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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161章 翁法罗斯1-15

    万敌是真的没明白。

    在他眼里, 送珍贵的东西、好看的东西、喜欢的东西,都是一种喜欢鹤鸢的表达。

    什么什么意思?

    万敌不懂。

    他愣了一下问:“能有什么别的意思?”

    鹤鸢气鼓鼓地说:“你自己心里清楚!”

    万敌:“?”

    万敌:“我、我该清楚什么?”

    悬锋城的王储第一次对自己的理解能力产生怀疑。

    不对啊,明明他就很讨小孩子欢心, 之前也让鹤鸢高兴了好多次,这一次怎么看都没什么问题吧!

    顶多就是没提前说清楚。

    可是黑红色的印章挂在鹤鸢的脚踝上, 真的很、很好看!

    特别他全身都是雪白的, 这种深色更能趁他的肤色,在某些时候, 还能在肌肤上盖一盖

    不过万敌更想盖自己的名字就是了。

    鹤鸢不理他, “你自己想吧, 我要回去了。”

    说着,鹤鸢转身准备走。

    万敌一把抓住他的手腕,目光暗下,“我不明白,我希望你能告诉我”

    “哪怕只是一个提示也可以!”

    万敌知道,如果恋人生气的话, 最好不要问生气的原因, 不然只会加剧情绪。

    但他确实不清楚鹤鸢气恼的源头,如果只是单纯的“对不起”和道歉, 反而会被视作敷衍。

    他只能这样说。

    鹤鸢本来就是在无理取闹, 理由根本经不起细究,他哪里会说。

    当然是闭口装个受了委屈的模样看着万敌。

    因为饮食与鹤鸢本身体型的缘故, 祭司就比万敌小了一个头多,站在哪里气鼓鼓地瞪着万敌,就像是

    就像是娇养的猫在对着他撒娇。

    万敌差点当场把人抱起来随便这只小猫踩奶。

    就这一瞬间,万敌什么想法都没了。

    就算他没有错,现在也是有错了。

    没有想到, 那是他自己没有觉悟。

    鹤鸢动了动手,没能挣脱开,伸出另一只手在万敌身上摸索,拧住对方的腰。

    然后被硬得吃痛。

    这个肌肉…他使出全力也没留下印子,手臂无力地搭在万敌的腰侧,被男人的手按住,包裹。

    他似乎不知道这样的动作会引开什么后果。

    在鹤鸢无法看见的眼睛中,万敌的喉结动了动,手掌稍稍用力,让祭司往自己靠近。

    抓住手腕的那只手顺着手臂往上,按住鹤鸢薄薄的脊背。

    滚烫的手心透过单薄的布料传递温度,让怀中的祭司有些许颤.抖。

    鹤鸢看着无法维持这副“凶神恶煞”模样,有些羞赧地低下头,不知道在想什么。

    大概过了一小会儿,他像是鼓起勇气希望抬头,瞪了眼万敌。

    “迈德漠斯!快把你的手拿开!”

    “哪有你这样不守规矩的情.人!”

    万敌有点想笑。

    但他只是脸上勾起笑意,没让笑声出来,被鹤鸢听到。

    “抱歉,我没有做过情.人,不知道该怎么做。”

    万敌的语气是哀求的,手是强硬的。

    他的一只手配有战甲,用的力度会小很多,只是虚虚的裹着鹤鸢的腰。

    战甲上的爪牙太尖锐,以往在床上时,总是能轻易的钩破祭司的衣物,让它们像雪花一样落下来。

    鹤鸢对此颇有微词,等到万敌包揽了他的布料后没说什么。

    他发现这些男人好像都很喜欢撕他身上的衣服。

    应星尤其喜欢撕丝.袜。

    不管白的黑的长的短的,到应星手上就等于报废。

    以前跟应星出门玩的时候,丝.袜总是没得最快的那一个。

    ——这还是建立在鹤鸢本身的日常穿搭没有丝.袜的前提下。

    万敌喜欢撕他的上衣,特别是胸口和侧腰这一块。

    最好撕的破破烂烂的,半挂在身上,就这么凿进去,然后用手把衣服推上去,又看着它在摇摆间往下落。

    就万敌这个样子,说他不知道怎么当情.人,鹤鸢有点点不相信。

    但考虑到这个世界的角色基本都是天赋异禀、无师自通,鹤鸢也就接受了。

    反正他被服务的很爽,那这些事也不用太在意。

    “你自己去问几个贵族不就知道了?”

    万敌没有握住他的手后,鹤鸢伸手推着男人的胸膛,企图躲开。

    但滚烫胸膛上的温度传递过来,让他在万敌的怀中一阵阵的瑟缩。

    这实在是

    实在是让人不爽!

    “如果你想真心实意的道歉,现在就把手放开!”

    鹤鸢觉得自己说得够清楚了。

    万敌乖觉地松手,但严严实实地挡在鹤鸢面前,投下的阴影将祭司笼罩,让人找不到鹤鸢的踪迹。

    白厄一路追着鹤鸢跑,在小花园这边找不到人影。

    他只有在最初上课的时候来过黎明云崖,这会儿毕业了刚来奥赫玛没多久,对这里还不是很熟悉。

    再加上这里的贵族都是一副高高在上的样子,他就是想问一下路,那些人也懒得搭理他。

    毕竟这些人欠债都欠的理直气壮,又哪里看得起白厄这个农村小伙。

    白厄找了半天没找到鹤鸢,倒是看到了万敌的背影。

    ——整个奥赫玛,在身上有颜料纹路并且裸着上半身还是金红色头发的,也只有万敌一个了。

    既然找不到鹤鸢,找万敌聊聊也可以。

    正好聊聊万敌是怎么坑蒙拐骗三年的。

    白厄大步走上前,在看到万敌脚边雪白色的衣脚时,心里多了股不妙的预感。

    他放轻脚步,走到两人身边草丛的另一侧蹲下来,透过草叶的缝隙去观察另一边的情况。

    那是

    雪白衣脚的主人是鹤鸢。

    现在,浑身洁白的祭司正努力伸着双臂,环住悬锋城王储的脖颈,仰头去接受另一方激烈的亲吻。

    白厄想,这里确实是幽会的好地方。

    只是,为什么他只是来了一次就被迁怒,万敌骗了鹤鸢三年,为什么鹤鸢会愿意在这里和万敌亲吻?

    白厄压下心里的怒火,目光死死地盯着吻得难舍难分的两人。

    他看见鹤鸢被亲的浑身泛粉,充斥着诱.人的色彩。

    那又淡又粉的唇被亲的通红,嘴角流下的涎液被万敌吞吃,整个唇都被包裹住。

    像是一株无力的菟丝花,柔软孱弱的依附在万敌身上,脚尖被迫离地,只能轻轻的勾住万敌的小腿。

    透过摇晃的衣摆,白厄甚至能看见地下紧绷的小腿。

    他多想冲出去拆开这两个人,但理智告诉他,他已经惹鹤鸢生气了,不能再做傻事。

    他只能看着两人交换了一个绵长的吻,看着鹤鸢满脸通红的靠在万敌怀中。

    好在他们要说话了。

    白厄支起耳朵,打算听听万敌是怎么哄人的。

    “这次亲的舒服吗?”万敌拖着鹤鸢的臋肉,低头贴在祭司的耳边问。

    鹤鸢才不要说他被亲得很爽。

    “也就勉强及格吧。”

    万敌没在意他的口是心非,声音压低了点:“我听说那些贵族喜欢让情.人用口舌侍奉,不知道我有没有这个荣幸?”

    托住臋肉的手掰开一点小缝,让一点布料掉了进去,又被紧张的雪肉夹住。

    鹤鸢锤了他一下,“你从哪里学来的这些!”

    万敌叹了口气,“你之前不一直说自己难受,还用埋怨我扩张不到位,我总不能眼看着你受苦吧?”

    而且万敌一直很有目标。

    小时候的目标是走出冥界,不断与死亡抵抗。

    少年时的目标是组建军队,向自己的父亲复仇,并终止悬锋城错谬的“纷争”。

    等到一切结束后,等到他来到奥赫玛,还没开启新的篇章时,他的目标从一个变成了两个。

    帮助族人找到真正的家长,以及——

    学着如何追求喜欢的人,学着如何在各种方便取悦对方。

    万敌没有生长在悬锋城,他又与组建起来的军队同吃同住,有威严,但在平时没有架子。

    他从小受到的教育中,没有哪一点说取悦对方是错误的。

    所以他学了。

    而且他的学习没有白费。

    从鹤鸢身上,他收货了极其多的正反馈。

    鹤鸢很奇妙。

    他明明是被侍奉的那一方,在床上从来不出力的那种,可万敌每一次的技巧总是能让他做出许多可爱的反应。

    反而是万敌被取悦到了。

    甚至鹤鸢不做那些事,光是身体表现出来的反应就足够万敌回味许久。

    现在只是亲了一会儿,鹤鸢就像是被他橄进去一样,一副眉目含春,眼瞳涣散的模样。

    明明舒服得很,却还要嘴硬地说也就那样。

    万敌恨不得现在就把人抱回浴宫,将那些手段用起来。

    白厄听的眼睛冒火。

    可恶,原来万敌用得是这种办法!

    他们相处了三年,万敌肯定清楚鹤鸢身上的每一个敏.感点,清楚鹤鸢的喜好,所以用美男计就轻轻松松的拿下了!

    不过,白厄也是有收获的。

    至少他知道怎么努力了。

    他得努力去赚钱买好东西,还要买一些有用的床上的书籍学习,不能全靠蛮力。

    说起那晚,白厄还有点心虚。

    那是他第一次。

    在此之前,白厄都没有深.入了解过这些,只知道个大概。

    要上阵的时候,他没有技巧,就靠着一身蛮力抱着鹤鸢橄了一晚。

    主要是朦胧的印象里,这个姿势能进的很深,承受方也会很爽。

    但他没想过,进的过深了会难受。

    鹤鸢确实没什么痛感,但撑起来的酸胀感不算在里面。

    但是——但是鹤鸢小腹鼓起来的时候,白厄差点流鼻血了。

    这样的美景让他坚定的抱糙一晚。

    他现在就后悔那晚上没有多探索一点,也不至于现在跟无头苍蝇一样乱转。

    还好,现在总归有了个方向。

    白厄蹲在草丛里,看着万敌把鹤鸢抱起来,像是要准备回去了。

    隐隐约约间,他听见万敌说:“祭司阁下不小心扭了脚,我来送他回去。”

    “而且快到解读神谕的日子了,我去搭把手。”

    这么熟练!

    白厄用脚趾头想想都知道,万敌这几年吃得有多好!——

    作者有话说:让我好好想想怎么写[抱抱]

    第162章 翁法罗斯1-16

    鹤鸢不知道自己是怎么被哄好的。

    总之, 万敌就这样那样的对他说话,把他绕进去,说出了那个很敷衍的借口。

    “……因为这个?”万敌的声音充斥着怀疑。

    他实在不懂鹤鸢为什么因为这个生气?

    他之前送鹤鸢的东西里, 也有很多这种除了好看没别得价值的东西。

    但鹤鸢收着,就算没有太高兴, 也不至于生气。

    万敌怀疑鹤鸢没说真话。

    他捏了捏祭司最近圆润起来的脸颊肉, 轻轻吻了上去。

    “真的是因为这个吗?”

    鹤鸢抓住万敌的手,别过脸躲开男人的吻, “……就是这个!”

    眼看着万敌一脸不信, 鹤鸢又连忙说:“还有你!我在生你的气!”

    万敌的动作停下来, 疑惑地问他:“我身上什么问题?”

    他仔细思考了自己最近的行为,没发觉什么错漏。

    总不能是以前吧……?

    万敌心有疑虑,急切地想知道答案,但嘴上还是软下来,跟哄小孩子似得对鹤鸢说:“抱歉,是不是我哪里惹你不高兴了, 我一定改好不好?”

    鹤鸢很是受用。

    他打游戏一向不怎么动脑。

    虽说万敌明显是在哄他, 但好感度骗不了人。

    鹤鸢鼓起脸,手指挠挠万敌的下巴, “既然你这么知趣, 那我就给你这个机会。”

    “一会儿老样子,没忘吧?”

    万敌哪里敢忘。

    他要是忘了, 鹤鸢能当场跟他翻脸。

    众人眼中清冷高洁的祭司,在自己面前是这样…作精的性格。

    一想到鹤鸢只会在自己面前有这一面,万敌就觉得满足。

    他从来不觉得这是什么烦恼,反而是…是恩赐?

    鹤鸢作起来,总是让人招架不住。

    要么喜欢踩着他做事情, 要么喜欢万敌一直抱着他去各种地方,要么就是在那种时候无意识的说出很多可爱的话。

    鹤鸢看着很负责任,是个可靠的人,但他又很喜欢偷懒。

    一起“解读神谕”的时候,鹤鸢创造过三天脚不落地的历史成绩。

    万敌抱着他上厕所,万敌抱着他吃饭,万敌抱着他洗漱,抱着他■……

    万敌抱着他做了很多事。

    鹤鸢觉得他在使唤万敌,万敌觉得他在奖励自己。

    想法不同的两人在这件事上一拍即合。

    现在,鹤鸢本来想分手的,结果又被万敌——被万敌迷得眼睛移不开,再加上刚刚又接收了一堆这几年储存的记忆,对万敌有明显的好感提升。

    其实属性是可以再刷的。

    不用着急。

    鹤鸢顺着万敌给出的台阶走下来,手臂环上去。

    “王储殿下,我累了。”

    祭司的脚抬起,踩在王储的金色战靴上。

    万敌熟练地托住他,让青年放松地挂在自己身上,手掌按住脊背。

    他盯着鹤鸢粉润的唇,慢慢凑上去,“我最近学了很多,要不要试试?”

    祭司的睫毛扑闪,粉色的舌尖伸出一点,舔了舔唇。

    随后,他仰起头,看了看四周,“可以,但不能被发现。”

    话音刚落,万敌的吻就落了下来。

    熟悉了三年的身体很自然的放松,张开唇舌,任由王储的进入与戏弄。

    万敌没有骗人,他确实学了不少。

    相比从前的单纯搅弄,他更注重鹤鸢的感受。

    与身体的满足相比,恋人意乱情迷的模样更让他兴奋。

    细细地□□每一寸软肉,叼出小舌研磨。

    每一个动作都让鹤鸢惊讶,让他好不容易清醒的想法又被搅成浆糊。

    万敌他到底学了什么?!

    鹤鸢先是瞪大眼睛,手指紧紧抓住万敌的小辫子。

    他被吻得有点脱力,手臂快要无力地垂下来,只能抓住万敌的辫子维持。

    祭司发出含混不清地吟哦,全被王储吞下。

    偶尔的间隙,万敌还会坏心眼地说:“不要发出声音,万一被人发现怎么办?”

    这里确实隐蔽。

    黎明云崖本身地方很大,就概率而言,几乎不会有人发现,但万一呢?

    鹤鸢被吓得松开手,缩在万敌的胸.前,小声说:“那你记得挡住我的脸。”

    万敌挑眉,“那他们问起怎么办?”

    万敌这张脸很有辩识性,再加上慷慨的肌肉,就算没见过他,但只要见到他,就知道他是悬锋城的王储。

    鹤鸢嘟囔着蹭上来,“你随便说就好了,赶紧亲我,别废话了。”

    万敌要被他的小表情可爱死了。

    他在亲上去之前说:“那…王储的未婚夫这个身份,祭司大人还满意吗?”

    在鹤鸢回答之前,他的答案被尽数吞没。

    不知不觉间,鹤鸢跟上了节奏,觉得缩在胸口不舒服,又环上了万敌的脖颈。

    丝滑的布料从肌肤落下,堆叠在肩膀处。

    这身衣服本就是侧面裸.露的样式,手抬起来,侧面的肌肤就一览无余。

    还在草丛的白厄眼睁睁地看着万敌将按住脊背的手收紧,从侧面探入布料下的肌肤。

    鹤鸢的身体颤了颤,不自主的弓起,反而像是送上门一样。

    更何况这里是外面……

    鹤鸢抓紧了万敌的辫子,示意男人停下。

    恰好万敌也想着回去之后好好温存一番,便顺着鹤鸢的意思结束这个吻,将腿软地站不起来的祭司抱在怀里。

    走出去的时候,他听见祭司闷闷地说:“不许有未婚夫。”

    “好,”万敌低下头,亲了亲鹤鸢的额头,“祭司大人曾说我这一生不宜娶妻,最好终身跟着祭司大人,一起解读神谕。”

    “所以我怀里的…是不小心扭到脚的祭司大人,我们准备回浴宫解读神谕了。”

    鹤鸢轻哼了一声,算是赞同。

    万敌抱着他走出去,沿路遇到了一两个无所事事地贵族。

    这几人装作关切的上前,眼神却止不住地看向万敌怀中的鹤鸢。

    可远观而不可亵玩的祭司,就这么小小的一个,乖乖地缩在万敌怀里。

    为什么不能是他们呢?

    比起外来的悬锋城王储,他们这些奥赫玛本地、血统高贵的老牌贵族才更符合天父的标准,比万敌更适合辅佐“解读神谕”吧!

    虽然不知道要做什么工作,但从小到大都接受天父光辉的他们,肯定比这个莽夫合适!

    万敌不着痕迹地让鹤鸢把脸遮住。

    若是别得信众还好——虔诚的信众会自觉低头让路,鹤鸢完全不用担心被发现之类的。

    但这些贵族可不好打发。

    “几位若是无事,还请让让,我还要护送祭司大人回浴宫。”万敌冷淡地说。

    “可是出事了,不如我们也送一程如何?”贵族们假装听不懂地问。

    万敌皱眉,“几位以什么身份跟着?”

    贵族:“……”

    他们差点问你是以什么身份跟着了。

    怎么偏偏是这个莽夫得了祭司的青眼!

    本来奥赫玛一方是不支持悬锋城融入的,偏偏祭司说悬锋城的王储身怀神力,很得天父的喜爱,经常叫人来解读神谕。

    渐渐的,奥赫玛中人群最多的刻法勒信众自发去接纳悬锋人,听说前几天还有个贵族家的女儿逃婚,在信众的帮助下跟一个悬锋城的莽夫结婚了!

    简直是奇耻大辱!

    不过这些不满可不能表现出来。

    他们还想说点什么,周围已经有信众的目光看过来,不善地盯着他们了。

    再加上万敌的肌肉和过往战绩很有威慑力,他们只能灰溜溜地走了。

    一个连父亲都敢杀的人,还有什么事情做不出来?

    万敌看他们走了,才松了松手,让鹤鸢能悄悄探头出来看。

    不过祭司现在的样子确实不适合给让人看。

    都是成年人,这粉面含春的模样,一看就知道经历了什么。

    万敌很想要名分,但一切都要建立在不伤害鹤鸢的前提下。

    他还想让鹤鸢好好的当他的祭司,过着舒适优渥的生活。

    这样的生活万敌也能给,但鹤鸢估计不乐意,那他也只能陪着了。

    万敌平稳地抱着鹤鸢走上阶梯,走到一半时,觉得有些不对。

    好像有什么视线…在注视着他们,目光很不善。

    万敌短暂地观察四周,没发现异样。

    怀里的鹤鸢发现他停下来,抬起湿.漉漉的脸颊,“怎么了?”

    祭司的目光里没有催促,但万敌就是能感觉到,鹤鸢在催他快点。

    反正浴宫有人守着,还有他在,这点东西…不用放在心上。

    万敌走快了点,带着鹤鸢回到浴宫。

    鹤鸢今日出去了大半天,身上不说干爽,但也出了层薄薄的香汗。

    万敌把他剥的光溜溜的,放在巨大的浴池里,自己也跟着脱了下去。

    在浴池里做事很方便。

    温和的水能辅助很多地方,也能让鹤鸢迅速进入状态。

    他坐在万敌的腿上,身体被紧紧拖着,湿.漉漉的咬痕在身上烙下。

    鹤鸢仰着头,手臂抱住了万敌的后脑。

    他只能找到这里作为支撑点。

    他虽然坐着,却被万敌凭空抬高了身位,那里进去后还时不时的把他往上顶。

    万敌真的学了很多。

    在一切开始之前,高高在上的王储用尽了所有技巧,弄得他神魂颠倒,直接把分手的事情抛在脑后。

    不是他不够坚定,这里本来就是游戏世界,随心来、总是变卦之类的事情,是很正常的嘛!

    鹤鸢理直气壮地“原谅”了万敌,并要求他兑现刚刚的借口,留下来跟他“解读神谕”。

    “我要吃肉——”

    这一次办完事后,鹤鸢还有力气跟万敌撒娇,“我好饿啊,迈德漠斯,我要吃东西。”

    “你会给我做的,对吧对吧!”

    万敌揉揉他的头发,用梳子帮他梳好,“嗯,我让人把菜送过来了,你休息一会儿,我做好端过来给你吃。”

    “石板就在床边,还要什么就叫我。”

    鹤鸢踢了踢他,毫不留情催促:“那你赶紧去吧。”

    鹤鸢摸索了一下石板,屏幕透过眼睛,投影在意识空间里。

    有几条消息要回复。

    白厄:我看见你和万敌了。

    白厄:我现在就在门口,准备进来了。

    第163章 翁法罗斯1-17

    鹤鸢拿着石版的手一松, 亮眼的屏幕在床上躺着,映着白厄的话。

    他刚想喊万敌过来,伸手要去拿石版叫人, 一只手把石版按了下去。

    这只手很熟悉。

    半个月之前,这只手在抚摸他的身体, 与他极尽缠绵。

    是白厄。

    鹤鸢没想到他竟然一路跟了过来, 还闯进了浴宫!

    那些守卫真的是……

    好吧,他们确实比不过黄金裔。

    鹤鸢去推白厄的手, “白厄, 有话好好说, 你捏的我疼了。”

    白厄沉默不语,反而变本加厉的坐上.床榻,紧紧环住只穿了宽松睡袍的祭司。

    “我都看见了。”他说。

    鹤鸢心跳加速,假装镇定地问:“你看见了什么?”

    话刚刚出口,他就意识到自己被白厄带进节奏里了,立刻又找补道:“白厄, 我记得我没有让你进来, 也没有守卫跟我通报,你直接进来是什么意思?”

    “还对我这样放肆!”

    鹤鸢抢在白厄回答之前, 咄咄逼人地说了一堆。

    他看不见, 但能感受到白厄的大致方位和姿势,伸手扯住了白厄的项圈, 想要将男人拉扯出去。

    但这里的守卫都打不过白厄,战斗力还没守卫高的鹤鸢,自然也打不过。

    他习惯了在外头呼风唤雨的日子,这样的身体于他而言,算是“孱弱”。

    白厄轻而易举地制住他, 贴着他耳侧厮磨,“我从你和万敌亲吻开始就跟着了。”

    “小鸢,你是不是在骗我?其实你都懂对不对?”

    一路上,白厄想了很多。

    如果他这种只吃了一次的人都会被如此迁怒,用理所当然的理由抛下,那万敌所受到的惩罚远比他更加猛烈。

    可实际上呢?

    实际上,万敌轻而易举地哄好了鹤鸢。

    而在后续他们的谈论中,白厄发现,鹤鸢对万敌发脾气的理由压根不是这个。

    说是发脾气,其实也就是作一下,让万敌低一下头而已。

    白厄在那是恍然大悟:原来树庭的一切,都是鹤鸢的伪装。

    可他为何要这么做?

    白厄喜欢鹤鸢,喜欢的不是性格,而是鹤鸢本身存在的魅力。

    说他看脸也好,说他感情来得太快也罢,不论鹤鸢是怎么样的性格,白厄都喜欢。

    他相信鹤鸢也看出来了。

    不然他们怎么能顺理成章地睡到一起,共享欢愉,还能得到一份承诺呢?

    从黎明云崖信众的讨论来看,鹤鸢不是一个随便的人。

    这些年算得上“入幕之宾”的,有且只有万敌一个。

    而且,喜欢鹤鸢的人,能占满整个黎明云崖。

    鹤鸢要是想体验什么,完全有很多选择,又为什么来找他呢?

    白厄相信,鹤鸢对自己是有一点——哪怕是一点点的感觉的。

    选择有那么多,总不能是抽签抽到他身上吧?

    白厄打听到,万敌当初也是主动出击,被鹤鸢邀请到自己的浴宫,从此就成了“解读神谕”的固定编外人员。

    他与万敌也没什么差距——顶多在身份上。

    白厄在不平。

    他不明白鹤鸢怎么在搞区别对待,总不能就因为那三年相处出来的感情吧!

    鹤鸢听到白厄的话,没什么意外。

    要是救世主没有察觉到,他反而要去叮嘱阿格莱雅,记得让白厄多读几年书。

    至于那刻夏老师,此刻大概察觉到了吧。

    鹤鸢也没狡辩的意思,“对,我是骗了你。”

    “但你没亏,我也没赚,没必要这么纠缠吧?”

    关于怎么在游戏当海王这一点,鹤鸢已经从装不懂变成了满脸理所当然。

    他一开始对丹枫说自己的“陪伴计划”的时候,还是有点羞.耻心的。

    现在完全没了。

    他就是吃万敌吃腻了,出门吃点外卖而已,又没承诺什么,也没给名分,当然是直接渣掉啦!

    白厄震惊地看着鹤鸢。

    他没想到,鹤鸢会这么理直气壮地说出这些话。

    白厄已经步入了奥赫玛这个社会,在军中历练过,也在树庭呆过,接受过教导。

    他见过形形色.色的人,每个人都不一样,但唯有一点相同——他们都会给自己带上假面,尽可能的占据道德高地。

    就连元老院的凯妮斯,都要用一些冠冕堂皇的理由来阻止再创世。

    鹤鸢…就这么说了?

    白厄宁愿他编个理由来骗骗自己,跟自己虚以委蛇,而不是这样直截了当的伤他的心。

    白厄震惊了十来秒没说话,随后尽量平稳地问:“你…你就是单纯的想睡我,才来得树庭?”

    毕竟考核这件事,似乎也没在元老院激起什么风波。

    那刻夏老师的见解是——

    如果白厄没通过,元老院一定会大肆宣扬,但白厄通过了,他们压根不想将火种交出来,自然要把消息瞒下来。

    白厄想得是,如果考核是这个难度,鹤鸢压根没有必要来树庭。

    他好好的在黎明云崖享受不好吗?

    神悟树庭的环境其实不错,但和现在这处豪华浴宫相比,还是小巫见大巫了。

    白厄完全理解不了这种行为,他倾向于自己过于冲动,推断错误。

    鹤鸢如实说:“不管是多好看的地方,呆久了总会待腻的吧,我就是出门转转,觉得你长得不错,所以就……”

    “睡了。”

    他一脸理所当然,仿佛自己的行为很正常。

    翁法罗斯所处的这个时代,一个人有两三个情.人,家里还有个伴侣的贵族满大街都是,宴会上还有交际花一样的存在,鹤鸢的行为顶多在道德上遭到一两句谴责,别得地方……

    说不准大家知道了,还会觉得是白厄赚了呢。

    谁不知道,黎明云崖的祭司清修多年,如高悬于山巅的明月。

    无数人仰望他,无数人信奉他,无数人想要一亲芳泽,无数人想要摘下月亮把.玩……

    这群人要是知道,指不定暗地里怎么对白厄羡慕嫉妒恨呢!

    连帮忙解读神谕、近距离接触鹤鸢的万敌都会被羡慕好久,更何况是与鹤鸢做这种……极尽享乐的事情。

    白厄无法理解,农村小伙的价值观受到了剧烈冲击。

    在他朴素的价值观里,“在一起”应当是像他的父母一样,互相喜爱,灵魂共鸣,然后顺理成章地成为恋人,成为夫妻,然后有了他。

    他以为自己只是进度快了点,过完考核后,就写信给昔涟炫耀,自己即将有一位恋人的事情了。

    结果说好带着人过来请吃饭…现在才见到人。

    白厄:“所以你是来树庭玩,然后发现我长得不错,就——”

    他有点难以启齿。

    鹤鸢是怎么说出这种话的?

    鹤鸢:因为他没有羞.耻心。

    “对啊,就是这么简单,”鹤鸢推了推他的胸膛,“所以我对你的喜欢没那么多,现在可以放开了吗?”

    他说话是不是太重了?

    “不过你的技术挺好的,以后有空的话——”

    白厄不知道在想什么,立刻说:“我现在就有空。”

    鹤鸢:“……?”

    这就是好感度爆满的反应吗?

    有点离谱,但又透露着合理。

    “现在不行!”鹤鸢想到万敌还在这里,而且自己刚刚的消耗也很多了。

    白厄的手从衣摆探入,触碰敏.感的肌肤。

    他被鹤鸢的话伤得不轻,但也看到了一点希望。

    没那么喜欢,也就是说,还是有一点喜欢的。

    白厄不相信鹤鸢和万敌一开始也这么要好,肯定是在日积月累的相处中积攒的。

    他要做的,就是做得比万敌更好,抓紧这一次又一次的机会。

    “白厄…你放开——唔——”

    带着怒火的吻堵住了鹤鸢的唇。

    想明白,不代表白厄没脾气。

    他是完美的黄金裔,是承载世界的救世主,但在鹤鸢面前,他只是个被欺骗后怀揣满腔愤怒的男人。

    鹤鸢用力掐着白厄的肩膀,却没能抵挡一次进攻。

    双月退被手臂分开,手臂摩挲着前面的玉竹,手指探入刚刚清理过的蜜雪。

    白厄是来真的。

    鹤鸢意识到这一点,却没什么能力反抗。

    他自己都在白厄的亲吻中快要迷失想法,刚刚从情语中脱离的身体还没缓过来,被简单的几个动作就弄得泄了身,软塌塌地伏在白厄怀里。

    唇被放开,拉出隐秘的银丝。

    鹤鸢喘了口气,稍稍发力,夹住了白厄的手臂不让他动。

    “你停下!白厄!”

    白厄依言停下,眼睛还死死地盯着。

    鹤鸢意识到自己大概惹毛了他,努力想办法补救。

    不是他怂,而是他这会儿真的没办法再来一次,而且他也确实没别得办法制住白厄。

    可恶,下次能不能解开一些禁制!

    鹤鸢默默吐槽,想着出去怎么写投诉信。

    白厄见他没说话,手指动了动,扣弄着那一处凸.起。

    鹤鸢在他怀里反弓身体,又重重地弹了回去。

    “白厄!你——你听我说!”

    鹤鸢努力从他身边离开,可体.内的手指太调皮,总是用各种办法在里面呆着。

    他也只能这么对白厄说:“白厄,骗你这件事确实是我做的不地道,但—但你也是愿意的啊,而且从整件事情来看,主动的不是你——啊!”

    鹤鸢倒在床上,被白厄捞起来,亮晶晶的手指抽出,换成了有些陌生、有一点熟悉的东西。

    白厄贴着他耳侧说:“确实,我也有哄骗你的成分。”

    “从某种程度来说,我们算是扯平了,但是小鸢……”

    “你给了我承诺,在这一方面,你是不守信用的人。”

    鹤鸢想说这是随便打发人用的。

    但说出来一定会被更凶狠的对待。

    他现在背对着白厄,坐在白厄的怀里,已经吃得很深了。

    要是再用力点……

    鹤鸢有点委屈地说:“那我要是不这么说,你也不会放我回来。”

    这本来就是无解的。

    想要解决,除非他一开始就拒绝白厄。

    但他为什么要拒绝?——

    作者有话说:这里的小鸢暴露本性了)

    但大家玩游戏都这样,有嘴就亲,能睡就睡[狗头]

    后面开始培养感情了。

    对了,按照我目前的大纲,匹诺康尼大概要姓开拓,翁法罗斯姓毁灭和巡猎,看完圣杯后有了新的想法。

    哦对了,我朋友跟我心有灵犀,他也写了夹心)

    就是《前夫还是死的好》,欢迎大家品鉴[坏笑]

    第164章 翁法罗斯1-18

    鹤鸢从来不奢求从游戏中得到什么。

    在现实生活的沉闷中, 一款游戏能让他哭出来或者笑出来,那就是符合他心意的游戏。

    所以在罗浮仙舟时,即便无法改变命运, 他还是接着玩了下去。

    白厄。

    白厄、万敌和那刻夏都是符合他审美的角色,他一眼喜欢, 但没有多深刻的感情, 所以对待起来…有些随便。

    鹤鸢知道自己以后会有喜欢的可能性,但他没必要为了那个可能性, 在这个时候说什么软话。

    强制play吗?有点意思。

    之前的属性刷太高了, 好像没人敢这么对他。

    那些星神倒是可以, 但祂们似乎都有顾虑,如果鹤鸢明确提出不喜欢的话,祂们就静悄悄的,不知道躲在哪里看。

    白厄的行为有点超出他的预料,但也在接受的范围内。

    鹤鸢紧紧抓着白厄的手臂,断断续续地说:“白、白厄!你出去——出去好不好?我们好好聊聊?”

    白厄停了一下, 埋得更深了。

    “怎么聊?我又能得到什么?”

    在被花心坏男人骗了后, 白厄也是用上了自己的心眼。

    他不笨,只是太信任鹤鸢表现出来的表象, 没有多想。

    现在, 他认真地听出鹤鸢口中的错乱与敷衍,依旧堵着, 大有不给他一个答案就不离开的样子。

    鹤鸢一副慌慌张张地样子。

    万敌还在后厨,随时可能回来!

    自己这副门户大开的样子,等万敌回来,指不定要闹出什么动静呢!

    鹤鸢爱看戏,但更珍惜自己的身体。

    他想看的是两个人在他家门口打起来, 而不是在床上互相比拼。

    用脚趾头想想都知道,万敌回来会是什么发展。

    这两个人大概会打一顿,然后在他面前使劲,最后演变成……

    好吧好吧,虽然他吃过夹心饭,还是三个人的,但那种东西偶尔来一次还好,再加上当时的三个人对他多有怜惜,整体体验下来,只有爽,没有难受。

    但这两个人……

    说实话,鹤鸢不是很确定。

    没有拉踩的意思。

    但应星哥虽然力气大,跟这两个不相上下,却没有哪一次是让他觉得太重了的。

    有时候力度会大点,但都在他的承受范围内。

    白厄嘛…毛头小子,一身蛮力只知道使劲,没有半点技巧,现在也是一样。

    万敌这几年倒是好了点,跟他契合了起来。

    但男人最容易上头,特别是在床上,说着是一套,做得是另一套。

    能避免还是避免一下。

    鹤鸢才不要受罪。

    在这样的“危机”面前,他又拿出了之前哄骗的劲。

    “你也来解读神谕好不好?”鹤鸢伸手掰过白厄的脸颊,在他颊侧亲了一口,“你知道我在说什么,对不对?”

    白厄岿然不动,“你之前也这样承诺我,转头就把我拦住了。”

    他认真地捏住鹤鸢的手把.玩,从身后环住祭司,将对方完全笼罩在怀里。

    鹤鸢如今门户大开,唯一的锁被钥匙堵着,深色的钥匙被粉白的锁孔吞没,在明亮的室内,显得分外隐秘。

    而且对着的地方也很危险,属于一开门就能看到的那种。

    白厄说:“你的承诺和信物都不管用,在拿出能够说服我退出的东西之前,我是不会离开的。”

    鹤鸢第一次认真地端详这位“救世主”。

    好吧,阿格莱雅大概能放心了。

    这位救世主没有表面上看得那么人畜无害,较真起来真是要命。

    鹤鸢说:“……我不知道,你有什么想要的吗?”

    白厄疑惑:“你不知道?”

    不知道还招惹!

    他以为鹤鸢是那种万花丛中过,片叶不沾身的人,结果……

    结果连这样的事都办不好吗?

    白厄推翻了这个猜测,转而想:那他岂不是鹤鸢的第二个男人?

    不是第一,也是第二,顶多万敌那小子比较幸运,比较早的遇见鹤鸢,不然第一次是谁的,还说不定的呢!

    “我也不知道。”白厄说。

    他的语气带上了不自觉地松快。

    之前鹤鸢那副冷漠又熟稔的样子,让白厄以为他这样打发过很多人。

    现在想来……不!白厄,你再仔细想想!

    万一——万一他又是装的呢!

    白厄努力看鹤鸢的表情,“你之前是怎么敷衍万敌的?”

    鹤鸢“啊”了一声,不舒服地调整坐姿,让小白厄出来了一点,“之前…之前就觉得他长得挺好,又会做饭,来这里也方便,就、就让他来了。”

    就这?!!

    “我看你敷衍我挺熟练的,”白厄目光炯炯,“是不是之前练过?”

    他问得很直白,鹤鸢立刻明白了他的言下之意。

    也知道白厄这会儿没那么生气了。

    ……挺好哄的。

    鹤鸢想了想,说:“我没练过,我要是练过,你这会儿还没发现呢。”

    白厄:“……对哦。”

    鹤鸢要是拿出一点心力敷衍他,事情也不至于到这个地步。

    不对!这不就是在说,鹤鸢压根没把他放在心上吗!

    白厄难受了,难受中带着浓浓的伤心。

    鹤鸢看他的样子,趁势起来翻身,摆脱那根一直埋着的棍子。

    他揉了揉白厄的头发,“伤心了?你伤心的样子也很帅气呢。”

    白厄难过地看他:“你没有一点喜欢我吗?”

    明白这里头的深意后,那些愤怒也被一泼冷水浇了个灰飞烟灭,只剩呛人的烟雾,让他觉得眼睛酸酸的。

    鹤鸢摇头,“喜欢肯定是有的,你长得这么英俊,身材又好,我肯定喜欢你。”

    这句话倒是没错。

    只不过鹤鸢平等的喜欢每一个貌美角色而已!

    简而言之,大家都是我的翅膀!

    白厄明白了。

    鹤鸢就是见色起意!

    不对,不是说鹤鸢看不见吗?那他怎么知道自己长得…长得英俊的?

    白厄问:“你怎么知道我长得怎么样?”

    鹤鸢搬出早就想好的说辞,“因为喜欢你的人也有很多啊。”

    “很多人都喜欢我,都说我长得好看,这里头有绝大部分都跟说你英俊的人重叠了,不管你是不是世俗意义上的美,但至少,你和我都出自同一审美体系。”

    “最重要的是,阿格莱雅也说我漂亮,所以你肯定差不到哪里去。”

    说起这些,鹤鸢开始侃侃而谈起来。

    这样的他少了几分冷漠清冷,多了点人味与活泼。

    白厄勉强接受了这个说法,但他还是觉得奇怪。

    不过这也不是要纠结的地方。

    “你喜欢我?那你的喜欢又有多少呢?”

    鹤鸢给自己找了片空地坐下,“朋友吧,大概是朋友的水平。”

    白厄笑了,“能跟你上.床的朋友吗?你有很多这样的朋友?”

    鹤鸢摇头,“我没有朋友。”

    白厄:“……”

    他怎么莫名觉得愧疚了!

    事情发展到现在,已经完全超出了他的预料。

    他本来是要个说法,给鹤鸢一点惩罚的。

    但不知不觉间,两个人之间的距离已经有点远,聊天的内容也在往外变。

    好像一遇到鹤鸢,事情就会变得不可控起来。

    白厄定了定心神。

    不管怎么样,他今天一定要拿到说法!

    “那你打算给我这个朋友什么承诺,能让我信任的那种?”

    白厄将话题拐了回来,但他的语气已经没了最初的步步紧逼。

    鹤鸢低下头,“要不……你和万敌见一面?你们自己商量一下什么时候来?”

    白厄:“?”

    白厄:“万敌在你心里也是朋友关系吗?”

    什么,他以为万敌至少也是亲密的恋人了!

    刚刚在黎明云崖的花园里,这两人你侬我侬,就像在热恋期的情侣一样。

    结果万敌也是“朋友”?

    白厄忽然有点同情万敌。

    三年了,还是朋友,多少是有点惨的。

    但惨归惨,万敌这三年过得都是什么好日子!

    要是让白厄也过上这种日子,当“朋友”又怎么了?

    鹤鸢就是可以睡他的“朋友”!

    鹤鸢慢吞吞地点头,“差不多吧,朋友以上,没到恋人的程度。”

    “他现在应该算我的…情.人?我看别人是这么称呼这种关系的。”

    “那你介意多一个情.人吗?”

    “欸?”

    白厄想开了。

    他觉得,但凡有点自尊心的男人,这会儿都该走了。

    可是没办法,他就是非鹤鸢不可。

    不仅是第一眼的喜欢,还有胸腔中那种忽然充盈起来的情绪,让他全身的金血都在沸腾。

    有些时候,白厄是有点犹豫不决的。

    成年以后,他想要去外面闯荡,但在快要启程的时候,心里还是有一丝不确定,在留下与离开之间摇摆。

    如果不是黑潮覆灭了他的家乡,白厄也不会立刻来到奥赫玛,怀抱着给家人复仇、杀尽一切黑潮怪物的信念,走到了现在。

    他是救世主,但他同时也被裹挟着。

    他分不清自己是主动成为“救世主”,还是被动着成为“救世主”。

    跟鹤鸢在一起时,那种沉甸甸的负担仿佛轻了一点。

    心里零散的想法也凝聚成一团,让他明确了信念。

    不论是被动还是主动,现在,他想要成为那个能够拯救大家的人。

    ——如果世上没有,那他会成为这个人。

    他想要当能拯救大家的人。

    他喜欢鹤鸢。

    这些发自内心的声音,总算让他自己听见了。

    因为喜欢,所以白厄才会这么说。

    “……可以吧?”鹤鸢不确定地说,“万敌也没说必须只能有他一个情.人。”

    因为这是有道德的人需要遵守的。

    但都有情.人了,还顾及什么道德?

    白厄不管万敌的想法,扯过鹤鸢的手,将祭司重新抱在怀里。

    “那我可就等你的消息了。”

    “如果再骗我的话,下一次,可就没那么容易了。”

    鹤鸢正要点头,就听见门口传来动静。

    “救世主,你没有下一次了。”

    万敌端着盘子,面色不善地看着他们——

    作者有话说:一点我自己的浅显见解。

    小白没有明确的说自己想成为救世主,丽村那段剧情如果跟着不确定的话,小白也会不确定。

    但他最后还是成了救世主,并且这一过程中的主动性很强。

    如果在意识到数据体之前有“命运”裹挟的成分,那在来古士那番话之后,小白完全是出自主观能动性,但凡他的想法没那么浓烈,都坚持不了那么久。

    私以为,从那时候开始,白厄真正成了“救世主”。

    不过这本轻松恋爱,小白轮回有,但肯定没有那么多,大家不要觉得我扯就好啦[抱抱]

    第165章 翁法罗斯1-19

    两个人打起来了。

    鹤鸢裹着衣服, 听着耳边叮叮当当地声音,间或着两个人之间的互相指责。

    万敌:“救世主!你怎么跑到别人爱人的床榻上!还动手动脚!”

    总算不算是“HKS”了。

    白厄自然要辩解:“你叫小鸢爱人,他应吗?没应的话, 我这叫公平追求!”

    救世主竟然也会油嘴滑舌?

    万敌面色一黑,一拳打在白厄脸上, “是又怎样, 不是又怎样,在知道我和他有亲密关系的时候, 你要做的识趣的退出!”

    白厄抵挡后也反击回去, “凭什么退出?你们没有确定关系, 他就是单身!”

    “你没有权利、没有身份阻拦我追求他!”

    “啪嗒”一声,又一个瓷瓶碎了。

    万敌跟白厄两个人扭打起来,所到之处,一片狼藉。

    白厄是一腔怒火无处发泄。

    他不想发在鹤鸢身上,本来打算回去再挥剑几小时发泄出去,结果万敌跟他打起来了。

    那也就不用手软了。

    万敌心情本来不错的。

    哄好了心爱的人, 还做了最亲密之事, 高高兴兴地准备食物,准备跟鹤鸢蜜里调油地吃着。

    结果呢?

    结果救世主不知道抽什么风, 竟然闯进浴宫, 跑到鹤鸢床上,还录着阴痉——上面粘着晶亮的水, 再加上鹤鸢本来缓和下来的蜜雪旁有被磨蹭的痕迹……

    有没有做不知道,但白厄一定茶进去了!

    万敌怎么可能给他好脸色,好声好气地把白厄请出去?

    打起来就是顺理成章地事情了。

    鹤鸢看不见,但他耳朵没聋。

    在两人打碎第七个瓷瓶后,鹤鸢大声说:“够了!”

    两人停下来, 齐齐看向鹤鸢。

    “你们要打出去打,记得把瓷瓶赔我,我要睡觉了!”

    干脆利落的各打二十.大板,谁也不帮。

    这在白厄眼中是正常,在万敌眼中…就没有那么美妙了。

    万敌满脸不敢相信,指了指自己,“我也出去吗?”

    鹤鸢点头,“对,你也出去,我要休息了!”

    万敌往前走了几步,握住鹤鸢的手,“你是不是生气了,在说气话对不对?”

    “我们还没吃饭呢,我怎么能走呢?”

    鹤鸢抽了抽手,没抽出来,板着脸摇头,“我没有生气,你把瓷瓶赔了,然后出去,不许打扰我休息。”

    万敌深吸一口气,耐着性子说:“是不是我哪里没做好,告诉我好不好?”

    鹤鸢紧紧闭着嘴,不说话。

    他的眼睛目空一切,看不见万敌咬牙切齿的神色和怒火,自然也看不见万敌突然与白厄对视,两人不知道在交换什么情报。

    万敌依然低声问:“因为我们打架吗?”

    鹤鸢转过去不理他。

    万敌又问:“因为我打扰了你和白厄的好事?”

    鹤鸢不可能承认,而且这也不是事实。

    万敌最后问:“还是说,其实你早就想摆脱我,刚刚不是对我使脾气,是真的要和我分开,连情.人也不让我做?”

    鹤鸢更不可能承认这个。

    有了白厄刚刚接近“强制”的行为,为了自己的鼙鼓着想,鹤鸢肯定是要安抚着他们的。

    他摇摇头,主动地握住万敌的手,“我不是这个意思…万敌,我累了,我想休息。”

    祭司眨着眼睛,满脸无辜地问:“难道你连休息的时间都不肯给我吗?”

    几句话下来,把万敌架了上去。

    万敌要是不点头,岂不是存了还要做的意思?

    而且,一位优秀的情.人是能够体查金主的情绪,不让对方为难的。

    就刚刚那个场景。

    如果按照奥赫玛的情.人们碰上,他们不会闯进来,而是悄然离去,有些还会帮忙关好门,守好附近的动静,不让人打搅。

    从情.人的角度来说,万敌不够称职。

    从追求的角度来说,万敌显得没那么真心。

    ——人家都说累了,肯定要休息啊。

    万敌:“……”

    万敌很轻地笑了一声,“你想休息是吧?”

    他起身拉出窗帘,将所有的窗户遮掩,连那扇用于采光、正对着刻法勒神像的窗户都被掩盖上。

    万敌与白厄对视一眼,一起退了出去。

    鹤鸢稍微松了口气,但他知道,一会儿还有一场硬仗要打。

    万敌肯定不甘心,白厄估计也有很多想说的话。

    这两个关系其实还不错,说不准会有拿什么……夹心结局?

    这还是鹤鸢第一次实验。

    景元他们那次不算。那次主要是有外力施压,这三人不得不如此。

    这一次不一样。

    这次完全是鹤鸢一手促成的。

    早在第一次睡了万敌后,关于悬锋城王储的一切事情,都事无巨细地报给了他,包括人际关系这一块。

    就算鹤鸢没有刻意了解,他也会知道,万敌有个又想宿敌又像战友的朋友——救世主白厄。

    毕竟这两位相识于战场交锋,回来的时候,战场的故事传遍奥赫玛,三岁小孩都能说上几段。

    关于白厄问出的外貌相关问题,鹤鸢还有个回答是——

    一个游戏如果宣称两个角色是旗鼓相当的对手,那么这两个角色的外貌和实力绝对是不相上下的实力,所以鹤鸢很放心地睡了。

    不过他还是有风险意识的,睡之前看了眼系统图鉴里的外貌。

    白毛蓝眼童颜巨X,难得啊。

    但说是一手促成,也不太准确。

    这件事里,鹤鸢主动做的就两件事。

    一、睡万敌。

    二、睡白厄。

    后面就是顺其自然。

    两个互相认识的人,迟早会碰到一起,鹤鸢也不用费什么心思,只要在刚刚那种时候,不偏袒任何一方就是了。

    保险起见,他存了个档。

    选万敌,白厄会黯然退出,但会偷偷地找他,趁机挖墙脚,甚至还带上了那刻夏一起过来,说要给他万敌都给不了的体验。

    选白厄,万敌会打一架,两个人一直打下去,直到那刻夏加入混战。

    然后就是现在。

    鹤鸢谁也不选,看看他们是什么反应。

    估计是一起进来吧。

    ——

    “他说我哄骗他?”万敌满脸不信地看着白厄,“怎么可能,当初是小鸢主动邀请我——”

    他忽然想到什么,闭口不言。

    白厄如实说:“小鸢没有直接说你哄骗他,但他话里话外都是这个意思。”

    万敌冷哼:“所以,你也顺着这个话哄骗他,把他拐到床上折腾了一晚?”

    白厄是一点都不知道轻重,不知道一晚上对鹤鸢的消耗有多大,竟然——

    万敌的脸色更差了。

    白厄抓了抓头发,“是啊,真是鬼迷心窍了,但我完全不后悔。”

    万敌有点后悔。

    他当初不应该那么随便的,应该在鹤鸢面前展现一下自己的忍耐力才对。

    而且,没有一点挑战性地被睡了,确实很容易被抛弃。

    被抛弃的万敌脸色阴沉:“你说了这些,然后呢?”

    总之,他大概知道鹤鸢是怎么在外头形容这段关系了。

    悬锋城的王储对刻法勒祭司穷追不舍,日日前往黎明云崖,不是送礼物,就是帮着解读神谕,一个月有二十来天呆在一起。

    ——两人如同做了夫妻一般。

    鹤鸢还真没说错。

    万敌确实一直穷追猛打,纠纠缠缠了三年。

    但开头才不是白厄说得那个版本。

    “那你倒是说说当时的情况?”白厄面上带着笑容,眼里不知道在想什么。

    万敌懒得跟白厄解释。

    这是他跟鹤鸢的私密事,难道要把当时的情况全说了吗?

    白厄也没把自己哄骗的过程说了,只说自己缠了一晚。

    ——甚至还带着点炫耀。

    据他观察,鹤鸢只让万敌来一次,一次之后,甭管硬着软着,鹤鸢都不肯了。

    那天晚上,小鸢可是一直说着“可以”呢。

    此乃白厄一胜。

    刚刚鹤鸢不偏不倚,说明万敌这三年的情分和自己这一.夜夫妻差不多。

    此乃白厄二胜。

    鹤鸢哄他没哄万敌。

    此乃白厄三胜。

    至少现在,白厄觉得自己还是有机会的。

    他跟万敌说:“小鸢只让我们出来,没说和我们断绝关系,只要我们回去哄哄他……”

    万敌斜睨他一眼,嗤笑一声,“你觉得他很好哄?”

    白厄说出刚刚的事情,“你不是哄得很熟练?我们多加点技巧,让他开心些,实在不行,我…我也只能……”

    他也只能试着“撒娇”了。

    在欧洛尼斯那边学习的昔涟发觉他一直没带人来,就教了他几招,说很有用。

    唉…以昔涟的敏锐度,估计已经猜到他被甩了。

    万敌觉得他说得不现实,“这个路子走不通。你知道这三年我哄了多少次,有哪几次是凭我自己的本事哄好的?”

    “我就直说了。在我之前,鹤鸢确实没有别的人,但他的兴奋阈值很高,你觉得新奇的东西,可能他已经见过了千万遍。”

    “他不像只活了几十年,像是历经千帆,已经感受过这世上极致的喜怒哀乐。”

    口舌侍奉么……万敌不是没做过。

    鹤鸢的反应很可爱,对他的脸色也好了不少,但也仅此而已了。

    没有惊讶,没有挣.扎,像是已经被人这样对待了无数次,早已习惯了一样。

    那浮于表面地表演,万敌哪里看不出来。

    看破是一回事,要不要说破,是另外一回事。

    如果说破了,那鹤鸢大概…连演都不演了吧。

    就像今天一样。

    鹤鸢脸上的冷淡不似作假,各种反应都表明,他对自己、对白厄,没什么特别的情绪。

    白厄意外的平静:“我知道,但他之前愿意顺着这个台阶下,那现在也是一样。”

    鹤鸢还愿意花点力气来演,那就说明他们身上还有鹤鸢想要的。

    先满足,再求其他。

    至少,白厄有自信,他和万敌是整个奥赫玛里为数不多的、能入鹤鸢眼的人。

    如果他们不能成功,那别人也不可能。

    “那加入天外呢?”万敌说,“你可能没听过,但他睡觉的时候,偶尔会喊几个人的名字。”

    “我查过了,这些人的名字都不是奥赫玛、甚至是翁法罗斯的风格,整个翁法罗斯,没有哪个城邦会给孩子取应星、丹枫和景元这种名字。”——

    作者有话说:早安午安晚安!

    第166章 翁法罗斯1-20

    在翁法罗斯, 天外是个禁.忌。

    从上到下,从元老院到黄金裔,似乎都默认了这件事。

    大家都很默契的不会去聊天外的事情。

    不, 应该说,几乎没有人去想天外的事情。

    这显然是不正常的。

    万敌与鹤鸢相处时, 发现鹤鸢对天外的事情没有好奇, 却对翁法罗斯的态度感到好奇。

    他不明白这里明明有了类似手机一样的石版,还知道自己所在星球的名字, 却没有想过逃往天外。

    大概是哪一次的事后, 鹤鸢疑惑又理解地说:“我认识一个叫做伊戈尔的人, 他的家乡也遭受着毁灭的侵略——跟这里的黑潮很像,但他们的星球连接了星际,他又是在星际级比赛上打出名声的选手,完全可以带着他的家人朋友离开那里……”

    “但他没有。”

    祭司的面色柔和许多,又透露着怀念,“他将自己比赛得来的奖金用于购买物资武器, 回到家乡对抗黑潮。”

    万敌:“后来呢?”

    突然听到疑似天外的故事, 万敌有些奇怪,又觉得这其中透着理所当然。

    作为刻法勒的祭司, 鹤鸢将“天父”挂在嘴边, 平日一副恭敬的样子。

    但从刻法勒壁画那一次之后,万敌就意识到, 鹤鸢并不敬神。

    他对刻法勒没有一点——哪怕是一丁点恭敬。

    元老院的凯尼斯虽然会拿着刻法勒的名头做什么,但从根本上还是恭敬有加,相信“天父”的存在。

    鹤鸢则表现出一副,他觉得刻法勒不存在一样。

    而且,天外是禁.忌。

    传说, 天空泰坦的艾格勒的信众曾经打造飞船,想要带着一部分探索天外的世界,却在即将触碰到天壁时直接坠毁消失,整艘船的人都不见了。

    从此,众人对天空讳莫如深。

    刻法勒是艾格勒创造的泰坦,身为刻法勒祭司的鹤鸢,应当知道这个传说。

    万敌还在他房间的书架上看到过这本,有翻阅过的痕迹。

    但鹤鸢对天外的态度是稀疏平常。

    在万敌询问后续时,他也没怎么修饰的说了后续的事情。

    “我…伊戈尔曾经参加比赛的一个地方打完仗,腾出手去帮忙,把毁物质军团赶出去了。”

    万敌想,他应该没听错。

    那个帮忙的星球、那个鹤鸢口中的仙舟,就是鹤鸢生活过的地方。

    鹤鸢……

    这名字倒是和景元之类的名字相似了。

    就是和翁法罗斯不匹配。

    万敌又问:“你的名字是谁起的。”

    他装作随口提起的样子,还捏了捏鹤鸢的脸,在唇上蹭了蹭。

    鹤鸢脱口而出:“当然是妈妈起的!”

    万敌笃定了自己的猜测,一切的疑惑也有了解答。

    鹤鸢的名字是写在刻法勒神谕中,由刻法勒降下的。

    这是整个奥赫玛都知道的事情。

    以防鹤鸢意识到什么,万敌又缠了上去,使劲手段的又来了一次。

    现在,万敌将自己观察下来的细节和总结告诉了白厄。

    “既然小鸢转世来了这里,那他的那些‘前夫’已经死了吧?”白厄说,“再加上翁法罗斯这么多年来都没有天外来客,可能一直都不被人发现……”

    万敌摇头,“他们都活着。”

    “仙舟…暂时这么称呼吧,这上面的人平均寿命是七百岁,厉害地几千岁都有,鹤鸢的年龄我不太清楚,但他肯定没有三百岁,那个景元估计还活着。”

    “丹枫说是会蜕生的持明族,保不齐还有记忆……你说,里面的出不去,外面的人就进不来吗?”

    白厄隐隐感觉到了不对劲。

    他想起自己偶尔会看到的黑色方块,心里有点不妙的预感。

    “他们三个是好朋友吗?”白厄突然问。

    想不出的东西先放一边,眼前最重要的还是鹤鸢。

    万敌面色复杂的点头,“对,这三个还并肩作战过。”

    鹤鸢一点都没瞒,万敌问了,他就会回答。

    可能是见过天外的人对这里的俯视吧,就像鹤鸢看他跟白厄一样。

    即便每一次都有亲密相会,鱼水之欢,万敌始终觉得自己跟鹤鸢隔着一层薄薄的壁障。

    这臂章看不见、摸不着,却让他觉得自己与鹤鸢的世界隔绝了。

    他们明明在一个世界。

    明明从身份看,他们的身份是匹配的,万敌总有种被居高临下打量的感觉。

    啧,真是不爽。

    如果打量他的不是自己喜欢的人,万敌早就一拳打上去了。

    白厄了解了一些内情后,问万敌:“既然你都跟我和盘托出了,那我们现在的想法是一样的吧?”

    万敌要是想单独追求,没必要告诉白厄这些。

    “就算是你先遇到他,你的选择也会跟我一样。”万敌不避讳地说,“我知道你觉得我幸运,我也这么觉得,但这些年,我过得也有些煎熬。”

    很多时候,万敌都怕鹤鸢不乐意陪他演了怎么办?

    是,以他的武力,确实能对鹤鸢强制爱,像很多小说一样囚禁鹤鸢,永远在一起,直到再创世。

    但他真的可以吗?

    万敌并非没有自信。

    作为以一己之力覆灭悬锋城的王储,他很清楚自己的实力,也清楚的知道,鹤鸢在自己手里一下都支撑不住。

    他可以成功的。

    事实却不是这样。

    鹤鸢有自己的依仗,他对这个世界的一切都无所谓,好像能随时抽身一样。

    很难得的,万敌犹豫了。

    他害怕自己做得一切会让鹤鸢离去。

    所以他想重新追求,想像鹤鸢口中的那三个人一样,建立更深层次的连接。

    白厄听完万敌的话,深吸一口气,“好,我答应这件事。”

    ……

    白厄跟万敌离开后,鹤鸢使唤侍从进来打扫,顺便换了身新衣服。

    侍从们对他身上的痕迹熟视无睹,自觉挑选了包裹比较严实的衣服给他换上。

    很快,鹤鸢又恢复了平日里孤高的模样。

    今天没什么大事,换好衣服后,鹤鸢无聊地打开石版,找人聊天。

    鹤鸢:救世主挺聪明的,不用担心。

    阿格莱雅:那我猜你已经受过一点罪了。

    阿格莱雅:白厄的进度那刻夏会告诉我,不用你费心。

    阿格莱雅:先想想怎么拯救自己吧。

    鹤鸢:他们不敢的。

    阿格莱雅:是啊,天外的来客,什么时候亮出点本事来?

    鹤鸢:等我开个列车过来。

    鹤鸢放下石版,在系统界面上乱戳。

    翁法罗斯存在于游戏中这件事,他还是前几天才确认的。

    欧洛尼斯神庙中学习的昔涟告诉他,他们的家乡哀丽密榭里有一群像是小狗一样的飞翔妖精,上面有浓厚的欧洛尼斯气息。

    鹤鸢征得昔涟同意后,读取了一点相关记忆。

    这些妖精…是忆者。

    是因为大胆而来到翁法罗斯,被囚禁于此的忆者。

    什么地方会一点都不欢迎天外来客,还会囚禁忆者?

    但凡对宇宙有点了解,都知道流光忆庭的忆者基本是中立状态,想要的也不过是“记忆”而已,没必要把忆者变成妖精,统一放在一个地方。

    再加上这个地方明明不与外界建立链接、却知道自己叫“翁法罗斯”一样……

    鹤鸢猜不出这里头的本质是什么,但他能确定,这地方一定藏着什么见不得人的东西。

    比如在秘密制造一个毁天灭地的武器,或者孕育了什么奇奇怪怪的东西。

    反正不是什么好东西。

    要是心怀善意建立这里的话,就不会有黑潮这种东西。

    鹤鸢跟阿格莱雅分享了这个情报。

    一番探讨过后,阿格莱雅会在这边主持逐火之旅,拖延时间,鹤鸢会尽可能地去联系天外。

    后者可能会比较机械降神,但在这种情况下,哪里管这些,肯定是多救几个人要紧!

    但…真的是人吗?

    鹤鸢想起那些方块一样的黑潮,还有天上那演都不演的硬盘。

    事已至此,也只能走一步看一步,然后读档了。

    大不了多试几次,总能试出来最好的办法。

    通讯界面依旧只有这里的人,其余的都是灰色,无法联络。

    象征命途的树倒是还能点,手里的相机微微发烫。

    记忆…忆者?!

    如果忆者能感受到翁法罗斯的话,那他是不是可以借记忆命途一用?

    说实话,这幕后黑手这么对待忆者,妥妥不是记忆的人。

    说不准还担忧自己的成果会被记忆牛走,所以严防死守。

    那他跟对方的目的相反,自然可以用最怕的来对付。

    鹤鸢有了点办法。

    他正思索着接下来的计划,刚刚出门的两个人又回来了。

    房间里忽然弥漫着一股花香,是他们拿了花过来。

    鹤鸢不惊讶,但有些惊奇他们的行动速度。

    这出去没多久吧?

    这就谈好了?

    鹤鸢疑惑地问:“你们回来做什么?”

    万敌把玫瑰别在他的颊侧,轻轻的将祭司抱在怀里,“我们想你了。”

    言语中是止不住的酸涩。

    鹤鸢似是不解地摸.摸他的头发,“我也很想你们哦。”

    白厄从另一边抱过来,别了一朵鸢尾上去,“也有想我吗?”

    鹤鸢有些“惊讶”,他慢慢地把一只手放在白厄那边,也摸.摸他的头,“也想你?”

    “你们这是怎么了?”

    “我们想跟你一直在一起,可以吗?”万敌沉着声音,“就我们三个人,好吗?”

    他不奢求一个人,但也不想像鹤鸢口中那搬,有三个人分享恋爱。

    一个白厄他勉强忍了,再来一个,万敌真的……

    虽然他大概率只能接受,可若是能少点人,那当然是最好。

    鹤鸢惊疑不定地问:“你也是这么想的吗,白厄?”

    白厄苦涩地点头,“是啊,我们谁也不服谁。”

    鹤鸢脑袋晕晕地拉着他们坐下来,“那、那好吧,不过你们不许——”

    万敌打断了这句话,“该说的我都跟他说了。”

    这么上道?

    鹤鸢怎么感觉…夹心结局这种东西,也没那么难达成?

    他一脸困倦地窝在两人怀中睡着,两边都是暖呼呼地身体和可以完全放松的怀抱。

    感觉像猫狗双全的赢家一样——

    作者有话说:简单走一点剧情。

    大家晚安,争取明天吃上正餐[狗头]

    第167章 翁法罗斯1-21

    鹤鸢自觉办完了事, 准备趁着下午的时间休息一下。

    早上起床出去做祭司,中午喂饱了之前养的狮子猫,一天的精力被消耗地七七八八, 这会儿已经提不起精力去做什么事了。

    再加上这两位的手感着实不错,体温也合适。

    鹤鸢缩在他们怀里, 觉得暖烘烘的, 瞌睡虫慢慢爬上来。

    他闭上了眼,身边的两个男人却没有。

    众所周知, 宠物要是没有绝育, 闹腾起来是很可怕的——特别还是公的, 正在发.情期的宠物。

    不知不觉间,鹤鸢的腰被一边环住,粉润的脸颊肉被舔的湿.漉漉的,粗糙的舌苔闹得他痒,索性转头偏向了另一边。

    送上门的唇被含.住,再也没放开。

    放在腰上的手动动手指, 勾开看似复杂的腰带。

    长至脚踝的衣摆被往上剥, 露出雪白柔软的果肉。

    被侍从服饰、穿上这一身家常白袍的鹤鸢依然是真空的。

    他被又舔又吻,正好被弄出了一点火气, 觉着热了不少, 那双帮他撩开衣服的手正好合了他的心意。

    只是他觉得空气稀薄了很多,还有点透不过气, 掌心捏着的胸肌也滑溜溜的,什么都抓不住。

    往后靠,背后贴上了同样火热的胸膛。

    鹤鸢下意识地睁开眼,在看到黑暗时反应过来,改为支起耳朵。

    两道极低、却急促的呼吸在两边弥漫。

    结合手上的触感和下面感受到的…鹤鸢使劲推了推前面的, “我要睡觉……别闹!”

    爽朗地声音靠近他的耳郭,“你好好休息,我们来帮你下下火气。”

    鹤鸢还未来得及应答,湿润的舌头就贴上耳垂,拉扯着上面的珍珠耳环。

    话语被自己的轻哼打断,鹤鸢紧紧捂住自己的嘴,调整了半天才说:“……一个人就够了。”

    夹心结局可以有,但实操就不必了。

    白厄快速应答:“好啊,那这次我先来吧。”

    “万敌,一会儿我喊你进来怎么样?”

    说是这么说,白厄却悄悄地朝万敌使了个眼色,让他往旁边站一站。

    一个人怎么够小鸢尽兴呢?还是两个人一起,浇灭这团火吧。

    万敌和白厄不知道哪里来的默契,秒懂对方的意思,故意发出声响,表示自己出去了。

    白厄从身后抱紧了鹤鸢,“这下放心了吧?”

    明明对这种事很熟练,却还是不敢面对别人吗?

    有点意思。

    看来鹤鸢身上的谜团很多,他和万敌找到的,也不过是冰山一角。

    鹤鸢很轻地“哼”了一声,算是回答。

    “不过,这么轻易的接受了我们的共同请求,为什么不一起呢?”

    白厄托着祭司的下巴,在脖颈处啄吻,含混地问出这个问题。

    当然是因为这种场景…实在是太吟乱了。

    鹤鸢在外面、也就是能看见的时候,可是足足跟三个人一起生活。

    除了最开始的那一次,后面鹤鸢都尝试让他们分开过来,但每一次都没有成功。

    他忍不住问:“你们看我和另一个人做,不会觉得……”

    不会觉得难受吗?

    鹤鸢真的很好奇。

    当时是丹枫捧住他的脸,凑上来吻他,“会觉得什么?”

    “我不难过,我只会因为错过这么美的你难过。”

    看见鹤鸢被情敌、被抢占鹤鸢时间的人弄的满脸潮.红,浑身散发着谷欠望的气息,丹枫当然不爽。

    但这种事不是不看就能不去在意的。

    只要今天他不是第一个,进去的时候,鹤鸢身上总是残留着别人的痕迹。

    所以,丹枫选择成为其中的一员。

    只要这样动人的表情、这样漂亮的身体也有自己一手促成的部分,丹枫可以试图欺骗自己。

    于是,最初定下的规矩就不了了之,每一次都是极其银乱的场面,每一次都闹得鹤鸢掩耳盗铃,遮住自己的眼睛。

    只要没看见,他就当这些都是错觉。

    按理来说,在这里因为debuff眼睛看不见了,他应该能接受才对。

    但…看不见的东西更让他羞.耻。

    特别万敌就在他身前,每一次呼吸都闯进他的耳朵,手还不老实地在身上乱动。

    因为目盲而更加敏.感的身体经不起这样的作弄,很快就溃不成军。

    鹤鸢压根想象不到万敌的表情,索性就不让他在这呆着。

    他敷衍地回答白厄:“不要就是不要…”

    白厄笑了声,熟练的找到地方,一杆进洞。

    这里动了,手也没闲着。

    颤巍巍地柰子被团在一起,手指扣弄柰尖,弄得青紫红肿,还带着暧昧的掌印。

    上午被万敌弄得肿.胀起来的地方还没退下,就被白厄加重,在空气中轻微的抖动。

    白厄坏心眼地拢在一起,给鹤鸢翻了个身,拉着他的手去摸,“你看,这里像氵张扔一样大起来了。”

    鹤鸢被翻身的时候一个哆嗦,设了出来,紧着蜜雪被翻过来,每一寸软肉都被顶的松软柔顺。

    他还没平息过来,白厄就说出了这番话。

    还没人敢跟他这么说!

    鹤鸢恶狠狠地咬了白厄一口,自己痛得松开嘴。

    “你、你在胡说什么!”

    鹤鸢知道自己有时候会被认错性别,但他又不是对自己没有清醒的认知,他很清楚自己的性别。

    这种事情压根不会在他身上发生好不好!

    大起来什么的……

    都是白厄的错!!!

    鹤鸢恼羞成怒:“还不都是你这张狗嘴咬的!不许弄了!”

    白厄可冤枉了,“我可没有上嘴,我就用手给你揉了揉而已。”

    他的嘴刚刚光顾着亲脖子了,鹤鸢的胸口又背对着他,哪里能咬到?

    鹤鸢不管这个,用力扒拉他的手,“反正你不许弄了!”

    白厄看着还带着雪白的扔子,咽了口口水。

    鹤鸢都这么说了,他不得帮着证实一下?

    救世主的体力和力气是很好的,还能一心二用。

    下面砰砰砰地撞,上面吸溜吸溜地吃。

    鹤鸢见过这场面,但就没有白厄这样,手掌还拍他的鼙鼓的人!

    这跟被两个人夹着有什么区别!

    他想骂几句,一出口全变了调,反而像是在调.情。

    全身的火气非但没有下降,反而越来越多,逐渐燃烧着理智,就连揉.捏臋肉的人换了个都没反应过来。

    鹤鸢被强硬的翻身,双月退跪在床上,呈现出跪.趴的姿势。

    但他的胸被白厄抱着,上半身摇摇晃晃地、只靠着白厄支撑,双手也被一并环在里面。

    他以为只是白厄觉得这个姿势更好发力。

    直到熟悉的唇吻了上来。

    不对……白厄还在后面呢,在吻他的人……是谁?!

    鹤鸢努力伸手去触碰,摸到了结结实实的肌肉。

    “万、万敌?”他试探性地问。

    万敌含糊地回答,接着吻他,将鹤鸢接下来的话全都堵进去。

    鹤鸢发现自己不管往哪边,都没有好果子吃。

    前面会被万敌磨蹭,特别自己和对方的尺寸不是一个size,特征也不一样,经常是自己的被嬷出一堆水来——牛扔早就没了,剩下的都是淅淅沥沥的水,他这块地被耕耘的太勤快,水土流失的太多。

    后面会把白厄吃的很深,攮袋还会用力拍打臋肉,弄得那出红彤彤的,边缘透着糜烂的粉,小腹也称出一个明显的形状。

    鹤鸢现在看不见,但他从前见过很多,几乎能在脑内想象出来。

    比如,万敌现在看他的表情大概跟丹枫一样,咬牙切齿。

    比如,不用猜都知道万敌刚刚压根没走,肯定…肯定看完了全程!

    ……

    很多时候,看见反而不会觉得有什么,一旦看不见了,那些只凭想象的画面会越来越过分。

    他曾经被景元按在镜子前,看过自己吞吃恐怖阴痉的那一幕。

    仅仅只有两个人,鹤鸢就已经捂住眼睛不敢看了。

    他自己都不好意思看,不敢想万敌是什么想法。

    而且现在…万敌低个头就能看见吧。

    鹤鸢刚想趴下身挡着点,白厄又从背后把他托起来,手臂挤压月退肉,摆出门户大开的样子。

    那和被按在镜子前有什么区别!

    鹤鸢下意识的伸手捂住,被万敌强硬的拿开,手指顺着进去扣弄。

    “好像还能再吃点?”万敌观察着说,粗粝的呼吸打在被撑的透明的周围软肉上,带起一阵瑟缩。

    鹤鸢立刻摇头,“不能吃了!已经吃不下了!”

    万敌要是有眼睛,都知道哪里已经是极限了!

    要是这俩是金针菇,那倒有可能。

    他们显然不是。

    万敌只是想逗一下,没想到鹤鸢反应这么大。

    既然有共处的时候,那三位怎么没尝试?

    他跟白厄两个人都觉得挤、时间不够,三个人不会想点节约时间的办法?

    不过这也侧面证明,鹤鸢确实没有被这样对待过。

    万敌跟白厄也没这个打算。

    一口气吃撑和每顿都饱的区别,他们还是懂的。

    不知过了多久,白厄总算结束。

    万敌眼睁睁地看着鹤鸢肚子涨大,像是肚子里多了颗卵一样下不去。

    配合胸.口小奶包一样的起伏…不怪白厄那么说。

    万敌从白厄手中接过,就这银霜的润滑,接力进去。

    鹤鸢拍了拍他,“你今天已经、已经做过了!”

    意思是接下来没万敌的份,鹤鸢要去洗漱休息了。

    万敌拍了下祭司的鼙鼓,“之前只有我和你有情.人关系,当然只有我。”

    “现在我们生活在一起,当然是重新计数,白厄来一次,我也要来一次。”——

    作者有话说:晚安[坏笑]

    第168章 翁法罗斯1-22

    直到时间来到离愁时, 万敌跟白厄才一轮又一轮的结束。

    精美的地毯上黏了一团银霜,床单湿得能拧出水,被抱着的祭司无力支撑, 行动间摇摇晃晃的手臂上满是痕迹。

    至少在未来的一周,鹤鸢都不能穿露肤度太高的衣服了。

    甚至他大概还要给自己带个手套。

    真的是跟狗一样!

    哪里都咬!

    鹤鸢有气无力地看着天花板。

    想也不用想, 光看身上的感觉, 就知道他浑身上下没几块好肉了。

    不只是表面。

    他们还不知道从哪里找来了一盒珍珠,塞进去, 然后□□, 最后按着肚子, 让那些珍珠跟着敬业一起流出来。

    说是会让他爽。

    鹤鸢自己爽不爽还不太清楚——当时的感觉太多了,两个人又不可能往一处发力,只记得自己不管什么时候,总是沉浸在两人编织出的欲梦中,无法逃脱。

    但这两个应该玩爽了。

    那些珍珠甚至还被收集起来……

    一定要找到,然后销毁了!鹤鸢心想。

    他没想到两个小年轻有这么多手段, 每一次都是新鲜的东西, 弄得他都没法完整的思考,就这么被带进了沟里。

    后面还有什么饰品也往他身上戴, 然后又不闲麻烦的摘下来。

    要不是门口的侍从来送饭, 鹤鸢看他们估计还能来个两三轮。

    虽然他不喜欢吃这里的饭菜,但好歹“救”了他一命, 勉强吃了一两口后就让白厄和万敌解决了。

    ——其实是肚子被灌了太多次,就算现在胃袋里空空的,鹤鸢也觉得自己是饱了。

    做完后,万敌比较熟悉房间的陈设,留下来收拾房间, 白厄则是带着他去洗漱。

    浴池里的水很滑,滑到白厄不小心弄进去,又来了一次。

    万敌收拾好房间,一看他们还没回来,黑着脸来了浴池,也跟着来了一次。

    鹤鸢真的服了!

    如果说在房间里好歹有个实地,他虽然累,但也还好,那水里就是……

    床上的时候,他两边都不想去,还能呆在原地,但是水里,他被摆成脚不沾地的姿势,只能依靠他们。

    鹤鸢哼哼唧唧地把他们骂了个狗血淋头!

    一开始他的叫声还是婉转的,后面越来越弱,越来越弱,最后就剩了微弱的气音。

    也是看鹤鸢真的累了,再加上门外有人敲门,这两人顺坡下驴,就这么结束了。

    但……

    但定力不太够。

    鹤鸢懒得骂了。

    他累得一根手指都抬不起来,只想好好睡一觉。

    明天还有事情要做呢!

    一想到因为这两个人,他新做的衣服都穿不了……鹤鸢恨不得再打一拳。

    没想到他们胆子这么大,也没想到他们这么能玩。

    鹤鸢得承认这是自己的失误,低估了这两位的行动力。

    一想到明天还要在阿格莱雅的牵头下跟那刻夏见面……

    这位更不好骗啊!

    当初不断的存档读档已经让他快要绝望了,现在东窗事发,鹤鸢不能否认,自己是松了口气的。

    反正没有比现在更坏的局面了,那刻夏的体力还没这两个好呢,加进来也不妨事。

    也有可能加不进来——要是白厄跟万敌严防死守的话。

    鹤鸢呆呆地想事情,表情没怎么遮掩,抱着他的两个人都感受到了他的紧张。

    白厄先问:“小鸢是有什么烦心事吗?可以跟我们讲哦。”

    说着,他拿了一颗葡萄剥皮,塞进鹤鸢的嘴里,“不管怎么样,都不能空着肚子睡觉。”

    鹤鸢吃了口葡萄,另一边的万敌也拿勺子喂了口小面包,配着香喷喷的培根和沙拉酱。

    白厄不甘示弱地拿出蜂蜜烙饼。

    万敌拿出已经切成小块的牛排。

    ……

    一番你来我往的大战后,鹤鸢吃撑了。

    他摸了摸肚子,在看到宽松领口下的奶包时旁若无人的移开视线,手指偷偷从下摆往上,轻轻碰了一下。

    还是好疼,而且碰一下就在抖……

    明天该怎么办。

    翁法罗斯有内.衣,但还没升级到无痕的款式,信得过的裁缝就一个阿格莱雅……

    前一秒他还信誓旦旦地说自己骗过了救世主,现在去订这个……

    阿格莱雅活了一千年,肯定知道发生什么了!

    都说人多力量大,鹤鸢想,他能不能让始作俑者给出解决方案?

    他清了清嗓子,声音沙哑着说:“我明天要去见阿格莱雅女士和阿那克萨戈拉斯教授,准备好的衣服大概不能穿了,需要一件比较…新奇的内搭才行。”

    白厄小时候在课堂上学过缝纫,他很积极地问:“要什么款式的,我今晚就给你做出来!”

    鹤鸢形容了一下,在莎草纸上画出应星设计的内搭。

    这还是他们婚后要正常上班、但每天频率不低,导致鹤鸢喜欢穿的衣服总是会凸显出那一块,应星为了自己以后的幸福而设计的。

    白厄看着设计稿,满眼新奇,“这是小鸢自己设计的吗?”

    但如果是鹤鸢自己设计的…怎么会没有呢?

    鹤鸢摇头,“这是我的一位…朋友设计的。”

    虽然他身上漏洞很多,但翁法罗斯里的他还没结过婚呢,有个前夫也太奇怪了。

    白厄看出其中的奥妙,识趣的没问。

    要是让鹤鸢追忆往事,那可就不妙了!

    根据万敌的推测,鹤鸢很有可能可以直接抽身,万一他怀念某个前夫,离开这里怎么办!

    那是万万不可以的!

    鹤鸢觉得自己现在左拥右抱,两个人还特别殷勤的伺.候他,一个出卖胸肌腹肌给他靠着睡,一个挑灯夜战给他做衣服。

    再加上偶尔的争风吃醋和竞争,倒是有种…宠妃争宠的感觉。

    好奇怪的想法。

    如果这么算,那景元不是皇后了?

    毕竟这俩连个正式身份都没有。

    想到这里,鹤鸢又有点心虚。

    但他想开的很快,很快又不想这个,吃饱了就睡。

    管他呢,等把这里的事情了解清楚再说吧。

    鹤鸢打了个哈欠,抱着万敌的腰睡着了。

    万敌小心翼翼地调整手臂的位置,力求让鹤鸢睡得舒服一点。

    白厄嫉妒地看了眼,接着做手上的缝纫。

    明天,他一定要这个换个吻回来!

    ——

    第二天的门扉时,鹤鸢准时起身,在两人的帮助下穿上内搭、换上定做的新衣服,踩着有小高跟的凉鞋出门了。

    身边的侍从换成白厄和万敌,两人都理所当然地跟在他身边,寸步不离。

    “有必要这样吗?”鹤鸢迟疑地问。

    白厄将沉甸甸的宝石项链给他戴上,在嘴角偷香一口,“我们担心你,想看着你可以吗?”

    “不会影响正常工作和生活的,也不会耽误我们自己的事情。”

    如果鹤鸢能看见,他会发现,白厄有一双很大很清澈的天蓝色眼睛,配合男人蓬松的白发,对他撒娇时,看着更像一只可爱的萨摩耶。

    如果这样,鹤鸢更加顶不住吧。

    现在光是听声音,鹤鸢就没怎么思考的答应下来。

    于是,去见阿格莱雅和那刻夏的人又多了两个。

    白厄还说:“正好你要和阿格莱雅和那刻夏老师谈事情,你的侍从进不去,但我和万敌可以跟着。”

    “这样更能保证你的安全。”

    鹤鸢存心逗逗他,抓住他在自己腰上作乱的手,凑近问:“你是觉得阿格莱雅女士的金丝不能保证圣城的安全,还是觉得衣匠的武力值不够高?”

    万敌在做早饭,正好昨晚陪睡的是他,早上就轮到白厄了。

    所以这会儿,两人算是独处。

    白厄的脸有些红,身体诚实地更加靠近,两人近得能感受到对方的呼吸,“我、我不是这个意思……”

    打赢二十多场辩论的救世主难得结巴,支支吾吾地不知道说什么。

    鹤鸢顺着手臂往上,扯了扯白厄的项圈,“那你是什么意思,白厄?”

    “只是想找个借口跟我一起呆着?”

    白厄应下,“嗯。如果可以,我想和你一直待在一起。”

    好直球。

    救世主意外的通透。

    白厄知道鹤鸢听过了很多的花言巧语,他再怎么说,都比不过别人,比不过有些已经死掉的人。

    所以他要做到“赤诚”。

    他要告诉鹤鸢,自己会永远“坦诚”。

    对鹤鸢坦诚的人太多了,但后面……

    算了,不说那点糟心事。

    反正就目前而言,白厄还是很合他心意的。

    鹤鸢就顺着他来,柔柔弱弱地倒在白厄怀里,“那你可要一直保护我,我谁都打不过!”

    想了想被自己骗的那刻夏,鹤鸢又问:“如果你的老师想打我,你帮哪边?”

    白厄:“???”

    白厄一脸困惑,“那刻夏老师为什么会打你,他很喜欢你啊。”

    虽然这是情敌,但为了鹤鸢的心理安全,白厄选择戳破那刻夏的喜欢。

    抱歉了,老师。

    白厄在心里默默道歉。

    鹤鸢不依不饶,仰着脸撅嘴,“万一呢!万一他求而不得,想要把我抓走怎么办!”

    “你帮哪边!”

    鹤鸢一定要一个答案。

    白厄认真思考了一下,就被鹤鸢捏他胸肌的手打乱思绪。

    “你还要想这么久!”鹤鸢狠狠拧了白厄一下,“还说什么保护我,你到时候不会跟你老师一起打我吧!”

    “昨晚打得我鼙鼓好疼,现在还肿着呢!”

    白厄装模作样地捏了捏臋肉,点点头,“抱歉抱歉,好像是大了点,衣服看着有点紧了。”

    鹤鸢踩了他一脚,“谁准你捏我的!还不给我个答案?”

    白厄举手投降,“我帮你,但我不能打那刻夏老师,所以只能带着你私奔啦。”

    鹤鸢松开脚,伸手让白厄给他系腰带,“这还差不多。”

    有白厄这句话,他也放心了点。

    反正阿格莱雅和那刻夏不对付,只要不设计“逐火”,她还是很乐意看那刻夏吃瘪的。

    至于万敌,他跟那刻夏没什么关系,铁定站自己这边!——

    作者有话说:马上就是混战了哈哈[狗头]

    顺便推一下我的原创新脑洞,排期估计要等明年了,攒到500左右再说www

    《谁才是我的未婚夫》

    【你是一名没有灵根的凡人。】

    【在试药过程中,你的眼睛失明三个月。】

    【你捡到一名失忆重伤的侠客(?)】

    【你们互相喜欢,约定眼睛恢复后去结契。】

    【三月后,他不知所踪,只留下一枚玉牌和一封信。】

    【你的眼睛恢复了,决定走出小山谷,去寻找侠客(?)的下落,完成约定。】

    *

    后知后觉的,长离发现这游戏失明就是真失明,期间认识的人需要在痊愈后都看一遍。

    所以…他大概不知道“未婚夫”的外貌,对他的特征也不太了解。

    他仅仅知道对方的声线和身上浅淡的气味,但那也都随着时间不断模糊。

    可能这封信和玉牌可以帮他找到吧?

    而且路上的“好心人”都挺多?

    有看到玉牌对他面露怜惜的年轻弟子,有主动相认、疑似未婚夫的修者,有一开始对他横眉冷对、但又忽然变脸的“散修”……

    总之——

    【在此期间,你与多位修者达到[两心相许]关系】

    【阅读需知】

    1.无脑万人迷文,对主角单箭头多。

    2.非典型第四天灾文,主角自始至终都是凡人。

    3.想到再说,文案待修改。

    第169章 翁法罗斯1-23

    那刻夏到定好的包厢的时候, 阿格莱雅已经在了。

    金织女士——也就是阿格莱雅拿着一份卷轴,皱眉思索。

    那刻夏进来的时候,桌上属于阿格莱雅的石版忽然亮了起来。

    那刻夏很有边界感的没看, 自顾自地坐在另一边。

    他跟阿格莱雅的关系不好,不说话就是对对方最好的尊重。

    阿格莱雅听到声音, 拿起石版。

    那刻夏观察到, 在看到石版发来的文字时,一向冷静的金织女士露出了无法形容的表情。

    ——像是有所预料, 又像是有点……无语?

    是谁让她露出了这样的表情?

    那刻夏对这位阿格莱雅口中的“天外之人”有了点好奇。

    他一直在研究泰坦与黄金裔的关系, 也对翁法罗斯这个世界的秘密很好奇。

    只要是有点研究的人, 都会对生活中的一些怪异现象有感知。

    不过,这些人经常会因为某种东西而遗忘了奇怪的事情。

    恰好,那刻夏并不会。

    当他还不是贤人,而是在老师手下学习的一名学者时,那刻夏用自己的一只眼睛作为炼金原料,召唤出了早已前往冥界的姐姐。

    他看到的不仅是姐姐, 还有一位令他意外的人。

    或者说, 他该称呼那位“塞纳托斯”,死神的使者?

    只是…泰坦的接任者也会泰坦长得一样吗?

    那刻夏觉得自己找到了方向。

    他这次前来, 也是接触到了一些关于翁法罗斯世界本源的东西, 对阿格莱雅透露出来的信息抱有半信半疑的态度,这才与不对付的金织女士坐在一张桌子边谈论事情。

    “那刻夏, 还有个人要晚点来,”阿格莱雅顿了顿,“另外,悬锋城的王储和白厄会在门外守着,安全不必担心。”

    那刻夏觉得不正常。

    白厄也就算了, 毕竟阿格莱雅把他送到树庭时就说,要让这位完美的黄金裔接过逐火之旅的火炬,继续朝着终点奔跑。

    他来,那刻夏觉得正常。

    而悬锋城的王储顶多跟阿格莱雅有点联系,跟那刻夏压根没见过面,怎么也会来?

    “你确定吗,金织女士?”那刻夏问,“你确定他们不会偷听、不会想着进来、然后在知道似是而非的真想后恐慌?”

    阿格莱雅点头,“我确定,阿那克萨戈拉斯。”

    “因为…他们比你还要早一点,知道了关于这个世界模糊的真想。”

    ——

    “你的意思是…我们现在所经历的一切都是被人设定好的?”白厄颤.抖着声线问。

    鹤鸢安抚地摸.摸他的脑袋,“不一定,这也只是我的推测。”

    毕竟,黑潮的样子真的很像病毒,而翁法罗斯又有太多明显的特征。

    比如天空之民曾经生活过的地方,那边就有好几个特别大的硬盘。

    鹤鸢完全有理由怀疑,翁法罗斯会不会是一台计算机?

    这样也能和游戏的本质对应上。

    游戏是一串数据,翁法罗斯也是一串数据,这很合理。

    于鹤鸢而言,这只是一个真相,但对这里的原住民来说,这个“真相”就不太友好了。

    不管是谁,在知道自己只是一串设定好的数据,所经历的一切都被安排好了…心里都不会好受。

    鹤鸢能理解一点。

    他阻止不了饮月之乱的时候,也是这个感觉。

    可能是出于善意,也可能是出于遗憾,鹤鸢对白厄与万敌隐瞒了这个猜测,只说翁法罗斯大概是某个“实验场”,收集火种交到创世涡心,可能会带来不好的结果。

    “一定是不好的吗?”白厄说,“我们在其中付出了那么多的努力,倾注了很多心血,为什么结果不能反转呢?”

    鹤鸢迟疑地点头,“是有可能的,但白厄你想…如果结果是好的话,为什么黑潮会来得这么快?”

    还那么有针对性。

    以白厄的经历为例。

    他本来就打算踏上旅途,只是差一个笃定的信念,而这份信念完全可以以一种更加友好的方式,而不是…让他的朋友和父母都变成了黑潮怪物。

    如果这是为了白厄“好”,那鹤鸢只能说设定这个的人多少有点毛病。

    “总之,等我出去以后,会找人从外攻破的。”

    白厄沉默地点头,“那我们收集火种这件事…是没有意义的吗?”

    如果他们所作的一切都是给仇人做嫁衣,那他们做这件事还有什么意义?

    毁灭自身吗?

    鹤鸢反问:“为什么没有意义?”

    他的手指在白厄的眼角停下,感受到一滴温暖湿润的眼泪。

    “我给万敌讲过一个故事,现在,我也给你讲一个不一样的吧,”鹤鸢擦过白厄的眼泪,捏捏男人的耳朵,“麻烦你拿一下我的石版,让我给阿格莱雅女士发一个消息。”

    鹤鸢:白厄怀疑人生了,我紧急干预一下。

    阿格莱雅:……?

    阿格莱雅:你说了什么?

    鹤鸢:说了点推测而已,放心,在没有完全的把握下,我会努力维持现状的。

    放下石版,鹤鸢抱住白厄的头,感受着大.月退上的体温,缓慢地讲述了一个不断回到过去、却总是无法改变结果的故事。

    “……最后,小鸟还是没能阻止芝麻酥和小青龙的计划,只能尽自己的力量保护了很多人,又到处奔走,给芝麻酥和小青龙安排了后路,和大白猫一起重建仙舟,恢复到之前的样子。”

    “它努力了四十二次,结果依然没变。”

    “白厄,你觉得他所作的一切有意义吗?”

    鹤鸢,你觉得自己花费那么多心力去读档、用尽一切办法是有意义的事情吗?

    这只是一串可以随意更改的数据,有必要为了一个结局耗费时间吗?

    “……有!”白厄坚定地说,“是有意义的,他救了更多人的命,也给这个辉煌的故事画上了不太完美的句号!”

    鹤鸢笑了。

    他翘着嘴角,整个人都很开心地问:“那你不也救了很多人的命吗?”

    “结果是意义的一部分,却不是意义本身,能被称之为‘意义’的事情,还有很多很多,救人只是其中之一。”

    就算数据,那也是人创造、人倾注了情感的数据。

    鹤鸢做得一切,不仅仅为了他们、为了心里的数据,也为了心里的遗憾与希望。

    “白厄,不要责怪自己,”鹤鸢说,“责怪自己,只会让幕后黑手高兴,我们要做的是把幕后黑手揪出来,改变这一切。”

    《仙舟人生模拟器》的底层代码不在鹤鸢手上,他改不了。

    可翁法罗斯是游戏中的游戏,是送到玩家手上的模型,是可以从外界改变结局的“戏中戏”。

    既然这出“戏中戏”没有人站出来认领,那鹤鸢就笑纳了。

    白厄在他怀里思考了一会儿,起身从旁边拥住祭司。

    “我想,我明白了。”

    白厄的眼中燃烧着金黄.色的火焰,像太阳一样。

    “有没有意义这件事,在小时候、在欧洛尼斯的神庙中,我就有了答案,”白厄说,“是记忆,是不论美好与恐惧的记忆,组成了我,构造了我,孕育了我,只要有记忆存在,只要我还能感受到胸腔中的跳动与火焰……”

    “那就是有意义的。”

    “逐火之旅还是要继续的,”白厄露出一个开朗的笑容,“但我们可以多设计几个意外,看看有没有谁按捺不住出手、又或者有谁在推波助澜,把他找出来。”

    关于这个人…鹤鸢心里有个答案。

    他刚来翁法罗斯的时候,空间里飘着一.大堆的“错误”信号,还有逐渐褪.去的黑潮,这一切都说明“翁法罗斯”不欢迎他。

    确切的说,是主导翁法罗斯实验的人不欢迎他。

    鹤鸢在做选项加速未成年期进程的时候,不是随便乱选的,他会看那些NPC的名字和数值,默默记下来,分类成“中立”、“可以拉拢”和“需要除掉”三个大类。

    但翁法罗斯——甚至整个宇宙,都不存在完全的中立。

    只要是人,都会有自己的倾向。

    就像鹤鸢自己。

    如果公司的人和仙舟的人都在抢匹诺康尼、而鹤鸢又能说得上话,就算身份是“中立”的星穹列车,他也会不自觉的偏向仙舟。

    所以就算是中立,鹤鸢也会分成后续两个大类。

    事实也确实如此。

    除了一个人,一个类似螺丝咕姆的机械人。

    ——鹤鸢觉得把这人跟螺丝咕姆相提并论,多少有点侮辱螺丝咕姆了。

    一个是坦坦荡荡、特别会说话的智械君王,一个是面具下奇形怪状、还疑似裸奔的“幕后黑手”,怎么比,都是对螺丝咕姆的侮辱。

    来古士,这是嫌疑人的名字。

    他自称翁法罗斯唯一幸存的安提基色拉人,是元老院的神礼观众,自称中立。

    鹤鸢不相信有人会绝对中立,就算是智械人也不例外。

    因为这需要绝对的理性,其中必然没有一丝的感性与感情。

    但如果这样,他就要怀疑螺丝咕姆追求他的真实性了。

    所以鹤鸢去拉拢了一下,结果嘛……

    结果是没成功,他还差点被凯尼斯逮到了!

    搞什么中立啊,结果是凯妮斯那边的人!

    鹤鸢很记仇的。

    作为玩家,他有一万种报复来古士的方法,却总是莫名其妙的被对方化解。

    隐晦的没有成功,鹤鸢就很直接的雇人往来古士胸口的洞里滋粪水,再安排几只鸟在他头顶拉屎。

    这倒是成功了。

    但没过几天,鹤鸢就遭遇了好几场暗杀,要不是能读档、再加上他警惕心强,这会儿估计都收录好几个死亡结局了。

    鹤鸢很恼火。

    他觉得光泼粪水没用,得把来古士的名声也搞臭才行。

    跟凯妮斯告密是吧?

    那主角就定凯妮斯和来古士了!——

    作者有话说:前面没提到风言风语,是因为来古士把这些都封杀了)

    第170章 翁法罗斯1-24

    最初, 鹤鸢的想法是写点凯妮斯和来古士的野史,尽量多加点人进来,把水搅混。

    不然都是一个派系的人风评被害, 那始作俑者多明显啊。

    他找了个写手,让对方以来古士为主角, 凯妮斯等人为相方, 写了一篇名为《来古士传奇》的小说,在奥赫玛的万维网上连载。

    主要内容就是来古士进入元老院, 表面中立, 实际游走于两边之间, 到处沾花惹草的故事。

    万维网归阿格莱雅管,只要不涉及逐火之旅,她基本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更何况这几年还有她的对手凯妮斯。

    凯妮斯被塑造成了来古士的“主人”,在故事里,她对来古士非打即骂,非常喜欢用家里的皮鞭抽打来古士。

    ——这也是来古士看着那么瘦弱的原因。

    另外, 凯妮斯还不许来古士穿衣服, 必须将所有机械关节露出来,相当于人类的裸奔一样。

    总之, 这篇小说一经发表, 就上了万维网的热门。

    阿格莱雅的分级做得很不错,再加上末日里的娱乐不算多、每个人都有成为假面愚者的潜力……

    一经发散, 大家都根据来古士和凯妮斯平时的言行,纷纷加入其中。

    那段时间,浴宫里都是讨论这个事情的声音。

    闹得那么大,元老院自然第一时间就知道了。

    来古士暂且不提,凯妮斯第一次看到的时候, 差点被气晕过去。

    “凯妮斯”不是凯妮斯。

    她继承了凯妮斯的名字与记忆,也继承了凯妮斯的傲气与疯狂。

    记忆中,在暴君凯撒死后,元老院有过辉煌的日子。

    凯妮斯向来心高气傲,哪里能接受这些“侮辱”?

    她找到阿格莱雅,勒令金织女士封禁一切有关文字。

    来古士想拦着的时候,众人已经从网上转到地下,还设计出了一种新奇的玩具负责交流。

    鹤鸢正满意地看着这些结果时,有关的一切忽然被刻意抹去了。

    说是抹去也不太准确,而是用另一种更加稀奇的事情吸引目光,直至《来古士传奇》的热议没有话题与热度后才结束。

    鹤鸢也是在其中对来古士有了怀疑。

    因为一切消失的太顺利了。

    而且他发现,在他还想找人创造文字,重新刮起风潮时,这些人转头就会忘掉他嘱咐的事情,像是…像是忽然被人操控了一样。

    或者说…被设定了规则?

    鹤鸢存了个档,亲自上阵。

    帖子发出去不过三秒就被撤回,毫无水花,他甚至收到了一条来自系统的警告。

    【外来者,停止你的行为。】

    越阻止,鹤鸢越来劲。

    他隐隐感觉到一种可能——来古士不敢动他。

    可能是因为他身上的某种特征,还是怕他将真相推理出来,告知黄金裔?

    鹤鸢觉得前者的可能性大一点。

    他已经跟好几个星神有一腿了,来古士充其量还没到达令使的水准,肯定不敢明着跟他作对,只在限定的范围里保全自己的“研究”和名声。

    要是知道他的研究目标就好了。

    知道的话,鹤鸢就能找准弱点击破,让来古士的心血付之一炬。

    鹤鸢苦着脸读档回去,收拢了心思。

    内部无法破解的问题,那就从外面来!

    不过,白厄的提议也有可行性。

    就鹤鸢自己的经历来看,来古士确实是“研究员”,但这个研究员的职级……鹤鸢不好说,指不定是个输入指令就自己干看着的那种,等着电脑自己给他做好。

    因为来古士抹消负面信息的做法太拖沓,也留了太多隐患。

    如果他完全掌控这个“研究”,那他完全有能力把鹤鸢拒之门外,强制性的设置事件,让鹤鸢无法逃脱剧情杀,离开翁法罗斯。

    而不是像现在这样,被他泼粪后才“反击”。

    反击还弱了点。

    所以来古士只能在大方向上把控,一些细节方面的东西,他是没办法插手的。

    白厄的思路可以一会儿提出来试试。

    ——

    “……原来如此。”那刻夏听完鹤鸢的推测,拿出笔在莎草纸上留下“唰唰”的痕迹。

    鹤鸢松了口气。

    刚刚一推开门,顶着那刻夏似笑非笑的目光,鹤鸢直接抛出一系列推测,让这位学者无暇顾及自己的感情生活,转而去思考鹤鸢说出的话。

    这让鹤鸢有了点喘息的机会。

    他得赶紧想个办法……

    “对了,你有男朋友么?”那刻夏不经意的问了一句。

    鹤鸢还在思考,脱口而出就是“有”。

    虽然白厄和万敌的身份是“情.人”,但在他心里,差不多能晋阶成男朋友了。

    说出口他就暗道不妙。

    正想要读档的时候,他听见那刻夏又问:“哦,那你介意多一个吗?”

    阿格莱雅清咳一声,“两位,我是不是该回避一下。”

    就算是人性被消磨了许多的金织女士,此刻也有点想吃瓜。

    她大概猜到了鹤鸢去神悟树庭办的事情,就等着这几个人打起来,她带着缇宝老师看热闹呢。

    如果赛法利娅也被吸引回来就更好了。

    她最喜欢热闹的场景,而鹤鸢身上的这些珠宝,也是她喜欢的目标。

    那刻夏摇头,“不,阿格莱雅,虽然我不喜欢你,但我希望你能做个见证。”

    “作为鹤鸢祭司的男朋友,我应当拥有随时进出黎明云崖的权利,并且能够近距离瞻仰刻法勒的神像。”

    后面才是你的目的吧!阿格莱雅扶额。

    她早知道那刻夏对泰坦没什么敬意,没想到现在要研究到刻法勒身上去了。

    阿格莱雅看了眼鹤鸢。

    祭司正张着嘴似乎很是惊讶。

    “你想要研究泰坦,想要玷污天父大人的神像?”

    鹤鸢立刻反应过来。

    那刻夏刚刚跟他聊天的时候,可是明里暗里地打探了不少事情,围绕着黎明云崖的刻法勒神躯,弯弯绕绕地说了很多。

    鹤鸢很难不去猜测。

    如果他错了,他会道歉,并邀请那刻夏来神像前做客。

    那刻夏坦荡地承认:“对,我有一项研究需要证明。”

    “但你放心,我不会以你的名义去的。”

    阿格莱雅眼神微动,“凯妮斯?你要用凯妮斯的名义?”

    那刻夏点头,“没错,正好也去探探来古士的虚实。”

    按照人设,鹤鸢应该拒绝。

    但那刻夏一副已经看穿他的样子,让他有点恼火。

    “我什么时候答应你做我男朋友了?”鹤鸢冷着声音问,“我还没说呢,你自己就安排起来了?”

    “还有,当我男朋友没那么容易,要从情.人做起!”

    阿格莱雅不道德地笑了。

    “鹤鸢,那你要不要让前面两位有经验的‘情.人’传授阿那克萨戈拉斯教授一点经验呢?”

    “万一.大表演家哪里没做好,又惹你生气了怎么办?刻法勒的神谕耽误不得啊。”

    鹤鸢心虚地低下头,“这、这个就不用了吧。”

    他昨晚刚刚答应白厄,说三个人永远在一起,今天就又加进来一个……指不定要怎么受苦呢!

    那刻夏了然,“哦?那两位就在外面是吗?正事谈完了,我们来聊聊感情吧。”

    “单纯的祭司阁下,嗯?”

    鹤鸢苦着脸让白厄跟万敌进来了。

    不出所料,就是这两个人。

    那刻夏心下了然,“白厄?你是祭司阁下的男朋友吗?”

    白厄不知道自己被叫进来干嘛。

    他送鹤鸢来得时候,阿格莱雅说接下来的事情知道的人越少越好,让他和万敌在外面巡逻看守。

    他们本来就是不速之客,自然接受了这个安排。

    在外面守着的时候,万敌忽然问他:“你那个老师是不是喜欢小鸢?”

    白厄愕然。

    那刻夏老师这么明显的吗!

    万敌看到他的表情,冷哼一声,“我看不只是喜欢,说不准他们在树庭已经发生了什么。”

    白厄下意识的反驳:“那刻夏老师不是这种人。”

    可他又想起那刻夏老师与对方独处的那一晚,想起第二天早上鹤鸢昏昏欲睡的表情和不属于自己的红痕。

    他以为是自己忘了,将自己欺骗了过去。

    万敌斜睨他一眼,“是吗?别着急反驳我,等一会儿他们叫我们的时候,再反驳也不迟。”

    白厄等到了这一刻,进来就被那刻夏问自己是不是鹤鸢的男朋友。

    他现在的身份…应该还是“情.人”吧?

    白厄摇头,“我还不是,要等小鸢愿意才行。”

    阿格莱雅挑眉,“原来如此,看来我们的祭司大人眼光很高呢,恐怕阿那克萨戈拉斯教授连及格线都够不上吧?”

    就那刻夏那个爬山都会累的身板,拿什么跟坚持锻炼的救世主比?更别说自己组建军队、覆灭悬锋城的万敌了。

    那刻夏不管阿格莱雅,转头去问鹤鸢,“你觉得我到及格线了吗?”

    鹤鸢:“……”

    这个问题是不是涉及到男人的自尊了?

    白厄见不得鹤鸢为难,上来打圆场,“及格线这种事根本不存在,主要看小鸢喜不喜欢……”

    那刻夏立刻说:“那我换个问法。”

    “祭司阁下,你喜欢我吗?”

    鹤鸢想了想他的表现,默默点头。

    在鹤鸢这里,体力已经不是优势了。

    他经历过太多体力好的人,现在,他需要的是舒适与适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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