埃博塔斯的士兵大部分都很聪明。
起码乌森是这么认为的。
他有证据！
为了测试, 他掏出了加百列老师给他的数学题全集，士兵们大多都会做，有更聪明的例如凯文等高级军官, 随手就做后面的高级题目, 自行推演公式。
乌森用怀疑的目光打量所有人，最后用怀疑的目光打量自己。
看这些人做数学题就像吃饭喝水一样简单, 会不会不是敌军太强大，而是我方太菜鸡？
“这是一种思维锻炼。”埃博塔斯告诉他：“我当时在魔法学院学习后，认为这对思维有帮助，因此找了人专门培训我的士兵。”
原来如此，乌森拿了一道题去问门口喂马的小男孩, 发现对方不会, 信心大增。
“不过, 如果我的记忆还算可靠。”埃博塔斯翻阅乌森手里的习题集，“这应该是初阶的思维训练，难度太低, 对魔法学习没有很大帮助。”
“您能如此娴熟的掌握魔法, 下次可以向您的老师寻求中阶或高阶的集子。”埃博塔斯把习题册还给乌森：“当然，这只是一个小小的建议。”
乌森：“……？”
他生硬地转移话题：“你什么时候能好啊, 我想回布尔城了。”
“您在我这里住的不愉快吗？”埃博塔斯绿色的眼眸从政务上抬起，“如果有招待不周的地方，请尽情提出来。”
“呃, 也不是……”
乌森作为一个玩家, 平时也不太着家，经常利用传送到处打怪升级探图, 罗曼城堡里他的新房间他也没怎么住过。
游戏玩家，对生活质量没有要求, 甚至可以住在沟里！
因为反正也不住。
他当初给布尔城屯的粮食都不够了，还经常传送过去打螃蟹拖进城。
为了立“我现在真的很忙很忙所以没空去见老师绝对不是作业没写完”的人设，乌森打完螃蟹就放城门口，让城民们自己拖进去。
现在他们顿顿吃肉，身体也健壮了很多，几个人一起上，拖个螃蟹不在话下。
布尔城的子民第一次看见乌森的时候老开心了，以为乌森要在城里呆着了，结果乌森只是来送个外卖，看他们签收螃蟹之后扭头就走，继续天南海北四处跑，乌森都能感觉到每次跑掉时身后城民们哀怨的小眼神。
没办法呀小宝贝们，我的正经工作是打怪升级，成为世界之王用自己的意志压倒全世界；当城主顶多算个兼职，没办法全天候坐班的。
你们就勉强凑合凑合吧。
后来城民们每次到城门口接收螃蟹时都会带礼物，例如各种吃的喝的玩的用的，但乌森最爱的还是螃蟹肉干，嘎嘎好吃就是说。
谁能拒绝肉干的诱惑呢？
乌森反正不能。
乌森有点想探下一个图了，整天在罗曼平原和布尔城周围四处逛，虽然地图很大，但也已经逛得差不多了。
想当初他获得布尔城的线索靠的是埃博塔斯和商人伍德海姆，那么现在他获得下一个地图的线索应该就是要靠他老师或者布尔城里的其他NPC了。
唉，魂类游戏，没有明确新手指导，第一次玩都迷迷糊糊的，等二周目的时候就不会这么懵逼了。
乌森从沉思中回神，也没管中断了一半的谈话，直接开始新话题，拿出数学习题册：“你说这些很简单，那你都会做喽？”
他话题跳跃性大，埃博塔斯能及时反应，但仍旧抓不准其中逻辑：“是的。”
乌森一听，赶紧把手上的集子塞给他：“那你帮我做吧谢谢你了你人真好！”
说完，乌森不给他拒绝的机会，像一只猴儿一样窜走了。
这下就算老师要检查数学作业，他也交的出手了！
乌森的推理很严谨：要获得下一个区域的线索，肯定要推动老师的剧情，那就得完成老师的任务。
游戏肯定也考虑到了玩家智商不行，做不来这么复杂的作业，所以特意安排了聪明的埃博塔斯来给玩家抄作业。
而他，乌森，机灵的玩家，要做的就是利益最大化。
抄什么作业啊，这一整本的，直接让埃博塔斯帮忙做了不就得了？
埃博塔斯人这么好，乌森觉得自己和他的好感度也涨了不少，这点小忙埃博塔斯应该还是会帮的，要是不帮也不要紧，那儿不是还有一群士兵吗，候选人多多滴！
乌森平时做视频也不是很轻松，有的时候录素材录到不耐烦的时候就会登陆《无上意志》看看，被生活痛打一顿之后的乌森也不太想打怪，就在罗曼城堡里到处招猫逗狗。
最让他痛苦的是，他始终也没有绑架到一只猫猫。
不过后来想想，他工作的时候没法照顾猫，工作完了之后又直接泡进游戏仓里，也没法照顾，全盘考虑之后还是放弃了养猫的想法。
养猫不是养鱼，鱼只要每天换水就行，猫需要陪伴，一条小生命，没法好好照顾还是不要祸害人家了。
乌森含恨放弃，好在罗曼城堡里的狗子……哦不，小狼们能缓解他的寂寞。
埃博塔斯挑了二十个士兵分别认领一只小狼，目前驯养进度不错，可以在主人的命令下撕咬稻草人了。
凶得很，咬完了还会恶狼咆哮。
乌森蹲点，等小狼们下班，先给凯文打了个招呼，然后拿出肉干诱惑全身雪白的那只小狼：“嘿，斯诺！”
斯诺被乌森骚扰许久，已经有点熟悉，回头看看主人凯文，没发现什么反对，在肉干的诱惑下踏着小碎步过来了。
乌森撸了一会它的大脑袋，试图互动：“来，握手，坐下，打滚！”
斯诺没有执行，嘴里嚼着肉干，像看傻子一样看了乌森一眼。
怎么感觉这游戏里的动物好像都很聪明，比现实世界里的更聪明。
还会鄙视人呢……
乌森坚持不懈，斯诺于是原地起跳，凶猛撕咬，抓了一只路过的大甲壳虫给乌森，像是交差，完了就无情抛弃，只给乌森留下一个潇洒的背影。
乌森：“……你这个小坏蛋！”
他正打算追上去死缠烂打，听见一声猫叫，低头一看：“大姐有事吩咐？”
月亮猫原地躺下，露出爪垫。
……！
今天太阳打西边出来了？
她主人回来了，精心照顾之下，美貌值又回来了一大部分。
难以拒绝的诱惑！
乌森受宠若惊，蹲下摸她，月亮猫很配合，乌森撸了一会，表情迷醉。
十分殷勤地把剩下的肉干全部上供。
肉干还没消耗完毕时，月亮猫是个甜猫，等她吃完了，猫脸一拉，站起来转身就走，又变成了月亮大姐。
乌森：“……”
喂！
你们一个个的，怎么都这个样子！
欺骗感情！
第36章 把小剧情广而告之
乌森想推新地图, 想得不得了。
作为一个浮躁的现代人类，兼游戏玩家和UP主，他觉得自己已经在罗曼平原和布尔城这两个地方停留太久了。
虽然他也清楚, 魂类游戏的节奏一般都不快, 目的是为了让玩家在一次次摸索和死亡中得到成长。
但是，知道归知道, 浮躁归浮躁。
等到他被新地图的怪物毒打一顿之后，再跑回来也不迟。
路在面前，没人拦他，乌森四处乱走一通，碰到的全是旷野, 连一座小村庄都没有, 他要玩游戏, 又不是开启了散步模拟器，还是得拿到地图才行。
有目的的探索和瞎走完全不一样。
所以，乌森化身周扒皮和粘人怪, 埃博塔斯走到哪里, 他就跟到那里，唯一目的只有一个：“你帮我做完数学作业了吗, 求求大佬帮我做吧，你人这么好一定不会拒绝我的吧，我就指望你了, 埃博塔斯……”
乌森：“埃博塔斯埃博塔斯埃博塔斯……”
埃博塔斯顶不住乌森的碎碎念, 倒不如说，他从来没碰到过这种人。
贵族之间的交流和表达都很含蓄, 也很识趣，从来不会这么……嗯, 死缠烂打。
埃博塔斯看了一眼跟在他身边的乌森，乌森也看过来，目光充满希冀。
他叹了口气，拿乌森没办法。
刚好现在他的领地大部分地方已经步入正轨，他便抽出时间帮乌森写作业。
……虽然他也不知道乌森为什么一定要写，为什么自己不写，但这是乌森，还是别追根究底了。
他写的时候，乌森就在旁边看着他，监工。
然而看不懂。
埃博塔斯速度太快，目光扫一眼题目，刷刷刷地提笔就写，连思考都不带思考一下的。
而且，前面的大部分题目，埃博塔斯压根儿就不写过程，直接一个答案扔上去，就算到了后面，论证公式的那一部分，他的过程也很简略。
乌森看他代写作业这么敬业，心花怒放，端茶送水，态度非常殷勤，甚至还分享了自己最爱的肉干。
埃博塔斯好气又好笑。
花了一个下午的时间，埃博塔斯帮乌森把一整本集子都写完了。
放下羽毛笔，轻轻甩甩手。
乌森十分狗腿，赶紧表现：“是不是累了，我来帮你揉手！”
他是专业的，乌森小的时候练武，身上总是青一块紫一块，时不时还肌肉酸软，那可是拿自己做试验品练出的真功夫。
上大学那会儿，他帮他的室友按摩，室友们都心甘情愿地帮他带饭，甚至还询问乌森以后开不开按摩店，他们绝对捧场。
可惜乌森本钱不够，只能含泪放弃三位顾客。
埃博塔斯的手被他抓住，毫无防备，但乌森揉弄几下之后，发现真的挺舒服，干脆就放任了。
乌森习惯性地顺着他的手腕往上，沿着手臂一路按摩上去，还顺带给埃博塔斯捏了捏肩。
可能真的挺舒服，埃博塔斯闭上了眼睛，享受地喟叹了一声。
声音很酥麻，非常好听。
乌森赶紧在心中小本本记下，到时候做视频的时候可以把这个小剧情向观众们广而告之。
小标题就叫：学霸帮我写作业，我帮学霸捏捏肩，我们俩人皆大欢喜。
他先是沾沾自喜，觉得自己的技术实在很过硬，以后要是实在过不下去，还可以假装失明，到盲人按摩馆应聘，肯定能成为头牌，然后升职加薪走上人生巅峰。
然后瞟了埃博塔斯那张俊美的面容一眼，心想：
帅哥，等以后游戏上线，你就遭殃了。就凭你这张脸和这副好脾气，一定有无数玩家来你这里打卡。
肯定还有大佬制作各种服装mod，到时候穿什么就不由你自己说了算了。
可能还有恋爱mod，到时候不仅可能有女玩家来攻略你，说不准还有南桐！
哈哈哈哈哈哈！
乌森脑补了一番，忍不住盯着埃博塔斯看了一会，眼神充满了幸灾乐祸的同情。
“怎么了？”
埃博塔斯注意到他的目光，有点疑惑，甚至难得的感觉背后有点发凉。
乌森故作深沉地摇摇头：“佛曰，不可说。”
埃博塔斯：“……？”
这又是在说什么呢？
算了。
埃博塔斯通过丰富的经验分析，得出结论，最好还是不问。
门被礼貌地敲响了三下，埃博塔斯说了声“进来”。
凯文进来之后，就看见脸上满是愉悦的主人，和站在主人身后的乌森殿下，他们似乎刚刚结束了一场和谐的谈天。
看来主人和乌森殿下的关系真的很不错啊。
他们一定是挚友了。
在凯文的记忆里，主人通常十分严肃，不苟言笑，更别说这么直白的表露出愉悦的表情了。
他就见过这么一次。
随即，军官的专业素养让他重新聚集精神，开始汇报工作。
又过了几天，埃博塔斯的士兵总算是准备完毕，可以跟着乌森一起去布尔城了。
他们各自都有自己的大螃蟹，那是乌森和埃博塔斯之后去抓的。
乌森领着他们走，觉得自己好威风，很牛气。
埃博塔斯像上次一样来送他，就连一向不鸟他，只对他的肉干有兴趣的月亮猫也难得拱了拱他的腿。
乌森大喜过望，立马上当，贡献出了藏起来的剩下的肉干。
猫主人不愧养猫多年，和月亮猫心有灵犀，双手叉腰，低喝一声：“小月亮，不可以这样子！”
受害人朝她摆摆手，完全不介意：“哎呀，没有关系啦，她要就给她。”
猫主人不好意思地替猫道歉。
同样的剧情上演了不知道多少次，埃博塔斯轻咳一声掩饰自己的笑意，叫了乌森的名字吸引注意力。
“祝您一路顺风。”他开口，“我们之间距离不远，希望您能常来，我的城堡永远欢迎您，我的事物告一段落后，如果您欢迎的话，也会到您的城市拜访。”
乌森这段时间跟他熟了很多，自认好感度挺高，有点恶作剧地给了埃博塔斯一个熊抱，高呼：“我会想你的！”
果然看到埃博塔斯有些呆。
虽然只持续了几秒，他就又恢复那副沉稳冷静的样子，但乌森还是发现了。
他乐得很，跳上螃蟹就走了。
埃博塔斯笑着摇摇头，也转身回去了。
为了将领地推上正轨，他还有很多事物要处理。
第37章 乌森交作业了
乌森回到布尔城的时候, 城民们非常热情地出来迎接。
意识到这次乌森不止送外卖，而是真正要回来的时候，他们都很高兴。
在他们眼里, 乌森不仅仅是一城之主, 还是他们的救命恩人，精神支柱。
像吟游诗人朱迪唱的那样, 在他们最危难的时候，乌森从天而降，拯救他们于水火之中。一开始是感激，随着后面乌森的各种举动，感激中又混杂着喜爱。
总而言之, 用商人伍德海姆的话来说, 他们被乌森迷得死死的。
乌森这次回城也不忘给自己的子民带吃的, 他一路上顺路又干掉了七八只螃蟹，现在正跟着他们走进城。
跟在乌森身后的凯文全程一言不发，维持着他威严精英军官的形象, 心里却也为乌森受到的欢呼和爱戴感到惊叹。
在他看来, 他的主人埃博塔斯已经算得上是难得的好领主了，但即便是这样, 埃博塔斯受到的爱戴也不足乌森在布尔城的十分之一，领地上的子民们对埃博塔斯是恭敬的，臣服的, 却没有这种发自内心的喜欢和爱戴。
果然, 主人所交往的朋友也非同一般！
乌森在广场下车，掀开螃蟹壳, 把给老师和师弟师妹们的礼物拿出来，随后就把剩下的十只螃蟹壳的背壳都敞开, 露出里面金光闪闪的各种金银珠宝，毫不吝啬地开口：“喜欢什么自己拿啊，排队拿，不要抢，这么多，人人都有的。”
布尔城是艺术之城嘛，没钱怎么搞艺术呢？
乌森先给他们一点启动资金，然后等他们学会亡灵魔法操纵螃蟹之后，就可以自己去搞钱搞物资了。
说完他就不管了，对身边的城民介绍铁匠：“这是亚历山大，一个铁匠哦，非常厉害的，带他去安顿一下，以后他就是我们的一员了。”
“至于这些人，”乌森把目光投向了站的笔直的军官和士兵们，想了想，简单说明：“是我们的邻居，罗曼平原领主埃博塔斯的，他们来我们这里做客，顺便买点物资什么的，有自己的任务，但是是无害的，不用紧张。”
“哦！”
城民们本来还以为这是乌森自己的卫兵的，现在听说是罗曼平原的，心里也没有多失望。
反而更增加了希望。
大灾变之后，他们几乎和外界断绝往来，只是偶尔有那么一两个流浪商人经过，但从流浪商人的口中，外界的情况也不容乐观。
他们似乎成了一处孤岛，四处是黑暗的水域，望不到头，看不见生机。
现在知道了与他们接壤的罗曼平原还好好的，甚至能够派出士兵来和他们做交易，一下子就看见了曙光，真切的能感觉到大灾变在慢慢过去。
乌森给凯文他们安排好了在城堡的住宿地点，通知他们按时到广场领饭后，就准备揣着作业去见老师了。
临走之前，他不忘鸡一把自己的城民，指着凯文他们说：“看看他们，他们也是后来才学的亡灵魔法，现在一个个都能自己开螃蟹了，你们也要努力啊！”
“你们随意，”用凯文他们充当“别人家的孩子”之后，乌森向他们告别：“爱干什么干什么去哦，我有事先走了！”
说罢他就跑了，速度奇快。
一下子就不见了。
凯文他们就这样被乌森抛弃在了广场上。
好在临走之前，埃博塔斯早已预见过这种情况，提前给凯文打了预防针，凯文心里有准备，加上之前在城堡里和乌森的相处，也没有太意外，指挥着自己的士兵，试着和布尔城的城民交谈。
城民们对他们也很好奇，一来二去，相处得也挺愉快。
士兵们还帮着分乌森带回来的金银珠宝，有些重的，还会帮忙送回城民家。
互帮互助一下，距离马上拉进不少。
被乌森不算精心地养了这么一段时间，城民们原本像骷髅一样的外形也变了，现在看上去和正常人差不多，只是有点偏瘦，但再过一段时间，他们就会更强壮起来。
乌森直奔城主堡垒。
哎呀，要去见老师了，有点紧张。
乌森先把礼物分给在大厅学习的师弟师妹，经过这么长时间的休养，他们也好看了不少，乌森仗着自己长得高，挨个摸了头。
“城主大人。”
师弟师妹乖乖地喊。
乌森本想让他们喊自己师兄的，涨辈分，听着舒心，但后来想想，他这样做可能会让老师不高兴，毕竟老师不算正式承认他们是弟子，所以就没说。
他自己本身也心虚，作业东拼西凑，还七扯八扯地剽窃他人成果，现在要交作业了，难免紧张。
玩个游戏，居然让他找回了上大学时给导师交毕业论文的感觉，也是奇了。
乌森合理揣测，游戏制作组里头肯定有某个人上学的时候，在交作业方面遇到过挫折，自己淋了雨，也要让所有人淋一淋。
所以才会有这么可怕的交作业剧情！
乌森这样想着，用脚擦地板，慢慢向阁楼挪动。
“老师好！”
他推门进去，看见了加百列坐在书桌前看书，马上问好。
加百列对乌森微微一笑，看上去心情不错，“回来了？”
乌森心情舒畅了点，也没那么心虚了。
——这就是个游戏而已啦，他都这么认真对待了，怎么也不可能出现问题的！
难不成还像现实世界里一样，一点小瑕疵也能被发现吗？
不可能的！
想是这么想啦，乌森还是果断率先送礼物，讨好一波，加点好感：“老师，我带了好东西给你！”
他把埃博塔斯那身漂亮炫丽的魔法袍从物品栏里拿出来，热情推荐：“是不是很好看？这是一件非常炫酷的魔法袍，老师你穿一定非常合适！”
加百列没想到乌森能弄来一套质量这么上乘的法袍，一开始也有些惊讶。
他虽然没有王室血脉，但也是上流阶级出身，否则没法在魔法学院里深入学习魔法，加百列不是没有好的法袍，他曾经有过很多件比这还要好的。
所以加百列很快就恢复了情绪，也不推辞。
这是他的学生送给他这个老师的，为什么要推辞？
作为回报，他会毫不吝啬地把自己对于魔法的心得技巧全都传授给乌森。
这样想着，加百列开口询问：“把写好的作业给我看看吧。”
一开始加百列并不会说“作业”这个词，还是乌森整天嚷嚷着“作业没写完”，他才学会的。
感觉这个词语还挺合适。
乌森小心地瞟了他一眼，交出作业：“……老师，呃……我的作业。”
还是很心虚啊，心脏扑通扑通地跳。
加百列一开始面带微笑，随着纸张一张一张翻过去，他慢慢地，开始面无表情。
乌森察言观色，心想要遭，有心偷溜，却不敢。
“乌森。”
加百列看完了，把作业放在桌上，语气辨不出喜怒，淡淡地叫了乌森的名字。
乌森立马滑跪：“对不起！老师我错了！”
第38章 乌森：要不招了吧？
可能是因为乌森滑跪的太快, 加百列的怒气稍稍凝滞了一下。
乌森低头做忏悔状，看上去诚心悔过，老老实实。
时不时抬头偷瞄加百列, 密切关注老师情绪变化。
这小动作把加百列气笑了, 指节轻敲桌面，发出清脆的“咚咚”声, 他敲一下，乌森的小心肝就颤一下。
怪了，加百列老师长得也不凶狠，还是个NPC，但乌森不知道为什么自己就这么怵他。
可能是因为他的气场很强吧, 十足的上位者气势, 加上乌森有错在先, 情不自禁就心慌气短。
或许还有数学老师（max版）的光环加成。
……好怂。
加百列的上半张脸一直隐藏在兜帽里，乌森从一开始就只能看见他下半张脸，苍白的下巴, 薄薄的嘴唇, 一点儿也不恐怖，甚至如果上半张脸建模师正常发挥的话, 加百列长得应该挺好看的。
他一向没什么表情，很淡漠，现在锐利的唇角微微勾起, 似笑非笑, 修长的手指在桌面上轻轻扣着，也不说话, 就这样静静地看着乌森。
这简直比打人骂人还恐怖！
乌森能感觉到加百列的目光在自己身上停留，他下意识地想要缩起来, 觉得自己在这道目光中越变越小，越变越小，直到变成一只小老鼠，可以在地上打个洞钻进去。
“……老师。”
不过乌森脸皮比较厚，稍稍怂了怂，就窜到加百列身边，蹲着双手合十，可怜巴巴：“我错了，对不起。老师别生气，别把自己给气着了。”
动作指导：汤姆猫
加百列敲桌子的动作一顿。
乌森心下暗喜，认为果然有用。
智能NPC有利有弊啊这是！
虽然我犯错了，但只要我足够努力，把这一茬混过去，我还是可以成功完成任务的！
于是乌森更加卖力，端茶送水，作揖鞠躬，各种赔礼道歉，外加小心讨好。他在加百列身边绕来绕去，试图蒙混过关。
加百列哪里见过这种阵仗，他在魔法学院从没见过哪个学生犯错后是乌森这样的，都是老实认罪，羞愧地一言不发，驯服地接受惩罚，极少数还因为错误被发现而怨恨老师。
楼下三个不算学生的学生，每次见到加百列的时候也都是战战兢兢，恭敬谨慎，连先迈出哪只脚都要仔细考虑。
哪里像乌森，作业弄虚作假，之后认错也不真诚，撒娇闹腾想混过去。
加百列正想硬起心肠，乌森就在他脚边蹲下，把下巴搭在他腿上，双手合十，目光希冀：“老师，再给我一次机会吧，我一定好好改造，重——新——做——人——”
最后那句被乌森拉得长长的，配上他充满悔恨的表情，显得异常生动。
尽管加百列知道乌森有可能是装的，还是忍不住叹口气，还没完全硬起来的心肠又软了下来。
还能怎么样，毕竟是自己的学生，都这么诚恳地认错了，作为老师，还是要适当给予机会。
他拍拍乌森的头，很无奈，“站起来说话。”
声音里带着一丝不易被察觉的疲惫。
乌森麻溜地站起来，小心翼翼地瞧加百列。
加百列扶了扶额头，被乌森这么一闹，原本的怒火散了大半，“怎么回事？”
乌森脑瓜子迅速转动，心想最好别再来这么一遭了，要不……招了吧？
他想来想去，最后决定老实交代。
不知道游戏是不是这么设定的，如果是的话，他刚好走对了道，如果不是，那也能看看接下来会发生什么。
不管怎样，制作视频的时候都很有看头！
……而且，加百列老师是真的很吓人啊，好像他高中的教导主任（注：教乌森他们班数学，十分恐怖），只是长得更好看，气势更强。
威慑力x100
“老师……其实我不是故意的。”开头先给自己开脱，表明自己不是不尊师重道，有意敷衍，接着半真半假地说：“我能很快学会一个魔法，但是我只会用，不知道原理。”
他举例子：“就像我拿到一把剑，我会用剑，但我不知道剑是怎么造出来的。”
加百列沉默了一会。
他能察觉到乌森并未说谎，但这是……可能的吗？
乌森看老师又不说话了，以为老师正在怀疑，急忙想要证明自己的清白：“真的，老师，我可以证明的！”
加百列听了乌森的话，淡淡地点了点头，示意乌森在一旁的椅子上坐一会。
他听得出乌森语气并非作假，但依旧不轻信，拿出纸笔，随手改造了最基础的光球术。
这种最低级的小魔法基本上每个魔法师都能掌握，元素的配比，魔法模型都是半公开的，加百列重新构建，将其改造成一个全新的魔法。
没花他多少时间，二十分钟足以。
光球术还是那个光球术，但不再散发柔和明亮的光，而是散发着幽暗的红光。
乌森坐在一边的椅子上，玩刚刚送给老师的，从埃博塔斯那儿弄来的水晶动物。
一开始他不敢，像小学生一样乖乖坐着，坐姿特别端正，两只手放在膝盖上，一动不动。
但加百列奋笔疾书一会之后，乌森松懈了，首先是挺直的背驼了，接着开始抖腿，实在无聊，又不敢跑，左看看右看看，试探着开始玩玩具。
等加百列结束改造工作，抬头看乌森的时候，乌森正忙着稳住摇摇欲坠的水晶动物大厦。
他轻咳一声。
乌森吓了一跳，动物倒在桌上，哗啦啦像下雨，撒的到处都是。
……
沉默。
他假装自己刚刚什么都没干，喊了一声“老师”。
加百列：“……过来。”
乌森乖乖地过去了，他还记得自己现在是戴罪之身，必须老实谨慎，才能顺利过关。
加百列先将刻印在卷轴上的普通光球术递给乌森，下巴微抬。
乌森秒懂，知道是要证明自己的时候了。
物品说明显示
【光球术】：最低端普遍的小魔法之一，几乎每个魔法学徒都能轻易掌握，不具备任何困难，就连元素配比和魔法模型也是半公开的状态。是拥有魔法梦想的人们最有可能接触到的魔法，小小的光球，散发着柔和神秘的光，照亮魔法师的前路。
价格：500
好便宜哦。
乌森买了，然后立马装备上，展示给老师看。
柔和的白色小光球漂浮在乌森的面前，乌森用手戳了戳，觉得这个光球很实用！
耗费一丁点蓝，但是可以一直飘着，直到乌森装备其他魔法才会消失。
跟恐怖游戏里游戏主角的核能手电筒差不多。
加百列略略顿了顿，他能感受到，乌森接过卷轴的同时，又有一份柔和的能量进入了他的身体。
他心中有了一份猜想，将能量暂时压下，储存起来留待冥想时消化。
然后又递给乌森一份卷轴：
【光球术·改造版】：最低端普通的小魔法之一，被身为亡灵大法师的加百列即兴改造，用以测试他的学生。
价格：0
不要钱！
乌森喜滋滋地接了，马上装备，用了出来。
白色的小光球消失不见，取而代之的是一团暗红色的光球，漂浮在半空中，散发着幽暗的红光，充满阴森邪气。
乌森汗颜。
他老师走的是亡灵法师的路子，所以画风格外与众不同？
第39章 加百列问：一加一等于几
红色的小光球停滞在半空中, 幽幽着散发着邪恶的光芒。
乌森海豹式鼓掌：“老师，你改造的太棒了，特别酷！”
加百列哪能看不出他的心思, 但还是有些受用。
理智上明白这是不学无术的学生故意讨好他, 情感上倾向于认为乌森真的知错了。
他不动声色，没把自己的心思泄露分毫。
乌森能够直接掌握魔法而不必经过学习, 能用某种办法提高自己的智力，在接受魔法卷轴的时候，加百列能够从他身上获取一种类似世界本源的力量。
这三件事，每一件都极为不同寻常，同时出现在一个人的身上, 那么, 乌森究竟是谁？
或者说, 乌森是什么？
在魔法学院最隐秘的书库中，零散着记载着一种人，他们被称作神明的幼芽。
书上的记载残缺不全, 只有一些零碎的词句：
神明的幼芽, 新神，高等意志, 改变。
每诞生一位神明的幼芽，都会给这个世界带来意想不到的改变，他们的意志天生凌驾在世界之上。
加百列只在一本极为老旧的书籍上看见关于这类人的记载, 除此之外再也没有其他方面的资料, 似乎全被有意销毁了。
他将目光放回乌森身上，乌森注意到了, 冲他眨眼，讨好地笑了笑：“老师！”
加百列：“……”
不管是神明的幼芽还是什么新神, 亦或是什么高等意志，现在都是他加百列的学生。
学生不学无术，老师负有直接责任。
假若乌森真的是传说中的“神明幼芽”，意味着他身上有更重的任务，有更宏大的命运等待着他。
学习难道不应该更加努力？
乌森突然觉得有点毛毛的。
下一秒，他的感觉应验了。
加百列说：“把我给你的习题拿出来给我看看。”
乌森神色慌张。
乌森如遭雷击。
乌森毛骨悚然。
他根本想不到老师会突然检查作业，之前让埃博塔斯帮他写，目的是为了有备无患，在老师提问题的时候有现成答案可以照搬。
这么厚的一本，用脚指头想想也知道必不可能检查的啊！
这不是个游戏吗？
为什么会这么硬核？
制作组造孽啊！
看乌森慌里慌张的样子，加百列加重语气：“拿出来我看看。”
说罢，又柔和地补充：“没有写完也没关系，我只是想看看。”
顺便抽几道题检查一下，摸清乌森的真实水平。
加百列揉揉额角，感觉很疲惫。
作为魔法学院有史以来最有天赋的学生，他身边接触的都是广博多学的教师和同学，从来没有遇到过乌森这样的。
魔法学院对学生的筛选十分严格，进入魔法学院之前，必须经受过严格的思维训练，起码能够熟练掌握初阶水平的思维训练习题，否则根本无法踏入学院门槛。
进入学院后，在半年内要完全熟练掌握高阶水平的思维训练习题，之后才能开始魔法的学习。
如果半年内还无法掌握高阶水平的思维训练习题，说明这个人头脑不灵活，十分愚笨，无法进行魔法的学习，会被退出学院。
在这种优中择优的情况下，几乎每个能留下来学习的魔法学徒都是精英，也正因如此，才能让魔法学院拥有脱离教廷，自立门户的力量。
而现在，加百列，这个触及到魔法师最高阶大贤者的存在，看着站在他面前战战兢兢的学生，乌森，沉声道：“把你的初阶水平思维训练习题，拿出来，给我看。”
乌森绞尽脑汁，思考紧急逃生方式，然而无果，只好听话，献上了他的数学练习册。
加百列翻开第一页，就发现了不对劲。
这上面的笔迹不是乌森的。
再往后翻，看着直接写出的答案和被省略大半的过程，能够看出，至少是一个对魔法比较有造诣的人。
有很大概率进入魔法学院进修过。
他抬头看乌森，乌森怂怂的，缩头缩脑：“对不起，老师，我找人帮我写作业了。”
好好好，真是好得很。
表面上乖得要命，背地里弄虚作假，找人代写，那是样样都来啊！
加百列深呼吸，告诉自己不能生气，要做一个宽容的老师。
他“砰”地一声，把厚厚的习题册砸在桌面上，惊得乌森一跳，赶紧的：“老师别生气，不气不气，气坏身体无人替。”
加百列掀起唇角冷笑一声：“过来，到我旁边坐着。”
好可怕好恐怖！
乌森惊恐地看了他一眼，蔫头耷脑地过去了。
加百列冷眼看他，见乌森看上去虽然害怕，但还是老老实实过来了，乖乖地坐着，气稍微消了一点。
起码还算听话。
不是无药可救。
他翻开到最后一页，看了看题目的水平，提起羽毛笔，稍作改变，出了一道难度差不多的，把羊皮纸推到乌森面前，言简意赅：“写。”
题目很短：红月的质量为？
红月就是藏在普通月亮后面的红色月亮，偶尔能露出一点，但基本上不全，起码乌森没见过。
乌森大震撼。
握笔的手，帕金森颤抖。
他呆了一会，迷茫地看向加百列。
加百列还有什么不明白的，往前翻了翻，找了难度更低的：
当整数n >2时，关于x， y， z的方程 x^n + y^n = z^n 没有正整数解，这是为什么？
乌森头晕眼花，一脸懵逼。
加百列的唇角绷紧了，干脆翻到第一页，又出了一题：在一次函数y=2x-1的图象上，到两坐标轴距离相等的点有几个？
乌森很崩溃，乌森很难过，哭喊：“老师对不起，我是笨蛋！我不会！”
他抓着加百列的衣袖，抽泣：“不要赶我走，我可以表演胸口碎大石。”
加百列：“……”
加百列深深呼吸，到底还是有点心软，伸手摸了摸乌森的头，叹息道：“不赶你走，只是看看你的水平。”
乌森秒答：“我的水平就是没有水平。”
“好吧，最简单的。”加百列问：“38乘以97等于多少？”
乌森拿起笔，列式计算，欢欣鼓舞：“3686！”
加百列看他花了那么多时间，并且不能默答，必须要借助纸笔，水平极差，又问了更简单的：“那4加8等于多少”
乌森掰着手指头算了一下：“哦！等于12！”
他找回了自信！
难道是游戏在给他调整难度？也是哦，那么难的题目谁能做得出来哦，不调整难度到时候等游戏出了，看制作组不被骂死才怪！
加百列已经麻木了，“一加一等于多少？”
乌森大声回答，充满自豪：“等于2！”
加百列：“……？”
他不知所措地拍了拍乌森的头，僵硬地鼓励：“……好。”
不管怎么样，至少……至少……水平摸清了。
第40章 人算不如天算，学生很笨
乌森以为, 加百列提的问题不断降低难度，是因为游戏在给玩家降低难度。
他心里打着小算盘，想把游戏难度控制在十以内加减法上, 于是, 表现得像个弱智。
这有什么问题吗？没有！
于是，加百列就看见自己的学生睁着圆圆的大眼睛看他, 目光里充满了清澈的愚蠢。
……叹气。
他头一回当老师，心里原本的预想是教导魔法，把自己的毕生所学传授给一个聪慧优秀的学生，然而人算不如天算，学生很笨, 他要先从思想训练开始启蒙。
哦, 不是思想训练了, 在他的笨学生口中，原本不值得一提的思想训练有一个正式的学科名称，叫作数学, 意思是数字的学科。
随他吧, 数学就数学好了，反正本来也没有名字。
如果数学的难度是1, 那魔法的难度就是100，就连最简单的光球术，也需要经过大量运算构建, 算出元素配比, 在脑海中构建模型，况且, 空气中的元素分布是不均匀的，每个地方都不一样, 这就意味着，相当于每次释放一个光球术，都要在脑海中重新计算，重新构建模型。
而且，要求是快速计算完毕，否则等你算完后能发出光球术了，因为走了一段路程，空气中的元素分布又不一样了，那之前就白算了。
与魔法相比，数学实在是太小儿科了，对魔法师来说，顶天了算是个娱乐身心的小玩意儿，叫个思维训练就行了，哪里用得着给取个名字？
乌森听完加百列的科普，再看他现场演算了一遍光球术魔法的模型构建。
加百列老师只用了两张纸，每张纸上都是密密麻麻的长长公式，各种奇怪的符号，一长串数字，还有分子式，小数点，负数，然而老师眉头都不皱一下，两分钟就写完了。
他想起来，这两张纸上的东西，老师可以秒算，因为要写出来给他看，动作才慢了一点。
……用了足足两分钟呢！
乌森嘴巴张得很大。
你们魔法师都这么硬核的吗？
我以后再也不嘲笑魔法师了，和魔法师相比，我连个弱智都算不上，是一只草履虫啊（痛哭流涕）
乌森简单总结，他和加百列的师生关系，就像是一个获得了数学界诺贝尔奖，菲尔兹奖的大佬屈尊教导一只小草履虫。
小草履虫还不努力，一天天净想着偷懒。
加百列老师在乌森眼里，顿时披上了一层柔柔的圣光，乌森仰望老师伟岸的身躯，献上自己凡人的崇拜。
加百列看到了乌森满脸的崇敬，重新拾起耐心。
自己的学生，笨点就笨点吧，多教几遍，总能学会的。
他开始从最基础的领域讲起，乌森正崇拜他，老老实实听着。
乌森本科学文，老久没碰过数学了，数学知识早就全还给老师了，就算在他数学知识的巅峰时期，高中，他也看见数学就痛苦面具。
不过加百列老师讲得很有意思，乌森不知不觉地听了一个下午，写了两大张作业，而且都会！
自信心爆棚。
他做对一题，老师还夸他！
等他心满意足地下线，出门觅食回来，才后知后觉地想到：
等等，我是在玩游戏是吧？怎么还上起网课来了？
晚上准备直播的时候，他还在怀疑人生。
不过没多久，乌森的怀疑就转变为了另一种思想：这游戏一定能火出圈的。
理由如下：
加百列老师，一款所有家长梦寐以求的一对一免费数学家教，适合零基础小白，实力高超，讲课风趣，对学生实行正反馈奖励机制，让您的孩子愿意学习，坚持学习，爱上学习。
太良心了！
心动不如行动，游戏发售价，只需998，赶快订购吧！
乌森被自己逗笑了，马上锤死了冲到他面前张牙舞爪的丧尸。
作为一个UP主，乌森也不免像其他男性UP主那样，对观众做一个达到多少粉就女装的承诺。
由于之前那次线下活动，乌森和当时来参加的一些UP主关系不错，保持联系，那些大UP也愿意带带他，这些人脉带来的曝光加上乌森本身的实力，乌森很快就到了50W粉。
是时候履行女装承诺了。
所以这一天，乌森没进《无上意志》里上网课……啊，不对，是玩游戏。
他的女装还是当时救下的那个身姿高挑的帅姐姐UP帮他弄得，帅姐姐是美妆UP主，弄完之后，效果一流，乌森看了都说好。
今天他会跟一个叫做微光星辰的UP联机，一起玩一款全息的丧尸游戏。
微光星辰就是当时参加线下活动的一位百万粉的UP。
因为乌森救了他，他投桃报李，帮乌森增加曝光，并且带乌森进游戏的时候没说乌森的身份，这样以便最后增加话题度。
他人还怪好的嘞！
乌森接受了他的好意，假装成一个人畜无害的小女生，进了游戏。
微光星辰大手一挥，说他今天会跟一位特别的嘉宾联机，他的观众挺期待，看到乌森的时候，嗷嗷地叫了几声。
弹幕迅速飘过：
【没想到啊你，星星，真人不露相，都学会带妹了！】
【根据我专业的眼光，这个妹子我给八分，满分十分。】
【等等，就星星这水平，这妹子等会至少死二十次啊，星星你飘了！】
【等妹子给他一个大逼兜！】
微光星辰嘿嘿一笑，也不说话，等会他的观众一定会大跌眼镜的，这对他的直播也很有好处。
和乌森合作，双赢。
和他们匹配的，还有一些素人，有些不愿意出现在直播间的，戴上了面具，大部分倒是不在意，看见穿着女仆裙的乌森，还挺胸抬头，想来带妹。
为防止露馅，乌森一言不发，以免暴露。
因此，除了微光星辰和乌森自己的观众，所有人都把他当成了一个柔弱的软妹子。
直到游戏开始。
【卧槽！女武神啊！】
【女武神收下我的膝盖！】
【嗷嗷嗷星星她是谁，跪求UP名字！】
乌森冷酷地干掉了最后一个丧尸，把枪一甩，习惯性地耍了个帅。
收获一片尖叫。
【姐姐好辣我好爱！】
【咦咦咦屏幕怎么脏了，我舔舔】
微光星辰全程躲在乌森背后，一根汗毛都没被伤到。
大获全胜！
我们真厉害，嘿嘿嘿。
天哪，他爱上了这种躺赢的感觉！
他靠着乌森，做小鸟依人状，“姐姐，你这样带我躺赢，你男朋友不会生气吧？”
说罢，又惊恐地直起身子，“天哪，姐姐，我这样靠着你，你男朋友不会揍我吧？”
“好可怕哦你男朋友，不像我，我只会心疼姐姐~~”
弹幕一片哈哈哈哈哈。
乌森：“……”
大UP的经验，学习了！
这次的直播大获成功，乌森又涨了一波粉，事业更进一步。
等他进到《无上意志》里的时候，看到加百列，忍不住就想复制一下微光星辰玩的梗，这样剪视频的时候，也更有趣。
于是，他紧紧搂住加百列的手臂，“老师，你这样耐心教我，你的其他学生不会生气吧？”
他说完，又放开加百列的手臂，做惊恐状：“天哪，老师，我这样靠着你，你的其他学生不会揍我吧？”
“好可怕哦你的其他学生，不像我，我只会心疼老师~~”
加百列猝不及防，兜帽都被乌森蹭掉了。
乌森也猝不及防，被加百列的美貌惊了一下。
半长的黑色卷发被束在一起，露出饱满苍白的额头，眼睛是带着锐气的凤眼，瞳孔是神秘的紫色！
哇，我老师是大帅比！
加百列看着乌森呆呆的样子，不知道自己这个笨学生又怎么了，联想起刚刚听到的话，虽然有点一言难尽，但还是伸手抚摸乌森的头，无奈，“我就你一个学生，哪儿来的什么其他学生生气？”
乌森感动非常，觉得老师真是太好太好了。
不就是数学吗？他学！
师生俩温馨了一会。
门突然被敲响，门外传来了安迪的声音，谨小慎微，充满敬畏：“老师，请问我们可以进来向您讨教吗？”
乌森马上站直，顺便贴心地帮老师戴好兜帽。
“那老师我先走了？”
加百列点点头，温和道：“去吧。”
“进来。”加百列的声音冷淡。
乌森开了门，顺便溜走，安迪带着查理和米萝低头进来，诚惶诚恐。
安迪，查理，米萝，三位用来教布尔城城民学习亡骸复生的工具人学生。
还来不及提出自己的问题，就听见他们学识渊博的神秘老师开口：“以后不要叫我老师。”
安迪吓了一跳，也不敢反驳，弱弱地问：“那我们该怎么称呼您呢？”
神秘老师十分冷酷：“称呼我为阁下。”
安迪查理米萝：“是，阁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