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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30

    第21章 丢人啦


    姜宁之有点奇怪, 准确的说是这阵子的姜宁之都有点奇怪。


    自从二人成婚以来,姜宁之与池洛瑶的作息几乎是同步的。


    姜宁之起,池洛瑶起;姜宁之睡, 池洛瑶睡;姜宁之吃, 池洛瑶也吃。


    但最近这段时间, 池洛瑶发现姜宁之几乎都在她睡着之后才会回房就寝,很奇怪, 好像是在躲着她,但姜宁之为什么要躲着她呢?


    池洛瑶不明白, 想着要找个机会问清楚, 可是平时两人身边都有服侍的人在, 没有旁人的时间只剩下两人一起就寝的时间, 但等了几天都实在等不到, 于是池洛瑶更加确定了,姜宁之就是在躲着她。


    姜宁之也知道自己最近表现的不太正常,好几次看见了池洛瑶欲言又止的样子,她只好假装不知道,眼神躲闪着不敢与池洛瑶能看穿一切的琉璃双眸对视。


    其实也没什么大事非得瞒着池洛瑶不可,只是这事说来, 有些难以启齿。


    姜宁之心里总念着之前池洛瑶要她好好学习如何行房之事, 前些日子事情太多,况且她身体的情况也不算太好, 这事就一直搁置了下来。


    现下暂时闲着无事, 每日药浴锻炼,身上暖洋洋的, 也有了几分力气。


    人嘛,不就是这样, 饱暖思嗯嗯~


    姜宁之厚着脸皮想着,她天天软玉温香在怀,俩人这样的关系,她有点不太绿色的念头也很应该吧,只是苦于自己前世是个毫无恋爱经验的菜鸟。


    姜宁之这几日总是悄咪咪的躲在书房里看小图册,青天白日里的她不太好意思看,可是每天只有睡前这点时间可以和池洛瑶分开,她也不好意思当着池洛瑶的面看。


    看完之后回去又不知道该怎么面对毫无防备的池洛瑶,小猫总用那双澄澈的棕色琉璃瞳望着她,这会让她觉得自己是什么居心不良的大坏蛋。


    好吧,她确实也是居心不良来着。


    图册是偷偷让折秀去收集回来的,武功这么高强的隐卫被她派去做这事,怪不好意思的。


    摇摇头晃去脑中多余的想法,姜宁之仔细看着图册,小脸通黄。


    只见画册里的小人儿一会儿在床上酱酱,一会儿又在书桌上酿酿,总觉得这个尺度对于她和池洛瑶来说好像有些太超过了。


    “唔~”就在姜宁之沉浸在图册世界里时,只感觉鼻腔里一阵温热滑过,姜宁之连忙伸手捂着鼻子。


    不敢唤来芊蕊伺候,不然被池洛瑶知道了势必要紧张她的身体,到时候她该怎么解释自己是因为看了小图册才


    好不容易止住了鼻血,姜宁之遗憾的将小图册收好,不敢再多看了。


    洗漱整理了一番,确认自己看起来没有任何异样,这才回到卧房。


    只是今日她回来的早了,池洛瑶还未安歇,只是倚在床边安静看书,刚刚沐浴过的小猫身上散发着湿热的香气,姜宁之脑海里又闪现出各种小图册上酱酱酿酿的画面。


    忽然加重的呼吸声惊扰了还在看书的池洛瑶,她察觉异样便抬头看来,姜宁之刚进卧房时她就知道了,只是想着这些天来这人躲着自己,不高兴的打算吊着人,是以假装不知。


    骄矜的小猫轻飘飘斜来一眼:“殿下?”


    “啊,昂~洛瑶还没睡啊?”姜宁之为自己脑海中闪过那一秒钟的不和谐画面感到羞愧,挠挠头,一步一挪的走到床边。


    池洛瑶收回眼神,低敛了双眸:“嗯,在等殿下。”


    “嗯?”姜宁之一边脱着外衣,一边从鼻孔里哼出一声。


    见姜宁之脱得只剩里衣,池洛瑶自觉的往床里移动,将外边的位置让出来。


    姜宁之顺利躺下,侧过身子来看小猫将书放好后也乖巧躺下,可爱的小猫爪子轻轻捏着被角,双眼扑闪。


    软软的说道:“每日都会等殿下回来一起就寝。”


    “对不起啊~”姜宁之心软,在心里臭骂了自己一顿,简直不是人,天天等待又天天落空的感觉并不好受,但她却忽视了身边人,只满脑子废料,只顾着自己。


    小猫伸出爪子拽着姜宁之的衣襟,稍微用力,姜宁之便配合的将身子靠近。


    池洛瑶摇头:“没关系的,殿下有自己的事情要做。”


    姜宁之没辙,明知道她示弱只是为了拿捏自己,还是乖乖上钩,老实交代。


    “其实也没什么要事。”姜宁之嗫嚅“就是就是学习一下。”


    小猫继续软绵绵的追问,听起来没什么威慑力,但就是叫人没办法不顺着她。


    池洛瑶:“殿下学什么?”


    姜宁之破罐子破摔:“学,学如何行房。”


    “噗呲~”池洛瑶先是一愣,然后失笑,所以这人这些天鬼鬼祟祟的自己躲在书房是学这个?


    池洛瑶:“这事如何学?殿下不带着洛瑶一块学吗?”


    说着话,却将自己投入人家怀抱之中,姜宁之手和眼睛都不知道该往哪放,紧张的吞咽。


    姜宁之忐忑:“就看着一些小图册,只是看看。”


    池洛瑶埋头在人怀里,声音从被窝里传来,闷闷的有点失真。


    池洛瑶:“所以殿下学会了?”


    姜宁之想了想,点点头又摇摇头,拿不准,毕竟还是没有实际操作过的。


    姜宁之老实回答:“眼睛会了。”


    “噢。”小猫又忍不住使坏“那么,殿下今晚要行房吗?”


    话音落下,池洛瑶便感觉身前人浑身僵硬,紧绷着不敢动弹,她实在憋不住了,从姜宁之怀中出来,开心的大笑。


    姜宁之本来还因为她的问话不知该怎么反应,现在看小猫笑的这样畅快,也知道又被坏小猫逗弄了,但也被小猫感染了笑意,咧着嘴一起笑开。


    两人一起笑了半天,还是池洛瑶先止住了,擦了擦眼角的泪,揉揉自己笑僵的嘴角。


    埋怨人家:“都怪殿下。”


    姜宁之好脾气的应下,伸手拍抚小猫的背,为她缓解,池洛瑶也知道自己拿捏着人家的好脾气,毫无负担的恃宠生娇,又扎进人家怀里讨要抱抱。


    “要抱着睡~”


    “好~”小猫傲娇的样子叫人心痒痒,姜宁之忍不住轻轻吻了她额头“我们抱着睡~”


    第二日起来,霜儿明显感觉自家王妃心情好了不少,前些日子里王妃虽没说什么,只是吃的少了,面上也时常是冷着没有表情的样子。


    其实池洛瑶在与姜宁之成婚之前就一直是清清冷冷的样子,只是与姜宁之一起生活之后,经常被姜宁之逗得开怀大笑,平时因为姜宁之在身边,也都是笑意温软铺满双眼的样子。


    霜儿心里叹息,没想到才短短三两个月,就已经习惯了一个与往常二十几年都不一样的主子。


    霜儿恭敬的低头:“王妃,越小姐约您午后前往锦风楼一见。”


    池洛瑶点点头表示知道了,霜儿便下去先将出行的车架安排好,姜宁之闻知池洛瑶要出门的消息,巴巴的赶来书房问要不要陪同。


    想着也没什么不能让人知道的事,又看那人睁着可怜兮兮的狗狗眼期盼的望着她,大方的同意了。


    “耶~”姜宁之一蹦老高,开开心心的冲出去要换件好看衣衫。


    待得池洛瑶在门前又见着姜宁之的时候,只见小狗神气的昂着脑袋,一脸你快夸我的样子,她好笑的伸手替人将领子理好,随即挽着人手臂就出门上了车架。


    “走吧”池洛瑶淡淡吩咐道,转头看向一旁已经耷拉下来的小狗,扁着嘴不太高兴的样子。


    笑眯眯的逗她:“殿下今日穿的这般俊俏,是打算将哪家坤泽勾的神魂颠倒吗”


    “才没有!”姜宁之听到自己想要的夸奖,臭美的噘嘴“要勾也只想勾我家王妃~”


    锦风楼乃是京城第一酒楼,楼高三层,装修雅致,听闻锦风楼大厨不仅擅长大晋朝各地美食,连邻国的澜楚美食也能做的地地道道。


    虽然高昂的消费让大多数普通百姓望而却步,但却拦不住贵族之人的脚步,锦风楼的招牌茶水点心堪称一绝,是以即使不是膳时,楼中客人亦是络绎不绝。


    在这楼中消费的都算是家底丰厚之人,只是这些人中也须得分个三六九等,一楼大厅但凡你钱袋子里不缺银钱,都能进来消费一二。


    二楼雅间非富即贵,要么是世家大族的公子小姐,要么是京中排得上名号的朝堂官员。


    至于三楼,则是拥有了锦风楼楼主送出的贵宾玉牌才可入内,这样的贵宾玉牌可不是轻易能够得到的,便是如今,能得到的人数也不过二十人罢了。


    越夏烟用的是她哥哥越锦凡的贵宾玉牌,池洛瑶当然也有一枚,只是组局的是越夏烟,自然用的是越家的牌子。


    倒是姜宁之,堂堂的七皇女,现在更是册封为昭王,也拿不出一枚锦风楼的贵宾玉牌,好在姜宁之对此没有什么感觉,一路跟在池洛瑶的后面好奇的四处看看。


    她来到这个世界里的时间也有两三个月了,但是去过的地方一只手都能数的出来,不是府里就是宫里,顶多也就是大婚那日去迎亲的时候短暂的看过一些外面的风景。


    真要说起来,她现在活像一个没见过世面的乡下人进城,而不是一个天潢贵胄的皇家之人。


    第22章 被害啦


    推开三楼最内里雅间的门, 一眼便能看见坐在桌前自斟自饮的紫衫女子。


    该怎么说呢,和姜宁之想象中的不太一样,应该说池洛瑶的两个闺蜜都和她想象中不一样。


    也许是对处于封建的古代女子有着固定的刻板印象, 姜宁之在原书剧情里看到的这两人, 都带着那么点温婉娴静的感觉。


    此时看, 却是能让人在炎热夏季感受到进了冷气十足的冰窟里。


    姜宁之被自己的想象冷到,无意识的抖瑟了一下, 肩头缩起又展开,旁边的池洛瑶还没觉得有什么, 桌前的越夏烟却冷冰冰的看过来, 能看出一点疑惑, 但不多。


    见到人了, 越夏烟也起身行礼, 美人虽冷,礼数却是做足了。


    越夏烟福身:“见过昭王,昭王妃。”


    姜宁之也不摆谱,笑眯眯就抬手示意“不必多礼。”


    池洛瑶随后淡淡点了下头,三人一齐落座,姜宁之靠着池洛瑶坐在越夏烟对面, 越夏烟给二人斟茶, 似是对池洛瑶会把姜宁之带来并不感到惊讶。


    池洛瑶首先开口打破了三人间的寂静:“夏烟约我来,是有须得面谈的要事?”


    “是。”越夏烟放下手中提着的茶壶, 从怀中掏出一封信, 递给池洛瑶。


    她接着道:“是要事,也是急事。”


    信不长, 一张纸都未写完,只区区几息时间, 池洛瑶便将所有内容看完,她先是不敢置信的抬头看了一眼越夏烟,越夏烟回以一个肯定的眼神。


    确认信息是真,池洛瑶忍不住蹙眉,思考中捏着信的手放低,姜宁之好奇的伸着脖子,便也将信的内容看清了。


    “这么突然?”姜宁之忍不住提高了音量。


    信上只说了两件事。


    其一,昨夜锆京之地天降异象,神火天雷齐降,烧毁了锆京城外一方小村子,全村百余口人尽皆葬身在异象之下。


    其二,南境澜楚国三万大军连夜攻至坤方城门下,坤方城太守齐胜私开城门欲赢叛军入城,守将池修永无法,只得携守军出城迎战,敌众我寡,最后虽是成功守住了坤方城,但池修永重伤,太守齐胜不知所踪。


    越夏烟神色带着沉重:“我的人只比驿兵早了三刻钟进城,是以此刻宫中必然已经得知此事。”


    两件事发生的太突然,但无论如何,早一刻知晓消息,能够早一刻做准备,越夏烟的情报对她们来说太过重要。


    这两件事看似毫无关联,但这个节点,谣言风波刚压下,又出了这样的事,一个是在姜宁之的封地发生的,一个却是发生在池洛瑶大哥池修永身上,池洛瑶很难不多想。


    “这不像是我那两个哥哥姐姐能做的事。”姜宁之很笃定,这两件事都不小,准备周期一定很长,她那两个哥哥姐姐虽然坏,但是蠢,没有这般深沉的心机,否则之前也不会只是弄出了一波不痛不痒的风波。


    这次的事情更像是谋定而后动,目标明确,是为了将她们一齐钉死,姜宁之有些担心。


    “不知大舅哥伤势如何。”


    她忧愁的扯扯袖子,总感觉是自己连累了雍王一家。


    池洛瑶没开口,脑中还在思索对策,越夏烟看着冷冰,却还是好心开口解答。


    “伤势虽重却不致命,应当只是想要将池将军从南境挤出来。”


    池洛瑶这才开口:“无妨,大哥早有退意,顺势交让兵权也是好事。”


    越夏烟之前同池洛瑶交流过时局,点点头,继而开口询问:“王妃觉得陛下会派何人前去接下南境?”


    “三皇子。”池洛瑶很肯定,这事未必是女皇布的局,但撞在这个当口,女皇会顺利成章的为姜宁缙后续正位东宫能铺路。


    姜宁缙犯了错,无论如何声名都不太好听,既能让他戴罪立功,又能让他建立起军中微信,执掌南境守军,女皇不会放过这么好的机会。


    越夏烟了然,看向一旁略显无语的姜宁之,显然关于姜宁之封地锆京的事会更麻烦一些。


    姜宁之感受到了她眼里的同情,顿时也觉得自己挺可怜的,本来下意识就要委屈巴巴的扁嘴撒娇,最近被池洛瑶宠成习惯,总要借机向人撒娇讨些好处,却反应过来眼前还有外人。


    于是嘴角放下也不是,扁起也不是,来回抽搐了两下,颇有点搞笑。


    “咳咳”姜宁之假意咳嗽了两下,掩饰尴尬。


    池洛瑶也不拆穿她,将话题维持在讨论正事之上:“既是殿下的封地,自然会让殿下前去处理。”


    这事不好办,不仅在于姜宁之从来没有正经上过一□□,一直病弱的她根本就不像其他皇子皇女那样受过足够的政事教导。


    更是因为凡事只要扯上神秘的自然力量,带着点玄学的意思,就让人无从下手。


    池洛瑶已经可以想到,不日便会有留言传出,说姜宁之德不配位于是上天降下神罚,大臣们也会恳求女皇撤去姜宁之昭王的封号。


    姜宁之娶了她,拥有了雍王府作为靠山,又成为众位皇子皇女中第一个封王的人。


    无论曾经的她多么势弱,现在都不得不成为某些人的眼中钉,树大招风的道理在座三人都懂。


    大家若是一般的待遇便不会叫人眼红,你比别人低一些高一些的无人在意,但若是你比旁人高了一大截,那就有人坐不住了。


    只是池洛瑶想不出来这个坐不住的人是谁,不仅有谋略,还有这样大的力量能办成这样的事。


    姜宁之却有感觉,这就是她即将迎来的第二波剧情杀,若是处理不好,她很可能就会死在这个节点上。


    而姜宁缙却可以因为立功加上手握南境兵权,加固提升了身上的主角光环,顺势拿下作为女主的池洛瑶,合理的剧情发展。


    池洛瑶虽然不知道姜宁之需要对抗剧情杀的危机,但她猜测是因为自己改变了话本故事走向,随之引发了一连串的连锁反应,她心中恼怒,这剧情力量太难缠。


    连神火天雷齐降这样离谱的事件都能发生,她相信即使幕后算计的人也绝没有这样大的能力可以操控出这样的事件,只是凑巧撞到了。


    一把再锋利不过的刀递到了心怀杀机的人手中,势必要狠狠向她们挥砍而来。


    没再多说什么,只是感谢了一番越夏烟此番及时送来情报,约定下次设宴好好答谢一番,越夏烟也知道两人须得尽快去安排应对,点点头便告辞了。


    池洛瑶二人回到府中时,气氛早与上午出门时的欢快轻松大相径庭。


    两人直接前往书房,池洛瑶提笔写了几封密信,吩咐霜儿安排心腹加急送出,而姜宁之则是趁着池洛瑶写信之时,在心中浏览着系统商城,研究着兑换一些能用得上的东西。


    两人各忙各的,一时之间书房中安静下来,池洛瑶写完信抬头看了一眼自从回来就没有开过口的姜宁之。


    只见人躺在软塌上,双眼无神的望着虚空,好像是在发呆?


    应该挺无助的吧?


    池洛瑶在心中替人委屈,从成婚以来,接连不断的出事,这人就没能过上几天安稳日子,现下这么大的事突然措手不及的砸到头上,她恐怕姜宁之心中已经不知道如何是好,但仍然乖巧的陪着她,不吵不闹不添麻烦。


    这边厢池洛瑶自我攻略的十分得心应手,那边厢姜宁之无知无觉的挑选着。


    所谓神火天雷齐降,姜宁之猜测之时雷电劈在了树木茅草屋之上引发了大火,至于为什么将整个村子都烧毁,一个活口都没留,除非天降陨石直接给人全砸死。


    否则这后面必定是有人力在作怪,着火了人不可能不跑,任由着大火烧死,只有一种可能,就是起火之时,这些村民都失去的逃生的能力。


    但这个时代可没有监控,没办法给姜宁之复原案发现场,姜宁之就算将她的猜测说了出去,她一人之言只会让人说她打算推卸责任。


    而且既然这人有这样的能力,一夜之间让一村之人全都失去了逃生的能力,想必也早已想好如何应对验尸的仵作,便是没有神火天雷这事,也不会让她有机会轻易查明真相。


    更别提一场雷火下来,人没烧成灰都算万兴,又哪里能查验出什么不对呢。


    不得不说,姜宁之想的很全面,所以她并没有打算去自证自己,更没有打算要查明真相揭露背后之人。


    人若陷入自证漩涡里,那你就算浑身是嘴都说不清。


    她打算剑走偏锋,所以她现在看着商城里几个特殊的小东西,动起了歪脑筋。


    其实也不是什么多神奇的东西,不过是一种特质的吸引蛇虫鼠蚁各种动物的药粉,还有一种能够驱赶动物、味道十分刺激的药水,兑换积分甚至都很低,她初初看到之时,还为这个系统商城的商品种类如此全面而赞叹,并没当回事。


    哪知道这么快就能用上,这东西虽然看起来没什么大用处,但是大批量的撒下,吸引了大量动物出现那可就是一场奇观。


    姜宁之当然也没打算让无辜的百姓遭殃,是以她在心里默默盘算自己如果收到了皇命大概什么时间启程,又大概什么时间会到达锆京。


    到时提前让人将药粉撒进农地里,民以食为天,只要能吃得饱穿的暖,百姓哪会管锆京是哪个皇子皇女的封地呢?


    如果牵涉到耕种收成之事,只怕到时候姜宁之德不配位的说法只会传播的更加汹涌。


    不如就助那人一臂之力,让那人得意两天,置之死地而后生,姜宁之就是这样打算的。


    满肚子坏水,她本来就不算是个绝对良善的人,现在打算复刻一下对方的手段,计谋不在新,好用就行,就让她用对方攻来的矛反向攻回去。


    先制造负面事件,再由姜宁之天降神兵解决了这些事件,百姓只会把对姜宁之的怨怒变成感激,感激这个拯救了他们赖以生存的粮食的皇女。


    姜宁之将兑换出来的药粉与药水默默收好。


    至于导致这次事件的幕后之人,她一定会揪出来,不仅是为了她自己,更要为那无辜枉死的一村百来口人讨回应得的公道。


    等着吧!


    第23章 上朝啦


    傍晚宫内便来了人, 带来女皇口谕,大致意思就是姜宁之如今身体见好,到底也是个皇女, 该是上朝听政的时候了, 嘱托明日便要开始参加朝会。


    姜宁之点头称是, 礼貌将人送出去,那人边走边笑眯眯说女皇还是心疼姜宁之, 不想让她劳累云云,所以特赐了车架, 让她能够舒舒服服的上朝不受颠簸之苦, 姜宁之仍旧点头, 洒了几滴鳄鱼泪, 表示十分感激母皇的爱护之心。


    将人送走后立马换了一副脸色, 笃笃的脚步声带着不爽跑回书房,池洛瑶还未见人,就已经感知到这人的不高兴了。


    “殿下怎么了?”池洛瑶笑着放下手中书籍,打算先安抚一番受气小狗。


    姜宁之一屁股就在池洛瑶身边坐下:“母皇可真大方,赐了个车架,我看过了, 车厢里都铺好了软垫, 弄得可好了~”


    池洛瑶失笑:“这不是好事吗?殿下怎的不开心?”


    “有种行刑前让人饱餐一顿的感觉。”姜宁之无语“这个车架明日便要把我舒舒服服的带去朝会之上受死。”


    “嗯~”


    池洛瑶一手撑着下巴,鼻子里哼出了第一声的轻声, 带着点满不在乎的慵懒感觉, 姜宁之听着忍不住耳朵尖微微动了一下。


    池洛瑶接着道:“这能怎么办呢?”


    并不着急的语气,姜宁之心里也不可能指望女皇突然良心发现不把她推出去顶着这事, 所以姜宁之也只是随口吐槽一下,就看不上女皇这偏心的做派。


    “还能怎么办?乖乖上朝去, 顺便看场大戏。”姜宁之把玩着腰间坠着的玉佩,她倒是想看看明□□会上女皇要怎么顺理成章的将姜宁缙推出来,这么一个天大的好差事,难道其他皇子皇女就一点想法都没有?


    她也好奇,她一个病弱皇女,有了点起色就被这样针对,那姜宁缙呢?这个可以算是女皇明牌属意的未来的东宫之主。


    其他的皇子皇女就真一点不眼红?还是说,她们不敢轻易对姜宁缙下手,所以先拿她这个看起来最废材的皇女下手?


    池洛瑶伸手捏了捏姜宁之食指指节,姜宁之回神疑惑看着她。


    “殿下此行危机重重,洛瑶不放心殿下独自一人前去锆京。”她低垂着眉眼,看不清情绪,但语气里的忧虑做不得假。


    姜宁之刚刚虽然开玩笑说自己像是被女皇好吃好喝好伺候的送去受死,此时却不忍心逗人家。


    反手握住池洛瑶纤细的手腕:“怎会是我一人,不还有许多人跟着伺候的,折秀也会跟着我的。”


    池洛瑶任她把玩,并不反抗:“我们成婚以来从未分开这么久”


    讲半截,将人吊着不上不下的,留给姜宁之遐思的空间实在太多。


    例如池洛瑶实在不愿意也不舍得和她分开,例如池洛瑶会不习惯和她分离,例如池洛瑶已经爱惨了她就想天天黏着人。


    嗯。


    哈哈。


    姜宁之没忍住越想越离谱,神思收回:“洛瑶是想和我一起去吗?”


    “嗯~”池洛瑶点点头又摇摇头“陛下不会同意的。”


    现在的池洛瑶不仅是雍王府留在京城中的人质,更是拴着姜宁之的一条链子,放她出去,风险太大,即使女皇面上表现的再怎么信赖雍王,但实际上绝不会容许有超过自己掌控的事情发生。


    姜宁之歪了歪脑袋,这倒是个麻烦事,但是看着小猫委屈巴巴又黏人的样子,姜宁之忍不住心软,就想为她赴汤蹈火。


    再难办的事,都得去试一试。


    “我来想办法。”拍拍她手背,没有许诺一定会做成,但姜宁之知道她明白,无论如何,姜宁之都会全力去实现。


    第二日姜宁之起了个大早,连同着池洛瑶也起身陪着她梳洗,伺候着她穿上朝服,姜宁之眼睛都睁不开,穿书到现在,除了成婚那日,也就今天才早起了。


    “呵~”她忍不住长长打了个呵欠,池洛瑶无奈,一边帮她抚平领子,一边让人拿来了一个小小的香囊。


    塞到姜宁之手里,姜宁之抬起轻轻嗅闻,带着薄荷的清凉味道,还有一些她分辨不出的草药香味。


    她眉头一挑:“洛瑶早就备好了?”


    “嗯”小猫乖乖点头,知道这人已经习惯日上三竿才睁眼,今日天都未亮就爬起来准备进宫,只怕她困顿不已,昨夜特地嘱咐霜儿让人准备好的提神醒脑的香囊。


    “吧唧”一声,姜宁之突然袭击,看着小猫脸上还有自己留下的水泽,笑的见牙不见眼,一副不值钱的样子。


    池洛瑶反应过来先是摸了摸自己刚被亲吻的脸颊,然后将手伸向得意晃着脑袋的小狗腰间,本欲狠掐一把,到一半还是没忍住收了些力气。


    老婆真好!


    姜宁之美美的在心里想着,一路坐着车架进宫的路上,都因为这事心情颇好。


    直到下了车架随着内侍引领进了大殿中,按照示意的位置站好,才反应过来今天要面对什么事。


    收回笑颜同众人一齐下拜,一齐起身,安静听着几位大臣回奏大小事,恍惚有点穿书前在摩天大楼里开早会的感觉。


    “臣有本奏。”一个中气十足的声音突然从姜宁之身后不远处响起,突然之间给她吓的一激灵。


    女皇表情淡淡:“爱卿请奏。”


    “池将军重伤昏迷不醒,南境如今群龙无首,澜楚大军又虎视眈眈,臣请陛下早日决断,派出能人前往接掌南境兵权,抗击外敌。”


    那大臣说完又磕头下拜,殿中已由泰半大臣一同下拜高喊“请陛下为南境子民早做决断。”


    女皇脸上一副哀痛之色:“哎,朕何尝不想早下决断,只是朝中年轻将领尚未成长起来,贸贸然派去接手南境大军,只怕适得其反。”


    有大臣开口道:“微臣觉得可择一皇子或皇女为主帅,再择军中德高望重之人为副帅从旁辅佐。”


    又有大臣开口道:“臣附议,臣觉得大将军伏理全可为副帅,定能协助皇子皇女们平稳接过南境大军。”


    其他跪着的大臣也跟风一起推举,说到这位伏理全大将军,乃是当今皇后的父亲,虽不如雍王那样战神之名传遍天下,但胜在多年在军中也有不少亲信之人。


    只是人家老将军都六十多了,还要被扯出来,女皇打的好算盘,既要让姜宁缙接下南境兵权,还要把伏氏这一支也绑在姜宁缙的身上,皇后无所出,自然伏氏便可随意为日后的东宫所调用。


    姜宁之心中哧笑,原来是打算演出大臣们推举,女皇不得不同意的样子。


    倒是高招,若是女皇自己指定了姜宁缙便有女皇偏心的嫌疑,就算姜宁缙这个差事办的再漂亮,也不会有人看到他的功绩,只会把他看做是捡现成的受宠皇子罢了。


    但看殿中跪了大半的人,姜宁之心中叹息,女皇登基多年,朝中几乎都是女皇自己的势力,女皇想怎么做便怎么做,哪有人敢说个不字。


    女皇眉眼微不可查的扬起:“任卿觉得如何?”


    问的事站在文官守卫的宰辅任千秋,姜宁之也好奇,她没见过几次这位宰辅大人,但之前接触下来印象不差,这人看着不像那些阿谀奉上的人。


    而且她到此时都还没有说过一句话,女皇问她也是在情理之中,正常来说当前局势明了的很,任千秋只要脑子没坏都会选择顺着女皇的意去回话。


    却没想到任千秋好像真的脑子坏了:“伏老将军德高望重,他为副帅自是没有问题,只是主帅人选,臣想举荐七皇女姜宁之担任。”


    莫名被点名的姜宁之一时之间愣怔住,这里面怎么还会有她的事儿?


    女皇前一刻还平和的脸上极力克制都无法遮掩的黑云飘出,她情绪不大好:“噢?任卿为何举荐七皇女?”


    其他大臣大气都不敢喘,有种雷雨将至的闷压感。


    任千秋却仿佛无所觉,姿态不卑不亢:“七皇女不仅是身份贵重的皇族之人,更是雍王家的女婿,由七皇女前往接手南境兵权再合适不过。”


    她顿了顿,又接着开口,有理有据,不疾不徐:“都知道七皇女病弱,必不可能长期把握兵权,最终还是要交还到南境军中,是以若是七皇女带兵前去,南境大军必不会出乱子。”


    跪在地上的那些大臣你看看我,我看看你的,都从对方眼里看出无奈,任千秋说的确实是最合理的处理之法,但是女皇本就是借机给姜宁缙造势,怎会容许由七皇女为主帅带兵前去呢?


    女皇脸上阴晴不定,攥着龙椅扶手的手用力蹦出青筋,任千秋说的太有道理,而且她是当朝宰辅,门生无数,如果女皇给不出一个更好的理由去驳了她的建议,只会让天下人诟病女皇选用人才只凭喜好。


    “小七觉得呢?”女皇气息起伏明显,似在压抑怒火,看过来的眼神也带着压力,姜宁之装作没感觉到。


    缓慢下拜:“儿臣第一次参加朝会不敢胡言乱语,但凭母皇做主。”


    皮球又踢回去,姜宁之当然知道女皇是想让她自己主动开口拒绝,她只需要说自己病体不堪折腾,不适合带兵前往南境,女皇自然也就会顺着台阶而下。


    姜宁之可不傻,能给女皇和姜宁缙添堵的事,她不火上浇油都不错了。


    女皇眼神锐利如剑,狠狠刺向姜宁之,似在审判也似是打量,她在判断这个女儿是真傻,还是在装傻?


    是有了不该有的企图,还是意识不到朝会之中的暗涌?


    第24章 纠结啦


    大殿之上气氛凝滞, 无声的诡异蔓延在身周。


    有人出声打破寂静:“臣有本奏。”


    女皇反应迅速:“说。”


    那人接着恭恭敬敬的回禀:“昨日锆京之地突发异象,天降神火天雷,将一村之地夷为平地, 村中百来口人无一幸免。”


    不少大臣是第一次听到这个消息, 此起彼伏的响起了抽气声, 女皇脸上神色变的凝重。


    女皇开口,听不出情绪:“观星司何在?”


    话落便见一约莫二十来岁的女乾元出列, 她身上所穿朝服乃是特制,衣衫选用不同于文官与武将的银色为主, 衣襟袖口处有云纹暗隐, 胸前衣衫上镶有一枚金色的星星。


    她年纪看着只与姜宁之差不多大, 眉眼冷冽, 平静开口:“微臣, 观星司掌星副使乐今歌见过陛下,正史大人昨日忽染重疾,今日便由微臣代为回禀。”


    女皇摆摆手,并不在意是谁来出面回答,只要是观星司的人就行。


    女皇:“你说,何故天降神火天雷。”


    乐今歌从怀中取出一份卷轴, 轻盈小巧, 转交给内侍,内侍再呈递给女皇过目。


    女皇低头打开卷轴时, 乐今歌也缓缓开口:“此乃昨夜观星司各星官一齐绘制的观星图, 昨夜夜空晴朗,无大雾遮掩, 能够更加清楚观测绘制星图。”


    女皇打断乐今歌长长的铺垫:“不必啰嗦,朕不会疑心星图的准确, 结果如何你放心说来便是。”


    “是。”乐今歌转而郑重的说道“昨夜亥时,太白、岁星、辰星、荧惑、镇星,五星大放光芒,明亮异常,连成一线,五星聚,此乃祥瑞之兆。”


    女皇不解的蹙眉:“噢?既是祥瑞何故天降神罚于世?”


    别说女皇不解,就连殿中众人也都不甚理解,锆京这事若要和祥瑞扯上关系到底有些牵强了。


    乐今歌却不为所动,仍是淡定的回答:“祸福本就相生相随,有天大的福瑞自然也会伴随着天大的灾祸。”


    女皇点点头,来了兴致:“那依卿所言,如此大的灾祸,又预示着怎样的福瑞降临?”


    “天意难测,臣无能,探不出天意几何,但既然灾祸落于锆京之地,想必福瑞之兆也与锆京有关。”


    乐今歌恭敬的答复完,不再言语,只将拱手垂头安静等待。


    殿中大臣听闻此言一开始还没反应过来,随后响起七皇女封王所赐的封地可不正是锆京吗?而且这样神异的天象早不出晚不出,偏偏在锆京被赐予七皇女作为封地之后才出现。


    姜宁之也听到了众人细碎的讨论声,她眼观鼻鼻观心,不出声不四处乱看,开玩笑,还嫌自己这棵树不够大不够招风吗?


    女皇自然也听到了众人的讨论,到底是做了多年的帝王,面上没再展露什么异色让人捕捉她的情绪,幽深的双眸看向殿中诸人,一一打量过,最后还是将目光停在了姜宁之的身上。


    深深看了许久才开口:“既是锆京之地降下了天火神雷,不如就问问咱们昭王殿下打算如何处理吧?”


    姜宁之深吸一口气,心知自己躲不过去,主动上前。


    “普天之下莫非王土,天下百姓亦为一体,锆京虽是儿臣的封地,但始终都是母皇的土地与臣民,儿臣不敢擅专,母皇让儿臣如何处理,儿臣就如何处理。”


    一席话说的密不透风,叫人抓不出错处。


    女皇审视的眼中出现了一丝满意,无论是装傻还是真傻,但姜宁之乖巧的表现还是让女皇满意。


    于是她语气也缓和了不少,不再冷冰冰:“小七娶了妻确是成长了不少,既如此,锆京之事就交由你亲自前往处理吧。”


    女皇三言两语便要定下此事,宰辅任千秋高声道:“陛下。”


    女皇皱眉,平日里这个宰辅是最能为她分忧解难的,今日这是中了什么邪,不仅刚刚提了不合她心意的建议,现在似乎又有意义。


    于是女皇勉强耐住性子,只是语气还是带着浓浓的不满:“任卿又有何事?”


    任千秋仿佛没有感受到女皇的不满:“臣以为,昭王殿下还是应该任援军主帅,携大军前往南境支援,边境之危一日不解,南境子民便要一日在战火中惊惶度日。”


    没想到任千秋竟然这么坚决,女皇再也掩不住怒火,站起来指着任千秋鼻子大骂。


    “难道南境的子民就是子民,锆京的子民就不是子民了?”


    “南境之危须得昭王前往才可最快平定军心,但锆京之事却非必须昭王亲自处理。”


    任千秋仍旧咬死不让步,女皇气的呼呼直喘气,她一把拂开桌上的东西,又嫌不够,将还在桌上没拂下去的奏折拿起摔到任千秋的脚下。


    殿中众人慌张下跪,口中皆言“陛下息怒”。


    女皇并没有因此平息怒火,反而被怒火烧去了理智口不择言。


    “这天下到底还是朕的,不是他雍王的,朕委派何人为帅,他南境兵士还敢不认?”


    任千秋倒是硬气,愣是不为所动的站在原处,她甚至还蹙眉道:“陛下慎言!”


    女皇也知道自己一时急怒说错了话,又不愿开口认错,只能梗在那里不上不下,两人隔空对峙。


    殿中诸人皆是不敢吭声,一时之间便就这样僵持了下来。


    盏茶时间过去了,不少人都跪麻了腿,姜宁之虽然没跪,也忍不住稍稍动了动腿,活动活动有些僵麻的筋骨。


    最终这事也没个结果,女皇怒而拂袖而去,这事也就算是暂时搁置了下来。


    参与了此次朝会的大臣离开大殿时纷纷三五人作伴,小声讨论,时不时眼神还瞄着独自离开的姜宁之,其他皇子皇女除了姜宁缙没来上朝,就连最小的八皇女姜宁桦也来了。


    只是平日里最是活泼的姜宁桦此时也是蔫巴巴的独自走着,有心想凑到姜宁之身边打个招呼,又想起上朝前母妃的叮嘱,只好垂头丧气的默默回宫。


    姜宁之倒是没什么感觉,对于身边那些好奇查探的眼神一概装作不知,不少人都在讨论她如今得了雍王家的助力,今日又有宰辅任千秋为她出言争取,只怕将要一飞冲天。


    坐在回府的车架上,姜宁之毫无形象歪歪斜斜的依靠在软垫上,她其实有点羡慕姜宁缙的,自小便是孤儿的姜宁之从未体验过亲情的温暖 ,院长妈妈虽待她也好,可是孤儿院的孩子太多了,一份爱要掰成千千万万份去使。


    她能得到的也就只有那么一丁点,可就是这么一丁点的爱,便已经叫她感激涕零。


    可是姜宁缙呢,女皇有那么多孩子,却独独给他一份旁人都比不上的偏心和宠爱。


    不是因为他是谁,只是因为他是女皇的孩子,这样独一无二不讲道理的偏心。


    姜宁之又想到了自己,她顶着原主的身份,顶着原主的身体,生活在这个书中世界,她本就是无根的浮萍,所以对换了一个世界生活从来也没有感觉到不适应。


    可是今天,她想到了她现如今的一切,原本应该属于另一个人,就连因为池洛瑶而生出的几分归属感也让她感觉彷徨。


    如果她不是原主呢?如果她只是她自己,抛开身份,抛开躯体,只是属于她自己,只作为姜宁之的这一个灵魂而存在。


    池洛瑶还会如此对她吗?和她亲密无间,为她谋划未来,心疼她病痛缠身,这些,还会有吗?


    姜宁之不知道,也不敢想象池洛瑶会对着另一人如此,一想到那样的画面,她的心就止不住一抽一抽的泛疼,胃里更是翻江倒海的几欲作呕。


    待得回到府中时,整个人都一副惫懒提不起精神的样子,池洛瑶只当她是起的太早所致,一边陪着用午膳,一边询问今日朝会之事。


    姜宁之虽然心中有事,却还是一一仔细将朝中所发生之事全都说与池洛瑶听,池洛瑶也好奇为何今日宰辅任千秋会如此行事,她还以为宰辅大人一向是与女皇同心,如今看来,宰辅大人效忠的是帝王,而非女皇。


    她所考虑的势必是一个真正的帝王在这个位置之上应该做的事,若是女皇因私心在决断上有所偏差,任千秋也会在第一时间站出来劝谏女皇。


    “倒不失一位忠直纯臣。”池洛瑶忍不住夸赞道,姜宁之敷衍的‘嗯嗯’两声。


    直到此时池洛瑶才感觉到姜宁之的不对劲,她疑惑的看向姜宁之,这人一粒米一粒米往嘴里放,脸上就写满了‘我有心事’的样子。


    池洛瑶抬手在姜宁之眼前晃了晃:“殿下?”


    “啊?”姜宁之回神之时筷子正要伸进嘴里,没留神一下咬到舌头,痛的她“唔”一声就掉眼泪。


    池洛瑶着急的给姜宁之倒了杯凉茶让她含着缓缓,随后又吩咐霜儿去取些冰来。


    “殿下是怎么了?有心事不妨同我讲讲。”待得姜宁之缓过劲,池洛瑶才支着脸看着人,认真的样子看得姜宁之都不好意思了。


    “也没什么”姜宁之嗫嚅,也知道是自己胡思乱想,但又实在是纠结,她不是一个喜欢把事情藏着掖着不说出来光让人猜的性子,所以忍着羞耻到脚趾抓地的感觉也还是开了口。


    第25章 爆马啦


    “想问洛瑶一些问题。”下定决心的姜宁之虽然耳尖不好意思的红了, 但眼神坚定。


    池洛瑶好奇:“殿下请问。”


    姜宁之直视着池洛瑶漂亮的琉璃双瞳:“我想知道,若我不是七皇女,不是昭王, 不是姜宁之, 洛瑶, 还会待我这般好吗?”


    这问题给池洛瑶砸懵了,她试探着道:“殿下的意思是?”


    “若我只是我, 不是女皇的孩子,没有这个身份, 抛离开我的躯壳, 只是作为姜宁之的灵魂单独存在着, 洛瑶, 还会与我这般亲密吗?”


    姜宁之不得不展开补充, 她紧张的盯着被她问的整个人都发懵的池洛瑶。


    池洛瑶是真的不解:“可是,若殿下不是殿下,洛瑶怎会识得殿下?怎会能与殿下成婚?”


    “”姜宁之也知道这问题真的很傻,可是她又不能直接的告诉池洛瑶她不是原主姜宁之,她只是来自异世界的一抹孤魂而已。


    “洛瑶是因为我是你的妻郎才对我如此好吗?还是因为我与旁人不同,我说的不是身份上的不同。”


    姜宁之换了个说法, 期待的看着池洛瑶, 期望她这次能够听懂自己的话外之音。


    池洛瑶的的确确听懂了,她无奈的摇头:“虽说坤泽出嫁后都应当对自家乾元好, 可是好与好之间也是有差别的。”


    她说着, 伸手牵着姜宁之的手,缓缓十指相扣:“我对殿下如何, 殿下难道不知吗?”


    姜宁之当然知道,可姜宁之并没有因为池洛瑶的回答而高兴, 池洛瑶始终没有正面回答她的问题,她相信池洛瑶是听懂了她的这个问题的。


    即使不是作为妻郎,而是作为姜宁之这个人,是不是对池洛瑶来说与旁人不一样。


    池洛瑶当然好,就是太好了,姜宁之觉得无论是她还是原主,好像换一个人来与池洛瑶成婚,对池洛瑶来说都没什么不一样。


    可是姜宁之不一样,无论池洛瑶是不是女主,她都因为时时刻刻在为池洛瑶的美丽、温柔、体贴而心动,就连池洛瑶耍小性子她都觉得可爱到让她无法抑制的心跳加速。


    她明白,自己是真实的喜欢上了池洛瑶这个人,抛开一切小说剧情,抛开一切身份设定,在相处中心动,想要得到更多,不再满足于只是相敬如宾的关系,她想要彼此互换心意,她想要两人心心相印。


    “不是,不是说你对我不好”狗狗无助,姜宁之急的动手比划了一下,不知道该怎么才能向眼前人表达清楚自己的想法。


    最后还是认命般的垂下手,耷拉着脑袋说道:“我就是想你疼疼我。”


    不止是好,是心动,是喜欢,是中意。


    姜宁之未说出口的全是自己的痴心妄想。


    池洛瑶纳闷:“我怎么没疼殿下了?”


    看着眼前蔫头耷脑郁闷无比的小狗,池洛瑶更是闹不明白这是哪一出。


    “殿下是见了哪家坤泽吗?”她意有所指“是否臣妾哪里未曾侍奉周到?”


    池洛瑶心里闪过许多,也许有哪家坤泽看上了自家傻乎乎的小狗,其实小狗本就生得一副好相貌,往日病弱之时看起来便是扶风弱柳的病美人,现今身子好多了,整个人看起来又是另一番面貌。


    唇红齿白,面如玉盘身如玉树,风姿秀逸,行止之间皇家贵气自然流露。


    偏她性子软,还未开口先有了三分笑意,总叫人如沐春风。


    很难叫人不心动不是吗?


    池洛瑶越想越不开心,就像自己藏起来的宝物,褪去了阴霾,露出了其中灼灼光华,叫人觊觎了去。


    “没没没,没有旁的坤泽,从来没有。”姜宁之急的跳起来,池洛瑶从未这样自称过,她感受到人是真的不高兴了,这样软刀子扎的她心里难受不已。


    忙伸手去将人揽进怀里,一边紧紧揽着一边轻哄着“我心中只有你,从前未曾有过旁人,以后自然也不会再有。”


    池洛瑶心中本就酸酸涩涩的难受着,被人哄着不见变好,反倒是更加变本加厉的揪疼起来,她不好过,自然更不想让讨厌的坏小狗好过。


    “殿下只会说好听话哄我。”脑袋埋进人脖颈之中,不乐意的拱了拱。


    不待姜宁之回话又不依不饶的追着说:“成婚才不过三月,殿下便已经嫌我不够体贴温柔,往后还不知会如何呢。”


    她承认,话里有几分拿捏人的小脾气是演出来的,但有几分是真心,池洛瑶自己也说不清楚。


    自小便被传统礼法灌输着,她不觉得作为坤泽出嫁之后要顺从自己的妻郎有什么问题。


    不可否认,一直以来,池洛瑶都是聪明的,无论是持家懂事的雍王府郡主,还是端方淑仪的七皇女妃,她对自己的身份自认一直都是把握精准,她也许是真的不明白姜宁之想要的王妃应该是怎么样的。


    但她能感觉到,姜宁之想要的不止是王妃,还是妻子,是两心相许的枕边人。


    池洛瑶有些惶恐,这是她未知的部分,她从未真的将自己的心交托出去,哪怕如今两人是这样的亲密,未来一生的荣辱都绑定在一起,可她还是不敢。


    她见过话本中未觉醒的自己,为了孩子为了家族荣耀更为了那摸不着看不着的感情,在后宫中与众人争夺男主那一分宠爱,即使话本中写着姜宁缙有多宠爱她这个太子正妃。


    可那都不是唯一一份,所以她不想要,所以她这样努力的逃离剧情影响,努力挣扎着要过自己的人生。


    姜宁之是她选中的妻郎没错,她也知晓姜宁之宠她护她心疼她,可她还是不敢去信,不敢放任自己全心全意交托出自己的心。


    小狗向来对主人的情绪最是敏感,池洛瑶虽然看似在借着使小性子的样子想把话题转过去,但姜宁之还是感受到了她深藏的情绪。


    于是她更加用力的抱紧的池洛瑶,她做了一个决定,这次无论是会被派去南境,还是会被遣往锆京,左右都是杀局,她不一定能够全身而退。


    她不想给自己留下遗憾,也不想池洛瑶毫无准备的独自一人面对后续的艰难局面。


    她想着,若是自己回不来,再也护不了池洛瑶,池洛瑶会不会还是像原书里一样,想到这里,姜宁之忽的心痛不已。


    池洛瑶感觉到小狗突然收紧了拥抱着她的双臂,紧紧勒着让她险些喘不过气,正要疑惑开口。


    只听头上传来姜宁之有些异样的声音:“洛瑶,我还想和你再说一件事。”


    “殿下请说。”似是感觉到姜宁之将要说出的事非同小可,池洛瑶忽略了身上的不适,反手也紧紧抱着姜宁之,给她传递勇气。


    “我我其实不是姜宁之。”姜宁之没有过多纠结,稍微组织了一下言语,抱着池洛瑶轻声说道。


    她也没敢去看怀中人的表情,也分不出心神去考虑怀中人的反应,就想着一鼓作气将整件事娓娓道来。


    不论池洛瑶是否相信她的话,但姜宁之不想池洛瑶蒙在鼓里,去接受早已被写定的人生。


    在姜宁之微微颤抖的轻声中,池洛瑶听见她讲,她是一抹来自异世界的孤魂,自小失去双亲被一个叫做院长妈妈的人收留抚养,在一个叫做孤儿院的地方成长,后来通过自己的努力打下了一番事业,一觉睡醒穿越到了这副身躯之中。


    姜宁之不愿池洛瑶多想,没讲自己是猝死穿的书,她只讲自己原先也叫姜宁之,也长这样,只是比原主要大七岁,真实年龄已经是27岁了。


    她讲她来到这个世界之时已是大婚前一日了,她看到了一本书,这本书写着的剧情与池洛瑶觉醒之际所看到的那个话本子并无二致。


    姜宁之讲她在这个世界真正的牵绊只有池洛瑶,讲她真心将池洛瑶当做自己的妻子来爱惜,讲她愿意用生命来保护池洛瑶不愿让她遭受侮辱。


    姜宁之讲了很多很多,池洛瑶一直沉默倾听着,没有反驳,没有震惊,也没有其他多余的反应。


    直到姜宁之终于讲无可讲,她才终于敢低下头看着怀中静静埋着的小猫脑袋,池洛瑶也并未松开抱着姜宁之的双手,这让姜宁之好受不少。


    所以她也平静的打算接受来自池洛瑶的审判:“事情的全部就是这样,我这一去生死难料,若我回不来”


    说着她又紧了紧圈抱着小猫的双手。


    “我不是怕死也不是,我可能真的有些怕死,我怕我死了,便不再能护着你,虽说我原本也没怎么能护着你。”


    她自嘲一笑,仍旧自顾自说:“至少我在时,姜宁缙总不好光明正大的欺负你。”


    池洛瑶看似一直在思考,看似想了很多,其实也没想很多,她觉得自己应该惊讶的,但又没什么好惊讶的,既然她都可以觉醒,那么姜宁之换了个灵魂也没什么不好让人接受的,反正自她接触以来的姜宁之就一直是现在这个姜宁之,绝非原主。


    原来一切早就有迹可循,那天霜儿听到的那句若是有才有德,坤泽亦可当得宰辅就让她觉得这人特别,不同于传说中那个久居病榻,冷心冷情的七皇女。


    后来接触的姜宁之更是不一样,她是那样鲜活,温暖的就像一个小太阳,前来解救她于水火,在她将要坠入深渊之际拉住了她,带她一路跑向光明。


    于是池洛瑶只是轻轻地说:“原来殿下是上天送给洛瑶的礼物呢。”


    第26章 行房啦


    这句话的威力有多大呢?


    姜宁之高兴的一整宿睡不着觉, 翻来覆去,池洛瑶被扰的不胜其烦,一抬腿给人踹下了床。


    也没太舍得用力, 姜宁之摔在床边也嘿嘿直乐, 傻的让人没办法脑她。


    后来是见池洛瑶真烦了, 缩进被窝里双手捂着脑袋睡觉,姜宁之才乖乖躺好不再乱动。


    将小猫抱在怀里安抚哄睡, 哄着哄着不自觉也困了。


    迷迷糊糊听见外头传来几声着急的催促,姜宁之困极的睁开眼, 咕哝一声刚想翻身接着睡。


    突然意识到自己要上朝, 门外芊蕊的声音也清晰的传来, 果然是喊她起身洗漱的。


    看着天都没亮的样子, 再看看温暖的被窝还有怀里香软的小猫, 挣扎了整整数息,姜宁之才轻手轻脚的起身。


    没想到还是惊动了熟睡的小猫,池洛瑶揉着惺忪的睡眼醒来,乖巧懵懂的看着姜宁之。


    看得人心脏砰砰乱跳,没把持住,扣着小猫的后颈就低头吻上粉嫩的双唇, 趁着小猫没反应过来之际, 长驱直入攻城略地。


    可怜的小猫还未从刚睡醒的懵懂中清醒,就被姜宁之亲的晕乎乎, 浅粉飞入双颊, 软唇也让人啃的轻微肿起,眼里湿漉漉的几欲拦不住泪水滴落, 眼尾绚烂的发红。


    姜宁之喘着气将人松开,看见小猫这副惹人爱怜的样子又忍不住低头啄吻了几口。


    低哑的声音含糊不清, 还叼着小猫的双唇不肯放过。


    “真舍不得跟你分开。”


    直到此时池洛瑶才回过神来,一把推开黏糊的小狗钻进被窝里躲着,双手攥着被角一提,整个人盖得严实不漏缝隙。


    鼓噪的心跳和攀升的体温,池洛瑶不必照镜子就知道自己现在的样子有多羞人,又羞又恼,任凭姜宁之在被子外怎么哄都不肯理她。


    姜宁之一边跟人抢着被子,一边嘴里还要逗弄:“别捂了,一会儿给我的王妃憋坏了谁给我赔一个?”


    “爱找谁赔找谁赔,反正我是不赔的。”小猫不乐意的声音透过被子传出来。


    “那可不行,谁憋坏的就找谁赔~”偏有人耍浑,气的小猫再也藏不住,一下坐起身就扎进人怀里,狠狠啃了一口姜宁之的锁骨。


    “嘶~”姜宁之是真疼了,小猫没收着力,她也不恼,笑嘻嘻的抱着人闹。


    “谁家的小猫一大早就啃人的?”


    听出她言语间调笑意味更浓,池洛瑶恼的伸手掐她腰间软肉,姜宁之这下赶忙求饶。


    池洛瑶也好糊弄,人服软了她就轻易放过,只是还将被啃红的锁骨肌肤轻咬着,连带着张嘴说话时有些大舌头。


    “你先啃我的!”小猫控诉,然后反应过来哪里不对“我才不是小猫!”


    姜宁之笑着说“好”,低头埋进小猫颈项间,深深嗅闻她身上的冷梅香气。


    不在池洛瑶的雨露期,也不是姜宁之的情潮期,两人临时标记的次数并不频繁,平时姜宁之偶尔会忘了这个世界的ABO设定。


    直到此时又嗅闻到熟悉的冷梅香气,她与怀中小猫都忍不住微微震颤了一下,池洛瑶更是受不住的缩了缩脖子。


    姜宁之温热的气息扑在她颈后信腺之上,信腺周围的皮肤敏感的发痒,信腺更是忍不住跳动了一下,溢出更加浓郁的冷梅香气。


    两人本就刚经历一次热吻,此时暧昧相拥,池洛瑶还咬着人锁骨不放,被自家坤泽好闻的信香一勾,姜宁之信腺便欢快跃动了起来。


    薄荷绿茶的乾元信香不要钱的拼命往外冒,积极的将自家坤泽包围了起来。


    “嗯~”意识到被姜宁之的薄荷绿茶香气一寸寸铺满了全身,池洛瑶抵抗不住地嘤咛一声,整个人软塌在了姜宁之的怀中,


    双手无力的抓着坏小狗的衣襟,嘴下松开了对姜宁之锁骨的啃咬,变成柔软濡湿的小舌轻巧的舔~舐~着。


    只是无意识的行为,没想到将本就有些情动的人激的把持不住,姜宁之再抑制不住心中悸动的渴望,低头寻到那双在锁骨间作乱的双唇,急切的攫取。


    吻如狂风暴雨般落下,一手堪堪扶着随时会软倒的怀中人,一手钻入轻薄的寝衣中胡作非为。


    有的事看来并不需要过多学习,到了特定的时刻总会无师自通。


    比如此刻,小猫衣衫松散的搭在身上,整只猫被人轻缓又爱怜的温柔放置在被褥之中,面若桃粉的小猫喉中溢出好听的哼鸣。


    姜宁之欺身而上,湿热的双唇一会儿落在小猫额头上,一会儿落于小猫颤抖的眼睫上,让池洛瑶在这人的温柔中恍惚了神思。


    可明明坏小狗不老实的狗爪子还拿捏着人家的要紧之处,嘴上缠着人家双唇缠绵之时也不忘了揉揉捏捏的。


    小猫颤巍巍的承受,那从未有人到访过的雪峰现下却是任凭身上小狗四处撒欢的跑,在皑皑白雪中留下一片又一片的小狗脚印,小狗认真刻下“到此一游”的字样,一遍遍打上自己的专属烙印。


    就连雪峰之顶那株迎风绽放的红梅花枝也被小狗衔在嘴中,池洛瑶想呵斥小狗不许糟蹋脆弱的红梅,只是小猫张嘴只有一连串抑制不住的脆弱鸣泣,真真是被小狗欺负的没法。


    小猫伸出利爪,想给身上作乱的坏小狗狠狠来个教训,真挠到人身上,又心软的卸了力,只留下一道又一道并不见血的暧昧红痕。


    善良的小猫即使被人欺负的直掉眼泪,还是会忍不住对人心软,跑到人身边蹭蹭腿,翻滚着露出柔软的小肚皮示好。


    可是狗这种生物吧,惯会蹬鼻子上脸的,仗着主人家的宠爱,仗着主人家的心软,不管不顾,为非作歹。


    门外芊蕊红着耳朵收了敲门的手,即使隔着厚重的房门,也能隐约听出房中此时情况有异。


    芊蕊与霜儿对视了一眼,两人尴尬的一齐退至远处的廊檐下聊天,芊蕊眉眼中全是忧愁,一会儿担心自家主子体力不支,一会儿又担心误了上朝时间万一陛下怪罪如何是好。


    霜儿没想那么多,她在想离府前年长的嬷嬷曾与她说坤泽的初次都少不得要受些苦,让她记得要为主子备上舒缓冰凉的膏药,霜儿在想那个膏药被她放在了哪里,什么时候去取更合适。


    屋内两人浑然不知屋外之事,薄荷绿茶缠着冷梅香追逐玩闹,直至铺满整个屋子,薄荷绿茶最终还是将冷梅香尽数包裹住,两种香气不分你我的融成一体。


    屋外漆黑的天色逐渐被金灿的阳光扫去,一缕缕阳光撒入屋中,也铺盖到交缠的女性胴体之上,白的更白光的更光,汗淋淋的背脊镶嵌上金色的阳光,像是撒了一把细碎的金粉,闪耀的叫人无法直视。


    被褥被胡乱的堆积在身下,姜宁之整个人牢牢的将小猫笼罩在自己身下,是以身下的池洛瑶也没被冷着,反而一边止不住的喘息着,一边扯起一旁的被褥披到小狗身上。


    她抬起有些发软的双手为姜宁之擦拭额上涔涔滴落的汗水,小狗一脸餍足又意犹未尽的盯着她看,大眼里写满了兴奋。


    池洛瑶警告的看了跃跃欲试打算再来一次的小狗,将又爬上来打算作乱的狗爪子捏起就甩开。


    无视瞬间委屈巴巴的小狗:“黏黏的难受,要沐浴。”


    “嗷~”小狗还是乖巧巧的听话下床,鞋也不好好穿,汲着鞋就要跑去开门吩咐,浑然忘了自己现在未着寸缕。


    哪怕刚刚两人才那样亲密无间过,池洛瑶还是不好意思的撇开眼,急忙忙的喊住姜宁之。


    “把衣服穿上!!”


    “啊~好,好,我穿。”姜宁之才意识到自己浑身光溜溜的,连忙回身弯腰将四散的衣衫捡起,随意的套好一身,就去开门吩咐人准备热水沐浴。


    踢踢踏踏往回跑的脚步声都充满了高兴,池洛瑶也忍不住被这满涨在屋子中的快乐给感染了,眼里嘴角都漫上笑意。


    待得小狗又钻进被窝里黏糊糊的抱着人,推拒不得的她只好顺从的在人怀里寻个舒服的姿势靠着。


    “宝,宝贝~你还好吗?”有些肉麻,姜宁之还是忍着不好意思喊出口,毕竟两人现在不一样了,而且她是真的忍不住想喊这一声。


    本来也的确是她心中的宝贝没错,只是现在她们已经是可以喊出口的关系了,小狗骄傲挺胸。


    “别乱喊。”池洛瑶无奈,这给点阳光就灿烂的样子,真是看着满心满眼都是她的小狗笑的一脸不值钱,没办法,一点也嫌弃不起来。


    “殿下呢?有没有累着?还好吗?”比起自己,池洛瑶显然更担心这个身中蛊毒的脆弱小狗。


    虽然一开始是有一些些不适,但池洛瑶习武多年,内力深厚,恢复的自然也快,现在早已不是刚刚软成一滩水的样子了。


    姜宁之不满的嘟嘟嘴:“我才没有累,我还可以再来一次!来很多次都可以!”


    乾元不可以说自己不行!


    小狗不乐意的偏头,马上又忍不住的回头黏着人,这里亲亲那里亲亲的。


    池洛瑶好笑的捏她鼻子:“我说认真的,别胡闹。”


    “我也是认真的!我真的还可以!”小狗当场变脸,正正经经的样子,恨不得指天发誓。


    池洛瑶见她是真的没事,才放下心来,任由她继续黏在身边胡闹,一时有些懒懒的,手指都不想抬起。


    迷迷糊糊又要睡着之时突然反应过来。


    “糟了,你今日不去上朝了?”


    第27章 听旨啦


    两人面面相觑的对视着, 两人无知无觉的闹了一番,现下早已天光大亮,只怕赶到宫内连朝会的尾巴都抓不住。


    “一天不上应当没事吧。”姜宁之不太有自信的说着, 往常自然是没事的, 她去不去说不定都没人能发现, 也就自然不会有人在乎。


    但现下可不一样,昨日两件大事都与她扯上关系, 就算她想将自己当做隐形人,只怕也有人会将她拿出来说事儿。


    池洛瑶思考了一番, 摇摇头:“没事, 殿下去与不去都不会影响最终的结果, 不去更好。”


    “嗯?为什么?”姜宁之不解。


    “陛下之所以这么在乎这次南境援军的主帅之位, 是因为陛下想要三皇子走她曾经走过的并且成功了的路。”


    池洛瑶知道姜宁之穿越的事情之后, 也问了不少关于姜宁之所能看到的原书剧情,她知道姜宁之与她一样,所知的剧情只有大致走向,本就少了许多细节部分,更何况现如今已经改变了太多。


    但她作为自小在这个世界成长的人,所了解的东西要比姜宁之多太多。


    女皇能够成功登基, 有两个关键的人物, 一个是大长公主姜芙,另一个就是池洛瑶的父亲雍王池晟。


    在当年还未成为东宫太女的女皇, 只不过是先皇酒醉之下与服侍的宫人放纵一场的结果, 既没有宠爱,也没有尊贵。


    这样的皇女在宫中的地位甚至不如一些受先皇看重的宫人, 若非得了大长公主姜芙的照顾,女皇能不能顺利成长都未可知。


    先皇多情, 这就导致了后妃子女众多,但许是先皇对姜芙的生母有几分歉疚之心,是以在众多子女之中,先皇对姜芙的疼爱可以说是头一份的。


    当年在姜芙多方纵横谋划之下,将毫无根基的女皇送入军中历练,女皇倒也是有几分本事,靠自己积累了不少军功,更重要的是得到了雍王的拥护。


    所以在后续夺嫡之争中,女皇不仅拥有军中的拥护,更有大长公主姜芙深耕在朝堂之中的文官势力扶持,自然也就顺利胜出登基了。


    池洛瑶总结道:“所以现在陛下自然也想让三皇子走一样的路。”


    姜宁之点点头:“原来是这样,所以母皇并不想看到我挡了姜宁缙的路。”


    “对。”池洛瑶肯定“陛下已然对殿下起疑,殿下不去正好表现出了无意相争的样子。”


    “其实在朝会上时我就很奇怪,宰辅大人好像是在借用我与母皇对抗。”姜宁之回想起朝会之上,宰辅任千秋与女皇互不相让的样子。


    “任大人啊,她的心思难猜。”池洛瑶对这位宰辅大人没什么了解,只知道这位大人虽是寒门出身,但是文采斐然,得前任宰辅大人青睐,而后平步青云。


    两人谈话间,下人们已将热水准备好,姜宁之抱起害羞的小猫一同沐浴,本是一心想伺候人家的姜宁之实在是高估了自己的定力。


    柔滑的肌肤仿佛上好的羊脂白玉,浴池里热气蒸腾,偏是若隐若现更让人心痒痒,姜宁之借着帮人擦背的理由靠近。


    池洛瑶双手垫着下巴趴在浴池边享受着身后人的细致贴心,浑身肌肤被浴池中热烫的水泡的发红,脸颊也被热气熏上桃粉之色。


    昏昏然欲睡的池洛瑶全然不知身后小狗又起了坏心思,等到反应过来之时已是来不及逃离。


    姜宁之按着人在浴池中好一番欺负,小猫眼尾赤红,眼中带泪无声控诉着胡闹的小狗,可她又不得不软趴趴的挂在姜宁之身上,借着姜宁之的扶抱才能堪堪站住。


    由于腿软,一直不住的往下滑。


    姜宁之一边哄着人“很快就好”,一边拉着小猫探索人体中蕴藏的无限玄妙,时而带人攀至高峰,时而带人流连于溪谷蜿蜒,乐此不疲。


    直至将小猫折磨的嗓子嘶哑,任凭池洛瑶再好的体力也吃不住被人这么一遍又一遍的压榨,她受不住的咬住姜宁之肩头,整个人无法自控的颤抖。


    感受到浴池水已经变得温凉,姜宁之只好将人抱出来,先吩咐下人重新换过一遍热水,待得池中换过一遍新的热水时,池洛瑶早已昏睡在姜宁之怀中。


    知道自己将人折腾狠了,姜宁之不好意思的摸摸鼻子,老老实实的抱着睡着的乖巧小猫再次进入浴池之中。


    只是此时再也不敢胡闹了,乖乖给小猫洗澡,随后又乖乖给小猫擦拭完,换上干净的寝衣放上早已换过被褥的床上。


    一通折腾下来池洛瑶竟也未曾醒来,姜宁之火速将自己收拾完便上床抱着人打算一起再睡一觉,没想到熟睡着的小猫微微蹙眉抗拒着姜宁之的怀抱。


    嘴里还小声咕哝着“不要了。”,姜宁之偷笑,多用了几分力度抱着人,估计人在梦里也意识到无法抵抗,便也放松了不再挣扎,两人一起沉沉睡去。


    直到落日黄昏之时,池洛瑶率先醒来,腰腹间的酸痛之感太过明显,第一时间就提醒了池洛瑶在睡前经历了什么。


    想到自己上午还担心人折腾了一番身体会受不住,简直多余!


    抬眼就看到姜宁之睡着之后乖顺的眉眼,气不顺的小猫抬手就捏着人的鼻子不松,直到让她浑身酸痛的罪魁祸首因为无法呼吸而醒来。


    “唔”姜宁之迷蒙含混的看着眼前气呼呼的小猫,下意识就替人拍拍背顺气。


    嘴里哄着:“乖,是我不好,不气了不气了。”


    仿佛成为本能,让池洛瑶更是气恼:“不!许!睡!了!”


    她推着坏小狗,动作幅度大了,姜宁之彻底醒来,知道是自己惹着小猫了,被吵醒了也不敢有脾气。


    姜宁之:“怎么了?”


    “饿了。”池洛瑶推她推不开,没好气的伸脚踢了踢她小腿。


    姜宁之一脸老实:“好,那我们起来用午膳。”


    “呵。”池洛瑶都被气的冷笑“你要不要看看什么时辰了?”


    姜宁之这才回过神,透过半掩的窗钻入橙红的落日之色,她意识到已是黄昏。


    “啊,那,那就,吃晚膳?”有些忐忑,知道自己胡闹的狠了。


    池洛瑶起身,懒得搭理她,想想又气不过,越过她下床穿衣服时丢下一句话。


    “一个月之内都不许再碰我。”


    言罢也不管床上的坏小狗会有什么反应,穿戴整齐就推门出去,看似冷漠的背影却有那么一丝丝落荒而逃的意思。


    池洛瑶是真的受不了姜宁之这么胡闹,再不离开这个卧室她生怕自己会死在那张床上。


    哦,可能也不止是床上。


    池洛瑶知道乾元,尤其是刚开荤的乾元,自然对房事热衷,但也不是这么个热衷法。


    便是钻木取火也得歇歇吧?


    姜宁之洗漱穿衣追去书房寻人之时吃了好大一个闭门羹,霜儿守在紧闭的书房门口寸步不让 。


    姜宁之苦着脸拍门:“好姐姐,你让我进去吧,我再也不胡闹了,我保证!”


    房里的人无动于衷,毫无回应。


    霜儿憋着笑:“殿下,您还是请回吧,王妃现下气着呢,不愿见您。”


    姜宁之上一秒还是一脸委屈的样子,狗狗眼骨碌碌一转,坏心思咕咕的往外冒。


    只见她捂着胸口蹲下,“嘶”的一声抽着气。


    霜儿吓坏了赶忙也蹲下看她:“殿下!殿下您,您没事吧?”


    房里的池洛瑶其实也一直注意着门外的动静,原本突然没了声音的时候池洛瑶还在想是不是姜宁之走了。


    现在听到门外霜儿着急的语气,池洛瑶再也坐不住,‘刷’的一下拉开房门,就看见门外几人一齐蹲着。


    姜宁之被围在中间,低着头抓着心口蹲在地上,池洛瑶一着急,赶忙前去查看。


    甫一感受到熟悉的气息靠近,姜宁之立马转身将人大腿抱住,假哭着撒娇,完全不在乎身边下人们震惊的下巴都快掉了。


    “王妃~呜呜呜~见不到王妃我的心好痛~”姜宁之张嘴就哭。


    “”池洛瑶无语,被骗的气恼还没爬出来,就先被这人不要脸的打散了,她没辙,伸手将人拉起来。


    谁知姜宁之不肯起来,于是小猫咬牙切齿道:“起来,你不要脸 ,我还要脸呢!”


    恐再将人惹生气,姜宁之火速收起哭脸,起身笑嘻嘻的贴着人:“还是我家王妃心疼我,一见洛瑶,我什么毛病都没有了。”


    池洛瑶嫌弃的推开巴巴贴过来的坏小狗,嘴里吐槽:“怎么会有这么多坏心眼。”


    “哪有。”姜宁之才不承认。“我”


    她正要解释,有侍卫匆匆跑来回禀“王爷,王妃,宫中内官前来宣旨。”


    两人对视一眼,意识到应该是之前争执不下的两件事都有了定论,只是不知姜宁之领到的会是哪一份差事。


    两人带着疑惑一同前往前厅听旨。


    而同一时间远在另一边的三皇子府中,姜宁缙正在无人的卧房之中大发脾气。


    只见姜宁缙一通乱砸之后对着空气开口:“混账!气死我了!你骗我!”


    虚空中不见任何人影,却传来回应:“我何时骗你?”


    “你明明说只要我给了你我身上的一分男主气运,你就会替我整死姜宁之,助我翻身成为太子!”姜宁缙无能狂怒。


    第28章 准备啦


    虚空中那模糊的声音阴阴冷笑:“所以我不是替你制造了锆京与南境被入侵之事?你自己把握不住机会与我何干!”


    姜宁缙更是恼怒:“你制造了锆京之事又有什么用?现在是姜宁之担任主帅前往南境, 就连锆京之事也是让池洛瑶替她前往处理!我又得到了什么?”


    “姜宁之没有死,我也没有机会成为太子!我要什么时候才能成功攻略池洛瑶?!”姜宁缙大叫着,狂躁的挠着头发。


    阴冷的声音又响起:“姜宁之虽然成为主帅, 但她未必有命能享受这个福气, 这一去路途遥远, 她能不能活着到达可不好说。”


    眼见着姜宁缙逐渐冷静下来,那声音又再次响起:“这次锆京之事女皇派了池洛瑶替姜宁之前去解决, 你又怎知不是你攻略女主的好机会?”


    姜宁缙闻言不禁有几分感兴趣,他抬起头来听系统的攻略计划。


    没错, 虚空之中传来的声音来自于姜宁缙穿越之时就拥有的<女主攻略系统>。


    姜宁缙本是来自二十二世纪的三十岁大龄单身无业游民, 每天就是在家啃老抠脚看小说。


    有天他正在看一本叫做《霸道太子寻欢记》的种马文, 被书中情节刺激的恨不得代替书中男主自己来的时候, 眼前的手机上弹出一个提示。


    【想得到无上的荣耀吗?】


    正是看到紧要关头的姜宁缙哪里受得了, 直接叉掉准备继续看小说,没想到又继续弹出好几个提示。


    【想成为尊贵的帝王吗?】


    【想得到无数美人的青睐吗?】


    【想拥有花不完的财富吗?】


    一句句,看的姜宁缙一个整天做梦的啃老宅男心情激动,于是他抱着试一试的心态点了【确认】。


    一睁眼,他就成为这本《霸道太子寻欢记》的书中男主,并激活了一个<女主攻略系统>, 系统告诉他, 他可以通过不断攻略不同的女主获得男主气运,男主气运有很多奇妙的用处。


    而他第一个要攻略的女主就是池洛瑶, 此前姜宁缙已经想了不少办法试图拿下池洛瑶, 没想到都失败了。


    尤其是上次在池洛瑶身上感受到了她已经被姜宁之标记,这个事实让姜宁缙恼怒不已, 毕竟系统告诉他这是他命定的女主,也是他未来的太子妃人选。


    可是在姜宁缙占有她之前居然就被人碰过了, 姜宁缙气的发狂,于是安排了之后的当街掳掠之事,只是没想到又没能成功,还因此遭受了责罚。


    系统说只要他将身上的一分男主气运拿出来强化系统,系统就可以制造负面事件,为姜宁之设下死局,还能为他制造可以用来翻身的幸运事件。


    姜宁缙虽然害怕自己身上初始的十分男主气运分出一分会对自己有影响,但想到系统和他说的,只要完成了幸运事件,增强声望,他失去的男主气运会回来,而且还会得到更多的男主气运。


    于是姜宁缙决定搏一搏,结果现在却是这样的结果,叫他怎么能够平静接受?


    想到这里,姜宁缙眼中满是阴狠恶毒,他的女人,他的幸运事件,姜宁之都想占了,那就看她有没有这个命去享受!


    这一切除了姜宁缙和他的系统之外自然没人知道,刚接到圣旨的姜宁之与池洛瑶自然也不知。


    宣旨的宫人宣读完毕之后就将圣旨递给姜宁之,随之递过去的也有南境援军的帅印。


    姜宁之一一接下,一边道谢,那宫人又从怀中另外拿出一封圣旨来宣读。


    姜宁之与池洛瑶有些迷茫,但也老实跪下听旨。


    这封圣旨是封王的正式册封旨意,之前虽然女皇口头上下了旨,册封姜宁之为昭王,但是一直都没正式的举行一场封王仪式,是以更多人目前还是称呼姜宁之为七皇女,而不是昭王。


    姜宁之的封王仪式选定的日子是明日,也就是六月二十八,而南境援军出征之日则是在三日后的六月三十。


    接完所有圣旨之后,姜宁之让管事塞了些好处给宣旨的宫人,管事将人送出府。


    姜宁之与池洛瑶回到内院之中,一边坐着吃晚膳一边讨论。


    姜宁之:“我没想道母皇最后还是选了我前往南境,这一场角力看来是宰辅大人更胜一筹。”


    “想必让我替殿下前往锆京处理的主意,也是宰辅大人所出。”池洛瑶为她夹了一筷,姜宁之乖巧的吃下,看都没看夹的是什么。


    “我也觉得,岳父与大舅哥都在边境,如今我也即将率军出去,照理来说母皇不会想要放你出京才对。”


    姜宁之想到自己将要随军前往边境,只怕一路餐风露宿的,条件想也知道是艰苦的,于是此时狼吞虎咽的恨不得多吃点。


    池洛瑶也知道她的心理,自己没吃多少,倒是一直给姜宁之夹菜。


    “你我妻妻一体,锆京之事你无法亲自前往,自然只有我代为处理才最为合适。”


    池洛瑶放下筷子,支着下巴认真看着姜宁之,俩人不日即将分离,姜宁之要前往危险重重的边境战场,其他皇子皇女想必也不会让姜宁之安稳的捡了这份军功。


    池洛瑶虽然一直想要扶持姜宁之,想要她能够在对上姜宁缙之时有一争之力,可她现在已然做不到平静的面对姜宁之可能陷入险境的可能。


    所以池洛瑶有些犹豫,她想开口劝姜宁之装病不去,又不知道该不该开这个口,姜宁之看着也没有想要逃避的样子。


    她知道姜宁之的想法,自从姜宁之坦白了自己的来历之后,也和她说过好几次想要抓住每一次机会,更加强大,能够保护她。


    其实池洛瑶也分不清自己现在的感情,对姜宁之是心动还是愧疚,她对姜宁之的放纵究竟是因为心甘情愿的喜爱,还是因为利用了人家的补偿。


    姜宁之吃着饭就发现身边的小猫一脸纠结的样子,她笑笑,放下饭碗,抓来小猫软乎的小爪子牵在手中。


    “不要怕,我会好好活着。”说着,姜宁之似是想起了什么,从怀中拿出之前她兑换的药粉和药水交给池洛瑶。


    她还没有和池洛瑶讲过系统存在的事情,毕竟这个有点玄幻,对一个古代人说出来不知道会不会吓坏池洛瑶。


    在池洛瑶不解的目光下,姜宁之解释:“这是我之前吩咐人准备好的东西,本是想好如何应对锆京之事,现下给你用。”


    池洛瑶听了她原先的打算,没说好与不好,只是收下了两样东西,她不打算用这个方法解决锆京之事,但她也不想让姜宁之太担心她,毕竟相比起来,姜宁之将要面对的危险比她更多。


    池洛瑶扯下腰间悬挂的青竹样式的玉坠,递给姜宁之:“这是我的私印,可以调动池氏私军。”


    她大哥在南境耕耘已久,南境军中有不少池氏子弟,自然也有一小股池氏私军,她担心姜宁之到南境若遇上事情,其他人她调不动,但池氏私军倒是可以为她所用。


    姜宁之也没有逞强,将媳妇给的玉坠收进怀中妥帖放好,不舍的把玩着小猫爪子。


    在姜宁之看来,她们才刚刚明确关系,感情发展渐渐明朗,就要分离,一个天南一个地北,还不知道多久才能再见。


    不由幽幽叹口气:“只怕赶不及为你过生辰。”


    池洛瑶生于八月,可南境援军却在六月最后一日开拔,路上行军就得耗去将近一月时光,就算她到了南境没两天就能解决好,再往回走又是一月,只怕也要九月才能回到京中。


    池洛瑶没想到她还挂念此事,亲娘早逝,父兄都是乾元,又是男子,心思粗犷,从小至今的生辰,最多也就是王府照顾她长大的嬷嬷和管家爷爷会记得给她操持。


    但她们记得的是王府郡主的生辰,庆贺的也是王府郡主的生辰。


    是以就连池洛瑶自己,往常对自己的生辰也没什么感觉,好像与普通的宴席也没什么区别。


    于是她无所谓的说:“没关系,年年都有生辰,也不止这一年。”


    姜宁之蹙眉,摇摇头一点都不赞同的样子:“这如何能一样,这是你我成婚后你的第一个生辰,意义非凡。”


    池洛瑶并不诧异她会这样看重自己的生辰,也不和她争,只是安抚她的情绪。


    “等你回来好好给我补上一场便是,倒是你,军中条件苦,你这身子虽然好了些,切不可逞强。”


    “嗯嗯。”姜宁之乖巧点头,又想到叶南春说会帮她找到解除蛊毒之法,再想起可能知道蛊毒解法的大长公主对她鼻子不是鼻子,眼睛不是眼睛的。


    无奈的叹气:“好难啊~炮灰真是命苦~”


    “我已托夏烟派人去寻莲心堂堂主了,无论有多难,我定会为你寻得化解之法。 ”池洛瑶也知道姜芙必是无意相助,否则这么多年,就算姜宁之再不受宠也是个皇女。


    要么就是没有会解法的人,要么就是缺了解法必须的关键,不然也不会任凭姜宁之就这样蛊毒缠身。


    第29章 授冠啦


    第二日两人都起个大早, 姜宁之这次只能老老实实的洗漱穿衣,没有试图再对小猫为所欲为。


    池洛瑶替她整理好衣襟,亲自将她送上入宫的车架, 姜宁之不舍的抓着人黏黏糊糊了好一阵。


    最后还是池洛瑶看着怕耽误了上朝的时辰, 硬是从人的怀抱里挣脱出来, 无视姜宁之装的可怜巴巴的样子。


    一拍马屁股,对着车夫吩咐:“走吧。”


    姜宁之掀开帘子, 狗狗脑袋搭在窗上,眼睁睁看着小猫在自己的视线里越变越小。


    直至变成一个小圆点, 远远的从自己的视线中消失, 满心失落的姜宁之才将自己的脑袋收回来。


    今日朝会气氛严肃, 大臣们脸上不见笑意, 也没有交头接耳的讨论声了, 姜宁之不清楚自己昨天没来的那场朝会到底发生了什么。


    偷眼瞧瞧其他的几位皇子皇女,除了向来与姜宁之不对付的姜宁行与姜宁宵二人,其他人感受到她的视线皆只是礼貌的点点头,八皇女姜宁桦倒是眯着眼睛兴奋的冲她笑。


    姜宁行与姜宁宵肉眼可见的不爽,见姜宁之看过来时,二话不说就翻了个白眼将头扭走。


    姜宁之在心中吐槽了几句‘幼稚鬼’, 倒也没多计较, 继续老老实实的站在原地等待女皇到来。


    朝会开启后众人议事的声音仿佛魔音入耳,各种催眠, 早起的姜宁之没看住, 站在原地昏昏欲睡,脑袋一点一点的打着瞌睡。


    女皇在上首看着, 说不上心中什么滋味,她在这里猜测防备这个孩子有抢功夺嫡之心, 结果人家倒好,不当回事,反而还在朝会这样正经的场合中打瞌睡?


    一时间女皇开始怀疑自己是不是年纪大了有些莫名其妙的疑心病,毕竟这个孩子自小就是一副无心权利的样子,是什么会让她误会姜宁之攀附上雍王如今还想抢夺兵权的呢?


    就连雍王,数十年如一日的尽忠职守,一起从年少时拼杀过来的交情,她也忍不住疑心猜忌,到底是迷失在权利的旋涡之中了。


    女皇无声的叹气,随后眼神示意旁边侍候的宫人。


    宫人接到女皇的眼神,明白这是要加快进度,不想再听百官没用的废话了。


    不待下一位官员准备出列,宫人高声唱和:“请陛下为昭王殿下授冠冕,赐玺印。”


    皇帝龙椅在九重碧玉台阶之上,每三层碧玉台阶会有一小段延长的平台。


    通常只有服侍的宫人能够在下三阶之处侍立,若是东宫有主,太子或者太女在朝会时会站在距离皇帝最近的第七层玉阶之上。


    其他情况除非特殊准许,否则是无人能够来到这九重碧玉台阶之上的。


    姜宁之今日封王需得女皇亲自授冠,授冠之时自然不能让女皇纡尊降贵的下到九重碧玉台阶之下,现下便有宫人引导姜宁之来到第六层玉阶及第七层玉阶间的平台上。


    待得姜宁之恭敬行礼跪下之时,女皇才一步步走下来,取过身边宫人捧着的王爵专用的王冠,亲自为姜宁之戴上,为她佩戴玺绶,赐予玺印。


    一切都妥当之后,女皇将姜宁之扶起,一脸慈爱的看着眼前的女儿,好像从来都如此宠爱于她。


    女皇:“你长大了,有自己的妻子,以后也会有自己子子孙孙,今日封王,不仅是一份荣华,更是一份责任,日后不可行事不端,堕我皇室威名,知道吗?”


    姜宁之自然点头应下,流程走完,姜宁之自然回到原位,女皇也重回她那位于九重碧玉台阶之上的龙椅上坐下。


    殿中众臣很有眼色的默默推进流程,君君臣臣这么多年,到底养成了不低的默契,于是便有人出列。


    那人开口道:“眼下昭王殿下封了王,陛下心疼昭王不忍昭王迁往封地,自然也得再在京中为殿下择一处建立王府。”


    姜宁之在心中冷笑,要说原主这个七皇女,当的是真惨,成年皇子皇女出宫分府别住,都有定制,可是受宠不受宠到底还是有区别的。


    其他皇子皇女或有母族可依,或有女皇宠爱,于是他们的府邸自然是照足了规格搭建的,只有姜宁之的七皇女府,原是前朝某罪臣的府邸,当时只随意修缮一番便推给了原主。


    原主不得宠,自身也不太在意这些东西,一直没有向女皇请求过什么。


    现在女皇需要用到她们妻妻二人,不仅是急忙忙补了场封王仪式,还让人提起给建立王府,姜宁之虽然心里没有被这点小恩小惠给收买。


    但是想到老婆出嫁以前在家舒舒服服的住着大宅子,倒是嫁给她之后,受了不少委屈,现下能补偿一些自然也不错。


    毕竟这可是姜宁之冒着生命危险带军前往南境支援才换来的待遇,其他皇子皇女自然不会有意见,姜宁行倒是面上稍微变了颜色,也没有在这个关头提出异议。


    女皇:“自当如此,昭王府邸之事交由工部与内务府处理,昭王凯旋之前必要完工。”


    工部侍郎及内务府总管一同上前领命。


    今日这场朝会的基本目的都已达到,女皇也无心再浪费时间,随口说一声“散了吧”便起身离去。


    姜宁之慢吞吞离开,有不少大臣前来恭维几句,姜宁之笑着敷衍谢了几句,刚走出宫门,姜宁行与姜宁宵二人就走到面前,姜宁之看着挡路的二人,表情上是一派平静。


    内心腹诽‘傻瓜反派又来了’。


    姜宁之主动开口:“二皇兄,五皇姐。”


    姜宁行阴恻恻的笑着并不开口,姜宁宵一开口就是老阴阳人了:“小七这次可是大出风头啊~”


    姜宁之不接招:“五皇姐若是想要这风头,我可向母皇请求由五皇姐代替我出征。”


    姜宁宵哽住,姜宁行倒是开口了:“小七现在脑瓜子灵活了不少,难不成娶了个坤泽就能开窍?。”


    话里话外暗示她早有野心,如今傍上雍王家的权势,是以渐渐不再隐藏自己的野心。


    姜宁之懒得和他们打太极,只想赶快回家和老婆黏在一起,毕竟再过不久两人就要分开很长的一段时间了。


    姜宁之很直接:“二皇兄、五皇姐实在不必拿我出气,我既不得母皇宠爱,外祖家也没有可以扶持我的势力,我这身子大家都知道,能活几何尚还未可知,皇位是绝不可能与我有关的。”


    明明白白的告诉两人,她没能力也没这份心思要去争东宫之位。


    姜宁之确实没想过要争,若是没用剧情之力影响,没有男主来捣乱,她只想和池洛瑶安安静静的过自己的小日子,但有人非得到她脸上上蹿下跳的,她当然是要反击。


    也不算诓骗他们二人,现在的她确实没心思也没能力,至于未来如何,那就未来再说,她可没保证自己一定不会争啊~


    姜宁之见二人没话说了,自然越过二人便离去,姜宁行与姜宁宵对视一眼。


    姜宁宵:“二哥,你说这小七真的没有夺嫡的心思?”


    姜宁行目送远去的姜宁之背影,拍了拍姜宁宵的肩头:“其实她说的也没错,虽然她娶了雍王之女,但到底她的根基太弱,身子骨又不好,确实没有那个能力参与夺嫡。”


    姜宁宵点点头:“说得也是,母皇再如何也不会选择一个随时可能没命的皇女承继东宫。”


    两人一齐走向姜宁行的车架,一道上车离去,姜宁行最后的话音被门帘掩住。


    他说:“这事落到小七头上,总好过落到你三哥头上。”


    这边厢二人怎么想怎么说,姜宁之并不关心,一回到府中就冲去书房找人,这个时辰的池洛瑶一般都在书房中练字。


    却没想到扑了个空,她满心欢喜的冲到书房,却发现空空如也,于是只好又出来问门外守着的侍卫是否见过王妃。


    两个侍卫摇头说:“王妃今日未曾来过书房。”


    说不奇怪是假的,池洛瑶和她成婚至今,作息规律,生活习惯也一直保持的很好,她满头问号的一路问一路寻,找回了卧房。


    甫一踏进内室,便看见人坐在软榻上叠着衣服,脚边摆着一个大箱子,已经堆积了不少折叠好的衣服。


    “洛瑶,我回来了~”姜宁之开心的凑到人脸上亲了一口,乐呵呵的在人身边坐下,池洛瑶娇嗔的看了她一眼。


    手上动作不停,嘴上却问道:“今日朝会如何?”


    姜宁之于是一五一十将朝会上发生的事都说了,末了还提起自己出宫之时撞见来找茬的二皇子与五皇女。


    嘴里吐槽道:“他们就是挑软柿子捏,否则怎么不见他们去寻姜宁缙的晦气?偏爱来我眼前晃悠,污染空气。”


    池洛瑶被她气呼呼的样子逗笑:“你既知道他们这样,何必还同他们置气呢?”


    “那不行。”姜宁之不满之情全写在脸上“他们碍着我早些回家见你,我烦他们。”


    “早些晚些又何妨,总是会见到的。”池洛瑶摇头失笑。


    “那怎么一样?”姜宁之可怜巴巴的盯着人不放,伸手抓住小猫软软的爪子放进怀中抱着。


    “再过两日我们便要分离了,我要好久都见不到你,自然此时更想多见你一会儿。”


    第30章 出发啦


    池洛瑶被她闹的红了脸, 扯出自己的手,挪挪身子稍远离了姜宁之。


    没好气的说道:“你别捣乱,我在给你收拾行李。”


    姜宁之没自觉, 感受不到人家的嫌弃, 或者是感受到了假装没感受到, 又黏糊糊的跟着人一起挪动身子,非要与人贴坐在一块。


    池洛瑶拿她没法, 只好随她去,小狗便满足的眉开眼笑。


    “王妃辛苦了~”


    小狗讨好卖乖, 池洛瑶早就对她这一套免疫, 知道她示好是想得些好处, 只是光天化日的, 故意不吭声。


    没想到姜宁之等了一会儿不见人给反应, 干脆自己拿好处,也不管还在跟着收拾的霜儿还有芊蕊都在,伸过头去就在小猫脸上‘吧唧’一下。


    声音不小,房中众人自然听得清清楚楚,两个侍女都捂嘴偷笑。


    池洛瑶则是目露警告的看她,眼中明明白白的写着‘再胡闹今晚不许上床!’, 姜宁之吓得缩缩脖子, 没再敢招人家。


    她左看右看,大家手里都有活, 就她一个人坐在这无所事事的, 自觉自己也应该加入。


    于是她开口讨活:“有没有我能做的?”


    还要装出一副委屈巴巴的老实样,就是想告诉人家‘我都这么乖了, 晚上别赶我下床呗~’。


    池洛瑶见她老实下来也不与她计较,只是指着箱子让她看。


    “给你收拾好的衣物在这, 你看看可还有什么缺的。”


    自然是没有的,老婆体贴,不仅正当时的夏季常服给她都带着,中衣、里衣、寝衣全都带齐全了,就连秋季需要穿的外袍都给她备着。


    姜宁之看到池洛瑶身边甚至还有比较厚实的冬装,疑惑的拿起来。


    “入冬还得好几个月呢,而且南境比京城炎热不少,冬衣是不是备早了?”


    姜宁之虽然也知道打仗行军需要耗费不少时日,但是总感觉这一年四季的衣服都要带上也太夸张了。


    池洛瑶知道她毕竟是第一次上战场,更何况此次只是过去当个吉祥物,于是耐心的和她解释。


    “虽是南境炎热,但战场上瞬息万变,说不好此去多久,到时再让人去采购只怕手忙脚乱,何况边城不如京中方便。”


    姜宁之闻言瞬间颓丧:“啊?不会要在南境打上半年吧~我还想着三五个月就归京的。”


    其实依照池洛瑶的判断来看,这次确实不会很久,澜楚国不像是大举入侵,更像是偶尔的犯边,援军过去后想必没多久澜楚国也会退军,毕竟没有谁粮草多了闲着慌,在边境对峙烧着玩。


    而南境完成了军权交接,自然会将姜宁之这个吉祥物与她大哥这个伤员一块打包送回京中。


    但凡事都不能说绝对,池洛瑶习惯做好一切准备,也安抚着丧气的小狗。


    “若无意外,殿下很快就可归京,毕竟殿下这身子陛下也知道,不会让殿下常驻南境的。”


    她俩都知道,这次让姜宁之过去,不过是女皇为了军权顺利的交接而妥协,待得收回南境兵符,只怕女皇就会寻个由头将兵符丢给姜宁缙了。


    此时两人都不认为姜宁之此行会在外拖沓很久,是以池洛瑶心中虽然也有一些不舍的离别愁绪,但也还算轻松的与姜宁之讨论着待回京之后便能搬去新的王府了。


    姜宁之更是兴奋的说:“若是你先回京,可前去看看府邸建造如何,有何意见都可让工部的人配合改造。”


    池洛瑶点点头,锆京离京城不远,她来回路程顶多也就是七日,锆京之事虽然有些棘手,但月余时间怎么也够池洛瑶处理完成回到京城了,而那个时间估计南境援军才刚行至。


    毕竟大军行进速度自然不比池洛瑶轻车简从,一日也走不上几十里地。


    池洛瑶从身后抽出了几条裤子,递给姜宁之:“这是我吩咐人特别赶制的,都加了几层皮子,赶路能够少受点苦。”


    毕竟是大军开拔,姜宁之再身娇体弱的也是主帅,少不得要骑马前行,不可能终日躺在车架中不见人。


    姜宁之没怎么骑过马,池洛瑶是知道的,于是早几日便吩咐了府中的绣娘给姜宁之的裤子裆部内侧加了几层软皮子,要不是怕天热把人捂坏了,池洛瑶都想给她加一层软软的毛垫。


    后来想想夏日太过炎热,一路行军也不方便梳洗的,只好作罢。


    姜宁之感动的快要落泪,从前她一个人,热了冷了只有自己操心自己,现在却有人因她要远行为她方方面面的周到准备着。


    眼中氤氲着热气,没忍住一把将人扯来怀中抱着,两个侍女自觉不该在此时大放光芒,于是颇有眼色的自行退出内室,离开卧房时还随手替两人将卧房门阖上。


    池洛瑶本是不好意思的欲要将人推开,却突然感受到几滴滚烫的热泪滴落在自己肩头,哪怕隔着衣衫都能感受到其中的温度。


    于是她反手拥抱着人,一遍遍的替姜宁之拍着背。


    姜宁之觉得自己好没出息,总是突然的情绪化,以前明明也不这样,从来不轻易掉眼泪的她,现在却轻易被怀中人影响,其实也没哭多厉害,就是一下激动没忍住掉了几滴泪便止住了。


    想着两人将要分离了,自己却这个样子,只怕池洛瑶还要为自己操心不少,于是她很快收拾好情绪,转眼便恢复如常。


    甚至还笑嘻嘻的和人说:“我没事,就想让你哄哄我~”


    池洛瑶也不拆穿她,牵着她的手便拉着人起身,从怀中取出帕子沾湿了替小狗擦擦脸。


    “好了,我们去用午膳吧。”——


    过了两日。


    今日便是南境援军开拔之日,天还未亮时,姜宁之便睁开双眼,侧首看着身边还在熟睡的池洛瑶。


    昨天没忍住将人折腾到半夜,其实两人都才睡下不久,小猫脸上甚至还有泪痕,娇弱的脸蛋上潮红之色尚未彻底褪去,身上更是被姜宁之留下密密麻麻的印子。


    姜宁之轻轻吻上小猫的额头,累极而睡的池洛瑶根本毫无所觉,姜宁之有意不让人送,不想让她看着自己转身离去的身影,所以故意将人折腾到不行。


    她轻轻掀开被子起身,并没有惊动身边人,穿戴整齐离开之时还回头看着床上依旧熟睡的小猫,眼中分不清是没睡好的疲累还是将要分离的难过,赤红的血丝布满眼球。


    最后再看一眼,狠下心离去。


    就在姜宁之离开之时,一直在床上熟睡的池洛瑶突然睁开双眼,她伸手将姜宁之的枕头抱进怀中,轻声喃喃。


    “一路平安。”


    池洛瑶知道姜宁之是故意折腾自己,是以便配合着装作睡着,既然姜宁之不愿让自己送,她就不送,其实她也不喜欢送别的感觉,想起自己每次送父兄出征,站在城墙上看着人渐渐远去。


    池洛瑶在熟悉的薄荷绿茶香气的环绕之下,还是渐渐扛不住疲倦,沉沉睡去。


    而姜宁之此时已与南境援军大军汇合,副帅便是当日众人都推荐的伏理全大将军,只见老将军虽然六十多了,头发都已花白,但依然精神矍铄。


    姜宁之微笑着同人见礼:“伏老将军老当益壮,这精气神当真叫本王自愧弗如。”


    伏理全见姜宁之如此有礼,自然也笑着应道:“殿下谬赞了,殿下英姿勃发,能做殿下的副帅是小老儿的福气。”


    伏氏为皇后的母族,皇后无所出,自然对一众皇子皇女一视同仁,但皇后素日里便多心疼自小没有母亲又一直病弱的姜宁之,所以伏理全此时看姜宁之也颇为顺眼,有种看自家子侄后辈的意思。


    姜宁之感受到老人眼中的友好,是以态度也很好,同老将军笑谈几句。


    女皇亲自前来送行,看两人之间仿佛亲爷孙的亲近之感,不由微微皱了眉头,随后笑着将手中兵符赐予姜宁之。


    女皇:“凯旋归来。”


    女皇并没有多说什么,拍了拍姜宁之的肩膀,又对着伏理全点点头,姜宁之也不啰嗦。


    翻身上马便开口:“出发。”


    一声令下,十万大军一起开拔,声势浩大。


    城楼之上,多日未曾露面的姜宁缙与大长公主姜芙皆在此处看着大军缓缓离开。


    姜宁缙意有所指:“伏老将军与小七倒是有几分亲厚。”


    姜芙如何会听不出他话中之意,笑着拍拍他扶着自己的手:“你这孩子,若是也想与老人家亲近几分,日后多去皇后宫中伺候便是。”


    “让姑母见笑了,缙儿不知自己母亲是谁,自然也不知外祖是谁,见伏老将军慈爱,忍不住有几分孺慕之情。”


    姜宁缙又是委屈又是惆怅,姜芙心疼的叹气。


    “可怜的孩子,你便将皇后当做自己母亲便可,你喊她一声母后,自然也可喊伏老将军一声外祖的。”


    姜宁缙达成目的,脸上虽然还是装作温文有礼的样子,心中却忍不住得意起来。


    就算这次让姜宁之捡了这个便宜又怎么样,最后不管是皇后,还是伏氏,都是女皇为他选好的后台,姜宁之不过是白费力气为他做嫁衣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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