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7章 正文完结
第一声赞歌唱响, 兰普伦萨最古老的钟塔传来悠远的钟声。
中心广场的白鸽飞起,绕过无数光明庭的圆顶楼房与济世庭风格的尖顶阁楼,啸声嘹亮的从老城, 新城,大学城三重城垣穿过。
约翰苏军校升起三面旗帜, 金蓝打底的圣鸢尾郡国旗,黑骑白银的军校旗, 以及纯金色的神国圣旗。
然而第三面旗帜在升起至一半的时候缓缓落下,取而代之的是一面暗红色的铁荆棘花旗帜。
这是君主旗, 带着无人可挡的气势升起,升旗手的手掌被线割破, 淌出又红又腥的血来,他也不觉,狂热而激动地注视那张旗帜越升越高, 直耸云霄。
自从教廷当道,议会作刍后,约翰苏军校再没有像今日这么辉煌。
女王的十三位将领里, 有十一位出身军校,各自领兵,驻扎在郡国每一块土地上。
就连牺牲的士兵都被她重视,亲手掩埋在麻雀山上,名字刻于英雄碑, 家人后代也无需担忧生活。
忠于她, 爱戴她,这将是所有士兵的信仰。
万人空巷, 场面异常壮观。
兰普伦萨所有市民们都站在中轴街两侧,他们兴奋激动地挥手呼喊, 以求那辆雪白的军车能稍一停驻。
那坐在车里的人影即将是他们新的统治者,兰普伦萨几百年来第一次迎接女王的继位。
她在不久前将自己的封号自改为王,菲尔德亲王这个世袭的称号被取代,阿尔米亚一世的名号即将传响整片大陆。
除了教廷议会,没有人对此举提出质疑,他们热爱且包容这位年轻女王,他们新的君主完美契合他们对女神达芙尔的想象。
万众瞩目下,那本该缓缓驶入圣以撒广场的白银轿车停下了。
抹谷红宝石缀在皓腕,雪白的锁骨上佩有蓝到深邃的矢车菊蓝宝石。
精致华丽的帝政长袍垂至脚踝,红花纹的雪白羊毛披肩搭在身上,令人不敢直视。
她的胸前佩有七枚徽章,圣鸢尾,圣罗兰,圣玛利,圣德拉四支军队的军徽,还有格尔郡的国徽,新出的铁荆棘君主徽章,以及象征开拓与不屈精神的英雄徽章。
虽然好奇本该佩于最上的神圣之国金徽章为什么没有出现,但随着她的走近,人们早已把这疑惑抛到脑后。
她脱下雪白蕾丝纱手套,亲手握住一位牺牲烈士的母亲,嘴角噙着笑,亲切优雅。
人们震惊她的举动,鲜少有君主会亲自握住一个底层民众的手,那衰老干枯,明显属于下层人的手被她托起,她将一朵血红色的荆棘花戴在老妪的胸前。
“君主仁慈,佑我安康……”
老妪喃喃。
“君主仁慈,佑我安康!”
人群渐渐响起口号,声势震天。
女王的轿车缓缓驶离,浩大的队伍跟在车架之后,宣读官开始传颂,信使拿着羽毛笔书写这辉煌的一刻。
贵族观礼,大臣入位。
铜门一扇扇被打开,圣凯林军乐团演奏登基行板,庄重而宏伟的中慢调。
她静静站在第一重门后,左手托住神圣金球,右手持一柄肃杀锋利的长剑,慢慢踏过百米长的红毯。
万人屏息。
金色的阳光从教堂花窗顶部折入,照在她手上那顶精致绝伦的宝石戒指,缀满的抹谷红宝石腥如人血,众人却被她嘴角勾起的微笑攫引全部心神。
宣读官清晰念出上百个领国属地。
“自此,犹高地自西波罗塞奇统治者,麦赛尔国女大公,齐撒公国世袭君主和统治者,茉湖统治者……圣保罗二十七个教堂区,尔尔博林州,南加藩湾州,北峡州,班尔温德州在内的南部七洲四十一条山脉的世袭君主和独.裁者——
兰普伦萨城邦主,格尔郡统治者与独.裁者——
阿尔米亚一世,继位!”
她随着登基大典演奏的中慢调站上台阶。
教廷和议会众人分站两侧,无数目光落在她身上,难以揣测。
“格尔郡教廷长,教皇大使,公使衔参赞,圣以撒,圣约苏,德里克,艾米塔教堂主,第一大司铎,神甫锡德·多伊尔,为君主戴冠——”
宣读官拖长音喊,一声又一声回响在开阔的教堂中心,盘旋几圈抵达每一位宾客的耳畔。
神甫锡德·多伊尔迟迟没有动作,他站在女王对面,而本该低头等待戴冠的女王也没有低头,背影优雅。
数十米长的裙摆洒满彩色花窗的光影,不规则几何体图形照在她的侧脸,那道浅褐色的瞳孔收缩,不带任何情绪注视面前的人。
场面静默。
终于,神甫的手慢慢端起一顶铁荆棘王冠,纯黑的荆棘刺条上缀满猩红的花,端庄又妖冶,迷人却危险。
这不是一顶普世意义上的君主王冠,毫无疑问,它将被载入史册进行批判,如同这位从最初开始就一意孤行的君主,她用强硬的手段迫使每一位大臣在这一刻必须向她表示臣服。
这样的举动为人诟病,一些大臣们静静等待观赏她将来凄惨的结局。
神父仍然端着王冠,目光幽暗。
他在等着君主伏身低头。
登基大典的中慢调不知何时停下了,听感褪去,无数人的全身心的注意力都望了过来。
只见本该俯身的君主静然而立。
两者对视良久,在神父微微变化的表情中,她一直挂在嘴角的微笑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一种沉静无比的神情,仿佛执掌万物的女神俯瞰世间,自然流露出把控一切的藐视。
纤细的两根手指挥开神父的手,那顶荆棘铁王冠被她托住。
上万观礼者心跳停滞。
神父戴冠,意为君权神授,而这位女王今日走入殿堂时,只拿着金球和铁剑,连世俗权柄都被她抛却,现在竟然连神父戴冠也要舍弃?!
她转过身来。
面容是毫无波澜的平静,全然不管观礼者心中的波涛汹涌。
和她一起杀敌冲锋过的士兵们却不像其他宾客和大臣那般,他们热烈而疯狂地注视她,心脏跳动,青筋颤跳。
他们举起手中的剑,直指天空——
阿尔米亚:“自冕为王,君权吾授。”
她亲自为自己戴上了荆棘王冠。
这顶怪异悖礼的王冠并不如大臣们所想的那样会受到后世批判,相反,它引发的追逐热潮持续千年之久。
荆棘王冠成为阿尔米亚一世的最伟大象征,一如她的巨轮舰队和君主旗帜,供奉在最古老伟大的博物馆中心殿堂。
……
“神父,提苏已死。”
“你!”神父震怒。
“神主已死,君权吾授。”她平静道。
*
登基大典第二天,伟大胜利纪念日,新继位的格尔郡君主,兰普伦萨女大公,阿尔米亚一世,派十万军队攻打神国。
她站在圣以撒教堂,当着数万民众的面,亲自点燃了数百万张赎罪券。
火从她的脚边一路往上燎烧,烧到她的裙摆,她不为所动。
目光沉静,掠过每一位人民,随即,轻轻抬脚,碾死蚂蚁般,轻易碾碎了一张染火的赎罪券。
焚烧赎罪券的灰烬连续半个月飘荡在城市上空,天灰沉沉的,但市民们的心里居然前所未有的平静。
他们被教义束缚了太久,久到忘记了钱财与生命是他们自己的,而不是要无私奉献给教会与神父的。
罪是由律法惩处的,而不仅仅靠购买赎罪券便能消除的。
魔鬼与撒旦轻易不会出现,比起血湖地狱,他们应该重视的是穹顶外虎视眈眈的灾厄与畸变。
拉尔曼郡,风车里郡,秋林道尔郡,卢兰郡与格尔郡结盟,三十多个教堂区归降,上百个公国归顺。
布朗利克罗宁率兵攻打神国左翼。
唐顿赫曼作为前锋,直接攻入神国东部核心。
格尔郡十三位将领全方面包围神国,进行围战夹击。
神主与祂的十三门徒,抵挡不住阿尔米亚手下的十三位将领所率军队的大炮。
她践行诺言,把教堂的钟溶了,做成攻打神国的炮弹。
有异心的大臣与神父在军队出征第一天晚上,就被带到她的面前,
她亲自枪杀。
“魔女!你是拉尔曼郡的魔女!”
神父怒斥,“背主和不义的罪名永远烙印在你的灵魂之上,即使从现在开始不分昼夜的忏悔,也不能赎清忤德与渎神之罪!”
“血湖地狱等着你,你只有一个不得好死的结局!即使死亡,也永不安息——”
阿尔米亚点头,“好的,我等着。”
话落,她将枪口塞进了神父的舌下。
带着血腥味与唾液的枪被她丢到地上,阿尔米亚冷淡转身。
“将尸体丢到兰普伦萨城外的森林里,喂狼。”
……
捷报频传,军队攻入神国第三天,阿尔米亚以维缮的名义,清空了德里克大教堂里所有雕像。
石柱也被拆分,整个教堂往后推了十米。
她在等待最后的结果。
“别怕,那群神父都会被绞死。”
她轻轻安抚枕在膝上的人。
一双怪异的羽翅从他的背脊突出,扫到地上,落了几根雪白的羽毛。
她亲自走入德里克教堂底部,在死亡的威胁下,那群色厉内荏的怪物抢破头解释真相,只为她微末的怜悯之心。
当然,她并不是一个宽容的人。
淬神计划,来源于一个神父,他自称见到了长有洁白羽翅的提苏,带着祂的十二门徒飞上了天国,走向永生。
教廷自此分裂,信奉传统教义的济世庭游走在各个郡国,拯救无数民众,而光明庭编纂了新的教义,他们不愿意从救济世人那里得到圣灵圣心圣体的净化,反而着手试验,从灾厄身上寻找永生的秘诀。
新教则是光明庭的分支。
他们蛊惑信众自裁,捐金赎罪,大肆宣扬死亡才是灵魂的最终平静之所。
于是一批批信众安然自尽,去寻求灵魂之所。
与此同时,光明庭的神父们在几百年前,找到了一个畸变的鸟厄,属于年轻牧师的痛苦开始了。
他们大多数是觉醒朝圣天赋的年轻圣子,被迫与灾厄进行融合,试验,在一代一代优胜劣汰下,角逐出最似祂的人。
神父们坚信,在未来不久后,他们即将得到人与灾厄的完美平衡,带有圣洁光辉的羽翅和永生永世的肉.体能让他们抵达那不可知的地方。
土地上现存的千万座教堂里面,已经无法统计有多少座雕像,正常的雕像和试验失败的产物都被供奉起来,令人难以分清。
畸变的神父们在等待醒来,但他们的心智已经在一次次血腥的实验中染上了嗜血的恶性。
“你会变回来的,不要怕。”手指抚过颤抖的背脊,柔软的羽翅念念不舍追逐着她的指尖。
在床上摸到第一根羽毛的时候,阿尔米亚就知道他就是那只曾经在落因庄园的怪鸟。
那群神父在死前给他下了恶咒,催生畸骨生长。
林雾也在一夜之间变得浑浑噩噩,只有那双眼睛沉默而悲伤。
她让他回到床上,但他不愿意。
每次当她离开,他都会惊吓醒来,搅得房间里天翻地覆。
于是她让铁匠打了个巨大的金色鸟笼,放在床头。
他喜欢她给他打的鸟笼。
每当她离开房间时,他就会乖乖进去等着她回来。
他安心于她设下的囚笼,这次也不例外。
“睡一觉,等到天从黑夜变得雾白,鸟雀在窗外啼鸣,一切都会回归正常。”
她轻声对他说道。
于是他沉默而温顺的走近囚笼,用湿漉漉的眼神恳求她为鸟笼落锁。
求你,别让我飞走……
他长了张嘴,无声的对阿尔米亚说。
他觉得有个声音在叫他飞离。
“很快的,闭上眼睛,军队已经攻破了神国的屏障,等一切结束,你就会恢复了。”
不,不止是这样……
他想摇头,却又不知怎么解释。
但当看到阿尔米亚的眼睛,他又垂下目光。
好吧,说不定睡一觉就好了。
一切都将安定。
……
*
联军大败神国护卫军,神父们得到了驱使灾厄的密法,却挡不住同类的大炮与子弹。
许多信众采取激烈的行为,想要守护他们心中的天国。
“螳臂当车,自不量力。”
唐顿冷冷道。
“买赎罪券的时候典当了脑子,居然还为这群神父说话。”
他早就知道风车里与白马郡的战争就是这群神父在背后煽风点火,他们想要踩过风车里的奥兰荒原,挖出他们的祖先,那群信仰坚定,毫不畏死的烈士们,参与那恶心又变态的试验。
恶心的圣水让死人复活,成为神国手下一批行尸走肉的傀儡士兵。
一个月,联军突破神国最后一道防线,到达神国中心。
这群道貌岸然的神父擅长在背后翻弄嘴皮,却不会领兵作战。
唐顿把剑抵在一个神父的脖颈。
比起子弹直接穿透头颅,让对方利落决绝的死去,他更习惯手刃,冷兵器贴在肌肤带来的凉意,足以令其从脚底一路往上生出颤抖的惊惧。
这是一个年迈的神父,神国内部的阶级总是划分的复杂又清晰,一层一层往上,越是年迈就越是位高权重。
但他知道手里这个家伙明显不是那几个大主教之一,马耳他骑士团已经护送着那群罪孽深重的家伙躲到了某个角落。
他不担心,即使要翻遍大陆的每一块土地,他都会找到他们的踪迹。
“……记得我们的神主,诞生于神圣日之夜,解救我们于撒旦之威──”
“还在祈祷什么?”
冰冷的银剑往前一送,神父默了默,往后仰了下脖子,继续吟诵。
“在我们误入歧途之时——
天赐福音,带来喜悦——”
唐顿:“误入歧途还想着神主庇护,痴心妄想!”
银白的剑面往深处钻,血迟迟不流下来。
唐顿并不惊讶,早在出发前阿尔米亚就告知他这一事实。
“看来普通的银器杀不死你们这群怪物。”他冷声道。
神主嘴角的笑意还未挂上脸,就见唐顿从怀里拿出一个赤金方瓶,腥甜的液体抹于剑面,下一刻就深深刺穿了他的脖颈。
皮肤如旱地里的干石遇水皲裂,四分五裂,剥露出一个没有人皮的石像,死前脸上还盛着不可置信的神情。
所有士兵都被眼前这一幕惊吓到。
“握紧你们手中的银刃,刺穿他们的胸膛和头颅!他们已经不是神父,没有提苏的庇护与保佑!“
唐顿沉声道:“神国里面都是一群怪物——”
“银刃不行,就打开方瓶,在剑尖抹上圣血,这是我们真正的神主给予我们的圣器,能破解一切灾妄!”
士兵们都兴奋起来,激动的捏住胸口的方瓶。
“进攻!进攻!”
“进攻——”
仅仅三天,神国圣堂被踏平。
联军在圣堂的花园里搜出数不清的人骨与器皿,象征纯洁无暇的神袍底下居然全是血淋淋的尸体。
惊世骇俗,唯有沉默。
当最后一个神父饮弹自尽后,联军缓缓逼近那座圣堂。
女王曾提点他们,要警惕任何放置雕像的空间,尤其是圣堂圣厅。
所有人屏息凝神,推开圣门,死门,生门,灾门,四扇铜门。
冰冷惨白的阳光瞬间射入,照亮整座圣堂。
不似他们所想的那样,大厅空空荡荡,没有一塑雕像。
但是随着他们走进,圣堂中心站立的人影不由得使他们再次警备起来。
“那是——”
“是圣子温尔德……”
士兵们拿起枪械,银刃,缓步靠近。
看来连圣子都变成了怪物。
“等等。”
唐顿皱眉,他挥手,命士兵停下,自己走上前查看。
圣洁的神袍拖地,不染尘埃的面庞上从始自终都是冷淡完美的表情,不喜不悲,从容不迫。
即使是死亡,也只不过轻飘飘垂睫。
除去手里紧握的银刃,惨白的肌肤和唇瓣,以及身下化作齑粉的石块,他的姿态优美的宛如只是沉睡。
唐顿垂眼看,顺手替他盖上了眼皮。
只不过在那一瞬间,他似乎看到了那双眼睛传来灵动的色彩,再当他定睛看时,只有死去已久的平寂。
……
林雾的眸子突然呈现陌生的倒影。
阿尔米亚眯了眯眼,捧起他的脸凝视。
金色吊顶,华丽浮绘,雪白地砖……
光明庭风格的圣堂倒影缓缓出现在林雾的眼里。
突然,一个身影出现,从圣堂深处缓步走来。
圣子温尔德?
阿尔米亚眉股微拢,正要移开目光时,突然,他隔着这道眸子与她对视。
血液停滞一瞬,飞速逆流,四肢末梢温度飞逝,整个房间只剩下她的呼吸与心跳声。
阿尔米亚利落扭头,松开端瞻的手,却仍然被带到一霎时前。
“你要做什么!”她冷声质问,“神国的覆灭是既定事实,无人能挡。”
对面人的脸分明是温尔德的,却带有某种不可言说的气质。
阿尔米亚厌恶这不可控感,她尽力摆脱这种精神上的压迫。
于是她闭着眼,一步步往后退。
如水波涟漪的声音钻入她的脑内,潮湿的气息从耳道弥漫,来到口目鼻。
阿尔米亚迫不得已睁开被水汽淹没的双眼。
对面人终于立定不动。
只见他唇瓣微张,似笑非笑,缓缓吐出一句话——
【主,无处不在。】
……
*
这一年的伟大胜利纪念日,是自西西尔王子大挫敌军之后,数百年来最震撼的一次庆典。
四大郡国联军,合力攻破了神国。
至此,横贯在格尔郡与国王区之间的屏障被推开,七大郡重新紧密连接在一起。
格尔郡女君王从这一年开始,大规模解放地奴,重金奖赏创造,招揽各行各业人才,尤其以机械师为主。
无数家工厂从格尔郡平原拔地而起,随着沥青工业的发展,平坦的柏油马路铺起,使郡国的每一个城市都紧紧相连。
制造业,军工业,美术绘画,音乐歌剧等都在飞速发展,除了雕塑业略显落寞。
斯梅亚特卫道士大学成为女王的人才基地,神秘消失的李道夫并没有动摇这个郡国的统治根基,因为女王升起了她自己的穹顶。
独属于她的,独一无二的穹顶。
人们看着那微黑色的穹顶,似乎知道了些什么,但这又有什么关系呢,她是他们唯一的女王,是他们终身侍奉且信仰的对象。
圣以撒教堂的钟被溶了,面前广场上除了矗立尤里大公的雕像,还落建了一塑更为宏伟壮观的雕像。
“女神在召唤”
——这是他们给这雕像取的名字。
与神国的大战牺牲了许多士兵,但很快,郡国就从战争的阴影中走出来。
在经济与文化蓬勃发展,音乐文娱事业也欣欣向荣,直逼特里萨郡音乐之都地位时,希苏拉大航行传来新的消息——
那片大海之外,还有更为广袤的世界。
女王开始致力于航海事业,靠海的白马郡已经属于格尔郡的领土。
格尔郡又称为铁荆棘公国。
铁荆棘纪年三年,风车里郡的唐顿赫曼伯爵久疾难医,壮年而逝,逝世前两国统治者会晤,风车里郡国由铁荆棘公国的同盟国转为归顺国。
铁荆棘纪年四年,秋林道尔郡发生政变,南北战争打响,生灵涂炭。
三个月后,王室惨胜,宣布举国归顺铁荆棘公国。
拉尔曼郡作为女王的母国,偏安一隅,直到在十五年后,大势所趋下,和平归顺。
拉尔曼郡统治者布朗利·克罗宁成为女王的航海先锋,从此之后一生追逐彼岸与海浪。
中心区的“诺雅公主”在神国覆灭这一年逝世,死因是臆症自杀,她的贴身女仆,著名女骑萝拉被招揽,成为铁荆棘公国的第十四位将领。
同年,被称为“波朗帝国最后的余晖”的前首相亨利梅德逝世。
铁荆棘纪年六年,这一年的胜利纪念日,格尔郡进行军备演练后,卢兰郡归顺,三十余个独立教堂区归顺。
两年后,特里萨郡归顺。
自此,特荆棘公国再度改名,称为“铁荆棘帝国”。
波朗王朝分裂的土地在经历千千万万个日夜后,再次成为一体。
唯一值得一提的是,在铁荆棘纪年八年,女王罹患重病,险些丧命。
数千机械师蜂拥而上,与医师合作,发明出人类史上第一套仿生机械,成功延续女王的生命。
随着时间的流逝,帝国的人们想要永远留住女王。
忠于人类的两条腿终于追不上时代的脚步。
机械医学因此飞速发展,机械医师职业出现,他们效忠女王,爱戴女王,礼赞女王,不断用新零件替女王更换磨损的肢体。
她的教堂,她的雕像,她横贯边野的长墙与连绵征战的铁舰上刻着的都是她对权力的欲望和永生的执着。
【正文完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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