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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20-123

    第121章 攀附权贵的炉鼎17 他以剑尊道侣的身……


    被弹出秘境后, 宫羽令与陆照火同时想到,秘境关闭后会受炉火炙烤一事。


    若郁舟没有及时出来……


    宫羽令不能容忍郁舟的安危出现一丝风险,但他没有重进秘境之法, 当即决定速回宫氏一趟,宫氏宝库中有能破开虚空的法器。


    思考清楚,他就动身离开了剑宗。


    陆照火这边, 则去找自己的宗主父亲,希望能请父亲让自己再进秘境。


    陆宗主却面容严厉地看向他:“剑尊归位在即, 我不会再启秘境, 你也不准在此事上添乱。”


    陆照火猛一怔:“……这跟剑尊有什么关系?我真有急事要进去——”


    陆宗主沉下脸:“有什么事能大过剑宗大业?”


    原来, 陆宗主从人界接回转世剑尊,就是希望转世剑尊早日恢复前世的记忆与实力, 重新坐镇剑宗。


    剑宗虽为众仙门之首, 但自从百年前剑尊羽化后, 顶层战力锐减, 仙界一把手的位置被其他门派虎视眈眈, 甚至某位剑宗高层都被其他门派挑唆叛变。


    润玉痕刚被接回剑宗时, 就是被那位叛变的高层设计追杀。事后,陆宗主虽及时揪出内鬼, 但润玉痕也失踪了一个多月。


    后来, 在外门弟子晋升内门的选拔大比上, 宗主才重新掌握润玉痕踪迹, 却发现润玉痕彼时竟有走火入魔趋向。宗主很快就有了决断,选择引导润玉痕走前世的路修无情道。


    宗主一直监视着润玉痕修无情道的进度,近来认为时机已经差不多,便宣布开启秘境,步步为营, 让润玉痕进入炉中秘境,意图以炉火烧身的濒死危机刺激润玉痕,助他觉醒前世记忆。


    而润玉痕手中的令牌是假的,就算他捏碎令牌也不会被送出秘境。


    宗主一心想要润玉痕恢复剑尊记忆与实力,来加强剑宗战力,坐稳仙界一把手的位置。


    如今万事俱备,只待午夜降临,正是倍加谨慎之时,自然不同意陆照火此时再进秘境横生波折。


    陆照火没想到,自己只是想要救小玉出来,竟然会被父亲以这种理由阻拦。


    陆照火咬牙:“我道侣还在秘境中,我非进去救他不可!”


    陆宗主轻呵一声:“没有父母之命媒妁之言,你哪来的道侣?更何况,那还是个炉鼎。”


    陆照火没想到自己父亲什么都知道,脸色一变,但仍是梗着脖子顶撞:“炉鼎又如何?我就是非他不可,谁规定不能和炉鼎在一起!”


    陆宗主登时火冒三丈,厉声呵斥:“你可以有炉鼎,但应该是你采炉鼎,而不是让炉鼎采你!我看你是鬼迷了心窍了!”


    陆宗主早就不满已久,觉得陆照火行事荒唐。


    采炉鼎讲究在行那事时固阳守精,采阴补阳,陆照火却将自己的初阳尽数泄给了对方,让对方采阳补阴了!不取其利,反受其弊。


    被父亲如此疾言厉色地训斥,陆照火反而愈发坚定,字字铿锵:“对,我就是鬼迷心窍了。若您不开秘境,我就打破那炼丹炉,自己闯进去!”


    一副有血性而不知天高地厚的模样。


    陆宗主额角青筋暴突,气得将一只茶杯摔在陆照火脚边,碎片四溅:“你敢去?!好好好,你去打破炼丹炉,去受炉火烧身之苦,你不怕死你就去!”


    陆照火向父亲轻一颔首,随即就转身向殿外走去,毫不犹豫。


    “小火!不要去!”一道女声骤然惊泣哀叫。


    听到母亲的声音,陆照火不由得步伐一顿,他没想到她也在殿内。


    刚刚,陆夫人一直躲在屏风后听着他们的对话,一直以袖子掩着脸无声地哭。


    陆照火诞生时曾被算命的批命情深不寿,陆夫人差点为此郁结成疾,直到陆照火年岁渐长,也不见得他喜欢什么东西,陆夫人于是渐渐放心,只当那算命的是胡说鬼扯……直到郁舟出现了。


    陆夫人只有这一个孩子,自小溺爱。她爱子心切,怎么可能眼睁睁看着儿子去送死?


    陆夫人哭得要岔气过去了,泪涟涟地骂陆宗主:“陆岳,你真要我们儿子去死吗!一个秘境而已,有什么不能给他开的?快给他开了,让他平平安安速去速回!”


    夫人跟着儿子一起无理取闹,陆宗主额角抽搐了下,一时之间被陆夫人往身上打了好几下。


    他扶住陆夫人,原本冷沉的脸无奈地放得和缓,在陆夫人耳畔温声耳语几句,哄得陆夫人渐渐停了眼泪。


    陆夫人含泪瞟他一眼:“不管你怎么做,反正要保证儿子平安无事。”


    陆夫人走下台阶,拉住陆照火的手臂,悄声道:“你父亲答应开秘境了,他会再给你一块令牌,只要你别把这令牌给剑尊就好。”


    陆宗主以掌抚额,自己受了一番气,最后还是要开秘境。


    陆夫人脸色担忧,目送着陆照火拿着令牌,背影消失在秘境入口。


    一道白光隐隐在陆照火身上一闪而过,陆夫人眼尖地发现,皱眉回头:“陆岳,你给他施了什么法术?”


    陆宗主沉声道:“障眼法。在别人眼中,他的样子就是一头可怖凶兽。”


    陆夫人双眼睁大:“你弄这个干什么?”


    “他要去救那炉鼎,但对方见一头凶兽接近,必定会对他刀剑相向。这样好让他心寒,对人家死心。”


    陆夫人闻言顿时冷了脸。


    陆宗主见此宽慰道:“不过那炉鼎战力低微,不可能真的伤到他的。”


    陆夫人仍然只给陆宗主冷脸,她盯着陆照火背影消失的地方,凝望了很久:“你没有听到他说吗,他说那是他道侣。”


    ?


    陆照火被随机投放到了秘境中一个极偏僻的地方。


    此时夜色深重、视野狭隘,他皱眉努力辨认方向,边用剑劈开灌木,边寻找郁舟。


    等他找到之前的营地时,离秘境关闭已经只剩下一刻钟了。


    好在那只属于郁舟的营帐是亮着灯的,郁舟肯定在里面,陆照火松了一口气。


    虽然时间有些晚了,但只要找到了郁舟,他就可以立马带郁舟出去。


    他想也不想,就大步上前,一把撩开门帘。


    郁舟果然在里面,正一个人躺在床上昏睡。


    陆照火快步上前,在床边坐下,手掌拢起他的脸看了看,粉白的脸蛋,气色很好,没有受苦受伤。


    陆照火见郁舟没事就松了一口气,接着轻唤:“小玉?小玉?醒一醒,我们出秘境。”


    郁舟半梦半醒,口中含混嘟囔着润郎,手指抓住陆照火衣袖。


    陆照火没听清他喊了什么,只是心中充满了及时找到小玉的庆幸与高兴。


    郁舟终于悠悠睁眼,转头看向陆照火。


    然而,在他的视野里,陆照火并不是陆照火,而是一头如肉山般壮硕的凶恶妖兽,皮肉粗硬炭黑,獠牙尖锐奇长,口中浑浊的涎水滴到地上冒起腐蚀性的青烟。


    显然,这是一头意图吃他的凶兽。


    郁舟瞳孔骤缩。


    陆照火还没发觉他的不对劲,还想将他从被子里抱出来,不过手掌摸到郁舟被子下的身子时,尴尬了一瞬,郁舟是裸着的。


    郁舟脸色发白,浑身赤条条地被捞出来,柔嫩的肤肉让陆照火钳握着,肉软得能让手指都陷下去。


    陆照火这才看清他的全貌。


    原来郁舟是有衣服的,只是那雪白外袍仅仅略拢着他,从锁骨到腰腹到脚都是敞露的。


    陆照火手掌卡在他腋下把他提出来,看见他身上布满斑驳交错的吻痕、指痕,连粉晕软肉上都各有一圈牙印。


    陆照火暗蓝的瞳孔颤抖了下:“……是谁?是润玉痕?”


    在郁舟耳中,他只听到凶兽从喉中发出咕噜噜的粗犷声音。


    郁舟煞白着脸,骨颤魂悚,手悄悄在床单上摸着,摸到了一把剑。


    见郁舟一直不说话,陆照火还在眼神凝重担忧地问他怎么了,忽然间就胸口一痛。


    陆照火低头,只见一截剑刃没入自己胸口,郁舟细白的手正颤颤松开剑柄。


    鲜血很快就涌了出来。


    他对郁舟毫无防备,怎么都想不到郁舟会突然捅自己。


    陆照火喷出一口血沫,脸色空白,眸色茫然:“小玉,为什么……小玉,为什么?”


    郁舟用力挣脱他的怀抱,甩开他的手,踉跄着下地,赤足奔向门口:“润郎,救我!”


    那一刻,陆照火瞳孔缩尖,耳畔失聪般寂静,却听到自己三魂七魄一齐震颤的声音,要震得魂飞魄散。


    他眼底潮红,死死盯着郁舟与润玉痕在自己面前相拥。


    刚刚暂时离开去打水的润玉痕回来了,润玉痕张开手臂抱住郁舟。


    润玉痕用指腹轻擦他额头上的冷汗:“秘境快关闭了,我给你擦一下,我们就离开秘境。”


    郁舟点点头,抬起手臂,让润玉痕用湿布给自己擦身。


    然而,他们很快就发现,润玉痕手中的令牌是假的,捏碎了也毫无反应。


    这意味着,润玉痕没有出去的名额了。


    仓皇之际,郁舟忽然想起什么:“那凶兽身上刚刚好像掉下了一块令牌。你可以用那个!”


    他又转身回去,见那“凶兽”虚弱匍匐着,努力忍着惧意靠近。


    见郁舟去而复返,陆照火眸中又轻易焕发出光亮,忍不住又声音沙哑地轻唤他:“小玉……”


    但郁舟却只是一矮身,飞速将他身下的那块令牌拿走。


    心口被对穿,剧痛失血之下陆照火丧失了大半行动力,他只能眼睁睁看着郁舟拿走自己的令牌,扑进润玉痕怀里。


    在他模糊的视野中,郁舟剥夺了自己的出境机会,救走了润玉痕,将重伤的自己抛弃在秘境,再也没有回过头。


    那一刻,他突然彻底知道了恨是什么滋味,目眦欲裂,眼底充血,蓝瞳却又亮得像浸在水液里。


    郁舟不知道那只濒死的“凶兽”是被施了障眼法的陆照火。


    系统提示音一板一眼地响了。


    【任务完成,获得积分150。】


    对真相一无所知的郁舟完成了任务就离开了。


    陆照火却倒在了床榻上,床榻里还满是郁舟情.事过后的糜艳香气。


    陆照火几乎要溺毙在他的香气里,呼吸越发艰涩粗重。


    郁舟捅了他一剑,拢着乱衫仓皇而走,只给陆照火留下血留下恨,留下喘息和春意。


    ?


    陆夫人一直守在秘境出口,等陆照火出来。


    见到润玉痕和郁舟出来时,她就感到事情恐怕不妙,但并没有惊动那二人。


    她只是立刻急切地给丈夫传音,问他为什么已经到了秘境关闭的时间,儿子还没有出来。


    陆宗主连忙携着她一起去查看秘境真身,那是一只通身赤金的庞大炼丹炉,内部火焰熊熊,火势千百年如一日地猛烈。


    陆宗主眉头紧锁,正要施法启开炉盖。


    忽然间,炼丹炉炉身蔓延上一道狭长细缝,那细缝越裂越大,最终溃破崩开。


    陆照火破除万难,从中走出,已是形销骨立,烈火骷髅。


    陆夫人瞬间崩溃流泪,惊叫着扶住他。


    几个时辰前还好端端的人,现如今快没了人形,浑身血水淋漓,筋肉模糊,血肉与衣布凝结在一起剥脱不得,骇目惊心。


    他已无血可流,倒在母亲怀中,闭上了眼,泪从眼角淌下。


    “母亲,我参不透情禅。”


    陆夫人满眼通红,小心翼翼摸着他满是血的鬓发:“没事的,没事的小火,情就是很难很复杂啊。先养伤,把伤养好……”


    陆照火想忍住咳嗽,却反而呕出一滩血水,哗啦泼在地上。


    “他跟别人走了。”


    “大约……他从来都不想做我道侣。”


    陆夫人顿了一下:“不是这样的……”


    陆照火的五指扣在她的手上,又缓缓滑落,留下五道湿润的血印子。


    “我不想成为废人。我还要去找他。”


    “……我非要他做我道侣不可。”


    陆照火的声音渐说渐小,最终彻底昏迷。


    陆夫人回头看陆宗主,满脸泪痕:“你非要棒打鸳鸯做什么!现在小火这样你高兴了?”


    陆宗主原本也脸色难看,但上前查看陆照火的经脉情况后,神色转为沉吟:“小火修的道求烈性真情,因祸得福,他突破了,今后修行将一日千里,甚至不久就会远超于我。”


    ?


    另一头,宫羽令本来是回了宫氏领地,要取了法器去救郁舟。


    但却意外被族中数位长老联手扣下。


    宫羽令冷了脸,缓缓环视面前的几位大能老者:“各位长老……这是什么意思?”


    “你不必再回剑宗修行了。”大长老淡声说,“方才我们开了全族大会,有人在会上检举你身上有肮脏的妖族血脉。妖族屡犯我族领地,每年都有宫氏子弟丧生妖兽爪下,两族之间横亘着血海深仇,而你竟是半妖……”


    “怎么?要废了我?”宫羽令抬手,掌中缓缓亮起光芒凝聚出一把弓,“我不介意跟你们玉石俱焚。”


    在场许多人闻言都不由得面色微变,他们知道宫羽令有这个实力,也有这个胆量。


    大长老本来是想给宫羽令一个下马威,现在竟然反被威胁,为了稳住局面,不得不开门见山,声音一沉:“我们是要给你机会。”


    宫羽令极厌恶被人威胁,眸色冰冷下来,噙着笑问:“敢问,是什么机会?”


    ……


    剑宗内门北峰,是百年前剑尊的故居,也是禁地,普通弟子不可擅闯北峰——这是郁舟初入剑宗时,在第一堂课上学到的。


    而今,他搬入了北峰。


    以剑尊道侣的身份。


    润玉痕毫发无损地出了秘境,没有遭遇生死危机,自然也失去了觉醒前世记忆的机会。于是宗主另想他法,希望润玉痕能通过重温旧物恢复前世记忆,遂将润玉痕是剑尊转世一事公之于众,并让润玉痕入住北峰。


    这个振奋人心的消息,引得本宗弟子纷纷激动难抑,整个修仙界也都将目光投注向剑宗。


    这下,剑宗风头大盛。作为其中的关键人物,润玉痕更应该是风光无两,然而……


    润玉痕近来越来越寡言少语了。


    他常常只是坐在寂静的殿中,身前摆着一盘棋局,自己同自己对弈。


    时有时无的落子声,轻轻回荡在大殿内。


    许多剑宗中的老人都说,这位年轻的转世剑尊,是越来越像百年前的模样了——


    如一尊冰像,沉静宏高,清雅绝世,一尘不到。无情,也无欲。


    整片整片的珠玉,在这座剑尊殿中不过是作了门帘,垂珠联珑,穷奢极侈。


    剑尊本人并不在意这些,但世人总热衷于造神,兀自将神高高捧起,为之塑金身、造神龛。


    郁舟喜欢北峰宽敞的大殿,他在这里比润玉痕还待得惬意,常常躺在殿外的草甸上,滚来滚去,享受日光。


    直到黄昏时分,他快在茂草间睡着,就有一双手轻轻捞起他,将他抱回寝殿。


    熄灯后的寝殿很黑,郁舟在黑暗中被不住地亲吻,吻遍了全身肤肉。


    都说薄唇是薄情相,润玉痕却不知休止般,用唇唅抿他的粉晕软肉。


    郁舟被他弄得,眼尾都坠下情迷的泪一滴。


    “润玉痕……”郁舟喘息发急,手指紧抓在他背上,终于忍不住问,“你真修了无情道吗?要是修了无情道,怎么还会这样……”


    “嗯,真的修了无情道。”润玉痕低低回答他,动作未停,欺身压下去,更深地将他困在怀中。


    “呀……”郁舟蓦地仰首,绵长地叫了一声,意识几乎溃散。


    他一直在断断续续地喘息,香舌微吐,有点含混地、模模糊糊地问:“润玉痕……你怎么是冰的呀……”


    郁舟之前总是稀里糊涂,如今锻炼出了些耐力,终于有余力能问出点心底微微疑惑的事了。


    润玉痕顿了下,如玉冷润的手正握着他的大腿:“别人是热的?”


    郁舟眼睫沁着泪水点头,像哼唧又像应声:“嗯、嗯……”


    润玉痕手掌轻捂住他的小脸,擦他的眼泪。然后毫不留情地,让他嗯嗯回应的声音变成一长串未能忍住的吟叫。


    趁着情至浓时,润玉痕俯首在他耳畔问他:“小玉,想要小孩吗?”


    郁舟鬓发都汗湿地黏在脸颊,神情有些痴怔,有些凌乱。


    好一会儿后,他才反应过来润玉痕刚刚问了什么,他看向润玉痕,润玉痕凝如清冰的眼也正看着他。


    郁舟咬住嘴唇,不知道说什么。


    润玉痕手指轻轻放到他唇间,抵住他的牙齿,让他不要咬下唇。


    “是我操之过急了。”润玉痕眉峰略垂了一下,声音轻喃,若无其事地带过几分找补之意,“还未成婚,怎么能要孩子。”


    可何时成婚呢?


    此时因为转世剑尊的身份公布,他正处于风口浪尖,并不是举行婚宴的好时机。


    这几日里,润玉痕给的元阳量太多,郁舟前不久还是金丹初期,现在已经涨了一个大境界,是元婴初期了。


    偶尔的时候,郁舟也会突然发呆。


    他忍不住回想,润玉痕都知道自己骗他了,但润玉痕的态度居然是——只要他和他真心过日子,他犯的错都可以既往不咎。


    按原本设想的发展,润玉痕知道真相后明明应该憎恶他的,为什么现在看不出润玉痕对他有一点讨厌?最初,润玉痕明明很讨厌俗事俗人……


    难道是他不够俗吗?


    郁舟难耐地咬着指节,趴在枕头上,一边想着这件事,一边悄悄回头看了眼润玉痕。


    润玉痕正掰着他的腰胯,缓缓靠近。


    郁舟想了想,决定俗一点,生涩地、幅度小小地扭了扭胯。


    润玉痕果然停顿了下,郁舟心想,大约润玉痕是真的不喜欢他这样。


    郁舟以为找对方法,心底微微庆幸,行动又坚定了些许。他拧着腰,扭的幅度渐渐变大,腰胯偷偷摇摆成风浪里的一只小舟。


    润玉痕肯定发现了。


    然而,润玉痕并没有反感得抽身离去。


    反倒两掌用力钳握住他的臀,更深地将他按入怀中。


    这晚,郁舟昏了又醒,醒了又昏,枕衾都被汗水打得湿透。


    昏昏沉沉间,郁舟视线模糊,看见原本黑暗的窗子都一点一点亮了起来,他们居然做到天亮了……


    润玉痕把他搂在怀里,轻轻捋起他潮湿的长发,握在掌中,垂脸轻嗅。


    郁舟连指关节都是酸软的,指尖无力地垂着,让润玉痕亲了又亲。


    郁舟困乏闭眼,又想睡了。


    但一道“砰”的撞击声惊醒了他。


    是一把剑撞开了屋门,飞至床前,剧烈嗡鸣。


    润玉痕皱了皱眉,用被子把郁舟裹得紧了些,就自己披上外袍下榻,抬手握住君子剑剑柄。


    光线黯淡中,润玉痕站在窗下,如冰似雪的尊容微微低垂,沉静的眉眼染着情欲的汗珠。


    君子剑是来警醒他的,警示性的嗡鸣却被他直接摁灭。


    郁舟知道,这是润玉痕前世的佩剑,遇邪则嗡鸣。这把剑前不久被送上北峰后,就被润玉痕封至剑匣之中,没想到今日忽然突破了封印……


    大约是这次情事太过激烈才引来了君子剑,郁舟臊得将脸埋进被子里。


    他自己也觉得,这次真的太夸张了。


    而且他也真的有点吃不消了,他觉得自己不能再整天待在峰顶的大殿了,他待在这儿总会不明不白地就被润玉痕抱到床上去。


    这天之后,他开始经常性地往外跑,等回到大殿,就跟润玉痕说自己白天在外面玩得很累,晚上不能跟他做那种事了。


    北峰上的花唯有白玉兰,如今正是玉兰花开的时候,郁舟会每天沿着溪流随意找一株玉兰树,坐到树下,吃点心,喝茶,看小人书。


    困了就在树下小睡片刻,落花在他身上轻轻铺了一层。


    晴空漾漾,春光如海,连风都缱绻宁和。


    郁舟睡得熟饱,醒来时望着上方密密匝匝的玉兰花枝,愣了瞬。


    树枝上单腿支着坐着一个人,那人见他醒了,就轻松跃下了树。


    多日不见,陆照火似乎骨相凌厉了几分。


    他看着郁舟,目光一寸一寸从他身上扫过,终于笑问:“怎么一睡就这么久?”


    “外面都在传你要和剑尊成婚了。我不信,一定要来看看你。”


    忽地,陆照火的俊脸离他无限近。


    郁舟怔然,眼前的陆照火不知为何给他几分陌生感,随着陆照火的脸庞放大,他也跟着微微仰起一点脸,随着去细看陆照火的面容。


    他这一仰头,好似也主动来凑近陆照火一样。陆照火顿了瞬。


    观察片刻,郁舟终于发现是什么不同了。


    从前人生顺遂不知苦滋味的天骄,如今眼角眉梢都藏着点细微戾气。


    郁舟不自觉抬指,去抚他凛凛紧绷的眉峰。


    猝然,陆照火脸压下来吻他。


    郁舟下意识偏开头,这枚吻错位落在面颊。


    陆照火一掌将他两手扣在头顶,一掌捏住他的下巴,将他脸转回来。


    在郁舟懵然的眼神中,陆照火制着他,这次准确无误覆压在他唇上。


    边吻,边抽开了郁舟窄窄的腰带。


    第122章 攀附权贵的炉鼎18 剑宗少宗主将剑尊……


    陆照火压着郁舟, 郁舟压着一地玉兰花。


    被碾碎洇出的花汁染上了郁舟的衣裳。


    陆照火用手掌垫着他后腰,贴着薄薄的春衫,掌心的温度都传到郁舟腰身上。


    郁舟被他亲得, 满脸都是热腾腾的湿汗。


    郁舟好像终于懂了,陆照火是来干什么的。


    他按住陆照火的手,细声细气跟陆照火说:“我与润玉痕做道侣已成定数, 陆照火,你……你另寻他人做道侣吧。”


    话音一落, 身上之人瞬间灵力动荡外泄。


    满地落花无风自动, 纷纷扬扬被灵力卷至空中, 花瓣在韶光里乱飞,艳阵香天翻霁色。


    陆照火被气笑, 又气又恨, 事到如今, 郁舟让他去找别人。


    他两指一合, 去捏郁舟尖尖的下颌, 却不舍得真使劲捏疼了。


    恶声恶气:“天下除你, 谁敢配我?”


    接着故意吻得用力,势头如疾风骤雨, 将郁舟浑身吻遍。


    最后, 他也标记郁舟一般, 在粉粉平平上留下两圈齿印。


    郁舟让他给从头到尾狠狠亲了一通, 被亲懵了,毛发乱糟糟,小脸呆呆。


    而后,陆照火将他衣裳一拢、腰带一束,就将他打横抱了起来, 一字一句:


    “就算你做了剑尊道侣。”


    “我也要定你了。”


    陆照火目中无人,嚣张至极,在北峰山门处的石碑随性刻下几句挑衅留言,就将剑尊的道侣掳下了山。


    ……


    等润玉痕看到石碑刻字时,陆照火已经带着郁舟人间蒸发,不知去向。


    润玉痕眼神寂静,山门石碑却顷刻被无形的剑意劈碎。


    北峰的巡逻门卫颤颤巍巍跪了一片,无一人敢言。


    其实来到北峰以来,润玉痕的前世记忆已经忽隐忽现地恢复了少许。


    前世他阅遍古籍秘法,行遍四海八荒,都没有寻到证道之法,最终带着遗憾羽化……证道已成前世今生的执念。


    剑宗宗主与他开诚布公后,曾告诉他,修无情道者杀妻即可证道,并十分支持他找道侣。


    然而听宗主如此说后,润玉痕微微阖眼,并不认同这番理论。


    “天下卑劣者皆以杀妻证道。”


    “我偏要,杀、道、证、妻。”


    此后一段时间,润玉痕常在沉思,与自己对弈。


    这一世他对郁舟的情太重,已经不可能再如前世一般,在无情道上登峰造极。


    甚至越与郁舟结合,反噬越重,以至于诞生心魔。


    那心魔存于他神魂深处,与他密不可分,既狡诈,又分外了解他。


    心魔声带着嬉笑,常在他耳边蛊惑:“入魔吧,入魔吧,只要你入魔,便可直取魔域,摈弃人伦天理,掳小玉来做你的王后……”


    去做魔,去称王,去娶小玉为妻。


    以润玉痕如今的情况,堕魔反而会比继续走无情道更有建树,且不再受正道身份束缚。


    这其实也不失为一种快捷之法。


    但,小玉曾说,他是剑尊转世,手是要一辈子拿剑的。


    他不能堕魔。


    小玉不会喜欢堕魔的他。


    世上一定有既不用堕魔,也不用杀妻的两全之法。


    只是他还没有找到。


    ……也许一辈子也找不到。


    润玉痕垂眸,伸手接住一片暮春花瓣。


    在玉兰花开时节,他与小玉在北峰度过了一段好时光。


    满山玉兰,皑皑如雪。


    可惜玉兰花期短。


    勉强维系的、岌岌可危的幸福,被第三者打破。


    在得知郁舟失踪的刹那,润玉痕的前世记忆同时全部恢复。


    那些记忆如片片光羽,纷至沓来。


    桩桩件件,字字句句,写满了他对证道的执念,给天平上想要证道的那一侧重新加码。


    究竟是杀妻证道,还是就此放弃他的道,此世的修行就这样止步于此?


    前世记忆与前世执念,如洪水般在润玉痕识海内冲刷。


    然而润玉痕的心前所未有的寂静。


    其实心魔让他做过一个梦,一个小玉凭空消失的梦。


    他在梦里找不到小玉,上穷碧落下黄泉也找不到小玉。


    最后他死在了一道峡谷里,成了一缕残魂。


    而后剑宗派长老来寻他,只见残魂在谷底搭了一间茅草屋,还如生前一般行动自如地生活着,还携着他的道侣出双入对。


    剑宗来者这才知道,原来润玉痕肉身早已销灭。而如今他们遇到的,只是一只孤魂给自己编的一场幻梦。


    长老定定久望,忽而叹息:“不可破梦。梦破了,便连残魂也不剩了。”


    曾最有望叩问天道之人竟沦落至此,令人唏嘘。


    此行跟随长老前来,从未见过润玉痕的新入门小弟子天真问道:“魂魄,还能修炼吗?”


    曾经的修仙界天才,如今已成了残魂,旁人却还只关切他如今这副模样还能不能修炼。


    长老用木杖敲了小弟子的头一下:“大道本心,修炼不是最重要的事情,勿入迷途。”


    润玉痕曾经一心求道。


    一朝道心破裂,甘于梦境永眠。


    也许对于他来说,有玉在的梦才是真实。


    那是他与小玉的定情玉,完璧无瑕,一对璧人。


    茅草屋窗下,那缕残魂不束玉冠,散发垂肩,手中握着障眼法变出的完整玉佩,仍在用很低很低的声音吟唱。


    “情双好,情双好,纵百岁,犹嫌少……”


    他很喜欢这句唱词。


    他记得,在小玉与他的洞房花烛夜,那些小鬼一直在这么唱。


    虽然苦寒之境,一切却如梦如幻。


    在幻梦中与小玉做凡人夫妻,三拜天地,天地做媒,缠缠绵绵,琴瑟和鸣,生时同衾,死时同穴。


    就这样恩爱无双,在幻梦中了此余生。


    心魔了解润玉痕,自以为给润玉痕编了一场触目惊心的噩梦,便能恐吓到他,威逼他堕魔。


    这对于润玉痕来说,确实是场触目惊心的噩梦。他知道如果郁舟真的消失,他绝对会沦落得跟这场噩梦里一样的下场。


    润玉痕眼神平静至极,已有决断。


    前世曾伴随他千年的君子剑就在手边,他缓缓按住剑柄。


    在他想拔剑出鞘,看上最后一眼时——


    一经拔出,那剑便毫无预兆地碎了,哗啦啦掉了一地冷铁流光。


    修无情道者,有情则剑碎。


    这个剑碎的结果对润玉痕来说,只是果然如此。


    君子剑被送上北峰后,他一次都没有让它出鞘过。一出鞘,一碎裂,只会是更加论证了他无法继续修无情道。


    润玉痕曾思考过,继续修无情道一事,究竟还有没有转圜余地?他能否压抑自己的情,骗过天道,就那样一辈子都压抑着自己度过?


    但润玉痕现在思考清楚了。


    所谓至刚易折,至情不敢说——看似深情隐忍,实则何其窝囊。


    他的选择从来都是小玉,只会是小玉。


    陆照火带走了小玉。


    他要去找小玉。


    ?


    凡人界内,碧江之上,一只小小乌篷船正顺水漂下。


    船尾蹲着个艄公,两臂鼓着青筋,不紧不慢地划着桨。


    日近中天,已届饭时,艄公便将乌篷船划至岸边,以江水淘米,松柴生火,张罗起饭食来。


    今日他的船上载了两位客人,他将粥煮多了些。至于菜,他只有自己腌的咸鱼能拿来招待,他看那两位客人衣着不凡,有些担心客人吃不惯。


    饭菜盛好,艄公起身,正欲去叫船篷内的客人出来吃饭,其中一位客人恰好探身走了出来。


    黑发蓝瞳的少年笑了笑:“我娘子畏寒,在船篷里不愿出来,我把粥端进去。”


    这客人瞧着年纪轻轻,尚未及冠,就已有娘子……竟还是个会疼人的。


    这样恩爱的少夫少妻,载人无数的艄公都鲜少得见。


    那厢,陆照火回到船篷里,郁舟还蜷躺着,在装睡,不愿理他。


    陆照火轻轻将粥放下,一下坐回郁舟身边,用大掌揉了揉郁舟的腰,问:“还生气?”


    郁舟故意不吭声。


    陆照火哪里能忍这个?他现在最忍不了的,就是郁舟漠视自己。


    手掌下移,中指轻屈,带着剑茧的粗糙指腹去抚那软嫩的布料,将布料都抚得微微凹陷。


    郁舟死死咬住牙,可被摸一下,他就禁不住哼一下。


    乌篷外还有别人在呢……


    郁舟终于扭头瞪他,眼中还含点泪光:“别碰我!”


    他脸上浓搽了两抹胭脂,直侵乱发,嫣红欲滴。


    陆照火唇角含笑,用手掌拢起他姣美的脸。


    “小玉,你知道吗?你跟以前不一样了。现在你连瞪人,都有媚意。”


    郁舟很生气:“是你给我抹胭脂!”


    “是你被润玉痕操多了。”陆照火冷眼打断他。


    见郁舟好似被他这种孟浪话给吓到,陆照火唇角一抿,又慢慢放松面部表情,语气变得淡淡:“不给你抹点什么,被人认出来怎么办?”


    郁舟才不会被他骗,又气恨又忍不住哭腔:“凡人界谁认识我?你就是想看我出丑。”


    “怎么会?很漂亮。漂亮极了。漂亮到我不想让你被别人看去。”陆照火语气倒真诚,不似作伪,接着回答他的问题,“怎么不会被人认出你是剑尊道侣?只要有人来问,此地是否来过一个仙子般的小郎君,都知道是你。”


    郁舟羞恼他又胡言乱语,死死将自己耳朵捂上。


    “抹了胭脂,就是我娘子,不能把你认作其他人的道侣。”陆照火粗糙的指腹轻抚郁舟细嫩的脸颊。


    陆照火要喂他喝粥,郁舟将脸一偏,不喝。


    “不吃东西,那先把这些戴了吧。”陆照火不知从哪拿出一堆首饰,要为郁舟簪花佩玉。


    郁舟知道,他肯定又要说什么,戴了这些就是他娘子的话。


    但郁舟不知道,陆照火手上蛮力竟这么大,他想躲掉都躲不得,生生被陆照火摁着,戴上了极繁冗的一堆首饰。


    郁舟是喜欢首饰的,但他不喜欢陆照火买的。


    郁舟自己变出水镜对脸照了照,喉间梗了又梗,一下哭出来:“好难看。好丑。我要自己去买好看的。”


    陆照火顿了瞬,目光怀疑地轻扫郁舟的头脸。


    他买的绿玉钗环、生绢红花不好看吗?他怎么觉得郁舟戴着挺好看的。


    他不舍地看着郁舟自己把头上那些东西一把把卸下来。


    “等下船带你去买新的。先喝粥。”陆照火将碗递到他面前。


    郁舟小脸表情闷闷,眼睫往旁边下撇着。


    陆照火拿勺子舀了点,送到他唇边。


    郁舟腹内空空,他没有辟谷过,是饿了的,于是饭来张口地吃了。


    下船后,陆照火挟持着他,带他去了一座不大的小镇,寻了间客栈,就此住下。


    一进客栈房间,郁舟就被压到了床上。


    郁舟两腿挣动,却被陆照火紧紧压制住。


    “炉火烧身之后,我的修为精进,体内火毒却更加严重……听说唯有与炉鼎交合百回,方可解去火毒。”


    陆照火向他问:“小玉可愿为我解毒?”


    交合百回!


    他那青涩小*怎么受得住!


    会被煎透,嘟起外翻,被几顿狠磨之后教训得温顺乖巧,变成会娴熟嘬剑柄的痴缠小*……


    郁舟听后扑腾挣扎得更厉害,他腰身柔韧薄窄,稍微扭一下都细得令人心惊。


    陆照火轻嗤一声,就将他的腰揽入怀中,死死箍住,让二人腰腹紧密相贴。


    陆照火又用那种舔吮一样的亲法,亲遍他全身。


    郁舟腰腹最怕碰,其次就是臀尖。


    桃子被布料勒出圆翘形状,裹在衣摆里在没人知道的时候悄悄熟了,都快要瓜熟蒂落。


    陆照火不顾其薄弱,直接伸手一把抓住,剥出来狠揉两把,嘴就凑上去咬,齿尖抵住桃子皮肉。


    郁舟怎么都想不到,自己藏起来的桃子有朝一日会被人咬,先是惊怔,后是崩溃。


    “你是公狗吗?”郁舟忍不了地哭骂,腰高高抬着,桃子尖儿悬空着让陆照火啮着。


    陆照火脸色瞬间沉了下来:“你说什么?”


    郁舟气上心头,并不怕他:“你,像公狗一样。”


    陆照火生来就是天下第一宗门的少宗主,什么时候不是被人捧着敬着?就是从遇到郁舟起,他屡撞南墙,还被骂上狗了。


    陆照火不禁冷笑了:“好啊,我是狗。我是狗,你也受着!”


    陆照火拽掉腰带,第一次在郁舟面前除尽衣物,袒露出一身紧实流利的肌肉,宽肩窄腰。


    郁舟看看他,又看看自己的小身板,这会儿突然有点怕了,小脸变得白白的,但还是强撑着梗着脖子。


    陆照火先是提起郁舟的腿,握着他两只脚踝让他并腿。


    郁舟小腿细细瘦瘦,好似一握就折,大腿根却腴软得能抓出肉来。


    陆照火借用来蘑了蘑剑锋,草草弄得锋芒初露了,就角度往下一偏,顺势侧着送剑入鞘。


    撑得发白,才堪堪衔住一小截。


    都这么勉强了,陆照火还要强求,在这种困境下反复尝试。


    郁舟神色气恼,哭骂的样子却很色,脸上都是潮乱红晕,没力气的手胡乱捶打陆照火。


    他的发绳本就脆弱,一折腾就断,这下在床上打得头发都散了。


    陆照火不在乎这点小打小闹,正在全心全意钻研呢,直接一掌握住他两只手腕,压在他头顶。


    郁舟双手被制住,就用胡乱蹬蹬踹踹,一不小心踢到陆照火脸上,竟被陆照火顺势亲了足踝。


    他呆住。


    浑身都条件反射地羞红。


    陆照火趁他发呆,借机又塞了点。


    郁舟终于回过神来,又开始挣扎。


    见他这会儿才炼化了半截剑柄,就扭来扭去想要爬走,陆照火蹙眉,轻拍他一下让他控制不住地紧张了下,同时继续强势紧嵌,全剑没入,岿然不动。


    饶是有定力如陆照火,都不自禁从喉咙里溢出一声喟叹。


    下一瞬,猛地发力。


    陆照火简直像几辈子没草过人一样草他。


    如一头朒食性野兽。


    久未饮血啖朒。


    吃朒的玉望压抑积攒。


    一朝爆发,前所未有地高涨。


    “你究竟对我有没有过一点喜欢,一点爱?”陆照火眉睫挂汗,边高频出剑边问,嗓音里带着执拗的狠意。


    郁舟被他这样摁着教训,恨死他了,大声哭骂:“没有,一点都没有,永远不爱你!”


    这个真的刺激到了陆照火,他脸色猛然变得阴森:“不爱我?那就直到你爱为止!”


    郁舟骨架真的很小,被陆照火压着一条腿,律动摇晃之下整个人都快被摇散了。


    跟被摇傻了一样,郁舟表情控苩。


    只是嘴还微微张着,溢出气音。


    在剑意迸发的那一刻。


    郁舟甚至下意识翹起囤尖去迎接,然后才迷迷糊糊反应过来,他被冲击了。


    陆照火是火灵根,剑气炽热而充盈。


    郁舟被烫得身形直哆嗦。


    青涩的小小肉腔被霸道的剑气怼着灌满。


    郁舟下意识友好地迎接客人,却反被客人闯进自己的房子烧杀掳掠。


    陆照火抽剑而出时,剑柄一弹拍打上他囤尖,郁舟剧烈一抖,猛地咬唇,紧紧闭眼。


    他真的支撑不住了,整个人软塌塌地跪趴在床上,小脸埋进白腻手臂里,像幼兽一样蜷成一团。


    头发是湿漉漉的,脸是湿漉漉的,胳膊是湿漉漉的,肌肤全都被汗水沁得腻润。


    陆照火去搂他,掌还在他身上打滑了一下,于是更加搂紧,跟搂一件宝贝似的,爱不释手。


    搂着搂着,手掌不自觉随心而动,挪移到尾端,陆照火的注意力慢慢也跟着转移了过去。


    “你这修炼修得……身段都变了。”陆照火蹙着眉尖轻喃嘀咕,大掌又忍不住揉了两把坨软尾端。


    郁舟抖得厉害,不敢说什么,一开始想忍着,最后还是受不住地哭喘了一下。


    陆照火的骨骼肌肉覆满汗珠,忽然腰背弓起,伏到他耳边告诉他:“如今我已是大乘期了。跟润玉痕比起来,我如何?”


    郁舟微微抬起手,轻扇到他脸上,但没什么力气,软绵绵的。


    陆照火并没有不高兴,反而越发戏谑:“我听说润玉痕无情道修得不顺利,境界停滞。你受过我的好处后,想必再也不能满足于他那境界了。”


    郁舟疲倦虚脱,没有出声说话,手渐渐从陆照火脸上滑落,指尖无意中划过陆照火心口。


    那里正有一道伤疤。


    当初被郁舟一剑刺出的伤口被触及,陆照火眸色一变,好像这才想起郁舟曾经是怎么对自己的。


    陆照火面色渐渐冷厉。


    而郁舟并不知道他心中所想,没一会儿就无知无觉地睡着了,神色安稳,呼吸绵长。


    “……”


    陆照火垂眸看着他的睡颜。


    粗粝的指腹微抬,轻轻抚摸郁舟的脸颊。


    最终指尖轻轻滑到郁舟耳畔,拨开他汗津津的发丝,将鼻梁埋入郁舟颈窝,深嗅。


    跟那一天,秘境里,郁舟床榻上事后的气味一样。


    蓝瞳轻动,去冷冷地瞥了又瞥心上人的侧颜,最后轻轻闭上。


    他一定是恨他的。


    他不可能不恨他。


    他不会轻易原谅。


    ?


    等郁舟醒后,没有见到在屋中见到陆照火,而屋门是反锁的。


    他从被子中爬起身,发现自己身上虽已被清洁干净,却不着寸缕。


    他不习惯地皱起眉,抬手微微捂着自己胸口,左右环视,寻找衣物。


    然而连片布料都找不到。


    正在此时,屋门一开一关,陆照火手上拿着东西回来了。


    陆照火掌中握着条青纱,呈到郁舟眼前。


    郁舟疑惑地看了看:“这是什么?”


    陆照火:“你今后的衣服。”


    郁舟面红耳赤,唇瓣颤抖:“这、跟没穿有什么区别!”


    陆照火没有理会他的抗议,继而将一只布袋扔到他身边,布袋里传出哗啦一阵金玉声响。


    “你睡着了,我去给你买了首饰,把整间铺子里的都买下来了,你可以慢慢挑。”说完,陆照火就转身又出去了。


    郁舟犹豫了会儿,还是忍不住用手指拨开了那只布袋。


    他将那条青纱披到身上,微微拢紧,从被窝里爬出来,跪坐床上,然后将布袋里的首饰都倒出来。


    其中有两三件是比较合郁舟心意的。


    于是拈起一朵雪白的玉兰绢花,轻悄悄簪到自己耳上,幻化出一面水镜,对着照了照。


    他正专心地照着,浑然没注意到陆照火已经去而复返,就站在他身后,看着他。


    他一身白皙皮肉,犹带艳痕,轻薄的纱根本遮掩不住,腰身细细,臀尖翘翘,都朦朦胧胧可见吻痕。


    陆照火本来是去端了晚饭来,要叫郁舟吃的,但见此一幕,就将晚饭先放到了桌上,然后伸手轻轻一带,就将郁舟带到怀中。


    突然被抱住,郁舟慌乱了一瞬,接着才发现是陆照火。


    接着就泪眼汪汪地撅着皮鼓挨槽了,也不知怎么回事,他本来一扭一扭地要逃,但被剑锋刮到弱点后……


    直接小腹抽抽,浇出一大泡香水。


    陆照火自此发现诀窍,发狠发威,一阵悍然。


    逼得郁舟又哭又叫,忽然傸颤一下,清亮水液沛然而出,形成一道抛物线,热气腾腾哗啦泼在庥前的地上。


    郁舟觉得很丢脸,边哭边将陆照火身上挠得红痕道道,但陆照火不会因为他的抓挠而皱一下眉毛。


    郁舟又用大腿去拥抱陆照火的腰,像要绞杀他一样用力地绞,这回有用了,陆照火闷哼一声。


    郁舟想,大概陆照火也知道他的武力非同一般了,扳回一城后舒展开了眉心。


    等郁舟真正能吃上晚饭时,已经是后半夜,饭已经凉了,还好陆照火能用灵力加热。


    ?


    第二天早上,郁舟是被陆照火弄醒的。


    陆照火又来弄他。


    把他抱在怀里,弄不够一样弄他。


    郁舟小小声地开始喘,接着曲起腿 ,撑起膝盖想要爬开,挣脱那条剑。


    却又被陆照火摁回去。


    郁舟脸往回转了点,二话不说,一口咬在陆照火的臂膊上。


    陆照火皱了下眉。


    陆照火眉骨偏低,一皱眉就显得冷而凶。


    郁舟以为他被咬疼,犹豫了下,又伸出舌尖在那圈齿痕上舔了舔。


    这是陆照火曾经跟他说的,唾液能疗伤,动物受了伤都要去舔的。


    陆照火顿了下。


    原本郁舟咬了他,他想郁舟应该很不愿意,那就算了。


    但郁舟又来舔了他一下……


    这个早上他不打算放过郁舟了。


    第123章 攀附权贵的炉鼎19 “做道侣,是我自……


    陆照火伸手一扯, 郁舟就又跌了回去,角度恰巧能完美嵌合,郁舟被撞得发出一声轻哼。


    但没过多久, 陆照火忽然皱了下眉:“来得这么快。”


    郁舟已经抽噎得不行,还以为他在说自己,一边口齿含混地呜咽, 一边五指扣在陆照火肩头,又在他肩膀抓下五道细细的红印子, 跟猫抓的似的。


    陆照火没生气, 反而将他手放到自己脖子上, 说:“抓这儿,明显点。”


    郁舟不肯无缘无故地抓他, 但陆照火非要他抓, 刻意用力了点儿弄他, 逼得郁舟一边惊喘一边失手在他颈侧留下抓痕。


    郁舟闷着哭腔骂他有病。


    陆照火轻嗤一声:“我是有病。”


    没病他怎么会跟刺了自己一剑的人纠纠缠缠?


    说罢, 他就下榻穿衣。


    他说的“来得这么快”, 说的是润玉痕这么快就找了过来。


    他没有让郁舟知道这件事, 只是自己独身出去会一会润玉痕。


    润玉痕来寻自己的道侣,已经立于客栈门外, 一副冷峭的眉眼, 一身清朗朗的白。


    陆照火一边跨出客栈门槛, 一边施下隔音罩, 以防楼下的动静传到楼上去。


    润玉痕见到他的第一眼,视线就落在他颈侧的抓痕上。


    抓成这样,生怕别人不知道他跟郁舟做了什么一样。


    润玉痕:“你软禁他?”


    陆照火轻呵:“他是心甘情愿跟我在一起,快乐得不得了。”


    这倒也不算假话。


    郁舟确实被他弄得很快乐,根本没意识到自己被软禁, 可能还当是春游。


    或者说是度蜜月。


    在与润玉痕婚前,来与陆照火度蜜月。


    陆照火上下扫了眼情敌,略带讽意地扯了扯唇角:“连剑都没有了,还敢找过来。”


    ?


    郁舟发现了润玉痕与陆照火在客栈门口打架,并不是因为他们闹出了什么动静——毕竟他们打斗时下了隔音罩——而是因为,系统任务被触发了。


    【任务4:润玉痕此世已注定在无情道上再无寸进,你趋炎附势、捧高踩低,当即决定要跟润玉痕撇清关系,并出言羞辱:“你已经是个修为再也不会涨进的废人,也配做我的道侣?”限时:1小时,完成奖励:100积分,失败惩罚:-1000积分】


    郁舟这才意识到,陆照火突然出门是因为什么。


    他匆匆披起一件外袍,胡乱束在身上,这件外袍是陆照火的,他穿在身上松松垮垮,但没有办法,他在屋子里找不到其他衣服了。


    润玉痕沦落至此,连君子剑都碎了,身无寸铁,陆照火本来都不屑于与他过招。


    但后来二人起了口舌之争。


    先是润玉痕将一道溯洄场景的水镜打到陆照火眼前,迫使他看清秘境关闭那日的来龙去脉,道:“你心怀恨意带走他报复他,可知那日是你父亲在你身上施了障眼法,郁舟才无意伤了你。”


    陆照火眼神细微颤动了一丝,继而眸光骤然盛放炽亮,跃跃闪烁:“原来小玉不是想伤我,不是抛弃我。那我更不能放手了。”


    但看了润玉痕展示的水镜,陆照火倒是由此明白了一件事——那日郁舟没有看穿障眼法,润玉痕却是看穿了的,但他并没有告诉郁舟那只凶兽就是陆照火。


    在该说出真相的时候沉默,何尝不是一种卑鄙。


    润玉痕这种看着多么清冷守正的人,竟也会包藏私心!


    陆照火不由得冷笑了:“都说你润玉痕是剑尊转世,怎么我看着却不像?道心动摇,六根不净——怕不是盗名欺世的假剑尊!”


    无论他从什么方面攻击润玉痕,都是因为他视润玉痕为情敌。


    因此润玉痕并没有理会他的刻意讥讽。


    润玉痕的反击是静定的,是釜底抽薪的,直接一针见血:“我与小玉是天赐良缘,你之于他不过是极渴而饮的一颗露水姻缘。”


    郁舟本就与润玉痕有定亲玉佩,而且郁舟还亲口说过自己要和润玉痕做道侣——好一个“天赐良缘”,落在陆照火耳中格外刺耳难听,这句话一下就轻易刺激到了陆照火。


    瞬间,陆照火长剑出鞘。


    陆照火有快如鬼神的剑,至快至险,几招之后便已将剑架上润玉痕脖颈。


    虽已剑锋贴颈,但润玉痕仍很平静。


    陆照火正愤怒于他的平静,忍不住低喝:“就算没剑,你也不至于如此,你的剑意为何不使出!”


    润玉痕终于抬眼,视线越过他,看向他的身后。


    陆照火也终于微微察觉到不对。


    只听郁舟的声音从身后响起:“你们在做什么!都是同门,你们在自相残杀吗?”


    陆照火这才明白润玉痕为何不反击,顿时神色阴鸷,咬牙切齿。


    润玉痕清清白白,岁月静好地站在那儿,被陆照火凶狠拿剑指着,端的是一副好人被迫害的模样。


    郁舟披着宽大的衣袍,忍着腰酸腿软,步履匆匆赶上前,皱着眉来回打量二人,见他们身上还没有血迹,眉头微微放松。


    他满脸还都是绯红汗湿,就出来拉架,浑身难掩熟透韵味,一举一动都带着艳情香风。


    长发逶迤,脸小形美,像小菩萨下凡却遭了浇灌滋养。


    郁舟真的受不了,动不动就有男人在自己面前打架了。


    尤其是打到头破血流,郁舟真的很怕看见那种跟凶杀现场一样的场景。


    郁舟抬手将陆照火的剑拨开,挡在起了冲突的两人之间。


    他这个举动,令润玉痕眸底掠过一抹微光。


    “小玉,我不修无情道了,我来带你走。”润玉痕语气赤忱。


    郁舟没想到他会放弃修无情道,茫然了一下。


    但他现在有系统任务在身,不仅不能跟润玉痕走,还要落井下石与他撇清关系。


    郁舟轻轻咬了咬下唇,艰难地酝酿语气:“我为什么要跟你走?”


    润玉痕唇线微微抿直一下:“你说你我日久生情,还说你是我的妻子。”


    润玉痕只能将郁舟以往说过的话旧事重提,来做说服力轻微的一点理由。


    “这都是我多久前说的话了?”郁舟硬着头皮,努力让自己的语气听起来坏一点,“而且,这都是我骗你的。”


    润玉痕:“我并不介意你骗我。”


    “做道侣,是我自愿被你骗的。如果不是我自愿,你根本骗不了我。”


    面对这样的润玉痕,郁舟真的难以启齿、难以做到冷漠地奚落润玉痕,他只能微微后退了一点,将脸撇开,半靠上陆照火怀里。


    “你已经是个修为再也不会涨进的废人,也配做我的道侣?”他紧张到声音发抖,终于说出任务要求的这句话。


    【任务完成,获得积分100。】


    这是郁舟有史以来做过的最简单的任务,只要开口说一句话,就能完成。


    但说完这句话后,郁舟再也不敢看润玉痕的眼睛。


    他完全转过身,紧紧抓住陆照火的衣角,小声说:“我们走吧。”


    陆照火揽住郁舟的腰,心情是如轻而易举打了胜仗一般轻松,不禁低笑一声:“好啊,你想去哪?我们换个幽静的地方定居怎么样?”


    郁舟现在思绪很乱,幅度很小地点了点头。


    陆照火在一座清净的山上给他弄了间小楼。


    春过夏来,楼高水冷瓜甜,绿树阴垂画檐。


    郁舟就穿着轻薄的衣裳,手里扑着小扇,侧卧在最高楼的榻上,有一口没一口地吃着陆照火给他弄的西瓜瓤。


    夏过秋来,气候转凉,风生竹院,月上蕉窗。


    郁舟被陆照火压着,二人在榻上滚作一团,衣衫凌乱堆叠在榻下。


    这日,陆照火贴在郁舟耳畔,与他说起一件不大不小的正事:“我父亲已经准备传位于我,过几日我要回剑宗一趟。你要不要跟我一起回去?”


    郁舟想了想,他已经很久没有见过润玉痕了,那日之后润玉痕应该就回了剑宗北峰吧,他要是回剑宗的话很容易撞见润玉痕。


    那日他对润玉痕说的话,太过严重,就像话本子里的恶毒未婚妻退婚废物穷小子一样,而穷小子必定会“三十年河东三十年河西”,崛起后狠狠打脸当初退婚他的人。


    也不知道润玉痕是否重新修起无情道,变得更加厉害了。


    郁舟觉得自己还是躲着一点比较好,于是摇了摇头,表示不回剑宗。


    陆照火亲他额头一下:“那你等我回来。”


    这一等,郁舟就一直没有等到陆照火回来。


    郁舟预感出事了,心下不安,收拾了一下行李就准备出门,至少先去剑宗山下打探一下消息。


    但一拉开门,他居然看见了许久未见的宫羽令。


    宫羽令站在小楼门外,头顶狼耳轻轻曳动了一下,淡青色眼珠含着笑意:“小玉,你要去剑宗吗?那里现在很乱,不如跟我去妖域吧。”


    郁舟隐约觉得,宫羽令看起来有什么不同了。


    但他并未细想,而是直接说出自己的想法:“剑宗出事了?陆照火还在那里,我要去看看……”


    话音未落,他就被宫羽令那具压倒性的体格抵到墙上,被困在墙壁与男人的身体之间。


    ?


    话说回来,在数月前剑宗秘境关闭的那日,陆照火与宫羽令二人都想救郁舟出来,陆照火去请宗主开秘境,宫羽令则回宫氏领地取法器。


    但宫羽令一回宫氏领地,就再也没有回到剑宗的机会。


    有人揭发他身藏狼妖血脉,血统不纯;而族中长老各存私心,意图推其他宫氏子弟做傀儡少主。


    他们联手强硬定下宫羽令的罪名,又声称给宫羽令赎罪机会,要他将宫氏领地附近流窜的狼妖都剿灭,才会放他一马。


    宫氏举族之所以能隐居避世多年,不用到外界争夺资源,是因为他们早年在妖域中找到了一块灵矿丰饶的土地,强行据为己有。土著妖族被他们打杀驱逐,只能在领地外围小心翼翼地谋生。


    但众多宫氏子弟仍不满足,连妖族在附近流窜都无法容忍,非要将异族赶尽杀绝不可。


    虽然宫羽令靠过硬的天赋与手腕坐上少主之位,但他的妖族血脉一经暴露,就注定无法为宫氏所容忍。


    让他去杀同族,便会让他在今后境界晋升时遭受天谴雷劫,这显然是逼他再也不准进行修行提升。


    宫羽令假意同意了,任由几个宫氏子弟将自己押送往领地外围。然后,他叛了。


    他花了数月时间,智取妖域各方大妖势力,结束妖域群龙无首、群雄割据的局面,入主妖宫称帝,威吓得宫氏主动缩小领地范围求和。


    当然,在这期间,他一直有在留意郁舟的动静。


    他孤身在妖域步步为营,抽身不得,只能一边听着“郁舟一会儿跟剑尊好了、一会儿又跟剑宗少宗主好了”的消息,一边在妖族军营里捏碎一个又一个茶杯。


    等大局稳定,他终于能来找郁舟,郁舟却一开口就是说担心陆照火。


    宫羽令声音疑惑:“你只是半月未见陆照火,就担心起他。你数月未见我,却一点都没有想起过我吗?”


    宫羽令在妖域混了数月,对自己的各种妖族本领越发加深掌控,边问边用尾巴缠绕郁舟的腿,轻而易举将他两腿打开。


    郁舟想问他剑宗到底怎么了,想跟他谈正事,宫羽令却不知发哪门疯,摁着他一直亲。


    郁舟心中担忧陆照火,却被迫仰头跟宫羽令接吻。宫羽令势头凶猛,好像要靠接吻让他忘记旁人的存在一样。


    渐渐,宫羽令呼吸发重,不再止步于亲吻。


    郁舟被他抵在墙上,微坐着他横在自己臀下的小臂,被他边亲边褪了衣物,露出小腰,细伶伶地悬在空中。


    宫羽令俯首吻他小腹,把他腹部吻得细细颤悠。


    继续往下低俯,那颗金毛脑袋的发顶就抵住郁舟小腹,随着激烈吮吻,脑袋一耸、一耸往郁舟腹部拱。


    郁舟被舔得身子都要往后倒,紧往墙壁压,仰着脖子,泪意都泛出来:“你不要再舔了,我真的不喜欢这样……嗯、嗯啊啊——”


    宫羽令故作疑惑:“真的不喜欢吗?可是你又喷了我一脸。”


    郁舟狠狠闭眼,咬着嘴唇不再吭声,被亲得、拱得,直被弄成了被风浪击打得摇摆不定的一叶小舟。


    宫羽令咽下一点泛香的水,对他沉声承诺:“跟我去妖域,我一辈子对你好。”


    郁舟瞳孔微微扩散,他好像又要喷了,他不想接连喷得这么快,努力转移注意力到对话上,气息不稳:“对我怎么个好法?”


    宫羽令低低轻笑:“我日日给你舔,让你想怎么舒服就怎么舒服,往后千日万日皆如今日。”


    郁舟被他的言语激到。


    延迟失败,反而直接失守,这下更快了。


    宫羽令指尖垂下探了探,察觉到已经彻底放松,于是直起上半身,换成剑接触过去。


    这个架势,完全是把郁舟钉在了剑柄上,郁舟身子悬空,足尖都踩不到地,全身的唯一支点就是与剑的连接之处。


    郁舟泪眼汪汪地抓他,然而越抓,宫羽令只会越肆无忌惮。


    郁舟浑身绵软无力,声音哑哑地骂他。


    破碎的几个字,宫羽令听到了,却不以为意。


    “呵。想我死?”宫羽令哼笑。


    “那你确实要让我死了!”说着,剑锋就悍然一记冲刺,直击要害。


    郁舟瞳孔都被撞散。


    沛然浇到剑锋末端。


    “你知道吗?润玉痕居然入魔了。他堕魔那日,万魔朝拜,好不威风。”


    “现下,魔族军队包围了剑宗,指麾可定。润玉痕说,他只取陆照火的命,不希望无辜者卷入纷争,因此其他仙门都只在观望,不敢支援。”


    宫羽令终于告诉了他,剑宗那边发生的大事。


    然而郁舟已经被他草到昏聩迷乱,在宫羽令口中说着正事时,直接……了。


    等浪潮慢慢退去,郁舟才渐渐反应过来,宫羽令刚刚说了什么。


    郁舟瞳孔失焦。


    ……局面怎么会失控成这样?


    现在有两个中心人物都是通过曲折歧路走上顶峰,这也就罢了,总归也算是让中心人物走上了顶峰。


    但是,一个中心人物要杀了另一个中心人物,甚至引发仙魔两大势力对撞,完全是要把修仙界搅乱了!


    不行……不能让润玉痕杀了陆照火。


    “带我去剑宗……”郁舟睫毛缀泪,仰起脑袋,轻轻亲宫羽令唇瓣一下,“羽令,带我去剑宗。”


    ?


    宫羽令带郁舟去剑宗,缩地千里,将原本漫长的路途压缩,周围的景象都飞速幻化成模糊的走马灯画片。


    宫羽令抱着郁舟,并没有走多久,就已经到了剑宗山脚下。


    然而就在这么短短的路途上,郁舟竟然都能在他怀中睡着。


    郁舟的嗜睡迹象引起了宫羽令的注意。


    宫羽令认真打量了他的睡颜好一会儿,才叫醒他。


    郁舟醒来,发现剑宗上空果真被一片乌泱泱的魔族包围,像一圈铜墙铁壁,只准进不准出,现在剑宗内连只鸟儿都飞不出来。


    郁舟从宫羽令怀中挣扎着下来,就与宫羽令道别,转身要上山。


    宫羽令却忽然拉住他的手腕,指腹按在他的手腕内侧,定定看着他:“你一定要去找陆照火吗?”


    宫羽令握他手腕的方式有点奇怪,郁舟感觉自己的手腕脉搏像被他刻意扼住了一样,有点痒,但没有在意。


    他点了点头:“我一定要去找他。你不方便进剑宗,就不要再跟着我了。”


    宫羽令眸色复杂了一瞬,指腹在他手腕脉搏上轻轻摩挲,动作很轻,很温存。


    宫羽令静默无言了很久,久到郁舟都快要心里发毛的时候。


    宫羽令终于说话了,他微微笑起来:“那你注意安全,自己的安危最重要。”


    “嗯。”郁舟轻轻应了一声。


    但转身向山上走了十几步后,还感觉背后还有视线紧粘着自己,他回头了一下,果然看见宫羽令还站在原地凝望着自己。


    郁舟向他挥了挥手,示意他也早点走,不要再在这里久待了。


    然后自己就继续顺着一条小路,往剑宗内门大正峰赶去。


    ?


    宫羽令并没有直接离开此地。


    在郁舟彻底离开他的视野后,他的碧眸骤然阴冷一暗,脸色也变得十分难看,无数暴戾的想法如风暴一般在他的心内肆虐。


    他仰头看了看上空的魔族大军,无数艘漆黑战船悬浮在空中,如阴云一般蒙蔽天穹。


    每一艘战船的甲板上都站满了魔族将士,身披铁甲,训练有素。


    没想到,那些原本灵智未开化的魔物,在润玉痕短短数月的领导下,就已经形成如此精锐整肃的军队。


    宫羽令的目光投向主帅所在的那艘战船。


    那是魔族大军中最为庞大的一艘战船,船大楼高,如一座空中城池,船首竖立的军旗被狂风吹鼓得猎猎作响,旗杆下盘旋着一头活生生的怒目蛟龙,时而浅吟时而低啸。


    其阵势之威风,直逼帝王出征的阵仗。


    宫羽令飞身上了那艘战船,脸色冷淡,对船上的魔族将士直言:“我有事来拜谒你们魔君。”


    魔族将士们面面相觑,不知该不该上楼通禀。


    虽然对方说要拜谒他们魔君,但语气丝毫不见尊敬,比起拜谒,更像是来找茬的。


    见这些魔族慢慢吞吞的模样,果然蠢物就是蠢物,宫羽令耐心耗尽,厌烦至极,一甩袖,直接放倒了一片魔族。


    不过魔族确实是皮糙肉厚,很快就爬起来,对他摆出敌视架势。


    好在没一会儿,魔族们又像是收到了什么只有他们听得见的指令,不约而同地纷纷收起武器,动作整齐划一得像傀儡。


    这举动,象征着魔君同意放人进来了。


    接下来的一路畅通无阻,宫羽令直接上了楼船的最高层。


    隔着无数层厚重的暗色帘幕,魔君就坐在幕后的主位上。


    宫羽令突然变道,直上魔族帅舰,是事出有因。


    但见了旧情敌,还是忍不住先出言讥讽一番:“我一带小玉来,你就知道了吧?”


    原本宫羽令是有些奇怪的,他带小玉来到剑宗山下,上空的魔族却毫无反应,润玉痕应当是感知到了小玉的气息才对。


    但见到此处帘幕重重,将魔君的身形完全遮掩,藏得一丝不露,宫羽令倒是突然明白了为什么润玉痕不出来见郁舟。


    ——听说入魔之人,脸上会布满诡异魔纹。就算是魔君也会怕心上人看到自己这张今不如昔的脸。


    但出言讥讽情敌不是此行的重点。


    言归正传……


    宫羽令一想到刚刚自己摸郁舟脉搏探知到的事,脸部线条就变得冷硬,目光阴沉下来。


    他单刀直入地表明此行来意。


    只说两句话:


    “小玉有孕了。”


    “是陆照火的。”


    咔嚓!


    帘幕后顿时响起茶杯碎裂声,清晰至极。


    在所有魔族印象中,山崩于前都面不改色的魔君,当下生生捏碎了一只茶杯。


    宫羽令的心境同样难以平复,心下越想杀人,脸上越是微笑。


    “我觉得不能让孩子的生父留在世上,应该务求万无一失,让他死得透彻。”


    “你觉得呢?”宫羽令笑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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