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首页二人朝暮日常 24、公子如玉

24、公子如玉

    温曲儿愣了一下,一时没接住他这突如其来的挂怀,这素来了冷冰冰的人,竟也会说这样的话。


    愣神间,眉眼已弯起,明艳笑意自面庞绽开,刚才那点说不清的憋闷一扫而空,连声音都带着轻快:“知道啦。”


    心里却悄悄感叹:他当真是个极为温暖之人。


    心跳还在“咚咚”直跳,身后又传来他的声音,清清淡淡,却裹着几分暖意:“你只身一人,务必多加小心。”


    温曲儿听得心头一甜,这向来惜字如金的人,竟接连说着关切的话,那股蜜意甜丝丝的,直玩心尖缠。


    她侧过身,说得轻松:“放心吧,你无需担忧,我早已习惯独自一人。”


    她垂眸浅笑,一缕青丝垂落肩头,恰好挡住泛红的耳尖:总不能让他瞧见自己这没出息的模样。


    悄悄抬眸望去,苏玄染低头运笔的背影映入眼帘,那身形安静挺拔,幽然映入她心田,默默镌刻。


    “嗯。”苏玄染轻应一声,不疾不徐书写着。


    “你只管用心攻读便是。”温曲儿又轻声嘱咐,目光黏在他的后背,眼底藏着没说透的牵挂,绕在舌尖的温柔,终究化作轻柔的叮咛。


    苏玄染眼睫轻抬,声音温润:“好。”一向清冷的眸中,竟也染上几分暖意。


    次日


    非摆摊日,温曲儿这一觉睡得酣畅,直至天色大亮才转醒,她披着外衣晃进厨房,像往常一般打算烹制早饭。


    刚踏入门槛,便被扑面而来的米香勾住脚步,碳炉尚有余温,热气腾腾的米粥散发着诱人的香气。


    红色地瓜丝点缀其中,在乳白的粥面沉浮,两个鸡蛋卧在中央,饭桌上还摆着粗瓷碟,里面躺着些许小菜。


    “竟是给我做了早餐?”她忍不住轻声自语,指尖轻轻抚过砂锅温热的外壁,眼前不自觉浮现出那人清晨生火的身影。


    她明了,这不过是他对自己昨夜赠衣的简单回礼。


    可即便如此,这份直白的回应仍令她心中无端泛起欢悦。


    盛起一碗粥,她小口啜饮,舌尖触到地瓜的绵密,品到鸡蛋的香甜,连最后一口小菜都嚼得格外仔细。


    晨光落在碗沿,映得她眉眼弯弯,只觉这早餐,暖了胃,更暖了心。


    粥毕,她轻推开苏玄染的房门,屋内被褥叠得方正,书桌一尘不染,一片静谧。


    静静站了片刻,又轻轻合上房门,走到院子里老树下的竹躺椅坐下。


    树影斑驳,在她身上晃来晃去,微风携着田埂的青草香拂过,她唇角扬起,静静享受着这一刻的安宁与惬意。


    是夜


    周府在月色笼罩下,弥漫着清幽宁静的气息。


    晚膳过后,大堂中烛火摇曳,昏黄的光芒映照出周老夫子与苏玄染的身影。


    周老夫子手捧一杯热茶,目光温和落在他得意的学生身上,轻抿一口茶,待茶香在唇齿间散开,他方才开口:“玄染,今日你初至府中居住,可还适应?”


    苏玄染欠身:“多谢老师挂怀,学生一切皆好。”


    周老夫子浮现温和笑意,放下手中茶杯,语重心长道:“既已决意闭门苦读,便需做到心无旁骛,切不可受外界喧嚣之扰。”


    苏玄染轻言:“老师教诲,玄染必铭记于心。”


    话音落下,周夫人携着身姿窈窕的丫鬟款步入堂:“老爷,我来给玄染送衣裳。”


    丫鬟垂首侍立在其身旁,双手恭谨捧着一叠衣饰。


    衣裳层层相压,叠放得极为齐整,皆是清洗过又精心熏了香的,衣裳色彩各异,款式大方,做工精致考究。


    周夫人目光慈爱望向苏玄染:“玄染,这是按你的身量裁的,料子都是当季新到的云锦。”


    苏玄染起身离座,拱手行礼:“师母厚爱,学生万不敢当,叨扰府上已是不安,怎敢再收如此厚礼?”


    “说的什么见外话!在这府中,就如同在自己家中一般。”周夫人抬手,自丫鬟怀中抽过叠得齐整的衣袍,径直塞进苏玄染臂弯。


    苏玄染双手下意识虚托住衣物,只是目光中依旧带着犹豫之色。


    周夫人见他这般模样,和蔼笑了起来:“傻孩子,长者赐,不可辞。”


    苏玄染再次行礼:“承蒙师母厚爱,玄染定铭记于心。”


    周老夫子抚须颔首:“玄染啊,你师母也是一片心意,收下便是。”


    苏玄染恭声应下,将衣服放置一旁椅子上。


    周夫人端起茶盏轻抿一口,目光在他身上逡巡着,审视中带着关切:“玄染,我让身旁这丫鬟过来伺候你,如此也能让你安心攻读。”


    粉衣丫鬟立即屈膝行礼,她垂首眼波微敛,眉梢眼角尽是柔媚,身姿婀娜如弱柳扶风。


    礼毕后,她半垂眼帘,安静侍立在一旁。


    苏玄染神色微凝:“师母厚意,玄染愧不敢当,自小在乡野长大,粗笨惯了,突然有人伺候反倒手足无措,还望师母收回成命。”


    一直垂首敛目的丫鬟,听到拒绝的话语,悄然抬眸,目光在他身上迅速掠过,瞬间,心中一动,眼眸波光粼粼。


    但见他芝兰玉树的身姿,俊逸出尘,淡淡清寒之气萦绕周身。


    那冷意让丫鬟心头一颤,刚冒出的欣喜瞬间掺进几分敬畏。


    嘴角刚扬起的笑意僵在脸上,她连忙敛了神色,恢复安静,重新垂首立好,再不敢有半分轻慢。


    周夫人眉心微蹙:“这怎可?读书最忌分神,有人照应才能专心。”


    苏玄染欠身:“师母的美意,玄染心领,但多年来早已习惯亲力亲为,还望师母成全。”


    见他态度坚决,周夫人无奈轻叹:“既如此,府中上下皆是自己人,日后缺什么只管开口。”


    苏玄染再次行礼:“师母体谅,玄染铭记于心。”


    周夫人目光在他身上稍作停留,终究还是无奈叹了一气,离开大堂。


    丫鬟跟着转身,脚步迟缓,垂落的发丝间,漏出恋恋不舍的目光,似要把那人的身影刻进眼底。


    苏玄染辞别周老夫子后,沿着廊道款步前行,迈入周府为其准备的别院。


    这院子于他而言并不陌生,自来到周府,此处便安排给他作为日常休息所用。


    走进屋子,里面布置得极为雅致,一张雕花梨木床静置于室,床上铺着的被褥,质地柔软,绣工精美。


    一架古琴安然横陈在旁。


    靠窗的位置设有一张书桌,上好笔墨纸砚井然有序排列着,一应俱全。


    窗外,馥郁花香飘散,墙角翠竹摇曳,不远处的池塘中,荷叶层层叠叠,偶尔传来几声蛙鸣,为这宁静氛围更添清幽之意。


    苏玄染将新衣物整理好,有条不紊放入衣柜,从一侧取出温曲儿为他新购置的月白色长衫。


    行至净室,踏入浴房,蒸腾的热气裹挟着花香扑面而来,浴桶中清水盈盈,清幽花瓣悠悠浮于水面。


    指尖轻挑,衣带飘零,赤足迈入浴桶,温热的水流将他修长身躯环抱,墨色长发于水中铺陈,在氤氲水汽中染上几分朦胧。


    沐浴毕,他长臂轻舒,取来干爽巾帕,指尖穿梭在墨发间,玄色长发被揉得微乱,锦帕漫不经心拂过劲瘦腰线。


    宽松的月白长袍披落身上,半敞的衣襟下隐约可见瓷白的肌肤,系带松垮垂落,慵懒姿态与平日判若两人。


    他款步回到房中,行至古琴旁,安然落坐,手指轻抚琴弦,指尖于琴弦上起落,琴音悠悠,空灵澄澈。


    他在周老夫子处,研习琴艺不过短短数月,但其天赋极高,如今已然弹奏得十分出色。


    一曲终了,余音绕梁,他起身行至书桌,研墨,执笔,蘸墨。


    悬腕挥笔,皓腕起落间,笔走龙蛇,洒脱劲逸的字迹翩然而生。


    苏家院子,夜色静谧


    温曲儿将明日要出摊的糕点胚子悉数备好,锅里蒸腾的热气扑在脸上,她提起木桶,行至那扇熟悉的房门前。


    脚下动作不禁一滞,往常夜晚,苏玄染总会将热水静静搁在她门槛外。


    她抬眼望向隔壁,那扇夜夜透着烛火光亮的窗户,此刻紧紧闭着,窗纸黑黢黢的,没有一点微光。


    沐浴罢,一身舒爽的温曲儿窝进老槐树下的竹躺椅。


    竹椅吱呀作响,她仰头望着缀满星子的夜空,夏风裹着夜来掠过发梢。


    白日里掀开他房门时,满室清冷得像是从未有人住过,被褥叠得一丝不苟,哪里还有那个垂眸专注书写的孤傲身影。


    “矫情!”她轻嗤一声,伸手拨了拨被风吹乱的发丝。


    她蜷起纤薄身子,月光洒在脸上,眉梢弯弯,繁星点点。


    望着星空小声嘀咕:“不过短短三个多月的陪伴,怎就忘了从前独来独往的日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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