发顶道:“好,我会永远陪着你。”


    直到这个世界崩塌,化为齑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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