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日一早,孟澜瑛伸着懒腰坐在了桌前,桂枝伤已经好的差不多了便回来伺候了,她无意扫了眼孟澜瑛的脸,呀了一声。
“这怎么红红的。”桂枝轻轻点着她的眼尾、脸颊,“怎么这么多红疙瘩。”
孟澜瑛乖乖让她碰,皱了皱眉头,想伸手挠:“好像真的有点痒。”
“别碰,奴婢叫太医来。”
孟澜瑛嗯了一声,看向桌上的早膳,出乎意料的,并非是她想的馎饦,而是一碗黑乎乎的散发着香气的汤羹。
“这是什么?”她好奇地闻了闻。
茯苓道:“这是药膳,您尝尝。”
“药膳?我没病吃什么药?”孟澜瑛有些不大愿意。
“药膳中加了昂贵的药材,是给您调理身子的。”
孟澜瑛觉得自己好的很,不需要调理,但茯苓说是太子吩咐的,又听说这药膳贵的很,孟澜瑛只好捏着鼻子吃了。
结果吃完后脸上的红痕反而更多了。
“好痒,我不会毁容了吧。”孟澜瑛哭丧着脸看着铜镜里的自己。
她脸上的痕迹是一块一块,不肿,像是被嘬出来的痕迹,但是很痒,她忍不住的要去抓。
茯苓摁着她的手然后发现她脖颈上也有。
太医很快来了,把脉加看诊后迟疑道:“这瞧着像是对何物过敏,不知娘娘吃什么了?”
孟澜瑛:“昨夜吃的就是寻常食物,并无过敏,我早上起来就这样了,只有脸上和脖子上有,哦,还有脚踝。”
太医略略思索,好像明白了什么,神情尴尬了起来。
太医低着头对桂枝低语了几句,桂枝点了点头,太医轻轻咳了咳。
“臣明白了,还请桂枝姑娘代为转达,臣先回去取药了。”太医说完后提着箱子退下了。
孟澜瑛有些懵,看向桂枝:“怎么了?”
桂枝脸颊带着薄红:“娘娘,昨儿个殿下可是亲您来着。”
孟澜瑛一哽,不大想提这个,便坑了声气。
“太医说了,叫殿下以后少亲您,您皮肤脆弱,禁不得这般。”
孟澜瑛不大信:“你是说我这满脸红疙瘩,是太子妃亲出来的?”
桂枝红着脸点了点头,她活了十八年,闻所未闻,还不知道竟有人会这样。
“怎么可能,太医说我身体壮如牛犊,怎么可能这么随便就长红疙瘩,没那么娇贵。”
“娘娘,这与身体好坏可无关,是从娘胎里带出来的毛病。”
啊?孟澜瑛手背贴了贴烫烫的脸颊,可她娘也没跟她说过啊。
不过也是,自她有意识起好像也无人会亲她,不过偶尔太热了出汗会起红疹,但她一直以为是衣裳不透气,闷的长痱子,擦点粗粮面就好了。
昨晚上太子捧着她的脸颊好像要把她给吃了一样,她的嘴都被嗦肿了,瞧着太子清冷克制,捏着她的脚腕亲吻时吓了她一跳。
好吧,这下可有借口拒绝亲近了。
她顶着一张红脸,笑得有些傻。
“唉,明儿个就要去春猎了,娘娘只得戴面衣了。”茯苓叹气。
春猎?
她闻言道:“那我脸都这样了,是不是能不去。”
桂枝茯苓互相对视:“不行。”
孟澜瑛闷闷不乐:“哦。”
……
“脸上起疹子了?”萧砚珘放下奏折,蹙眉问。
王内侍点头:“是,奴婢看着赵太医从长信殿出来,便拦住问了问,说是过敏,就脸上和脖子上有。”
“缘何?”
王内侍神情尴尬:“赵太医吞吞吐吐,奴婢便问了桂枝姑娘,说……说是娘胎里带出来的毛病,皮肤不能与旁人的唇接触。”
他说的很委婉,萧砚珘听懂了他的意思,一时怔愣、一时无言。
“不过娘娘若是按时服药,便可遏制。”
“孤知道了,你去传一声,孤今夜宿在临华殿。”萧砚珘摁了摁眉心。
……
“我才不吃。”孟澜瑛把那瓶子一扔,哼哼,就让她满脸疹子,把太子吓跑吧。
桂枝无奈:“娘娘,您不吃疹子好不了可是越来越痒,会毁容的,您吃了等疹子下去了再停,如何?”
孟澜瑛摸了摸脸,好吧,没有哪个小女郎会愿意毁容。
她吃好药,敷了冷膏便睡了。
第二日天还没亮就被叫醒,桂枝茯苓匆忙给她绾发穿衣,头顶单螺髻,身着湖绿宝相纹对襟短衫并石榴红间色齐胸襦裙,额间贴着花钿,下半张脸被轻纱面衣遮挡,仅露出一双灵动娇媚的双眼。
长信殿上下宫婢来来往往,搬东西地搬东西、整理日用品的整理日用品。
孟澜瑛都不知道自己有那么多东西要用。
宫门外候着大马车,她踏上马车后便乖乖坐着等,一刻钟后她昏昏欲睡间,车帘撩开,一股淡香袭来。
萧砚珘踏上马车便瞧她靠在车厢上打盹儿,面衣遮挡着脸,也不知脸如何了。
思及太医说的话,他忍不住有些耳热,这等事竟传到了旁人耳中实在叫他扫颜,故而昨晚便未曾去长信殿。
孟澜瑛察觉了动静,纤长地睫毛动了动,睁开了眼:“殿下。”
萧砚珘伸手碰了碰她的脸:“怎么样了?”
“好多了,没那么痒了。”
萧砚珘轻轻咳了咳,神色有些不自然:“没想到你……竟还有这样的病。”
孟澜瑛呆了呆嘀咕:“妾也不知道呀,妾也是昨日才知晓。”
如此说来,她只因为自己犯过病。
“药服了?”
“服了。”
“摘下来孤看看。”
孟澜瑛犹豫了一下,大胆摘了面衣,被吓着最好了。
萧砚珘看着她的脸,素日光滑的脸上确实起了很多红痕,甚至鼻尖还有一块,他想起来了,那夜他吻着她的鼻尖,一下一下。
可第一次圆房那日,他也吻了。
萧砚珘神情若有所思,压下了不解。
从皇城到行宫大约用了一个时辰,晃晃悠悠的,她一路上坐着欣赏风景,风吹过面衣,她惬意地眯了眯眼。
这一幕落在了不远处卫允华的眼中。
他目呲欲裂,想引起孟澜瑛的注意,但是周遭是金吾卫和无数宫婢侍从,还有宫妃、皇子公主、高官内眷,人多眼杂。
到了行宫后,她与太子入住了玉照殿,进入盛夏,此地颇为凉爽,屋内还放着冰鉴。
“酥山。”
孟澜瑛看着矮几上放着一叠酥山,咽了咽喉头。
桂枝走了进来:“殿下,明贞公主递来邀约说下午召集了一些贵女官眷玩儿骑射,想叫太子妃赏脸参加。”
孟澜瑛赶紧说:“我脸过敏了,去不了。”
“明贞公主说她知道,还说带着面衣不会有什么。”
“可我不会骑射。”孟澜瑛下意识看向太子。
谁料太子说:“去吧,崔棠樱深居简出,身体弱,也不会骑射,你只需如实说就好了。”
孟澜瑛神情有些畏怯,嗫喏:“我能不能不去。”
萧砚珘闻言正色肃然:“不可,你现在是太子妃,自当要出去社交,维系与官眷的关系,若是长久不出现,岂不叫他们怀疑。”
孟澜瑛哦了一声,手指扣着裙摆上的绣样。
萧砚珘收回了目光,没有心软,这是她必须要面对的场面。
下午,孟澜瑛换好了备好的骑装,一身俏丽的鹅黄翻领窄袖长袍,掐出纤细的腰肢,胸脯绷得很紧,还有些勒,单螺髻的步摇拆了下来,只簪了两朵绒花。
孟澜瑛怀揣着紧张去了草场。
暮色四合,金光在天际散发着柔和的光晕,不远处聚集了一群同样身着骑射服的女子。
“嫂嫂。”为首少女朝她跑了过来,笑吟吟而自来熟地挽上了她的臂弯,孟澜瑛微不可查地僵了僵。
“五妹。”
“见过太子妃。”一众官眷行了礼,但为首的另一位女子却没动。
众人行完了才慢吞吞行礼:“晋王妃吴氏见过二嫂。”
晋王妃,中兴吴氏出身,脸颊窄瘦,双目似丹凤,额前贴着花钿,似眯非眯,总感觉给人一股打量的意味。
“免礼,今日我脸颊起了红疹,不便展示面容,诸位见谅。”
“红疹?怎么会起红疹啊?”明贞公主好奇而天真烂漫。
“误食了东西。”
晋王妃笑了笑:“传闻崔家嫡女身子羸弱,果然名不虚传。”
才不是呢,孟澜瑛表示不背这口锅。
“好了好了,我们去挑选马吧。”明贞公主吆喝着说。
孟澜瑛实话实说:“我不会骑马,我身子弱,家中母亲不叫我碰这些。”
“我叫二嫂嫂罢。”晋王妃又抢先说。
明贞公主附和:“四嫂骑射俱佳,四嫂二嫂便交给你了。”
孟澜瑛猝不及防被推到了吴氏身边。
高大的马匹孟澜瑛只在市集上见过,但还未触碰过,马厩中一匹匹油光水滑的马,就连孟澜瑛这种没见过世面的都能看得出是好马。
她忍不住想伸手摸。
“那是汗血宝马,性子极烈,二嫂若不想被踢,还是别摸的好。”
孟澜瑛赶紧收回了手。
“还是四弟妹见识的多。”她浅浅抿唇一笑。
“就这匹吧。”吴氏从众多威风凛凛的马中挑选了一匹小一点的马。
孟澜瑛笨拙地想伸手去牵,吴氏却不给她缰绳:“还是我来牵绳,二嫂坐上去吧。”
这……不好吧,孟澜瑛怎好让她牵马。
但她拗不过人家,只好扶着马费力翻了上去,坐稳后看着地面有些怵得慌。
她强行忍住弯下腰抱着马脖子的行径,吴氏边走边问:“二嫂嫂,我们得有七八年没见了吧,真是没想到幼年时郑夫人还叫你出来,后来竟不允许你露面了。”
“你还记得我们那会儿喜爱在哪儿玩吗?”
糟了,晋王妃和崔棠樱见过。
孟澜瑛倏然慌乱,大气不敢出。
“我……”她绞尽脑汁的想话,手心都在发冷。
忽然,她身下马匹似是发疯一般撂蹄子,孟澜瑛吓得大叫,俯身抱住了马脖子。
谁知那马竟开始往前跑,吴氏没拽住缰绳,那马就这么跑远了。
一直在周边徘徊的卫允华看见了这一幕,定了定神,果断牵了一匹马,翻身而上,一甩缰绳疾驰而出,追着那发疯的马一前一后进了树林。
16、第十六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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