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首页捡来的夫君是魔头 17、第十七章

17、第十七章

    而这边,听闻仙人塚出事的三大长老急匆匆赶过来,可谓又惊又怒:“那魔头竟真的把仙首带走了?”


    “是,他不仅从幻境中出来,还魔力大增,仙盟一众弟子全都被他打伤了!连仙人塚也被破坏了个遍!”


    “呵,本来马上就可以直捣魔宫,只要再多几日,再多几日!!”大长老司徒墉暴躁吐息,额上青筋都要跳出来。


    另外两位长老则满脸忌惮:“这也不是我们能控制的,现在我们该想想接下来怎么办,攻打魔宫是不可能了,那魔头已然回魔域,不能再让弟子们白白送死了……”


    司徒墉惨笑:“你们以为我们不去送死,魔域的人就会放过我们了吗?别忘了,我们可是趁着魔神不在,屠戮了不少魔物,他焉能不报复?!”


    此话一出,其余人皆静默。


    不错,魔到底是魔,此战想要结束,怕是不能了。


    没一会儿,有弟子神色匆匆进来,三长老当即问:“前线状况如何?”


    那弟子上前俯首:“回长老,原本我们是占上风的,可那些魔修感应到魔神回归,士气大振,伤了我不少仙盟弟子。如今休战,魔兵未曾现身,我们也退到了界碑之外,可保不准什么时候它们就会攻过来。”


    “你云霄师姐可还在?”


    “是,云霄师姐跟张师弟刚带着弟子从战场上退下,但是……”


    “但是什么?”


    那弟子一缩,道:“但郑师兄……他身陨了。”


    “什么?!”


    *


    前路茫茫,愁云惨淡,灵姝足足在这暗无天日的地方走了两日。


    这两日是她最煎熬的日子,她战战兢兢,努力躲着天上的秃鹫,饿了就挖路边的草,渴了就努力忍着。


    有时候实在忍不住,就跪在路边的尸体旁,一边哭着说对不起,一边扒他们身上的衣服。


    有时候会有丹药,或者是水囊,有时候只能摸到满手血。


    她像一道影子一边躲一边逃,原本光鲜亮丽的裙摆,在经历一次又一次地奔跑逃命之后,已经脏污得不成样子了。


    而且,她的脚也磨破了……


    实在走不动,灵姝就睡在树洞或者是冰冷岩石底下,她实在太过疲惫,眼睛一合上便昏睡过去。


    回到睡梦中,她便没有这么痛苦了。


    她梦到她还在静水村,在那个温馨宁静阳光洒满的院落里。


    小金跳出鸡圈一边眼神睥睨一边梳理自己的毛发,枝头上常年飘着梨花香气,旁边的晾衣绳挂着两人的衣裳,院墙边长出一丛丛茂盛的野花,两只缠绵的蝴蝶便静静落在上头。


    而她的夫君,她的长清就坐在树荫底下,一袭素净长衫,发丝简单地束着,斑驳光影照着他安静悠然的侧脸,美得像一幅画。


    冷白修长的指尖轻轻敲打,磨了两下又翻起书卷,用悦耳的声音轻轻吟道:“榆柳荫后檐,桃李罗堂前,暧暧远人村,依依墟里烟……”


    每当这时候,她都会突然出现,故意吓唬他。


    杜长清非但不恼,反而笑点她额头:“又去哪玩了,满头的汗?”


    她本来是笑的,扑进他怀里的时候却哭了,抱着他一把鼻涕一把泪:“我去了很远的地方,那里没有你,我好怕……”


    男子温柔地将她抱紧,亲吻她的额头,笑吟吟安抚:“别怕,我说了会永远陪着你,不管你在哪儿。”


    永远吗?


    酸涩的泪眸睁开,眼前空空荡荡,什么都没有。


    灵姝捏着手里的簪子,眼角滑下眼泪,对着空气喃喃道:“骗子……”


    *


    魔宫,闭目养神的杜长清睁开了眼,他终是睡不着。


    窗外,细雨如霏,夜凉灯冷。


    没有熟悉的帐子顶,更没有熟悉的院落,只有冷冰冰一座宫殿。


    成为魔,没有感情的魔,他本该已经习惯,可自出了幻境一连几夜,他夜夜都梦到她。


    梦里的她扑在他怀里,身躯隐忍颤抖,如同被雨淋湿的雏鸟,瑟瑟无助,万般委屈。


    她哭得撕心裂肺,质问他为什么没有陪着她,她好冷好冷,好怕好怕。


    胸口蔓延上难言的滋味,他不禁开口:“阿姝……”


    而此时,藏在殿门外的几个魔主察觉不对。


    “奇怪,你们不觉得这次回来,杜长清好像哪里变了吗?”身形肥硕四肢笨拙的魇兽不禁说出了疑惑。


    影魔变幻着影子道:“是有些不一样,魔可是从来不做梦的,更不会去念叨一个女人的名字。”


    魇兽慢半拍:“你怎么知道那是女人的名字?”


    “哼,这还用问,三头鸟刚才不是说了吗,杜长清被困在幻境的时候跟一个凡人女子成亲了,他不仅给她洗衣做饭,还变着花样哄她,听说就连鞋都要亲自弯腰给她穿。”


    魇兽大惊:“不可能!他是魔,而且又那么孤高,脾气那么坏,怎么可能会放低姿态去哄一个凡人?没错,他一定是想蛊惑她,然后吃了她!”


    影魔扭动看不清五官的脸,缓缓贴过去:“你不信?那你不妨去他梦里看看,到底是不是这样?”


    魇兽吓得连忙摇头:“你觉得我敢进他的梦境?我还没活够呢。”


    说完,它舔了舔脸上的疤,先前那些仙门人趁着杜长清不在,差点就攻进来了。


    它是魇兽,吞噬梦魇而生,没有三头鸟那么厉害的攻击性,更没有影魔那么灵活,所以受伤最多。


    唉,本来还想让杜长清那魔头给它疗伤的,现在看来他应该没那个心思,还是去找大蛇……等等,大蛇去哪了?


    *


    一场雨过后,空气里的腥味散去不少,而灵姝也终于穿过了那片林子,来到了仙门地界。


    每遇到行人她便上前询问:“您好,请问您知道静水村在哪儿吗?”


    “不知道。”


    “那桃源镇呢?”


    “不知道不知道……”


    来往的人行色匆匆,有不少跟她一样是逃命的,而且她身上脏兮兮,不少人都躲着她走。


    灵姝也没放弃,只是她实在又累又渴,便找了一处茶棚坐下:“店家,麻烦给我来一碗清水。”


    多日奔波逃窜,身心俱疲,嗓音已经沙哑不成样子。


    那店家倒是个热心肠,把一碗热水给了她,又给她一碗热乎乎的汤面。


    灵姝窘迫:“店家,我只要一碗水就好。”


    那店家是个三十四岁的中年人,面皮干瘦,微微弓着背,长得倒是很是喜庆:“我知道,姑娘身上窘迫,这碗汤面是白送你的,我看姑娘身上挂着仙盟的玉牌,想必也是仙盟弟子,刚从战场上回来的吧?”


    灵姝:“我不是……”


    “我知道我知道,这会儿战事吃紧,不少仙盟弟子都陨了,也有的想要躲避这祸事的,你放心,我都懂。”


    灵姝眨巴眼,听出他可能误会把她当成逃兵了,干脆道:“我是凡人,不小心掉进战场的,这玉牌也不是我的。”


    “啊?”那店家明显惊愣,“你一个凡人,怎么能上战场呢,还从里面活着出来了?”


    灵姝抿唇,没有多解释,只问:“店家,我想问,这附近有没有静水村这个地方?”


    “静水村?”店家一脸懵,“没听说过啊。”


    旁边的小二也附和:“确实没有,这附近就没有村子。”


    “那桃源镇呢?”


    这回他笑了:“这里可是仙魔两界交界的地方,哪有什么桃源镇?姑娘,你莫不是吓糊涂了吧?”


    没有,竟是真的没有……


    灵姝攥着手心,面容紧紧绷着,睫毛簌簌,终是忍不住落下了眼泪。


    一旁的人纷纷唏嘘,以为她是受了什么刺激,问她是从哪来,需不需要帮忙之类的话。


    灵姝摇头,红着眼睛将快要冷掉的汤面吃完,要走的时候询问店家哪里可以找到仙盟的人,她要把那少年人的玉牌还回去。


    那店家听了十分感动,给她指了路:“仙盟弟子就在前面那处义庄落脚,不过还要走一段路,姑娘不妨在这里歇歇脚再走吧?”


    灵姝抹去脸上泪痕,茭白的面容有种空茫和脆弱:“不必了,多谢店家,等我赚足了银两,再把汤面的钱还给您。”


    那店家笑笑,也没当回事。


    *


    此时,义庄内。


    司徒墉急匆匆赶来,果不其然看到爱徒的尸体就这么冷冰冰躺在那儿,尸身不全,面目全非,甚至全身经脉都断了!


    司徒墉暴怒,一拳砸下,将那木棺差点击碎。


    “到底是谁把我徒儿害成这样!”


    旁边弟子失魂落魄,眼角含泪:“先前魔兽暴乱,险些要冲破界碑,郑师兄为了救我们,牺……牺牲了自己。”


    “呵呵,魔兽暴乱,果真与那魔头脱不了干系!我誓与他不死不休!”


    司徒墉双目赤红,显然已被惊怒冲昏头脑,当即召集弟子道:“你们几个守住这里,时刻警惕莫要让魔界进犯!至于受伤弟子,把这些九品灵丹分发下去,让他们尽快恢复。”


    九品灵丹?原本垂头丧气的弟子一听,眼神陡然一亮,激动道:“是,长老放心,我们一定守住这里!”


    司徒墉勉强点头,交代完又问:“张煦何在?”


    “张师兄,啊……他在那儿!”


    说话间,一挺拔沉稳的年轻弟子踏入门内,只见他浓眉炯目,五官英逸,身穿仙盟亲传弟子服,气质很是不俗。


    而与旁人手持长剑不同,他身负一把烈焰金弓,走动之间神光奕奕,很是灼人眼。


    “弟子张煦拜见师尊。”


    “嗯,为师就你们三个徒弟,如今郑弦死了,仙盟首徒的位置就是你的了。”


    张煦立刻颔首:“师尊,弟子愧不敢当首徒之位,何况,还有云霄师姐……”


    “你师姐修炼忘情诀遭了反噬,方才若不是我及时赶到,她早就修为尽废了,哼,我还没有问问她,何时被这情爱所束缚!”


    张煦听完,嘴唇抿着不再言语。


    司徒墉风风火火地来,又风风火火地走,而张煦在人走后隐隐松了一口气。


    旁边有弟子小心地问:“张师兄,魔界不会真的要打过来吧?听说那魔神破开封印的时候,把仙人塚破坏了个底朝天,还把仙首给带走了,我们先前趁着魔神不在,杀了那么多魔物,司徒长老想必是料到他们会报复所以才如此紧张的吧?”


    张煦将眼里的忧心忡忡压下去:“不管是不是,仙魔不两立,这场仗是免不了的。”


    *


    从茶摊一路走过来,皆是雾气弥漫,晦云翻涌。


    灵姝拖着疲惫的身躯往前赶,她身体摇摇晃晃,裙摆拖在地上,沾染了不少泥点和血污,两只眼睛红肿不堪,额头发丝凌乱地挡住视线。


    才不过两日,她整张脸便已经瘦了一圈了。


    等她赶到义庄时,这里俨然一副紧张气氛,不少仙门弟子神色匆匆,好似即将要奔赴战场。


    灵姝站在义庄门口,眼神踌躇,却没有人搭理她,直到一个年轻修士上前,问:“你是何人?来这儿做什么?”


    灵姝用袖子擦了擦脸,有气无力说道:“我是无意经过这儿的凡人,先前,我在战场上遇到一个仙盟少年,他死前让我带着玉牌来找你们。”


    那修士明显怀疑:“凡人?凡人怎么可能在战场中活下来?你莫不是在尸体堆里捡来的吧?”


    灵姝眼眸倏地睁圆:“我没有!这是他让我带回来的,他给我指了这里的路,我把他的遗物带回来,麻烦你收好。”


    她说完,似乎就要这么走了,只是她身体摇摇晃晃,好似做完这件事,支撑她的那股力气也没有了。


    那修士赶忙追上去:“姑娘,我不是那个意思……哎,姑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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