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找到了！”
杜鹃喜气洋洋的高声叫了出来。
李清木和朱宇目瞪口呆的看着杜鹃, 露出“万万没想到”的表情。
别说他们俩，就连原本就留在这边的张胖子都格外的惊呆，他抹了一把脸, 说：“杜鹃, 你可真行啊。”
杜鹃骄傲的叉腰，十分的“嚣张”，说：“那可不, 我就是这么行。”
张胖子很快的缓过来, 感叹：“我的个乖乖，你咋能想到这里的？”
这谁能想到啊，成小玉不肯交代的毒药, 藏在大门口的石头缝里，就这个藏法儿，他们在屋里掘地三尺也不行啊！
不过他们杜鹃真是找东西的小能手啊，这个都能找到, 也是神奇的不行了。张胖子真心的问：“你怎么会找这里啊？”
杜鹃：“其实我是自己代入了一下成小玉，我就想，如果我是成小玉, 家里又住着外人，那我重要的东西藏哪里安全。成小玉可是不相信那几个拐子的，如果是我，我是不敢放在屋里的, 难道我就不怕他们在家里翻箱倒柜找到了，然后拿这东西对付我？总之我是不放心的，所以这么重要的东西肯定不能藏在屋里，最好是他们不能靠近的地方。他们几个这么害怕露面儿被抓，那肯定不会往大门口走的。所以我才觉得, 她是有可能把东西藏在大门口的。没想到这一找真是找到了。”
张胖子竖起大拇指。
杜鹃露出灿烂的笑容。
李清木和朱宇也默默的竖起大拇指。
朱宇有点明白为啥大家都说杜鹃天生适合干他们这一行了。他还没上班那会儿，他外公就是这么说。上班之后，同事们也都这么说。他自己感觉倒是不明显的。
但是感觉果然是最没用的东西。
真的遇到案子，就体现出能耐了。
杜鹃反应又快，思维也好。
朱宇：要努力要加油要更加用心工作！不然就连小杜鹃都能把他甩十万八千里，这可不行。
他很快的回神，问：“这是几种？”
杜鹃打开看了下，说：“五种。”
嗞~
大家都纷纷抽气。
再看这个量，妈耶，就一种都能毒死一头牛了。
“李有钱这身体还挺好的，这要是换个人，早就嘎嘣了。”李清木感叹一句。
杜鹃默默的点头，还真是这么回事儿，真是好人不长命祸害遗千年。这种人竟然这么能扛着，不过又一想，杜鹃又觉得这也是个好事儿，或许真是老天爷长眼睛才让他活下来。
人活下来了，才能交代出拐卖的具体情况。
人如果死了真是什么都没有了。
杜鹃这边真的找到了毒药，说实话，大家都是松了一口气的，成小玉看似交代，但是总是说一半儿露一半儿。你查到她，她才挤出来一点，不然就坚决不说。这种人是最最信不过的。
谁又知道她有没有同伙，如果一旦是有同伙，同伙儿还拿走了这毒药害人，那问题就大了。好在，总归是找到了，这个真是让人消停不少。心里都放松了。
杜鹃几个人出来一趟，效果倒是很不错，不仅找到了这个，还查到了一些线索。虽说现在还不确定有没有用，但是总归是收获多多。
当然了，杜鹃心里是清楚的，她查到的线索是准确的，怪不得系统并不藏着掖着，查起来还是容易的。杜鹃查到了线索，其他人也没闲着。成小玉的那个小叔子也很快的归案。
案子瞬间突飞猛进。
杜鹃没有审讯成小玉，但是却也在门口偷偷看了一会儿。
因为证据都已经查清，成小玉没有了半点怯懦，她靠在椅子上，表情怨怼，问：“我不能杀人吗？我凭什么不能杀人？迟香偷人生了我，明明都是她自己贱，她却把事情归咎到我的头上。她从小到大对我都不好，对我非打即骂，她铁了心的虐待我。她知道我喜欢李有钱，却不肯让我们两个人在一起。我满心满眼，我满心满眼想着嫁给李有钱，夫妻夫唱妇随，她却把我卖了！！！我从小就听她的话，我从小就帮着她骗别的小孩子。我只希望她能够对我好，能够认可我。我做了这么多，她抛弃我就跟抛弃一个破抹布一样。她凭什么这样对我，凭什么凭什么凭什么！”
成小玉不断的砸着桌子，吼道：“她怎么可以这样对我，我是她亲生的啊！她这样对我，还不是要来投靠我？呵呵！如果不是为了把她所有钱都哄出x来，我恨不能第一天就毒死她这个贱人。”
这一次审讯是齐朝阳和老李一起，他冷静的说：“你曾经帮他们拐过人。”
成小玉：“我那时候还是个孩子，她让我做什么，我就做什么。我只是想让她高兴，我只是想让她对我好一点，重视一点。可是她没有，她完全没有。她知道我跟李有钱睡觉之后就卖了我，她说我不值钱！她把我卖给了那个痨病鬼。她怎么可以这样！怎么可以啊？李有钱、李有钱这个混蛋半句话也没有为我说过。他没有的，他明明跟我是睡过，我是他的人了，他竟然不肯帮我。呜呜呜……就是因为跟他说过，那个痨病鬼发现我不是第一次，才恨透了我。他隔三差五的打我，他总是打我。好多次我差点被打死。你们懂我的难吗？我真的是逼不得已，我不想死的，我不想死才杀了他的。我不是有意的，我不是有意的啊……”
这个话，齐朝阳完全不相信，他说：“你手里有五种毒药，都是这些年你陆陆续续弄到手的。而且你的同伙也交代了，是你鼓动他下手的。”
“他胡说。”
齐朝阳：“你大概不知道，因为你心狠手辣，他生怕你对他下手，你们之后的每一次见面，说的每一句话，做的每一件事，他都记了下来。他还跟踪过你，知道你所有毒药的来源。如果不是你落网，他已经报名了明年援建大西北。他怕你。”
成小玉的脸色瞬间变得漆黑，她猛地又开始砸桌子：“他凭什么这么对我，凭什么！他凭什么背叛我，为什么一个个都要背叛我。迟香要背叛我，李有钱要被背叛我，他也要这样。我们是一起杀人的同伙儿，我们是同伙儿啊！他怎么敢的！！！”
齐朝阳没说的是，成小玉那个奸夫一见他们到了，直接就瘫软在地。二十来岁的人老的跟四十似的，一头白发。据说都是这几年的事儿。
他心理素质不好，杀人之后人都要不行了，公安一到就倒豆子一样全都说了。
别说协助成小玉杀人，就连小时候偷地瓜都交代了。
成小玉不敢相信那个人那么怂，愤怒的不行，用力踹桌子腿儿：“没用的东西，真是个没用的东西，他们都对不起我，他们一个个的都对不起我。他们为什么要这么对我。为什么没有人真心爱我，我妈不爱我，李有钱不爱我，就连这个混蛋都不爱我，为什么啊！这一切难道是我的错吗？难道是吗？”
成小玉爆发够了，突然问：“李有钱呢？李有钱死了吗？”
齐朝阳：“还没有。”
他说：“但是中毒对李有钱伤害很大。”
成小玉听到这里倒是吃吃的笑了出来，高兴：“活该，真是活该，他活不了多久了对不对？这事儿怨我，这个事儿真的怨我，我就怕那毒药过期，一种死不了。所以都放进红烧肉里了。没想到阴差阳错的还让他多活了几天。真亏了。你说我多了解我妈，我就知道，她不会让我吃的。但凡是她对我有一丁点好，她让我吃一口，我就会告诉她红烧肉有毒，她不仅没说，还拦着不让我吃。她吃的最多，可是那又怎么样，她死了！呵呵！真是痛快！”
齐朝阳：“你们家藏着的猎枪是他们的吗？”
齐朝阳问起正事儿，成小玉一提到她妈，格外的暴躁，人都癫狂起来。但是这关键的东西还是要问问的。
杜鹃也看着成小玉，说实话，她怕成小玉撒谎。
想必齐朝阳也是怕成小玉撒谎，所以在这样的时候问，她冲动之下更可能说实话。
杜鹃虽然人在外头，但是却紧紧的盯着人，成小玉鄙夷的笑：“他们怎么会有这个，那些人除了下三滥的拐子行径，还能干什么！干坏事儿都是干最上不得台面的。除了会欺负我，他们还会干什么。这是我的那死鬼男人留下来的，不过解放后管得严，他怕拿出来招事儿，就藏在柜子里，他死了之后我不放心就埋地下了。”
齐朝阳：“他怎么会有这么多猎枪？”
成小玉烦躁的说：“哪有那么多为什么，他大伯留给他的。当初他小的时候父亲就死了，家里好几个孩子也是养不起。正好他大伯伤了身不能那个了，就过继了他。不然你以为为啥他家人都在乡下只有他在城里有房？是接了他养父的。那老家伙原来是个胡子，不过我看也不是啥心狠手辣的。干一大顿，除了这点家伙事儿和一个破房子，也没几个钱，人还命不好，解放后能安稳过日子了，他倒是没多久就病死了。他死了之后，我那个死鬼男人又跟乡下的老娘走动上了。”
成小玉：“你看看，你看看就是一个这样的人，他竟然还敢嫌弃我。他明明跟我一样都是没有父母要的，为什么要嫌弃我！！！”
说到这里，成小玉冷笑：“他不仅没福气，还克父，他亲爹他养父都是被他克死的。我要是不杀他，他还不是要克我。”
成小玉的事情也没有很多很复杂。
杜鹃看着成小玉疯癫的样子，心里很不是滋味儿。诚然，成小玉不是什么好人，但是如果成小玉不是出生在这个家里，她又未必会过成现在这样。
那个迟香真是害人不浅。
“你没事儿吧？”李清木看到杜鹃表情有点微妙，过来问了一声。
杜鹃：“我没事儿。我就是挺感慨的。”
“是啊！”
成小玉是坏的，但是她这一路其实也没遇到什么好人。所以越走越偏。
杜鹃他们在外面条偷听，齐朝阳倒是又问：“李有钱的团伙还有什么人。”
成小玉沉默下来。
齐朝阳挑眉，带着几分嘲弄的语气说：“你刚才不是还挺憎恨他？现在还护着人？就是不知道你护着他，他恨不能你。”
成小玉又激动起来：“他恨我？他凭什么恨我？如果不是他抛弃我，我怎么会落到那个地步。你知道我过得是什么日子吗？我是想跟那个痨病鬼好好过日子的。可是他嫌弃我不是清白的。如果不是跟李有钱睡过觉，我怎么可能不清白？我对他一片痴心，他就这么对我，我妈要把我卖了，他不阻拦；我妈得罪了人怕耽误正事儿拿我填缸，让我跟老头儿睡觉，他还在门外把风。就连现在，那个李大壮想欺负我，他竟然要是阻拦都不阻拦；他们靠着我生活，他们躲在我家啊，竟然还敢这么对我，我恨死他了。”
成小玉吃吃的笑，说：“他们团伙儿，我都知道，我都知道的，呵呵！不知道干他们这一行是不是断子绝孙的命，他们这个团伙儿进来过不少人的，陆陆续续也死了好几个了。还有几个之前被抓了。所以现在只剩下三个。不过我还知道几个人，那是跟他们团伙儿有关的。干过，金盆洗手了。呵！想得美！”
成小玉杀了人，她知道自己没有活下来的机会了。所以她才不管别人的死活。最好把所有人都拉下水。
“他们这个团伙儿全国跑，你们别这样看我，真的，我不骗你们，他们团伙儿有个老头儿会做假的证件。他弄萝卜刻章可真了。弄了一堆假介绍信。我跟你说那个人住哪儿……”
“李有钱有个弟弟就是这一茬儿的知青，好像叫石建业，他也是个白痴，小时候就被李有钱卖了，竟然还不觉得李有钱是坏人。他这次跟李有钱相认。还要互相打掩护的，真蠢，明明跟他没关系的事儿，他还要掺和……”
“他们在天津卫能逃出来是因为一个叫卫姑的，这是我妈迟香的老姐妹，也干过，金盆洗手了。她这次……”
成小玉这几天可没白跟迟香他们一起，再加上早年就跟着迟香的。所以很多事情她都是知道的。因此说的十分的详细，那是生怕抓不到人。
她认真：“你们可要给这些人都抓住啊！哈哈哈哈，我死了就死了，他们活着比死了还惨。是不是要去大西北种树？我听说那边都是戈壁滩。哎x。早知道你们要抓人，我就不杀他们了。让他们活着遭罪才好呢。”
成小玉交代的很顺，齐朝阳这边很快的安排人抓人。
按照成小玉的交代，其实本地只有一颗知青石建业，其他人都是外地的。不过齐朝阳还是很快的联系了外地。半点也不敢放松。
老李带人下乡去抓石建业，杜鹃上前：“我可以去吗？”
他摇摇头：“杜鹃你就别去了，人手够用，你还是留下，保不齐能找到什么其他的线索。”
杜鹃倒是也不遗憾，点头：“成。”
大家都忙碌起来，老李他们刚走，就听到一阵脚步声，杜鹃回头看了过去，就见一个公安急匆匆的跑回来：“醒了，李有钱醒了。”
齐朝阳刚从审讯室出来就果断：“杜鹃你跟我走，去医院。”
成小玉都交代了，下一个就是李有钱了。
这样歹毒的人称不上人之将死其言也善，但是齐朝阳也不是新手儿，自然有合适的方式。杜鹃颠颠儿的跟着，打算多学几手。虽然她算是很灵光的，但是毕竟没念过大学。
齐朝阳是正八经公安大学毕业的，她要学的还多着呢。
杜鹃一溜烟儿跟上了齐朝阳，朱宇凑到李清木身边，怼他一下，问：“我们去不？”
李清木：“……”
他幽幽：“你能不能有点眼力见儿？”
朱宇：“？？？”
他疑惑：“你啥意思？”
突然间，他反应过来，结巴：“她她她、他他他……他们……哎妈呀。”
李清木给他一个眼神儿，转身离开。
朱宇：“！！！”
大大的震惊。
齐队果然是有点东西，杜鹃多凶啊！她还是个告状精，小时候他因为杜鹃可没少挨揍！
朱宇绝口不提，自己小时候也是极其淘气的。
这两个人这一出儿，杜鹃是不知道的，她还真的一心都是工作。
杜鹃这边的工作如火如荼，炎热的下午，知青们都在地里干活儿，石建业看着自己磨了一手的水泡。整个人都要崩溃了，他什么时候吃过这种苦。
他小时候虽然家里穷，但是从懂事儿开始也没几年，他哥就给他找了好“出路”。
从那以后他的日子就不差了，可惜现在完犊子了。
他家成分不好，原本的好日子一去不回，这两年越发的紧张，今年更是有人上门闹事儿。眼瞅着养父母越发的落寞，他也是恨铁不成钢。
真是两个没用的老东西。
虽然是“独生子女”，但是他家在城里的日子太难了，他还是决定下乡了，下乡做知青，周围人也没人清楚他的情况，那就好很多了。
虽然成分还是没变，但是这个商户的身份，可大可小。
他家本来就不大的，自己再卖卖惨，也是可以的。
本来就是来农村躲事儿，但是来了几天之后，他倒是真的扛不住了。这农村的日子太苦了。地里的活儿也太累了。他觉得整个人都要崩溃了。
石建业吭哧吭哧干活儿，看着手上的水泡，觉得自己真是太倒霉了。
他怎么就落到今天这个地步。
“石建业！石建业有人找你，你来一趟村委会。”
石建业：“……？？？”
找他？
石建业刚来这个村子，可不觉得自己跟村子有什么亲近的，这会儿叫他，感觉不像是好事儿啊。
石建业怀着忐忑的心情过去，人一到，就被按住了。
说起来，石建业的事情肯定是不大的。他并不是拐子团伙中的一员，也不是成小玉那样小时候就一直跟着，帮着干过。他其实还算是受害者了。
但是虽然他试图帮着李有钱呢，谈不上窝藏，但是知情不报是肯定的。
这真的追求，也是可以的。
石建业哇哇叫：“你们干什么，你们这是干什么！”
“石建业，李有钱的亲弟弟。”
石建业原本还挣扎突然就不动了。
他震惊：“我哥？我哥怎么了？”
“李有钱是拐子，你知道吧？”
石建业又挣扎：“我哥哥不是坏人，他其实都是做好事儿，他给那些孩子找了更好的家庭，让他们过上了好日子，这何错之有。”
老李：“……”
村委会：“……”
哎不是，你这人哎……
大家看着石建业，看着他半分不掺假的眼神儿，大家都不知道说啥了。
你这也不小个岁数了，大小伙子二十来岁的人了，也不是两岁。怎么的还真觉得李有钱做的对？
这叫什么人啊！
“带走。”
“不不不！你们放过我。”
甭管石建业怎么说，他人是被带走了。
石建业所在的大队跟柳树屯儿大队是紧邻的，石建业被抓，这热闹很快就传到了柳树屯儿村，大家瞬间看知青的眼神儿都不对了。老知青是习惯了风吹有点风吹草动，大家就要关注。
而新知青一个个倒是都手足无措。
李亮骂骂咧咧：“这小子不是有毛病吗？怎么的吃盐多了闲的啊，竟然还能跟拐子扯上关系。竟是给咱们知青抹黑，这缺德冒烟儿的玩意儿咋不让雷劈死。”
别看李亮冲动还爱招惹是非，但是他也就是嘴巴不好，坏事儿可是没干过的。他凑在江语嫣小团伙儿里做马前卒，也是靠着江语嫣他们能过点好日子。
这总比吃糠咽菜强。
他可是实打实确实也没干过伤天害理的坏事儿的。
所以一听知青里出了这样的败类，他骂骂咧咧个不停：“作死就作死，咋的还败坏咱的名声。真是缺了大德了。让人咋看咱知青啊。”
别看其他知青都不喜欢他们这个五人小团体，但是这会儿倒是有志一同的认可李亮的话。
隔壁村子没有太过隐瞒事情经过，大家都知道石建业牵扯到了人贩子的事儿，这种事儿，别说都是没经历过事儿的年轻知青了。就连经历过事儿的，都要呸一声。
那是街溜子都看不起的存在。
江语嫣也烦躁，说：“跟这样的人都是知青，我都觉得名声被玷污了。”
“那谁说不是呢。”
大家都不是很高兴。
不过眼瞅着也到了傍晚下工，大家倒是没有说的更多，大家上交了工具，一个个往回走。
今年来了两茬儿知青，后来的几个看着江语嫣他们去了房子，面带嫉妒的回到知青点。这谁不想住好的地方呢。但是要是让他们拿钱出来盖房子，大家又是怎么都不舍得的。
第二茬儿知青刚下乡的时候，江语嫣他们这几个知青已经住进新房了。
因为都是知青，几个新来的知青十分不满，强烈要求也要去住，并且指责村里不公平。结果才知道，这房子是人家自己花钱盖的。因为这个，江语嫣几个人在村里的风评都好了不少。
最起码，他们想干啥是真的肯花钱啊。
不想花钱还想扣大帽子的，那肯定是没人喜欢的。当时闹腾的比较欢的几个，都被分配了不太好的工作。这能闹腾就说明精力足，村里都是普通的老百姓，大家每天干活儿争点嚼谷儿，可不是要整天给他们断官司的。精力足就是累的轻了。那就多干活儿好了。
人啊，就怕对比。
本来村里人还挺看不上江语嫣一伙儿人，但是如今倒是觉得他们也还成。
不过不管是啥样的人，大家都是普通的小老百姓，对拐子，还是厌恶的。特别是跟拐子扯上关系，还要带累他们名声的那种人。这种真是烦死人。
江语嫣难得没有像往日那样高傲，也忍不住说：“真是缺大德了，拐子这种东西，就该直接打死。”
王咏梅：“你说拐子，我就记起来了，咱们下乡那会儿，我记得火车上都贴着通缉令的！没想到竟然也跑到江桦市了。”
再一想，王咏梅瑟缩了一下，说：“幸好这些拐子在本地落网了，不然多危险啊！像我们这种好看的姑娘，保不齐都能出事儿。”
几个人：“还真是！”
王咏梅：“而且那个石建业就在我们隔壁的村子，离得这么近，短时间还好，一旦时间长了盯上我们了呢。唉呀妈呀，我是越想越觉得这事儿危险。幸好幸好，幸好人被抓住了。”
她看向江语嫣，说：“特别是你，语嫣你长得这么好看，最是x危险不过了。”
江语嫣的脸色一阵青一阵白，不过她觉得王咏梅说得对。这会儿也有点后怕，但是又庆幸好在听说拐子落网了。
她抿抿嘴，说：“为了庆祝拐子被抓，我们弄点肉吃吧。王咏梅你今晚做个肉菜。”
李亮瞬间高兴起来。
别看先头儿的时候大家因为野猪事件闹得不太高兴，但是谁大家都“离不开”江语嫣呢，所以还是很快的又团结过来了。人啊，谁不想吃点好的呢。
跟着江语嫣，有好日子啊。
江语嫣要吃肉，大家都高兴，但是王咏梅倒是说：“恐怕不行，咱们的肉吃完了。”
江语嫣抿抿嘴，有点不高兴，不过很快的说：“没关系，既然没有，我们就上山抓点野兔，也不是不行。”
相比于别人无功而返，江语嫣是每次上山都必然有收获的。
野兔啊野鸡啊，最差的时候也能抓到一条小青蛇。
这种炖一炖蛇羹也是极好的。
“迟安宁，你跟我走！”
江语嫣抬脚就要走，迟安宁倒是拦住她，劝说：“今天就算了吧。”
眼看江语嫣蹙眉不高兴，他加快了语速，说：“我们每次上山都有收获，村里的人总归有遇见的，虽然不是每次都会遇见但是遇见几次村里人也不是很高兴的。对他们来说咱们是外人，咱们这样的外人每次都有收获，时间长了肯定有人找茬儿的。最近正是多事之秋，村里人正因为那个石建业的事儿关注我们知青呢，我们大摇大摆的从山上拎着一只野兔子下来。这像话吗？如果他们告我们一个薅集体羊毛呢。”
迟安宁不想吃肉吗？他也想。
但是江语嫣为人单纯，李亮和王咏梅没脑子。古少杰是他的竞争对手，他不能不管啊！
“我们等几天吧，等几天偷偷的来。光明正大的，肯定不行的。”
江语嫣不高兴，说：“至于这么小心吗？”
迟安宁：“要是平常也就算了，但是最近还是更谨慎些才好。我们不差那么一次半次的，还是稳妥点，这样更长久。总不能为了吃这一次，然后以后都没机会了吧？”
江语嫣：“行吧行吧，听你的。”
迟安宁松了一口气。
他说：“咱还有什么好的？没有肉了，有别的吗？”
他们厨房的活儿都是王咏梅的。
王咏梅：“我去看看，我记得还有一条咸鱼。”
江语嫣运气真好啊，他们这边的山上不过就是小溪，从来没听过有人捞到鱼，但是江语嫣就是能，他们上山转一转就捞了十几条，她都给做成咸鱼了。
王咏梅也不是对江语嫣没有意见，先头儿在山上都抛下她了。这是生命攸关的事儿，哪能没有隔阂。但是王咏梅不想别的，她家啥条件，要是靠自己。就得跟知青点那些人一样。过苦日子。
她宁愿给江语嫣做小丫鬟。嗐，吃饱喝足不丢人。
“蒸条咸鱼，再炒点菜。”
“成！”
他们很快的忙活起来。王咏梅下厨李亮打下手儿烧火。其他三个人倒是都在院子里乘凉。
无他，人家能出钱，他们两个是跟着混的。
那不同。
院子里很快的传出香味儿，他们自己并没有察觉什么，但是却不知道。有个人溜达到围墙外面，闻着里面传来鱼的味道，若有所思……
江语嫣他们并不晓得什么，还在抱怨农村的活计辛苦。
不过虽然辛苦，江语嫣倒是没觉得下乡不好，自从做知青下乡，她反倒是吃的更好了。以前在城里的时候虽然她也经常有“收获”，运气好。但是在城里的收获很多时候不能吃不能喝，城里总归是有定量的。
但是来到农村，她可真是如鱼得水，除了干活儿辛苦，其他就还好的。
洗衣做饭收拾家有王咏梅，干活儿上李亮他们也能帮衬，所以虽然干活儿是辛苦了点，但是也是能接受的范围。这坏处不明显，好处可太大了。他们上山就有收获，几乎天天能吃肉，这可是天大的好日子。
江语嫣抿抿嘴，低声说：“可惜上一次的野猪了。不然两头野猪，现在八成十分之一都吃不到。可惜啊，村里一分，就没有多少了。以后再有这种好事儿，可不能让村里人知道。”
“那是肯定的。”
“他们跟着我们占便宜一次就算了，还次次都想么？要是那样可就是不要脸了。”
“对！我看也是。”
几个人说的很起劲儿，墙外的男人静静地听着。
远远的，田苗苗拖着柴火往知青点走，就见吕少鸣站在江语嫣他们家围墙外头。她微微蹙眉，说实话，自从吕少鸣想要靠着“处对象”来忽悠她在村小的工作，田苗苗对这人的印象就极差了。
虽然他还是一副温文尔雅好人的样子，但是田苗苗觉得这人特别假。
有点，有点像杜鹃他们大院儿那个胡大哥胡相明。
对，像他。
她念书那会儿也经常过去找杜鹃他们玩儿的，见过几次这人，就是给人这种感觉。
即便是什么也没干，就让人觉得不能信任。
她琢磨一下，要不要提醒一下江语嫣啊！
她边走边回头，就见吕少鸣还在围墙下，动也没动。田苗苗真是越发的不放心。不管怎么的，还是得提醒一下江语嫣。不过又一转念，江语嫣这个人大概是从小家庭条件太好，她不是很有数儿那么一个人。
如果提醒她，她都未必懂。
田苗苗想了想，决定还是提醒迟安宁。
他们这个小团体，表面看领头的是江语嫣，实际就是迟安宁，迟安宁这个人是有点脑子的。
这么想着，田苗苗也定了定心神。
大概是跟杜鹃他们接触多了吧，嘻嘻，她觉得自己也变得好管闲事儿了。
田苗苗拖着柴火进来，杜若看见了，赶紧上来帮忙。
大家一起住在知青点，生活上必然要互相迁就的。
虽然田苗苗在村小上班，但是也是要准备过冬的柴火的。大家每个人都有任务。
“苗苗姐，下次你去捡柴叫我一起，我也没够数儿呢。”
田苗苗：“行！”
她喘息着叉腰，知青点李招娣懦弱又小声的嘀咕：“咱还得自己干，我看人家江知青他们都买现成的。村里好些个小孩儿，半大小子都捡柴给他们换东西呢。”
这年头儿，叫招娣的真多，别说城里或者知青，就连他们村里叫一声招娣，都能跳出来五六个姑娘。
知青点这个李招娣跟杜鹃他们楼的汪招娣一样，性格都是有些软弱的，但是又有自己的小算计。她最是嫉妒江语嫣了。她更想像王咏梅一样凑到他们那一堆儿里，搬出去住。不过江语嫣虽然骄纵不太懂事儿的样子，但是这次倒是咬得准准的不肯同意。根本不接纳她。所以李招娣经常在知青点说江语嫣的坏话。
“这种做派，真是太不像话了。也不知道他家是怎么回事儿，怎么教的。”
“整天想着吃好的穿好的，我看也不是什么好人。”
她小声低估几句，田苗苗和杜若互相对视一眼，双双走人。
她们可不乐意说这些个有的没的，且不说何必得罪人，就冲着前一段时间的猪肉，她们也不好说人家坏话啊。他们两个都走了，李招娣跺了跺脚，不高兴嘟嘴。
嘟嘴这个毛病，那实在是一般人看见都扛不住。
李招娣这样，要说起来，杜鹃他们身边也有个人这样呢。
这就不是旁人了，正是周如。
周如那是挑眉嘟嘴吐舌头三件套。从不缺席。
这不，这会儿杜鹃就看见周如了。
要说杜鹃跟她也是真的八字不对付，真是没有半点能说上话的时候。
杜鹃之前忙的睡都没睡好，今天总算是正常下班，不过杜鹃倒是没回家倒头就睡，反倒是来澡堂子泡澡。大夏天的澡堂子人少，杜鹃一个人觉得放松极了。
宛如包场。
杜鹃洗澡出来往家走，还没走多远，就看到周如欢欢喜喜的钻进一个胡同儿。
杜鹃：“？？？”
她毫不犹豫，立刻跟上去。
杜鹃到底也是干公安的，她有心偷偷跟着，一般人还真是未必能发现、更不要说周如这样满心欢喜见情郎的。她走路都不好好走了，惦着x脚尖，摇摇摆摆的。
很快的，她拐到一个死胡同的夹角儿，这边小小的地方，文玉柱已经等在了这里。
一见周如，他一把伸手将人拽进了怀中。
“女人，你知道我等你多久了吗？”
周如“娇俏”的笑，说：“我还不是要小心葛长柱，要是被他发现，可是要给你惹麻烦的。”
“哼！我会怕他？就他那种人，我根本不放在眼里。”
周如就是喜欢文玉柱这样霸道，她娇嗔：“我自然知道你好，但是我这不是怕影响你的名声？我最在乎你，你是知道的。”
文玉柱搂着人，点着她的鼻子：“你个小调皮，我当然知道，你对我何等心意，哪能不记在心里？来。让我亲一下……”
“你坏~~~”
“我就只跟你坏！小心肝儿~”
两个人很快的不老实起来……
杜鹃悄么悄的找了个位置往里头探头一看，嚯！！！
杜鹃不可置信的睁大眼！
天老爷啊！
这是什么恐怖的一幕！
他们，他们！
他们竟然勾搭在一起了。
杜鹃怎么也没想到，会看到这个。她一直觉得周如这个人虽然有点毛病，但是是个心气儿挺高的。从她看上许元就晓得了。她不是没要求的。
结果、结果就这……？？？
文玉柱？
甭管内里如何，这外表和家庭就差很多啊。
她这变化也太快了吧？
震惊！
这怎么想的，竟然能看上文玉柱这种东西啊！
饥不择食啊！
第197章 发现了一个大秘密
杜鹃真是没想到, 本来是想看看周如又作什么妖儿，倒是没想到看到她乱来的场面。
她就算是想破头也想不明白，周如为什么会看上文玉柱, 这眼光简直了。
杜鹃挠头, 疯狂挠头，没一会儿小短发就已经乱糟糟。
她就是好不懂啊。
她是真不懂，但是爱情火焰熊熊燃烧的两个人抱在一起已经开始脱了……杜鹃赶紧缩回头, 这样辣眼睛的场面, 真是不想看。不过，他们两个就住上下楼，怎么会在这里偷情啊！
这不是在家更方便吗？
但是又一想, 杜鹃倒是有几分明白了。周如家里，还有个正在“休养”的葛长柱。而文玉柱家还有孙大妈呢。
也难怪了，他们两个憋不住了跑到外面“恩恩爱爱”，这虽然是傍晚, 但是天还没黑呢，亮堂的很。就这么在外头……
杜鹃不懂，但是杜鹃大受震撼。
眼前这场景, 她是半点也不想看，溜了溜了！
杜鹃很快的离开，从头到尾，两个人都不晓得有人发现他们了呢。不过如果杜鹃没走的话, 估计这会儿也要诧异了，因为，那可真是“匆匆又匆匆”。
两个人很快的结束，各自整理衣服，周如抬头, 眉眼含笑的说：“你这死鬼，你真是胡来。”
文玉柱上前揽住她的腰，低声笑着说：“你不是就喜欢我的胡来？若不是我这样，你哪里能看得上我？”
他整理了衣服，故作若无其事的说：“最近我可能要回乡下了。”
周如一愣，震惊的说：“怎么会！”
她脸色都僵硬了，说：“你怎么可以！你走了我怎么办！”
文玉柱赶紧安抚的拍着她的背，说：“你别生气，你听我说，我那个表哥表嫂要回来了，我哪里还能继续留下来？我虽然人穷，但是志不短。我表哥看不起我，我是知道的。我哪里又能在他面前讨嫌？这次来，也是趁着他不在，我二姨想要给我找一个对象。可……你知道我对你的心意，认识了你，我哪里还能跟其他人处对象？这几天我二姨倒是处处为我筹谋，介绍了好几个家庭条件不错又有工作的，但是我都拒绝了。我二姨都已经生气了。如今这样的情况，我哪里还能留下？”
周如感动的眼圈翻红：“你怎么能这么傻啊！”
文玉柱故作潇洒姿态，说：“谁让我喜欢上一个小傻瓜呢，我只能做大傻瓜了。”
周如：“文大哥！”
“小如！”
两个人拥抱在一起，紧紧地不撒手。
周如感动的不行，说：“你怎么这么傻，明明有那么好的机会可以留在城里，你这样我怎么对得起你？你是存心让我内疚让我难受。你坏死了！”
文玉柱：“谁让你这么好，跟你在一起，我哪里还能爱上其他人。”
他嘶吼了一声。
周如：“我知道，我知道你的好！要不，要不我们私奔吧。”
文玉柱：“不行！”
他赶紧解释：“我们私奔，你的名声就完了，我不能这么害你，这是不行的！你等我。你等我在城里找个工作，有个工作能够给你幸福了，你再离婚，我们在一起。”
周如又感动的眼泪汪汪。
文玉柱：“将来我会带你过好日子的。”
周如重重的嗯，很快的，她说：“你不要走好不好？你在你二姨家在住一段时间呗？你就当为了我！再说你不留在城里怎么找工作呢？”
文玉柱眼神闪烁，说：“我也想留下，只是我身上属实是没多少钱了……”
他期待的看着周如，果然，周如开了口：“我来想办法，这个事情我来想办法就是了。”
她赶紧掏兜：“我这里有三块钱你先拿着，等回去再跟葛长柱要。”
其实以前家里的工资都在她的手里，她可以随意花用的。但是最近葛长柱在家养病，又是葛老头代班。钱就不拿出来了，想到这里，周如脸色发黑，这该死的父子两个，竟然防备她。
她怨怼的说：“你放心，这事儿有我，都是他们的错。”
文玉柱笑了出来，低声嗯了一声，说：“那我表哥对我说话难听，我二姨恨铁不成钢，我也忍了。”
其实他二姨孙大妈根本就没有给他介绍对象，他一个乡下来的小子又没有工作，城里姑娘可看不上他。他还想找个条件高于薛妍妍的，就更难了。这些话都是他自己瞎编给自己抬身价的。这招数不在老，有用就行。他微微一笑。心中畅快。
“那这三块钱我就像拿着，我也知道不该拿你的钱，但是他们都逼我，我真是没办法！我要是不听我二姨的相亲，她都不让我吃饭，我实在是……我一个大男人要花你的钱，我真是没出息。”
“没关系的，你不能这么说，我乐意的。”
周如依偎在了文玉柱的怀中，文玉柱正是需要钱的时候，她不过是拿一点钱算什么，哪里抵得过真心。
两个人情意绵绵，却没有发现，又有人偷看，这个可不是去而复返的杜鹃，而是……胡相明。
胡相明其实就是跟踪他们来的，不过胡相明心机深沉，自然不敢跟的太近，因此过来倒是耽误了些功夫，也没遇见杜鹃。他来的时候，两个人已经结束了。
就是这么快。
胡相明看着文玉柱这一出儿，无声的笑了出来。
他并不听更多，而是如果胡同儿回家，胡相明一到家，常菊花就赶紧上前：“怎么样？你不是跟着那个小贱人了吗？如何了？”
胡相明低声：“我出手自然万无一失。”
他至今记恨葛长玲踹他的事儿，恨不能立时报复葛家。他让他妈去帮着说清不追究文玉柱的事情，都是为了接下来的发展。倒是不曾想，这个家伙发展的倒是快。
快的超乎胡相明的想象，不过这可真是太好了。
他叮嘱：“妈，你明天出去遛弯儿的时候，继续在孙大妈和文玉柱还有在周如面前讲故事，我就不相信他们不动心。”
“那他们今天……”
胡相明嘲弄的说：“他今天果然跟周如开口了。”
常菊花鄙夷的说：“呵呵，这种老爷们真是没出息。什么玩意儿。”
她吐槽了一句，心里也更加肯定自己明天还要继续讲，将那小媳妇儿卷了家财跟着野男人跑了的故事。
胡相明叮嘱：“一定要突出他们走了之后日子过得好，生了几个大胖小子。靠着带走的家财发家致富。还要讲女人的前夫悔不当初，后悔没有对女人更加全心全意，但是相信爱就是放手。”
常菊花不懂，问：“为啥啊！这样讲多好听啊，该是恶有恶报啊。”
胡相明意味深长：“没有好结果，他们怎么学？我就要看着周如把他们全家的钱卷走。”
胡相明恶意满满。
他跟他弟弟胡相伟不一样，胡相伟虽然也装，但是很多时候是挂脸子的，藏不住情绪。但是胡相明能，不仅能，他还善于自己不动手，借力打力。
先前他就利用优势除掉了亲弟弟胡相伟，如今又打x算对付葛家。
胡相明表情不算明显，但是眼神却狠厉。他的好弟弟给他戴绿帽子还要抢他的财路，将来更是会争夺家产。那他就没有必要存在了。正好，他借着那两个人的手解决了胡相伟。
如今葛家……葛长玲竟然踹他男人最重要的位置，他生怕自己这东西以后不能用，这一段日子可是小心又小心。越是小心越是记恨葛长玲。
如果是别人，他会有五分恨；但是这个人是葛长玲，他就会有十分！
呵呵！
忘恩负义的贱人。
他低声：“妈你一定要多想几个类似的，讲给大家听，不过不要做的太明显。”
常菊花：“你还信不过你妈我？你就放心吧。”
胡相明自然不放心，他妈这样的脑子根本就不会算计人。但是他倒是觉得一点也不重要，就算是有人反应过来他家意有所指又如何。顶多也就能说明他妈或许发现了什么才这么讲的。
那又如何呢？
这事儿跟他家又没关系。
那就更跟他没关系了。
他还是一样可以完美隐身。
胡相明低声微笑，说：“我倒是盼着，他们能多听进去几分，早点行动。”
文玉柱会对周如开口要钱，也是最近常菊花总是说道有的没的，他才动了心思，可见这种人就是个意志不坚定的。
胡相明：“妈。一切都麻烦你了。”
“这有啥！他们自己老老实实，别人还能算计得了？要怪也是怪自己。”
胡相明含笑嗯了一声。
“不过我是真没想到，这个周如这么饥不择食，我看她整天看不上葛长柱，还以为她是多有心气儿的呢。结果就这？”
胡相明：“嗤，她要是心气儿高就不会对我抛媚眼了，她可不是什么正派人。”
她看不上葛长柱，无非是因为葛长柱太舔了，姿态放的太低，反而被人踩在脚下看不起了。
孙婷美扶着腰从外面散步回来，正好听见这一句，立刻变了脸色，说：“你们说谁呢？大明哥，是谁对你抛媚眼。”
胡相明：“是周如。”
“这个该死的贱人。”
贱人贱人真是贱人。
胡相明：“好了，别生气，她哪里就值得你生气了？不过是个上不得台面的。我也不会看上这样的人。”
孙婷美：“她就不是个好东西。”
她记得在她的梦里，周如就是死赖在许元家不走，最后许元的媳妇儿得病死了，她就上位了。虽然她当时下乡了，但是回来还是听说过的，当时不少人都很看不上周如，就是因为这个。
还有不少人说，袁妙玉之所以得病就是因为周如住在他家，总是生气，气出毛病的。
可见周如是个什么玩意儿。
“她真是太该死了。”
孙婷美凶狠的咬牙切齿。
常菊花：“你好好的养胎，现在啥事儿也没有孩子重要！”
孙婷美深深的吸气呼气，说：“我知道了。”
这个周如，早晚要让她好看！
他们一家子讨论着周如的事情，杜鹃这会儿也在家叭叭呢。
她昨晚几乎没睡，今天本来想泡个热水澡然后早早睡觉，这下子好了，回来倒是来了精神，叭叭叭叭叭个不停，杜国强看着闺女说的个口干舌燥，默默给她倒了一杯菊花茶。
杜鹃一口干了，说：“你们说！他们是不是疯了！”
杜国强：“疯了，真的疯了。”
陈虎梅：“真是饥不择食，牙口真好，这都吃得下。”
陈虎：“……”
这跟家里小辈儿说这种话题多怪啊。
他沉默，继续沉默。
杜鹃：“哎对了，我今天发现了热闹，我看看系统有没有更新。”
杜鹃很快打开系统，眼珠子瞬间睁的大大的，嗯，又又又，大大的！
她说：“有哎，真的有哎。”
她念了起来：“触发热门事件文玉柱周如偷情，奖励一金币。”
杜鹃感叹：“哎妈呀，系统给了我一个金币哎！有时候我劝架也就给0.5个，这次就给一个呢。还挺多。”
杜国强挑眉：“那说明这事儿应该没你想象的那么小。”
杜鹃嘟囔：“那大能大到哪儿去啊。”
杜国强笑了笑。
“那倒也是。”
说起来，触发八卦，临时劝架，沟通协调，这些都不会给很多金币。
杜鹃：“我跟你们说……”
咚咚咚！
敲门声响起，杜鹃趿拉拖鞋小跑过去开门：“谁啊？咦？袁姐？”
来的人是对门的袁妙玉。
杜鹃有点疑惑，不过很快的说：“嫂子快进来坐。”
袁妙玉笑了笑：“你这一会儿袁姐一会儿嫂子的。”也不等杜鹃说话，她就又说：“不过叫啥都行。”
别看住对门，他们两家不算亲近的。
这傍晚过来是……？
袁妙玉抿抿嘴，虚应的笑了下，说：“嫂子，我有点事儿想跟你聊一聊，不知道方不方便……”
陈虎梅：“啊？哦，行啊！”
她是个爽朗的东北妇女，她浑不在意的说：“这有啥不行的，走，你跟我进里屋坐。”
袁妙玉拉住陈虎梅，说：“我男人今晚不在家，你过来我家吧。”
“也行。”
陈虎梅跟着过去，杜鹃看看爸爸，问：“这是啥意思啊？”
“小孩儿家家的，别管闲事儿。”
杜鹃哼了一声。
什么小孩儿啊。
也就在她爸妈舅舅眼里，她是一个小孩子了。
嗯，十九岁的“小孩子”。
“你也早点睡吧，昨晚就没睡好，今天还不早点睡，身体哪里扛得住？这年轻的时候不能仗着身体好就嚯嚯，等岁数大了就知道了。有啥毛病全都找上了。你得跟爸爸学，工作是单位的，但是身体是自己的。不能往死了干！赶紧的，去给我好好休息。”
杜鹃：“哦哦哦，好！”
反正案子已经查完了，杜鹃当然是听话的。
如果还在调查那就……哦，如果还在调查中，她爸爸也不会说这个话。
她可是太了解她爸了。
杜鹃觉得自己挺兴奋的并不困，但是倒是不曾想，沾了枕头就着。
倒是陈虎梅，她蒙圈的看着面前的袁妙玉，说：“你问啥来着？”
忍不住掏掏耳朵，以为自己听错了。
袁妙玉脸色发红，她也尴尬啊，不过还是小声问：“你跟大哥……一般多长时间？”
这种十分十分隐秘的消息，她真是给自己做了好大的思想工作才问出来。
自己再次开口，脸已经红的不像话了。
陈虎梅的脸也红了，说：“这……这哪好说。”
哪有问人这个的。
袁妙玉也知道问这个不好啊，但是这事儿还能问谁啊。如果问单位的同事，那肯定不行的，她就算是能豁得出去脸面，也怕给娘家丢脸。
一旦传出去被人说三道四，她“妈妈”是不会饶了她的。她靠着人家，自己总是明白的。
而且她也不是不知道感恩，她一个私生女，能够被当做亲生的瞒下来，都是“她妈妈”为人厚道了。搁了一般人哪里会养她。袁妙玉虽然有点恋爱脑，但是不管什么事儿一旦牵扯到娘家，她就瞬间打起十二万分的精神，脑子上都带了雷达一样谨慎。
同事不能说，身边的人更不能说，不太熟的人也看不了口。这看来看去，袁妙玉就盯上了陈虎梅。
她之所以想问问陈虎梅，也是因为也做了一段时间邻居了，多少有点了解陈虎梅这个人，她不算是很多嘴的一个人。再一个她上班，那就很少跟大院儿的妇女闲话家常了。
相对来说，更可靠。
当然，说一千道一万还是相信陈虎梅的人品的。
而且她也自认为自己跟陈虎梅是有共同话题的。
陈虎梅只有一个闺女不能生了，她也没孩子。他们都是缺孩子，所以其实可以聊一聊的。但是这一开口，袁妙玉就感觉开口真是太难了。
她自己也觉得问这个太尴尬了，她期期艾艾的说：“我也是、我也是……”
袁妙玉犹豫了一下，又说：“我就是担心……我也没孩子，这个，额……那个……”
她还是第一次这么无措，实在是不知道怎么继续往下说。
陈虎梅也不是什么很灵透的人，看袁妙玉这一出儿也没解围或者意会，倒是直接问：“你到底想说啥！我咋半点也没懂。你咋突然想起问这个了？我也不是有心要瞒着，但是这种事儿拿好拿出来说？这多不好啊。”
袁妙玉：“……”
她知道啊！
她知道不好啊！
不然也不会趁着许元不在家来这一出儿啊。
可是这事儿不能憋在她心里，她肯定是想要一个孩子的啊！
好半天，袁妙玉扭扭捏捏的说：“我一直想要个孩子。”
陈虎梅点头，这不正常？谁会不想要孩子？x
袁妙玉：“我去看大夫……”
她期期艾艾，但是一想反正说都说了，也就别矫情了，因此直接说：“大夫说不生孩子不光是女人的事儿，也有可能是男人的。让我领人去医院检查。大夫还说……我们、我们时间不太行……”
她深吸一口气：“这老爷们哪能因为这个去医院，我家那口子肯定也不乐意。我现在就很纠结！我也想知道别人家是啥样。这不，我也没人问，就想着咱们是邻居，你又是个靠得住的，问问你。”
这下子，陈虎梅总算是听明白了。
她沉默半天，说：“这个人家是个人家的情况，你还是听大夫的，至于我家的这也未必做得了准啊。这种事儿那是邻居能掺和的？到时候你家许元知道了，还不找我们家麻烦啊！我倒是不怕事儿，但是我也没必要惹事儿啊。”
陈虎梅是个直爽的性子，继续说：“你问这个问那个，大家其实也都不懂，有个什么用。既然你都看医生了，那就领你男人去看看呗。这样心里也踏实，我是觉得，既然你们夫妻都想要孩子，他不会拒绝的。这也没啥丢人不丢人的！看看多稳妥啊。”
“可是……”
“你这左一个可是又一个可是，你要是觉得这也不行那也不行，那就不去，反正没孩子也不是我家的事儿。”
陈虎梅就看不上这样的，明明是很简单的事儿，偏是就要磨磨唧唧的！
“你家不是你做主吗？这当家做主，这点事儿都决定不了？许元还指着你娘家呢。你有啥好纠结犹豫的。”陈虎梅真心觉得不能理解。
袁妙玉哭笑一下，说：“你说的也对。”
但是要让她下定决心逼着自己男人去医院检查，总归有点不好。男人哪有不爱面子的，这要是没事儿，以后太伤感情了。虽说那个专攻妇科的大娘让她骗许元去检查。可是袁妙玉并没有这么想过，倒不是就这么坦承。而是因为许元这人挺有心眼的，如果骗他保不齐就被拆穿了。
那样就更伤感情了。
他们夫妻是很有感情的，正是因为有感情，所以她才不知道怎么开口更好。
袁妙玉：“你说我的命怎么这么苦，我就是想生个孩子，怎么就这么难。”
那个孙婷美还比她小好几岁呢，结果生了一个又怀了一个。就跟那老母猪一样，这特么得也太能生了。
她嫉妒的撇撇嘴，又说：“嫂子，你还想再生一个不？”
她好奇的问起来。
陈虎梅：“我生不了啊，我生杜鹃的时候难产，不可能再生了。不过如果可以生，那我肯定是要生的。没有也顺其自然……哎不是，你这是什么表情啊！你以为我想生男娃儿啊！我跟你们可不一样，男娃儿女娃儿都一样，我都稀罕的。我可不重男轻女。我想生可不是为了男娃儿，我是为了我大哥。”
她认真说：“如果我还能生，不管是男娃儿还是女娃儿都好，我就想再生一个，然后过继给我大哥。我大哥最喜欢孩子了。不过现在说这个也没用，我这身体状况也不可能生。既然生不了就顺其自然呗。人也不要太为难自己。你说对吧？”
袁妙玉想了想，点头嗯了一声。
旁人说不在乎是男娃儿还是女娃儿，她是不相信的，但是陈虎梅说她不在乎是男娃儿还是女娃儿，她是很相信的。毕竟，杜鹃从小到大过得什么生活，大家都是看在眼里的。她嫁过来这段时间，也是看的清清楚楚的。
袁妙玉：“你们一家子感情好。”
陈虎梅笑：“你们家感情不好？这不都一样的。”
其实他们两个属实是没有什么更深的来往的，毕竟一个才二十四五，一个都三十八-九了。
平日里都上班也没啥更多来往，就算是对门邻居也不算很熟悉。但是今天坐在一起，倒是难得的聊了几句。袁妙玉想到家里的事儿，微微叹息。
“我家许元是个好的，一心为了这个家努力。整天忙活的早出晚归的，我也是知道他的难处，但是谁家能没孩子，老了咋办？”袁妙玉又叹了一口气。
她跟很多人比起来日子好太多了。
但是只有她自己知道，这回娘家就得伏低做小，说尽好话，更得长眼力见儿。提着一口气是不能松懈的。那是长时间精神压力，所以她才洗完自己男人更好更努力，这样自己也不用总是回娘家。
袁妙玉常年精神压力心理压力都很大的。
不过袁妙玉也是感谢娘家的，要不是她娘家体面，这会儿婆家指不定怎么磋磨她呢。她婆婆已经明里暗里问了好几次生娃的事儿了，他们结婚也两年多了，这眼瞅着奔着三年去，别人结婚一年的都怀上二胎了。她还没动静。她公公忙工作不着家儿，但是婆婆每次看见她可是强撑着没找茬儿的。
这可不是因为婆婆多喜欢她，而是因为她有个好娘家。
婆婆不敢惹事儿罢了，她要是孙婷美那样的，婆婆早就闹起来了。
所以袁妙玉虽然娘家压力大，但是也感谢有这个娘家能给自己撑腰。
袁妙玉：“哎！”
陈虎梅看她年纪轻轻的倒是唉声叹气，说：“你也不用这样，如果不舒服就看病，没有就顺其自然。你越是个自己压力，反倒越是不容易怀上。”
袁妙玉轻轻的嗯了一声。
陈虎梅很少进来，这会儿倒是左右看看，这条件好不好一下子就能看出来，袁妙玉他们家条件就很好，到处都整整齐齐很是那么回事儿。
“你家许元咋的晚上还上班。”
陈虎梅感慨了一句。
袁妙玉：“他们革委会那边忙，嗐，也不奇怪，这想要做出点成绩，就没有不忙的。对了，听说公安把拐子抓住了？”
“抓了！”
“该！这些杀千刀的就该天打雷劈。”
“那谁说不是呢。这种人没有好下场，他们……”
两个人七嘴八舌的聊了起来。
轰隆隆。
陈虎梅看向窗外。说：“是要下雨了吗？”
最近这两天还真是……昨天傍晚也是轰隆隆的打雷。乌云密布的，好像眼瞅着就要下雨，结果愣是没下来。干打雷不下雨。今晚这又开始打雷了。
也不知道今天能不能下雨。
陈虎梅：“行了，我也不久留了，这就要下雨了，你也早点睡吧。”
袁妙玉看着窗外，犹豫了一下，说：“行。”
陈虎梅很快的出门，袁妙玉来到窗口，看着阴沉的天色，她想到自家男人早上没带雨衣没带伞的，虽说今晚加班，但是也不至于是一宿都不回来的。
袁妙玉不放心，索性准备了雨衣，很快的出门。
今天跟昨天倒是不一样，昨天是干打雷不下雨，今天倒是很快雨点子就下来了。袁妙玉下楼匆匆骑车出门，杜国强关窗的时候就看她很快的窜出去。
他嘀咕：“这人大晚上的这是去哪儿。”
因为阴天乌云密布，大家很快就散伙儿都各自回家了。外面刮起风，雨点子啪嗒啪嗒的掉。大家都往家走，这人倒是往外走。这会儿都九点了吧。
这可挺晚了。
杜国强嘀咕了几句，陈虎梅：“她应该是去给许元送伞了。袁妙玉这人其实挺好的，就是许元说什么就信什么。”
“她找你干嘛？”
“还不是为了生孩子的事儿，她还挺矛盾的，你说你心里怀疑就让男人去检查呗。磨磨蹭蹭的，我都觉得黏糊的没劲。”
杜国强笑了出来。
“笑什么笑！我看你们男人就是轻松，有什么事儿推到女人身上就行，我看啊，他家还保不齐谁不能生呢。”陈虎梅叉腰。
她哼了一声：“她要是觉得是自己不能生，就不会找我。”
饶是陈虎梅不是啥聪明人，这会儿也回过味了。如果袁妙玉自己不能生，她为什么那么纠结怎么劝他男人许元去看医生？保不齐她就是再三检查过，确定自己是能生的。所以才纠结。
因为他们结婚这么长时间没孩子，保不齐真的就是她男人的问题。
只是因为他们夫妻有感情，所以她才闹心。就像是今天自己过去也没干啥，她可能也不需要自己说啥，就是想让自己更加肯定更加坚定的鼓励她带许元去检查？
想到这里，陈虎梅都有点不知道说啥了。
不过这也不是什么大事儿，她说：“这可真是的……”
杜国强也笑了笑，不过突然似乎想到了什么，意味深长的说：“她好像出门去送雨衣了。”
“嗯，应该吧。”
杜国强：“……”
陈虎梅：“怎么了？”
就连陈虎都好奇的看向了杜国强。
杜国强低声：x“今天汪春艳也没回来。”
傍晚那会儿，管秀珍下班回来看到饭都没做好，这一问才知道，自家闺女洗衣服做饭晚了。这洗的衣服，就是小姑子汪春艳和汪春艳的儿子小顺的。
她好一通阴阳怪气。
汪王氏倒是帮着闺女解释，说是闺女加班忙，晚上都不能回来没时间洗衣服，才叫了来娣帮忙。可就算是这样，也让管秀珍很不高兴。
杜国强：“汪春艳现在在那边做临时工，她一个做保洁的临时工加什么班。我就没见过扫楼道的还要大晚上加班。保不齐怎么回事儿。你说袁妙玉这一过去要是看见点啥……啧啧！”
陈虎梅结巴：“不不不、不至于吧？”
“怎么就不至于了？”
杜国强：“你当他们是什么讲究人？呵呵。”
陈虎梅：“……”
他们一家子小声议论别人家的事儿，还真是没想到，一语成谶，杜国强的乌鸦嘴显灵了。
这会儿袁妙玉倒是顶着雨骑车出门，一路上都没什么人，风吹的自行车都有点把不住。也是了。按照节气来说，都已经立秋了。
这秋天的雨水可不是就是很凉么。
别看白天跟大夏天一样，但是实际上温差还挺大，估摸着这很快就要凉下来了。
一场秋雨一场寒啊。
风大骑车不好走，这一趟路倒是走的比往常慢多了。
袁妙玉一路来到革委会，这边竟然没有一点光亮。
咦？不是说今天加班吗？
这咋也不可能不开灯啊！
她下车一看，就连大门都挂着锁头。
这晚上根本没人办公的。大概是因为打雷下雨，就连门岗都呼呼大睡，袁妙玉上前抬手，正准备敲门岗的窗户，手指已经就要碰到玻璃，突然就顿住，她犹豫了一下，收回了手。
她转身骑车就往这栋办公楼的后头骑，她是知道的，先头儿他们抄家，抄了一个资本家的院子。其实更好的小楼房也有的，以前那些有钱人都乐意住那种两三层的小楼，带个花园。
不过这样的房子基本都做办公用途了。
袁妙玉想到这个地方并不是，这个院子是民房，但是又比一般的民房条件好一点。因为他们这个单位活跃也就是这两年的事儿，还没有什么分房的事儿，所以就留下了这个大院儿，除了堆放一些东西，也可以休息。这个院子十来间屋子呢。
她会知道这里，那是因为以前有一次找袁浩玉，别人知道她是袁浩玉的妹妹，给她指过来了。这倒不是许元自己说的。许元才调过来几天，估计他自己都没熟悉单位的情况呢。
袁妙玉没觉得许元骗她，既然说了加班肯定是加班，没在单位，保不齐就在这边的。袁妙玉一路骑车过来。
她很快的到了，这个院子并不远，如果远也不可能给他们用的。
袁妙玉过来一看，就见这边果然是亮着灯，今天雨下的很大，雨点子噼里啪啦的。袁妙玉推大门都没人察觉，她索性直接拔下了插销。这边镂空的铁门，锁不锁的意义真不大啊。
袁妙玉进了院子，直奔主屋……轰隆隆！
一阵雷声。
袁妙玉猛地站住，吓了一跳。还不等她反应过来，她猛地就僵住了。
开着灯的屋子分外的明亮，她清清楚楚的从玻璃上看到许元没穿衣服，不仅没穿衣服，更是贴着汪春艳。两个人干什么，都不用说了。
袁妙玉差点尖叫出来，她猛地捂住自己的嘴巴，紧紧的盯着屋内。
屋内不仅有许元和汪春艳，竟然还有一个很意想不到的人，她二哥袁浩玉。
三个人真是“忙活”的热火朝天。
汪春艳的长发披散着，一会儿凑近这个，一会儿凑近那个。
三个人十分的“热闹”。
袁妙玉一手捂着嘴，一手紧紧的攥着拳头。
她很想冲进去大骂一场，也很想冲进去把几个人打成猪头！
但是，不行！
她还知道的，不行！
她可以打许元可以打汪春艳，但是她不能对袁浩玉下手。
这个哥哥是她的依仗之一，她不能让他在这个时候丢脸。
袁妙玉脸色一阵青一阵白，她恨自己这个时候还有理智，但是也庆幸自己这个时候还有理智。她不能跟二哥闹翻。袁妙玉的脑子乱乱的，就这么看着屋内。
但是也是这个时候她才想，也许她没有那么爱许元的。
最起码，愤怒的同时，她还有理智，知道什么该做什么不该做。
袁妙玉咬着唇，血都流了出来。
她看着几个人折腾，看着许元早早不行，再看着她二哥跟汪春艳继续“忙活”。她还能苦中作乐的想，这次倒是不用问别人了。她男人确实不太行。
汪春艳……她一直都知道汪春艳不是一个什么正经人。
但是她怎么也没有想到，汪春艳竟然还跟许元有一腿。
呵呵。许元这个混蛋还跟她说有的没的，骗子，天大的骗子。
再看这三个人还勾搭在一起，袁妙玉只觉得自己的胃口不断的翻滚，恶心都要吐出来了。
恶心，真的太恶心了。
这世上怎么有他们这么心的人！
袁妙玉按着自己心口窝，强撑着没有吐出来。她猛地转身，拎着自行车就跑。雷声响个不停，袁妙玉跑的飞快。她刚跑出院子没多远，就哇的一声吐出来。
袁妙玉的自行车一扔，蹲在地上大吐特吐。
感觉这二十多年吃的东西都要一下子全都吐出来了。
真的太恶心了！
他们三个人不嫌恶心吗？
袁妙玉愤怒的扑打，她面前什么也没有，只能打到雨水，但是袁妙玉还是扑打个不停，她愤怒的尖叫，终于哭了出来……
许元为什么要这么对她！
为什么！
这个该死的混蛋！
这个时候，袁妙玉明确清楚，自己竟然一点都没有怨恨汪春艳。她以为自己该是最憎恨汪春艳。但是竟然没有。她最憎恨的，是许元。
汪春艳是什么样的人她早就清楚了，她做的这些都在意料之中，她反倒是不意外。
可是许元，许元装的那么那么好。
他这个大骗子！
袁妙玉眼神中泛起一抹狠厉。
不过很快的，她深吸一口气，掉头直接往娘家走去……
第198章 替天行道的含金量
杜鹃一大清早出门上班, 刚出来，就看见许元皱着眉站在自家门口。
她疑惑的问：“许元哥，有事儿吗？”
许元立刻问：“你看见你嫂子了吗？”
他是清晨才到家的, 但是让人意外的是, 袁妙玉竟然不在家。许元有点心慌，又觉得自己想多了。
杜鹃摇头：“不知道啊！她不在家吗？会不会是回娘家了呀？”
杜鹃昨天睡得早，不晓得后续的事情, 但是袁妙玉频繁回娘家, 这是人人都知道的。杜鹃：“要不你去袁家看看？”
许元：“嗯，也是，她可能是回去了。”
许元掉头往外走。
杜鹃倒是跟他顺利, 她也要下楼上班的。不过许元倒是有些心不在焉，两个人并没有说什么，这样要是搁了往常，许元也是要说几句的。但是今天不同。
他媳妇儿不在家, 一般如果回娘家，她是会给自己留个纸条的。
这一次不仅没有，他发现自己的雨衣也不见了。
许元现在最担心的就是昨天晚上袁妙玉给他送雨衣了。不过他也庆幸他们并没有留在单位, 想来袁妙玉是找不到那里的。如果袁妙玉真是去了单位没找到人，到时候他就糊弄一下就行。反正二舅哥是会帮他的。
别看他们是兄妹，但是男人都是帮着男人的。
许元想到这里倒是淡定几分。
杜鹃瞄了一眼许元，觉得今天这人怪怪的。
不过跟她可没什么关系, 杜鹃很快的骑车上班。她没回所里，反倒是去了市局，市局很近。杜鹃骑车一溜烟儿就到了。别看拐子团伙该归案的都归案了。
但是他们还要协助追查被拐卖的妇女儿童。
杜鹃一到就又跟着齐朝阳去医院。这倒不是他们昨天消极怠工，而是李有钱的身体情况撑不住长时间问询。所以只能一点点来。他们今天还要过去继续的。
李有钱并不知道自己坚持不了几个月，为了争取减刑, 该交代都跟倒豆子一样。他交代的还是很彻底的，但是因为他只是负责第二步，所以很多时候拐卖的地点反倒是很模糊。
他们这个团伙也是各有分工，香姑领着几个老弱病残面善的小媳妇儿走在第一线，他们负责坑蒙拐骗。只要能够把人弄到无人寂静的地方，或者是骗到自己据点，李有钱还有大壮他们就负x责把人控制住，又打又骂。
到时候一个唱红脸一个唱白脸，把拐来的人拿捏住。
李有钱他虽然有心交代，但是很多地方还是很模糊，但是好在他也不是完全不上心。每走一个城市，大概的范围他是心里有数儿的。也都记了下来，特别是一些特征和重点。这样方便找人。
关于这个，李有钱倒是提到了成小玉。
他说：“当初我跟成小玉好，我们两个商量好了，这些事儿多少都记一记，如果真的有一天被抓了，坦白从宽，我们交代的多，保不齐也能保住自己。”
提到成小玉，他眼神也狠厉起来：“这个贱人，我没想到这个贱人这样狠毒。我们走到今天经历了多少事儿都过了坎儿，不曾想，不曾想栽在她手上。香姑没了，大壮没了，这个歹毒的女人……”
他恨得捶床。
不过纵然再恨，也是小命要紧。
他深深的吸气呼气，缓和自己的情绪，他这破败的身体可禁不住折腾。
杜鹃：“成小玉很恨你当年抛弃了她。”
李有钱冷笑：“我抛弃她？我为什么不抛弃她？只要有钱，大丈夫何患无妻。拐不来人的时候，大壮都能给他媳妇儿卖了。我这算啥？我不过就是跟成小玉处个对象，就要绑着一辈子吗？我就算是结婚，我也不会找成小玉的。你们只看见她的可怜，没看见她的狠毒，她真的很狠毒。我加入进来的那会儿她还小，才十来岁的小姑娘。你可别觉得她年纪小瘦巴巴软软弱弱的就可怜。她就是利用这个帮他妈行骗。她为了讨她妈欢心可没少害人。再软弱又怎么样，她根本就不是个好的。你当香姑为什么那么厌恶她、非要卖了这个亲女儿，她就是认准了，这是一条会反咬的毒蛇。我也绝不会娶这种狠毒的人。她在她妈那里是很可怜，但是对别人来说，她可是恶魔。”
杜鹃抿着嘴没说话。
不过她心里是很清楚的，不管是李有钱还是成小玉，他们肯定都不是好人的。
齐朝阳倒是开口：“你们没有那么相信她，还敢来投靠她？就不怕她坑你们？”
李有钱咳嗽着，带着几分无奈：“有时候，真是不信邪都不行。其实我们本来根本没想来江桦市的。”
他眼睛有些发直，带着几分苦笑：“我们本来是来投靠香姑的一个老伙伴的，正好赶上我弟弟也要下乡来江桦市，我就想着正好了，我们来到这边有个落脚地还能利用我弟弟混淆视听，以后我打扮的年轻点就能装作知青出去走动。但是一到之后我们就麻爪了。香姑认识的那个人，一家子都死绝了。听说他家全家都被人杀了。这下子我们没地方去了。”
齐朝阳和杜鹃互相对视一样，都很快的反应过来，他们说的那一家子是谁。
那是老包杀得那一家子，做村长那个。
他家是一个都没有活下来的，而且他家解放前就是干拐子的，只是解放后谨慎的不干了。
杜鹃：“你说的是那个……”
李有钱惊讶的看了杜鹃一眼，点头：“对，就是他家。香姑是解放前就开始干这个的，她男人解放前被抓壮丁走了，后来没回来，生死不知。她又生了个父不详的闺女，就被婆家赶出来了。娘家也不肯收留她，她就开始干这个过活。她一般不敢在一个地儿干，到处走。所以也来过江桦市，他们都是同行，闻着味儿就搭上线了，跟被杀了那一家子也认识了。后来解放了，那家不干了，香姑还继续干，这会儿她也操持成了一个团伙儿，别看他们各走各的路了，但是也还是有一点联系的。成小玉就是通过那家卖给她那痨病鬼男人的。那家子帮着选的人，出得起钱。所以香姑才带我们来投靠他。倒是不想这人也遭报应了。全家都没了。我们实在是没地儿待了。这才直接能找成小玉。没想到成小玉看起来更怯懦了，我们开始几天还挺警惕的，但是她还是那个废物样子，我们就慢慢的大意了。也不是，也不是大意了。其实我们一直没大意，只是没想到她敢毒杀我们。”
李有钱疯狂咳嗽起来。
杜鹃正在做笔录，她字迹飞快，写到这里，顿了一下。这就想到了成小玉的话。
成小玉说，她那痨病鬼男人的养父，也就是大伯原来做过胡子。而老包杀得那一家子拐子也是跟胡子勾结拐卖人的。那这么看事情就很明显了。
怪不得成小玉会被卖给这家，因为都是有勾连的。
成小玉那个痨病鬼男人的养父虽然刚解放那会儿就死了，但是他肯定还是跟他养父那些“兄弟朋友”有来往的，不然他家不会有那些东西。不然死鬼村长那家子也不会在金盆洗手的情况下都牵线搭桥把成小玉卖给痨病鬼。
只不过他们是没想到成小玉看着怯懦，但是下手也狠。
杜鹃简单的画了一个关系图，又发现这个十分简单明显，他们都是一条线上的人。这一个个都互相勾连着，不过看着自己画出来的关系图，杜鹃心里倒是默默感叹幸好老包下手狠厉。
虽然这样想不太对，但是杜鹃真的就是这么想的。
老包下手狠，那家子都不在了，迟香这个团伙儿才能无处可去找成小玉。如果不是躲在成小玉家，他们也不会露馅儿。再一个，成小玉对他们充满恶意，他们进了成小玉家，那真是逃不脱了。
如果那一家子还活着，他们在村里搞一言堂，迟香他们三个人躲进去保不齐还真的找不到了。毕竟他们肯定比成小玉更能掩饰住这几个人，而且那边还有山，逃跑都比城里容易太多了。
这么看，老包替天行道的含金量还在上升。
虽然他人已经不在了，但是他又间接的导致这几个人无路可走最终完犊子。
杜鹃能想到，齐朝阳也想到了。毕竟这并不算复杂，他们也审讯过成小玉，这些都是很明显的。
齐朝阳看着李有钱，问：“你弟弟跟你们这个团伙儿根本就没有关系，你把他扯进来，就不怕把他也牵扯进来害了他的一生吗？”
李有钱无所谓的说：“如果没有我给他选一个富贵人家，他活不下去还不是要进入我们这个团伙，不然他还能过上什么好日子？怎么的？三天饿九顿就过得好了？我给他找了好人家，这十五六年，他才能过好日子。他吃香的喝辣的那会儿也没想起来我啊！现在为我这个哥哥做点事情有什么不对。再说，我如果真是让他帮忙，成功了还能亏着他？”
说到这里，李有钱突然就破口大骂：“那个该死的老包，天打雷劈遭瘟的玩意儿，如果不是他非要搞什么替天行道，我们怎么就这么惨了。我们都商量的好好的，到时候我们躲在他家万无一失。然后我弟弟浑水摸鱼让大家忽略通缉令上的我。我就能走动了。再然后就让他家想办法把我弟弟调到他们村。有他们照看，我弟弟就算是下乡也能过的很好。听说他家在村里说一不二的。谁能想到啊，他妈的他妈的。我们来了一看，他家坟头儿的草都到我小腿肚子了。妈的妈的！”
齐朝阳：“……”
杜鹃：“……”
他们可以说吗？
老包当初也是干的漂亮。
李有钱真是越想越气，说：“我怎么就这么倒霉，总能遇到这种事儿。那家子完犊子了，成小玉心肠狠毒。我那个弟弟也不顶用。你们还以为他真是全然好心的傻白甜？他乐意帮忙根本不是因为什么兄弟情义，说的好听，实际可不是。他还指望我们帮他换个村子做知青呢。他成分一般，巴不得找个靠山。是我跟他说，那家子原来也是我们这行的，再村里能够说的算，到时候给他弄过去就干轻松点，也有人护着，他才乐意。后来这是我根本没告诉他那家子都死绝了，根本不可能给他调动过去了。我要是说了，你当他会帮我？什么亲人不亲人，都是没有钱实在。”
齐朝阳和杜鹃又互相对视了一眼。
他们查案子，一个案子总是有好人有坏人，但是全员都不是什么好东西的，倒是很少见了。
李有钱呼哧呼哧的，呼哧够了，问：“我弟弟这次也能判吗？”
齐朝阳：“应该不能。”
他是实话实说，因为李有钱的弟弟石建业对拐卖的事儿根本不清楚。他当然知道亲哥哥是拐子，但是x那个团伙儿他半点不了解。也没参与过，更没直接接触过。他要做的是借着两个人长得像，故意混淆大家的认知。
这种情况下，说他知情不报试图包庇是可以的。
但是他实际又没有做多少，所以肯定是很不严重的。
最严重应该也就是判了之后缓刑，但是也有可能只会拘留。这个都要看实际情况的。
齐朝阳的话让李有钱不怎么高兴，他说：“倒是便宜这小子了。他就该感谢我，如果不是我把他卖了，他后来怎么会有好生活。”
杜鹃嘴角抽了下。
她是发现了，干这行是没有什么亲情的，六亲不认。
这几个人一个个都是这样，不管是死掉的迟香还是大壮，还是没死的李有钱，他们都这样。
杜鹃：“那你说说你们拐卖的人吧？从最近的开始说……”
杜鹃他们这边依旧在忙着工作，杜国强这会儿倒是清闲，他跟大院儿的大婶子老大妈一起坐在院里乘凉呢。大上午的，没事儿就出来乘凉，不过今天倒是有点不同。
杜国强发现，常菊花在故意说故事。
他带着笑意看着常菊花编瞎话儿，大概常菊花自己都没反应过来，她眼珠子滴溜溜的转悠，一看就不对劲儿。不过话是这么说，她虽然说瞎话儿，但是大家倒是听得津津有味儿，特别是周如，周如眼睛眨呀眨，看着心思浮动。
偶尔不经意间跟同样坐在院里乘凉的文玉柱互相对视一眼，露出微妙的蜜汁笑意。
杜国强：“……”
你们两个人真以为我们瞎吗？
你们好明显你们知道吗？
他低头嗤了一声，也不多管闲事儿，继续听热闹，这要说起来啊，常菊花这故事是说给谁听，就显而易见了。
反正不是他。
杜国强索性靠在大树上，他的角度正好能看到常菊花，也能看到周如两口子还有文玉柱。
一切尽收眼底。
杜鹃反应快，那他这当爹的也差不到哪儿去了，他们这一出儿，杜国强不用动脑子就看出来他们想干什么了。不过杜国强多看一眼都觉得周如真是一个蠢货啊。
哦，更蠢的是葛长柱，人家在他眼皮底下跟他媳妇儿眉目传情勾勾搭搭的，他倒好，全然不知道。还听得可认真了。
杜国强：“……”啧啧，二傻子。
常菊花眼瞅着大家都挺感兴趣，又讲了几个类似的，这天底下可不都是葛长柱这样的蠢货，常菊花讲了几个，有些人就觉得不太对了，意味深长的看着常菊花。
也就是常菊花自己压根儿没发现，还讲的乐呵呵，觉得自己真是聪明人。
杜国强又看了一会儿热闹，十分确信，常菊花说这个话是要算计人的。就是不知道是胡大叔的主意还是胡相明的主意，总归不会是常菊花自己想到的，她的智商可完全不行的。
杜国强靠在树上听着热闹，汪王氏不乐意看常菊花一个人成为大家的焦点，岔开话题说：“昨晚下了好大一场雨，我估摸着郊外能有蘑菇，我想明天去郊外采蘑菇，你们去不？”
“去！”
“这个我肯定就得去，我本来就想着今天去的，但是琢磨着也不成。还是太早，明天倒是正好。”
“这蘑菇炒着吃是真的不错，挺好的一道菜。”
大家正说着，就见袁妙玉骑车从外面回来，许元跟在她的后头，脸色难看，抓耳挠腮的。
“许元媳妇儿，你咋没上班啊！咋了？”
“你们小两口这咋都没上班，该不会是闹矛盾了吧？许元媳妇儿啊，这做媳妇儿的可不好总是给老爷们甩脸子。老爷们上班且辛苦呢。”
“小夫妻吵架，床头打架床尾和，你别跟着瞎掺和，说的这是啥话啊。”
“就是啊，小袁你别把你大妈的话当一回事儿，她就是糊涂，老思想，就会维护老爷们，现在男女平等，你别听她的。不过夫妻有啥都好好说，吵架伤感情的。”
“是的是的。”
大家都劝说着，袁妙玉没跟任何人搭话，甚至没给任何人一个眼神儿，径自回家。
这闹得说话的一个个脸色都不怎么好看，孙大妈抱怨：“这咋这个脸色啊，真是的……条件好就了不起啊，甩脸子给谁看呢。”
“可不是吗，你说这叫什么事儿。”
“要不说我看还是要门当户对，许元倒是找个条件好的，但是你看看，大老爷们被压制成啥样了。这还不是得处处哄着。真是难。”
“她这脾气也是大。”
“那还能不大？人家是啥人啊，跟咱一样吗？”
因为袁妙玉态度不好，大家面子上都不好看，说话阴阳怪气的。杜国强倒是起来了，准备回家。
“小杜你这是要走了？”
杜国强：“我回家收拾收拾家，这也不能一直懒着啊。”
“你倒是有眼力见儿，你家大梅子对你咋样？”
杜国强微笑：“我媳妇儿对我自然很好，咋的？你们嫉妒啊！我们夫妻那可是海枯石烂的感情。”
“哕……”
大家认识被他恶心到了。
杜国强笑着离开，他回家保不齐还能听听八卦看个热闹呢。
他一上楼，就看到许元他们家的门大敞大开的。杜国强走过去眼神儿不经意的扫了一眼，哦豁！！！
杜国强震惊了。
许元竟然跪在地上。
他家门就这么大敞大开，许元也就这么跪在地上，抱着袁妙玉的大腿，苦哈哈的扬着头。
杜国强：“……”
这这这……
这咋这样了啊！
不过杜国强也不好意思偷看太久，赶紧开门，钻进了自己家。
嗐，这会儿就觉得自家门缺少一个门镜了。不然这会儿早就看的一清二楚了。不过饶是如此也没关系，他可以趴在门上偷听。
杜国强贴在门上，就听对门哭咧咧的声音，许元跪地求饶，说：“媳妇儿，你不要走，你不要走好不好？我错了，我真的知道错了。这一切都是我不好，但是我真的不是故意的，都是汪春艳勾引我。都是她的错，我无辜啊。我知道我犯了错，你打我骂我都行，但是别离开好不好？我不想离婚！我真的不想离婚！求求你！”
袁妙玉冷哼一声，说：“你不想离婚？你不想离婚你还乱来？我可告诉你，你现在还是在我二哥手底下呢。你在他手底下都敢这样对我，谁知道你将来对我啥样。你真是太让我失望了。”
如果许元一开始就是她二哥那种人，她不会太失望，正是因为他以前装的太好，现在才让袁妙玉分外的怒火中烧。
“我知道错了，我知道我说什么都没有办法弥补我得错，但是我乐意发誓，我发誓我以后不会再犯。我发誓好不好？”
袁妙玉冷笑：“发誓？发誓有用的话，这世上就没那么多坏人了。如果发誓真的这么有用，咱们大院儿的人都不用上班了，世上没坏人了。我告诉你许元。你别把我当成三岁的孩子糊弄。”
“对不起，一千一万个对不起……”
“你少来这一套，我说你怎么不敢跟我去医院检查身体，怕是你整天乱来，早就给身体搞出毛病了是吧？我说怎么怀不上。你个没用的东西！”
这两个人吵架都不背人，门都不晓得关一下。
杜国强贴在门上听得一清二楚。
许元：“我错了，我不是，我不是乱搞，我真的没跟其他人，就这一次……”
是不是一次，许元最清楚。
袁妙玉也不会相信他是初犯。
她冷笑着说：“你跟谁装呢，现在我不想说其他的，如果不离婚，你现在立刻跟我去医院做个全身体健。如果你身体什么毛病也没有，我就原谅你这一次。但是如果你有问题，我们立刻离婚，这是我们夫妻一场，我得最后决定。”
“你怎么、你怎么能这样怀疑我！”许元激动。
袁妙玉：“你如果不敢去，那就立刻离婚。怎么？你该不会真的有问题才不敢的吧？许元，我告诉你，你可别把我当成傻子。你该是清楚，我家可不是好欺负的。我已经跟我妈说过了，她赞成我处理的方式。”
一听这话，许元险些恼羞成怒，只是他知道这会儿可不能得罪袁妙玉。他压下心中的愤恨，说：“去，我跟你去。我只是没想到，你这样想我。”
他苦笑一下。
要说起来，许元和袁妙玉之间虽然是有算计，但是同样也是有几分感情的。可是那几分感情也就只有几分，摇摇欲坠的根本就撑不起任何波澜。
如今袁妙玉对他这样不留情面，许元是立时就恨上了袁妙玉。
他眼中闪过怨x怼，但是却又只能忍住。
他怎么也没想到，袁妙玉竟然会这样做贱人。不仅故意开着门让他跪下，还暗示他不能生。这个贱人是想从男人雄风这方面败坏他的名声，真是其心可诛。
许元强撑着恨意，说：“我同意检查的，既然你坚持，我自然不会反对，只是这去哪个医院……”
他还怕这个贱人故意传统医生陷害他。
袁妙玉似乎是看出了他的意思，冷笑说：“我们去三家，一家未必准，以后保不齐也有别的说法，但是三家总是可以的。”
不知道为什么，她就是觉得许元在这方面有问题。
以前只是怀疑，现在是怀疑加怀疑。
她以前没多想过，可是男人哪有那么短时间的？
袁妙玉盯紧了许元。
许元表情一僵，心里骂着贱人，哼，等检查之后，看她怎么收场。
这个不下蛋的老母鸡倒是会推卸责任，从来没听说谁家不能生是男人的事儿。真是倒反天罡。
许元委屈讨好的说：“我们今天就去，早点检查了，我也能证明自己。媳妇儿，我知道错了。我真的知道了。”
杜国强贴着门，觉得自己真是见识了。
不过说实话，他倒是没想到袁妙玉那么镇定。要知道，在他们心里，袁妙玉就是一个恋爱脑，被许元耍的团团转。就算是真的发现什么，也是该去找汪春艳的麻烦。而不是盯着许元对付。
果然他还真的是门缝里看人了。
别看袁妙玉平时咋咋呼呼的恋爱脑，但是真的遇到事儿，竟然出奇的冷静。甚至做饭都让他们完全没想到。
她还真是没找汪春艳，一心折腾许元了。
这还真是不能通过表现去看人啊。
杜国强真是分外的感慨。
同样这样感慨的可不是只有杜国强一个，他们虽然是家属院，但是几乎家家户户都有在家没上班的，这夫妻俩开着门折腾，但凡是留心了，都能听得见。
袁妙玉做的事情出乎了所有人的意料之外。
杜国强琢磨事儿的功夫，袁妙玉已经拽着许元出门了。
杜国强开了门，探头往外看，这一探头……呃！
好几个门都跟他一样，一个个脑袋都有几分尴尬了。不过很快的，大家索性从屋里出来，低声窃窃私语：“他们真去医院检查了啊？我还是第一次听说不孕不育是男人的事儿，这孩子不都是女人生的吗？”
“那哪好说了？我听说袁妙玉去检查过的，中医西医都看了，说是她没问题。那她要是没问题，又总是怀不上，那保不齐真是许元的事儿。”
“你咋知道的？”
“我偷听的呗，我偷听到管秀珍跟袁妙玉说的话了……”
“哎不是，刚才许元是不是说他在外头偷吃，哎，你们猜是谁？”
“那这上哪儿知道啊。”
“怎么不知道？你们这一个个装啥啊，咋的？装傻？咱也不是都不知道。”
大家互相很有默契的对视一眼，都笑了出来。
杜国强没参与话题，听了一会儿，转头回家。
真是没想到，昨天袁妙玉还真是抓到了。他竟然乌鸦嘴一语成谶了。
不过杜国强有一种感觉，许元和袁妙玉过不下去了。
怎么说呢？
也没啥依据，就是一种预感。
袁妙玉平时遇事儿咋咋呼呼的。但是这次却这么冷静，看起来是很割裂，但是这恰恰是说明袁妙玉是个聪明而且是个理智的人。如果许元真是不能生，那许家这艘破船，她不可能继续留下了。
杜国强拿着鸡毛掸子到处打扫，脑子却琢磨着这些有的没的。
想了一会儿，杜国强突然就笑了出来。觉得自己真是多管闲事儿，其实他们如何跟他又有什么关系。他倒是挺八卦的，还分析上了。话虽如此，杜国强还琢磨着呢。
哦，他奶给他家做的这个鸡毛掸子用起来真不错啊！
杜国强胡思乱想着有的没的，袁妙玉和许元已经到了医院，两个人很快的进了男科，没多一会儿，两个人又去采血，忙活够了。坐在走廊的长椅上。许元起身，袁妙玉立刻盯住他，问：“你去哪儿？”
许元不自然的说：“我去一趟厕所。”
袁妙玉起身：“我跟你一起去。”
许元：“？？？”
他虽然确定自己没有问题，但是多少是有些不放心的，毕竟人哪能打无准备的仗。他想着去“叮嘱”一下大夫，有些话该说，有些话可是不该说的。
许元：“我去厕所你去干嘛？你在这里等着就行……”
袁妙玉：“你别来这一套，我不放心你，在结果出来之前，你不要离开我的视线。就算是你进男厕所，我也得跟你一起进去。”
许元：“你说的这是什么话。”
袁妙玉：“人话！”
许元：“你你你、你怎么变成这样了？”
袁妙玉：“你从来没有了解过我，就跟我从来没有了解过你一样，你给我老老实实的待在这里，别想给我惹幺蛾子。我告诉你，我一定要知道，你的身体情况，你是不是不孕。你别想弄虚作假。”
他们两个人声音不小，本来大家都看着这边，一听这话，瞬间精神了。
啊这！
不孕不育？
你们是来看不孕不育的？
给这个男的看？
大家瞬间就好奇了。一个个走路都变得慢动作，耳朵都要竖起来了。
许元气急败坏：“你怎么能这样怀疑我，我没有问题。”
“许元，袁妙玉！”
许元刚叫完，就听有大夫叫人。
本来正常来说可不会这么快，但是虽然袁妙玉有关系呢。“她妈妈”已经给她打点好关系了，肯定是最快检查的。
袁妙玉：“这里。”
许元也紧张兮兮的看向了大夫，大夫看了看他们两个，见他们没有动地儿的样子，说：“女方没有问题，男的有点问题。你们要在外面说？”
“不要！”
“要！”
整个走廊里原本说话声音，哎呀脚疼的声音，身子走路的声音都一下子全都不见了，所有人都跟静止在了原地一样。
就在这样安静的情况下，咔哒一身开门，杜鹃探出头，瞬间跟许元和袁妙玉对上：“呃……”
她竟然就在斜对面的病房里。
杜鹃眼珠子瞪的滴溜圆儿，看着他们，她举手：“我不是有心要偷听啊，我是过来办案子的。”
她话音刚落，齐朝阳还有市局另外两个人都冒头儿了。
呃，他们都听见了。
这，他们也不是有心要听的啊。
袁妙玉根本没搭理他们，转头就看向了大夫，说：“你说！”
“不行！”许元叫了出来。
袁妙玉：“事无对人言，大夫你说。”
“不能说。”
袁妙玉冷笑说：“怎么的？现在不当着大家的面儿说，保不齐你过后就得往我身上泼脏水，我受不了这个委屈。大夫你说。”
大夫看了他们一眼，抿抿嘴，说：“女方身体健康，但是男方弱——精。这种情况也不是完全不能生，但是怀上很难。早点检查也是好的，好好养一养，多补一补采取一些措施，也不是说就完全不能生。但是肯定跟正常人没法儿比。不能说一定不能生，但是就是很难很难很难。有希望，但不多。”
“那不可能！你这个庸医，你是不是被收买了！你个混蛋，你竟然造谣！”
许元一下子冲上去就要打人，大夫赶紧躲开。
天爷啊！
他可真没撒谎啊！
虽然有人打了招呼让他们早点出结果，但是也就是早点出结果，可不是让他们改结果的。不过，他们习惯了，真的习惯了。但凡是来看男科的，有点问题都是过不起自己那一关的。
发飙打架崩溃闹事儿，都是常有。
他都习惯了，所以闪躲是很快的。
“不可能，我好好的一个人，我怎么可能有这种毛病！你个混蛋你个庸医。”
“你这人咋这样，我知道老爷们遇到这种情况都很不能接受，但是你得相信医学啊，你看，检查报告在这儿呢。你打死我，这个结果也在啊。兄弟啊，我晓得你心里难受，你也得看开点。真的，看开点。这也不是说百分之百就断定你完全不行了。人家完全不行了的这么破防还行。你这还有点机会的……当然机会不大就是了。”
最后一句很小声，但是大家听见了。
就连杜鹃都默默的感慨，你这句话并不能安慰人啊。
“我跟你拼了，你少放屁，你胡说八道……”
许元冲上去就要打人，齐朝阳赶紧把人拦住，说：“这里是医院，不是你闹事儿地方，你是生怕别人不知道你有问题是吧？你这样多难看。”
市局的另外x两个人也上前把人拽住了。
“你们放开我，你们都放开我，这个大夫冤枉我，这个大夫胡说八道，他肯定是收钱了，他肯定不是个好东西……”
杜鹃同情的看向了大夫，这是传说中的医闹吧？
许元倒是认不清楚现实了啊。
杜鹃同情的看了袁妙玉一眼，又看还在发飙的许元，觉得许元果然是气疯了哎，不然他能这样闹事儿吗？真是生怕知道的人少了。
“够了！”
许元还在闹腾，袁妙玉突然爆喝一声，说：“你闹腾也改变不了这个现实，你不就是想说我买通医生诬赖你吗？你忘了吗？咱们说好了去三家，这才是第一家，还有两家，走啊！我们继续走啊！你要是还不放心，我们把整个江桦市所有医院都走遍。哦，江桦市就三家医院，那没关系，我们去县城，我们还可以去省城。我们检查啊！看看是不是你不能生！许元，你好啊，你真好啊！你这个样子，却让我内疚怀不上。今天我们必须检查清楚，走，你给我走！”
她一把拽住许元，拖着许元走。
许元这会儿也反应过来了。他不能再继续检查了。
一家能查出来，那么第二家一定也是如此。
袁妙玉敢还去其他医院，就说明医院没有做手脚。
他立刻：“媳妇儿，我错了，我真的错了，你再给我一个机会行不行！求求你，我不想你看你，呜呜呜……”
袁妙玉：“不行！”
她红了眼眶，但是分外坚定：“不行不行，就是不行！你立刻跟我继续去检查，我一定要知道，到底是谁不能生！”
她拽着许元，许元歇斯底里的哭：“我错了，我错了啊！你知道我对你的感情的，我们那么多年感情，你就要因为这个离开我吗……”
“你别装了，如果我家条件不好，你会找我吗？现在说这些又有什么用，你要是真的跟我感情深，就不会做那些事儿，有些话我不想说的太难听，但是你不能生就是不行。我是一定要有自己的孩子的。”
她掉眼泪，但是又坚定：“走！”
杜鹃他们都站在走廊里，一个个都不敢出声。
大家看的很认真，就连李有钱都从床上爬下来了。爬到了门口，张望：“我看看，我看看不能生的男人、长、长啥样？”
杜鹃嘴角抽了下：“……”
你可真好看热闹！
竟然爬来了。
第199章 大院新八卦离婚了
杜鹃也没想到哎, 这上班还能看到自家邻居的热闹。
李有钱身体不好，他们审讯一直是断断续续的，要给他休息的时间, 大家也算是配合。李有钱肯仔细回忆交代受害者的具体情况和买家, 这对他们来说是莫大的帮助，正是因此，大家还是颇为照顾他的。
当然这也是没办法的事儿, 这人都这样了, 如果不悠着点，嘎嘣一下过不来死了，他们就更是什么也别想查。所以自然是给足了他休息的时间。
这审讯断断续续的, 齐朝阳就带着杜鹃他们几个人留在这边。
没想到啊，可真是没想到啊。
竟然遇见熟人了。
杜鹃他们尴尬，当事人倒是不尴尬。
袁妙玉和许元两个人的脸色都很难看，但是却不是因为遇到熟人。这个时候他们根本就不在乎这个了。
袁妙玉大声呵斥：“你走不走！赶紧的, 是个男人就说话算话，我们去下一家医院。省的你不能接受现实，一会儿诬赖我串通一声, 一会儿又说人家医生做手脚。你说我没关系，但是你诬赖人家医生就太缺德了。走，你赶紧的，我们去下一家。”
许元哪里还敢去下一家？
他就怕家家户户都能检查出这个结果, 那么还不传的人尽皆知？他不要面子的吗？这会儿他倒是真的打心眼恨上了袁妙玉。一日服务百日恩，她竟然这样对自己，丝毫不念及一点旧情。
真心实意，全然没有。
真是自私自利的东西。
他们袁家的人果然都不是什么好人，一个个都自私歹毒。
袁浩玉是这样, 他媳妇儿袁妙玉也是一个样。装的再好也不是个好东西。亏得他还以为她对自己多情深。
许元深吸一口气，说：“我确实有点问题，但是也不是说就不能生了，有什么事儿，我们回家再说不行吗？媳妇儿，求你了。”
他纵然恨透了袁妙玉，但是也不敢闹翻。
他家是普通城市工人家庭，但是袁妙玉可不是。
他如果敢得罪袁妙玉，那么倒霉的一定是他。可他心里也不是不恨的，他的手攥成了拳头，等他以后发达了。一定让这家人，让这个贱人好看！
许元：“媳妇儿……”
袁妙玉：“你别叫我！你别演戏了，刚才你还那样。现在又演什么情深似海？你赶紧的。”
她高声：“怎么？你不能生也就算了，怎么做的事儿还不爷们！”
许元终于忍不住，抬头怒目相向。
袁妙玉冷笑一声，说：“你看，你明明是恨我的，又何必装着离不开我，多喜欢我？许元，我以前怎么没发现你这么会演戏呢？拿样板戏缺了你，都是损失啊。”
杜鹃差点笑出来，她强撑着忍下去，哎妈呀，袁妙玉也有点东西啊，这挤兑人真是有一手了。她以前怎么不知道袁妙玉这么会“说话”。
他们夫妻闹腾，整个走廊里全都是人，刚才好像还没这么多，但是一转眼就密密麻麻了。就连打着吊瓶的，坐着轮椅的，还有拄着拐杖的，都凑到这一层看热闹。
不说其他人，就说李有钱都出来了。
杜鹃他们的同事小王给人扶起来，李有钱抻着头，跟乌龟一样，啧啧啧个不停。
袁妙玉被这么多人围观，心里也不好受，这样丢人的事儿，她哪里乐意深陷其中？她索性拽着许元：“走，赶紧的！去下一家医院。”
“媳妇儿，你一定要这样吗？我们夫妻的感情，敌不过这些……”
“你给我闭嘴！我们有什么感情！你别以为我是个傻子。昨天晚上的事情，我提都不想提，恶心！你怎么的以为我是傻子？还想糊弄我。”
昨天晚上的事情，她现在想起来还恶心，他们怎么敢，他们怎么敢的啊，三个人混在一起，真是不要脸！就算是许元跟汪春艳偷情，她都没这么恶心。
但是他们之间还有一个她二哥啊。
他们三个人凑在一起，她觉得自己五脏六腑都要吐出来了。
怎么会有这么下作的人！
想到这三个人，特别是许元这个和她同床共枕的人，她就觉得浑身刺挠。
这是个什么东西。
她真是从来没有了解过他。
“我要离婚！”
袁妙玉突然间就意兴阑珊，她说：“离婚吧，多余的话我不想说了。”
许元吼道：“我不同意！”
袁妙玉冷笑：“你不同意？你不同意就得听你的？你算是个什么东西！你干的那些事儿，我就不想说了。如果你什么都好，我也不是不能忍一忍。但是你特么的就那么几秒，十个数儿数不完就结束了。还不能生。我干啥要跟你继续下去？怎么的，你看我蠢看我好欺负？”
众人：“哦豁！”
他家一个个眼神儿漂移，娘咧，他们听到什么大秘密了。
这种话能是直接说出来的吗？
唉呀妈呀。
杜鹃小脸儿红扑扑的，想当年，她还是一个纯情少女啥也不懂咧。但是上班一年多，真是什么牛鬼蛇神都见过了。什么样的话都能听明白了。
不过虽然听明白了，但是杜鹃还是觉得好尴尬的，小脸儿红扑扑的。
齐朝阳扫了杜鹃一眼，杜鹃更局促了，看她干什么呀。
杜鹃抿抿嘴。
齐朝阳看她紧张兮兮不好意思的样子，翘着嘴角笑了一下。
你说说，人家别人的事儿，人家都没不好意思，她倒是不好意思上了。
齐朝阳：“你去……”
他正准备给人支开，突然就顿住，低声说：“袁妙玉她妈到了。”
杜鹃：“哪儿呢哪儿呢。”
她就见过袁妙玉她妈妈一次，那还是袁妙玉和许元结婚的时候，不过当时她还在念书，只顾着吃席了。后来倒是没有再见过。不过听说袁妙玉她妈妈很厉害的，工作也很忙，是个很能干的人。
杜鹃张望了一圈儿，很快目光就锁定在了一个大姨身上。
应该是这位吧？
她其实记不住袁妙玉妈妈的长相了，但是这人群里的人扫了一圈，倒是一眼就找到了。
袁妙玉她妈跟她是一点都不像，但是很有气质的一个女同志，她一身灰色的服装，头发梳的一丝不苟，戴着x一副眼镜。整个人看起来十分严肃古板。
许元还在跟袁妙玉两个人争吵，一个争吵，一个道歉闹腾着。
老太太微微蹙眉一下，很快的就恢复正常，还是那副古板的样子，她冷静的叫了一声：“袁妙玉。”
袁妙玉一激灵，她猛地回头，看见她妈，整个人都瞬间低眉顺眼，就跟霜打的茄子一样。
她赶紧过去，垂着头小声的说：“妈妈。你怎么过来了？”
老太太面无表情的看了她一样，又看许元，许元赶紧上前：“丈母娘……”
“你们还要丢人到什么时候。”
她看向了袁妙玉，真是烂泥扶不上墙，她昨天是怎么说的，今天把事情做成这样，如果不是有人给她通风报信，她还不知道袁妙玉他们两口子在这边丢人现眼。
她是可以让秘书过来处理的，但是考虑再三，她还是自己来了。
到底，袁妙玉也是她“女儿”。
“你们两个跟我走。”
袁妙玉耷拉着脑袋，老老实实的，就连许元都不敢说话了。
刚才还吵得热闹，这会儿倒是都怂了。
杜鹃感叹果然老将出马一个顶俩。
袁妙玉妈妈倒是很厉害了。
不过袁妙玉这么怕她妈，她倒是没想到。虽然陈虎梅也经常大嗓门说她，但是杜鹃可是一点也不怕妈妈的。她知道她妈最疼她。她妈妈就是性子急躁，跟谁都那样。她舅舅她爸爸都不例外呢。
也许，袁妙玉的妈妈也就是这个严肃的性格？
可怕！
杜鹃不是那种循规蹈矩乖巧听话的女孩子，看到袁妙玉妈妈也莫名的就有点紧张，这人给自己的感觉真的真的好严肃。
突然间，一只手搭在了杜鹃的肩膀，杜鹃回头，齐朝阳低声说：“怕了吧？”
杜鹃眨巴大眼睛，说：“我才没，人家又没有怎么我，我干啥要害怕？”
齐朝阳笑了出来。
杜鹃：“？？？”
莫名其妙的笑什么呀。
袁妈妈并不想在这里久留，很快的就领着两个人离开。来也匆匆去也匆匆，像一阵风。
不过当事人虽然走了，可是杜鹃倒是眼尖的看到那个体检单子扔在地上。她转身就要过去捡，倒是大夫抢先一步，将体检报告捡了起来，嘀咕：“这东西咋还能扔了！我这一天天的，竟是遇见这样的人了……”
他匆匆的追出去了。
病人啊，家属啊，探病的啊，大家都恨不能再抻头看看那个体检报告。倒是小护士感慨：“这男科的活儿真是最难的。一个个的有问题不怪自己，反倒是骂大夫是庸医，真难。”
“今天这个还成了，前几天那个因为年轻乱搞多了不孕不育的。差点给办公室砸了。明明都是自己的错却蹦认清现实，就拿大夫撒气。我们这活儿也是难。”
“可不咋的，前几天有个得病了的，都那样了，谁不知道他是自己的问题啊！他还说诊断错了。男科真的好难。总是遇到各种各样的奇葩。”
“你说这个我就想起来了，前一段儿还有个胡萝卜塞到后面了……结果进肛肠科了。他说不小心坐上去的，大老爷们说瞎话真是把我们也当傻子了。”
众人：嚯！你们医院的人果然见多识广，这样的都有？
李有钱感叹：“你看看，你看看这世上的神经病有多少。”
杜鹃嘴角抽了下：“……”
你这种人，还好意思说其他的吗？
齐朝阳：“人都走了，小王你给人扶过去歇一会儿，我们等一下继续。”
停顿一下，齐朝阳寻思了一下，跟杜鹃说：“你去安排一下，换个病房，换到顶层最靠近里面。这样更适合静养。”
杜鹃：“好的。”
她也反应过来了，你有钱暂时还不能有事儿。
楼下人来人往的，隔音也不好，这要是一旦谁嘴快把李有钱活不久的事儿说出来，李有钱知道不配合那就麻烦了。虽说这个事儿他们已经提前叮嘱过，知道的人也不算多。但是医院的人进进出出的。保不齐真的不小心说漏嘴呢。
倒是不如给安排到楼上。最靠近里头一间，门口也有人守着，这就不存在被人泄露出来了。
杜鹃很快的去找医生，齐朝阳他们也很快的进入病房。
李有钱属于重要的犯人，他们这边一直都没有放松警惕。
当然了，也不存在什么截人。就是怕他知道自己命不久矣。
不得不说，成小玉真是一个狠人。
她是受害者，同时也是加害者。
杜鹃他们看了场八卦，不过很快又很快的进入工作，只是吧，稍微闲下来的时候，杜鹃还跟齐朝阳小声嘀咕：“齐队，你说他们会离婚吗？”
这会儿齐朝阳他们已经往回走了，已经到了下班的点儿，两个人都是直接回家。虽然李有钱那边不能缺了人，但是他们是有人换班的。
他想了下，说：“会。”
杜鹃挑眉：“你好肯定啊！”
齐朝阳失笑，随即小声的说：“袁妙玉在医院都把事情闹出来了，如果不离婚，袁家会觉得丢脸。”
杜鹃：“啊？”
只是怕丢脸？
齐朝阳意味深长：“有些人家和咱们这样简单的家庭不一样的，他们更在意面子。虽说离婚对他们来说也是丢脸，但是架不住现在离婚的人多啊！因为成分问题，很多人都离婚划清界限，离婚的人也不少。相对来说就还没那么说不过去，但是如果任由女儿跟一个弱……呃，咳咳，一个疑似不能生的人一起生活。那这丢人的才是他们家。你想，都不能为自家女儿出头，不丢脸吗？”
齐朝阳其实是认识袁妙玉的父母的。
他养父母跟他们是相熟的，他自然也是从小就认识。正是因为认识，才知道袁家是什么样的人家。
“他们家啊……你看着吧，袁妙玉肯定很快离婚，也肯定会快再嫁，我赌她会嫁去外地。”
杜鹃：“！！！”
她说：“可是、可是……”
刚离婚就再嫁，心里能调整好吗？
杜鹃迷茫的看着齐朝阳，有点搞不懂。
齐朝阳：“震惊了？”
杜鹃实在的点头：“真是没想到，可能我家的家庭状况太简单了吧，我还真是挺不能理解。”
齐朝阳：“你竟然没觉得我是瞎说。”
杜鹃噗嗤一声笑出来，说：“我知道你不是一个会瞎说的人。”
齐朝阳这人可不是一个无的放矢的人，如果真是不知道，他就会直接说了。既然敢这么猜测，估计就有八分的可能性了。杜鹃倒是相信齐朝阳的为人。
齐朝阳愣了一下，随即也扬起了嘴角，心情不错。
两个人一起往家属院走，眼瞅着就要到家属院了，就听里面呜呜糟糟的，两个人互相对视一眼，脚步加快了几分。杜鹃他们很快的进了大院儿。薛妍妍看见杜鹃赶紧摆手：“杜鹃你来。”
杜鹃立马儿凑过去：“怎么了？”
这都堵在他们这栋楼的楼道口啊。
薛妍妍震惊又激动的说：“许元和袁妙玉离婚了。”
杜鹃：“这么快！！！”
她回头看向了齐朝阳，齐朝阳给她一个“你看吧”的眼神儿。
这还真是一点时间差也没有啊。
甚至比他们想的还更快很多。真是都不隔夜的，一天就全结束。
薛妍妍继续激动：“大家都说是因为许元不能生，所以袁妙玉才离婚的。”
“都说百年同船渡千年共枕眠，这能成为夫妻是几辈子的缘分。我看他们夫妻往日里感情也挺好的，没想到还夫妻本是同林鸟，大难临头各自飞了。”
说话的是汪王氏，虽然她就住在这个楼的同一层，但是围观的人太多，她都挤不进去了。这不，听到杜鹃他们说话，也赶紧加入进来。
不过杜鹃倒是觉得她都是乱说。
怎么就是大难临头各自飞，这词儿用在这儿也不对啊。
不过她倒是没说什么，反倒是又问：“那现在是搬家？”
“嗯，搬家，袁妙玉家几个亲戚过来了，都帮着搬呢。许元蹲在走廊里，抱着头一副惨兮兮的样子。”
杜鹃惊奇：“你怎么知道的？”
薛妍妍嘿嘿：“我刚才是在楼上看热闹的，肚子痛出来回家上厕所，结果就再也挤不进去了。”
杜鹃：“……”
“夫妻之间有什么不能好说好商量的？因为这个就离开，我看这也不是什么好女人，好女人就该以夫为天，别说就是不能生，就算是再有点也别的，做女人的也该宽宏大量。这世道啊，这些姑娘家一个个都学坏了。没有半点贤惠……”
杜鹃不乐意听汪王氏的话，真是什么封建糟糠。
“大妈，你可真是x站着说话不腰疼。”
她拉着薛妍妍走远了点，翻白眼，嘟囔：“这什么人啊，说这样的话的时候也不看看自家闺女干了啥。有嘴说别人没嘴说自己。”
薛妍妍点头，很是赞同。
他们大院儿，她最烦的除了孙大妈就是汪王氏。
虽然常菊花嘴巴很刻薄，但是在她看来，还别这两个强。
这两个一个算计她，一个假惺惺。
她也一个接着一个翻白眼。
年轻人不听自己的，汪王氏心里有些不高兴，这些年轻人真是的，半点也不懂的尊老爱幼，也不懂的听从他们老年人的劝告，真是不知好赖。
汪王氏绷紧了嘴角，这会儿大家都顾着看热闹，也没有人给她出头。
汪王氏背地里嘀咕倒是一把好手儿，但是不擅长明火执仗的对着来。
就在汪王氏纠结的时候，袁妙玉已经出来了。她提着一个大箱子，身边还跟了几个老爷们。这一看就是她娘家人叫来给她撑腰的。其中一个人还抱着收音机呢，还有搬了桌椅的，床头柜都搬出来了。
汪王氏：“这咋还给收音机抱走了，咋能这样。”
袁妙玉一看是汪王氏，那是半点也不客气。
“你管的着吗？我得陪嫁，我带走有什么不对，用得着你个这个老不死的多管闲事儿？啊呸！”
她虽然更气许元，但是也不是不气汪春艳的。
汪春艳不冒头儿，她就算了。但是如果窜出来，她肯定是不会客气的。汪春艳的老娘也是一样。没一个好东西。
她鄙夷的上下打量一眼汪王氏，骂道：“你也别整天装的软弱无辜，拿出这幅嘴脸忽悠谁呢。真是恶心透了，一家子烂人，啊呸啊呸！”
“你你你，你怎么能这么说……”汪王氏没想到一贯比较有素质的袁妙玉竟然对她这么不客气。她不可置信的后退几步。
“我这么说怎么了？我就说你家一家子都是贱人，你们全家都给我滚远点，以后在大街上看见我都给我滚蛋，也少他妈跟我说话。不然我怕我忍不住抽你们！”
“妙玉……”
袁妙玉身后一个中年男人低声叫了一句。
袁妙玉深深吸了一口气，说：“我们走。”
袁妙玉不仅仅是带着自己的行李，就连收音机柜子什么的都搬出来了，但凡是她带过来的嫁妆还有她买的，那是一个都没有放过。她是坚决不会留下来给下一个人用的。
袁妙玉咬了咬唇，说：“走！”
他们是骑了一个三轮车过来的，东西很快的就都搬到了车上。
这谁能想到啊，昨天还是好好的，就一天的功夫，这就风云突变了。
袁妙玉离婚快的像是一阵风。
她领着人离开，这会儿正是下班的时间，好些人都聚集在院子里，目送袁妙玉。袁妙玉强撑着没掉眼泪，但是眼眶红红的。她坚定的攥了攥拳头，大步流星往外走，一直走到大门口，她终于没忍住回头看了一眼。
只是很快的，就决绝的离开。
袁妙玉这么冷静，是谁都没想到的，毕竟她平日里看起来就是一个实打实的恋爱脑，对许元那是死心塌地。可是这会儿就这样就结束了。
袁妙玉跟着家里的亲戚一起离开。
这次带着人陪她过来给她撑腰的是一个表叔。
表叔劝道：“离了就离了，下一个更好。”顿了一下说：“就算是下一个不好，最起码你也可以有一个自己的孩子。男人不好可以再换。孩子总是自己的。”
袁妙玉迫切的想有一个孩子，这是他家亲戚都看得出来的。
袁妙玉一听这个，眼神也坚定起来。
她是喜欢许元，但是如果许元不能生，那肯定不行。
她不懂什么弱不弱——精，她就知道，不容易生孩子的男人不能要。
袁妙玉跟别人不一样，她从小就没有妈，据说她生母当年就不是啥正经人，有了孩子之后想要登堂入室，等生了女儿就觉得女儿不值钱，梦想破灭之后就要了点钱，把她一丢就跑了。
她爸是个风流的，自己也是有孩子的，根本不在意她，可是到底没看她自生自灭死掉，就把她抱回家了。“她妈妈”虽然不高兴，但是也到底是没有放弃她，假装成自己生的把她留了下来。所以甭管“她妈妈”凶不凶，严肃与否，她都是一直坚定的讨好着“她妈妈”。
因为除了她妈妈，别人是完全靠不住的。
亲爸都靠不住。
可是虽然她很尊敬养母，也到底是差了一层。她想要有自己的孩子，自己亲生的孩子，真正血脉相连的孩子。别人想要孩子是为了传宗接代。
她其实并不是的，只要是她自己生的，男孩儿女孩儿都好，她就是要有一个自己的孩子。
所以她不会跟许元继续耽误。
再说，许元真的太恶心了。
袁妙玉很快的坚定下来。
她认真的说：“我想我这一辈子都不会再回来了。”
“不回来就不回来，等你再活几年就会觉得，其实短暂的爱情不值一提，许元也不过是你生命中的一个过客，让你更加清楚自己要什么的。他半点也不重要。”
要不说她妈妈会安排表叔陪她过来呢。
果然是很会说话的一个人了。
袁妙玉：“我知道的。你放心，我不是那种拖泥带水的人。”
袁妙玉很快的离开，那可真是干脆利落。
杜鹃都挺感慨的，她小声跟薛妍妍说：“这要是换了我，都不知道会不会这么果断。”
只是说完了，她立刻说：“呸呸呸。我才不会这么倒霉。”
薛妍妍点头：“不灵不灵。”
薛妍妍：“好的灵坏的不灵，不说这个晦气的话题，我们都会幸福的。”
“对对对。”
其实杜鹃跟薛妍妍虽然能说得上话，但是不算熟悉的。毕竟大家都各有工作，只是偶尔在院子里遇见，那也是各忙各的。只是前一段时间薛妍妍跟杜鹃堂弟保林相亲成功。
那之后两个人遇见了总是要多说几句的。
其实吧，杜鹃至今也没明白哦，为啥薛妍妍会看上保林，保林笨笨的咧。
不过再一想又不奇怪，他们两个人还真是挺有缘分的。
虽说薛妍妍他们家有些要求，但是大伯和大伯母并不反对。这做父母的但凡是正常的，就是希望自家孩子可以过得更好。只要孩子过得好，其他就没那么重要了。
所以他们乐意让保林进城，至于将来多生一个孩子姓薛，也是同意的。
薛妍妍：“对了，我们打算这个星期天去你们柳树屯村看保林，你要一起吗？”
两个人虽然已经正式处上对象了，但是一个在城里，一个在农村，他们也不是接触的很多。最近面临秋收了，保林实在是没功夫来。不过双方已经商量好了。秋收之后就结婚。
快的很！
杜鹃摇头：“我不去，你们自己去吧，我这周可能要加班，我们这个案子还没完。”
说起这个，薛妍妍自然是知道的。
她小声感慨：“你们这也太忙了。”
幸好她当时就知道自己肯定不行，没有强求。
不然现在也是加班的一员了。
可怕！
人贵有自知之明，还是在自己擅长的地方发光发热吧。薛妍妍偷看杜鹃一眼，她一直没有断了想要拜师学厨艺的想法。只是先头儿她试探着提过，陈叔并没有搭茬儿。
薛妍妍也不是个不会看人脸色的，所以之后就没再提，但是人家忙的时候，她也是凑过去忙前忙后帮着打下手儿。反正慢慢来吧。说不定有一天她就感动了陈叔呢。
其实吧，按理说，她想学厨艺找大梅子婶子更好一些，大家都是女同志更方便，但是他们并不是同一个单位的人。如果真是想要学厨，那就很难了。
如果全靠在家里纸上谈兵，那是学不到什么东西的。
再说，薛妍妍和陈虎更熟的。
他们毕竟是同一个单位的人，整天抬头不见低头见。
“怎么了？”
杜鹃看向了薛妍妍，不晓得她为什么发呆。
薛妍妍：“没事儿没事儿。”
她当然没事儿，她这不是走神儿了吗？
不过很快的，薛妍妍说：“我听说哦，许元不能生，你说他还能再婚吗？”
薛妍妍觉得没有人想要嫁给他了吧，谁不想有个孩子呢。
杜鹃点头。
这也不怪她们年轻小姑娘这么想，毕竟她们都是这个时代的人。就算是杜鹃她爸杜国强是穿越的，对杜鹃的教导比较豁达随心，杜鹃多少也会受到这个时代的影响。
杜鹃和薛妍妍这样的女孩子还是都没想过不生孩子。
所以她们都觉得，许元以后艰难了啊。
不过这跟她们也没x啥关系就是了。
两个人小声嘀嘀咕咕，但是别人可就是大声嘀嘀咕咕了。
于大爷从楼上下来，叨叨说：“你们是没看见，你们是没看见啊！那家里空的跟雪洞似的。除了床，就连吃饭的椅子都搬走了。”
老爷子本来还想过去看看自己能不能捡漏儿，半点也捡不到啊。
“真是没想到，他们竟然是咱们大院儿第一对离婚的。”
“这要说起来还真是不好说啊，当年两个人结婚排场多大，郎才女貌的，多好啊！结果现在就这样了。你说咋离得就这么快……”
“那要你说这么说，还真是不好说啊！那你看那个谁，胡相伟，他和白晚秋结婚的时候不是也好好的，结果也是天人永隔了。这夫妻啊，真是看缘分。”
“哎不是，那个谁，后面楼那个周如，她不是整天表哥表哥的，这下子能上位了吧？”
“你是不是傻！许元是离婚了，周如没离婚啊！”
“卧槽，我忘了，不过离不离婚又能咋的，不过就是名义上的，连睡觉都没睡过，叫啥夫妻。这葛长柱现在还是个童子□□？”
“保不齐啊！哈哈哈哈哈！”
“你还别说，这人虽然是个不着调的蠢货，但是他真不是那乱搞的……”
“不乱搞又咋的，人家还是更喜欢长得好的。他那个媳妇儿啊……呵呵！”
大家嘀嘀咕咕的，杜鹃她们都不着急回家了。跟着听热闹听的格外的开心。
大家三三两两的聚在一起，八卦不停。
“哎你们说周如会不会离婚？”
“那谁知道，不过葛长柱肯定不干啊。”
“周如就算是离婚也不会为了许元离婚啊，人家啊……嘿嘿。”
“咋的？你是知道什么？”
“不可说，不可说啊！”
杜鹃竖着耳朵，想到了文玉柱跟周如之间的事儿，看来这两个人做的也不是很隐蔽，不少人都知道的啊！杜鹃抿抿嘴，面上倒是没有什么变化。
杜鹃听热闹听得很开心，早就把一起回大院儿的齐朝阳抛诸脑后了。齐朝阳看着杜鹃竖着耳朵，大眼睛叽里咕噜的样子。觉得她真的好可爱！
又聪明又可爱！
这词儿不像是形容成年人，但是杜鹃就是给人很朝气蓬勃的感觉。
他随意的靠在杜鹃平日里详细桩子上，搭着一只手，目光却是看着杜鹃的。
大家说八卦自然没人在意齐朝阳看的是谁，但是当爹的咋可能没看见？杜国强可是在二楼，他刚才是仗着在对门开了第一手的热闹，现在也是开着窗户听大家闲聊。
居高临下啊，这往下看就太一目了然了。
齐朝阳含笑盯着他闺女，更是看的一清二楚。
杜国强：“……”
自家养的小白菜啊，这黄鼠狼怎么就在附近转悠了？
杜国强翻白眼，不怎么满意。
齐朝阳这个人是挺好的，但是对于疼爱孩子的家长来说，再好也配不上自家娇养的闺女。
别问，问就是岁数大。
再问，问就是工作忙。
如果还要问，那还有家里没有父母帮衬。
总之，甭管有没有优点，缺点很明显了。
杜国强：“……”我就不是很看得上你这小子。
齐朝阳盯着杜鹃，杜国强盯着齐朝阳，这还成了一串。
旁人是没看见，但凡是看见了，也得笑一笑。
这会儿大家当然不关注这些，大家更关注的是许元和袁妙玉离婚的事儿。昨天早上两个人还欢欢喜喜的出门，今天就离婚了，这可真是……
想不到，真的想不到啊！
这会儿下班的人更多了，大家议论的更多。
其中反应最大的就是孙婷美，她尖锐的叫：“你说什么！他们离婚了？？？”
她不可置信的瞪大眼：“他们怎么可能离婚！！！！！！！”
她的梦里，他们根本没有离婚，袁妙玉是病逝的啊。
“为什么！”
她反应这么大，其他人都很诧异的看她，说：“人家离婚咱哪里管的着？”
“可不吗？你这反应也太大了？咋的，你还不高兴了？”
孙婷美脸色涨红了，结巴：“我我我……我……我这不是震惊吗？他们夫妻之间的感情看起来很好啊！”
“许元不能生，人家要离婚也没错啊。”
别看有不少人说袁妙玉太狠心了，翻脸无情。但是更多人心里其实是能理解袁妙玉想要离婚的。这女人哪能没个孩子，长痛不如短痛。
现在离婚也不见得是一件坏事儿。
只是大家是这么想，孙婷美倒是又叫出来了：“不能生？许元不能生？谁说的许元不能生？”
“许元就是不能生啊！他们今天去医院检查了之后才决定离婚的。说是、说是啥来着？”
“那啥不行，不能生。”
孙婷美的脸色变幻莫测，根本藏不住了。
这也不怪她反应这么大，虽然很多事情和她梦里不一样了。但是有些事儿是她看着一点点变化的。她身处其中反倒是能理解为什么事情不同了。
就像是之前白晚秋没有和江维中走到一起。白晚秋第一次见面，人家还没说行不行，她就狮子大开口的要彩礼。那江家自然不可能同意的。
没跟梦里一样，她是能理解的。
还有胡相伟的命运，是因为她告诉了胡相伟藏东西地方，结果才引来了杀身之祸。这是因为她提前说出来导致的。
还有周如挖人参，她因为挨揍不能出门了，自然也就没有那个事儿了。
可是这一次不同的。
这一次是突然的改变，孙婷美的脸色一阵青一阵白。
在她的梦里，袁妙玉生了一个孩子啊。
她生了一个孩子的，如果许元不能生，她怎么可能有孩子，难道是……难道是偷人？
不，不不，周如后来也生了一个孩子啊！
那总不能连续两个媳妇儿都是偷人吧？
这就不可能了。
虽然她看不上周如的人品，但是她觉得袁妙玉不会这样的。
毕竟，如果许元真是不能生，袁妙玉可以离婚，就像是现在一样离婚，犯不着搞那些下三滥。那许元就是能生的。他能生，大夫为啥说他不能生？
袁妙玉离婚的这么急，难道，难道是袁家给许元设的圈套？
孙婷美的脸色十分精彩，以至于大家都有点蒙了，这大院儿这么多人都在外头议论纷纷，她的反应最反常。但是平日里也没看两家有什么来往啊！
“许元不可能不能生，一定是大夫诊断错了。”她斩钉截铁。
所有人的表情顿时微妙起来。
哎不是，人家男人能不能生，你又怎么知道呢？
大家瞬间就看向了她的肚子，难道他们两个人有一腿？
不怪大家这样想啊，主要是孙婷美太反常了啊。
她如果不是跟许元有点什么，怎么就能这么断定许元能生。
许元自己的媳妇儿都不相信他能生啊。
大家一个个都微妙的盯着孙婷美。
杜鹃也看着孙婷美，疑惑的很，别人都能想到，她也是能想到的，可是，没见过孙婷美跟许元有来往啊！这是哪一出儿啊？杜鹃挠头，心里感叹，果然是最近太忙了吗？
现在大院儿的热闹，她都跟不上了。
孙婷美和许元？？？
第200章 想咬一口肥肉许元
孙婷美的表现太奇怪了。
这比袁妙玉突然离婚还奇怪。
别说杜鹃疑惑, 现场就没有不疑惑的。大家各自散开，各回各家各找各妈，一个个可着没人还要嘀嘀咕咕呢。
这事儿咋就看不清楚了呢？
到底是咋回事儿啊？
总之就是一个大写的迷茫。
真的, 就孙婷美和许元, 那是半点风声也没有过的啊。
大家都怀疑，常菊花哪能完全不知道？一进门，她就啪叽一个大嘴巴子甩上来了, 骂道：“你个不守妇道的贱人, 我当你是个好的，你说，你跟那个许元有什么关系！好啊你, 你嫁进来享尽了好处，现在还敢来这一出儿。我打死你！”：
啪啪啪！
接连三个大嘴巴子，那是半点也没有顾及孙婷美的。
孙婷美被打的脑子嗡嗡的，她抬头用力推了一把常菊花, 怒道：“你是疯了吗？有这么冤枉自己儿媳妇儿的吗？我怎么可能跟许元有什么。你听风就是雨的冤枉我，揽这样的破棉袄往自家儿媳妇儿身上套，难道很光彩？你怎么这么蠢！”
要说去年刚结婚那会儿, 孙婷美可是不敢得罪常菊花的。毕竟家里也不是一个儿子，她的个人条件还不如白晚秋。自然要伏低做小，但是现在可不同了。
家里就她男人一个儿子了，将来老两口可是要让他们养老的。而且她不仅生了家里的长孙, 还又怀上了呢，在这个家，她是最有底气的。
还不x仅仅如此呢，她现在也有工作了。这也是底气之一。
孙婷美现在可不怕常菊花这个婆婆，一个无知的蠢货, 将来都要靠他们夫妻，她可不给她脸面。
孙婷美恶狠狠的盯着常菊花，上前又推了一把，呵斥：“你个老不死的，我看你就是吃多了盐咸的，整天就想挑事儿。我们一个个都上班，忙的要命，你在家做饭都干不好，还要跟我来这一套。你算是个什么东西。”
“你！！！！”
常菊花哪里想到孙婷美还敢嚣张！
她常菊花什么时候受过这种委屈，这么一想，常菊花都要气死了。她猛地上前，薅着孙婷美的头发又是一巴掌：“你个贱人你开推我，反了你了！”
孙婷美一把薅住常菊花，用力掐她衣服里看不见的地方：“你个死老太婆，你还当现在是以前？你给我老老实实的待着，不然我可不会客气，你算是个什么东西。”
婆媳两个人打了起来。
别看孙婷美怀孕，可是孙婷婷可不怕，凶猛的很。常菊花也半点都不在意。这怀第一个的时候倒是个宝，第二个就马马虎虎了。婆媳两个互相薅着头发，叽叽哇哇。
孙婷美：“人家别人家当婆婆的都护着儿媳妇儿，你倒好，上来就给我泼脏水，我看你就是心理变态。你是见不得自己儿子儿媳妇过得好，一天天的，不挑事儿你难受是吧？”
这一次孙婷美可是十分的气势汹汹，她本来就跟许元没什么，结果挨了好几个大嘴巴子，她可不想忍。以前忍着是因为没底气，现在她可是极有底气的，万不会受这个委屈。
“你这个小贱人，你现在倒是汹汹起来了，你也不看看自己是个什么东西，你娘家都不搭理你的贱人，靠着勾引我儿子登堂入室，拿了我家的工作还真当自己的能耐了？你还敢对婆婆不敬，你个不孝顺的贱人。你说我变态？我还说你不老实，你跟许元没什么，你怎么知道许元能生？你说啊！”
常菊花作威作福一辈子，临老了还要被儿媳妇儿收拾，她是半点也不想忍的。
“你说我冤枉你，你说你为啥要说那个话！”
她咬牙切齿的拽着孙婷美的头发。
孙婷美声音更大：“我就是话赶话觉得不可能！怎么就跟许元有什么了？我跟大明哥感情好得很，你就是嫉妒我们夫妻的感情才来这一出儿的吧？你个老不死的……”
胡相明下班回家就遇到这么一出儿，他先头儿因为“那里”不舒坦，所以休假了一段时间，找人替班。但是因为他们这个工作是要开车去外地的，替班的不能做。所以大家还是很有意见的。
这不，前几天胡相明已经上班了。
他一贯是会做人的，自己这小一年请假不少，所以该做的也主动了不少。今天就是这样，他下班去同事家帮忙了，刚回来又看到家里的两个女人吵架。
说实在的，他是有点理解他爸宁愿留在单位也不爱回家。
这一天天的。
他赶紧上前拉架，说：“你们这是干什么……”
常菊花一看儿子回来，嚎啕大哭：“儿子啊，你看看你娶的这是什么媳妇儿啊！这就不是个好东西啊，她这个不孝顺的白眼狼啊。她这个遭瘟的该天打雷劈啊！她竟然对婆婆动手啊！我不活了，我不活了啊……”
“大明哥，这事儿不怨我，婆婆上来就打我，还说我跟许元有一腿，我又不是有毛病，能看上许元。我还委屈呢，哪个人被怀疑清白不委屈？呜呜呜……”
这两个人公说公有理婆说婆有理，大家都觉得自己委屈的紧，胡相明好不容易给两个人安抚住，这才问起了今天的事情。
他不可置信：“他们离婚了？”
袁妙玉竟然跟许元离婚了？
这么快的消息真是让人猝不及防。
“是啊，离了，你那个媳妇儿还当着大家的面儿斩钉截铁的说许元不可能不孕，这不知道多少人得心里画圈儿呢。”
常菊花厌恶的瞥了一眼孙婷美，如果说以前她对孙婷美是八分的看不顺眼，现在就是十成十了。
要说啊，怪不得孙家对她那样啊。这就是个白眼狼啊！自私自利，卑鄙无耻，一身贱骨头。
常菊花恨不能把所有难听的词儿都用在她的身上，对这个儿媳妇儿，她真是厌恶极了。
胡相明抬眼看了一眼孙婷美，孙婷美：“大明哥你还不知道我的事儿？我瞎了也不可能看上那种人啊。”
这一点胡相明倒是不怀疑的，倒不是因为他多信任孙婷美，而是他自信家里的事儿没有能够逃过他的眼睛的。再想一想孙婷美这人有些得天独厚的“神通”，所以他一下子就猜到，她梦里是有提示什么的。
他缓和一下说：“妈，这次的事情是你冲动了，你整天都在家的，有什么事儿还能逃过你的眼睛？婷美哪里会跟许元有什么。她纯粹是话赶话的。你又不是不知道她，她不是那么有心眼的，说话也不过脑子。要是真有什么还能当着大家说？你看那个汪春艳什么时候大张旗鼓了？这事儿啊，是你误会婷美了。”
顿了一下，又说：“婷美，这事儿也不是我说你，你看看你。你一个小辈儿怎么能对咱妈这种态度。尊老爱幼是传统美德。咱妈这人虽然刀子嘴，但是她心肠是很好的。你看你的工作就是家里给你的。你也不想想白晚秋多着急想要拿到这份工作。家里可没有一个人同意，那是坚定都决定给你。不仅如此，这孩子也是妈照顾的。你竟然对妈动手，你就没想过这么做会有什么后果吗？你不在意大家的眼光也不在意我的感受吗？这是我妈，别说她为这个家付出这么多，就算是她什么也没有付出，那也是我妈。你啊，你太让我失望了。”
孙婷美一下子慌了，赶紧说：“大明哥我错了，我知道我错了。我知道我的不该跟妈这样，我这也是、我这也是怀孕了情绪激动，真的，我真的不是故意的，我错了。”
孙婷美委屈的说：“我就是一听有人编排我的事儿，我就一下子爆发，其实我也不想这样的。”
“你跟我道歉有什么用。”
孙婷美立刻了然，赶紧拉着常菊花：“婆婆，我错了，我不是故意的，我就是怀孕了情绪不好。对不起……”
常菊花拿捏着哼了一声，说：“我可不敢让你给我道歉，不然你就要不养老了。”
“孙婷美！”胡相明呵斥了一声，生气了。
孙婷美：“大明哥不是的，不是这样的，我就是气急了话赶话，我不是……”
胡相明没言语。
孙婷美：“大明哥，你们原谅我，原谅我好不好？我保证没有下一次了。我也不知道我为什么情绪这么差，一定是因为这个孩子太淘气了，你……”
孙婷美说尽了好话，终于，胡相明总算是松口了。
常菊花得意洋洋的看了儿媳妇儿一眼，只要她儿子孝顺，儿媳妇儿算个屁。
“妈，我还没吃饭，你弄点饭吧。”
常菊花又看向了儿媳妇儿，胡相明立刻说：“我再批评她几句。”
常菊花立刻眉开眼笑：“好。”
她背着孩子进了厨房。
胡相明和孙婷美倒是进了房间，孙婷美：“大明哥~~~”
胡相明：“许元的事儿，你说说。”
孙婷美：“你还怀疑我？”
胡相明：“我要是怀疑你就不会问你，我晓得的，肯定是你梦到了什么。但是你也知道，我妈一把年纪了，我要是不照顾她的情绪，气大伤身，咱是小辈儿，所以只能委屈你了。可我知道你不是那种乱来的人，你跟汪春艳那样的可不一样。”
孙婷美娇嗔：“你晓得就好。”
她就知道大明哥不是真的生气。
她说：“在我的梦里，许元和袁妙玉没有离婚的，袁妙玉生了一个女儿，但是过几年袁妙玉就得病死了。那会儿他家孩子还挺小的。周如就嫁给许元能做续弦了。后来她也生了一个儿子。”
她抬头，撇着嘴说：“你看，因为这个，我能相信许元是不能生吗？我都怀疑是袁妙玉想要离婚故意联合医生算计许元了。如果不是这样，那我梦里袁妙玉和周如怎么都会怀孕呢？总不能他们两个都偷人了吧？”
胡相明沉思了一下，琢磨这个事儿自家能不能从中得到什么好处。很快的，他说：“我等一会儿去许元家坐一会儿。”
孙婷美：“去他家？干啥啊？”x
胡相明：“我打探打探情况。”
孙婷美：“也行，不过这个跟咱家没啥关系吧？”
胡相明：“是啊，没关系，但是我过去看看保不齐有什么地方用得上。媳妇儿啊，你再帮我琢磨琢磨，将来还有什么发财的路子。我这个人不太贪钱，但是如果我们有钱，将来你和孩子都能过好日子。这老爷们一辈子还不就是盼着自己媳妇儿孩子能过好？我这边能做的都做了。更多还得你来想的。老天爷既然给了你这么大的金手指，你如果不用不是辜负了？”
孙婷美默默的点头。
她是很赞同的。
她说：“我想想，我再想想！我的梦很笼统，不少赚钱的事情都一闪而过，想要捡漏儿那种好事儿，还真是不太有。倒是我还知道七十年年代末改革开放，就有人陆陆续续做小买卖了。等八十年代就更多了，不少人发家都是八十年代干起来的。可是这距离现在还有十多年呢。”
胡相明也幽幽叹息。
不过很快的，他说：“再没有其他了吗？”
孙婷美：“我能想到几乎都想了，哎，等等，我记得，我记得有一波君子兰热，那个真是价值千金。”胡相明的眼睛立刻亮了。不过孙婷美很快的又说：“不行，不行不行，这个也是八十年代的事儿了……”
她叹息一声。
这赚钱的好事儿，怎么就没有近的呢。
她的梦是到九十年代末，准确说，是到千禧年戛然而止的。
几乎每一次都是梦到千禧年的烟花。
这几十年的发展，那是很大的。如果就她梦的结束来看，八十年代还挺遥远，但是从现在来看，也挺远的。
胡相明看她为难的样子，拍拍她的后背，说：“没关系的！”
他说：“现在有机会的话我们也不可能太折腾，所以机会在以后也是好的。我们可以提前准备。”
“嗯！”
“还有，还有的，九十年代有下岗潮。”
孙婷美赶紧拉着自家男人继续说，虽然还很遥远，但是他们都可以提前准备的。
“你放心，我有数儿。”
这件事儿乍一听真的让人不可置信，但是胡相明已经听孙婷美讲过好几次了，次数多了，也就没有那么惊讶了。他现在都能平静对待。
“我不会让你们娘三儿过苦日子的。”
“我就知道你最好。”
胡相明搂着孙婷美，眼神闪了闪。
“大明，吃饭了。”
“来了！”
胡相明拉着孙婷美出门。
孙婷美喜滋滋的，她最幸福的就是找到大明哥这么好的男人。他对她真的很好很好，全心全意的爱。
胡相明含笑牵着孙婷美。
常菊花想说什么，忍了又忍，翻个白眼，不搭理孙婷美。
胡相明饭后就来到许家，许元自己一个人在家，桌椅板凳都被搬走了。他一个人躺在床上，动也不动。
这事情发生的这样快，猝不及防，他一时真是懵了。
胡相明敲门，他强撑着打起精神过来开门。
“怎么是你？”
许元惊讶。
胡相明：“我不放心你，过来看看，你还好吧？”
许元冷笑一声：“你是来看我的笑话的？”
胡相明和和气气的：“这是什么话，我跟你也没什么矛盾，怎么就是来看你的笑话了。我是不放心你。”
“现在所有人都在看我的笑话，多你一个不多，少你一个不少。”话虽然这么说，他还是让人进来了。
两个人一起进门，杜鹃贴在自家的门上，小小声的说：“是胡相明哎。”
对门敲门的声音一响，杜鹃就冲到门口，贴着门听动静，她倒是很不可思议：“怎么是胡相明啊！”
她又说：“难道他是来找茬儿的？”
毕竟今天孙婷美表现真的很可疑。
杜国强也贴在门上，摇头：“我觉得不是的。”
他低声：“你仔细听，他们很和气的。”
确实，外面可没有一点闹腾的声音。两个人很和气的进屋了。
杜鹃小声的感慨：“这也听不见啊！”
杜国强：“我看胡相明是没憋什么好屁，他可不是什么好人。”
要说他们大院儿最有心眼的可不是许元这样的，而是胡相明。这人可是个心思深沉的，就连亲弟弟，他都是能算计的。杜国强对这人最警惕。
当初胡相伟出事儿，虽然跟胡相明没什么关系，但是胡相明在其中若有似无的一些作为看起来可不简单。杜国强不相信巧合，如果这巧合是常菊花他相信，但是如果是胡相明，他不相信。
他就不是一个能够那么大意的人。
杜国强：“总之我们家以后可得离他远点，就胡相明这样的，他算计人可不客气。孙婷美可不是他的对手。”
别说孙婷美这样的，就连他自己的老娘，那都是能当枪使的。
杜鹃：“我知道的。”
轰隆隆~
外面的雷声再次响起，杜鹃：“怎么又打雷了。”
她来到窗口，这个时间已经天黑了，不过平日里就算是阴天也有星星。今天已经乌云密布了。
“最近几天雷阵雨真多啊。”
昨晚的雷阵雨一下，袁妙玉和许元离婚了。
今天又打雷了。
杜鹃站在窗口，陈虎梅说：“杜鹃你别站窗口，多危险啊！打雷的时候少去哪儿。”
杜鹃笑眯眯的：“妈妈。你怕我让雷劈了啊？”
陈虎梅：“你这孩子，你可别不把自己当回事儿。我以前就见过大雨天有人站在树底下让雷劈了的，赶紧的关窗，把窗帘拉上。”
杜鹃俏生生的：“树下和窗口不是一回事儿啊。”
话是这么说，但是人倒是老实的关了窗。
陈虎梅：“今年秋天雨水也挺多的，不过这么下着，估计没几天就冷了。一场秋雨一场寒，这话可不是说说。”
陈虎：“再过两天也该腌酸菜了。”
杜鹃：“我来帮忙。”
“你还帮忙，你上班都够忙的。”陈虎笑了一下，随即问：“对了，你们那个案子查的怎么样了？”
杜鹃：“还在核实被拐人口。虽然我不喜欢成小玉，但是成小玉倒是做了件好事儿，是她鼓动李有钱留一手，所以李有钱才把卖的人还有买家都记了下来。因为他都记得，所以我们这次调查还是很快的。”
“这种拐人孩子的，真是该下十八层地狱。”
杜鹃：“是啊，不过，他应该等不到判刑了。他的身体状况已经很差了。成小玉就奔着要他们命去的。”
“那成小玉呢？”
杜鹃沉默一下，说：“她杀了好几个人，应该也活不下来的。”
虽然迟香不是什么好人，但是成小玉还是杀人了。只是成小玉自己恐怕也不在乎了。
杜鹃搂住妈妈的胳膊，靠在她的肩膀上，说：“妈妈，你对我真好。我好幸运，有一个好妈妈。”
成小玉虽然做了很多错事，也很狠毒，但是成小玉的悲剧，是因为她妈妈。
杜鹃的脑袋不断的蹭着她妈妈的肩膀：“妈妈我可太幸运了。”
陈虎梅翻白眼，戳她一下，说：“少给我闹妖儿，洗漱睡觉去。”
杜鹃笑嘻嘻的：“我不，我又不困。”
陈虎梅：“这都几点了，九点多了。你明天不是还要上班？”
杜鹃：“是啊！可是就是不困啊，我好像去隔壁门口偷听啊！看看八卦还能得一个半个金币呢。”
陈虎梅：“你啊，赶紧的，别在这儿跟我撩闲。”
杜鹃乐呵的起身：“好吧好吧，我是很听话的。”
“等一下。”杜国强叫住杜鹃，说：“你给我换点东西。”
杜鹃：“换什么？”
杜国强：“我记得你日用品那一栏里有珊瑚绒布料，是不是？”
杜鹃点头：“有的。”
杜国强：“你换一些，我锁个边做床单。这绒绒的一看就暖和。”
陈虎：“你不用带我的份儿，天冷我就换虎皮了。”
虽然不是很大，但是够用了。他睡觉老实。
杜国强：“成。”
杜鹃：“行，那换多少？”
杜国强：“看看尺寸，你那是一米二的床，我跟你妈是一米八，得留一点富余出来的。这样的话……”
陈虎梅倒是说：“这珊瑚绒能暖和吗？我咋没见人用过。”
杜鹃的系统里有很多料子，很多别说见过了，就连听都没有听过。那自然不会轻易的花金币换出来。就怕浪费了。不过自家男人做了决定，陈虎梅也不反对，她男人可是很有数儿的。
杜国强：“珊瑚绒肯定行。”
他们说话的功夫，杜鹃已经换出来了。
东西一出现，陈虎梅瞬间就恨不能捏着不撒手了。她摸着珊瑚绒，说：“这个真不错啊！怪不得叫珊瑚x绒呢，你摸，真是绒绒的手感。这一看就是好东西啊！”
她心疼的问：“这东西做床单会不会太浪费了？”
杜国强：“这有啥浪费的，住的舒坦就不浪费。再说这个跟纯棉的料子价格差的也不是很多。”
陈虎梅：“这倒也是，不过价格差的这么少，买这个可比棉料子合适多了啊。”
杜国强：“各有各的用处。”
虽然现在的人都很喜欢的确良，但是杜国强就不喜欢，他还是更喜欢纯棉。这样的穿着才是舒坦呢。不过冬天的话，珊瑚绒还是很有用的。
说起来，这个也不止做床单，还可以做睡衣，杜国强：“再换点吧，我给你们再做一套睡衣，冬天穿正合适。”
“行！”
别看陈虎梅口口声声的说，家里金币换东西的事儿必须经过她这个当家的。但其实也就是说说，其实啊，她根本不管闺女换什么的。陈虎梅还没结婚那会儿，她跟他哥两个人那可是实打实的月光。
挣多少花多少，不是一个会算计过日子的人。
这还是结婚后有了杜国强管账，他们家才有了存款。
这些年都有自家男人处理这些事儿，她也不管那么多的。
杜国强：“我去拿尺子，给你们量一下尺寸。”
“你年初给我做褂子不是都量了？”
杜国强：“这都大半年了，胖瘦总有变化，再说睡衣不能跟上衣一样。”
他又说：“先一人做一身，穿着看好不好，如果好就再做一身换洗，如果觉得一般就不再做了。”
“都听你的。”
杜国强虽然不像是一般裁缝那样做的多板正。但是做成还是没问题的，毕竟他当年也偷偷学过。
当年的杜国强，一个为了进城做过诸多努力的小青年。
不过人嘛，只要学了东西，就不会吃亏。不管是学了什么，早晚总是能用得上的。现在就是，他家做衣服的活儿，都是杜国强的，杜国强也很自信：“你们就放心吧，我做的保准好，比卖的还好。”
杜鹃眼睛弯弯：“百货商店可没有卖珊瑚绒的东西。”
杜国强：“嗯，我也没看见，不过咱在家里用，也没啥关系的。谁也不能看你睡觉穿什么。”
就算是做成床单子，一般来客人也不会进卧室。
这也是杜国强敢折腾的原因。
杜国强：“现在就开始做，等几天天冷了正好穿。”
陈虎梅：“你说哈，我咋长这么高大呢。这做衣服都比一般人废料子。”
这话可不假的，现在做衣服都是按尺寸算料子的。要是没有系统，他家真的很费布料。就他家做出四身衣服，一般人家都能做出六七身了。
谁让全家除了杜国强，都人高马大呢。
可是杜国强也不瘦小啊。他的个头也是普通男同志的个头。只是跟家里其他人一比，就显得他不高了。
同样是男同志，陈虎都一米九七了。
这谁站过去不瘦小！
以前他家的布料，总是不太够用，好在现在有了外挂。
陈虎梅：“这每到秋天，感觉格外的忙，活儿多的要命，还要准备过冬的东西。去年的毛线袜也不能穿了，我还得再织几双。”
袜子是最费的，穿一冬天就不行了。
杜国强：“我来吧。”
他笑着说：“我也不上班，还不做饭，就家里这点活儿，时间多。”
陈虎梅：“你不是还要做衣服？”
“来得及。”
“那也行吧。”
一家人有商有量的。
杜鹃觉得自己超级幸福的，她靠在沙发上，真的很高兴自己在这样和睦的家庭长大。她翘着嘴角，心情十分不错。相比于他们一家子为了过冬准备衣服袜子。
这会儿对门许家可是顾不得这个。
许元又瘫在了床上，默默的流泪。
家里连个衣服都有，胡相明站在床边，讲真，这样真的怪怪的，但是胡相明还是柔声说：“许元，我知道你心里难受，但是你这样自暴自弃，只会让看不上你的人幸灾乐祸。你要是个爷们，就该振作起来。大丈夫何患无妻。你这样，还不是让人看笑话？我们都住在一个大院儿，也是认识好些年了。我是真的有心安慰你才来。”
许元：“呵呵，说的真好听。”
胡相明：“你心里不舒坦我能懂，但是你冲我发火有什么用。”
许元猛地坐起来，说：“你说，你说她为什么要这样冷酷无情，为什么要这么绝情，我们明明很好，明明过的很好啊。她只因为这点事情就离开我。真的太自私了，她真的太自私了。”
他从枕头下拿出诊断书，说：“你看，你看这上面写的，我只是弱，不是不能有，她就迫不及待的离开！”
他这会儿只是证明自己没问题了。
是的，许元虽然受了巨大的刺激，气的不行，但是这会儿也缓过来了，自然有自己的算计，他是绝对不可能顶着这个名声的。要是这个名声，以后还怎么再找？
袁妙玉已经走了。他不能不为自己将来考虑。
胡相明看向了诊断书，果然，结果也是写的很明显，还真是没写彻底不能生。只是说他不容易让人有孕的。
不容易，不代表不能。
这一瞬间，胡相明就想了许多。
也许很多人会觉得这个就是不能生。但是弱不代表不能的。那这么看，孙婷美的梦没问题的。
他结合孙婷美的梦境，说：“确实，这不是说不能。你喝点药应该就会好很多。倒是你媳妇儿真是太自私了。”
袁家有能耐他是够不着的。
但是看着这个诊断书，他倒是突然生出一个主意。
一个对自己很有利的主意。
他想了下，说：“我是相信你的，但是袁妙玉闹腾了这么一顿，保不齐别人怎么想你，我觉得，当务之急是你赶紧再找一个媳妇儿。好好的吃点药，早点怀上，这样那些谣言就能不攻而破了。”
许元眼睛一亮，说：“你这么说倒是有点道理。”
可是很快的，他又绷紧了嘴角，不太高兴：“只是事情哪里是这么容易的！”
这找个媳妇儿不是买一颗大白菜，哪里是说有就有的。
而且，这个传言传播开了，他找对象肯定是很难的。想到这里，他就越发憎恨的袁妙玉冷酷无情。三十年河东三十年河西，这个女人有朝一日别落在他的手里，不然他一定让她好看！
胡相明眼瞅着许元又蔫了下来，语重心长的说：“这倒是要看你找什么样的了。你这样条件好的，其实找个更年轻的姑娘都是轻轻松松。我说句不好听的，别说那些想进城的乡下小姑娘，就说那城里不想下乡的，也乐意找一个人结婚啊。要找年轻貌美的，也不在话下。”
这么一说，许元的表情好看了不少，这话倒是也对。
还算胡相明有点眼力见儿。
胡相明眼瞅着他心动了，继续说：“只不过，这样的虽然年轻漂亮，但是……”
“但是什么？许元追问。
胡相明：“一般这样的，条件肯定差了点。我这话说了你别不爱听啊，我是真心实意的。那能有个工作的姑娘一般家庭条件都比较不错了。虽说我知道你是好的，但是在一般人看来确实名声有点瑕疵的二婚。真是找个带工作的年轻漂亮家境优越的，不容易。但是你也别闹心，你找个没工作的年轻漂亮姑娘不难。只是到时候你养家，负担就重了点。这双职工家庭和单职工可不同。而且将来有了孩子，面临下乡就更难了。家里只有一个人有工作，不好整啊。”
胡相明继续说：“袁妙玉以前挣得不少，娘家也能帮衬，你这是双职工家庭还能占便宜，再找一个没工作的，这方面肯定是天壤之别了。”
胡相明说话的同时看着许元。
许元沉默下来。
他也是知道的，胡相明这话说的有道理。
年轻漂亮的确实容易找，但是有个工作的不容易。现在有工作的姑娘那可都是很挑很挑的。
双方都沉默着，胡相明欲言又止。
许元看见了。立刻说：“你这有啥，你说就是了。”
胡相明：“没什么。”
“你别骗我，我看得出来，有什么你就说吧。我领你的情。”
胡相明苦笑一下，说：“其实也不是什么领不领情，我是突然想到一个人挺合适的，但是我又觉得贸然说出来不妥当。就算是我爸妈还知道，八成也得骂我。”
“你说就是了。”
胡相明：“白晚秋。你还记得吗？我弟媳妇儿白晚秋。”
许元一愣。x
胡相明：“她也是单身，还有正八经的工作，长得也不错。缺点就是结过婚。嗐，我也是刚才突然想到的，她跟我弟弟结婚一场，什么也没得到，我不在乎她好不好，但是我怕我弟弟托梦问我为啥不多照看一下他媳妇儿，他们夫妻感情还挺好的。可是你说我这大伯哥真要是凑上去照看，别人还不知道怎么说我。我就想着跟你说一下，你们其实挺合适的。嗐，你看我胡说什么，这话让我爸妈知道非得打断我的狗腿。这不是生生让我弟弟戴绿帽子……可是我弟弟都没了，他肯定也是希望他媳妇儿能找个好人家……算了算了，我这人都糊涂了，都说的什么！你就当没听见，我胡说八道的。”
他有点语无伦次，不过这倒是装的，他尴尬的笑了一下，说：“你也歇一歇，我先走了，你就当我没说吧。”
他很快的离开。
许元倒是也没拦着，只是坐在床上发呆。
胡相明也没指望一次就能让许元答应，但是他相信许元会乐意的，白晚秋家庭条件差性格也不好，但是她也不是没优点的。她长得可比袁妙玉好多了。
而且她还是有个工作的。
这年头儿找对象，工作才是第一位的。
只要许元找媒婆儿介绍过慢慢就会知道一个有工作的女同志是多重要。
胡相明离开了。
许元也坐在床上沉思起来。
胡相明一提，他心里是有几分恼火的。什么脏的臭的都甩给他？一个二婚头，那可配不上他，但是很快的，他也想到了白晚秋的工作。
不对，他这条件，想找个有工作的一婚的长得好的，也不难！
对，不难！
许元甩甩头不去想白晚秋，而是直接穿鞋准备出门，他要去找媒婆儿。
袁妙玉都二十四五岁了，他要找个二十以下的。
长相不说比对门杜鹃好吧，但是也不能比他前妻袁妙玉差。白晚秋那个档次就行。长得好自然更好。
还有，这姑娘不能是农村户口。农村户口没有定额，到时候家里就遭罪了。必须是城里户口。还得有个工作。
对的，还得有个工作，双职工家庭才能保证以前那样的生活水准。最好是那种比较清闲的工作，还能多照看家里。
家庭状况不能太复杂，简单一点最好。太复杂了，还得帮衬娘家，这是绝对不行的。他可不能找个葛长玲那样的。简直是把婆家掏空了补贴娘家。
这可不行。
他很快的出门，嗯。想一想还有什么要求……
身高得一米六五以上，袁妙玉就一六三，得比袁妙玉高。
他就不相信，自己再找一个就找不到好的，他一定要找一个比袁妙玉更出众的，狠狠打她的脸。大晚上的，许元匆匆出门，杜国强开门偷看了一眼，疑惑：“这大晚上的干啥去啊？难道是去袁家认错？”
与此同时，一贯做门神的汪王氏也看见许元出门了。她赶紧来到闺女的房间，迫不及待的说：“闺女，许元和袁妙玉离婚了，你咋想？你要是跟他再婚，可就赚着了。”
汪春艳眼神闪烁，带着几分激动：“我当然是想跟他结婚的。”
如果她可以顺利的嫁过去，以后就有依靠了。
许元不能生了，那就必须对他家小顺好。
真是天赐良机啊！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