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1章 五十一章
眼见离目的地越来越近,秦筠遭遇暗杀的次数越来越多, 秦筠的安排下损耗的大部分都是另外两家的人马。
见时机差不多, 秦筠也到了该跑的时候。
雪松建议秦筠把这事告诉方铁,骗他们要逃走另起炉灶, 等到靠他们摆脱了长公主和王家的那些人, 再偷偷逃走。
秦筠虽然打算自私独自远走,但还做不到毫不心虚把信任自己的人利用到那个地步, 还警告了雪松不能再提。只是没想到方铁似乎察觉到了她的布置,隐隐在帮着雪松开路。
“奴婢做的很小心, 只是不知道方侍卫怎么就察觉了, 换值守夜的事, 还有哪个位置有暗中保护王爷的人手,他都提点了奴婢……”雪松说着自己反倒不好意思起来,之前她可以堂而皇之的说利用方铁这些人, 但现在见方铁知道自己成了弃子,还不犹豫力帮忙, 她就有些说不下去了。
雪松尚且如此,更枉论秦筠这个最终受益者。
秦筠咬了咬唇, 只当做没所触动, 继续安排离开的事宜。
在两天后,她终于如愿得到自己想要的自由。
不过这自由只是短短的一瞬,秦筠再醒来看到身边谢沣,突然就明白了上次她见到他深沉眼神的意义,这些日子她一直派人盯着他, 想找机会把他除去,没想到人没除去反而落在了他的手里。
与要去的城只差一天距离,因为前路是高山丛林,秦筠便决定在原地休息一晚,再继续赶路。特意拖慢行程自然是为了逃跑,再拖等到了明日一州之长的吴太守来接,看管她的人又多了一层。
只是秦筠没想到,之前不入流的刺杀都是烟雾弹,想要她命的人早就洞悉了他们的行程路线,在这山中设了埋伏,当夜火烧营帐,想将他们一网打尽。
虽然方铁他们没有放下警惕,但还是被杀了一个措手不及,火越烧越烈,秦筠似乎还闻到了皮肉烧焦的味道,一座山乱成一片,甚至烧红了半面天际。
秦筠被护着逃跑了许久,在回神不知道是方铁有意无意,她身边剩下的都是晋王府的侍卫还有禁卫所她的几个亲信,赵邺还有长公主他们派来的人都被他们当做外层的炮灰被追兵杀灭。
把碍事的人全部解决,方铁带人勘察一番,最后看向雪松手上的布包:“王爷快换了衣裳走吧。”
秦筠愣了愣,捏紧了拳头:“本王……”
方铁推了推雪松:“我们去引开刺客,王爷就靠你照顾了。”
秦筠的护卫们,似乎已经被方铁通知过了,闻言每个人沉默不语,但秦筠一眼扫过,却在不少人的脸上看出了强忍的情绪。
知道自己要效忠一辈子,可以为其抛头颅洒热血的主子,要把他们全部抛弃,任谁都不会觉得心中好受。
“不然让属下们护送王爷一程,这还不够远,要是被刺客追上……”
方铁狠狠瞪向含着泪说话的属下:“少说废话。”
“越少人知道越安全,殿下记得多转几次方向。”知道秦筠这些日子一直在研究地图,让雪松打听地形地貌,方铁相信以主子的聪明,想要离开一定不难,“不能再耽搁了,殿下你放心我们一定会引开追兵。”
秦筠咬了咬牙,躲在丛林中把衣服换上,辨别了方向便乘马冲进了树影之中。
“王爷不会功夫,只凭雪松,会不会……”
看着主子的背影,又有人忍不住出了声。
“我们只管扫除了追兵,声东击西把刺客全部引开,至于其他殿下不想让我们操心,自然也就不是我们该操心的。”方铁正言厉色,绝了其他属下还想再问的话。
只是他们不知道,他们挡住了所有的追兵,却漏掉了谢沣。
离开了方铁他们之后,路线如何都是按着秦筠想的走,她本想这一代都是山峰,搜查不易,跑的足够远便弃了马,用步行的方式先找个地方藏着,稍微平息,她就换成女装,她有早就准备好的路引,一路往南,到了云南便是真正的天高皇帝远,她就可以混迹于市井之中。
可谁想到,半路一声闷哼,秦筠才反应过来雪松遭了攻击,她被猛地捂住了口鼻,帕上有迷药,容不得她挣扎就软了身子。
见秦筠醒来,谢沣抿唇笑了笑,眼睛亮的惊人:“我们逃出来了,以后再也没有人能束缚我们。”
谢沣话中的感情真挚的要溢出来,就像是秦筠跟他是两只苦命鸳鸯,终于私奔成功。
只可惜他这感情只是一头热。
秦筠警惕地打量了周围,他们现在所处的地方是一个山洞,看样子像是人工开凿的,有石床还有一些柴火,墙边上还有一些削尖的木棍,估计是山中猎户暂住的地方。
“雪松呢?”
秦筠的迷药还未退,说话有气无力,加上被监督喝了不少调理身体的药,嗓子也回来了些,如今说话彻底像是了一个姑娘。
软软糯糯,跟她的模样更为搭配,看着便让谢沣心软成了一滩水。
“我们两人走就够了。”谢沣弯着眼笑道,“她伺候你的我也能做,我会做的比她还好,筠儿,以后有我照顾你,你再也不用担惊受怕了。”
谢沣说话的声音越来越低,人越靠越近,眼中的偏执灼热的让秦筠鸡皮疙瘩起了一身。
这种时候她也没法计较他的腻味的称呼,有气无力地道:“你杀了雪松?”
谢沣摇了摇头:“我只是打晕了她。”
感觉到谢沣的气息逼近,微麻的脸上迟钝的感觉到濡湿的热度,秦筠咬牙闪了闪。
“你怎么知道我会走这条路。”
秦筠怕他想吻她,目光闪躲,拼命的转动一团浆糊的脑子,努力转移话题。
“筠儿你拿着地图琢磨了多久,我就琢磨了多久。”谢沣笑着把她的散发拨到耳后,手指流连的在她耳尖揉了揉,原本他不过只想跟秦筠厮守,对亲近这一事并没有多大的兴趣。
但自从见了赵邺对秦筠的举动,想到他曾如何碰触秦筠柔软的唇,他心里就像是有一把火再烧,让他无法控制那颗想得到秦筠的心。
“我比任何人都清楚你,常荟会告诉我,你喜欢什么,知道讨厌什么,这些年你的事是我唯一琢磨的事。”谢沣搂着秦筠的肩,头放在了她的脸边。
“筠儿你身上有一股淡淡的奶香。”谢沣埋头在秦筠身上深深吸了一口气,虽然没有抬头却准确无误的挡住了秦筠拿着匕首攻击的手臂。
匕首掉落在地,谢沣也没有继续的打算,而是拿了腰间的水壶,从兜里拿出了一个药瓶,溶了几颗药进去。
秦筠瞪大了眼睛看着这一幕:“你往水里放了什么东西……”
“你放心,这个药性不强,不会让你失去理智。”他不过是想她能像对待赵邺那样,目光软柔依赖的窝在他怀里,看着他。
谢沣知道秦筠铁定不会乖乖的把水喝了,掰住了她的下颌,直接把水灌进了她的嘴里。
秦筠舌尖拼命往外抵,还是呛了不少入喉。
“谢沣,我就是死也不会让你如愿!”秦筠拼命想把水呕出来,恶狠狠地朝谢沣道。
“我舍不得让你死。”谢沣拿着帕子把她胸前的水抹干,凝视了她许久,见她目光渐渐昏沉,脸颊泛红,面如芙蓉,轻轻笑了一声。
“时辰不早了,我们早点赶路。”
说着就把秦筠抱入了怀里,喝了那水,秦筠感觉整个人更加昏沉,就像是谢沣说的一样,她没有失去理智,但是手脚却不受控制,而且竟然觉得被谢沣这样抱着十分的舒服,懒洋洋的不想动弹。
“我们一路向南好不好,我记得你小时看书,很喜欢看滇地的风土人情。”
秦筠只能看见谢沣嘴巴一张一合,听不见他到底在说什么,只是痴痴的看着他。
谢沣心满意足地笑了笑,不过他这笑下一秒便收拢了。
“向南?”冰冷刺骨的低沉嗓音响起,遮挡山洞的旧麻布一掀,不该出现在此地的赵邺,眼中满是怒火,直直朝着谢沣攻来。
不过见到秦筠是软绵绵的被谢沣抱在怀里,看模样像是不清醒,微微顿了顿,他听到谢沣情意绵绵的声音,本来还以为两人是在畅谈私奔后的美好生活。
“你把她怎么了!”
猛地听到熟悉的声音有力的响起,秦筠转向了赵邺的方向,看神情依稀有一丝庆幸放松。
谢沣瞧个正着,知道逃不过动了想带秦筠一同赴死的心,不过冲进来的不止赵邺,他所带的亲卫好手也齐齐冲进来。
谢沣怀中有秦筠,动作受阻,赵邺先给了他一腿,趁着亲卫齐齐动手,把秦筠抢夺到了手里。
“秦筠!”赵邺看着秦筠睁大的空洞眼睛,皱眉想把她叫醒。
因为眼睛一直睁着,秦筠的眼里雾气弥漫,脸颊的绯红染上了眼睛,眼角犹如四月桃花,眸子波光潋滟,十足的女气。
见着这样的秦筠,赵邺真觉得自己傻得可以,这个模样,他却从未怀疑过她是个女人。
第52章 五十二章
秦筠醒来的时候,已经换了一个地方, 连身上的衣服也换了, 透过薄绢的中衣依稀能看到其中桃色的胸衣。
身上没什么特殊的感觉,但是腰上压了一只沉重的胳膊。而胳膊的主人, 秦筠侧过了头自然是赵邺。
秦筠揉了揉太阳穴, 回想之前的事:“你醒了对吧?”
她把他手拉开的时候,感觉到他身体突然紧绷, 却不知道他还闭着眼装睡做什么,难不成是想等她去找把匕首插死他。
说完就见赵邺睁开了眼睛, 狭长的眼睛格外的深邃有神, 就像是有一盏小灯盏在其中幽幽的烧。
都到了这一步, 秦筠也没什么不自在的情绪,她现在都还能回想到她见到赵邺的瞬间,心中产生的想法是庆幸。
她被抓到了, 她被发现了,她逃不了。这样那些信任她的人, 也不会因为她的关系死了,她的罪恶感也可以消失了。
她做不了的决心, 有人替她做了。
“你没什么想说的?”
赵邺发暗的眼眸滑过她的胸口, 她不会知道他替她换衣服时候,一层层把布条解开的感觉,明明该厌恶他被秦家父女骗了那么多年,却没想到厌恶的情绪没上来,喉结倒是急促的滚动了许多次。
“雪松, 你们来的时候见到了吗?谢沣说把她打晕在了路上,黑灯瞎火的丛林,我怕她出事。”秦筠眉间浮出一丝忧愁,跟雪松相依为命那么多年,雪松对她来说就跟亲人差不多。
要是她出了事,把谢沣大卸八块都难泄她心头之恨。
见她抿着苍白的唇想着别人,赵邺有点怀念她窝在她怀里愣愣盯着他看的模样了。
一步步的逼近,赵邺握住她的手,把整个人都逼着靠了墙。
“比起别人,你是不是该多想想自己?”
秦筠看着赵邺近在咫尺的脸,药效还没有完全褪去,脑子的反应慢了半拍,歪了歪头不解道:“我为什么要想自己?”
“我不是已经落在你手上了吗?最大了秘密你也知道了。”秦筠语气坦荡,她现在想逃也没可能了,之后的一切都是在赵邺的意思来,既然这样她多想想自己做什么。
“你倒是认命的利索。”
“总不能哭哭啼啼的求你放过我吧?再说你又不会被眼泪打动。”墙壁太凉,靠的久了寒意直往身体里涌,秦筠不舒服地动了动身子。
赵邺看着她微挺起胸口,眸色发暗:“别动。”
说着就低头干了一直想干的事,噙住了她的唇,用力吮吸了起来。
只是动作在舌尖钻入秦筠唇瓣的时候顿住,因为秦筠狠狠咬了他一口。血腥味在两人间弥漫,赵邺抬手擦了擦唇角的血迹。
被咬第一口的时候他没有松开的打算,没想到秦筠会那么野,差点咬掉了他的舌头。
“秦筠!”赵邺被烧红的眼,除了欲望还有怒气,这就是她所谓的认命。
秦筠一脸无辜:“被你发现了,我不会求着你放了我,但我也没必要跟你苟合吧?你可以像谢沣一样给我下药逼我就范,但是不可能让我在清醒的情况下配合你呀。”
“你拿我跟他比!”赵邺眼睛危险的眯起,他还记得谢沣抱着她说话的模样,“他碰过你哪里?”
见赵邺样子,秦筠觉得有趣,赵邺难不成觉得自己比谢沣好到哪里去,两个不是就是一样的人,不管原因是什么都是想让她当他们的所有物。
谢沣比较好的是,比较想要两厢情愿,赵邺就是野兽突然来了欲望,就不管面前是谁想发情就发情。
“他是父皇给我安排的未婚夫,作用是让我生孩子,你猜他碰过我哪里?”
秦筠嬉笑地说完,看到赵邺额头竟然爆出了青筋,略微惊讶,原来人气急的时候,筋脉竟然会从皮肤下层会浮现,而且还那么清晰。
赵邺深吸了一口气,下了床:“你不必气我,如果他真的碰过你,还需要对你用药?”
“我当男人久了,总是要助助兴才能兴奋的起来。”
秦筠说完,脖子就被赵邺捏住了:“我真想捏死你。”
原本以为他因她所起的情绪,在确定了她是男是女,就该平息了,但见到她这么要死不活,看着神采奕奕,却透着没生气的样子,他心里更为烦闷。
“随常。”
赵邺厉声一唤,屋外的亲卫迅速应声进入:“属下在。”
“去给朕买助兴药,越烈的越好。”语气竟然有些赌气。
秦筠没有因为赵邺的突然幼稚,改变她的想法,反正她现在是死猪不怕开水烫,见那侍卫有些疑惑,秦筠意味深长往赵邺身下看了一眼,然后冲他摇了摇头。
掐着秦筠脖子的手收的更紧,赵邺面色阴郁,眼角满是煞气。让屋里的侍卫混了出去,开始脱秦筠的衣裳:“不用要药,朕也可以上了你。”
被掐着脖子都没什么动静的秦筠,突然开始拼命挣扎,手脚并用,反正赵邺也知道她有胸了,她也不用怕肢体接触,冲着赵邺的手就咬。
“你要是不怕子孙根被我咬断,你就来啊!”
人疯起来战斗力也随之加强了,不用赵邺脱衣服,秦筠的中衣就在挣扎中掉了,头发散乱像是神经病,赵邺制住她的时候,她的胸衣已经被扯到了一边,露出了一块雪白的嫩肉。
半圆形的,有点凹陷的豆子在空气的刺激下冒了头。
赵邺身下发紧,觉得自己大约没救了,这种情况下,对着那么一个疯子,他竟然都能动情。
秦筠恶狠狠地看着他,趁着他发愣的时候咬上了他的脸,秦筠大约是猫投的胎,牙口又尖又利,赵邺吃痛想把她弄开,她就是紧咬着不放。
不知道她是女的时候,他下手可以没有轻重,知道了她是个女人,又见了他的身体,他根本下不了重手。
最后按着她腮帮子,才把人弄开了。
“你这个疯子。”
见赵邺拉开了距离,秦筠拨了拨头发,看着他翘起的地方,轻蔑不屑:“比起你来我差多了。”
至少她面对疯子的时候,身体没有反应,想要跟他做什么恶心的事情。
赵邺捏紧了拳头,身体虽然没有平息,但现在要是他还能做,那他就是个畜生。赵邺拂袖出屋,脸上的牙印格外的明显。
屋外的侍卫看到,都瞪大了眼,但看着赵邺阴沉的脸色,屁都不敢放。
赵邺抬手挡住了脸:“吴奇在哪?让他来见我!”
“属下这就去。”
感觉到赵邺不在门口了,秦筠紧绷着脸缓缓整理了衣服,对着屋里的镜子让自己恢复了正常状态,打开了门。
看守的人见门开,怕秦筠是想逃跑,纷纷伸手阻拦,还没开口就听到秦筠开口道:“你们谁进来一个,赵邺就算吩咐你们看着我,应该没吩咐什么消息都不告诉我吧,现在这个地方是青城?”
两人互看了一眼,虽然赵邺没有交代过,但是也没说他们可以回答秦筠的话,他们要是贸然说了,赵邺的怒火他们可承受不来。
见两人沉默不语,秦筠似笑非笑的挑了挑眉:“你们说我给你们两个脸上留下个牙齿印,或是干脆脱衣服让赵邺没看过的东西先让你们看了,你们猜他是要杀我还是五马分尸你们。”
想到赵邺脸上嘴角有血,脸上有个明晃晃的牙齿印,晋王都好端端的站在这儿半点伤都没收,两人吞了一口口水。
不过却不敢进屋,只敢在外头答道:“回晋王殿下,我们这是在青城,吴太守的府中。”
这个消息倒能透露许多消息,比如吴奇竟然是赵邺的人,她听过镇国公府跟吴奇的牵连,不止是世代联姻,吴奇跟镇国公还有过命的交情。
赵邺竟然能得到吴奇的支持,藏得还真深。
“本王的人呢?”
“殿下你突然失踪,他们都在满山的寻找殿下。”
秦筠思考了一下,自己带着的人能不能把赵邺杀灭在这地,想到了青城驻守的军队,衡量了人数,还有她现在受制的状态,就放弃了这个想法。
“赵邺怎么会来此地,京城被辽人攻破了,还是镇国公府终于忍不住直接把人赶出来了……”
“晋王殿下放心,京城无碍,陛下是为了你特意从京城微服而来。”
黑脸的赵邺跟个老头子一齐出现,这话便是那个老头抚着胡子说的。
“臣豫州太守吴奇,参见晋王殿下。”知道秦筠是个女人,吴奇到现在都还有着疑惑,所以忍不住多看了她几眼。
秦筠扯了扯嘴角:“少看几眼,小心你家陛下挖了你的眼睛。”
说完看向脸上多了一块药膏遮丑的赵邺,以前为了讨好他小心翼翼,从来不知道看他吃瘪是那么爽快的事情。
“陛下那么喜欢我,我送你的东西,你却不愿意光明正大的露出来。”
微哑的声音中带着委屈,大眼眨巴眨巴。
吴奇咳嗽了一声,弯腰朝赵邺道:“不然臣过会再来。”
“不必。”
赵邺看着秦筠的眼神就像是要把她吃了,他从来不晓得她竟然还有这装模作样惹人烦的本事。
第53章 五十三章
一旦没有了顾忌,就是小白兔也能变成野豹子。
现在的秦筠既没有把赵邺当做哥哥, 想讨他开心, 也没有想靠他摆脱长公主他们,自然不用再对他有什么好脸色。
见他越恶心, 她心里头就越高兴。至于她未来如何, 若是他逼得太紧,她受不了就死了算逑, 还能差到哪里去。
进到了屋里,吴奇瞄了一脸嬉笑的晋王, 又看了面沉的赵邺。
实在不懂两人的关系, 他本以为赵邺想折辱晋王, 但现在看这气氛,倒像是赵邺被秦筠吃定了。
两边人都等着开战,这边难不成打算上演梁祝, 吴奇脑海转了一圈,想了想就算赵邺对秦筠动心, 秦筠一个女人也闹不出什么风浪,知道自己不会跟错主子, 也就不再想这些小儿女的事。
两位主子都不说话, 吴奇只有主动拿了资料摆在了秦筠的面前。
“这是受灾地区的修复情况,还有负责这些事的官员名单,殿下有什么问题都可以询问微臣。”
“我看你还是得出去一会。”秦筠听完挑眉,看向了赵邺,“这到底是什么意思?”
他既然人来了这儿, 也发现了她最大的秘密,难不成还打算让她照着原定计划赈灾不成。
“朕为何要与你交代。”
赵邺语气淡淡的,远远的坐在檀木方椅上,整个人置身事外,只等羽化登仙了。
听这意思还有点赌气,估计是惦记着脸上的仇,秦筠冷笑,以前她怎么不知道赵邺脑子的问题那么严重:“你当然可以不跟本王交代,但是本王又不是你养的狗,你以为你让本王左走本王就左走,要本王右拐本王就右拐。”
秦筠顿了顿继续:“被你抓了,可不代表我忘了你杀我父皇的仇,我知道你今日不杀我,是因为我还有用处,不过你最好派人把我严加看管,要不然我有机会一定拿你的头颅去祭我父皇。”
一旁的吴奇见到气氛凝重心中反而松了一口气,觉得秦筠这态度才是两人相处的正确方式,他们两个像是小儿女一样你来我往,他都觉得自己在一旁是多余的了。
他兴致勃勃的想看接下来的发展,但赵邺却没有让他如愿的意思,挥手让他出去。
秦筠神情激愤,赵邺脸色反而又恢复了平时的淡漠。
抬头看向仔细地打量秦筠,知道了她是女人,把人带到青城,他吩咐吴奇按着她的身材给她置办了许多女装。她休息的那间屋子,衣柜里全是女装,没一件男人的衣裳。
所以秦筠现在穿的自然是上衣下裳,淡蓝色的绣湖色梅花的十二幅湘裙衬的她肌肤格外的雪白,一双水眸楚楚动人,虽然梳的是男子的发髻,但现在的她哪里有丝毫英气。
面对这样漂亮的秦筠,赵邺要绷著脸要费一番功夫。
“所以你想被朕脱光挂在京城城门,让所有人都知道你父皇骗了天下人。”
“你不会做这种有失民心的事。”她爹又不是什么暴君,一个行事作风软和的皇帝,秦筠一点都没被赵邺吓到。
“那就脱光了让大臣们看看。”赵邺冷漠地打量着她,就像是打量一件货品,想到她身上犹如上好羊脂白玉的瓷白肌肤,光是想到谢沣看过他都要发疯,更何况给别人看了。
“你大概也知道朕对你有点兴趣,朕也知道你想远离纷争过快活日子,你若是想要得到你想要的,就该知道要怎么做。”
“当你的禁脔,等到你腻了,把我放了?”秦筠冷笑连连,赵邺把她当做了什么,她虽然想活命,但也从未想过把自己的骨头打碎了,苟且偷生。
“赵邺,我虽然对我父皇没有多少感情,但生恩我不会忘,你杀了我父皇,还想让我雌伏你身下,简直做梦!”
之前她讨好他时,也没见她拿杀父之仇说事,赵邺知道秦筠这是找借口抗拒他,心中恼火,但却无法强迫这个样子的她。
这种情绪太奇怪,在宫中的时候,他无所谓别人的看法也想把她弄到手,但如今知道了她是个女人,断了她的后路,让她落在了自己的手里,他却强迫不下手了。
或许他是被她倔强的眼中隐藏的绝望,激起了那么点怜悯。
赵邺吐了一口气,强扭的瓜不甜,再说她身体还未调理好,他还是再忍忍。
“留在这儿赈灾,或者朕带你回京城。”赵邺给了她两个选择,“辽人在边境虎视眈眈,闽谐修打算勾结辽人,为你争大宋的皇位,现在这个状况战打起来生灵涂炭在所难免,你留在这儿,能给朕多一些准备的时间。”
没料到赵邺会那么直接的原因说出来,秦筠扯了扯嘴角:“你拿百姓的命威胁我?”
“不在乎自然不能威胁。”
“那你威胁不到我了,我自己的命都没握在我的手上,哪有功夫去管别人的命。”
“那就跟朕回京。”赵邺抓住了她的手腕,对她选择没什么特殊的表情,仿佛她怎么选都是如了他的愿。
“那就回呗。”秦筠用力的想甩开赵邺的手,但是他的手犹如铁铸,秦筠甩不开干脆直接往桌上磕。
赵邺即时松了手,倒是秦筠刹不住,手砸到了桌上,连桌上的杯子也被震的往上挑了挑。
还真疼!
赵邺低眸看到她手侧发红,竟然有些后悔刚刚放开了手,不是自己替了她。
秦筠咬了咬牙:“我改变主意了,我留在这里。”
“选择只有一次。你留在这儿的作用并不大,还是把你放在身边看管,朕更放心。”
赵邺离京时间就很紧,如今马上要折返,说完当即就站起,打算去处理其他事物。心中想的是有事物要处理,但其实是怕在跟秦筠共处一室,怕忍不住想碰她。
让秦筠留下的不是他刚刚所说的理由,不过是动了恻隐之心,打算把所有事都解决了,再来解决她。现在想想,一直把她放在外面反而把她放野了,还不如留在身边看管。
“朕没有杀你爹,不过没动手是因为知道了他有旧疾命不久矣。”赵邺走到门口,突然回头解释道,“朕也从来没想过把任何账算到你头上,皇位朕有本事坐稳,不需要任何利用你的地方。”
这话的意思是不打算把她的性别公诸于世,秦筠有些怔愣地看着他。
因为他的话心里涌出了一丝希望。
“这世上的男人女人那么多,既然你不恨我,能不能放过我。”秦筠寡白的唇瓣抿了抿,祈求地看向赵邺,“我什么都不想要,只想隐姓埋名过普通的日子。”
寡情的人不是秦筠想触动就触动的,赵邺从来不会放过自己想得到的东西,皇位还有秦筠,都是他的。
看着秦筠发红的眼圈,赵邺垂着的手掌握了握。
“给朕想要的,朕得到了以后自然会放你离开。”
说完,门扉一合,不见了赵邺的身影。
秦筠低头看了一眼小有起伏的胸口,心绷得紧,若真是如他所说,他怕是早就下了药,拿走他想拿走的了,哪会像现在一样浪费时间跟她歪缠。
他到底是怎么想的,而她到底该如何应对。秦筠叹了一口气,趴在了桌上,觉得自己的人生就应了“随波逐流”四个字。
……
赵邺忍耐的尺度一直很奇怪,心中想着不碰秦筠,见天色将黑,听到她不喝调理的药汁。直冲冲的冲到她的屋子给她灌了药,之后顺便又给她灌了迷药,抱着她重温昨晚的感觉。
给人的衣服脱个精光,又好好的穿上,东摸摸西摸摸,抱着人血液沸腾的一夜没睡。
隔天天没亮,赵邺就把秦筠抱上了船,打算在秦筠失踪的消息传到京城之前,赶回京城。
秦筠清醒过来就已经在摇摇晃晃的船上,别说给晋王府的冷留下口信,来了一趟连青城长什么样子都不知道。
“你手下的人,包括你担心的那个丫头都没事。”见秦筠眉头紧皱,赵邺知道她担心什么,干脆道。
秦筠哼了一声,的确放下了心,迷药加上晕船,窝在角落懒洋洋的不想动弹。
“你的弱点太明显了。”赵邺淡淡道。
秦筠连看都没看他:“你也一样。”
为了她在这个节骨眼出了京城,她想了一夜终于想明白了,她或许在赵邺心中地位不低。
第54章 五十四章
他的弱点是什么?
赵邺眯了眯眼,打量地看着胸有成竹的秦筠:“你以为你是我的弱点?”
平铺直叙的语气中藏着一丝嘲弄, 似乎难以理解秦筠怎么敢有那么大胆子幻想。他虽然对她有过多的容忍, 但对于他来说,她就跟他想得到一件物品一样, 是想要所以废了功夫, 而不是因为重要废了功夫。
物品而已,人会喜欢花纹繁复精致的瓷器, 但哪个瓷器能成为人的弱点。
她是看高了自己,还是对他有什么误会。
现在赵邺的心理就像是被踩到了痛脚, 之所以对秦筠的话在乎, 不过是因为他虽然极力否认, 但秦筠在他心中比物品要强上不少。
秦筠不想理他,把头埋入了膝盖里,头晕的感觉太难受, 加上能清晰的感觉到周围的水流,更觉得恶心反胃。
她本以为她不搭理赵邺, 赵邺觉得没趣就会自动滚蛋。
没想到,赵邺不禁没有离开, 站着打量了她一会, 就把窗台上盛放的白色水仙放在了她的身边:“嗅嗅清淡的味道,要是头还晕,就叫大夫过来。”
“本来就是因为味道杂乱所以不舒服,再加上了花,你是嫌我吐不出来。”秦筠声音无力, 却语调上扬,嘲讽的意味清清楚楚。
赵邺手僵了僵,有力一挥把水仙从窗口远远扔了出去,沉重的落水声响起,秦筠连头都没有抬。
昨夜赵邺给秦筠换的是红色交领中衣,此时她脸色寡白的缩成一团,让他脑海中浮现出了当年她还小的模样,当年的她也是这般委委屈屈的缩成一团,像一颗红彤彤的团子。
不同的是,当时她看到他露出出了有惊慌还有无助的求救,如今看到他却只有闪躲。
若是那天他没有拨开枝条,没有困扰他许久的梦,他也不会在不知道她是男是女的情况下一直强迫她。
“你在测试朕的底线。”
说着,伸手勾起了秦筠的下颌,不准她继续当鹌鹑视他于无物,她挣扎他就加大力气,逼她只能老实的看向他。
秦筠脸色煞白,就是昨天她咬住赵邺,赵邺发力把她甩开她也没觉得像现在那么疼,仿佛有种骨头都要被赵邺捏碎的感觉。
这一刻她的思绪因为疼痛格外的情绪,但是眼睛却示弱地红了一圈,见她倔强的眼里突然氤氲了泪,赵邺手下意识的一松。
刚刚还一副要跟他拼命的架势,怎么会就哭了。
这会赵邺有些讨厌秦筠是女人这回事了,若是她是个男人,他心中就算可怜她,也会想着一个男人娘里娘气,恶心透顶。而如今知道了她是个女人,见她水眸盛满了泪水要落下,楚楚可怜的模样,根本下不了重手。
见透明的泪珠滑过秦筠苍白的脸颊,赵邺心中就像是又把火在烧,但是却不知道怎么灭这把火。
“你赢了。”
这三个字几乎是从赵邺牙齿缝里蹦出来的。
秦筠不知道自己哪儿赢了,目光直愣愣的看着前方,眼泪就像是断了线的珠子,从她眼眶一直往下落,红色的中衣前面洇了几块枚红色的点。
赵邺想甩手不管,但脚步迈不动,只有抬步阴沉着一张脸坐在了秦筠的面前。
“就那么疼?”
秦筠这些天担惊受怕瘦了许多,原先的鹅蛋脸现在变成了瓜子脸,此时下颌上有两个红色的指印子,再加上她现在的神情,看起来就像是遭受了非人的虐待。
赵邺拿了药膏,想给她擦药,秦筠打掉了他的手。
若说反复被秦筠这样折磨对待,赵邺心中不恼怒是不可能,但现在他压抑着怒气的状态,让他格外有耐心。
秦筠打掉他一次,他就再抬一次,手指沾了药膏,非要把秦筠的下巴给上了药。
皮肉拍打的声响在屋里响个不停,连在外头的侍卫都能听得到。两人互看了一眼,其中一个实在忍不住,就低声道:“陛下不会是在扇晋王巴掌吧?”
随常想起了陛下脸上被晋王咬的那一口,要是屋里真的在扇巴掌,他实在想象不出来陛下发狠打晋王的模样。但要是把两人的角色掉个,随常打了一个寒颤。
他英武冷漠,高高在上的主子,应该不会沦落到那个地步吧。
……
散发着中药味的淡青色药膏遮住了秦筠脸上的指痕,赵邺满意的巡视了一圈,顺便拿着药膏往他红肿的手背涂了涂。
那么一闹,秦筠的眼泪也不掉了,只剩下红肿的眼睛瞪着赵邺。
看到赵邺手上的红肿,秦筠有些可惜自己身体不舒服,没办法用太大的力气,他手上的红肿估计涂了药等会就消失了。
“若是想要手被朕绑着,出不了船舱,你就把脸上的药抹掉。”看出了秦筠眼中的意味,赵邺淡淡的警告。
闻言,秦筠手没动,靠在船壁上看着窗外发愣。
现在就这副要死不活的样子,他要是真碰了她,恐怕就宁为玉碎不为瓦全了。赵邺的眼眸暗了暗:“要是不想被灌药,等会药送过来乖乖的喝了。”
“既然你是抱着那样的心思,我生不出孩子不是更好,为什么要替我调理身体。”
长公主没打算让她的女儿身暴露,给她调理的主要是葵水,声音的变化只是一点点,但赵邺确实打算全方面把她变成女人,今天早上醒来她就察觉自己,声音又清脆了不少。
那么多年以来微哑的声音就是她的保护色,让她声音变成女人,跟脱她衣服没有什么区别。
秦筠喝着赵邺让她喝的药汁跟长公主让她喝的区别不大,她以为赵邺知道了一切,却不知道听到她这话,赵邺眼里闪过一丝疑惑。
他没有像秦筠想的知道的那么多,只是从谢沣手上夺过她之后,让大夫给她解毒,从大夫那儿知道她身体虚弱,所以让大夫给她开了个药方。
所以算得上是误打误撞。
赵邺皱了皱眉,拿了衣服扔在秦筠身上,叫她套上便推开门,让门边的侍卫去叫随行的大夫。
见状,秦筠也愣了愣:“你到底是什么意思?”
赵邺睨了她一眼:“安静。”
看到主子霸气的样子,随常松了一口气,不过瞄到主子手上进屋之前还没有的红肿,心又情不自禁地吊了起来。
他英武不凡,高不可攀的主子啊!
“一个女人生不出孩子会因为什么?”大夫一来,赵邺便厉色开口。
大夫愣了愣:“回大人,女子不孕有各种原因,有可能是肾虚,肝郁,痰湿,当然也有可能跟女子无关,是男子的问题。”
到这个地步,秦筠怎么不知道自己多说多错,漏了底给赵邺,她本来以为赵邺知道了一切才把药当做三餐灌她,谁晓得他根本不知道。
此时后悔也来不及了,她只能紧闭着嘴,不说话。
赵邺扫了她一眼:“还未行房。”
还未行房就开始操心不能生孩子这件事了,大夫心中无语,但又不敢得罪赵邺,只有恭敬地道:“大人,可否让在下为病人把脉?”
赵邺点头,秦筠却不愿意配合,一直左右摇晃的躲开。见状,赵邺朝大夫道:“你先出去。”
见赵邺拿起了缎带,秦筠警惕地看着他:“你想做什么?”
自然是想让她老实听话,赵邺整个人扑在她的身上,先是压住了她的双脚把她的手捆在了身前,然后手又慢悠悠的滑到了她的脚上,把她一双细腿捆了。
秦筠虽然一直在挣扎,但是能清楚的感觉到赵邺灼热的手一直往她大腿内侧流连,咬了咬牙:“赵邺你个畜生。”
他还是第一次被人这样骂,既然不能打,赵邺眼神一暗,手抓着秦筠的涂过药的下颌,就堵了上去。
惩罚性的在她唇瓣上咬了咬,才长驱直入去勾弄她的小舌,吸取她嘴中的蜜液。
秦筠唔唔唔地挣扎个不停,身体不断蠕动,却知道这样让赵邺更加兴奋,咬着她的舌尖不准她跑。秦筠呛了几口口水,他就堵着她的嘴为她渡气,然后在把她的嘴里的水一点点的吞进嘴里。
赵邺自己也不能理解自己的行为,平日里听到都会恶心的事,他现在做的无比的流畅,仿佛脑子就一个念头,只要是秦筠的东西,他都要占有。
手掌顺着衣摆隔着胸衣摸到了微挺的软肉,赵邺眼底发红,还想更进一步,却被秦筠的眼眶发红给击退了。
眼泪虽然没掉出来,但看起来就是快哭了。
赵邺心烦的皱了皱眉,她当男人的时候也没见她有那么多眼泪,他晓得了她是女人,她就开始成水做的了。
心里虽然想着女人真麻烦,但是赵邺平息呼吸脑海里却一直忘不了手中的触感。
柔软,却带有一点弹性,他都还没有把凹陷的只露了一个小头的红豆揪出来,竟然就这样生生刹了车。
过了片刻,赵邺把人抱在怀里,顺便拿了帕子把她嘴巴堵住,叫了大夫进门。
大夫在外面等了许久,心中各种绯色猜测,但踏进了门槛,就想立刻冲出去报官了。他行医那么多年,还没见过这个阵仗看病的。
不过外面守着两个带刀的,屋里这个搂着女人的男人,身上没配武器,气场看着却比那些有刀的还恐怖。
大夫不敢退,只有握起了秦筠的手寻找起病因。
软软的身体靠在怀里,赵邺嗅着秦筠身上淡淡奶香,在她鬓角轻轻吻了一下。
女美男俊,白色的裙摆与玄色的宽袍叠合,温馨甜蜜的像是一幅画,大夫都忍不住偷瞄了一眼。
秦筠被烫的颤了颤,心中可没有什么温馨甜蜜的感觉,瞪着眼睛若是可以真想把赵邺的嘴巴撕破。
“大人,依在下拙见,小姐这是肝郁。”之前秦筠昏迷的时候也是他看的病,所以这会儿秦筠虽然不算配合,他把了脉确定,也大概猜得出病因。
“小姐可是葵水迟迟不至。”大夫朝嘴巴塞着帕子的秦筠问道。
秦筠侧过头不理他,赵邺对葵水有个模糊的印象,但不是十分明白,道:“女子未有葵水就不可生子?”
大夫点头:“若是女子未来葵水,那与石女无异,不过小姐年纪还小,应该只是身体虚弱,所以来的迟了。”
没有葵水就不能生子,刚刚秦筠又那么一副态度,赵邺眯了眯眼,解开了秦筠身上的束缚,把人扔到了榻上,打算跟大夫出门说。
秦筠对赵邺撒泼,却做不到在外人面前也能扮演疯婆子,赵邺也是料想到了这点才放开了她。
摸了摸她的头,赵邺道:“乖乖在屋里等着我回来。”
顾忌屋里有其他人,赵邺这个自称换的利索。秦筠瞪了他一眼,外面有人守着,她这间屋子的窗户又不是完全靠水,估计窗户附近也有人,她就是不想等又能跑到哪里去。
“我不能生子是好事。”
秦筠淡淡提醒赵邺,“你再这样我就要认为我是你的弱点了。”
赵邺哼笑了一声没有回她。
跟大夫去了一间空屋,赵邺便让他把葵水这回事详细的跟他说的清楚明白。大夫照实的解释了一通,想着秦筠刚刚的话,画蛇添足地道:“葵水未至,虽然不会受孕,但毕竟跟石女还是不同,同房确实没有什么妨碍的。”
赵邺脸色突然变得阴晴不定,就如秦筠所说,她不能生子当然是最好,他也没打算让她生下的孩子。
冷声问道:“若是葵水未至同房,对女人有没有妨碍。”
“自然有妨碍的,女子葵水未至就还等于还未做好出嫁的准备……”
“那你还说个屁!”赵邺心中升起了一阵无名火,压抑的情绪涌上,难不成在这些人的眼中,秦筠对于他就是个那么随意的人。
赵邺突然发火,身上的气势慑人,大夫吓得差点跪下去。
“大人息怒,小的不会说话,说错了话。小姐身体小的看来已经在调理了,来潮应该也是迟早的事。”
“把药开了。”孩子的事被赵邺抛到了脑后,他既然想要秦筠,自然是要完整的秦筠,既然如此就要把她身体完完整整治好了。
想到这个,赵邺就想起了她那对被布条束缚已久的白兔,几年前她疼痛难忍的画面还在他脑海中挥之不去,他没见过别人的,自然不知道她的正不正常。
但那么小应该就是不对,跟大夫讨论秦筠葵水,赵邺就已经觉得不高兴,不可能与他继续再说秦筠的胸,便打算等船靠了岸,去找一个懂妇科的医婆。
本来是要尽早回京,船只没有停靠的打算,但为了秦筠,赵邺又一次改了主意。
第55章 五十五章
赵邺没有限制秦筠的自由,但出了船舱, 秦筠能感觉到无数双眼睛暗中在盯着她, 怕她趁机给跑了。
其实他们不盯也无所谓,她又不会泅水, 除非她是想自尽, 要不然在这个满是水的地方,她根本不知道往哪儿逃。
在外绕了半圈, 走到船快末尾的时候,秦筠猜测这块估计是下人和侍卫住的地方, 本打算折返, 意外的听到了一声痛苦的闷哼。
声音还有些熟悉, 秦筠迟疑了一下寻着声音往前,便看到看到有个侍卫把守在一扇门前,而那门上面还上了一把粗锁。
“参见殿下。”
那侍卫没想到秦筠会在这儿出现, 有些慌乱地看了一眼门扉。晋王过来不会是为了救里面的那个人吧。
秦筠有些不习惯穿女装的感觉,扯着略长的裙摆应了一声:“把门打开让本王进去看看。”
“这……”
侍卫的表情有些为难, 不知道该不该开门。按理说晋王被发现是个女人,应该成为阶下囚才对, 但是因为赵邺的态度, 他们这些人不止对秦筠不敢为难,反而比之前还要客气。
谁知道晋王男变女后会不会就变成皇后,变成一国之母了。
“里面关的是谢沣吧?把门打开,你们主子既然同意本王自由行走,难不成本王想见一个人都不成。”
秦筠到了门前, 才想起来谢沣被赵邺抓住了,应该会跟他们一起回京,成为赵邺威胁镇国公府的工具。
谢沣是镇国公府唯一的后代,秦筠舔了舔口腔上颚,觉得自己不该让赵邺那么轻易的如意,反正她现在都这样了,为什么干脆不想办法把谢沣给放了。
把一水搅的更浑,反正对她来说其实帮哪边都没有差别。
侍卫迟疑地把门锁解掉,见秦筠推开门还不忘继续劝道:“王爷,里面脏污,怕脏了你的眼,要不然还是不看了。”
“你以为本王是闺中娇弱的女人?!”秦筠不耐烦地瞪向他,上位者的气势就算是换了女装依然存在。
侍卫呐呐了住嘴。
门一打开秦筠就闻到一股很浓的血腥味,眼神搜寻了一圈,便看在扔在角落的谢沣。
这间屋子没有床,谢沣就躺在什么没铺的地板上,穿了一件被血染红隐约只能从衣摆看出来是白色的中衣。秦筠皱了皱眉:“这是被什么打的?”
“回王爷,这是昨日陛下鞭笞。”
那也打的太狠了,他不是还打算把人带到京城去威胁长公主,就不怕给打死了。秦筠一步步的靠近,谢沣的身上看起来没有一块好肉,连脸上都有一道皮肉崩裂裂开的鞭痕,但是眼睛却格外的明亮。
秦筠愣了愣,还以为他晕了呢。
“你退下吧。”秦筠吩咐了侍卫一声,关上了门,搬了凳子坐在他谢沣身边。
她打量他多久,谢沣就用那双明亮的眼睛看了她多久,甚至嘴角还慢慢挂上了笑。
“你是我见过最奇怪的人了。”秦筠下了一个定论,他看起来不止不恨她,甚至还在执迷不悟。
赵邺跟他的喜欢都不能让她理解,一个她拼命讨好却一直没给她过好脸色,到现在却非要把她困在身边,另外一个她从来没给过好脸色,如今为了她命都快丢了,眼里对她却没有一点怨怼。
秦筠从怀里掏出一瓶疗伤药,在屋里随便顺的,没想到现在竟然派上用场了。
“涂了药,快点好了,本王想办法放你出去。”
“我……动不了。”谢沣声音沙哑,嘴一动嘴皮就裂开溢出了血。
秦筠皱了皱眉:“赵邺连水都不给你喝一口。”
说着,找了找桌台,拿着水壶抬起了谢沣的头:“水是凉的,你将就吧。”
水壶微抬,秦筠一截如玉的皓腕露了出来,没有带任何饰物的手腕,格外的吸引人,想让人去碰碰是什么感觉。
谢沣瞳孔微微大了一些,本来无力的身体,因为想到赵邺占有了眼前的这个女人,多了一些活力。
喂了几口,察觉谢沣似乎一直往她身上靠,眼里的笑格外的讨嫌,秦筠干脆松开了手。把药扔到了他的怀里:“爱擦不擦,本王也不是非要救你不可。”
“筠儿……我很高兴。”
谢沣沙哑着声音,加上身上的伤势,说起话来撕心裂肺,听得秦筠鸡皮疙瘩落了一地,知道谢沣这是误会了,但是看到他狂热偏执的眼神,就知道解释了也什么用,冷哼了一声,便出了屋子。
赵邺到了黄昏的时候才晓得秦筠去见了谢沣,不过他却来不及计较这事,因为他有更大的事需要烦恼。
下面的人找来了医婆,赵邺把秦筠的状况给医婆一说,没看到人,医婆就肯定道:“大人,你说的这种情况就是平日胸口用布条束缚的太狠了,胸肉变形,尖尖凹陷进去了。”
说完,医婆见赵邺眉间挂上了忧愁,心中啧啧做奇,本以为赵邺这种大人物,听到女人的胸坏了,会觉得恶心,没想到他竟然还担心上了。
“到了十六姑娘的胸长得也慢了,若是那姑娘年纪还小的时候就开始束胸,估计以后也长不大。”医婆撇着嘴摇了摇头,“不过也得我具体看了情况,才能确定的告诉大人,若是凹陷的太厉害,以后恐怕哺孩子都不能。”
赵邺的眉头已经皱成了一团:“也不算那么严重,我每次还是能把那块肉揪起来。”
医婆愣了愣才反应过来这面前面冷的大人是在说乳尖。
“以后要是治也是常常要帮着揪出来,要是不严重,大人行房事的时候多爱护,”见赵邺疑惑地看向她,医婆补充道,“也就是多吸吸,把尖尖彻底吸出来就好了。”
赵邺放在衣摆的手突然握紧了,脑海中浮现某种画面,让他热血沸腾。
心里十分乐意亲自为秦筠治病。
第56章 五十六章
治病这码子事, 赵邺乐意不是重要的事,重要的是秦筠乐不乐意。
就比如为了方便医婆看诊, 赵邺特意没有进屋,但没过片刻医婆就被秦筠从房里轰了出门。
秦筠看着关闭的门扉, 腮帮子气的鼓起来, 什么叫做帮她看胸,帮她割胸她说不定还能留她下来,帮她治胸上的毛病, 也亏赵邺想的出来。
秦筠刚开始看到了婆子本身没那么气, 还以为是赵邺找来伺候她的,然后那婆子开口就噼里啪啦的夸奖赵邺, 说他如何如何的对她好, 不嫌弃她有毛病, 这样的男人可得抓牢了。
一边说还一边审视地看着她的胸前,眼里隐隐透着不满意, 一等她把来意说清楚,秦筠就毫不犹豫的把人赶了出去。
“这位夫人的性子太烈了。”因为赵邺说碰过秦筠,所以医婆就换了一个称呼。“大人,要是夫人一直讳疾忌医, 老婆子我可不知道怎么替她看诊。”
面诊跟把脉不同,要是他绑着秦筠,让人观察,说不定秦筠能恨死他。
可下久下迷药,对秦筠的身体又不好。
赵邺为了秦筠再一次感到头疼, 为什么人到手了,反而各种难办了起来。
“既然她不愿意看,那就过一阵子。”
“嗳,反正大概问题我也猜得出来,既然夫人不愿意看,我就教大人一套按摩的手法,大人有空的时候摸了药膏替夫人按摩也好。”
“按哪里?”不是吸就好了,怎么还要按摩。
“自然是哪里被布裹紧了,就按那里。”医婆朝赵邺使了一个“你一定懂的眼色”,“之前大人你不是问夫人胸前小怎么办,想要形状好看挺立,自然少不得……”
赵邺和那个老太婆说话就在秦筠的隔壁,床上的隔间薄的要死,就是两层木板,那老太婆估计是耳朵不行了,声音咋咋呼呼。秦筠在这边听得五官扭曲,直想冲到隔壁把两个人都掐死了。
老婆子没说完,秦筠就下了狠力,搬着椅子狠狠的砸向墙壁,一声闷响,感觉墙都要被她一下子给砸通了。
医婆吓了一跳,瞪大了眼睛抚摸胸口:“夫人的性子还真是烈。”
赵邺却挑起了唇角:“是有些毛躁。”
秦筠深吸了两口气,心中默念,你要是动手反而如了赵邺的意,你打不过他,打不过他,你只会被他压着占便宜。
“你还未说要如何替我夫人按摩。”
“女儿家的身体最为娇贵,动手的时候一定要轻,太大力了就不好,先从侧面外圆开始往内包……”
“赵邺!”
秦筠忍无可忍地推开了门,见到那老婆子拿了一个碗扣在桌上教赵邺,满脸通红,也不知道是怒的还是臊的。
“夫人这是怎么了?”赵邺低哑的嗓音含了笑,模糊的笑声,让秦筠怒火蹭蹭的往上飙。
“谁是你夫人!”
赵邺圈住了她的肩,看到她跳脚他就格外的高兴,狭长的凤眼带着戏谑,伸手点了点她头上摇来摆去的点翠凤头步摇:“自然是你。”
秦筠甩头想把他的手甩掉,冷哼了一声:“那你娶我看看!”
就是赵邺脑子进水了,也不可能干出这等傻事,娶了她他如何跟那些跟着他的旧臣交代,那些人可都惦记着杀了她这个武皇亲子祭赵邺他爹之灵。
秦筠说完就见赵邺哑了声,本以为是挑衅成功,侧脸一看却见赵邺似乎是若有所思的在想些什么。
秦筠顿时腿软,要是赵邺没疯就不可能娶她,但是赵邺就是个疯子啊,他做出的事情,哪里能按照正常人的思维判断。
“再胡说八道,我就把你扔下去喂鱼。” 秦筠冷脸警告了那个医婆,便灰溜溜地返回了自个的房间。
之后秦筠一直防着赵邺动手,连睡觉都会从噩梦中惊醒,却没想赵邺却没了动作。
连睡觉她都是安安静静的睡一张床,除了她每天到了吃药的时候,赵邺会特意过来盯着她。暂时没有动作一定是为了酝酿更大的招数,秦筠是案板上的鱼肉,只能任由他宰割。想通了这点,秦筠就继续接触谢沣,暗暗记下这船的行程,想办法把谢沣给放出去。
终于在几日后,船的一次靠岸补给,秦筠觉得时候差不多了。
秦筠给谢沣的药都是上好的疗伤药,谢沣用了几日,虽然没说身上的伤疤尽然消退,但行动上已经方便了不少。
“我带你一起走。”谢沣伸手想去勾秦筠,却被秦筠侧身闪过。
这些天赵邺也没有吩咐人给谢沣准备衣裳,如今他一身破烂的中衣被流了的血液涂满,隐隐还有股酸臭味。
只有他那张脸用水洗过,格外的白净精神。
“你自己能不能逃走都是个问题,你还想带着我一起走。”
秦筠把自己夹带的衣裳递给了他:“这是衣裳,门口的侍卫我会想办法支开,能不能逃掉就看你的运气了。”
衣裳上面还放了一个青色的锦袋,里面装的银两足够谢沣回到京城。
“我要带你走,我怎么可能忍心让你留在赵邺的身边。”谢沣清亮的眸子夹杂了愤怒与恨意,就像是放着自个的女人与虎谋皮一样。
看的秦筠有些好笑:“行了行了,我恨赵邺,对你也没好到哪里去,我现在都还在想要不是你半路截道,我跟雪松是不是就能远走高飞了,你坏了我的好事,要不是想把水搅的更浑,我巴不得赵邺把你折磨死了。”
她怎么可能不恨谢沣,以前就算不恨,他给她灌药后,她就恨不得他撕了他。
他跟赵邺两个人都是畜生。
谢沣的眼神受伤:“我不是想强迫你,我只是想给你最好的。”
什么是最好的,秦筠反了一个白眼,连搭理都不想搭理他。分明都是为了他的私心,为了他的高兴,说什么给她最好的。
这点赵邺比他好多了,至少赵邺直白,他就是产生了欲望,所以打算禽兽不如的把她扣押当禁脔
“船上的侍卫不多,会留下不少保护赵邺和看管我,你腿脚记得利索一点。”秦筠又从身上摸出一个小瓷瓶。
把这个给谢沣她还有些舍不得,这是特制药,赵邺没有扣押她身上的东西她才留了下来,这药对疗伤有奇效。
“你一定得给我跑掉了,要不然不用赵邺动手,我就给你一顿鞭子。反正你若是死了一样能激发赵邺跟镇国公府的矛盾。”
“闽谐修不止我一个儿子。”谢沣突然挑唇告诉了秦筠一个秘密,“他背着长公主生下了不少孩子。”
谢沣的声音中的笑声有几分的渗人。
秦筠皱了皱眉,这会不是多说的时候,支开了守门的侍卫去拿东西,秦筠充当肉盾把谢沣护了出去。
船里岸边不远,谢沣小心翼翼的下了水,血丝中途涌上,一会又被水流混合的没有了颜色。
秦筠站在船边静静的看着,这逃跑逃得也太容易了一些,早知道她小时候就应该学泅水,这会也好跟谢沣跑了。
直到谢沣的身影渐渐模糊消失,秦筠突感右肩一重。
薄荷味与龙涎香的混合气味袭来,赵邺弯着腰压在下颌放在秦筠的肩上:“幸好你没跟他一起走。”
低沉磁性的声音格外平静,似乎逃走的谢沣从来都没有放进过他眼里。
秦筠动了动肩,赵邺却伸手按住了她的双肩,硬挺的鼻尖碰到了她的脸颊,鼻翼翕动,吸了一口她身上的气味。
“是不是可以开始治病了。”
虽然是问句,但赵邺说的格外的肯定,就像是在阐述一个事实。
秦筠心脏猛地向下一坠,怪不得能逃跑的那么容易,怪不得这些天她接近谢沣,赵邺一句话都不说。
她本来心中早有预测,但到了这一刻,又忍不住心冷。
“就是你放了谢沣我也不会配合你,你想多了。”
“朕做什么你都不会配合,但你至少不会去死,”赵邺手指划过秦筠的脸颊,哑着嗓子幽幽道,“你难道不想看到朕在镇国公府的打压下吃瘪,难道不想见到我们争斗的两败俱伤。”
为了给秦筠做胸部按摩,赵邺也算的上是煞费苦心了,天晓得秦筠每次见谢沣的时候,他心中的火烧的有多旺。
“放开我,你以为你做了这些,再羞辱我,我就能忍辱偷生的活着!”秦筠咬牙切齿,想起了那个老太婆的话,如果让她清醒的躺着任赵邺揉捏,她还不如现在就咬舌自尽。
“你舍不得。”赵邺笃定,“你不会愿意折磨你的人都好好活着,自己却当了那个最早没命失败者。”
秦筠的力气突然泄了下来,若是她从小被当做女人教育,估计自尽对她来说就不会是一件难事,但她从小是被当做皇子养大。
虽然性子比起一般男子有些娇气,但就如赵邺所说,自尽对她来说就是自己对自己最大的羞辱。
第57章 五十七章
朱红色的宫门在身后关闭, 同行的大臣见严则愁眉不展,迎上前去。
“严大人, 你说陛下这是去哪了?”跟严则相熟的大臣压低嗓音道。
赵邺借病几日未上早朝,他离开京城的事瞒得过一般大臣, 但瞒不过他们这些近臣, 这些日子他们每日都按时进宫处理政务,来给赵邺打掩护。
但知道赵邺究竟去哪去做什么的人,却寥寥无几。大家都觉得严则这个心腹一定知道赵邺去了哪里, 却不知严则这次也一点都不清楚, 甚至连赵邺不在京城他都不是第一个知道的。
那人说完见严则眉头皱褶更深,又继续道:“陛下到底是什么要紧的事情, 这个时候出宫可不是什么好事, 那些居心叵测的小人可都等着空子钻。”
“大约是在布置什么大事, 好把那些乱臣贼子一网打尽。”
严则老神在在,话虽然那么说, 他的心里却不那么想,秦筠走了没多久,赵邺也跟着从宫中消失,去向连他这个心腹大臣都没说, 虽然不愿相信,但他心里隐隐觉得赵邺很有可能是去找晋王了。
他心中既担心他布置的那些人杀不了晋王,又担心赵邺的安危。
那晋王有什么好,赵邺护了几次不算,如今把人送走了竟然又巴巴的找过去。想到自己在宫中接了几次都不愿意出宫的妹妹, 严则第一次对赵邺生出了不满。
不过这个不满没一会他又吞了回去,赵邺是陛下,是这江山的主子,他只是臣子,赵邺做错了事情他们这些臣子只能劝谏,怎么能不满。
想着,严则抬起头,见曲彦明表情纠结复杂地看着他,忍不住一愣:“这是怎么了?”
“无事。”曲彦明艰难地道。秦筠性别之事,赵邺是让他去查的,还没查出个所以然来,赵邺就走了,去了哪里他也是知晓的。
而赵邺走了之后他还是在继续探查,如今弄清楚了一些东西,憋了满肚子的话,就想找人说一说。晋王是个女人,这天大的秘密,他再不找个人分担,恐怕要憋死。
严则与曲彦明同僚数年,见他表情,目光闪动邀了他去喝酒。
几杯酒下肚不行,就灌一壶,等到曲彦明喝的醉醺醺,便忍不住靠近严则耳边打了一个酒嗝。
严则恶心的挥手把气味散开,要不是好奇曲彦明知道什么秘密,真想把这货直接从家中扔出去。
“严则你老实说,陛下去哪你是不是心里也有底。”这些天他观察严则表情,每次有人提起晋王,他就格外的紧绷。
“自然清楚。”严则危言正色,想要套话自然自己不能露怯。
曲彦明脸色醉的通红,又一次靠近了严则,严则怕他又来一个酒嗝,本想推开他,却被因为他说的话,整个人忘了动作。
“那你知不知道晋王是个女人……嗝……”
严则扶住了曲彦明的肩膀瞪大了眼睛要细闻,就见曲彦明随着打嗝扬起头了头,头猛地落下时,胃里的东西涌上吐了严则一身。
严则怔愣地伸手摸了摸脸上丝滑的东西,拿在眼前一看,是曲彦明刚刚吃下的海带。
“曲彦明!”严则现在哪还有功夫管晋王的事,顶着一脸的脏东西恨不得把曲彦明给杀了。
而罪魁祸首吐了以后,整个人都舒坦了,也不管身边有个酸臭的人,直直躺在地毯上呼呼大睡了起来。等到醒来的时候,见到严则坐在他的目光幽幽地看着他,唬了一跳。
抓紧了衣裳:“我不是醉后把你怎么了吧?”
严则看他的眼神恨不得把他扒皮抽筋,却不能不把刚得到的消息与他共享:“刚刚从青城传来消息晋王失踪了。”
“晋王失踪?!”曲彦明愣了愣,“陛下把人送走又把人特地带回京?”
“也有可能是晋王出了不测。”
“这也说不定,就怕陛下耽误了回京的行程,既然你得到了消息王家和镇国公府估计也得到了消息,这京城就要不安宁了。”
“希望陛下大局为重,快些回京。”就算是晋王是女人,在他心中冷静自持的陛下,总不该为了晋王一而再再而三的破例。
严则心中如此期望道。
……
……
而在严则心中冷静自持的陛下,此时全身就像被火烧,别说回京,现在他姓什么都快忘光了,
怕水上的风刺骨,船舱中的屋窗紧关,厚重的帐幔也放了下来,遮住了床榻上的绯色。
秦筠的头发散乱,侧脸面对这墙壁,眼眶红的几乎要滴出血。
不就是两块肉,她每次那么安慰完自己,神志又会在赵邺手碰触到她身上时候了完全崩溃,羞耻的情绪上涌,恨不得拿把刀把赵邺给捅死。
放走谢沣当天,赵邺就给秦筠下了药,不过怕伤秦筠的身体药下的不重。但秦筠宁愿他把药下的重一点,这样她也不会是半醒的状态,没办法动作,却能清楚的知道赵邺在干些什么。
第一次替秦筠治病,赵邺没有经验,虽然放轻了力道,但看到秦筠等着水汪汪的大眼看着他,手上忍不住一紧,见到雪白的软肉发红,俯身去亲的时候,嘴都是抖得。
医婆只让赵邺吸某个特定的地点,但是赵邺自由的扩大了范围,嘴唇碰到软肉,轻轻一吸,柔软的触感赵邺下了十足的定力才没有咬上去。
原来女孩家的胸是这种感觉,秦筠胸前沾着水露躲在草丛的样子还清晰如昨,没想到如今就鼓起了两个软包。
赵邺喉结滑动,噙住了略微凹陷的红缨,小心翼翼地舔舐吮吸。
抬头的时候,红缨沾满了水泽,彻底凸起。
见状,赵邺的表情带了些成就感,看向眼神迷蒙的秦筠:“你看它出来了。”
那时候秦筠就是中了药,耳后脖子也染上了胭脂色,波光潋滟的眸子满是春水氤氲。
而这一次,赵邺没有用药,只是绑住了秦筠的四肢,看到赵邺动手,秦筠忍不住胆颤心惊。虽然他每次做了什么药效褪了之后她都清楚的知道,但是怎么能让她在完全清醒的情况下接受这一切。
在发现了秦筠女人身份了以后,赵邺就格外喜欢给她穿女儿家的衣裳,还兴致颇高的想学梳髻,把秦筠的一头青丝全都盘上去。
剥开秦筠身上的缕金百蝶穿花桃红云缎对襟,赵邺一双带有茧子的手,这些日子训练的格外轻柔,对待秦筠就像是对待什么稀世珍宝一样。
赵邺的手触到秦筠颈边的时候,秦筠狠狠地咬了上去。
秦筠的位置没咬对,牙齿咯的生疼,但是死都不放,赵邺也任由她咬,嘴角翘着,让秦筠有种他在看戏,她咬的一点不疼的感觉。
等到秦筠感觉嘴里的口水太多都要呛住的时候松开嘴,赵邺手上的手侧是见了红的。见状,秦筠有种被欺骗了的感觉。
让她更气的还在后头,只见赵邺抬手在唇边,舌头伸出把秦筠咬过的那块舔舐了一边。
狭长幽深的眼睛直勾勾的看着她,比起舔舐伤口,更像是在摄取她留下的体液。
秦筠再次被赵邺恶心到了:“你是畜生吗?舔主子的口水。”
秦筠的话说的难听,但是赵邺丝毫不介意,扑到她的身上,舌尖在她上下唇瓣舔了舔,让她唇边都布满了水泽才停下。
“我是什么,我以为你最清楚。”
每次为她治完病,他都情难自禁的抱着她缓解身上的躁动,她应该比所有人都清楚他是男人这个事实。
四肢被绑着,秦筠还想去咬赵邺,却被他用汗巾堵住了嘴巴。
最后一样攻击的“武器”被没收,赵邺低头便噙住了她的耳垂,向下慢慢摸索。总不能光给秦筠“治病”,他一点好处都不拿。
啃咬秦筠锁骨的时候,赵邺隐约觉得有东西凸起碰到了他的胸膛,低眸一看,便见平日略陷的豆子,头一次没经过他的吮吸就立了出来。
赵邺眼中的惊喜形于色,指腹触了触。哑着声音朝秦筠道:“你是不是也动情了。”
秦筠咬着方巾,看着赵邺的目光燃烧着两团怒火,要是可以她真想骂脏话骂醒赵邺,她恨不得把他撕碎,怎么可能动什么鬼情,那不过是身体自然的反应。
而且是她恶心不愿的反应。
被捂住了嘴,不妨碍秦筠用眼神鄙视赵邺,谁晓得他却舔了舔她的眼皮:“朕不会笑话你,筠儿。”
那游刃有余的语气简直能把秦筠气死。
第58章 五十八章
治病结束, 赵邺解开了秦筠的束缚,本想抱着软香玉入眠, 但秦筠怎么可能让他能好好睡觉。
用刀子,用砸碎的瓷器, 甚至用头发, 秦筠用行动告诉了赵邺,只要有杀人的心,什么东西都能变成武器。
最后以秦筠划伤赵邺手臂, 赵邺黑脸离开作为当晚的句点。
“陛下, 以脚程判断,晋王失踪的消息应该已经传到京城了, 咱们要不要加快行程。”
见赵邺终于从晋王的房里出来, 随常急匆匆地跟在他身后道。
原本他们是直直往京城赶, 但是晋王不知道生了什么病,每天都要喝药就算了, 时不时还要变换药方,行程就那么硬生生的拖长了。
“还有几天?”
“若是不再中途停靠,两天左右就能到京。”
随常见主子面色平静,自个的心却急了起来, 若是晋王失踪的消息已经传到了京城,赵邺这些天没有上朝势必会引来怀疑,就怕长公主趁机发难。
于此同时,想着怎么才能把赵邺弄死的秦筠,跟随常想到一块去了。
经历那么一场羞辱, 秦筠从浑浑噩噩中被拉扯了出来,再那么下去,她跟专心致志当赵邺宠姬有什么区别。既然阻挡不了赵邺亲近,那她怎么也得做出些有用的动作。
比如说拖慢赵邺的行程。
这船上赵邺感兴趣的应该就是她的身体了,秦筠思虑了半晌,她觉得自己应该没那么大的魅力,但现在都已经到了这个地步,她试一试赵邺,就算不成功丢脸也无所谓。
到了隔天,赵邺拿着药碗进屋,见秦筠乖巧的坐在榻上眼里闪过一丝惊讶。
“怎么了?”习惯了秦筠这些日子张牙舞爪,猛地见到她那么乖巧,他还有些不习惯。
“我想明白了,既然拒绝和接受遭受的事是一样,我为什么不干脆顺从。”
秦筠一脸坦荡地看向赵邺,询问流程:“先喝药,再脱衣?”
赵邺把托盘扔到了桌上,迈步逼近了秦筠:“先脱衣。”
秦筠无所谓地耸了耸肩,跟前些天的贞洁烈女判若两人,拉着衣摆就要脱衣服。赵邺看着她的动作,抓住了她的手。
“我来。”
“那你来吧。”秦筠端正的坐在榻上,仰着头等着赵邺的动作。
看着她逆来顺受的样子,赵邺喉结滑动,不急着褪掉她身上的障碍物,而是先埋头含住了她的唇。
头一次在没下药的情况下,她没有咬他舌头。
经过那么些天的学习摸索,为了让秦筠反应不过来,赵邺的接吻流程就是上来就急切索取。
而因为今天秦筠难得配合,赵邺就放慢了节奏。或轻或重地把秦筠的嘴唇啃重了,舌尖才侵入了秦筠的嘴里,勾着秦筠的舌尖起舞。
虽然抱着勾引赵邺的心,但是赵邺舌头闯入嘴里,秦筠没有咬下去已经是用了极大的定力,让她回吻,她实在是做不到。
可今天赵邺的耐心十足,搂着秦筠的后脑勺,逼着她的呼吸只能由他给予。
秦筠不舒服地推了推赵邺的胸膛,他整个人就像是黏在了她的身上,根本推不开。
看来她还是小瞧了赵邺的疯病的程度,腹腔的空气太少,求生的欲望让秦筠开始回应赵邺,想快速结束这个窒息的吻。
秦筠唯一的接吻对象就是赵邺,所以她的一切技巧都是跟赵邺学习的。
没有对比,自然就不会怀疑赵邺索取一切的吻术是不是属于正常。
舌尖碰触,宛如天雷勾动地火,吞咽的水泽声在室内格外的响耳,秦筠就像是一头被惹怒的小兽,拼命的守护自己的领土,还想把赵邺抢走的再吞食回来。
赵邺眼球红的布满了血丝,抱着秦筠换了一个位置,让她坐在了自己的身上,放在她腰肢上的手紧的像是要把她融进自己的身体。
秦筠换气不匀,神志迷糊,被赵邺松开的时候,大口喘着气就咬上了赵邺的脖颈。
喉结含在嘴里,秦筠像是想起了自己的任务,咬了一下,舌尖就舔了上去。
微肿的唇瓣全是濡湿的水泽,酥麻的感觉在秦筠舔舐的时候彻底放大,贯穿遍布赵邺全身,最后全部集中在了他身下。
赵邺嘴角不抑制的溢出了一声沙哑的低吟,身体似乎感知到赵邺受不了这种刺激,喉结滑动似乎在躲开秦筠的碰触,但越是这样秦筠越是跟赵邺杠上了。
糊了赵邺一脖子的口水,秦筠心满意足地倒在赵邺的怀里:“满不满意!”
某个硬的快要爆炸的东西给了秦筠答案,赵邺额头青筋暴起,想顺应自己的心意做自己想做的事,但又清楚的知道秦筠没来葵水,不能碰她。
赵邺想推开秦筠,但身体突然一僵,秦筠的手摸到了一直梗着她的屁股的东西。
还没进行下一步动作,赵邺猛地起身,不过因为秦筠腿夹在赵邺的身上,夹得很紧,赵邺这个起身并没有把人给弄开。
突然升高高了一截,秦筠眨了眨眼,一脸茫然无辜。
既然抱着,赵邺也不可能把她特意扔下,平静了片刻,
“你想要什么?”赵邺的声音沙哑的都快听不出他本来的音色。
秦筠搂着赵邺的脖颈:“我想下船玩会。”
第一次当狐狸精,秦筠心里有些紧张,忍不住捞了一缕发丝赵邺在手中把玩,凑近赵邺耳畔声音软软地道:“一直在船上腿都软了,你带我下船玩会,以后你想做什么我都配合你。”
诱饵太迷人。
结果自然是……下船了。
随常在一旁看秦筠的眼神就像是看着祸国殃民的妖姬,她下船是为了什么,简直司马昭之心路人皆知,但英明神武的陛下竟然同意了。
“马上就到京城了,等到了京城,晋王想去哪里就去哪里。”
随常跟在后面忍不住劝谏道。
“不到京城,本王也想去哪里就去哪里。”
秦筠本来要费一番周折才能拖住赵邺,没想到会那么容易,心情颇好的挽着赵邺的胳膊,反驳道。
赵邺闭口不言,眸色深沉,专心当一个被美色迷惑了神志的帝王。
靠岸的是一座小城的码头,秦筠绕了一圈就觉得无趣,但是又不能回到船上,便拖着赵邺去戏院看戏。
包了一个雅间,听着戏台上的人咿咿呀呀的唱着鹊桥仙。
把侍卫叫了出去,赵邺手一捞就把秦筠抱到了腿上,手顺着她的衣摆摸了进去。
秦筠愣了愣,刚刚在船上赵邺还有躲开她的意思,怎么现在又变了。
她哪里晓得禽兽之所以被称作禽兽,那就是因为适应能力极强,赵邺刚刚被秦筠回应带来的爽感震撼到了,现在消化了那种感觉,自然要继续品尝。
“外面都是人。”
为了方便听戏,雅间的窗口做的特别大,就蒙了一层薄薄的绢布,秦筠觉得唱戏的人一仰头说不定就能看到两人的动静。
“你说你什么都配合。”赵邺拿她说过的话来堵她。
手摸索着越来越有分量的东西,指腹去磨蹭微微凸起的红豆。
“我……”
至少是把赵邺弄下船了,拖慢了他的行程。秦筠忍了忍:“至少把窗户给关了。”
来看戏把听戏的渠道全都堵上,秦筠脸色发红,觉得别人就是看不到他们屋里的动静,也会对他们这间屋子想入非非。
赵邺抱着秦筠走到窗边,连动手的意思都没有,抬脚把窗全都关上。
感觉到赵邺掐着她的东西,秦筠倒吸了一口冷气,不知道是疼得还是激起了生理反应。
“这里没药,等到晚上在按。”
赵邺摇头,直白道:“不是治病,是朕想玩弄你。”
玩弄?!
秦筠呲了呲牙,不知道是该为赵邺鼓鼓掌还是什么,她拖慢他的行程,他一边同意配合一边还不忘羞辱她。
粗粝的指腹滑过缝隙,秦筠身体突然跳了一下,握紧了双手,努力去听外面的戏词,转移注意力。
僵直了身体算什么配合,赵邺皱了皱眉,虽然平日这般就够了,但享受过方才灭顶的快感,这点就不够用了。
“舔我。”
“我又不是狗。”秦筠下意识反驳。
赵邺脖颈一动,被高领衣裳遮住的齿痕露出,帮助秦筠回忆了她刚刚做的点点滴滴。
秦筠呲了呲牙,俯身咬住了赵邺的耳垂,往嘴里吸了吸。
赵邺的唇薄,但是耳垂却十分有肉,就是七姑八婆常说的有福气的耳朵,秦筠感觉到赵邺手指越来越放肆,手也忍不住揉起了赵邺的耳尖。
她一定不是狗,但是赵邺说不定是狗转世,因为秦筠摸着摸着,就见他耳廓红了起来,甚至还在她手上抖了抖。
“松手。”
秦筠当然不会听他的话,每次都是他弄得她没有活下去的念头,现在也该让他尝尝被玩弄的感觉。
想着,一种悲哀的情绪突然涌上了秦筠的心头,她也是混的太惨了,已经被赵邺糟践的没了尊严,竟然他一句“松手”就让她有了胜利的感觉。
很快秦筠有没有那么多功夫想东想西,因为赵邺为了阻止她,祭出了最恐怖的一招,嘴巴代替了手,让秦筠觉得毛孔中的汗毛都要被他吸出来了。
见赵邺埋头苦干的样子,秦筠思绪忍不住飘远,估计是小时候宫里伺候赵邺的奶娘不尽心,所以才让他长大成了那么一副样子。
……
赵邺在这厢乐不思蜀,还不知道他的皇宫快被长公主砸破了。
秦筠失踪最紧张的自然是王闽两家,两家算起来应该是势同水火,但秦筠出了事,两家人又和睦的聚在一起想办法。
“皇上喜欢晋王这件事,不知道王大人知不知道。”闽谐修见王太爷神色微动,就知道他也察觉到了。
“告病十几日不上早朝,是从来没有过的事情,我觉得皇上不在京城,而且晋王的失踪也与他脱不开关系。”
“你是说皇上跟晋王去了青城?!”
王太爷愣了愣,觉得不大可能:“皇上的确对晋王有心,但也不可能在这个节骨眼上……”
“那自然是因为皇上有的心比王大人你揣摩的还要多。”闽谐修顿了顿,“之前晋王府失火就查出了几个替罪羊,不知道王大人还记不记这件事。”
王太爷自然记得,当时他担心秦筠安微,还特意去了晋王府。想把秦筠带回王家却被赵邺接了胡。
想到当初赵邺强势的样子,王太爷心中一惊:“世子不是想编故事给老夫听吧。”
话虽那么说,但对于赵邺对秦筠用情的事,却信了一大半。
“那场火一看就知道是给晋王的一个警告,特别挑选了晋王不在府的时候,而且王大人可能不知道那场火之前,晋王去了苗府举办的游船,那段日子京城正沸沸扬扬的传言晋王看上了苗府的小姐。”
然后一失火,赵邺就出了宫要把秦筠带进宫里。
王太爷惊的胡子都抖了抖,所以说晋王府失火是因为吃醋放的。
这也这也……太不可思议了。
王太爷消化了半晌:“这些都只是你的猜测。”
“那让进宫的秀女各自回家呢?”闽谐修步步紧逼,“王大人仔细想一想,就知道皇上为晋王破了许多次例。”
“既然这样,为什么又把晋王送走又离京追回?”
闽谐修淡然地摇了摇头:“这个我也不知,现在我们得考虑没了晋王我们该如何。”
王太爷闻言没了逼问的意思,“当初就不该让晋王离开京城!”
不管晋王是失踪还是落在赵邺的手上都不是好事,王太爷听到消息,脑子就一团乱麻,要是没了晋王他们王家该如何,王家和赵邺势必不能共存。
难不成让王家名不正言不顺的造反。
“镇国公府有一份先皇遗诏。”闽谐修突然开口亮出了自己的底牌,“王大人,你愿不愿意跟闽家合作?”
王太爷一愣,抿唇沉默了片刻。
“遗诏的内容是什么?”
……
赵邺不在京城的消息迅速扩散,严则和曲彦明阻止不及,只能任由消息散发。
“陛下到底还有多久回来?”
曲彦明急的到处乱走:“长公主在宫门口等了半晌,侍卫能拦住她一次,不一定能拦住她第二次第三次,陛下要是在不回来,京城就乱了。”
“现在已经乱了。”
严则冷静的多:“也该让陛下知道任性的后果。”
“你这是!?”曲彦明愣了愣,“你不会还在气陛下训斥你妹妹的事情吧?”
“自然不是,”严则调整了面部的表情,“陛下连消息都没传来,我只是担心。”
“如今王家和闽家猜到了陛下不在京城,派去追杀陛下的人马一定不少,估计陛下也是顾忌这个才不给我们传消息。”
曲彦明适时转移了话题:“你说王家和闽家到底是想做什么?”
赵邺不在京城,民心大乱,难不成他们是想帮辽人。
“狗急跳墙,我们得注意辽人的异动。”
严则这话没说多久,辽人便动了起来,口口声声赵邺已死,他们手上有赵邺的尸体,愿意归还大宋。
第59章
当了十六年的男人, 秦筠从来都不知道自己竟然还有当妖姬的潜质。
把赵邺留在小城两天,别说赵邺身边的那些人看的着急上火, 连秦筠心里也有些虚。特别是赵邺不在京城的消息都已经传到了小城,赵邺还是被她缠着没动弹的意思, 她心就更虚了。
她这种心虚跟那些侍卫不同, 不是为赵邺心急,怕赵邺为了她不打算要江山之类的,只是觉得赵邺那么镇定说不定是有什么大布置, 自己会不会无形中帮了他的忙, 还像个蠢蛋一样觉得是自己占便宜了。
秦筠正想着,面前的赵邺拿着棋子碰了碰她的脑门:“在想什么?”
“没什么。”秦筠低头看了一眼棋局, 又是被赵邺杀得七零八落。
这地方太小, 秦筠找不到什么可以混时间的, 而要是没什么混时间的,赵邺就会开始探索她的身体。为了转移赵邺注意力, 她想了不少办法。
拿对弈来说,为了让赵邺多花些时间,她刚开始还打算着让他几盘,但是没想到啊没想到, 才下了一个时辰她就各种输,赵邺执黑棋,每次布局没布完就能开始跟白棋厮杀,每次都用极短的时间把她给灭了。
几次以后,秦筠挽起了衣袖, 打算露出自己的真实实力,但……输的更快了。
如果不是她缠着赵邺玩棋,她现在就想把手上的棋子扔了,再也不跟赵邺对弈,免得被气死。
按理说赵邺赢得那么容易,应该玩一会就不想玩了,但赵邺却没有喊停,一直虐杀秦筠。
秦筠不知道,赵邺对赢棋没什么兴趣,只是觉得她表情扭来扭去有意思。这是一种奇怪的情绪,以前看着她就觉得厌烦,她做什么他都能找出讨厌的理由,现在最后一层窗户纸揭开,仿佛所有情绪都正常了。
越见她就越觉得顺眼,她的什么小动作都让他觉得有趣。
“小时候我记得你下棋没那么厉害。”两人是一个棋艺师傅,怎么会相差那么大。
“你小时候跟我对弈过?”赵邺抬手又堵住了秦筠一条生路。
秦筠咬牙切齿,看着窝火,但是却又要装的丝毫不在意,就怕赵邺借机说“不想玩了,咱们就脱衣服吧”。
说起来她小时候被赵邺厌恶的很,两个人年纪相差的又大,学的东西大部分都是同一个老师教的,所以两人的水平也是从老师们的嘴里说出来的。
“吴太傅说我天资聪明,棋艺……”秦筠没说完,看到赵邺似笑非笑的表情就呐呐地停住了,“那些话都是说来骗我的?”
“你的确不蠢。”言下之意就是离聪明的距离还有很远。
又下完一盘,赵邺空出手揉了揉秦筠的头。
秦筠不会梳女人发髻,随行的也没安排丫鬟,所以头发一般都是用一根簪子在靠近锁骨的地方挽一个坠马髻,一点都不妨碍赵邺摸她的头。
柔顺发丝滑过手指,赵邺眯了眯眼,把棋盘放在一旁,把人抱进了怀里。
“这样还怎么下棋。”秦筠动了动身子,感觉到赵邺身下某样东西又开始蠢蠢欲动,顿时僵硬了身体。
“这样也不妨碍。”
的确不妨碍,赵邺把棋盘放回原位,只是一只手顺着秦筠的衣摆摸了进去,另一只手空着,等着跟秦筠继续下棋。
秦筠脸色绯红,咬牙忍者不去抓赵邺的手,但拿着棋子的手都是抖得,没有赵邺的本事可以一心二用。
“小时候,你是不是藏拙了。”就是感觉到赵邺发烫的身体,秦筠依然不放弃转移他的注意力。
“不需要。”他是养子,要是秦筠没有被送走,皇位无论如何都轮不到他,所以他何必需要藏拙。
“那为什么没见老师们夸你?”
“不需要。”赵邺掂量了一下她身上的软肉,不知道是不是错觉,似乎真被他揉大了一点。
夸奖他没有任何好处,反而会引起帝王的猜疑,跟赵邺满脑子不正经的思想不同,秦筠还有工夫动脑子分析赵邺的话。
“三年前我回京,你是不是已经怀疑我了,才让我脱下衣服。”
这回赵邺没回答她,而是开始进行了她话尾的动作,开始脱她的小衫。
秦筠吸了一口气,在当奶娘当下去,她估计毛孔中的汗毛都要被赵邺吸出来了。
她要是生了一对西瓜在胸前,赵邺那么爱不释手,她还觉得正常,但她那最多就是个小碗,由此可见以前宫中哺育赵邺的奶娘到底是多不尽心,才让赵邺可怜成这样,连小碗都不放过。
秦筠身上就剩了襕裙,以为自己逃不过这一劫,此时屋外传来了天籁之音。
“陛下,属下有事求见。”
秦筠从来没觉得随常的声音那么好听过,推了推像是没听见还在摸她腰的赵邺:“有人求见。”
“唔……”
赵邺平日都是集中在秦筠的锁骨以下需要治病的位置,其他地方没多碰。
如今把她抱在了棋盘上坐着,视线偏移正好看到了她微粉的肚脐。
秦筠很瘦,小腹平坦没有一点肉,腰部两侧曲线很漂亮,赵邺手放在上面,突然低头舔了舔她的肚脐。
痒混合着一种奇怪的感觉,秦筠的声音都变调了,推着赵邺,再次提醒他,他的属下在外面等着。
“说不定是京城的事,你就不怕江山被人抢走了。”
被赵邺折腾的,秦筠都不管自己是要完成阻拦他回京的任务了。
就是没进去,随常也知道里面一定是春意满满,要是可以他也不想打扰主子好事,但要是再不打扰,他们估计就没命回京城了。
在屋外等了片刻,赵邺才叫了他进去,语气虽然平静,但听着却叫人发颤。
明显就是不高兴他打扰了。
随常进门头也不敢抬,余光见晋王坐在稍远的位置,松了一口气。
就怕看到什么不该看到的东西。
这两天就没见过两人的嘴消过肿,昨日他不小心还看到了主子脖颈上有个齿痕,小巧的印记,看起来还怪可爱的。
随常摇了摇头,单膝跪下:“陛下,有事禀报。”
重复这句话,就是想让赵邺把晋王请出去。但秦筠没有主动离开的意思,同样赵邺也没有开口的意思。
随常心中暗暗叹了句美色误人,便不管晋王在场开了口。
“闽家与王家像是铁定了陛下不在宫中,已经开始搜索陛下的行踪,刚刚属下们就逮到了一个探子。再在此地停留,估计贼人很快就能找到这儿。”
闻言,秦筠心里浮现了一丝喜意,这证明她这些天的辛苦也不算是白费。但就不知道赵邺有什么后招。
虽然担心自己做的是无用功,但是她怎么想赵邺都不可能有办法,在那么劣势的情况下,把闽家和王家一起解决了。
见主子不为所动,随常劝道:“咱们人不多,这附近有没有可调配的人马,陛下该早作打算。”
“陛下自然早有打算,你一个侍卫就不用操心那么多了。”坐在一旁的秦筠插话道,那表情随常怎么看都觉得是得意洋洋。
两人的关系,随常一个侍卫都不由为主子心疼,这些天他也算看明白了。他主子对晋王是一片真心,眼里心里都是她,先是为了她耽搁行程,然后又为了她迟迟不回京城。
而晋王却只是想让主子失去江山,好让她的姑姑和外祖造反成功。
随常为自个主子生气,但自个主子却像是迷了心智,恐怕晋王让他立刻去死他都能迟疑,去考虑可能性。
就在随常以为一切都没有转机的时候,赵邺扔了一块令牌给他:“去找镇守此地的都统,让他来见朕。”
“现在想杀你的人那么多,随便去找一个武官,你就不怕被反捅一刀?”秦筠这话听着像是关心,但其实没什么好意,就是不想让赵邺轻易找到助手。
“不是随意找的人。”赵邺知道她的心思,挑唇露出一抹笑,“有来有往才好玩,筠儿难道只想看到闽家占尽优势?”
当然是这些人两败俱伤的好,秦筠侧过了头没再说话。
第60章
一晃就是几天, 秦筠他们换了一个居所,赵邺似乎一点都不忙着回京的事情, 虽然每天都有事情处理,但大部分的时间都是与秦筠腻在一起, 属下汇报消息也不会特意避讳她。
让秦筠有一种她跟赵邺是新婚小夫妻的感觉。
陷入这种感觉之中, 赵邺如鱼得水,秦筠却不怎么自在,甚至有些焦躁。因为这份焦躁, 她表现的也不如开始想留住赵邺那般的温顺, 但赵邺似乎半点不在乎。
这让秦筠焦躁的情绪更甚,想摆脱此时的境地却不知道该如何摆脱。
而一切的转机和改变就在同一天来临。
晋王从佛山回京以后, 京城就没有太平过, 先是晋王府失火, 然后又是在外隐居多年的长公主夫妇回京,再然后就是赵邺失踪传出以丧命在辽人之手。
现在更为离谱的是, 竟然传出晋王秦筠是从小女扮男装,不是王爷是个公主。
这消息一夜之间犹如春风遍布大街小巷,有理有据,每个人都言之凿凿, 不像是谣言倒像是真正的皇家秘辛。
听到随常汇报这事,秦筠只是挑了挑眉,但赵邺确实剑眉皱起,一脸的不豫。
见到他的模样,秦筠还安慰道:“这消息传的比我这个当事人还清楚, 没有半点虚假,我听着挺好你有什么可不高兴的。”
秦筠说的是事实,传出来的谣言,先是从她的母妃说起,说她因为被太医断定会生男孩,一时鬼迷心窍,就做下了这傻事,也解释了她为什么会在定太子的当头,被送出了京城。
她自己不清楚的细节,谣言都给补齐了,简直都可以写成戏本唱出来。
“你以为朕在做样子给你看。”赵邺冷声道。
掩饰了那么多年的秘密被揭穿,她不恼怒,反而一副嘻嘻哈哈的模样,他不信她一点不在意,自然就想到了她认为他故意放出消息,又在这儿装作不知。
秦筠没想到赵邺会想那么多,惊异地看了他一眼。
这些天他的改变她看的出来,如果硬把这种改变归类就是变得敏感了不少。只是不知道他这改变到底是因为他本来的性子就没那么冷漠,还是因为什么原因。
“你为什么要做样子给我看?我们两个人的关系,不是你想说什么就说什么,想做什么就做什么。”说着,秦筠噗嗤一笑,调侃道,“难不成你觉得你还需要讨好我。”
赵邺目光闪动,漆黑的眸子犹如冷潭,虽然面无表情,但是一旁离着的随常明显感觉屋里的气压变低了。
“朕之前答应过你,不会拿你的性别做文章。”这算是对他之前的话做解释。
秦筠重重的叹了一口气,看着赵邺的眼神就像是“你还是没明白我话的意思”:“我们两人现在的关系,我对你的信任重要吗?”
随意的语气,嘲弄的眼神。
不管秦筠这嘲弄是对他,还是自嘲,赵邺都觉得刺眼的很。
“皇妹且说说朕与你两人是什么关系?”
不带情绪阐述事实的人最怕的就是对方情绪突然就暴起了,赵邺神情与刚刚没什么不同,但是秦筠对上他的眼神,有种他想把她掐死的感觉。
秦筠示意地看了一眼还在屋里的随常:“当着他的面说。”
“不能吗?”
“那不如由他来说。”秦筠笑着让随常抬起了头,“你说说我跟你们陛下是什么关系。”
随常一脑门的冷汗,觉得要在两位主子的目光下被割裂碎渣。
猛地跪下:“属下……属下……”
“出去。”
赵邺没有任由秦筠为难他的属下,随常擦着冷汗出门,虽然他是被晋王为难了,但心里却摸摸为她祈祷了几秒,他伺候赵邺那么多年,赵邺是不是生气他太看得出来了。
现在的赵邺就是个引线快点燃的火药桶,不知道晋王是怎么想的,这几天就喜欢惹怒陛下。
秦筠想的其实很简单,她后悔拖住赵邺,她想回京城了。
相处模式只是一个小问题,这些天因为赵邺没有防备着她,她知道了不少的消息,这些消息串联起来,她明白了赵邺的计划,心里害怕了。
她一起听到旁人说赵邺有多残暴无情,她都只是觉得是王家那些人为了让他坐不稳王位,编造出来的假话,因为赵邺上位以后并没有做什么伤天害理的事。
对于她爹以前的势力,也只是慢慢收拢,身为新帝把权利全部集中在自己手中本来就是理所当然的,前几朝新帝一上位把上一代旧臣直接想办法全灭的比比皆是,赵邺的做派已经算是温和。
之前她都是那么想的,但是这想法在推断出来,赵邺是想逼镇国公府跟王家勾结辽人,然后再在后面想把他们一网打尽之后,就彻底觉得赵邺恐怖了。
赵邺有多少底牌她不清楚,但是几朝都头疼的辽人,她可不觉得赵邺一个登基三年左右的人能把辽人彻底给解决了。而既要保住皇位又要击退绊脚石的方法,秦筠想了几天,都觉得赵邺是打算等到辽人入关打的差不多,然后以事实的证据对付长公主他们,凝聚人心,次役之后想洗牌势力变得容易多了。
就算国力会损耗无数,但赵邺这个皇帝却是真正的坐稳了,不会再有任何的异议。
“赵邺,你说若是我父王的死与你无关,但若是我父王没有旧疾,你势必也要害他,然后夺走这江山。”
随常退了出去,秦筠却没有继续跟赵邺在两人的关系上继续浪费时间,绷着脸看向赵邺。
“这江山我不知道是不是我父王真的使计从你爹手上夺下的,但他在位的几十年里,却从来没把天下的百姓当做蝼蚁。”
大约觉得她严肃斥责他的模样可笑,赵邺勾了勾嘴角,笑容却达不到眼底:“所以?”
“你所谓的对付长公主的办法,是不是等到大宋残破,剔除了你所有不满意的东西,然后再开始重建修复。”秦筠咬了咬牙,“就是下棋一样,什么布局都不管,一味的杀,就是最后只赢半子,也达到了目的。”
“难道不是?”赵邺反问。
“当然不是,我……”
秦筠正在说着,赵邺突然搂住了她的腰,把人抱在了腿上,秦筠一愣,感觉到在她身上游移的那只手,忘了要说什么。
“按着皇妹所定义的朕与你的关系,朕如何达到目的应该与你无关吧。”
秦筠用力的掰赵邺的手,她越想把他扯开,他就抱得越紧,像是要勒进她的肋骨里,秦筠疼得脸色发白。
“与你的皇妹没有关系,但我还是晋王,只要我的爵位没有一日没被撤销,那我就有自个问你的打算。”
“以我们现在的关系,爵位有没有被撤销有区别吗?”赵邺恶意的把秦筠刚刚说过的话施加回去。
不等秦筠回击,赵邺就把人抱到了床上,用床帏的带子把秦筠双手双脚捆住,淡淡道:“皇妹还是这个样子的时候最讨人喜欢。”
说着,顺便从怀里掏出一方帕子把她嘴堵住了。
温顺的秦筠让他高兴,但无法反抗被他捆绑秦筠却让他安心。
赵邺黑眸里冰冷融化,渐渐化成了满意。
这份满意让秦筠心中发寒,她不知道赵邺有没有发现他对她越来越有耐心,但这种变化让赵邺越来越不像她认识的那个赵邺。
把秦筠侧过的脸掰回正面,赵邺盯着看了许久,才去解开她的衣裳。一改急躁的作风,只是用眼睛一遍遍的看,就像是审视她身体的每一个细节。
人的恢复能力强大,束胸不过解开了一段时间,如今雪白的肉上已经见不到任何的痕迹,只是旁边留有几枚他昨夜留下的红痕。
秦筠被他看的出了一身的鸡皮疙瘩,觉得小腹痛的更厉害了,可惜咬着帕子根本发不出声,只能狠狠地瞪着他。
赵邺视若无睹,看够了上半身,便开始脱她的裙子。
粗粝的手指了划过秦筠敏感的腰腹,秦筠颤了颤,小腹一抽一抽的疼。
睡梦中她不知道,但在正常的情况下,赵邺从来没扒过她的裤子,大概是因为她没来葵水,扒开也不能做什么,所以每次亲吻过后都下意识的忽略了裙下的部位。
感觉到腿上一凉,秦筠的手被绑的太紧看不到身下的状况,心揪的死紧。
赵邺总能知道什么方式最能羞辱她,最能让她屈服。这样一个混账,她曾经还把他当做亲哥哥,还担忧过他的处境。
“唔唔唔……”
秦筠模糊的声音,被赵邺自然而然的忽略了。只是把最后一层布打开,赵邺的神情恢复了正常。
“你受伤了?”
看着白色布条上乌紫的血液,赵邺脸色难看,但看到面前的小丘突然冒出了一个血泡泡,神色闪动,扯开了秦筠的嘴里的帕子。
“你来葵水了。”
陈述句里喜悦的情绪清晰明显。
秦筠愣了愣,苍白的脸色更加煞白,跟听了一个极其恐怖的鬼故事。她以前那么折腾自己,怎么可能还会来葵水这东西。
“你看错了。”
“那我再看看。”
赵邺的心情因为这个意外好了起来,勾了勾嘴角。
“赵邺!”见赵邺又低下了头,秦筠就是看不见他在干什么也想象得出来,心里着急小腹反而更有下坠流淌的感觉,“我肚子好疼,去叫大夫。”
秦筠的急中生智制止住了赵邺好奇心,赵邺把她衣服穿上,唤了大夫,就把大手放在了她的小腹上,轻轻的揉动,要多温柔就有多温柔,炽热的温度烫的秦筠全身泛红。
心却如同落入了冰窖,冷的彻底。
50-6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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