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澜瑛也不知道自己怎么就哭了,她慌忙擦了眼泪,但太子脸色似是不太好看,她唯唯诺诺的不敢说话,尽量让自己身子往下沉了沉。
“为何哭?”他问。
孟澜瑛张了张唇,她能怎么说,难道要她说她已有心上人,所以不能和太子再做这等事吗?
替嫁是她自己要来的,她不能把卫郎牵扯进来。
“我……身子不舒服。”她想了想,只能想出这个站不住脚的理由。
“哪里不舒服。”萧砚珘语气仍然不疾不徐,但平静下似暗藏着汹涌。
他看似温和实则紧逼,连他自己都未曾察觉其中的掌控欲。
最令人奇怪的是,他看着她哭,那股被压抑的兴奋又蠢蠢欲动。
他想与她亲密。
意识到这一点,萧砚珘脸色冷了冷,随之而后退开了距离。
那昂扬着的却不随他心意,看着近在咫尺的姣美,恨不得扑上去吞吃干净。
理智与情感在暗中博弈,当然,萧砚珘性子傲然,教养不允许他做出不体面的事。
故而,本性再次被强压了下去。
孟澜瑛后背泛起一层麻意,正不知道该说什么,突然打了个喷嚏,她浸在水中良久,水温也已因二人对峙而变冷。
真是瞌睡递枕头,她登时换了副表情,可怜巴巴地望着他。
萧砚珘确实也感觉到了水中的冷意,随即起了身,孟澜瑛却下意识避开了视线。
等到太子披上了衣裳,她才拎着湿漉漉的衣裳往外爬,她一起身,轻薄的衣料便紧凑地贴在身上,勾勒出香艳的曲线。
萧砚珘视线顿了顿,本欲熄火,却再次热意涌动。
孟澜瑛抱着肩膀瑟瑟发抖时,温暖的布帕兜头而下,他唤了桂枝茯苓进来换水,叫孟澜瑛重新洗了一次。
隔着屏风,水声撩动,他面无波澜,手中的书却久久未曾翻动。
他高傲、寡淡,被拒绝自然不会再主动,但疑问仍旧盘踞心头,且越来越深重。
翌日,明贞公主唤孟澜瑛来去放风筝,连续两日都没遇到好玩儿的,她听到这三个字有些跃跃欲试。
望着孟澜瑛兴冲冲的背影,萧砚珘拧眉沉思:“多派些人手,跟着太子妃。”
末了加了一句:“不要让太子妃发现。”
王内侍心里咯噔一下,下意识又揣摩自己主子的心思,怕太子妃又似上次一般遇危险?
那为何又不要让太子妃发现。
这句话别有深意,王内侍不敢深想:“是。”
孟澜瑛毫无知觉,空旷的草地上风筝满天飞,放风筝可是她的拿手活儿,众个娘子、夫人的全是娇滴滴的人物,跑都跑不起来。
在这种无风天气,只能指挥下人跑,但那便失去了放风筝!趣味。
孟澜瑛娴熟的很,几下就让风筝飞起来了,众人格外惊奇,纷纷围着她询问。
她靠自己得到了关注和欣赏,便不自觉有些得意。
忽而,晋王妃吴氏插话:“二嫂嫂看起来很娴熟啊,不过素闻二嫂身子不好,竟也能跑的动?”
孟澜瑛笑意一滞,暗叹她记性也太好了,这也能找到刺挑,便故意板着脸:“就是身体不好才要强身健体,多走动总比躺着强,所谓修养就是犯懒,骨头可不越躺越松了。”
吴氏闻言挑眉没说话。
孟澜瑛心头惴惴她也不知道自己这话说的对不对,有没有露馅,但后续放风筝便没那么得意了。
放了一会儿她觉得无趣,旁人就站在那儿跟站桩似的握着绳子一动不动,他们不动自己也不能动,放的好生没意思,随后便收了绳子,听闻后山上有果树,便想去瞧瞧。
今日太子没派人跟着她,她身边只跟着桂枝,后山幽凉甚至还有些阴冷,水汽潮湿,湿润了她的发髻和眉眼。
“娘娘,那是……”
孟澜瑛顺着桂枝疑惑的语气望去,便见一道雍容的身影立在树下,仰头望着树上,身边只有一位婢女。
“那是长公主。”桂枝瞧了出来。
长公主似是听到了他们说话,淡淡转过了头,眉目冷然,孟澜瑛触及她的神情,忍不住缩了缩身子,老老实实行礼:“崔氏见过姑母。”
长公主完全没搭理她。
早听闻长公主性格古怪,不好相处,孟澜瑛也没打算往上撞,老老实实打算绕道走。
而后她目光好奇似的往上扫了一眼,便瞧见了卡在树缝间的风筝。
原来是风筝卡上面了。
孟澜瑛犹豫了一下:“姑母,要帮忙吗?”
身边女史客气又疏离:“太子妃有心了,只不过奴婢已经着人去叫侍卫来。”
“不是不是,我是说我可以上去取?”
听了这话,长公主才有点反应:“你能取?”
堂堂长公主坐拥天下财富,怎么可能站在这儿守着个风筝,还耐心等这么久,必定是这风筝对她来说是重要之物。
孟澜瑛点了点头:“能。”
长公主听了后脸色好看了很多:“你试试。”
桂枝脸色却变了,想阻止孟澜瑛,但是她二话没说提着裙摆走到了树前,三下五除二地爬了上去。
此举叫长公主身边的女史瞠目结舌。
结果她下树时勾坏了裙裾,腿一边开了个缝儿,但风筝好歹是拿了下来,她笑着递给了长公主:“姑母,给。”
长公主没发现她的狼狈,脸色和悦:“没想到你竟会爬树。”
孟澜瑛一滞,后知后觉反应过来,她好像又冲动了,崔棠樱深居简出,怎么会爬树呢,她顿时额角冒出了冷汗。
“倒是比那些装模作样的强许多。”下一瞬长公主抬了抬下巴,“本宫看你还算顺眼,今日欠你个人情,日后有什么需要便来公主府找本宫。”
长公主直来直去,令桂枝暗暗震惊。
孟澜瑛意外的很,局促地揪了揪裙摆:“唉,好。”说完长公主便离开了。
孟澜瑛有些雀跃转身瞬间,桂枝震惊道:“您太冒失了,这裙摆……成何体统,幸好没有侍卫在,若是被人瞧见了……”
孟澜瑛看了眼裙摆,也没怎么样啊,她烦这动不动就名节啊名誉捂着耳朵叫她赶快去拿。
“娘娘,您在这儿等着,奴婢去营帐里取斗篷来。”
桂枝走后,孟澜瑛歪了歪脚腕,下树太急,好像拧着了。
桂枝回营地时恰好碰上了晋王,便避在一边低着头见礼。
晋王瞧见了,多看了一眼:“你不是太子妃身边的女史,怎的在此。”
桂枝不急不忙道:“回殿下,奴婢去取太子妃的斗篷,后山景色悠然,奈何阴凉。”
卫允华跟在晋王身后,不动声色的扫了一眼。
他低头思索,待晋王回了营帐,他则留在了外头,与相熟的侍卫说:“我肚子疼,你先替我一会儿。”随后便离开了营帐附近。
他顺着小路上了后山。
孟澜瑛正等着,一枚野果子便砸在了她脚边,然后又一枚果子砸在了不远处,随后又来。
很明显是有人引诱她过去呢。
孟澜瑛顺着果子路线来到了一处斜坡,便见卫允华抱臂上下掷着果子,好整以暇的看她。
“你怎么神出鬼没,又来了啊,小心被看见。”虽是抱怨,但心情很好。
“没人会看见。”
卫允华看了看周围,走到她身边:“我瞧见你的婢女急匆匆的以为你出什么事儿了。”
孟澜瑛脸热不已:“我能有什么事,你顾好自己就行了。”
“这两日……太子有没有……”他压低声音问她。
孟澜瑛摇了摇头:“没有。”
“真没有?”
孟澜瑛有些生气:“你不信我问我做什么。”
“没有,没有不信,我是不信那狗太子,好瑛娘,别生气,我日后不问了。”
他笑着就要去拥她,孟澜瑛打了他两下,卫允华便作势要吻她脸颊。
但孟澜瑛一下子弯腰从他怀中钻了出去。
他不太高兴:“怎么了?”
“我脸上有疹子呢。”为何起疹子她还不敢说,卫郎已经见过她第一次满脸疹子的模样,要知道是……太子弄的,肯定会很生气很生气。
卫允华勉为其难的放过了她。
“我好像脚崴了。”孟澜瑛对他没遮掩,卫允华一听赶紧蹲下身,“我看看。”
孟澜瑛扶着树,任由他脱了鞋袜,雪白的脚踝红了一块,还有些微微肿胀,他伸手摁了摁,孟澜瑛惊叫了一声,佯装恼怒,“疼死我了。”
卫允华揶揄:“方才见你健步如飞,怎的这会儿就疼了。”
说着他转动着她的脚踝,雪足皮肤细嫩,不似以前那般,揣在手中,宛如一块暖玉,让人爱不释手。
卫允华喉头莫名发干。
他起了玩儿心,伸手挠了挠她的脚心,孟澜瑛啊了一声,又惊又笑,声音似是藏着娇媚的钩子:”够了够了,别这样,我那婢女快来了。”
二人闹了一通,孟澜瑛脸颊红润,笑得肚子疼,鬓角还有一层薄汗,水灵灵的眸子嗔怒瞪他:“赶紧走。”
卫允华方不舍得离开了,他下山亦是从小路离开。
营帐内,侍卫火急火燎的把他们所见禀报给了太子。
“二人在斜坡处,有地势和草木挡着,看不清楚脸,而后听到……”侍卫满脸尴尬,把当时的声音复述了出来。
撞到主子行悖逆之事,侍卫恨不得自戳耳朵。
他未曾得到太子吩咐,没有戳破的命令,便只听完,满脸臊意的回来禀报了。
萧砚珘闻言,掌心倏然攥紧。
21、第二十一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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