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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90 章 正文完

    第90章 第 90 章 正文完

    时间进入八月下旬, 距离开学没几天了,他忽然问她过些天有没有时间陪他去一趟上海。

    谢一菲:“具体什么时间?”

    “没有意外的话是下周五,周日回来。上海有所高校请主任去讲课, 她老人家嫌那边正热,这活儿就又落我头上了。”

    谢一菲算了下时间,那时候已经开学了。

    秦铮大概也想到了:“请两天假行吗?我这一趟出去,要在外面待好几天。”

    这言下之意就是她如果不跟着去, 那他们就会有好几天见不到面。

    他们十几岁的时候,他好像就是这么黏人。没想到现在三十几岁了还是这样。

    想到这里,谢一菲忍不住笑了。

    秦铮:“笑什么?”

    “没什么, 想到你要带我去玩儿,所以挺高兴的。”

    “不只是玩儿。”秦铮说, “去上海会路过南京,我想带你去见见我外公外婆和我妈。”

    大概在秦铮看来, 只有他外公外婆和他母亲才是他的亲人, 他提出带她去见见他们, 就是愿意彻底地将过去和那个最真实的他摊开在她的面前,也是认定了她。

    谢一菲:“那我必须得去。”

    秦铮笑:“好,我一会儿就订票。”

    十年前那场懵懂的恋爱是他们一同经历的一场青春的雨, 那时候的他们还不懂喜欢和爱的区别。而十年后,宿命般的轮回下他们再次重逢,以成年人的心态经历了人世间的爱与痛, 在日升月沉和四季的轮转中他们看清了彼此的心,也真正懂得了什么是爱。

    ……

    上海已经连续下了好几天的雨, 周六这一天,雨依旧没有要停歇的意思。

    讲座是上午九点开始,讲授内容加交流一共两个小时。

    外面在下雨, 秦铮想让谢一菲在酒店休息,但是谢一菲拒绝了。

    她也想听听他会讲些什么,更重要的是她还没有看过他授课时的样子。

    邀请秦铮来开展讲座教学的是上海的一所医科院校,据说这是校方的一个系列活动,秦铮只是受邀专家之一。

    早上的雨并不大,整坐城市被笼罩在朦胧的细雨中。秦铮和谢一菲共撑一把从酒店借来的伞,出发去学校。

    周六的校园静悄悄的,举行讲座的报告厅就在这静悄悄的校园一角。

    走到报告厅附近淋不到雨的地方时,谢一菲走在前面,秦铮落后几步收着伞,负责对接秦铮的老师也恰在这时候赶到并认出了秦铮。

    此前秦铮婉拒了对方派车接送的好意,对方完全没想到秦铮会到的这么早。两人第一次见面,在报告厅门口寒暄起来。那位老师大概以为谢一菲是来听讲座的学生,所以从始至终都只顾着和秦铮说话,没多看谢一菲一眼。

    谢一菲这个社恐人士乐得如此,在那位老师请秦铮去隔壁休息室休息的时候,她悄悄朝秦铮摆了摆手,又指了指教室里面,示意她先去教室了,他不用管她。

    秦铮无奈笑了笑,跟着那位老师离开了。

    谢一菲一个来蹭讲座的,进了教室后很自觉地找到最后一排的位置坐了下来。

    座位临近后门,能清晰听到外面的雨声,还有凉丝丝的风从门外卷进来,让她不至于感到窒闷难耐。

    谢一菲读书时,B大也经常有这样的活动,但那时候她很少参加,一方面是活动总是占用周末的时间很讨厌,另一方面是她感兴趣的主题实在不多。

    秦铮今天报告的主题是《乳腺癌的综合治疗策略》。这应该不算是一个很“大众”的主题,又是赶上这样的天气这样的周末,谢一菲本以为今天来参加讲座的学生不会很多。没想到讲座开始的前十分钟,报告厅忽然就坐满了。最后迟到的一对小情侣,只能很遗憾地坐在了最后一排谢一菲旁边的空位上。

    那位负责此次活动的本校老师简单介绍秦铮后,秦铮被请到了台上。他一出现,报告厅立刻掌声雷动。

    秦铮明明是替周意芝来完成任务的,没想到当地师生这么热情。

    谢一菲有点好奇,问旁边的女生:“这位秦医生很有名吗?”

    “当然了!”女孩有点意外地看向她,“你不知道他吗?那怎么想到来听讲座?”

    谢一菲:“我对今天的题目比较感兴趣。”

    女孩了然点点头:“那你可来对了。秦医生很厉害的,他是我目前了解到的唯一一个半路出家学医还能在B大附属医院那种神仙打架的地方成为最年轻副主任医师的狠人。”

    女孩不提谢一菲都快忘了,她所说的“半路出家”应该是指秦铮大一下学期转专业的事。说起来也就耽误了半年多而已,被女孩说的这么厉害。

    谢一菲觉得好笑。

    那女孩看她这表情,以为她是不以为然,那女生不服输地说:“他的教育背景和职业经历在国内已经非常顶尖了,网上都查的到。他还是核心期刊的常客,更是乳腺癌根治手术联合□□再造术最年轻的完成者之一。最最最重要的是,这么优秀的他,不老不秃还很帅!咱们院论坛不是有个国内最帅医生排名吗?他上榜很久了,你没看到吗?”

    谢一菲根本登不上人家的校内论坛,正不知道怎么回答,女孩的男朋友轻嗤一声:“说来说去终于说到点上了,还不是三观跟着五官走。”

    女孩闻言立刻炸了毛,回头反驳男朋友:“我说错了吗?我哪点说的不对?”

    女孩男朋友无奈地笑笑,学着女孩的口吻说:“没错没错,秦医生最棒啦!”

    谢一菲也笑了,抬头看向讲台上的人。

    她见过手术台上的他,见过抢救危重症患者的他,这一次,是站在讲台上侃侃而谈分享成果的他。她能清晰感受到他对这份事业的热爱。这让她想到了她的老师李青山。外人看到的那些优秀的履历其实是他们数十年如一日心血的凝聚。这一刻谢一菲是动容的,为自己曾站在他们身侧而与有荣焉。

    似乎是她的目光太过灼热,视线中的年轻男人忽然似有所感地看过来。

    “哇哦!”旁边女孩小声惊呼,“他刚才在看谁,他在看我是不是?”

    她男朋友一脸无语:“你那么聒噪,整个汇报厅都能听见,人家只是看你一眼没对你扔粉笔头都是很给你面子了。”

    谢一菲差点笑出声来。她已经好久没有见过这么可爱的小情侣了。

    她想到了自己,她也曾在这个年纪谈过一段简单纯粹的恋爱。

    那时候她满心满眼都是他,做什么事都能想到他,比如星座运势首先会去看他的,她会记得他爱吃甜不爱吃辣,有什么有趣的小事都想第一时间跟他分享……当时那些或许还不能算□□,但是经过时间的涤荡和无数的考验,他们依旧站在彼此身边,这应该算是爱了吧。

    讲课的部分已经接近尾声,接下来就是提问环节。

    听学生们提问,谢一菲才知道,这里的几百人有本科生有研究生,有甲乳方向的,也有其他相关专业的,有慕名来凑热闹的,也有真的想学知识的。

    交流的氛围很好,谢一菲很庆幸自己跟着来了。

    最后一名女生在提问完专业问题后,忽然问秦铮:“我能问个私人问题吗?”

    这场面似曾相识,谢一菲直觉不太好,但那女生没等到秦铮的首肯就继续问道:“您是单身吗?”

    台下哗然。众人有起哄女生勇敢的,有看戏般等着看秦铮如何回应的。

    秦铮低头整理桌上的笔记本,嘴角挂着

    一抹浅笑,像是有点无奈,总之并没有被冒犯到的感觉。但当他再抬起头时,众人还是不约而同地安静了下来。

    他很自然地朝着汇报厅后排的方向比了个手势,在所有人不明所以的注视下说:“最后一排左边第三位,我女朋友。”

    下一秒,谢一菲感觉到了几百人齐齐投射过来的目光,包括她身边的那对小情侣。

    整个报告厅里像是一口沸腾的锅,成了这静谧校园中独特的存在。

    这时候负责对接秦铮的那位老师适时上台,很官方地说了一大堆感谢的话,结束了这场交流活动。

    活动结束后,那位老师为自己的“疏忽”——没照顾到谢一菲再三道歉,并且邀请他们二人和院领导一起吃个午饭。秦铮婉拒了对方的好意,说还有其他的事情要赶去南京,对方也就没再坚持。

    这时候的雨比来时更小,空气中弥漫着泥土的清香。讲座结束有一会儿了,学生们都散了,这座校园又恢复了宁静。谢一菲很喜欢假期的时候穿行在空荡荡的校园里,就像今天这样。她心情很好,一高兴就挽起秦铮的手臂。

    在外面,他们很少有什么亲昵的举动,但这里是上海,不会遇到熟人,也不会有尴尬和需要解释的时候。

    正在这时,一辆自行车从他们身边经过。

    后座上的女生热情地和他们打着招呼:“秦医生!美女小姐姐!你们好般配哦!”

    刚还想着这里没有熟人,这就遇上个自来熟的,是刚才坐在谢一菲身边的那个小姑娘。

    秦铮笑笑,像是对对方的回应。

    蹬车的男孩子也回过头来,朝他们挥了挥手。

    望着他们消失的身影,谢一菲感慨:“年轻真好呀!”

    秦铮瞥她一眼:“有什么好的,还没到法定结婚年龄吧?”

    到了法定结婚年龄是什么值得骄傲的事情吗?谢一菲真有点搞不懂他在想什么。

    回到酒店简单吃了个午饭,他们又马不停蹄地赶去南京。

    直到傍晚时分,他们才站在了江宁的墓园里。

    秦铮的外公去世很早,谢一菲对他几乎没什么印象,此时再看墓碑上那张照片倒是和秦铮有几分相像。秦铮外公的墓碑旁边是楚星河的墓碑。原来楚奶奶竟然有这么好听的名字。照片中的楚奶奶慈眉善目,和谢一菲记忆中的样子几乎没什么差别。

    谢一菲忽然又想起楚奶奶被救护车带走的那一天,她只当那是寻常的一天,但是那天之后楚奶奶再没有回过他们那个家属院。

    秦铮说:“我没有见到我外婆最后一面,但是我把她送到了这里,也算我送了她最后一程。”

    她说这些年他很少回来,但是看这里的情况就知道这里不是无人问津,墓碑周围很干净,一看就是经常有人来打扫。他不愿意回来因为这里是他的伤心地,但他从来没有忘记外婆,并且长久以来被没能见到老人最后一面的遗憾折磨着。

    他们上来前在山下买了三捧花,两捧放在了秦铮外公和外婆的墓前。此刻,他把最后一捧花放在楚奶奶另一侧刻着“江悦”名字的墓碑前。

    秦铮说:“这是我母亲。”

    谢一菲看向墓碑上的照片,那是很清秀的一张脸,照片上的女人年纪大约三十多岁,应该是在她患病之前。楚奶奶和丈夫的长相其实只算普通,但是他们却生出了一位吸取了父母长相优点的女儿。她有着一头浓密的头发,小小的瓜子脸,饱满的额头,清澈的双眼,秀挺的鼻,笑起来时酒窝浅现。这么看秦铮的长相大半随了母亲。

    秦铮半蹲在江悦的墓碑前,看着照片中的母亲,像是日常闲聊般地说:“妈,今天我带了个人来见您,她是我住在外婆家时认识的女孩,她叫谢一菲。”

    秦铮也没说什么煽情的话,但不知道为什么,看到这一幕,谢一菲就觉得鼻子酸酸的.

    他们并没有在墓园待太久,但因为来的就晚,又赶上阴天,出来时天色已经很昏暗了。厚厚的云层遮住了最后一片日光,天地间很沉闷,隐隐有风,像是马上要下雨了。

    谢一菲回头望去,一个个墓碑整齐排列着,在这样的天色下显得有些森然,可是是人终究有这么一天。

    她不知道人死前会想些什么,不知道会不会像影视作品和小说描述的那样,经历的过往会像走马灯一样在脑中闪回。

    到时候她的脑中会出现什么样的画面呢?她又将如何评判自己的这一生呢?

    “在想什么?”秦铮问。

    谢一菲挽起他的胳膊:“他们看到现在的你,一定觉得很欣慰。尤其是阿姨。”

    在她了解到他母亲的事之前,她一直不明白秦铮当年明明报考了计算机专业,怎么又成了医生。后来她明白了,是江悦的突然病逝,让他找到了新的人生目标——江悦已经离开了,但是还有无数像江悦一样被乳腺癌折磨着的母亲和妻子,他尊重她们也怜悯她们,所以想要尽其所能挽救她们的生命。

    秦铮似乎是随口问道:“欣慰什么?”

    谢一菲:“欣慰你是一位好医生呀。你是不知道今天坐我旁边那小姑娘怎么夸你的。”

    秦铮笑了笑:“其实,我一度差点放弃。”

    “为什么?”

    “每次看到她们被病痛折磨,我就会想我妈是不是也经历过这些,严重的溃烂、感染,甚至被癌臭困扰着,失去□□还不够,还要失去爱,失去正常有尊严的生活……遇到她们有人离开,我也会觉得非常的难过和挫败,很长时间都无法从那种打击中走出来。”

    谢一菲又想起何婷婷对他的评价——最有温度的医生。所以在其他人看来他近乎于麻木的冷漠,其实都是他掩饰情绪的保护色而已。

    谢一菲轻声问:“所以,我师母去世时你才会那么难过吗?”

    这是长久以来,他们第一次提到这个敏感的话题。

    他呼出一口气:“虞老师和我妈很像。”

    一样被丈夫背叛,一样有一个不懂事的儿子,一样罹患了乳腺癌。

    秦铮:“因为她和我妈很像,还因为她是你在意的人,所以我特别想要治好她。我治愈过不少患者,多她一个不多。可偏偏那结局是我最不愿意看到的。”

    师母离开后,秦铮有一段时间很反常,以往在谢一菲需要他的时候,不用她说,他就会出现,但是那段时间,他像是在逃避什么。

    她想起宋良说过那是因为他不知道该怎么面对她。

    当时她能理解师母的离开给作为主治医师的他的打击,也能理解他面对她时会感到自责。但明明更难过的应该是她,那时候他该做的是给她肩膀给她依靠。但是他没有。这让她怀疑他会不会再一次突然就从她的生活中消失,像多年前一样。那种心飘飘荡荡无所依傍的感觉折磨着她。那时候,她以为他终归是她抓不住的流水握不住的风,所以她选择分手。

    但是这一刻,她似乎能理解他了。

    谢一菲:“你已经尽力了。”

    秦铮抬起头,望着天边铅灰色的云:“医生凡事都该尽力,但又最怕听到这两个字。这意味着,已经尽力了,但还是失败了。我妈走的时候,我除了难过什么也做不了。十几年后面对虞老师时,我能做的已经有很多了,可是结果还是没有改变。”

    谢一菲很理解这种心情,师母的离开一度让她觉得很讽刺——导师半辈子的心血

    ,还有她的,他们这么努力,都留不住自己最亲近的人。

    这让她一度陷入自我怀疑,怀疑自己这么多年来做的这些是否有意义。但是是他,是那天他办公室外的小男孩,还有她无意听到的那段对话改变了她。

    “所以你觉得你所做的一切都没有意义吗?”她早已知道了答案,但她就是想听听他的想法。

    秦铮说:“最难受的时候确实这么想过。总有患者问我治疗的性价比,我最初觉得很困惑,如果能治为什么不治呢?后来我想,如果我存在的意义就是将她们一个个送走,那她们不如不要治疗,还能好好享受人生的最后一段旅程。”

    谢一菲:“那现在呢?”

    秦铮像是思考了一下说:“医学进步再快,也无法完全匹配上公众的期望。救治的失败,并不是医学的无能,而是对生命进程的尊重。就算不能治愈所有患者,但我最起码可以让局部严重溃烂、溃烂合并感染、感染至癌臭的患者,变回一个正常人,有尊严的生活。”

    谢一菲想到了一句话——“我们只能相信,这大概就是渺小人类最基本的神性。”

    她忽然好想哭。

    这一年她失去了最敬重的师母,好在命运待她不薄,把秦铮留在了她的身边。

    他是命运早已铺设好的伏笔,也是上天给她最好的馈赠。

    她忍着泪意笑着问:“对了,你上次说找能做鼓房的装修公司报过方案,是哪家公司?”

    秦铮忽然停下脚步看着她:“问这个干什么?”

    谢一菲有点不好意思:“既然鼓房是给我用的,那装修不得问问我的意见吗?”

    那张轻俊的脸在短暂的错愕过后缓缓绽出一个浅淡的笑,那笑容背后像是藏着惊喜,似乎也藏着一点如释重负。

    “你想好了?”他问她。

    谢一菲:“我那房子月底又该交租金了,本来就有点犹豫,房东阿姨又要涨价,想想我那微薄的工资,我决定还是去投奔你吧。”

    谢一菲态度轻松,对比之下,秦铮就显得有点严肃。

    “你想好了。”他还是那句话,“我家可不是想来就来想走就走的,搬进来可就别想轻易搬走了。”

    谢一菲故意问:“我想走的时候难不成还不让走啊?”

    秦铮:“至少理由不能是什么你喜欢安稳但我是冒险之类的,我怎么就成‘冒险’了?”

    秦医生大概没怎么被女人甩过,就这么一次,怨气可真重啊,都多久了,还记得这么清楚?

    “我说的话你怎么记得这么清楚?”谢一菲故意说,“哦对了,你记得,单纯因为你记性好。”

    秦铮:“……”

    秦铮:“谢一菲,住我的房子睡我的人,对我负点责有这么难吗?”

    谢一菲笑:“我哪有你说的那么渣?”

    秦铮抱住她,脸在她发间蹭了蹭,带着点哀求的意味说:“我说真的呢,别再离开我了。”

    他们紧紧拥抱着,这一刻风都无法将他们分开。

    谢一菲在他怀里乖巧点点头:“会觉得十年的分开很遗憾吗?”

    秦铮想了想:“遗憾肯定是会有。不过换一个角度去想,十几岁开始的恋爱,有多少是能善终的?分开旅行,各自成长,也不错。否则我永远不知道什么是爱。”

    这似乎是他第一次和她说“爱”这个字眼。

    谢一菲有点好奇地抬起头来:“你觉得什么是爱?”

    秦铮笑着看她:“爱是分享欲,是保护欲,是占有欲……”

    他压低声音:“还有情欲……很多欲望的集合。”

    谢一菲笑:“难怪你之前表现得那么欲求不满,原来是缺爱呀。”

    秦铮掐她的腰:“不是吗?那你说是什么。”

    谢一菲:“我才不像你那么肤浅,我觉得爱很稀缺。”

    秦铮:“有多稀缺?”

    谢一菲想了想:“爱是灵魂高度的契合与深度的羁绊。”

    就像她和他。他们虽然是截然不同的两个人,但是却能填补着彼此灵魂中的缺憾。十几年的光阴没有分开他们,他们兜兜转转再次重逢,不可避免地再次相爱,还成了并肩作战的战友,在未来的路上风雨同舟荣辱与共。

    秦铮笑:“那太好了,你要求这么高,筛选之后也就只剩下我了。”

    谢一菲看着面前的男人,仿佛又看到了那个十八岁的少年。他的眼里有光,还有她。这一刻实在美好得不太真实。多少人终其一生寻觅不到的爱,她何其有幸,只用了13年的光阴就找到了。

    (正文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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