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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151章 翁法罗斯1-5

    从奥赫玛去神悟树庭, 最简单便捷的做法,是乘坐百界门。

    能够开启百界门的黄金裔如今也在奥赫玛,如果是鹤鸢要求的话, 确实能坐上。

    但他自己不是特别乐意。

    主要是那三位黄金裔看着太小——虽然语气什么的都很有母性光辉,再加上开启百界门是在消耗她们力量, 到达一定程度后会死亡。

    就算元老院再怎么诱导他, 鹤鸢依然不为所动。

    又不是走不动路了,他也没那么娇贵, 怎么就不能自己走了?

    元老院再劝, 鹤鸢直接问:“你是在质疑天父吗?”

    作为人类中的神眷者, 刻法勒明牌偏袒的人类,鹤鸢确实有底气地说出这一番话。

    刻法勒是全世、负世的泰坦,只要还在翁法罗斯,鹤鸢就会受到庇佑。

    况且他自己的实力也算是不俗,能够在后方为护卫们提供增益,这一路去树庭, 压根没遇上什么麻烦。

    与鹤鸢这边的轻松相比, 树庭里的氛围就没那么和谐了。

    白厄的老师那刻夏第一次把他留下来,说要叮嘱一些事情。

    作为助教的风堇也留了下来。

    教室内, 白厄有些慌张地翻找自己的作业, 思考到底哪里得罪了那刻夏老师,竟然到了留堂的程度。

    他历史只考了十来分的时候, 也没留堂啊!!!

    那刻夏看他这副样子,有些烦躁地“啧”了一声,“白厄,不要露怯!”

    风堇也有许多疑惑。

    一般来说,就算学生的作业做得再差, 那刻夏最多在课后说个一两句,然后让风堇去执行,自己接着研究课题。

    白厄…白厄大概是第一个喜提留堂的学生。

    所以他到底做了什么,竟然让那刻夏老师留堂?

    那刻夏满脸不耐地拿出石板,放在白厄面前,“阿格莱雅发来的信,这几天要对你进行加急培训,以应付元老院那边派来的祭司!”

    “那人被元老院看得很紧,全心全意侍奉刻法勒,阿格莱雅将你救世主的名号传了出去,又有元老院在一旁挑拨……”

    那刻夏机械地总结:“总之,那名祭司现在正在前来的路上,至少他没有用百界门,你还有时间,白厄。”

    风堇艰难地提取消息,“可是在预计中…白厄阁下会接下纷争的火种。”

    这跟负世泰坦刻法勒有什么关系?

    那刻夏比较有耐心的解释:“因为他是完美的容器,如果他去接了纷争,那谁来接下负世?”

    “如果那名祭司是黄金裔……”他冷哼一声,“那这个人选自然不用阿格莱雅来操心,可惜他不是,那么——”

    “如今最好的容器,便是你啊,白厄。”

    白厄也有点无措,但他知道,现在不是多想的时候。

    黄金裔一向与元老院不对付,阿格莱雅已经承担了很多,如果这一关过不去…那元老院还会交出负世的火种吗?

    白厄没问太多,直接说:“我需要做什么,那刻夏老师。”

    “或者说,我应该在这段时间里学会什么?”

    那刻夏欣慰地点头,“很好,白厄,我暂且不追究你的称呼,先去跟风堇学点接待祭司要做的事情吧,后面的我会教你。”

    “很高兴你有这样的觉悟。”

    虽然他和阿格莱雅关系不好,但也没有不好到站在元老院那边。

    希望白厄能争气点。

    风堇依言带着白厄去教授接待祭司的礼仪了。

    一处特地申请出来的教室内,风堇笑着说:“白宝,如果是我想的那一位的话,你不用太担心。”

    “虽然我和他接触不多,但鸢宝并没有传闻中的那么古板,”女孩像是想起什么好玩的事,笑了一声,“具体我不说了,你见到他就知道了。”

    是个很好的人呢。

    “首先,在往常的礼仪中,接见祭司需要准备一套得体的衣服——阿格莱雅大人为你准备的这一套就很好,不用自己搭配了。”

    “其次,需要保持肌肤洁净、没有异味,头发整齐——白厄阁下保持今天的状态就好,我看你的发质这些都不错呢。”

    “最后,态度要有礼貌,恭敬的话个人心情,但也请不要太过放肆——白厄阁下照常即可,他不是那么斤斤计较的人,也不像我们想象的一样,站在元老院那边。”

    白厄认真地记下笔记。

    他很想相信风堇说得话,但出于谨慎,还是选择观望。

    万一呢——万一因为疏漏而打乱了计划怎么办?

    逐火之旅和再创世经不起一点破坏。

    容不得一点闪失。

    白厄想。

    他紧锣密鼓地准备着一切,总算在三天后等到了传闻中的祭司。

    这几日,风堇确定了人选后,就跟那刻夏说了自己的印象。

    她作为天空之子,曾参与过黎明云崖的研讨会,那名祭司也在场。

    风堇回忆着说:“他看着冷冰冰的,其实待人很好。那年我才十四五岁,被父母带着前往,在会议场里迷了路,是他带着我回去的……”

    那刻夏:“也有可能是表面,毕竟你的特征很明显。”

    风堇的外貌从来不是秘密,那刻夏不相信对方不认识。

    风堇眨眨眼,“那刻夏教授,如果我说,我见到他的时候,他正在偷吃一块小蛋糕呢?”

    “为了封口,他还忍痛分了我一块。”

    那刻夏:“……?”

    一向严谨的老师脸上出现了一瞬间的空白,“难道元老院不给他蛋糕吃?”

    风堇难以言喻地点头,“我也是后面才了解到,作为刻法勒的祭司,许多人认为他只需要喝水与进食蔬菜即可。”

    “而且每一次的感受解读神谕期间,甚至连一口水都不给。”

    那刻夏皱眉:“难以想象,黎明云崖还有如此腐朽的规定。”

    白厄插嘴:“那我偷偷带一块蛋糕过去,他是不是会宽松一点。”

    风堇摇头,“白厄阁下,这是不可能的。鸢宝对刻法勒的事情都很严肃,不管是黄金裔还是元老院,他都一视同仁。”

    “请不要担心,保持你最庄重的模样即可。”

    那刻夏揉了揉额头,“白厄,你偷偷塞点面包之类的能存放的东西,看看能不能用上。”

    他们对祭司的了解也止步于此了。

    阿格莱雅只发了信过来,说自己对祭司的了解不多,让白厄自行面对。

    【就算惹他生气了也没关系,总会有办法的。】

    那刻夏看的直接一口气堵住了。

    虽说白厄的历史成绩确实一般,但作为学生的态度完全没问题。

    那刻夏虽然嘴上会说几句,但不是真的讨厌白厄。

    看到阿格莱雅这样,他有点生气。

    这不是在给白厄上强度吗?

    要是白厄搞砸了,岂不是压力更大?

    白厄确实很有压力。

    他刚从军中作为军官毕业,来到树庭学习进修,就算历史不好,但那刻夏老师也说了,这不影响毕业。

    很快,他就要回到奥赫玛,履行黄金裔的职责了。

    在这样的节骨眼上出事,是他完全不想见到的。

    白厄深吸一口气,告诉自己。

    没事的白厄,只要表现的让人挑不出错就行,再怎么刁难,你都要忍下来。

    他做好了万全的准备,却没想到,迎接自己的不是刁难。

    他差点在开场就做了蠢事。

    传闻中的祭司到来的那一日,树庭的一角被清理出来,专门用于接见。

    白厄早早的等在那里,远远地就听见连绵不绝的铃铛声。

    铃铛停住,遮掩身形的车马拉开幕帘,洁白的腕足在眼前展露,脚踝上带着一枚橙金色的印章,像是…像是悬锋城的模样!

    怎么会?!

    白厄曾在前线与万敌交锋,还在塔兰顿的天平边赢了对方。

    这虽然不是万敌最珍爱的那一枚,但也足够珍贵了。

    怎么会戴在这名祭司的脚踝上?

    白厄错愕地抬头,立刻被祭司身边的侍从喝住,“未经大人允许,怎可瞻仰姿容!”

    白厄慌不择路地低头,听见上方传来柔软的声音,“利顿,不必在意这些。”

    青年的声音应该是冷的,白厄却从中感受到了点点暖意。

    似乎…他真的不在乎这些?

    那双腕足缓缓走来,在白厄面前停下。

    “白厄?我可以这么叫你么,”祭司的声音带着莫名的亲和力与鼓舞,“放轻松,随便聊聊就好。”

    一阵有序的脚步声过后,这一片区域里只剩下了他们两人。

    见白厄还没反应,鹤鸢又走进了一点,俯身托起他的肩膀。

    “不用做这些,起来吧。”

    白厄犹豫着起身,在看到祭司的面庞时,到嘴边的话消散于无形,只能磕磕绊绊地说了礼貌的废话。

    鹤鸢被他逗笑了。

    “你很紧张吗?”他睁着无辜的眼睛问。

    白厄这才发觉,祭司的眼睛是没有神采的。

    同阿格莱雅很像,但有所不同。

    至少白厄能在其中看到一点点情绪。

    祭司在疑惑他的行为。

    ——这传闻和本人的差别也太大了吧!

    白厄心想。

    “抱歉,我第一次见像您这样…闭月羞花、倾国…倾城的人,一时有些失神。”

    风堇写的词怎么这么肉麻!

    鹤鸢又笑了。

    他缓缓收回扶住肩膀的手,眼睛无神地看着某处,“是吗?每一个见过我的人都这么说。”

    祭司摸了摸自己的脸颊,“真想看看我是什么样的啊……”

    像是一声遗憾的感叹。

    白厄大着胆子打量他,看到祭司的表情时,有些触动。

    看来风堇说得是对的,那刻夏老师也猜错了一点。

    眼前的祭司从小目盲,哪里认得出风堇的身份?

    不过风堇为什么没说这一点?

    白厄将疑惑压在心底,牢牢记着自己的任务。

    “让我来为您雕塑如何?即便看不见,用手去触摸也不错吧。”

    鹤鸢愣了愣,偏头对白厄绽开一个笑容。

    “好啊,那就麻烦你了。”

    “白厄。”——

    作者有话说:马上吃小白,再吃一口夹心(理直气壮)

    第152章 翁法罗斯1-6

    白厄从小就心灵手巧。

    在儿时的课堂上, 他曾雕刻过木头小兵人——虽然被老师没收了。

    整个哀丽密榭只有一位老师,每日上不上课都要问一问欧洛尼斯——也就是岁月泰坦,整体来说, 整个哀丽密榭的学习氛围并不紧张,毕竟这里的文明处于开化但又没有完全开化的阶段, 学生之间也缺少竞争压力。

    因此, 白厄有一个非常快乐简单的童年,这也让他学会了很多技能, 而这些技能都在往后的旅途中一一用上。

    对于白厄来说, 不擅长的只有历史吧。

    白厄拿着刻刀, 端详祭司的面容,一笔笔地在木头上落下。

    他雕刻了一个正襟危坐的祭司小人,五官几乎要同鹤鸢一模一样,但怎么看,也没有鹤鸢身上的韵味。

    不过也足够了。

    整个过程花费了他几十分钟的时间。

    白厄雕琢好后,才发觉自己这段时间一直沉默着。

    糟糕!风堇说过, 尽量不要让祭司的话落在地上, 要事事有回应!

    白厄悄悄抬眼去观察鹤鸢的面色。

    青年坐在院中的石椅上,双手在大月退摊开, 掌心停留着几只羽毛杂乱的团雀。

    团雀们发出的动静很小, 只是轻轻的用羽毛去磨蹭手心,与这位看着就很温柔的青年相贴。

    白厄看着那双手, 从粉白的掌心到洁白的藕臂,再到被金环锢住的白纱袖摆。

    他从未发现,有人的手能生得这么好看。

    视线不受控制的来到锁骨处。

    祭司的衣服并不贴身,又在胸口处做出垂落的质感,让那带着浅淡痕迹的锁骨落入白厄的眼睛。

    联系到鹤鸢脚踝上的印章, 一个大胆的猜想在白厄心中浮现。

    鹤鸢有没有可能…被万敌骗了?

    白厄被自己的想法吓坏了。

    他跟万敌很熟,知道对方的为人,也再三确定对方不会做出这种事。

    那他怎么会这么想?

    白厄想不明白。

    但他沉默的时间有点久,又没有雕刻的声音传来,鹤鸢像是察觉到了什么,轻声问道:“怎么了?是需要什么材料吗?”

    白厄努力镇定的摇头,“不…是我在做最后的检查。”

    他将小木人递给鹤鸢,“我的技术不是很好,没能雕刻出你外貌的十分之一……”

    “将就看看吧。”

    鹤鸢抿起嘴,手指滑过团雀的羽毛,示意他们飞走。

    随后他对着白厄浅浅一笑,“我相信白厄阁下的手艺。”

    青年的面庞露出哀伤的神色,“况且…能想象出自己的面容已经很好了,不是么?”

    白厄呼吸一滞。

    就在刚刚,他的心中一直叫嚣着一句话——

    “他看起来太可怜了,快帮帮他吧!”

    甚至是刚刚对万敌的不好猜测也被重新挖了出来——

    “他哪里像是懂感情的样子?不如问问那印章哪里来的,说不准是万敌哄骗他的!”

    这些想法也太离谱了吧!白厄心想。

    “我——我会努力练习的!”不知怎的,白厄说出了承诺一样的话,“我努力练习,争取给你雕个一模一样的好不好!”

    鹤鸢似乎愣住了。

    他有些犹豫地说:“可你不该有很多事情吗?”

    “救世主不会那么空闲吧。”

    这个世界并没有看上去的那么乐观。

    人们无法抵抗黑潮带来的侵蚀,只能龟缩在如今的仅存的几个地点,等待着预言中的再创世。

    作为救世主与黄金裔,白厄的事情不会少。

    神悟树庭求学的这几年,应当是他最清闲的时光了。

    “……”白厄顿了顿,下定决心,“我可以少睡一会儿!”

    “如果你愿意等的话——”

    “我愿意!”鹤鸢立刻回答。

    这样的一来一回,倒像是某种仪式上的流程。

    白厄并未察觉到什么,心中莫名的喜悦压过了疑问。

    他看着鹤鸢摸索着小木人,在触摸到上面的纹路时露出快乐的笑容。

    “白厄,谢谢你。”

    鹤鸢又对他笑了。

    这一次不是客套的,而是亲昵的,像是朋友之间的距离。

    白厄努力抑制砰砰的心跳,问出心里纠结许久的问题。

    “你…脚踝上那个,是谁送给你的?”

    他想知道,万敌是怎么描述这个东西的。

    鹤鸢不解地看过来,“为什么要问这个?”

    白厄确定他没有生气后,大胆地说:“我朋友很珍视这个印章,所以我想知道他为什么送给你?”

    ——我想知道,你对这件事是否知情。

    白厄仔细观察鹤鸢的神色,发现青年的脸上有一瞬间的茫然。

    “我…我不知道……”鹤鸢将手里的小木人放到一边,低头摸索着自己的脚踝,“我先拿下来!”

    他站起来弯腰,却因为久坐与疲倦后的身体无力,直直地向前导去,摔进白厄的怀里。

    一股无法忽视的冷香充斥着鼻腔,白厄晃了晃神,手指在这一瞬间紧紧按住了祭司的脊背。

    鹤鸢的手慌乱的抵住他的胸口,细白的指间因为重力,陷入了深V中的肌肉中。

    鹤鸢想要撤回来,差点勾到了白厄胸口的带子。

    白厄这件衣服的构造……竟然是这样的吗?

    鹤鸢还被抱着,他贴心地没有提醒白厄,手指在紧实的肌肉上轻点。

    白厄感知到胸口酥酥麻麻的触感,也知道自己该放手,但他…他想再久一点。

    他低头去看祭司,只能看到颤.抖不安的眼睫和一点泄露出来的粉色。

    那粉色藏在圣洁的白袍下,引人去观赏。

    他按紧了一点,任由那慌乱的呼吸在自己颈窝流动。

    “白厄阁下?”

    见时机差不多了,鹤鸢出声提醒,“我已经站稳了,谢谢您。”

    白厄恋恋不舍地放开,眼睛一眨不眨地看着鹤鸢。

    “白厄阁下,”鹤鸢有些犹豫地开口,“请问您能告诉我,这枚印章代表着什么吗?”

    万敌有对他说过吗?

    鹤鸢的记忆是没有的。他只记得在某一次的温存过后,万敌抓着他的脚踝,在他意识混沌的时候戴了上去。

    他应该问过,万敌似乎有回答。

    可惜他听不清。

    而今天过后,就是万敌没有对他说过这枚印章的重要性。

    消弭痕迹、以纯真的姿态和救世主恋爱固然好玩,但若是加入几个人,好玩指数直线上升。

    鹤鸢抬起头,期待白厄的回答。

    白厄叹了口气,“这是悬锋城的印信,有他在,你能够调动部分属于万敌的亲卫。”

    鹤鸢手一抖,差点把印章摔在地上。

    他的脸上带着淡淡的红晕,像是在恼怒。

    “迈德漠斯没有跟我说过!”

    白厄心中涌动着奇妙的感觉。

    万敌没有说过,是不是证明,他刚刚推断是对的?

    ……也证明,他的恶意揣测是正确的。

    白厄痛苦地揉了揉额头。

    他怎么能用这样的想法去揣测万敌呢?

    万敌是他的好兄弟啊!

    不说两肋插刀,那也不能拖后题啊!

    他在做什么?!

    白厄摇摆地给万敌解释:“说不准这个印信他不用了呢?要不回去的时候问问?”

    鹤鸢借机说:“问什么问!我才不想见他!我和他一点关系都没有!”

    这话一听,就知道里面有隐情。

    白厄很想问,但又知道自己同鹤鸢现在的关系是不能问的。

    要是问了会不会有麻烦?

    他只能忍下。

    鹤鸢骂了几句,气喘吁吁地坐回去,小声嘟囔了几句。

    这点音量对常人来说大概听不清,但对白厄来说,就像是正常音量——只要他想听。

    黄金裔嘛,总是在各方面强于常人,就像万敌的长度和时间一样。

    鹤鸢在抱怨——

    “万敌又在骗我!”

    “下次不给他亲了…好难受……还会留下牙印!”

    “他太讨厌了!”

    “回去后再也不许他来浴宫!”

    白厄的心里闪过几个猜测,等待着一会儿离开后证实。

    如果——他是说如果,鹤鸢跟万敌没有确定的关系的话,他是不是有机会?

    奥赫玛没有规定祭司不许成婚,看鹤鸢的样子,青年对这些亲密行为也没有排斥。

    那——那他是有机会的吧?

    白厄回想自己的表现。

    虽然不是特别出彩,但也没有得罪对方。

    他坐在鹤鸢对面,试探性地握住鹤鸢的手,“那就不问,等哪天心情好了再去解决。”

    “对了,你有没有喜欢吃的,我给你做?”

    按照风堇说的,一路长途跋涉这么久,鹤鸢肯定饿了。

    连一块小蛋糕都要偷偷吃,真不知道元老院是怎么想的。

    如果是白厄来养,他一定会三餐营养均衡美味的给鹤鸢准备吃食,保证青年长高,并且健康红润。

    而不是现在这样单薄,看着瘦瘦的一只,轻而易举地被他圈在怀里。

    白厄对元老院的厌恶程度又上了一层。

    鹤鸢一听白厄要给他做吃的,眼睛放光地点头,“好啊!不过我不知道这里准备了什么食材,你看着做可以吗?”

    “我都爱吃,我不挑的!”

    面对祭司亮晶晶的面庞,白厄心里的怜惜愈发浓重。

    是因为没吃过太多好吃的,所以才什么都不挑吗?

    吃过万敌很多花样的鹤鸢:无辜.jpg

    他听着白厄的动静,给阿格莱雅发消息。

    鹤鸢:……救世主是不是太单纯了?

    阿格莱雅:?

    鹤鸢:很轻易的就上套了,现在觉得我很可怜。

    阿格莱雅:??

    鹤鸢:万敌也是。奇怪,难道就你强化了脑子。

    阿格莱雅:因为喜欢,所以甘愿被表象蒙蔽。

    阿格莱雅:祭司阁下,我奉劝你一句。

    阿格莱雅:不要轻易招惹这两位,他们的怒火,你不一定承受的住。

    “阿雅,什么事笑得这么开心?”一旁准备礼物的缇宝好奇。

    阿格莱雅笑了笑,“我在看见一只娇生惯养的猫接连招惹了狮子与狼犬,为他接下来的命运幸灾乐祸呢。”

    缇宝了然:“**我们**知道了,谢谢阿雅。”——

    作者有话说:[坏笑]猜猜怎么夹

    第153章 翁法罗斯1-7

    哎呀呀, 阿雅口中能称之为猫的,除了那名盗贼小姐,就只有黎明顶点的祭司了。

    盗贼小姐是因为自身条件以及性格, 而祭司先生…单纯是因为性格了。

    像只远洋来的、名贵的波斯猫,因为皮毛雪白顺滑、瞳色稀奇鲜艳、以及自身携带的光环而受人追捧, 近几十年的时光里被娇养在高塔中, 成为刻法勒的代行者。

    出行有宝马香车,用得是绫罗绸缎, 吃得是最新鲜的食材, 可不是娇生惯养的猫主子么?

    至于狮子与狼犬…实在太好猜啦。

    缇宝笑眯眯地看着远处的黎明机器, 心想这两个学生什么时候发现异常呢?

    现在的情况确实不好,但谁说苦难中就不能夹杂着欢乐呢?

    作为旁观者,她可是很期待呀。

    不过这种事就不要和缇宁缇安说了,会带坏小孩的。

    ******

    神悟树庭这边,白厄用现有的食材做了自认为最快最美味的三道菜。

    蜂蜜烙饼、熏鹿肉、以及橄榄汁。

    他不太清楚鹤鸢偏爱的口味,便做了这几个不会出错的菜。

    不过, 鹤鸢应该是喜欢的。

    白厄做饭的时候, 鹤鸢寻着味道找来,想要在上桌前吃个几口。

    白厄没那么多讲究, 就算在, 在鹤鸢祈求的目光下,也都要灰飞烟灭了。

    他小心翼翼地吹凉后, 喂给鹤鸢吃,在看到青年面上的惊艳与喜欢时,心脏里充斥着满足。

    鹤鸢吃完了白厄做得饭。

    他这一路来为了保持形象,吃得都是侍从准备的新鲜蔬菜。

    好听点叫补充膳食纤维,难听的就是吃草吃素, 一点肉都不给,真是受够了。

    在黎明云崖的时候,万敌经常来给他开小灶,或者把食物藏在礼品里让亲卫送来。

    没有人敢私自打开一名黄金裔、一名悬锋城王储的礼物,鹤鸢活过了好一段舒服的日子。

    现在出门没几天,他就被惯得差点发脾气了。

    还好存档读档的机制还在,这才保住形象。

    没想到白厄也有这么大的惊喜!

    鹤鸢原本是看情况留在树庭的,现在觉得,这树庭可以多待一会儿,还有个黄金裔没见过呢。

    听这边的学者说,那刻夏教授虽然为人严厉,但在学生中很有人气,甚至还有人写他的同人文。

    鹤鸢觉得自己得见见。

    有这种配置的角色,怎么想都丑不到哪里去吧?

    他吃完饭,白厄还在他身边待着,总算想起了此行的目的。

    “您不是圣城那边派来考验我的吗?”白厄问。

    到这种程度,他已经比较自信的摸透了鹤鸢的性格,觉得自己的表现也不错。

    对哦!他是来考验白厄的!

    确切的说,是找茬才对。

    鹤鸢立刻严肃起来,清了清嗓子,“没错,我刚刚就是在考验你!”

    祭司板起脸,声音变得平静又庄严,看着确实像那么回事。

    ——如果忽略他嘴角残留的面包屑的话。

    白厄仗着鹤鸢看不见,嘴角的笑意一点都没压,只把语气伪装的正常。

    “那么祭司大人,对我的考验是什么?”

    鹤鸢对白厄的恭敬很满意,“考验分成三个阶段,分别从你的学识、武力以及人品三个方面来进行考核,有一项不合格,那么整个都不合格!”

    白厄心想:这跟透题有什么区别?

    他还以为要考验更容易做手脚的神性这些呢。

    不过想想鹤鸢的性格,就知道他不会这么做。

    不愧是被天父刻法勒眷顾的人类,如此纯粹,如此…公正无私。

    或许塔兰顿也需要给予鹤鸢一些眷顾。

    白厄信心满满:“那什么时候开始呢?我需要做什么准备?”

    鹤鸢:“今日我休整一下,明日,我会同你的老师商议学识方面的考核。”

    白厄有些错愕:“和我的老师……?您不怕……?”

    不怕他们联手糊弄吗?

    鹤鸢反问:“你们会么?”

    白厄摇头:“当然不会。”

    鹤鸢的嘴角上扬,歪了歪头,“那就对了呀。”

    “不用担心我会被蒙骗,天父刻法勒会成为我的眼睛,一切诡计都将在阳光下无所遁形。”

    面前的祭司像一只背后有人撑腰的波斯猫,手里拿着本没有任何威慑力的书就开始耀武扬威。

    白厄被可爱地移开眼。

    他总算明白风堇为什么这么说呢。

    在这个年纪还保留这样的性格——没有说鹤鸢年纪大的意思,他们年纪其实差不多,确实是一件很奇妙的事情。

    白厄甚至觉得,如果自己以做噩梦想要得到刻法勒照耀的留宿,对方也会答应的。

    他真的说了。

    鹤鸢惊讶地问:“你为什么会做噩梦呢?”

    “或者说,是过去的哪一段回忆让你无法释怀?”

    “毕竟日有所思,夜有所梦。”

    白厄绝对没有拿故乡卖惨的意思。

    他也从未对别人说过这些。

    只是在祭司没有神采、却充满神圣光辉的眼睛中,他的倾诉欲在此刻达到顶峰。

    白厄讲述了自己的故乡哀丽密榭的故事。

    他说自己家乡的麦子是整个翁法罗斯最好吃的麦子。

    他说哀丽密榭有整个翁法罗斯最好吃的鱼。

    他说……

    美好的回忆过后,他说起了自己的遭遇。

    “……事情就是这样,最后,只有我和昔涟杀出重围,一路长途跋涉,来到奥赫玛。”

    白厄艰难地诉说了一切,低头不语。

    一双手在他的身上摸索,一路向上,拖住了他的脸颊。

    白厄低头看去,发现祭司在努力踮脚时,嘴角不自觉地带上了笑意。

    “原刻法勒的光辉永远照耀你,白厄。”

    鹤鸢的目光温柔平静,静静地注视着他。

    “你的一切遭遇我已知晓,今晚留下来吧,我会为你驱散阴霾,令你安眠。”

    鹤鸢说:“过去的一切都将化作你成长的养分,愿你往后能够安然入眠。”

    ……留下来了?

    白厄眨眨眼,不确定地看着鹤鸢。

    他以为那只是自己不确定的推测,从未想过会在此刻成真。

    完了,更像在卖惨了。

    事实上,白厄已经从过去走了出来。

    他一直记得过去的惨剧,也痛恨那些覆灭自己家乡的怪物,这些年来,他没有一刻的停歇,为的是将这些怪物从这个世界上彻底驱逐。

    他应该解释的。

    白厄沉默着,环住了祭司的腰,成为祭司的依靠。

    他变相地承认了自己需要安抚。

    鹤鸢哪里看不出他的小心思,这种手段都是他玩剩下的。

    但他正好需要白厄留下。

    刚刚还在想怎么顺理成章的让救世主留下,救世主就自己送上门了。

    神悟树庭很安静,安静到白厄的吐息全都洒在鹤鸢的脖颈。

    刚刚,鹤鸢以自己坚持不住为由坐了下来,白厄顺着扒拉他的姿势环上,以想要“天父光辉”为缘由,整个人靠在鹤鸢肩膀上。

    鹤鸢也如白厄所料,任由他靠近。

    “阁下,你喜欢哪种香味?”鹤鸢认真地询问白厄的喜好。

    白厄:“为什么要问这个?”

    为什么要问他这个?难道说……?

    他的心脏开始砰砰跳了。

    鹤鸢说:“万敌阁下来照耀光辉时,明确地提出自己喜欢栀子花的味道。”

    “在为万敌阁下播撒光辉时,我都会先沐浴熏香,以求尽善尽美。”

    什么?!万敌还能提这种要求!

    白厄的目光顿时不一样了。

    他以为万敌的哄骗也只是亲亲抱抱而已,怎么还有“播撒光辉”的流程?

    “我也会受到同万敌一样的待遇么?”白厄期待地问。

    鹤鸢理所当然地点头,“当然,白厄阁下,你们都沐浴着黎明机器的光芒,自然是平等的。”

    白厄又问:“那别人呢?”

    沐浴在圣城光辉下的人不止他和万敌,难道别人也能受到这种待遇吗?

    鹤鸢点头,“自然。”

    他有点失落地说:“只是迄今为止,也只有万敌阁下找我做这件事。”

    白厄松了口气,严肃地对鹤鸢说:“下次做这种事之前,要去查一查对方话语中的真假,万一他骗走了原属于另一人的‘光辉’怎么办?”

    鹤鸢一副“受教”的模样,“这样啊…谢谢你,白厄。”

    “以后有什么问题,尽管来找我吧。”

    白厄庆幸鹤鸢如今看不见,不然他现在的表情可没法解释太多。

    太直白了。

    直白地会吓跑鹤鸢的。

    “那我需要准备什么吗?以后面见你的话?”白厄问。

    鹤鸢摇头,“不用,你人过来就可以了。”

    “到时候,我会用协助解读神谕的名头让你进来,清除你的烦恼。”

    祭司说起流程的模样很是娴熟,让白厄起了疑心。

    他试探性地问:“这也是万敌说的?”

    鹤鸢不解:“不是啊,只是解读神谕的时候不会有人打扰,所以选择这个时间。”

    “如果你比较急的话,我也可以立刻接见你。”

    白厄:“……”

    他已经能想象到这几年,万敌究竟借着神谕的名头去了多少次了。

    所以这播撒光辉是个什么流程,能让万敌一次次的去?

    按照奥赫玛那边流传的神谕,这个频率可不低。

    可惜一切都要等到夜晚才有解答了——

    作者有话说:唉嘿

    万敌:身上多了一堆锅

    第154章 翁法罗斯1-8

    神悟树庭没有白天, 天色是一成不变的黑,周围也安静的只剩下呼吸声。

    白厄回宿舍写了点作业,如约来到鹤鸢暂时落脚的庭院。

    门口的侍从上下打量他一眼, 确认他没有懈怠危险物品后,才将白厄放进来。

    庭院里空荡荡的, 只有房门透着微弱的光。

    白厄往里面走了点, 听到鹤鸢的一声呼唤。

    “白厄阁下,可否戴上门口的眼罩?”

    白厄低头, 在门口看到了一条黑色的眼罩。

    他不清楚其中的用意, 却还是戴上了。

    要戴眼罩?

    鹤鸢要做什么?

    即便白厄极力否认, 他的心中确实有了隐隐的期待。

    他在期待接下来的事情,他在期待所谓的“播撒光辉”是什么流程。

    就算只是亲一口,那也——那也超出了他的期望。

    白厄在见到鹤鸢之前,从没想过这一方面的事情。

    一方面是忙,另一方面是没有喜欢的人。

    在他看来,亲吻已经是最亲密的事情了。

    白厄蒙上眼罩, 靠着听觉踏入房门。

    一双手握住了他。

    这双手很软, 用得力气也不大,白厄摩挲了几下, 被鹤鸢不轻不重地拍了一下。

    他清楚地感知到了祭司的战栗。

    视觉被剥夺后, 听觉格外灵敏。

    白厄被一路牵着,总觉得有哪里不对。

    他被带到床边, 在接触到床单的时候,完全愣住了。

    早就有心理准备和猜测跟亲眼见到是两码事。

    即便自己也成了哄骗祭司的一员,白厄还是觉得万敌做得不地道。

    万敌应该掰正鹤鸢的思想,告诉他不是每个人都要这么做才对,不然他们的情敌得绕着奥赫玛排十圈!

    白厄是在神悟树庭读书, 但不代表他什么都不知道。

    树庭里有一些杂书,还有奥赫玛那边传过来的流言蜚语一个个全都在说——

    鹤鸢很受欢迎。

    如果没有祭司这一层身份,他甚至会

    会成为交际花一样的存在。

    末日的奥赫玛虽然和平,阿格莱雅的金丝无处不在,但这不代表刻法勒的阳光下没有黑暗。

    还好大家对泰坦都足够尊敬,对神眷者更是用了重重护卫。

    否则,白厄无法想象,鹤鸢这样的性格能否安然长到现在的年岁。

    他努力平复心跳,感受到那双手在他身上摸索,最后停在肩膀处。

    然后,属于祭司的膝盖来到他月退间,随后是一副并不沉重的身躯压了上来

    没有衣料的摩.擦声。

    白厄这才知道刚刚的奇怪从哪里来,也才明白鹤鸢为何要他蒙面。

    祭司的躯体高洁,自然容不得人子的注视。

    能够与他相贴,能够与他依偎,已经是莫大的荣耀。

    臂膀环上他的脖颈。

    白厄能想象到那双光洁的手臂如何与他亲昵,手臂的触感又是如此的清晰可见。

    他感觉自己几乎要按捺不住了。

    “要一直带着吗?”白厄问。

    “要要的!”鹤鸢的声音有些慌乱,明显是没想到白厄会这么问。

    万敌没有问过吗?

    白厄心中生出疑窦。

    如果万敌问过的话,鹤鸢不该是这个反应。

    白厄想问,但又觉得在这样好的氛围下问这个不太好。

    这种时候聊别得男人很奇怪啊。

    就像他在吃醋一样。

    “那我什么时候能摘下来呢?”白厄装作没听懂的问。

    坐在他身上的祭司慌乱起身,一个没踩稳,扑倒在地上。

    一声“咚”响过后,白厄立刻摘下眼罩。

    在夜晚,黄金裔的视力与白天没什么区别,也不需要去适应黑暗。

    白厄低下头,能清晰地看到一块洁白的奶油蛋糕,身上挂着被划伤的痕迹。

    他立刻弯腰把青年抱起,放在床上,检查祭司身上的伤口。

    没什么大问题,只有脚踝扭到,红肿成青紫的样子。

    白厄还没仔细看,就有被子蒙住他的头,连带着祭司的双推一起。

    他一抬头,就能看到旁人永远无法触及之地。

    粉白色的

    白厄感觉鼻子一热,红色的血液滴在鹤鸢的脚踝上。

    被他握着的脚踝动了动,想要挣脱束缚。

    他听见头顶传来略带歉意的声音,“白厄抱歉,我做这件事不太熟练,你能把刚刚的事情忘掉吗?”

    “能不能重新来一次?”

    白厄心想:还有这种好事?

    虽然不知道仪式的尽头会做到什么地步,但就刚刚那一段,也足够他回味很久了。

    白厄答应了。

    “好,不过下次要注意哦,你的脚踝先上点药吧?”

    鹤鸢茫然地看着他,“脚踝为什么要上药?”

    感觉不到疼么?白厄揉了揉脚踝。

    “不疼吗?”他问。

    鹤鸢摇头,“没有感觉。”

    祭司的脸上没有一丁点痛苦,只有疑惑不解。

    他似乎没有感受到。

    白厄不禁疑惑:“以前有受过伤吗?”

    虽然不知道白厄为什么问,鹤鸢还是回答了。

    “我几乎不离开黎明云崖,没有受过伤。”

    真要说受伤的话万敌那种算吗?

    捅穿算受伤吗?

    所以直到现在,都没有人发觉鹤鸢没有痛感吗?

    白厄心里没由来的一阵心慌。

    没有痛感,意味着对危险失去了警报。

    奥赫玛依然光明,但现在就是末日。

    如果鹤鸢——如果奥赫玛的黎明不在了呢?鹤鸢会是什么处境?

    白厄将被子掀开,认真地叮嘱:“记得要保护好自己,有困难就找我。”

    鹤鸢:“知道啦,救世主。”

    他才不是什么没有痛觉呢,只是调成1%后,就跟挠痒痒没什么区别了。

    自从上次受伤太严重后,鹤鸢就常年保持这个数值,没想到在这里还能开启新的玩法。

    这会儿救世主估计坚定的认为他身娇体弱且不能自理吧?

    有点期待他知道真相的样子。

    到这种程度,白厄也不希望鹤鸢带着伤去完成什么仪式。

    他直接坐在鹤鸢旁边,用被子盖住祭司的身体在搂住,问道:“我可以代行这个仪式吗?”

    鹤鸢犹豫地点头,“可以是可以。”

    “但是”

    “但是什么?”

    “但是万敌阁下每次开始之后都不愿意停下来,总是超出仪式的时间,所以我想着”

    “想着这次让自己主持。”

    白厄瞪大了眼睛。

    鹤鸢的意思是,万敌不仅频繁的去找他,每一次还不听劝地做很久很久,做得鹤鸢快要有心理阴影了。

    白厄立刻保证:“我不会的。”

    “而且我不知道该怎么做,还得你教我,你说停我一定停下。”

    他知道怎么胜过万敌了!

    只要比万敌听话,只要比万敌更合心意,鹤鸢一定会选他!

    鹤鸢做出犹豫的样子。

    白厄乘胜追击:“而且我最近学了很多侍奉祭司的礼节,一定不会让您难受的。”

    鹤鸢有点心动。

    白厄接着说:“况且,我还要接受您的考核。”

    “当然,我知道您不会代入私人感情,但我还是想表明对您的尊敬。”

    白厄说话太好听了。

    鹤鸢很满意。

    但他还是一副犹豫地模样点头了。

    太容易得到的东西不容易被珍惜。

    几乎是在点头的瞬间,白厄就说了声“失礼”,手从被子的缝隙穿进去。

    粉白色的地方被曝光出来,被温柔的抚慰,只能自顾自地刘水。

    鹤鸢靠在白厄的肩膀,手掌靠在男人的大月退上,身体一颤一颤的。

    太心急了,救世主。

    他可什么都没说呢,就这么熟练的开始了?

    鹤鸢觉得他有必要提醒一下。

    “白厄你—你听我说——”

    白厄的动作停下。

    他惊觉自己在承诺刚刚做出没多久,就立刻按捺不住龌.龊的心思,对祭司施以欲念。

    幸好,幸好鹤鸢没想太多。

    他抽出沾满银水的手,乖乖地停下等待吩咐。

    “先吻我。”鹤鸢说。

    他努力抬起脚,跨坐在白厄身上。

    被子在动作间落下,堪堪遮住腰腹,其余都一览无余。

    至于挺起的胸脯,早已成为白厄一会儿要品尝的地方。

    白厄依言按住祭司的后脑勺——用另一只干净的手,生疏地用脑中粗浅的知识去亲吻。

    在这一方面,鹤鸢是比白厄有经验的。

    即便是祭司身份的鹤鸢。

    别忘了,他和万敌的关系持续了三年,如果连亲吻都比不过救世主这个愣头青,那他打回重开算了。

    在鹤鸢的引导下,白厄逐渐掌握窍门,反客为主,将祭司吻的浑身泛着粉。

    黄金裔的视力能让他清晰地看见祭司的变化。

    像是涂了粉色喷漆的蛋糕,无需装饰,本身就散发着诱.人的香气。

    鹤鸢用的是浅淡的茉莉香。

    白厄出生于一个小村庄,最常用的香薰就是路边的茉莉花。

    他沉醉于祭司身上的气味,在祭司的指引下,一点点的探索着方向与终点。

    在到达终点、祭司还未给出下一步指令时,白厄就脱离了祭司的指引,自己探索了更多的地方。

    被子在纠缠间落下,白厄身上的衣物躺在被子上,不断传来动静的床铺昭示着此刻在发生什么。

    那是祭司精心布置的陷阱,只等着名为救世主的愣头青一脚踩下去,最后陷入名为“爱”的牢笼。

    可惜这牢笼不稳固,能被人轻易的从内打开,反制住牢笼的主人,将祭司关进牢笼里。

    鹤鸢被紧紧地抱着,白厄在他身上啃咬,一点点地盖过万敌的痕迹,完全没有兑现刚刚乖乖听话的承诺。

    与其说白厄没有遵守,倒不如说鹤鸢有意为之。

    毕竟这个世界太小了,不能到处养鱼,只能找一找对方的错漏,然后提出分手,去找下一个了——

    作者有话说:说错了,应该是三人夹心)

    推一推朋友的文,已经11w字入v很肥了,而且她还会日六哦!

    《虚构史学家绝赞构史中[崩铁]》

    作者:识怜霜煌

    “我曾在公司干过保洁,那时候我在战略投资部,我的拖把会从砂金总监那价值连城的皮鞋边上擦过,我听到的都是第一手新闻——奥斯瓦尔多施耐德和绝灭大君有一段情。”

    “什么?你说是哪位绝灭大君?——不止一位!”

    “你知道在公司和反物质军团对上的时候,公司是怎样让军团撤军的吗?就是派一艘飞船把奥斯瓦尔多送过去,献祭他的沟子。”

    “包真的,钻石开的飞船。”

    “我也曾在仙舟联盟打过工,在神策府里,不是王妈,我不姓王。但我会给景元将军送夜宵,有一天我就这么不经意地看到了一段被仙舟深深埋藏起来的史料——”

    “景元将军是被放生帮放生的白猫,后来被丹枫捡到,成为云上五骁中的家猫。再后来,景元将军化形为人,白天在神策府工作,夜间在仙舟当猫猫侠。他的口号是:我是雷霆!我是太阳!我是仙舟猫猫侠喵!”

    “盛会之星匹诺康尼……我的上一份工作就是在这里。我是星期日先生的管家,每天都帮他梳那些漂亮的小羽毛。匹诺康尼的大小事宜我都知道。黄泉女士和黑天鹅小姐,哦,她们激战了一夜,黑天鹅小姐的哭喊好生响亮;加拉赫先生?”

    “哈哈……加拉赫和我曾经是同行,也算是对家,不要听那条老狗对我的污蔑,亲爱的无名客,我只是个想要搭个便车去一趟翁法罗斯的——”

    “虚构史学家。”

    *

    构史大舞台,会舞你就来。

    无底线造谣,全性向拉郎。

    平等迫害所有人。

    *

    第一人称乐子文,cp白厄

    第155章 翁法罗斯1-9

    充满光辉的一晚。

    像是砧板上的鱼, 只能被剐去鳞片,露出雪白鲜美的肉,然后被名为救世主的恶徒啃咬。

    “白—白厄!”

    鹤鸢抓着白厄的肩膀, 用力叫他。

    白厄的动作停了一下。

    他从充斥着斑驳痕迹的胸脯起身,看到祭司水汪汪的眼睛和粉白的面颊。

    脑中所有高贵圣洁的形象全被此刻的放档银乱所覆盖。

    每个——或者说大部分男人都会有这样的想法。

    希望自己未来的爱人在床下是纯真而圣洁的圣子, 床上是迎合又浪.荡的娼纪。

    鹤鸢奇异的符合了这两点。

    白厄第一次见他时, 他在众人的簇拥中高高在上。

    没有允许,不可直视他的眼。

    后来的相处中, 祭司又是如此的可爱, 可爱中又有令人沉醉的神性光辉, 让人无法抗拒的倾诉一切。

    现在。

    现在的祭司就在自己身下,小腹和胸脯鼓起,青紫色的隐秘痕迹覆盖了雪白的底色,哪里还有白日圣洁的样子。

    甚至——甚至在白厄停下的时候,祭司还欣慰的伸出手,摸.摸他的头发, 又用酸软的手去握住白厄的手掌, 放在自己的脸颊边。

    他问:“现在好点了吗?”

    祭司在询问自己现在的感受怎么样?

    白厄觉得有点荒谬。

    该问出这个问题的人是他才对吧?

    男人哪里有什么不好?

    他现在好的不得了。

    “满足了吗?”鹤鸢蹭了蹭他的手,眼睛湿.漉漉地看着天花板。

    明明自己是这样一副惨状, 明明被自己骗着做到这个程度, 明明……

    白厄越想越觉得自己不是人,但一想到已经有人捷足先登了, 心里的怒火又高涨起来。

    一想到有另一个登徒子借着这种理由对鹤鸢做这种事,他心里的妒火就无法平息。

    他还想继续,可他答应了鹤鸢会听话。

    那——

    白厄埋在鹤鸢的颈窝,闭上眼,“……我好怕。”

    “一闭眼又是噩梦, 该怎么办?”

    鹤鸢轻轻疑惑了一声。

    “这、这样吗?”

    白厄还埋在他身体里,太过强烈的存在感似乎让他无法冷静的思考了。

    鹤鸢按住白厄的后脑勺,笑容在脸上一闪而过。

    他用苦恼的语气说:“那…那再试一次吧?”

    白厄叹了口气,“不,还是算了。”

    “你承受不住的,况且我早已习惯了这种生活,有没有成功都无所谓的……”

    以退为进?

    救世主也没那么愣头青嘛,阿格莱雅也不用担心。

    鹤鸢捧起白厄的脸,主动亲了一口,“白厄阁下,这是我的职责。”

    祭司抬起腰腹,双月退主动缠上白厄的腰。

    “请…请继续吧,直到你不再做噩梦为止。”

    白厄继续了。

    隔音很好的房间里充斥着密密麻麻的水声和祭司隐忍的哀求。

    他在继续这场仪式和停止之间来回摇摆,说出的话也混乱不清。

    一会儿在说不要了,一会儿又在白厄痛苦的眼神中缠上来。

    直到门扉时,鹤鸢提前叮嘱的侍从敲响了房门,这场属于白厄的仪式才堪堪结束。

    但看双方的样子,鹤鸢更像是被播撒光辉的那个。

    他的体内体外充斥着白厄的光辉,杂乱无章的在身上流动。

    鹤鸢迷迷糊糊地睁开眼,对上白厄一脸感激的表情。

    “多谢您,昨晚我度过了一个没有噩梦的夜晚。”

    没有噩梦……?

    当然没有噩梦了!

    你一晚上都在我身上使劲,哪里有闭眼的时候,怎么可能做噩梦!

    鹤鸢困倦地睁眼,努力撑起身体回答房门外的侍从。

    “无事,白厄阁下会协助我洗漱的。”

    侍从依言退下。

    被派遣了事务的白厄阁下非常乐意地帮忙。

    他恭恭敬敬地帮鹤鸢清洁洗漱,按.摩酸胀的身体,将祭司包装成第一次见面时的模样。

    不过…在白厄的私心作祟下,他将自己的颈环戴在祭司的大月退上。

    鹤鸢感受到触感,疑惑地问他:“这是什么?”

    白厄扯了个谎,“是我昨晚准备送给你的饰品。”

    鹤鸢毫无所觉地撩起衣摆,摸了一下。

    “原来是这样。”

    纤细的手抚过紧紧锢在腿上的黑色项圈,溢出的软肉颤巍巍地荡了一下,看的人口.干舌.燥。

    白厄现在的行为和万敌没什么区别。

    但和万敌不同的是,他会为自己的行为找到合适的理由。

    就像昨晚,鹤鸢一遍遍的问他还会不会做噩梦,白厄说了一次又一次的“会”,直到门扉时的到来。

    该起床了,自然不用睡觉,也不用做噩梦了?

    只是穿个衣服,白厄都能整出一些名堂来。

    他本来不想的。

    可鹤鸢被他欺负了一晚上,现在还用这种信赖的眼神看他……

    忍不住想欺负一下。

    手指灵活地穿梭着,弄得刚刚换上的白袍又湿了一片,只能换一身衣服,平复好脸色才出门。

    幸好出门不用他走路,不然这一路上……

    而且这里的人竟然不穿内搭,热爱真空出门,鹤鸢的身份又不允许他标新立异,只能眼睁睁地看着自己肿的不能看的那出暴露在空气里。

    他面色如常地来到约定的房间,与身为老师的那刻夏教授商讨针对白厄的考验。

    “……就这?”那刻夏略显不解。

    他以为元老院来的人会刁难一下,结果就这?

    给白厄的考核就这?

    比期末考都要简单!期末考白厄还有一门会挂科,这三个考验他是闭着眼睛都能过!

    “阿那克萨戈拉斯教授…这样子有什么问题吗?”鹤鸢不着痕迹的调整坐姿,“想要接纳天父的火种,三者缺一不可。”

    “我知道考验很严苛,但…但关乎火种继承一事,我不接受任何改变!”

    那刻夏听说白厄昨晚在祭司的房内畅谈一.夜,两人抵足而眠,关系突飞猛进。

    难道是因为这个?

    可看祭司认真的模样,这似乎…也没有放水的意思。

    真是奇怪。

    那刻夏打量鹤鸢的时候,鹤鸢也在打量他。

    这位教授长得…着实好看啊,身上还有股香味,比之前认识的几位都要优雅,看着也没有太大的威胁性。

    站在那刻夏的视角,就是这位祭司大人即便双目失明,眼里也透露着洞悉一切的坚定了。

    所以是白厄用了美男计?

    那刻夏试探性地问:“听说我的学生昨晚在你房间呆了很久,白厄没有失礼的地方吧?”

    听到这个名字,鹤鸢似是有些别扭地说:“……并无。”

    那刻夏更好奇了。

    作为一名学者,有了疑惑,明明可以求解却没有去做,会是一件无法接受的事情。

    “看来白厄惹你生气了。”

    “没有!”鹤鸢立刻否认。

    祭司的手捏皱白袍,衣摆下的带着手印的脚踝清晰可见。

    这个手掌的尺寸……

    那刻夏思索:这个尺寸和力度,看着像是一位久经沙场的战士。

    他再一次去打量祭司,发觉了不少新奇的事情。

    比如,那别扭的坐姿和垫在椅子上的软垫。

    比如,本该纯粹光洁的脸上带着薄薄的红晕,像是娇.艳的花朵绽开。

    比如,那无意间抬起的手腕上带着暧昧的痕迹。

    比如,刚刚那看着别扭实则羞涩的表情。

    比如

    无数个刚刚忽略的细节在眼前一一浮现。

    这些细节都在证明着什么,作为一个成年人,那刻夏很清楚。

    他的学生昨夜在迎接祭司后,爬上了对方的床,将祭司折腾成了眼前这个样子。

    不是那刻夏有意偏向鹤鸢。

    眼前的青年看着手无缚鸡之力,来往都车马移动,一副细皮嫩肉的模样,哪里是怪力救世主的对手。

    但有些问题还需要问清楚。

    “我的学生有给你带来麻烦吗?”

    鹤鸢摇头,“没有。”

    “那你们昨晚进行了什么仪式么?我看你有些疲惫。”

    鹤鸢低下头,透着粉的耳根暴露在学者面前,“白厄阁下说,他一直受噩梦侵扰,正好我对拔除此事有些见解,便”

    “所以你们做了,”那刻夏直白地说,“刻法勒什么时候跟法吉娜一个德行了,这种仪式压根不会出现在刻法勒的神谕中吧。”

    如果真这样,那刻夏要怀疑是不是扎格列斯冒充了。

    所以他为什么会这么觉得?

    鹤鸢露出惊讶的神色,“是这样吗?”

    他低声喃喃:“但是有个人跟我说,这么做他就不会做噩梦了……”

    听清楚的那刻夏:“……”

    等等,还有人趁虚而入!

    他看向鹤鸢的眼神都不一样了。

    作为一名老师,他觉得自己有必要教导一下对方不要太过轻信别人的话。

    同时,还要认清那些心怀不轨的人。

    “有兴趣在神悟树庭读书吗?”那刻夏问。

    “欸……?我吗?”鹤鸢似乎不明白话题怎么跳转到这了,“那我该学哪一门呢?”

    “来智种学派就行,我会把该教的和不该教的都教给你。”

    鹤鸢想了想,“但我还有应尽的职责,无法在此停留太久。”

    那刻夏这才想起来,眼前的祭司可是一周一个神谕,按照时间,考核完白厄就得走了。

    “无妨,以你的资质,三天足够了。”

    “你不会连三天时间都没有吧?”

    鹤鸢原本的计划是一周。

    他勉强道:“也好,我回去传信给黎明云崖那边,多留一天。”

    这事儿就算这么定下了——

    作者有话说:晚上有事,加紧赶出来了。

    不是不想加更,主要是最近一直被压榨,正在寻找跳槽的机会……

    第156章 翁法罗斯1-10

    那刻夏出完题目后, 叫来风堇,让她去监考白厄。

    “这位是我的助教风堇,也是一名黄金裔, 天空之子的后代。”

    那刻夏介绍,“交给她, 您可放心?”

    虽说是问句, 但那刻夏的话是不容置疑的。

    他平日虽然毒舌,但对身边的助教和学生都还不错, 也对学生们的份量知根知底。

    若是这位祭司敢说个不相信, 他一定会——

    “风堇?是我知道的那位吗?”祭司的眼中多了点神采, “雅辛忒丝?”

    一旁的风堇笑眯眯,“是呀祭司大人,那天晚上的蛋糕很好吃哦。”

    鹤鸢对那刻夏点头,“她确实是值得托付的对象,就交给她吧。”

    这么好说话?

    那刻夏怀疑地看了眼,却发现祭司无神的眼中不掺杂一点疑惑, 反而是……

    是满满的信任。

    这份信任不仅对风堇, 还对那刻夏。

    不对啊。

    那刻夏自认与鹤鸢认识的时间不过短短一会儿,怎么就值得信任了?

    “老师, 我们什么时候开始上课?”鹤鸢问。

    他从手臂上取下一枚金环, 放在桌子上,“我听说拜师都要送礼, 请问,这个够吗?”

    还没出门的风堇:“?”

    她迷迷糊糊地看过来,“祭司大人,在神悟树庭学习只需要出示公民证件,交一笔书本费即可, 瑟希斯的火种会保证这里的正常运转。”

    “是这样吗?抱歉。”

    鹤鸢似是羞赧地低下头,摸索着去桌上拿回金环。

    这枚金环是他身上比较方便能拿出来、用作货币的东西,若是耗损,少不得要被说个一两句。

    不过他的侍从都因为他的“表演”对他无比信服,不管自己做什么都会理解,所以这件事也没太大关系。

    但祭司表现出了一种紧张慌乱的情绪,似乎这枚金环对他无比重要一般,竟然焦急的摸到了那刻夏老师的手。

    那刻夏老师很讨厌别人——

    那刻夏老师竟然温柔地回握住对方,将金环套了回去。

    “在我的课堂上,你不需要费别得心思,记住我跟你说的话就行。”

    上完课后别跟现在一样傻白甜就行。

    那刻夏的心里还有疑虑需要验证,但鹤鸢的这个性格,在他心里已经是八.九不离十了。

    不然昨晚遭这个罪干什么?

    难不成对白厄有意思?对那种满口谎言的登徒子有意思?

    先不说白厄跟他认识的时间——当然白厄做出这种事也很离谱,两个人坐一桌去,光是那个登徒子能用这种说辞侵.犯了祭司那么多次,足以证明元老院的教育确实不咋地。

    好吧,虽然他不喜欢阿格莱雅,但元老院的教育如果是这样的话…那刻夏还是觉得支持再创世比较好。

    这样的教导…完全是将眼前的青年当做自己的政治工具啊。

    不过,刻法勒似乎还是有点眼睛的,至少——至少这么多年来,还是黄金裔压过元老院。

    那些神谕,那刻夏都看过,要么中立,要么隐秘的支持黄金裔。

    他要是阿格莱雅,也不会对白厄有什么担心的——特别是听说祭司在来神悟树庭前,还去了趟云石天宫。

    那刻夏觉得,阿格莱雅就是见了本人,才觉得这件事没问题。

    ……所以到最后,他们白担心一场?

    不,不对!

    还是要担心的!

    阿格莱雅觉得祭司前来这件事很快就能解决——这是建立在白厄没有干坏事的前提下,但是白厄他干了啊!

    不仅干了,干了还没停下来,疑似把人折腾了一晚上!

    但凡这种事泄露了一点,让那些疯狂的信徒知道刻法勒的祭司被这么玷污……白厄指不定要遭遇什么!

    作为老师,那刻夏是爱护学生的。

    作为学者,那刻夏是不愿意支持元老院的。

    但在此刻,他必须要做出选择了。

    是帮学生掩埋?还是将事情的本质揭露给鹤鸢看,让他自己做出选择。

    “好的,阿那克萨戈拉斯老师,我会记下的。”鹤鸢的话稍稍打断那刻夏的思绪。

    男人看着青年拿出临时购买的莎草纸和书本,眉头皱起。

    白厄是他的学生,眼前的祭司,又何尝不是呢?

    自己做得事情自己解决,他这个老师才不擦屁.股!

    让阿格莱雅自己烦恼去吧!

    那刻夏放松下来,温和地询问:“需要一些东西辅助你阅读吗?”

    瑟希斯不会拒绝求知的人,树庭里有专门供给盲人的书籍。

    在完全认识一名学生之前,至少在课堂上,那刻夏是不会太凶的。

    顶多说话不好听。

    不过学生做了错事…他这个老师也没那么理直气壮。

    鹤鸢摇头,纤细的手指在书本上移动,清晰地读出段落上的文字。

    “……多谢老师,不过我虽然看不见,但刻法勒大人会引导我去认识这些文字的。”

    其实是书本收集后就成了百科里的阅读物,看这些就跟看小说一样了,拿个屏幕架在前面就行了。

    哦?看来这位祭司同刻法勒很是亲近啊。

    不知道他能不能带自己去研究一下刻法勒?

    那刻夏收起杂乱的思绪,对鹤鸢说:“我要教你的不是书本上的知识,而是所谓的‘常识’。”

    “你觉得昨晚的仪式感受如何?之前做仪式的时候是什么感受?别得仪式是什么感受?”

    鹤鸢朦朦胧胧地说:“昨晚…昨晚我觉起初觉得还行,后面就有些难受了。”

    “感觉肚子被撑坏,身上也都是难受的感觉,起床都跟困难……”

    “停——我对这些细节没有兴趣!”那刻夏制止道,“虽然你说的没什么重点,但我你的感受很明显。”

    “你觉得难受。”

    “那我问你,作为神眷者,作为刻法勒的祭司,你以前的仪式会这么难受吗?”

    鹤鸢犹豫地摇头,“不会。”

    之前的仪式对他来说,都跟洒水一样。

    “那你为什么会觉得,这种让你受难的仪式是正确的?”

    那刻夏问,“以从前的例子来看,这显然不正常,难道你没有怀疑过?”

    “但是万敌阁下说——!”鹤鸢有些激动地说,意识到自己说漏了名字后,他又闭上嘴,支支吾吾地说,“因为这确实有效,而且在神殿的记载中,帮人拔除本身就是一件痛苦的事情。”

    本质是将痛苦转嫁到自己身上。

    那刻夏:“……”

    很好,现在他知道另一个登徒子是谁了。

    悬锋城的王储,竟然也会做这种下流的事情?

    真是难以想象。

    听说悬锋人融入奥赫玛很顺利,难道也有祭司的出力?

    所以祭司出自己又出力,被两个人逮着欺负?

    那刻夏不觉得一个人会蠢到这种地步,他决定明明白白地讲。

    “我就直说了,你以为的仪式是一场骗局。”

    那刻夏将一本书放在鹤鸢面前,“看一看吧,仪式的本质就是星欲,是他们哄骗你上.床的手段。”

    “悬锋城的王储压根不会做噩梦,白厄这几年在神悟树庭吃好睡好,压根没做过噩梦,你被他们骗了。”

    鹤鸢的手在书页上迅速划过,脸色愈发苍白。

    他的眼角沁出一滴泪,欲落不落地在眼眶里含.着,双目无神又茫然地看着眼前。

    “我被……骗了?”

    终于到这一步了。

    鹤鸢努力压抑住自己想笑的表情,低下头,手指捏住腿上的布料。

    在那刻夏无奈的眼神中,祭司触碰到了大月退上又紧又厚的项圈时,眼神动了动。

    “可是——可是白厄的语气——”

    可白厄那时候的语气,确实是深受苦恼,而哀丽密榭的悲剧也是事实。

    鹤鸢不肯相信,这在那刻夏的意料之中。

    要是如此轻易的接受了,那祭司前三年受的事实就有待商榷了。

    他很理解这种感受——或者说他见过了太多。

    那刻夏知道现在要给鹤鸢一个安静的环境去思考,但祭司可是个金疙瘩,要是在神悟树庭出了事……

    啧!真烦!

    那刻夏只能在旁边看书陪着。

    好在祭司很安静,只是呆呆地低着头,不知道在想什么。

    看在他还算安静的份上,那刻夏便问:“你是怎么确定他们需要拔除仪式的?”

    眼睛看不见,却能确定…难道也是刻法勒的恩赐?

    带着啜泣的声音回答他:“因为他们身上…都有浓重的红色。”

    “被这种颜色缠着的人,心里都有很难化开的执念,进行仪式后,红色会变淡,他们也会暂时获得一层助力。”

    “这也是刻法勒给予的?”那刻夏怀疑。

    鹤鸢点头。

    刻法勒早就没了,不管谁去问,鹤鸢都能伪造出“真相”。

    那刻夏脑子烧了。

    他压根没想到刻法勒是一切的始作俑者。

    那这样做得目的是什么?

    鹤鸢有没有在骗他?

    那刻夏自认不算好骗,对人类的表情魔术也颇有研究,但他在鹤鸢脸上看不出一丝伪装的痕迹。

    所以是真的?

    那刻夏恍惚。

    白厄…白厄其实是从犯,罪魁祸首是刻法勒?

    “老师,你需要进行仪式吗?”鹤鸢突然问,“你身上的红色,也有很多。”

    那刻夏:“……啊?”

    怎么还有他的事情?

    好吧,他确实承认,眼前的祭司颇有姿色,整个奥赫玛都没人能比得上。

    但那刻夏一向清心寡欲,一心扑在世界的研究上,对这种事毫无兴趣。

    ……真的吗?

    那你刚刚怎么那么温柔的给人家戴手镯?

    那刻夏闭了闭眼,“是,我确实有执念,但我从不会寄托在虚无缥缈的神谕上,我会自己解决。”

    鹤鸢发出崇拜的“哇”声。

    “老师,你好厉害。我相信你一定可以的。”

    那刻夏对他笑了笑,“下次还有人找你做这种仪式,你直接把我的说辞给他,告诉他——”

    “执念这种东西要自己解决,噩梦要自己客服,不要寄托在随时消失的空中楼阁上。”

    “最后,你今晚跟我住。”

    鹤鸢没反应过来,懵懂地问为什么。

    “为了防止再有人用做噩梦的借口来找你。”

    求之不得,今晚终于能休息一下了!

    鹤鸢松了口气,他昨晚真的差点要没了。

    这里的黄金裔真是……

    大的离谱,持.久的离谱,也多的离谱——

    作者有话说:那刻夏老师开始上分。

    写完这一段酣畅淋漓的夹心,这个周目就结束了。

    预警一下,本人大概率会吃书一点点,翁星可能会有点机械降神(主要是太心疼小白了)

    但我觉得,小白在真正开启永劫轮回的时候,他就有了自我,因为他觉得自己、自己的伙伴都是值得拯救的对象。

    作者没啥大文化,只觉得同人要弥补一下遗憾,踢一点刀子)

    最后!给大家推荐一本已经大结局包饺子的书。

    书名:《「崩铁」前夫还是死的好》  作者:拒收病婿  书号:9336895

    文案:微生月薄入手了一款恋爱手游,游戏体验非常不错,场景逼真,人物情绪也到位。

    唯一不好的是这个游戏没有存档,不能重开。

    微生月薄很喜欢这款游戏,但!!问题是!!他选择的每个攻略对象到了后期就死了!!!

    哦哦,老公硬硬的,原来是死了: )

    而现在,手机界面上这个名为阿哈的假面愚者,是微生月薄打算攻略下来的最后一个对象。

    至于前任丈夫们留下的丰厚遗产?不关心。

    前任丈夫们留下的势力?不关心。

    前任丈夫们留下的仆从?不关心!!

    微生月薄现在最关心的还是攻略对象的身心健康,可不能让人再死掉了!

    如果这个攻略对象再死了他就退游:)

    但就在微生月薄和这个攻略对象确认恋爱关系的第二天,他穿越了。

    在外太空漂了半个月终于被人救下来然后意识到自己穿进了游戏当中的微生月薄:阿巴巴巴。

    好消息:他继承了账号中的所有财产,包括但不限于死鬼老公们留下来的东西,他不用担心自己在异世界被饿死。

    坏消息:他发现,自己的老公原来都没死,不是转生就是升格成神了,现在祂们还都想和他再续前缘。

    并且自己的穿越也有祂们的手笔。

    微生手搓冲离子炮月薄:哈哈前夫还是死了的好,你说是吧,老公?

    : )

    第157章 翁法罗斯1-11

    白厄考完试, 满心欢喜的去鹤鸢的院落找他,却从门口的侍从口中得知,鹤鸢钦佩那刻夏老师的学识, 今晚决定留宿在那刻夏老师的家中学习。

    白厄:?

    白厄:??!

    那刻夏老师怎么会……!

    白厄记得那刻夏对泰坦的态度很模糊,不是尊敬, 就跟看实验室里的炼金素材一样。

    对那些祭司更是没什么好脸色!

    ——当然, 祭司对他也没什么好脸色就是了。

    这两个人明摆会着看不对眼吧,怎么就——怎么就钦佩学识, 去学习了?

    等等?

    那他是不是能听鹤鸢叫一句前辈?

    白厄忽然有些期待。

    但期待归期待, 现在他得找到鹤鸢。

    不是担心那刻夏老师会跟鹤鸢发生什么, 白厄单纯的想珍惜这一段来之不易的时光罢了。

    他清楚祭司是高山上的雪,如今的相逢已是幸事,错过这几天,下一次见面就不知道是什么时候了。

    白厄来到那刻夏的居所敲门,来开门的是他那面色不善的老师。

    “白厄,给你三分钟说清楚自己的来意。”

    那刻夏挡着门口, 不给白厄看到一点里面的情景。

    忽然, 他的目光锁定在白厄的脖颈上。

    那里本该有个项圈分.裂太阳,现在却没了, 胸口的深v也因为少了束缚, 看着愈发放浪形骸。

    那刻夏皱眉:“再给你五分钟,解释一下项圈去哪里了。”

    “你现在的打扮……啧!”

    白厄挠挠头, “那刻夏老师,晚上学习对身体不好,我想找一下小鸢休息一下。”

    “项圈?”男人忽然支支吾吾起来,“项圈我送给别人了。”

    “别人?哪个别人值得你把贴身衣物送出去?”

    那刻夏目光严厉地看着他,虽然在问, 心里却有了答案。

    无非是鹤鸢。

    不过这东西在鹤鸢的哪里…那刻夏没想出来。

    项圈要戴在脖子上,但鹤鸢的脖颈处没有,只有野狗咬过的痕迹。

    而且身为祭司,鹤鸢显然不会将这种昭示着关系的饰品戴上。

    符合项圈大小的地方……

    那刻夏眼神暗了暗。

    也只有那里了。

    白厄……啧!该说真不愧是救世主吗?一出手就把人折腾成这样,还仗着人家看不见,戴了这种东西上去。

    那刻夏真是无语了。

    这么明目张胆的,不怕祭司近身的人发现,然后两人都受到谴责?

    白厄还真不怕。

    他计划是今晚摘下来的。

    昨夜太过分了,今晚他要温柔一点。

    白厄自知无法隐瞒,实话实说:“在鹤鸢那边,我想找他拿回来。”

    那刻夏看了他一眼,关上门。

    门后传来一句:“等着。”

    白厄只能在门口大眼瞪小眼。

    ——

    那刻夏进门后找到鹤鸢,直接撩开他的衣服下摆。

    青年坐在沙发上安安分分的看书,他见到那刻夏来了,正要打招呼,那刻夏却走过来掀开他的衣服。

    项圈紧紧锢在大月退上,黑色与白色的对比看的人口.干舌.燥。

    更让人血脉偾张的,是大月退上密密麻麻的牙印和青紫色痕迹,以及那若隐若现的玫瑰色小口。

    那里像是被浇灌得很彻底一般,呈现出熟透的模样。

    鹤鸢反应过来,按住自己的衣服,被那刻夏拿开。

    属于学者的手指在项圈上轻轻环绕,带起一阵阵奶白色的涟漪。

    “咔哒”一声,项圈被解开,吊在那刻夏的手指上。

    哪里因为误入了某个地方,指尖处有荧荧的水光。

    鹤鸢已经捂住脸了。

    这就是空挡另一个坏处了。

    他毫不怀疑,自己已经被看光了。

    “阿那克萨戈拉斯老师,您在做什么?”鹤鸢深吸一口气,抬起眼问。

    那刻夏冷哼一声,“我在给我的学生收拾烂摊子。”

    “那是白厄阁下送我的……”鹤鸢据理力争。

    那刻夏反问:“难道你习惯戴这个?”

    他可是看到,青年那一块大月退肉可是被嘞出了痕迹的。

    光看带上去的样子,也知道勒。

    虽说这样勒出一点软肉的大月退会好看,但从其他方面考虑,那刻夏还是不赞成的。

    用在这种事情上,纯属浪费。

    他看了眼指尖的水光,眉心皱起,“你来感觉了。”

    那刻夏的语气很笃定,鹤鸢几乎要无地自容。

    他昨晚受了白厄那么多东西,一个白天压根恢复不过来。

    刚刚那刻夏的手指又……又不老实!

    他肯定会有感觉啊!

    那刻夏将鹤鸢的表情尽收眼底。

    他已经能肯定,这位祭司除了有点小聪明外,其余时间就是傻白甜。

    像一块香喷喷的蛋糕,毫无所觉地被人一口一口吃掉。

    那刻夏舔了舔唇,先将手指擦干净,将白厄的项圈归还。

    还未等白厄说什么,那刻夏便关上房门。

    他回到客厅,鹤鸢已经没了踪影,似乎在浴室里洗漱。

    奥赫玛人都喜欢泡澡,树庭这边也不例外。

    那刻夏作为学派的贤者,是有自己的私人浴宫的。

    不过他一个人可以吗?

    那刻夏抱着隐秘的目的,来到浴宫。

    浴宫里烟雾缭绕,隐隐绰绰地能看见一个窈窕的身影。

    那刻夏定睛一看,洁白的花卷上充斥着青紫色的颜料,看的人心里窝火。

    昳丽的长发被打湿,一部分披在脑后,一部分被拨到胸.前。

    那刻夏脚步放轻,悄悄地脱鞋走近浴池,像只幽灵一样来到祭司身边。

    也因此,他更加清晰的看见了那些痕迹。

    还未褪下衣物时,由于服饰宽松的缘故,鹤鸢胸.前的小奶包并不明显。

    但在热水与热气、在平坦的小腹的衬托下,扔白色的胸脯明显鼓起,衬得那些痕迹愈发触目惊心。

    尤其是那粉色的颜料,明显深了很多,还大了一圈。

    那刻夏伸手按了一下。

    鹤鸢发出一声惊呼,惊慌失措地捂住胸口,没有焦距的眼睛到处看。

    “谁!谁在这里!”青年色内厉苒,“你知道这里是哪里吗?知道我是谁吗!”

    “敢—敢侮辱我,信不信我——”

    “我知道,这里是我的浴宫,你要对我怎么样?”那刻夏插嘴道。

    他兴致盎然地观察着鹤鸢的表情,期待祭司的回答。

    鹤鸢心里暗骂几句。

    那刻夏长得是不错,人还聪明,属性又高,可是他真的很难搞!

    让那刻夏相信自己表演出来的性格,鹤鸢回档了十来次才走到这一步,把好感度刷上去。

    真没想到,那刻夏竟然会偷偷溜进来看他洗澡。

    鹤鸢觉得人不可貌相。

    他以为这家伙多多少少会挣.扎一下,有点师德呢。

    没想到这就上门了?

    “……”鹤鸢沉默了一下,低头说了声抱歉,“老师您要洗漱吗?我差不多好了,先走了。”

    他刚刚转过身,那刻夏就按住他的肩膀。

    “你还没说要怎么对我。”那刻夏的语气中带着愉悦。

    鹤鸢:“……”

    他扭过头,似乎不知道自己此刻的愠怒的表情对准了那刻夏。

    “我会——我会让侍从去惩罚你!”

    “怎么惩罚我?”那刻夏靠近了一点,贴在鹤鸢的耳边,手指轻轻拂过湿.漉漉的发丝。

    被那刻夏这么一吹,鹤鸢的身体差点软掉,摔在那刻夏身上。

    还好他还能站稳。

    鹤鸢深吸一口气,“罚他一个月不许吃肉……”

    那刻夏失笑:“就这?”

    鹤鸢:“……不吃肉是很痛苦的事情。”

    就他现在的人生经历来说,确实如此。

    那刻夏从身后按住他的小腹,手臂虚虚地环上来,“很想吃肉吗?”

    鹤鸢点头,“嗯。”

    平时都被看着,好不容易出来一次,他想多吃点。

    那刻夏笑了笑,“陪我泡个澡,明天的肉管够,今天太晚了,吃多了会难受的。”

    鹤鸢眼睛都亮了,完全忘记了刚才的不愉快,用力点头,“好啊。”

    他毫无防备地拉着那刻夏坐在浴池里,舒舒服服地靠在岸边。

    失去视野的眼睛压根没发现,那刻夏的目光已经在他身上来来回回的逡巡好几遍了。

    鹤鸢舒服地发出一声喟叹。

    昨晚被折腾太久,今天总算泡到澡,能疏通疏通筋骨了。

    就算一切都在计划内,但这两位的体力和上限,是他没有料到的。

    完完全全的吃了个大苦头。

    在鹤鸢思绪飘散的时候,那刻夏的手已经深.入水中,往玫瑰色的小口里拍了个圆溜溜的东西。

    算是个临时做出来的产品吧,有些拙劣,不过目前是够用了。

    他观察鹤鸢的脸色,确信对方没有发觉后,手指又往里面推了点,直到青年忽然弓起腰,眼睛瞪圆。

    “老师……?!”鹤鸢惊呼出声,“你往我身体里放了什么!”

    就算他昨夜吃下了那么大一个东西,哪里的紧致还没恢复回来,但这不代表他会毫无所觉。

    况且那刻夏的手指一点都不老实,到处按压,顺带着推蛋。

    鹤鸢按住他的手,双手却被那刻夏的另一只手握住,不让青年乱动。

    到达指定的位置后,那刻夏不知道启动了什么,水底传来“嗡嗡”的声音。

    鹤鸢彻底支撑不住,倒在了老师身上。

    不是,这家伙玩这么花的吗?!——

    作者有话说:[坏笑]

    第158章 翁法罗斯1-12

    鹤鸢抓着那刻夏的胳膊, 手指紧紧地陷进去。

    青年面色难忍,雪白的脸颊被熏的粉红,眼里含.着水色。

    他断断续续地质问:“老师……不, 阿那克——萨戈拉斯!你到底在做什么!”

    鹤鸢撤回手,撑在浴池边, 手指颤颤巍巍地往脊背方向去。

    那刻夏不回答他, 鹤鸢只能自己来。

    不知是不是有意无意,青年结实漂亮的腰线在那刻夏眼中一览无余, 晶莹的水滴顺着脊背下滑, 没入露出一半的扔白色臋肉。

    哪里颤巍巍地荡漾出一片水波, 带着斑驳痕迹的臂膀搭在上面,手指没入水中。

    那刻夏很清楚地看见,鹤鸢细白的手指艰难的挤进去。

    很像自亵。

    明明这样的反应应该让那刻夏发笑,毕竟鹤鸢的行为虽然很诱.人,但从本质上来说,他这样的行为……只会适得其反。

    看来那名王储并未教会鹤鸢这些。

    甚至……他大概乐在其中。

    看着往日高洁的祭司露出如此情态, 想来, 看过一次便想看第二次吧。

    那刻夏勾起嘴角,扶住鹤鸢的腰, 手掌顺着鹤鸢的手往下, 引导那根手指往深处去。

    “我在进行一场实验,”那刻夏睁眼说瞎话, “你会配合我的,对吧?”

    鹤鸢被震的一软,跌落在他身上。

    “实验?”青年一脸你别骗我的表情,“什么实验要在我身上做!要在这里做!”

    那刻夏点头,“确实不该在这里。”

    他按停按钮, 用浴巾裹起祭司,“在床上,才能完全的观察到你的反应。”

    鹤鸢:“?”

    青年无神的双眼透着茫然,“我、我觉得这个东西没必要做实验吧,老师?”

    那刻夏挑眉,“哦,我的好学生有什么见解?”

    他抱着鹤鸢放在床上,注视着这具躯体。

    在一名学者的眼中,这具躯体无疑是完美的,只是那些过分疯狂的痕迹让这份完美有了缺陷,看着就不爽。

    就算那是他的学生,那刻夏也很不爽。

    他分开鹤鸢紧闭的月退,等着对方的回答。

    臭流.氓!鹤鸢心里暗骂,面上还是“单纯”地说:“不会有人喜欢的吧……”

    “这、这太难受了。”

    这种应该被填满、却只有一点点的感觉,实在太难受了。

    那刻夏若有所思,“那就是还不够。”

    他说着加大了力度。

    床上的祭司蜷缩起来,“不…不是!”

    他满脸羞赧地说:“不是这个原因!”

    那刻夏晃着手指上的遥控器,“那是什么原因?”

    鹤鸢“如实”地说:“太凉了…也、也太小了。”

    “真是诚实的学生啊。”那刻夏感叹。

    诚实又可爱,难怪总是被人欺负。

    他都有点羡慕那位王储了,这么不声不响的维持了三年的关系,这期间不知道过得是如何春风得意。

    那刻夏伸手抠出了圆溜溜的东西,换成自己的手指。

    “那我换成相反的呢?你有没有意见?”

    这老师怎么……!

    鹤鸢有点无语,又觉得有些难得的刺.激。

    他昨晚刚和眼前这位老师的学生上过床,今晚就和老师走到了这一步。

    虽说都在他的计划里,但这种发展…是不是太黄油了。

    他来这里是干什么来着?

    他是来刷属性的!

    前几年还好,后面就被悬锋城的王储迷了眼,又被救世主勾走,现在还有个老师在诱惑他。

    他是不是误入了奇怪的片场?

    鹤鸢知道自己现在的魅力值很高,本身也长得好看。

    受欢迎是一件很直白的事情,没必要谦虚。

    但现在这个情况也太轻易了一点。

    虽然他为了隐瞒那刻夏,用了好几个存档就是了。

    现在也不容他多加思考了。

    那刻夏把东西弄出来,鹤鸢松了口气,转身背过去。

    他在演傻子,但傻子又不可能一点都不懂。

    “我不要!”

    那刻夏看着像是个知识分子,某些时候竟然意外的有力,让鹤鸢怀疑他是不是吃药的程度。

    毕竟很多学生都调侃,这位老师压根爬不上黎明云崖,爬上去也会气喘吁吁。

    可是现在…自己看着比那刻夏还累!

    而且…而且他也很大!

    鹤鸢以为今晚能轻松点,结果这些黄金裔,一个个都不知道怎么回事。

    明明看着是看不太出来的,结果掏出来一个比一个离谱!

    “不要了…我不要了!”鹤鸢哭丧着脸。

    他以后不要这么浪了。

    只是想在这个游戏中的游戏世界玩个花样而已,一开始哪里想到自己会受这种苦啊!

    这老师对自己的初始好感很低,鹤鸢还以为要花点力气,正好让自己休息一下。

    结果见面聊天之后,好感度涨的飞快,鹤鸢乘胜追击了一下,就…就这样了。

    照这个架势,明天不会是师徒一起上阵吧。

    这个尺寸他真的会死的。

    鹤鸢一开始还觉得一周的冷却期太长了,现在看,正好啊!

    出去缓个一周再来,正好,就是不知道下一批黄金裔长什么样。

    “不要?那可不行。”那刻夏皱眉,“你体力怎么比我还差?”

    他也是有自知之明,打算今晚来个两三次就差不多了。

    但是…看鹤鸢的样子,怎么像是一次都支撑不住?

    “你昨晚是怎么撑过去的?”

    昨晚白厄折腾了一晚上,鹤鸢真的是清醒的?

    鹤鸢有点丢脸地说:“我睡了一半多……”

    他怎么可能撑得过去!

    那刻夏沉默了。

    怎么感觉他的学生更禽.兽了。

    “我要一个承诺,”那刻夏停下动作,“我今晚只做一次,但以后,你不能拒绝我。”

    鹤鸢立刻点头。

    笑死,等回去之后,看他会不会遵守承诺。

    这次出门就是找人玩玩,等回去之后,他的主要任务还是刷属性。

    不会再被美.色.诱惑了。

    那刻夏像是看穿了他的想法,“不要想着不认,我有的是办法。”

    鹤鸢蹭蹭他的手,“老师,我很乖的。”

    那刻夏笑了声,“你最好是。”

    鹤鸢的心思没那么难猜。

    他把所有表情都写在脸上,稍微诈一下就把真实想法透出来。

    他现在想得大概是怎么摆脱这群人吧。

    就算是再傻的人,经过这两天的事情,也该长长脑子了。

    “老师,我会见你的。”

    鹤鸢努力抱住那刻夏,“您是我的老师,我一定会见您的。”

    老师?哪有对学生下手的老师。

    那刻夏按住鹤鸢的小腹。

    那里已经撑起一个明显的形状。

    “是吗,那你下次记得带上老师的实验产品。”

    鹤鸢:“……?”

    他不太确定,眼前的男人真的没被扎格列斯给夺舍吗?

    “骗你的,”那刻夏笑了笑,“但你要是不见我,我可要直接闯进去了。”

    鹤鸢装作认真的点头,心里翻白眼。

    ——你能进来才怪!

    他一定把这些人全拦在门外!

    再差再差,他还可以直接退出来啊!

    鹤鸢满口答应,心里不知道怎么想。

    那刻夏如约只来了一次,但一次的时间……

    总之,鹤鸢难得睡了个好觉,起床跟那刻夏商量白厄的考核。

    白厄的武力考核……

    鹤鸢看了看履历,露出为难的表情。

    “以白厄阁下的履历,圣城内大概没有对手了。”

    风堇帮着想了半天,犹豫着给出一个名字:“万敌阁下呢?”

    从各种方面看,万敌确实是个符合条件的考官。

    但是……

    但是万敌和白厄一定会打起来吧!

    鹤鸢轻轻咳嗽一声,“万敌阁下就不在考虑名单内了。”

    风堇善解人意地略过这个话题,“那我去找几个守卫来,只要白厄将他们逐一打下,就算合格。”

    “这样如何?”

    鹤鸢立刻应下,“这样很好。”

    那刻夏还想说点什么,看了眼鹤鸢的表情,决定容后再说。

    遇上事迟早的事情。

    一旦白厄毕业,他就会回到奥赫玛,会遇上万敌。

    就算白厄守口如瓶,两个人互相知道这种事,也迟早会被发现。

    世上没有不透风的墙,奥赫玛还有阿格莱雅的金线,这件事能瞒住大部分普通人,却瞒不过黄金裔。

    风堇估计也猜到什么了。

    她看向鹤鸢的眼神…有些奇怪。

    瑕蝶也是。

    ——作为被元老院带回来的圣女,瑕蝶被派遣过来,盯着救世主的试炼。

    大概是鹤鸢之前的行为都太不利于元老院了吧。

    那刻夏读了点鹤鸢发下来的神谕,这才发觉阿格莱雅为什么不担心白厄的考核,只发了个消息过来。

    这家伙完全是偏向黄金裔的!亏他们还准备了这么些天。

    当然,有准备总比没准备好。

    白厄不会是发现了这一点,才这么放肆?

    不论如何,第二项考核就这么定了下来——

    作者有话说:短小是因为准备跳槽,或者看看能不能辞职休息…

    我觉得我们公司要倒闭了。

    第159章 翁法罗斯1-13

    远在奥赫玛的万敌收到了一枚印章。

    他看着面前神庙打扮的侍从, 发出疑问:“是他让你送回来的?”

    侍从面无表情:“王储阁下,我们大人说了,下次再不提前说清楚礼物的价值, 他一份礼物都不会收。”

    可这枚印章已经几乎失去了它存在的意义。

    万敌是悬锋城的王储,可悬锋城的王早已被他所杀——如悬锋城祭司的预言那版。

    他本该继承王的位置, 成为下一个王, 下一个被杀的王。

    悬锋城的未来就是无尽的纷争与弑父。

    他的父亲想要终结这一切,在最初选择了与他的母亲结合, 在从祭司口中得知他们的孩子会弑父时, 选择将孩子丢进冥河, 以此来逃避命运。

    可命运总是如此。

    它总是藉由反抗他的手来达成它的计划。

    本该死去的万敌没有死去,反而在冥河中与怪物搏斗,在母亲亡魂的引导下活了下来。

    冥河没有想象的那么可怕。

    这里虽然黑,却也有干净的食物,有一些友好的亡魂。

    还是小孩子的万敌在冥河邂逅了一位沉默不语的祭司。

    或许是被丢进冥河的记忆格外清晰,起初, 万敌不大喜欢祭司打扮的人。

    这时候他因为对父亲的仇恨, 因为对预言与命运的厌恶,总是对这一类神神叨叨的人没什么好眼色。

    而且这位祭司穿的还是悬锋城的衣着。

    万敌不喜欢他, 但也不会对他做什么。

    被丢进冥河的孩子每天都在与死亡争抢时间, 没空去报复一个压根没什么相干的人。

    起初是这样的。

    但是一次意外,让万敌改变了态度。

    某一次的出行失误, 让万敌身陷险境。

    冥河中无人能够求援,万敌只能靠自己脱险。

    以往都是这样的,万敌也都能成功。

    但这一次,他的周围多了很多的悬锋人。

    确切来说,是他父亲的军队。

    他们刚刚经历了一次战争, 悬锋城胜了,但也损失惨重,冥界乌泱泱的来了一.大群人。

    万敌以为他们会去那位祭司身边。

    毕竟,依照他父亲那个性格,这些人应该对祭司恭敬有加才对。

    但……万敌发现了一件很奇怪的事情。

    那些人看不到他,看不到那名即便万敌不大喜欢,却漂亮的无法忽视的祭司。

    这很不正常。

    而在万敌陷入险境,被悬锋人围攻的时候,这一切更不正常了。

    因为那名祭司救了他。

    按照万敌自己的推测,这名祭司应当是在自己被投入冥河后不久前来的。

    在他能够认清楚画面的一两岁时,他清楚地记得,冥界没有这个人。

    所以祭司绝对知道,万敌是谁。

    也更没有来救他的可能。

    黎明云崖的那一次聚会中,万敌原本想问,但在得到从未前往冥界的回答后,没有问出。

    他曾翻阅过悬锋城神殿的档案,里面没有一个符合的人。

    在被救下后,祭司牵着万敌的手,将他带回母亲歌耳戈的面前。

    那是万敌第一次见到母亲的脸。

    想要跑赢死亡,在搏斗的过程中一刻都不许回头,万敌只听过母亲对自己加油鼓劲的声音,却是第一次见到母亲的脸。

    在这一刻,他几乎是愣了一会儿,露出一个很可爱的表情。

    此时的万敌还是个小少年,看不见自己的表情引起的笑容。

    他只是不敢相信地看着歌耳戈,颤.抖着声线,喊了句母亲。

    母亲也回应了他。

    她说:“迈德漠斯,不要回头,继续往前走。”

    相见只是短短的一瞬,万敌很快就被带走,送到相对安全的地方。

    祭司送开他的手,继续站在冥河边沉默不语,对自己的行为没有一句解释。

    只是呆呆地看着天空,仿佛天空是他思念的恋人一般。

    万敌试图搭话,祭司却动都没动,对他的任何行为视而不见。

    后来,万敌刻意让自己陷入险境。

    每一次,祭司都会及时赶来。

    万敌更加不明白了。

    他不明白这个人为什么要这么做。

    悬锋城的祭司难道不知道预言吗?不知道他走出冥界的话,会给悬锋城带来什么吗?

    万敌得不到一句回答,只能在对方身边蜷缩着休息。

    后来,他组建了军队,杀回悬锋城。

    又一次回到冥界的时候,哪里已经没了祭司的踪影。

    他不明白的有太多。

    祭司本该在时间的作用下慢慢被万敌忘记,在记忆中模糊,但万敌忘不了,反而在日复一日的思念中,祭司的形象愈发清晰。

    万敌甚至在学了画画之后,能画出画像,让悬锋城的旧人辨认。

    可没有一个人说出名字,说自己见过这个人。

    直到他来到奥赫玛,在那场宴会上见到了念念不忘的脸。

    鹤鸢不记得这一段经历了,但以万敌的对他的熟悉程度,几乎在短暂的交谈中就能确认,鹤鸢就是他要找的人。

    只是鹤鸢看起来比冥河里的祭司要更活泼一点,也不会忧郁地看着天空。

    万敌想,他大概是太心急了,才会在祭司好奇地与他探索生命大融合的奥秘时,没有推开对方。

    一段健康的恋爱关系,不该以此为开端。

    一段目标是结婚的旅程,也不该由此开始。

    但他已经做了,已经做了三年,错了三年,现在去重新开始……

    来得及!

    迈德漠斯,悬锋城的字典里没有退缩二字!

    他握紧这枚印章,告诉来者:“我知道了,他什么时候回来?”

    侍从看了眼巨大的黎明机器,“两日,两日后,祭司便会归来。”

    万敌颔首,“我知道了。”

    这枚印章他在弑父、在他拒绝接过悬锋城王位后,便失去了大部分的权利。

    在他眼里,这不过是一个漂亮的饰品,一个他随手拿来送给恋人的玩具。

    珍贵的东西…还在筹备。

    他们的开始已经是错误,就算万敌要重新开始,也要先去补偿错误。

    至于这枚印章。

    他不需要,鹤鸢也不想要,那就丢了吧。

    悬锋城已经破财,他也带着悬锋人融入奥赫玛,这则预言在他拒绝接受王位的时候已经没了。

    万敌最后看了一眼,丢入了神池中。

    一直在他旁边的克拉特鲁斯大惊失色,“殿下!”

    他跪下来趴在旁边,想要伸手去捞,甚至想跳下去找。

    万敌拦住了他。

    “老师,不必去找。”

    克拉特鲁斯:“殿下,这是能号令悬锋城军队的——”

    万敌看着他,“老师,这里没有独属于悬锋城的军队,悬锋城已经被黑潮污染,不复存在了。”

    “……那纷争的荣耀?!”

    “纷争…用血肉堆起来的荣耀,我不需要,我的族人也不需要,未来的所有人都不需要。”

    万敌闭了闭眼,“老师,在冥河的时候,即便他没有说话,只是简单的注视着我,但我能看到,他眼中的哀伤。”

    克拉特鲁斯知道万敌口中的“他”是谁。

    他叹了口气,“你还没忘记?”

    万敌笑了笑,“他已经在我身边了,我又怎么会忘记?”

    克拉特鲁斯:“……?”

    不对,冥河的那个不是眼睛能看见吗?可奥赫玛的这个是看不见的啊!

    “那应该是未来的他,”万敌语出惊人,“欧洛尼斯能回到过去,说不准也能前往未来?或者提前安排好未来?”

    “所以我还是有可能的,老师?”

    他有可能结婚的。

    克拉特鲁斯:“???”

    他记得他跟万敌聊得是印章的事情和悬锋城的未来吧?!

    “殿下,奥赫玛所有的悬锋人都在等您带我们去展找回悬锋城的荣耀……”

    “过去的王已经证明了这条道路的错误,难道我们还要继续吗?”

    克拉特鲁斯还想说什么,万敌已经不跟他聊了。

    男人拿出石板,找到鹤鸢聊天。

    他要提前预约一下面见祭司的时间。

    鹤鸢正在树庭里跟那刻夏学习,手边的石板便响了。

    那刻夏停下动作,静静地看着鹤鸢。

    已经过完今天试炼的白厄冲了个澡就来旁听,也看着鹤鸢。

    作为助教的风堇和作为学生的遐蝶也被声音吸引。

    鹤鸢:“……”

    他假装感受不到这些实视线,拿起石板。

    万敌:三日后约见方便吗?

    鹤鸢:方便,我也在等你的解释。

    风堇在看到名字时和遐蝶小声讨论。

    ——她们知道这样不太好,奈何这些八卦太吸引人了,就算是黄金裔也无法抵抗。

    黄金裔算是他们的同事,这三个黄金裔可都是实打实的优秀!

    现在只有两个人在场,就火花四溅了。

    要是三个人…那不得把奥赫玛炸了?

    风堇担忧地给阿格莱雅发了条消息。

    阿格莱雅回复:需要担心的只有元老院,毕竟祭司大人住在那边。

    阿格莱雅:他会有分寸的,不会干扰到奥赫玛这边。

    风堇:……话是这么说,但是被元老院知道的话,会不会对鸢宝不太好?

    鹤鸢现在还在元老院手下讨生活呢。

    阿格莱雅:……

    阿格莱雅:风堇,你还有得学。

    阿格莱雅:你为什么会觉得一个掌握了刻法勒绝大部分信众的人,会害怕元老院?

    元老院怕他还差不多,没看见凯妮斯这几年愈发毕恭毕敬了吗?

    风堇:是这样的吗!

    她还以为鹤鸢一直是那个偷偷吃小蛋糕的可怜小祭司呢,现在都这么厉害了!

    如果和鹤鸢能看见她们聊天,大概会诚实的说:“现在确实可以单干,但黎明云崖的居住环境是最好的,所以他留下来了。”

    而且,总得是他被赶出黎明云崖,才能激起更大的水花不是?

    他总得在【再创世】这个项目里多混点分,结算的时候多拿点奖励吧!

    第160章 翁法罗斯1-14

    回完万敌的消息后, 鹤鸢对那刻夏说了声抱歉。

    那刻夏没什么表示,课程继续。

    这节课在讲舆论方面的东西。

    鹤鸢听得昏昏欲睡。

    相似的内容,他早已在现实中、在外面的游戏世界中实践过无数次。

    他撑不住额头, 不小心倒在白厄的肩膀上,被男人揽进怀中。

    “那刻夏老师的表情…好恐怖……”

    能让风堇说出这番话, 那刻夏的表情确实不算好。

    偏偏救世小子还一脸不好意思地看着那刻夏, 做出一副手足无措的样子。

    白厄是真不知道自己该叫醒还是不该叫醒。

    鹤鸢肉眼可见的疲惫,像是被吸干了阳气了。

    那刻夏的生气也是显而易见的。

    最后, 那刻夏老师走下讲台, 将鹤鸢提溜起来。

    “这里面最该听的就是你, 有一.大帮信众却不会使用。”

    鹤鸢眨眨眼,“信众不是用来使用的,而且他们也不属于我,我只是天父与信众沟通的媒介。”

    完美的回答。

    倘若这里坐着的不是黄金裔,而是那些信众,恐怕此时就该跪下对鹤鸢表示尊敬了吧?

    那刻夏盯了他一会儿, 把人扔回座位。

    “别睡了, 好好听。”

    与生俱来的天赋让他拥有这样好的开局,可不能浪费了。

    那些信众在关键时候, 可是决定的关键。

    比如…投票的时候。

    穷人信仰是精神寄托, 富人贵族信仰是为了利益,也是害怕。

    因为这个世上真的存在泰坦的神迹, 也真的存在被验证的预言。

    在很多时候,生存的压力会大于利益,促使他们倒向另一方。

    那刻夏不知道鹤鸢是不是生来就会蛊惑人心,但他知道,鹤鸢与生俱来的天赋与天然的纯粹会让这位祭司一直幸福下去。

    只要刻法勒的光芒不灭。

    鹤鸢点点头, 还是很给面子的上完了课。

    他在这边考验完白厄后,就回到了黎明云崖。

    临走前,白厄缠着他要信物,说希望在毕业后去黎明云崖找他。

    鹤鸢弯眼,“我的人不会拦住救世主的,尽管来就好。”

    那刻夏听到这句话,面色不虞。

    他可没有收到这句话,也没有这样的待遇。

    “那我呢?作为你的老师,我难道也需要通报?”那刻夏的语气带着点愠怒。

    鹤鸢立刻安抚他,“老师当然也是,我不会拒绝你们的。”

    ——当然是骗人的!

    不让你们急眼,这计划怎么推行下去呢?

    但鹤鸢不会说就是了。

    那刻夏隐隐感到不安,可祭司的面容没有半点破绽,让他找不到突破口。

    只能走一步看一步了。

    反正人不会离开奥赫玛,总有机会的。

    鹤鸢在这边过了过分充实的三天后,回黎明云崖过了几天的悠闲日子。

    谁说这黎明云崖不好的?

    这黎明云崖可太好了!

    鹤鸢看了眼自己的属性,推算出去后能加多少。

    本来他这个实力是不需要的,奈何那群星神被他屏蔽一百年了,自己还没刷到相当的程度,鹤鸢有点着急了。

    他还没报复呢!

    有的玩家为了后续的爽感会猛猛氪金,也有人选择当十里坡剑神。

    鹤鸢两者兼之。

    突然,一个新的东西出现在他面前。

    【隐藏任务:探究任意三个黄金裔背后的故事与起源。】

    【奖励:一份属于星神的力量】

    这个任务是需要与三个黄金裔达成亲密关系后才解锁的。

    鹤鸢:“?”

    所以这游戏支持先X后爱?

    他承认他是被美.色迷倒,没怎么清楚性格就半推半就地上了床。

    这种情况下,他会腻味的很快。

    所以他才会期待下一批的黄金裔。

    但如果这里的黄金裔跟应星、丹枫和景元一样,都有他深.入参与的轨迹与相处……

    那句话怎么说来着?

    爱让他们长出血肉。

    现实中喜欢纸片人、甚至和纸片人结婚的人比比皆是,他只是将自己无处安放的、压抑的情感在游戏中给予给自己喜欢的人而已,在现实里算是克制了。

    毕竟现实还有那种纸片人定制服务——就是造一个一模一样地仿生人,那地方还能自己更换的那种。

    星际时代压根不缺人口,大家的寿命也普遍的长,对结婚率生育率就没怎么抓紧。

    像鹤鸢这种将情感放在游戏上的,比比皆是。

    鹤鸢不排斥这种生出感情的行为。

    他会将游戏与现实分得很清楚,却也乐意将自己的情感交付。

    毕竟数值是不会骗人的。

    喜欢就是喜欢,就算有弯弯绕绕,那出发点也是为了他好。

    不像现实,人人都披着一张假面,让人分不清善恶。

    鹤鸢接受了任务。

    同时,他也收到通知,在这一次的游玩结束后,下一次他可以选择出生点与时间。

    也是,想要探究过去,哪里有直接去过去来的快!

    而且这里头属性也能顺带刷,还能做任务拿奖励。

    对鹤鸢来说,这个奖励很诱.人。

    来自星神的力量,别管是不是星神级的,总之就是加属性的好东西,要是抽到头奖的话,他游戏里接下来的七百年都不用愁了,直接随便浪。

    鹤鸢收拾好思绪,走出房门。

    今天是一周一次的祷祭日,需要他来主持。

    黑发的祭司出现于人前,温和平等地对待每一个人,倾听他们的心愿,解答他们的疑惑。

    他从不强调自己神眷者的身份,身上的一切美好却都像是泰坦的恩赐。

    完美的不可思议。

    “祭司哥哥,你说我的眼睛能治好吗?”一名小女孩怯生生地问,“大家都说天父大人喜欢你,为什么不能治好你的眼睛呢?”

    鹤鸢揉揉她的头发,“哥哥是人类,无法承受泰坦的力量。”

    “而且,喜欢不是溺爱,这是我承受力量的考验。”

    “至于你的眼睛…闭上眼睛好不好,哥哥给你一个惊喜。”

    小女孩似懂非懂地点头,乖乖闭上眼睛。

    一条轻纱覆在眼前。

    她眨眨眼,发现眼前不再是黑暗,而是朦胧的光明。

    “刚刚天父大人对我说,祂认可了你的意志力,所以要将光明还给你。”

    “回去之后,记得慢慢适应光线再摘下来哦,不然天父就要收回去了。”

    小女孩茫然又惊喜地点头,恍恍惚惚地回去了。

    鹤鸢给自己点了个赞。

    虽然属性被砍了,但他的技能树还在,治病什么的,完全没问题。

    想整出一点神迹也轻轻松松。

    他正准备结束时,一个熟悉的人影来到面前。

    “祭司大人,我的心有点痛。”

    是白厄。

    白厄一本正经地说什么呢?

    鹤鸢不解地歪了歪头。

    “我觉得我是患相思病了。”

    鹤鸢:“……”

    好土,感觉他已经猜到下一秒要说什么了。

    他闭了闭眼,“那我为你寻找一下对方的踪迹?”

    白厄煞有其事地点头,“那便麻烦您了。”

    鹤鸢装作在做的模样,发呆了几分钟后告诉白厄:“你要找的人在云石天宫,快去吧。”

    白厄立刻否认:“我就是从云石天宫来的,他不在那里!”

    “他就在我眼前。”

    鹤鸢:“……”

    他受不了了!

    白厄哪里学的土味情话!

    “白厄阁下,你再这样下去,我将收回——”

    鹤鸢的话还没说完,白厄便投降道歉:“抱歉了祭司大人,我只是想来找你而已。”

    “你说我可以直接来,可你的侍从都说你有事,不方便接见,我今天好不容易排到队的。”

    鹤鸢当然不会见他。

    先不说白厄那过分的所作所为,既然那刻夏让他“认清”了事务的本质,那鹤鸢理应迁怒白厄。

    “是吗?要见他,你先回答我几个问题。”

    鹤鸢开始发难,“你真的会做噩梦吗?”

    白厄一听就大事不妙。

    谁给糯米汤圆塞了黑芝麻馅!

    他有点高兴,又很慌乱。

    “以前会,现在不会了,那一晚的治疗后,我不会再做噩梦了。”

    鹤鸢“哼”了一声,“是吗?”

    “天父说你没有诚心回答我,回去吧。”

    他站起身,在侍从的簇拥下离去。

    必经之路上,万敌正等在那里。

    悬锋城的王储拿着一束鲜花,实在罕见。

    鹤鸢没有看见,直到万敌出声了,他才朝着声源望去。

    “我来解释了,小鸢。”万敌走到他面前。

    侍从们紧跟着,没让万敌靠近,一直保持着一定的距离。

    鹤鸢说了句“让他过来”,他们才散开一点。

    黎明云崖旁边的小花园里,鹤鸢正和万敌说话。

    “迈德漠斯,你给我戴那个是什么意思!”

    祭司漂亮的脸上满是气恼,“哪有情.人像你这么做的!”

    万敌想说他不想当情.人,但这句话现在说显然不行。

    他不是只有肌肉没有脑子的莽夫,相反,因为从小经历的事情太多,他对很多事情都有还算清楚的见解。

    比如,这会儿他应该顺着话讲。

    悬锋城的王储是他的身份,却不是他时时刻刻都要端着的架子。

    很难想象,看着有些凶狠的万敌不仅是许多小孩心中英雄,还是他们最喜欢的玩伴。

    王储殿下从不会像那些不合格的家长一般敷衍,而是尊重他们的意愿,给予他们支持,认认真真地跟他们讲道理。

    “我有在做一个合格的情.人,”万敌解释,“悬锋城覆灭后,那枚印章已经失去了意义,现在只是个好看的装饰而已。”

    “我没想到它会给你带来困扰,这是我的不对。”

    鹤鸢没想到万敌这么上道。

    那他该怎么甩开?

    “送一个单纯好看的东西给我,你是有别得用意吗?”

    没有问题,那他就创造问题!

    万敌:“……?”

    他有点没明白——

    作者有话说:怎么感觉篇幅又在拉长…计划里有好几个轮回呢[捂脸笑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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