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首页穿越女主,性转黛玉 27、悉心提点,执迷不悟

27、悉心提点,执迷不悟

    杯中是甘露,案上是佳肴。王熙凤的安排,便是再挑剔的人,也说不出半句不好来。


    贾琏又是有意拉拢他,被王熙凤先用酒再用菜的提点了一番,早把先前那套抛诸脑后,拿出正经态度来对待他。


    似贾琏这般的人,若是有心讨好,自会让人如沐春风,林黛玉也不例外。


    酒过三巡,菜过五味,两人也说得渐入佳境。


    贾琏见他已有了酒,便让人把残羹撤去,换了上好的云雾茶来,身子往他这边倾了倾,殷切道:“林表弟,方才的话能否细说?”


    话音未落,就听见里间的帘子响动了一下,却并没有人掀帘子出来,显然是有人在帘子后面偷听。


    里间的除了王熙凤就是平儿,再没别的人,谁在偷听一目了然。


    贾琏恐林黛玉不乐,忙拿眼觑他,见他神色如常,恍若并未听见什么响动,暗暗松了口气,知晓他是不介意王熙凤听的。


    松了口气之余,贾琏也不由心里犯嘀咕:姑妈来了之后就与凤儿十分亲近,如今林表弟也爱重这个嫂子。方才表弟所出肺腑之言,难不成都是因为凤儿之故?


    贾敏与他母亲张夫人之间的渊源,贾赦不曾与他说过,贾政不会告诉他,王夫人则更不会在王熙凤面前提起这两个人。


    至于贾敏和林黛玉母子,则是以为贾琏早就知道。


    且这种事情,人也不好特意拿出来说,倒像是施恩望报似的。是以无论贾敏在王熙凤面前,还是林黛玉在贾琏面前,都不曾提过半句。


    因而,这段来自生母的善缘,贾琏竟是一无所知。


    林黛玉笑了笑,端起盖碗呷了两口热茶,觉着胃里松快了许多,才笑道:“琏二哥本是个于经济事务上颇有建树的人,这会儿怎么反糊涂起来了?”


    贾琏殷切道:“还请林表弟明示,替我指点迷津。”


    林黛玉道:“荣国府百年望族,奴仆众多,不知有多少是家生子,又有多少是外面买来的?”


    贾琏虽不知他因何说到这里来了,却还是如实答道:“家生子十之八九,外面买来的至多不过十之一二。”


    林黛玉又问:“那琏二哥是乐意用家生子呢,还是乐意用外面买来的?”


    贾琏笑道:“亏得林表弟也是世家公子,如何问出这等不着边际的话来?外面买来的不过是单人独个,做事难免少了顾忌,待主子就不够贴心。还得是家生子们,一家子都在这里,用起来也放心。”


    林黛玉笑容不变:“琏二哥爱用家生子,当真是为此吗?”


    贾琏笑着举杯:“自然是如此。”话音未落便低头喝茶,让人看不见他的神色。


    林黛玉深深看了他一眼,笑道:“就当琏二哥是如此吧,但我却不是这样。


    从前还在扬州时,我惯用家生子,并不是多信任他们,而是他们在林家繁衍数代,枝叶繁盛,这个在这里当差,那个在那里当差。


    要做什么事时派个家生子去,他们有自己的门路可用,能省却我不少功夫。”


    随着他话音落下,贾琏脸上的笑容也落了下来,半晌叹道:“我们又何尝不是这样呢?莫说我和你嫂子,便是太太、老太太,贴身的心腹也都是家生子。


    若是提拔了外来的,免不了受他们排挤。那些奴才们看着老实,若要整治主子,手段多着呢,有的是法子让你有苦说不出。”


    林黛玉点了点头,总结道:“也就是说,琏二哥受奴仆勾连之苦久矣!”


    贾琏苦笑点头。


    那些管事和管事奶奶们,虽名义上是仆人,主子们办的哪件事不经过他们的手?许多主子们自己都不记得的把柄,他们都一清二楚。


    王熙凤多厉害的人呀,是真不想收拾他们吗?


    还不是投鼠忌器,怕打不着老鼠反而伤了玉瓶,根本不敢下狠手,只能时不时敲打敲打,借着奴仆之间的博弈抓住一两个典型来杀鸡儆猴。


    饶是如此,背地里还得了个“母夜叉”的名号呢。


    要说起这方面的苦恼,贾琏真是三天三夜也说不完。


    可林黛玉却不是来听他诉苦的,也不想听他说那些家长里短。在他神情越发苦涩的时候,黛玉忽然道:“圣人看一众勋贵,又何尝不是如此?”


    此言一出,仿若一盆冰水兜头浇了下来,不但身旁坐着的贾琏,就连里面偷听的王熙凤都浑身僵直,只觉得从头到脚都凉透了。


    原本王熙凤是不怕这些的,王家人素来胆大,只要有好处,什么都敢干,自觉靠着祖上的余荫,便是被人告了谋反也是无妨的。


    还是贾敏看在先张夫人的面子上点醒了她,让她心里有了敬畏,也看清了许多东西。


    只越是看得清楚,就越是痛苦。


    她是个要强的人,这种人最痛苦的不是前路肉眼可见的坎坷,而是发现自己面对坎坷无能为力。


    也不知过了多久,贾琏忽然被人推了一下,猛然惊醒左顾右盼:“林表弟呢?”


    平儿一边收拾桌子,一边笑道:“还林表弟呢?林大爷早走了!”


    贾琏又问:“你们奶奶呢?”


    平儿道:“二爷只顾发呆,表少爷要走,自然得有人送出去吧?”


    正说着话,纤纤素手掀开了帘子,王熙凤扭着要走了进来,对平儿道:“也不必收拾了,只把林表弟用的茶杯拿走就是了。”


    话音还未落,她就走了过来坐在林黛玉原先坐的地方,另翻了一个茶杯给自己倒了盏茶。


    见贾琏还是恍惚,仿佛丢了魂一般,王熙凤调侃道:“哎哟哟,二爷这是怎么了?大白天就发梦呢?”


    贾琏回过神来,笑道:“奶奶快别寒碜我了,我在想林表弟说得那些话呢。”


    他看了一眼平儿,示意她出去守着,挪到王熙凤身侧落座,压低了声音问道:“好奶奶,你历来是个脂粉里的英雄,打小就是当男儿教养的。那些话,依你怎么说呢?”


    王熙凤瞥着眼看了他片刻,冷笑道:“若不是怕他们狗急跳墙,我恨不得把那些管事奶奶们有一个算一个,全都打残发卖出去,卖到黑煤窑里去挖煤!”


    贾琏被她的狠厉惊得打了个寒噤,一边擦着冷汗,一边干笑道:“是呀,投鼠忌器,圣人也是要投鼠忌器的。”


    王熙凤猛然回头盯着他瞧,直把他瞧得浑身刺挠,脸上强撑出来的笑容都挂不住了,才冷笑道:“咱们投鼠忌器,是怕政敌抓住把柄告到圣人那里去。圣人还能怕谁?老圣人吗?再怎么着,人家也是亲生的父子!”


    贾琏忽然又笑了出来,笑得有些得意:终于到了他懂而王熙凤不懂的时候。


    ——说什么当成男儿教养,便是正经起了学名,有些只教给男人的东西,还是不会让她听的。


    “你笑什么?”王熙凤嗔怪地推了他一下。


    “我的奶奶呀,这你就有所不知了。”贾琏一把捞住她捶过来的手,送到嘴边亲了一口,调笑道,“皇家的父子和平常人家的哪能一样?”


    平常人家再怎么争,也不过是争家产多少罢了。爵位是属于朝廷的,该谁继承就是谁继承,便是父母再怎么偏爱也无能为力。


    皇家就不一样了,因为皇位的继承,就是要靠争、靠夺的。


    王熙凤道:“就算再不一样,江山总是他们家的。难不成太上皇或圣人还能看着底下人祸害他们江山不成?”


    贾琏冷笑道:“可真让你说着了。”


    王熙凤忙给他添了茶,问道:“这又怎么说?”


    贾琏对此十分受用,故意端着茶盏,拿眼睨着王熙凤,慢慢地喝了有半盏的茶,才道:“就譬如咱们这些勋贵,哪一家没有欺男霸女的不肖子孙?哪一家不曾做过卖官鬻爵的勾当?


    这些难道不是在掏朝廷的江山?老圣人怎么非但不怪罪,被圣人手底下的人查出来的,他还帮着遮掩呢?圣人指使心腹查这些,又真是为了江山社稷吗?他自己手底下的人还干呢,他也一样帮着遮掩。”


    他把剩下的半杯茶随手放在桌上,握住王熙凤的手说:“我的奶奶呀,说白了无论老圣人还是圣人,都不在意咱们这些人家干的那些事,被收拾的都是挡了路的。”


    王熙凤心中一动:“那林表弟说的……”


    贾琏笑道:“他是个读书的人,最看重规矩体统,有些事纵心里明白,也不好明白说出来的。”


    王熙凤点了点头,又问他:“那你要怎样?”


    “我还要问你呢。”贾琏正色道,“如今是二日争辉,像咱们家这种远离朝堂的勋贵,最容易成为弃子。你让旺儿两口子在外面干的那些事,趁早都收了,免得真到那时候,又添一重罪责。”


    知道他说的是放印子钱的事,王熙凤笑道:“还用你说?自从林姑妈教给了我,我早就让旺儿去把尾巴收拾干净了。”


    贾琏闻言松了口气,笑道:“姑妈倒是疼你。”


    “许是有缘吧。”王熙凤道,“姑妈是读过书的人,自然比我有见识。更难得的是,她老人家饱读诗书,却并不像大嫂子那样看不起人,我就爱和姑妈说话。”


    她说的大嫂子是李纨,乃是王夫人长子贾珠的遗孀,出身书香世家,其父乃是前国子监祭酒李守忠。


    李纨是个尚德不尚才的,说白了就是没什么突出的才能,只好以修德为要。


    一来她读书识字,二来王熙凤一进门就辅助王夫人管家,她面对王熙凤时,总有几分不自在。


    王熙凤天性聪敏,如何察觉不到?


    只因对方是个守节的寡妇,就连老太太都高看一眼,她也不好怎样,只能在李纨言辞过分时回上两句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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