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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章【VIP】

    第20章 第 20 章 男主破防中


    一封信看完, 谢临渊喉咙里蓦地冲涌上一股血腥气,片刻后,那一滴滴的鲜红血液从他唇边溢出, 滴在了这信笺上。


    一旁的青山被吓得一愣,欲要上前时,谢临渊抬手阻住了他。


    他抬起手, 用手背抹去唇角溢出的鲜血, 弓着身子, 单手撑在桌沿。


    谢临渊此刻的脸色极其苍白,唇却被血染得鲜红,使得他那张过分昳丽的脸更是透出了种骇人的艳色。


    他盯着那封信,盯着信上的字,背似乎弓得越来越下,那双桃花眼里除去惊人的怒气, 更是冲涌着一股难以置信。


    垂着的长睫一眨不眨。


    苏暮盈, 你竟敢……


    “回去, 回安州……”


    “苏暮盈, 好啊,好啊!!!!”


    青山都傻了,他从来没有见过这场面,没见过他家主子这样子, 这信上是写了什么,他家主子怎么看着看着就看吐血了。


    片刻后,谢临渊把喉咙里冲涌上来的鲜血生生咽了回去, 他将染了血的信纸折起,紧紧攥着钥匙,无事发生一般地吩咐事情:


    “立马送信去边关, 一刻都不能耽搁。”


    青山看他家主子实在不像没事的样子,便问:“主子,要不要叫大夫过来?”


    “速去边关。”谢临渊只道,便朝门口走去。


    青山不敢再说什么,他看着他家主子走路都有些不稳的身形,极其后悔把那封信给出去。


    他挠了挠头,也想不明白,主子为了这苏姑娘,怎么变这样了。


    青山想不明白,但他知道送信去边关这事事关重大,他家主子杀了昌平侯之子,昌平侯不可能会与他家主子结盟了,若京城有变,边关将会是唯一的机会。


    青山方一细想这局势,便是冷汗直流,他不敢再耽搁,立即去了马厩,挑了匹马自后门而出。


    ——


    谢临渊自书房而出,又欲朝关着苏暮盈的静思居走去时,谢母来了。


    昌平侯上门,谢母这才知道谢临渊在长公主的宴席上做了如何之事。


    她听到时眼前一黑,几乎是晕厥了过去。


    那可是长公主的宴席,那可是昌平侯之子……


    他居然为了那女子,在宴席上杀了昌平侯之子,活活把人劈成了两半。


    猖狂至极……


    猖狂至极……


    谢母看到谢临渊又欲朝那处走去,更是气得昏了头,大叱一声:“你给我站住!”


    谢临渊方才如梦初醒,站在原地。


    一手拿着钥匙,一手拿着那张信纸,高束的乌发被风吹拂而起,一抹红色的发带映亮了阴沉天色,也衬得他的肤色越发的白,叫人看着便有一种彻骨的冷意。


    谢母气得走路都不稳了,被周嬷嬷搀扶着过去,也顾不上什么了,斥道:“你竟敢当众杀昌平侯之子……如今昌平侯都找上了门,你还想去找那苏暮盈?!”


    “临渊,你是怎么了?你以前何曾会多看女子一眼,如何今日为那苏暮盈做出这般之事?那可是昌平侯独子,他家权势不在你之下!你如何就敢杀他之子?”谢母双眉蹙起痛心疾首,是百思不解。


    不过短短时日,她这个小儿子,怎么就被那个女人迷成这样了?


    “你究竟是怎么了啊?”谢母看着谢临渊这一身是血的样子,又不禁想起她大儿子谢临安死前的惨状,是越发的痛心,不禁捶胸顿足。


    “临安已经死了,不在了,如今你也要为那个女人,连自己的性命,连整个谢氏都不顾吗!”


    “要是临安在就好了,要是他在,便不会如此行事,也不会将整个谢氏置于如此境地,要是临安还在……”


    不知是听到了哪个字眼,谢临渊眸色凛寒,嘴唇微动,朝谢母说了几个字:“我不是兄长,母亲。”


    “我是谢临渊。”


    他在提醒她。


    被谢临渊,被自己儿子用这般冷寒的眼神看着,谢母眼前一黑,几乎是要往后面一倒,她难以置信地说:“以前你同临安兄弟情深,如今你说这话是何意?”


    谢临渊不欲再说,正要离开时,谢母以为他又要去找那女人,大声斥道 “你还想去哪里?赶紧去洗沐换身衣裳,去谢罪!”


    “谢罪?”谢临渊挑了挑眉,脸上丝毫没有后悔,甚至眼里的杀意都似乎没消失,他冷冷笑了声,“那人,该死。”


    “也必死。”


    “此事我自会处理,母亲。”


    话落谢临渊径直走了。


    他没有去静思居。


    谢母虽被气得是头昏眼花的,但看到谢临渊没有往静思居那走,没有找那女子,谢母总算是松了口气。


    她想起那苏暮盈又是长吁短叹唉声叹气:“我就知道会出事唉,临安为了那女子死了,如今就连临渊也为她做了这般荒唐之事,那女子就是专门克他们两兄弟的妖精,当初就不该留下她。”


    苏暮盈往日里待这周嬷嬷也是有礼又尊敬,也常常打点过,周嬷嬷这会念着苏暮盈实在是可怜,好好的一个姑娘竟是被囚禁了起来,这般磋磨,心有不忍。


    她扶着谢母往春晖堂走,估摸着,适时地在一旁安慰着:“夫人说的是,既是如此,依老奴看,还不如把这苏姑娘逐出府去,这样也清静。”


    “我这二儿子的脾性我不是不知道,和临安是天差地别,他都能为那女子做出杀昌平侯之子一事,事到如今,你以为他还肯放那女子离开?”


    谢母叹了声:“他行事狂肆,战场杀伐数年戾气极重,就连我这个母亲都管不了他……若是临安还在世,稳稳当当地娶了那女子也就罢了,也就不会有如今……”


    谢母说到这,不知是忽然意识到了什么,她心里一阵惊恐后怕,跨门槛的脚都顿在了半空。


    难道,难道……


    谢母瞪大了眼睛,似是瞬间苍老了不少,平日里的高贵和雍容都不复存在。


    罢了,她自小便觉得这个小儿子性子冷漠阴郁,偏爱大儿子,对他关爱甚少……她那夫君又认为这小儿子适合练武参军,上战场杀敌,便是从小待他极为严厉,动辄抽打体罚,那静思居便是他经常面壁思过的地方……


    如今,他竟是将那女子关在了那处。


    如今这般……


    “罢了,罢了啊,都是因果孽缘……”谢母说道,“先前我许诺她的还作数,若是她能怀孕,为谢家生下一儿半女,我便能借此同我那个儿子说,她便能有离开的机会……”


    “若是无法,那便是我这个做母亲的,也无能为力。”


    “我那个儿子啊,我这个做母亲也管不了了……”


    ——


    谢临渊洗净全身鲜血,换了身衣裳过后,去了正厅,昌平侯石显忠已等候多时。


    他来兴师问罪的确带了一批兵卫,但出于忌惮,石显忠并未将兵卫带入谢府之中。


    对谢临渊这人,即便是他杀了他儿子,他却也要忌惮三分。


    他背后还有整个宗族,还有西南的兵马。


    而面前这个人,无论是在战场上还是官场上,都是令人胆寒的存在。


    “侯爷,可真是稀客。”谢临渊进了厅堂,做了个手势屏退左右下人,无事发生一般地问候了一句。


    “谢将军在宴席上堂而皇之地杀了犬子,不该给老夫一个说法吗!”杀子之痛充斥心中,昌平侯石显忠开门见山。


    “说法?那本将军今日便给你一个说法。”


    谢临渊敛了笑,大马金刀地坐下,他分明坐着,抬头看去,但却陡然给人一种无法摆脱的压迫感。


    战场杀伐带来的嗜血和戾气,野性和残暴,的确令人畏惧。


    而昌平侯不得不承认,他老了。


    打不了几场仗了。


    “你儿子,昌平侯世子石茂才,在宴席之上当众朝我嫂嫂灌酒,言辞极尽侮辱,对我谢家,对我谢临渊也是……”谢临渊并未起身,他看向昌平侯,微微眯起了眼,寒芒乍现。


    “颇为不敬啊。”


    昌平侯石显忠一下哽住。


    他的儿子什么德行他自然知晓,眠花宿柳,青楼常客,在宴席之上灌酒调戏之事也时有发生,以往靠着石家权势,也能摆平。


    次次如此,他这个儿子便是丝毫不长记性。


    而这次,昌平侯没想到,那混账东西竟是惹上了谢临渊这尊杀神。


    真是不长眼!


    谢临渊笑了声,继续道:“你儿子灌酒的女子是我嫂嫂,是我兄长遗孀,我兄长前些日子遭遇不测,临终前嘱咐我,要我好好照顾我嫂嫂……”


    “你儿子,石茂才,却是在宴席之上当众欺我嫂嫂,欺她弱女子,灌她喝酒,调戏侮辱,甚至还欲动手……”谢临渊说这话事,语气似乎带着含笑的轻慢,但细细听起,便能察觉到里面的裹挟着的狠戾和杀气,那沉黑的瞳孔里亦是。


    昌平侯也是上战场的人,自然是察觉到了。


    “我若不替我嫂嫂出口气,如何对得起我死去的兄长呢。”谢临渊如此道,说的是合情合理。


    他和他兄长兄弟情深,兄长临终托嘱托,他为了护着嫂嫂,为了他兄长临终遗愿,仿佛他杀人也情理之中。


    毕竟,先挑起的事端的不是他谢临渊。


    听到谢临渊如此说,昌平侯一时语塞,但终究是杀子之痛,今日势必要个说法!


    昌平侯怒目圆瞪,铁色铁青地握拳:“谢将军下手未免过于残忍,犬子冒犯,是老夫管教不当,谢将军大可教训一顿,老夫自会登门谢罪,为何要取人性命?”


    “我嫂嫂身子骨弱,经不得吓,当时你儿子对我嫂嫂发难,本将军一时心切,关心则乱,便是下手没个轻重。”


    “望侯爷理解一二。”


    谢临渊说得是轻描淡写,却是突然抬眸,眼神里闪过一抹狠厉。


    仿佛杀了他儿子还不够,那眼底凌人的杀气简直是恨不得屠了他全族。


    只杀他一子,已是他心慈手软。


    昌平侯一时间仿佛被钉在原地,动弹不得。


    他杀了他儿子,轻飘飘道一时心切,没有轻重,昌平侯竟也不能反驳。


    他那不长眼的儿子得罪了他,这谢临渊……若是被他寻到机会,怕是当真会屠了他全族。


    而如今天下之势不定,他不得不忌惮他手中兵马。


    圣意难测,他拿不准当今圣上对这谢临渊的态度,但边关动荡,却是一直靠他谢临渊领兵驻守,在此之际,圣上不会轻易对谢临渊出手。


    此事……


    在昌平侯沉思之际,谢临渊嘴角掀起了一丝弧度。


    他长叹了口气,适时起身,走到昌平侯身前,拍了拍他的肩膀:“此事着实蹊跷,本将军纵然是提剑之人,但侯爷有没有想过,背后真正杀了你儿子的人谁?”


    “背后设局,引你我二人争斗渔翁得利的人,又是谁?”


    谢临渊这话一落,昌平侯猛地抬眼。


    谢临渊继续道:“长公主宴席,世子原本并未参席,宴席之上我也未曾看到世子,之后,世子却是突然出现在长公主宴席之上,朝我嫂嫂灌酒,恰好被我看到,我护嫂心切,便是拔了剑。”


    “如此种种,过于蹊跷,显然有人故意设局,引世子参席,朝我嫂嫂灌酒,故意让我看到此画面。”


    “侯爷也是行军打仗之人,战场上杀人杀多了,下手便是会没有分寸,何况嫂嫂是我兄长遗孀,被当众如此欺辱,我气急攻心拔剑也是情理之中,但……”


    谢临渊将自己拔剑杀人之事情理化,继而祸水东引。


    “背后设局之人才是真正杀世子之人。”天色阴沉,谢临渊站在厅堂暗处,整个人都似乎沉在了暗色里,他笑了下,看似好言相劝地说,“侯爷莫被冲昏头脑,中了奸计,到时候成了别人的囊中之物。”


    谢临渊这话不算假,就算是祸水东引,他这番话说的也的确是事实。


    也正因为是事实,昌平侯才在沉默思量此事。


    他那不成器的儿子花天酒地,不学无术,的确前一晚还宿在花楼,没有回府,若是无人去花楼告知,引着他去长公主府的宴席,他如何会去?


    他去了宴席,若没有有心之人故意设局,他在宴席上,又如何会偏偏调戏这谢临渊的嫂嫂,还刚好被这谢临渊当场看到,怒而拔剑。


    谢临渊这寥寥几句,便是刺中了关键所在。


    昌平侯沉默许久。


    谢临渊想,是时候了。


    “这背后设局之人是谁,只要去花楼探查一番,不难找到,不过此人是谁,想必侯爷心中也有答案,不用我多说。”


    一阵穿堂阴风吹来,气氛忽然变凝滞了几分,而谢临渊此刻说出的话,是比这穿堂阴风还要沉。


    冷意裹挟着压迫,让人不寒而栗。


    “如今天下之势,侯爷不会不明白。”


    “我无意与侯爷为敌,也不会入局被人利用,但我兄长临终所托,我谢临渊不能违背。”


    “我嫂嫂是我谢临渊这辈子都要护着的人,谁伤她,欺她,便是伤我,欺我,我手里的剑不会答应。”


    “此事,此局,我已同侯爷所说,给了侯爷交代,若侯爷还要追究,到那时,侯爷会明白,死一个儿子,和死石氏全族,孰轻孰重……”


    谢临渊的话裹挟着冷风而来,昌平侯骤然抬眼,不过瞬间,却又垂下了头。


    他终究是老了。


    “罢了,事到如今,是我这儿子愚蠢不及,被人利用,望谢将军莫要牵扯石氏一族。”


    “告辞。”


    话落,昌平侯石显忠偏过头一抱拳,便是走了。


    昌平侯走了。


    谢临渊却是站在暗处,久久未动。


    昌平侯虽此时被震住,但因着这杀子一事,这昌平侯不可能成为他的盟友,且,日后若被他寻到机会,他随时会成为刺向他谢临渊的一把刀。


    他绝不能给他反扑的机会。


    吴子濯,皇帝……


    他谢临渊没得选,也不想选。


    没办法啊,他真的没办法。


    只有登高位,才能叫胆敢觊觎他手中之物的人,死无葬身之地。


    他谢临渊的东西,谁都不能碰。


    轰隆一声,天将暗未暗之际,一声惊雷乍起,闪电掠过天际,照亮昏暗的厅堂。


    谢临渊忽然想,她该饿了——


    作者有话说:女主:不,我不饿,你别过来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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