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不点的抓周,准备了文房四宝、印章、秤砣、算盘、钱和古玩玉器,把他放在中间,看看捞哪一个?
从来没见过,这孩子把除了文房四宝之外的其他东西,逐一拿到自己怀里咯咯笑。
昌宗都失望了,说小不点将来不爱读书。
红果说都是闹着玩的,抓周不能说明什么,孔奶奶看人很准,说小不点聪明着呢,将来管他自己一碗饭吃肯定有的。
老郑没说什么,把小不点抓周抓到怀里的东西收好,留着将来给他,别的不值钱,但那块上好的翡翠料子,现在就值上千块了。
中午的抓周宴,下午昌宗找了一趟送去江市的货,送完货转道去庆市,红果知道,昌宗要找的人,祖籍是老家县城和庆市的,两年多的时间,就算已经离开去了别的城市,也要先去老家那边打听。
红果让他多带点衣服:“这一趟不知道去多久,反正车上放得下,多带点。”
昌宗把红果拿出来的日用品、衣服,都装包里,他真舍不得走,或者说,红果要是能和他一起,那他什么地方都愿意去,只是小不点才周岁,还得再等等,才能放得开手。
早点去就能早点回,昌宗说:“果果,我去和小不点交代几句话再走。”
红果忍着没笑,让他去说,才周岁的小孩,能懂啥呀,如果说了昌宗能放心些,那就说吧。
晚上,昌宗一反常态很安静,只抱着红果睡觉,红果本来以为天亮都睡不了觉,没想到他这样安静,她就好好抱着他。
不知道是昌宗放松的状态,还是红果和昌宗越来越心意相通,她只是困的浅眠的程度,和昌宗的意识突然就相通了,就好像有一座悬浮的索桥,走过去就是昌宗记得的那些事,身边的昌宗很平和,红果就过去看看。
这和她摸古玩玉器看到的不一样,人的记忆缥缈,根本判断不出来发生的时间顺序,红果看到一些神话里才有的形象的物种,合力把一些非常厉害的人类杀死,然后又融化了这些人类过来的交通工具,把撕破的天幕给补起来了。
做梦都不敢这么梦,但又觉得很合理,因为很多神话,红果从小听到大,她对看到的这些景象,只是惊叹,但不觉得荒谬。
红果就当做了一个有意思的梦,反而把昌宗抱的更紧,小时候爸爸给她算过命,算命的说她是个长命百岁的富贵命,爸爸高兴的很,给了算命的半袋米,就当算命的算的是真的。
昌宗也把红果给抱紧,最近他多了一些以前没有的上个纪元断档期的绝密文件,可能是他们离开后,又有新一批的兄弟姐妹了吧?是要团结力量,能找几个是几个。
吃过早饭,红果送走昌宗,小不点一看他不能坐大汽车走,还得留下来,撇着嘴就要哭,昌宗眼神一冷,说小
不点是个没良心的,必须留在家里陪妈妈。
小不点扭着转回红果怀里,屁.股对着他爸,不理他了。
红果哄了下,没哄好,车子发动,小不点又张望着,挥舞着小手和昌宗老郑再见。
昌宗走了快一天了,小不点上午蔫蔫的,下午就好了,他走路好像就是一瞬间的事,之前还要摸着墙、家具走,现在已经能满院子跑了。
二舅妈是昌宗走后第二天来家里的,送了一个小金锁,说是补给小不点的周岁礼。
二舅妈说起来都想笑:“昌宗怼他二舅,态度和以前一模一样,他变好了,说他装,用以前的态度,又说他坏,我给他打抱不平,我说家里这些人还真难伺候,到底想让昌宗怎么办?昨天有个叫孙爱琴的,过来我们家,说昌宗不是以前的昌宗了,叫你二舅去查。”
红果心里一惊,小孙真是疯掉了吧,老郑说虞家姐弟会让她真失踪,红果那会心肠硬的没有一点怜惜,这会更是坚定,但凡威胁到昌宗的,她一点都不要同情。
红果和二舅妈开玩笑:“那我真要找找她,问问昌宗怎么不是昌宗了?”
二舅妈说:“你们是和她有矛盾了吧?你二舅查了一下她的情况,她男人的死,对她打击很大,给你带孩子的老郑,又穿她男人的衣服,可能这也是导致她精神恍惚的原因,她不但说昌宗,还说老郑也不是老郑,你二舅问她,具体是怎么个不是,她说就是感觉性格不一样,这不是笑话吗,谁的性格能和从前一点不变?就是她自己,和半年前的她,也不像一人了。”
红果马上认同:“我刚搬来的时候,看她被前婆家欺压的可怜,还同情过,人果然不能随意同情别人。”
又闲话了几句,确定二舅因为昌宗的冷淡,像极了以前欠揍的性格,并没有把小孙的话放在心上。
红果改主意了,把二舅妈送来的金锁收下,二舅和舅妈一直不错,红果不想搞得太僵。
送走二舅妈,红果抱着点点去了古玩店,把小不点交给小郑带一会,她去找小孙。
小孙换了个老板,就是之前陪着去造假村的收藏家,人家在玉石街,也开了个店,但是说小孙已经有两天没来上班了。
老板嘴角略带自嘲:“小孙觉得做古玩生意,没有玉器生意挣钱,她遇到更好的老板,一对姐弟,跟着人家发财去了。”
已经走了吗?那估计离永远消失不远了。
红果真觉得自己的心,已经硬冷的狠了,明知道小孙是那样的结果,她心里只有庆幸,庆幸小孙不能继续带来麻烦。
红果在家门口,呆呆的站了一会儿,想着虞家姐弟的报复,小孙可能的下场,每条路都是小孙自己走的,小孙猜老郑是小程,猜对了,可是只猜对一半,现在的老郑对她再没有任何的情绪。
晚上昌宗打了电话过来,说已经把货交了,连夜去庆市,红果事无巨细,讲了下舅妈过来的事。
舅妈过来送了金锁,说了小孙找过去的胡言乱语,红果听电话里昌宗的态度,他没把小孙的话放在心上。
第二天红果抱着小不点,带了烟酒去看望二舅,二舅说她太客气了,不用回礼。
红果就说:“昨天昌宗打电话,我说了舅舅舅妈补点点周岁礼的事,他叫我替他谢谢,一定要来的。”
二舅明显有了笑意,二舅妈更高兴,留了红果吃饭,这事就算抹开了。
这会已经是八月下旬了,家里来了老家的亲戚,是来送大壮报道的荷花婶子,大壮复读一年,考来了省城的大学,可喜可贺。
老家来的人,让红果心情很好,大壮已经去学校报道过,特意和妈妈一起过来,看看红果一家,还带了一蛇皮袋子的瓜果蔬菜。
蛇皮袋倒出来,里面是老家地里种的香瓜、豆角,还有一大捆红薯叶苗。
荷花婶子记得红果爱吃这个,笑着道:“城里什么都能买得到,但我怕这东西不好买,给你带一点。”
红果是爱吃这个,昌宗偶尔碰到菜场有卖的,他一定买。
红果忙说:“城里不好买这个,谢谢婶子还记得,大壮这一年辛苦终于结了果子了。”
现在大学生都是包分配的,七八年第一年入学的,像段知青,已经是个小领导了。
大壮腼腆,在老家跟年轻的姑娘媳妇,就不好意思说话,这来了城里,更是张不开口。
红果看他身上的蓝布衣裳,是新的,但款式旧了,脚上是布鞋,这是考上了省城,家里省吃俭用给做的。
红果给荷花婶子拉到一边,把第二年、第三年看房子的钱,一共一百四十多块给了她。
红果说:“我今年也不知道回不回去,索性给两年的,下午我带你们去市场,有南边批发来的成品衣服,跟扯布做差不多的价格,给大壮买两身,再买双鞋子,虽说不要在乎物质,但人在这样的环境,稍微也要买两件,我带你们去,能找到便宜的买。”
荷花婶子感动的按着眼眶,随后自嘲的说:“这一年,我们家也想着去县城摆摊,不行,我们连隔壁摊位都搞不赢,这老实巴交的性格,只能种地,红果,你这样我们心里真不知道怎么感激。”
红果不需要感激,劝道:“慢慢都会好的,大壮如果想做寒暑期工,叫他来找我,我给他介绍靠谱的,别在外头随便找,容易被骗。”
荷花婶子再三感谢,大壮的感激放在心里,这趟没看到顾昌宗,还挺可惜的,一听说红果家来省城一年,就买了运输车,荷花婶子就想起一件事,连忙告诉红果。
“你一说昌宗跑车,我就想起来了,大概是六月份的时候,有一对夫妻带一个小孩回县城探亲,经过我们大杨村的村路,运输车陷到泥坑里,给钱请村里人推车,村长说不要钱,人家非要给,聊了起来,他家小孩那年被舅舅送上汽车,正好就是你家昌宗出事的那一班车,怪巧的,还问你家昌宗怎么样?我们都说好得很,已经去省城了,他们夫妻很能干,比你们家买车,只迟了半年呢。”
那孩子估计也是昌宗的老乡,红果问了名字,记在心里,然后带着荷花婶子去市场,这里摆摊的多,她负责还价选款式,买了两套衣服、一双鞋子,大壮说什么都不要了,这才花了不到七十块钱,剩下的叫他.妈带回家补贴家用,和给妹妹念书。
荷花婶子又给儿子拿了三十,补贴他的生活费,剩下的才踹在贴身的兜里,送大壮回学校,红果留荷花婶子在家住一晚上。
晚上闲话家常,荷花婶子说,柳婶家摊位生意越做越好:“你家昌宗的人脉,还在保着她家摊位没人敢动,就是她闺女儿离婚了,那个婆家太不像话,贪得无厌,柳婶终于想通,让闺女离婚。”
红果唏嘘,柳婶想通,也算及时止损了。
“就是可怜了孩子,两个孩子,男方家非要留一个,大的能做事了,男方家就留了大的孩子,哎,将来两个孩子不同命,肯定要恨的。”
“要不过来吗?”红果问道。
“狮子大张口,要柳婶把最好的那个摊位给他们家,一年挣几千块的摊位,柳婶舍不得,答应不了,要不是她闺女闹离婚,柳婶这趟要来看你的,我们都约好了,她家又出了这事。”
柳婶一直这样,当断不断,事后付出的代价更多。
红果慢慢把话题转移回六月份的外乡人身上,事无巨细问的很清楚,第二天一大早,给荷花婶子装了一包吃的,送她去汽车站,然后去古玩店找小郑,让小郑帮忙给时锦舟打电话,请他打听个人。
第52章 第52章谢谢你跟我说了这么精彩的故……
红果找时锦舟帮忙,还得让小郑来打电话,小郑着实不解,按照年轻港商对宗哥的崇拜,不需要啊。
小郑呵呵笑:“姐,你不会是怕宗哥吃醋吧。”
红果笑道:“有一点吧,这次是我自己
的事,但我又没帮过时老板什么事,你和他关系不错,你帮我问问吧。“
统共只是打听些消息,举手之劳,小郑马上去打了电话,那边时锦舟一样,觉得红果是见外了,心里还难受呢。
很快,时锦舟给事情打听清楚了,没经过小郑,直接给红果家里打的电话。
“姐,你让我打听的肖姓跑车的夫妻,接了趟去平洲的货,然后人就被扣了,理由是货不对板,要赔十多万,这对他们夫妻是天价,车抵了还远远不够,我找的人也见不到人,那家小孩跑掉了,怪可怜的一家,怎么碰到虞家姐弟那对地头蛇,这次很难,除非宗哥过来,我家的事情在他眼里只是普通的事,你打听的事,他一来肯定搞得定。”
这事红果是要和昌宗说的,但肖姓夫妻的事情,和时锦舟家的事不一样。
时锦舟家是普通人家的事,肖姓夫妻的小孩,是昌宗的老乡,只是在小孩的身体里,思想应该也是,才八岁,能做什么呀?
红果知道怎么回事,但她没办法给人从虞家姐弟手里抢回来。
她请时锦舟继续帮忙探听着:“等昌宗打电话回来,我跟他说,时老板,谢谢你了。”
时锦舟心里特别低落,叫郑文礼就是小郑,叫他就是时老板,这不对呀。
他忙说:“宗哥都是直接叫名字,姐,你可别和我见外,我上个月在内地刚起的生意,挣了十几万,可我觉得特别没意思,跟你们一块儿做事,不挣钱我都觉得有意思,姐,你叫我小时也行,时锦舟也行,就是别叫时老板,等接触久了,你就知道,我这人没有钱病,还是很接地气的。”
人家都说到这份儿上了,不好再见外,红果不再客气,叫他小舟,时锦舟怪高兴的,说他家人以前就是这么叫的阿舟。
刚把电话挂了,马上又响起来,红果接了,是昌宗打来的。
昌宗在电话那头,着急又只能装作不在意的样子问:“果果,刚才家里电话一直占线,你忙事情吗?”
红果跟时锦舟聊了半个多小时呢,故意逗他:“不忙呀,就随便跟人聊了几分钟,那么巧,你就这时间打过来。”
电话那头不说话了,红果笑:“昌宗,谁叫你跟我不老实的,想问就问嘛。”
电话那头的顾昌宗语气低落:“果果,我们找了两个旧朋友,都死了,我想你了,半个小时前,我就往家打电话了,一直占线,我心里发慌。”
红果心房一样酸酸的发慌,后悔不该逗他,隔着电话线,不是面对面,情绪很容易想偏。
她连忙说了刚才打电话的事情,因为很重要,所以说的时间长些。
“我正等着你的电话,你就打来了,肖姓夫妻可能是你的旧朋友,你要过去看看吗?”
肖姓夫妻不是,但他们的儿子是,可那孩子才八岁,八三年更是只有六岁,怎么可能和昌宗是旧朋友,红果不让昌宗为难,才说成那孩子的父母。
顾昌宗沉默了片刻,做了决定,让红果去深圳,见见虞家姐弟,他们身边没老冯,见见不碍事。
“果果,我这边还要去个地方,我们在深圳汇合。”
那也行,红果自己也想先去看看情况,帮帮昌宗的忙,帮昌宗就是帮他们的小家,就是帮她自己。
这次又要去深圳,红果还没提,小郑主动要去:“姐,别给我一个人丢下呀,你们事,我要不参与,很快就被边缘化了,我要去,我给你扛扛东西、抱抱孩子也是好的。”
红果没办法,再加上她也不敢一个人带着孩子坐火车,就和小郑一道儿。
出发之前,她和二舅妈说了一声,想在深圳做玉石生意,去考察市场,理由充分,二舅妈没理由反对,叮嘱了好些话,还送了红果到车站候车。
到站是时锦舟来接的,红果抱点点坐后排,小郑坐副驾驶,时锦舟和小郑显摆:“姐叫我小舟,跟你一样了吧。”
小郑呵呵笑笑,心里想他平时在宗哥眼里,也跟此刻的时锦舟一样傻气吗?难怪宗哥动不动就不想跟他说话。
红果和小郑、时锦舟三个人,还带着点点,是不敢去平洲的,但时锦舟说不用去平洲,虞家姐弟在深圳。
“虞海的弟弟虞山生病了,我找医院的人问过,遗传的血液病,他们父母没病发过,是隔代遗传的。”
红果真没想到,那虞海扣了肖姓夫妻找他们的儿子,可能不是为了钱。
她和小郑小舟,一个能扛事的都没有,还是等昌宗过来再决定怎么做。
住的还是上回那家酒店,小不点哪肯在房间里玩,要出去,红果有点累了,让小郑带孩子出去玩玩。
小郑才走没多久,服务员敲门,说有访客,客人请她去餐厅见。
这个点早茶结束快换午餐了,餐厅里正是人少的时候,在餐厅见,红果不怕,就跟着服务员过去了。
等她的女人是虞海,比红果大几岁,看着很干练,梳着光可鉴人的发髻,一丝乱飘的头发丝都没,和红果的慵懒随意,完全不一样。
桌上已经点了茶水,就算是干净的,红果也不喝,她不相信虞海,其实红果很想问问,她把小孙怎么样了?但忍住了。
红果以为虞海会先试探,没想到她开门见山,刚一开口,就让红果左顾右盼,幸好这桌在拐角,不招呼,连服务员都不过来。
“老冯实在是太厉害了,一直到我和弟弟报了父母的仇,夺回家里的生意,我才确信他和我们不一样,好像有很大的缺陷,叫他做什么就做什么,没有主见,倒也好用。”
“你就是这么想他的吗?”红果语气不善,出言打断。
虞海表情没变,叫红果不要激动:“我跟你经历不一样,看待事情的观点不同,不好说谁对谁错,但你应该发现,你家顾昌宗和普通人不一样的吧?”
红果一副你奈我何的样子:“发现了呀,他比大部分男人都好,家里家外、挣钱还带孩子做家务,什么都听我的,当然和普通男人不一样了,有什么问题吗?”
“我不是指的这个。”虞海知道红果不想说昌宗的事,那就说老冯的。
“我跟弟弟报了仇,然后把生意做到一家独大,老冯却说我的追求不值一提,仇都报了,我也不指望结婚生子,那挣钱的事,还不算大事?我就没把这话当回事,老冯不是死了吗,他死后我才知道,他给我留了点东西。”
虞海打开昂贵的手包,戴了戒指、手镯的芊芊细指一拿一放,红果面前就多了几张照片,照片上是一些金银玉器和古董。
“老冯给了个地址叫我挖,不是古墓,不是盗墓,是几十年前兵荒马乱的年代,大户人家逃难带不走这么多,埋下的,老冯是怎么知道的?我到现在都没想明白,但是,他之前的话我明白了,我追求的财富在他眼里,确实不值一提。”
红果确实惊到了,找财宝的事,之前的孟青黛可以,昌宗也可以,但都没有这样大手笔,老冯可能知道要死了,才一次性给虞海一笔大的。
红果把照片还给她:“你都白得这样大一笔财富,还不知足吗?”
“不知足,我弟弟病了,遗传的血液
病,不好治,我现在才醒悟,和我唯一的家人一比,钱财真的不值一提,我一直在想,老冯这么厉害了,钱财唾手可得,那么他这样的人,追求的是什么呢?可惜老冯死了,如果我能早一点想通,说什么都要保他。”
红果心寒,用就留着,没用就可以随时死,老冯估计是灰心了,才会从容赴死。
红果说:“谢谢你跟我说了这么精彩的故事,我等昌宗,他过几天就来,我家昌宗很厉害的,我想你不会傻到和我过不去吧?”
虞海咬了咬唇,说道:“不敢,老冯临死前给了我忠告,说你家昌宗不能惹,老冯已经死了,我没底气惹顾昌宗,但是肖柏年那孩子,我是势在必得的。”
“这么说,不见他人,他父母你是不打算放了?”
虞海笑了:“打听的这么清楚,红果,你也是为了那孩子来的吧,不如我们合作,我还是有点本事的,你要是没有计划,我有计划,比钱还重要的,无非是命,只要我弟弟能治好,将来你也能长命百岁。”
红果不耻,虞海根本不知道,用她自负的办法,她想要的最后什么都得不到,就像老冯,宁愿被警察当场射杀,也不走另外一条活命的路,虞海还是没有想明白,老冯他们如果追求的是命,就不会死了。
红果很坚决的表态:“你有计划就去做,我不会跟你合作,也不会阻止你,但你别来打扰我,我有昌宗,你可没有老冯了。”
虞海叫红果再考虑,先走了,红果不会考虑的。
回了房间,等到中午,小郑没回来,估计和点点在外头吃,红果刚才气饱了,不饿,就睡了午觉。
今天睡的时间不长,只睡了半个多小时,然后去餐厅吃了点东西,等回到房间,隔壁小郑的房间有声音。
红果忙敲门,小郑把门打开,点点正摆弄一个大号行李箱,钻进去要小郑盖上。
红果看这行李箱蛮漂亮,估计不便宜,问买多少钱?
“这个出门装东西好,你在哪买的,有小点儿的吗,回头我去买个小一号的。”
小郑摆摆手,示意红果隔墙有耳,然后带她去了卫生间,一开门,一个七八岁的小孩,慌里慌张的瑟缩着。
“他是?”红果吓的不轻,这是一个孩子呀,怎么能给带回来,别被误会成人贩子。
小郑说:“姐,他就是你打听的肖姓夫妻的小孩呀,我带小不点出去玩,正好遇到他翻垃圾堆找吃的,可怜他多问了一句,问出来的身份,你要打听的人,我索性给带回来,面对面问不是更好吗?”
第53章 第53章顾昌宗一把给红果抱进怀里,……
小郑还是挺机灵的,买了个箱子把小孩带进来,没被人看到,不然昌宗回来之前,红果不知能不能保护好他不被人抢走。
红果问小孩吃了饭没有,小孩不说话,小郑说买过给他吃了。
小不点谁都不怕,拿自己的玩具和他一起玩,小孩倒是没有拒绝,拿了抱在怀里,给小不点急的,他是要一起玩,不是给他,但又不好意思要回来,来来回回绕着小孩跑了好几趟。
红果都笑了,可能是这会环境对小孩相对安全,不需要求助,他沉静下来后,连小郑问话都不说了。
小郑太奇怪了:“我碰到他的时候,问什么说什么,这是怎么了?”
可能性格就是这样的,昌宗和红果有说不完的话,但是和别人,他一样不耐烦说,老郑更是这样。
红果叫小郑放水给小孩洗澡,她出去买了适合小孩穿的衣服回来,给他洗的干干净净,能舒服些。
洗了澡,小孩困的眼皮打架,抱着点点送的玩具蜷缩着睡着了。
点点眼巴巴看着自己最喜欢的玩具,估计心里在想,下回再不拿最喜欢的分享了。
红果哄他,带出去给他买新的奖励,小不点喜新厌旧,选了个不一样的,抱在手上开心了。
晚上吃饭,小孩不能出来,怕被人看见,上回虞海买通服务员,这会红果连客房服务都不要,让小郑出去打包带回来吃。
小郑说他遇到这孩子翻垃圾,看着可怜,多问一句孩子父母,孩子说父母被坏人扣了,要十万块钱,他没有,不知道怎么救父母?
小郑想带他去报警,一问名字,是红果打听的人家,就给带回来了。
昌宗的老乡们,比普通人都要厉害,不过是有不同的,孟青黛的优势不是打架,司机王师傅也不是,这小孩只能逃,应该是小小的身躯力气不占优势。
红果先让孩子吃饭,晚上就睡小郑这间房,点点蛮喜欢大好几岁的小孩,一直哥哥、哥哥的叫着,小孩看了看点点,转过身睡觉了。
点点不懂为啥这个哥哥,不像大家一样喜欢他,跑到红果身边求安慰。
红果抱抱他,说哥哥困了,要睡觉:“明早再来和哥哥玩。”
点点似乎懂了,犹豫再三,把新买的玩具放下了,留给哥哥玩。
小不点真是大方又心善的孩子,红果揉了揉他脑袋鼓励,再亲一口,小不点可高兴了。
晚上,点点睡着了,红果等到了昌宗的电话,他那边有好消息,说找到了一个,连夜往深圳这边赶。
红果也和他说了点点遇到了肖家小孩的好消息,等着他回来,再看下一步怎么赎他爸妈,昌宗让红果吃吃喝喝,他到了会办好这些事。
放下电话,红果放心的关灯睡觉,一时间睡不着,就在想,等昌宗回来,是用蛮力还是用钱去解决那小孩家的事情。
如果直接去要人,老郑一个就够了,如果用钱,时锦舟在内地的公司,流水提出来十万,一天内就能办到,拿了钱过去,虞海没理由再扣押,只是太让她占便宜了,总之等昌宗回来再决定。
……
早上,红果带了小不点和小郑去吃早饭,打包了一份,回来看到服务员站门口,试图开她的房间门,这又是被收买了吧?幸好已经让柏年那孩子,去早上才开的另外一个房间了。
红果生气了,拒绝服务员入内:“没看到门口请勿打扰的牌子吗?”
服务员支支吾吾,说只是例行打扫,红果不依不饶:“我看有人给的钱,足够你不在乎丢掉这份工作,那好,我们去找你经理来。”
昨晚才谈过话,虞海保证不来惹,今儿一早,趁着吃早饭的空,收买服务员进房间,红果要个说法,让虞海知道,惹了她一定会追究到底。
这事处理的结果,服务员被开除了,红果一点儿心软都没有,既然收了钱办事,就该想想事发的后果。
大白天,点点在房间呆不住,小郑一样呆不住,两人去时锦舟公司玩去了。
太阳太毒了,红果不想跑,在房间里画那天梦里看到的,上古神人和凡人打架的景象。
说神话吧,她听过的神话和景象里的不一样,景象里多了很多她不理解的部分,而且是昌宗的记忆,这么说,昌宗老家,也有类似的一脉传承的神话吗?
“姐姐,你怎么会画这些?”
突然的声音,把红果吓死了,抬头一看,肖家那小孩,倒吊着在窗外探头,一眨不眨看着她笔下的画。
红果连忙把窗户开大一点,叫他进来,他的房间在楼上,但不是正好对着的,上下横向隔了好几个房间,十几米呢,他居然摸了过来,这就是他厉害的地方吧?
小孩进来后,红果把窗帘拉上,开了灯,搬了椅子让他坐,笑道:“这是神话呀,女娲补天,你爸妈没和你说过这故事吗?”
小孩没表示,只是看着红果的画。
红果画画写字都不错,以前爸爸还在的时候,毛笔字和爸爸学的,画画是天分,看到花鸟鱼虫,寥寥几笔能画个惟妙惟肖,只是那时候在村子里,又是高考中断期间,从来没想过还有专门的学校教画画。
小孩看的很入神,看完伸手找红果要铅笔,红果忙不迭递给他。
小孩画的丝滑,一笔都没有涂改重复,他画里也有人神共同体,高高端坐大殿之上,人形的人类接受赐福后,转变成了人神的形态,至此成为高等族群。
小孩画完不说话,把笔还给了红果。
红果能看明白,这和她听过的那些修仙故事差不多嘛,她听的神话故事里,
是动物修成人形,那昌宗老家,人修成一半人一半其他物种的样子,并不奇怪。
她这里和昌宗老家,有一部分传说重叠上了,该不会传说有些许是真的吧?只是真实的部分被神话给藏起来了?
红果哄着还想让小孩画一点,这次他摇摇头,意思是知道的都画出来了,红果心里可惜,没法知道更多了。
他是昌宗的老乡,红果不敢勉强,安慰他,说等昌宗回来,一定给他父母救回来。
小孩就在她房间里,不多话,不多走动,困了就歪着睡觉,太安静了。
中午一样打包回来吃,等到了下午,昌宗的车开到酒店门口了,那熟悉的发动机声音,红果听出来了,忙开窗确认。
昌宗已经下车了,他和老郑身后,跟着一个瘦竹竿一样弱的小姑娘,下车后走都走不稳,昌宗和老郑不说扶,连看都没多回头看一眼。
那就是他们带回来的第三个同乡吧?
红果高兴的很,他们这是昨晚开了一晚上的车,加上大半个白天,这才赶回来的。
昌宗回来,红果就放心了,她眉开眼笑和小孩说:“点点爸爸回来了,他很厉害的,能帮到你,你在房间把门反锁好,我出去接接。”
小孩点点头,红果等到身后的房门落锁,才飞奔出去,在大堂见到了正在给他同乡开房间的昌宗。
红果好想他,顾不得有人,跑去他身边。
在开口说话前,顾昌宗一把给红果抱进怀里,紧紧搂了一下才放开,两个人先是笑,然后都说想对方了。
红果歪头看他身后麻木表情的小姑娘,才十七八岁的样子,个头比红果还矮点,看着真是可怜,那是昌宗的同乡呀,能带回来,肯定是谈好了的。
红果只来得及冲姑娘友好的笑笑,就被昌宗拉着走,好像身后的同乡不重要似的。
红果软声让他等等,跑过去牵着那姑娘的袖子,这个姑娘不是车祸名单里的,她和老郑一样,已经死过一次了吧。
回到房间,红果自作主张安排了一下,叫昌宗见见肖家的小孩,他们应该有话说。
她拿了自己的衣裳、洗澡洗头的东西,带着一言不发的姑娘,去刚开好的房间洗澡换衣。
昌宗和老郑这一路上,只顾赶路,完全没顾及到姑娘的感受,她衣服头发都有味了,红果要不张罗,这麻木的姑娘估计会继续维持这样的状态。
这姑娘之前经历过虐待,身体上都是各种伤痕,有掐出来的,有棍子打出来,还有麻绳勒过的。
红果心里叹气,放了热水给她洗了澡、洗了头发,换了干净的衣裳。
姑娘还是木木的,红果把她带到大床边坐下,问她是先吃饭还是先睡觉?
“吃了再睡舒服些。”红果说
姑娘身子一歪,倒在枕头上闭上了眼睛。
昌宗的老乡就是不爱说话,没什么好办法,只能习惯了,红果弯腰给她头发绞的干干的,然后带上门,去找昌宗,她也不敲门,就在门口等着,昌宗谈好了,自然会出来找她,她站在这里,希望他一开门,就能看到她。
没等多久,昌宗出来了,看到红果,他真心高兴,回头看一眼跟在身后的小孩,和红果说:“谈好了果果,我带着他去找虞海,把他父母要回来,你再等等,晚饭前我肯定回来。”
他依旧一副平淡不惊的语气,好像要去做的,只是一件小事情。
红果是信他的,和小孩说:“那你跟他去,回来我们一起吃晚饭。”
昌宗把眼皮垂了下来,老郑把头扭开,小不点从老郑怀里滑下来,把自己最喜欢的、和昨天新买的玩具都拿来,一股脑塞给小哥哥怀里,小孩只拿了旧的那个。
小不点还没完,拉着昌宗的大手,去牵他小哥哥的小手:“爸爸抱。”
小不点想让爸爸也抱抱小哥哥。
昌宗把小不点抱给红果,随后深吸一口气,牵着那孩子走了。
第54章 第54章红果心里喜滋滋的,昌宗在老……
昌宗一个人带小孩去,没叫老郑跟着,他有把握,红果就不操心肖家夫妻的事情了。
昌宗和老郑带回来的姑娘,身份证上的名字叫曲莲,十九岁,老郑只说她父母去世的早,从小在亲戚家轮流吃饭,因为脑袋有点不大好,吃的又多,挺遭嫌弃的,小时候还好,大一点了,又傻呆呆的,就有些不好的男人有坏想法,曲莲力大无穷,这一两年先后打伤好几个,亲戚们被索赔多次,就把她赶出去了。
昌宗和老郑遇到她的时候,她正被好几个坏男人围殴,看不过去,下来帮了一把,预付给她亲戚三年工钱,亲戚甩麻烦一样,同意给人带走。
老郑说故事一样,没有同情没有惋惜,叫小郑别跟曲莲开玩笑,说她真的会打人。
小郑哪敢,就觉得曲莲挺可怜的,还说:“幸好我们中有个红果,不然靠谁心疼她。”
红果是心疼昌宗的老乡们,明明本事很大,结果来了都挺受苦的,也有遇到好的,像王师傅和桂枝,还有肖家那孩子,有昌宗在,他能和父母团聚吧?
下午,红果去房间看了两趟曲莲,每趟进房间,红果感觉曲莲都知道,可能知道是红果,依旧闭着眼睛。
红果在起居室坐了会儿,看着落山的夕阳,想叫她起来吃饭,但又想想自己困的时候,是宁愿睡饱了再起,谁要把困急的她吵醒,嘴上不说,她心里是恼的,昌宗知道,所以她贪觉的时候,昌宗连邻居串门都不叫大声说话,还是让曲莲睡到自然醒,晚饭如果没醒,带点吃的回来给她备着。
昌宗在天黑前回来了,没有烦恼的表情,一脸轻松,说事情办好了。
但是肖家那小孩没跟着回来呀,这能叫办好了?
红果惊讶极了,但她相信昌宗,她不质问,没回来又怎么样,本来就是别人家的事,不管怎么办的,昌宗那小老乡,一定是同意了的。
红果只是问:“昌宗,你们怎么商量的,柏年不回来吃饭了吗?点点还想跟哥哥玩呢。”
小郑也想问,他还以为小孩父母会一起回来,昨天他可是和小孩保证过的,宗哥回来一切都能解决,时锦舟家里的事能办妥,小柏年家的事不应该更好办吗?
小郑是不敢乱问的,附和着红果的话:“对呀,我定了好大一桌包厢呢,这下坐不满了。”
顾昌宗嫌小郑傻:“那就换个小点的包间,或者退了,各吃各的。”
小郑信他宗哥能各吃各的,那多没意思,忙保证能调换个小包厢,但有两样菜提前定好了,退不掉,得一起去吃。
昌宗说下午去谈判的结果:“虞海一定要收养柏年,许诺了很多好处,肖柏年同意了虞海的条件,留在她那边,不回来了,虞海带他去见父母,不追究损失,还给他们钱,条件是从此以后,柏年和亲生父母再无瓜葛。”
红果万万没想到会是这个结果,这需要昌宗去谈吗?红果都能谈回来的结果呀,所以她觉得没这样简单。
红果问:“那柏年的父母,能同意不要自己的孩子?”
昌宗说:“能,肖柏年保证能说服他的父母,事情已经解决,不用再为他操心,走吧,吃饭去。”
红果大为震撼,肯定不能这样简单,这么吃亏的事情,昌宗怎么可能会做呢?
明着看是吃亏了,受气妥协了,但红果觉得,吃亏的一定是虞海。
总会知道真正结果,不急这一时,红果抛开那些担忧,笑道:“解决就好,那我去叫曲莲,问她是继续睡,还是去吃饭。”
“我去。”昌宗才不叫红果受气呢,说道:“曲莲性格怪,你不用对她好。”
昌宗暴力敲开了门,面对一脸起床气的曲莲,冷着脸,声音充满了威胁:“你有资格瞪谁?不是红果在,谁会叫你吃饭。”
红果咂舌,望了望老郑,老郑云淡风轻,好像这是应该的一样。
再看小郑,小郑和红果一样,大气不敢出,不知道为
什么,红果和他都觉得,瘦弱的跟竹竿一样的曲莲,随时都会暴起跟顾昌宗打一架。
小郑悄摸摸和红果说:“真打起来,肯定宗哥厉害。”
“那肯定。”这点红果毫无疑问。
老郑还叫小程的时候,就狠狠败给昌宗了,看老郑风平浪静的淡定,曲莲都过不了老郑,更别提昌宗了。
但红果相信,曲莲是厉害的,性格更莽撞,一言不合能动手就绝不动嘴的性格。
晚饭换了个小包厢,时锦舟对新来的小姑娘好奇极了,猜测有没有到十六岁?
小郑告诉他,曲莲已经十九了,常年营养不.良,所以个头小点,而且脑子有点不太聪明,有暴力倾向,叫时锦舟和人家说话,注意点儿分寸。
这点时锦舟毫不怀疑,能被顾昌宗找回来的人,不一般很正常,他连说话都带了敬语,但曲莲并不稀得看他。
晚饭吃的蛮开心,红果察言观色,只要昌宗用眼神压过去,曲莲的气焰就会下去点。
这真是用实力来排地位,红果心里喜滋滋的,昌宗在老乡里面,是最厉害的呢。
红果在饭桌底下,去勾昌宗的手,被一把抓住不让跑了。
昌宗低头问:“怎么了果果,吃饱了吗?那我们回房间去,不陪他们说话了,你听听,越扯越没边了。”
红果悄悄道:“昌宗,晚上我想和曲莲睡,你看行吗?”
顾昌宗惊愕,这是怎么了,红果干嘛对他找回来的老乡这么看重?
“不好。”顾昌宗毫不犹豫拒绝,甚至后悔:“我不想带她回来的,是老郑叫我别挑了,要不然让她走吧。”
红果哭笑不得,忙说不陪曲莲了:“我只是说说呀,人家曲莲还未必愿意呢。”
其实红果这么急,是想用她绘画本子上的画,看曲莲有没有触动,是她急了,后面多的是独处的机会呢。
……
红果以为事情办好,这两天就要回去,但昌宗说再等等结果。
她心里奇怪,结果不是有了吗?肖柏年跟了虞海,虞海满意了,指望着柏年治她弟弟的病,做梦呢,红果心里是这样以为的。
又等了两天,突然收到一大堆玉料原石,是虞海送来的,说是言而有信,感谢顾昌宗在中间牵桥搭线,说服了肖家那小孩,她弟弟病好了。
虞海专程来感谢姜红果,也带着炫耀,说道:“红果,我就说肖家那孩子,能救我的弟弟,原来需要一命换一命,你不要说我心狠,顾昌宗作证,肖柏年虽然小,但是说服了他父母,我给了钱的,是皆大欢喜的买卖,不亏欠谁。”
红果心里突然想明白了,昌宗说的办好了,是怎么回事儿。
虞海的弟弟必死的,肖家那孩子,就在等她弟弟死的日子,所以,现在活着的,已经不是虞海的弟弟了。
虞海表面上心想事成,但其实一场空,而肖柏年换了个身份,有了新的开始,他的父母得了钱,不再有麻烦,这对肖柏年才是皆大欢喜吧。
这真是豺狼虎豹各怀心事,最后厉害的那个赢了,没谁值得可惜。
难怪昌宗说呢,不要可怜肖家小孩,也不用同情瞧着豆芽菜一样的曲莲。
红果瞧着虞海得意的脸,恭喜她:“瞧你这么高兴,又有老冯给留的财宝,该安心过日子了吧。”
虞海笑道:“人哪有够的时候,我准备继续去找下一个‘肖柏年’,不然都被你家顾昌宗找去,我不吃亏了吗?他找了两个都死了,那为什么要带曲莲回来?”
红果心想搁这打听呢,真坏。
她说:“因为老郑,非说曲莲这个力大无穷的傻子好用,她是傻子,不会背叛,没有心眼,这比大部分人都强了。”
虞海心想是这样的,如果她遇到曲莲,也会带回来,当初并不知道老冯如此厉害,只觉得有用,所以毫不犹豫带回来,没想到老冯有那么大的大用处,可惜用尽了,好不容易找到肖柏年,换了弟弟的康复后死了,得尽快再找一个回来。
虞海拿出一块水头极好的吊坠,要送给小不点当感谢,红果没要。
红果说话夹枪带棒:“你那些玉石原料整块的,才敢收,这种开过的料子成品,我不放心收。”
虞海不计较,示意红果看靠窗的那边,眼里带着宠溺:“你看我弟弟,气色很好吧,他虽然各方面都一般,但在我心里,他是最好的弟弟。”
红果心里赌气的想,是啊,很快就会各方面都开始强了。
一旁安安静静玩儿的小不点,看到了虞海的弟弟,迈开小腿要过去找他玩手里的玩具,红果给小不抱了回来。
小不点很不解,哥哥的叫了好几声。
虞海笑道:“昌宗的儿子,果然和同龄的小孩不一样。”
红果大怒,威胁:“这话你和昌宗说去,你怎么敢的?”
虞海忙改口:“开个玩笑,你别激动。”
虞海过去喊她弟弟走,小不点还想跟过去,点点能认出老郑,现在一样能认出虞海弟弟,就想过去找他。
红果温柔的哄着:“那个哥哥不玩玩具啦,妈妈陪你玩。”
小不点立刻把哥哥忘一边,扑在红果怀里,谁跟妈妈比起来,那都比不过的。
没有了老冯的虞家姐弟,暂时不敢乱来,虞山已经不是以前的虞山了,虞海有什么坏心思,有个人通风报信,这么一想,红果心里逐渐开朗。
一下子多了这么多玉石料,小郑找红果商议,不如在深圳开个玉石柜台。
红果问:“你跟小舟嘀咕好几天,他拾掇你来说的吧?”
小郑笑道:“姐,我自己也是这样想的,不然靠省城的店,不知道多少年,才能给这些料子用完。”
这倒是实话,昌宗狮子大张口,一下子要了虞海玉石仓库里一大半库存,不继续开店卖货,用不掉的。
第55章 第55章红果忙问:“二舅,那人谁呀……
红果想在深圳的百货大楼租柜台卖玉石,小郑想开店。
红果说出了自己的考虑,如果是她的话,买这样的贵重首饰,当然信任百货大楼的信誉,私人在外头开的店,说得再好,谁知道哪天关门?百货大楼要押金、货款走统一的帐,能叫人放心。
顾昌宗说:“红果的决定就没错过,你们要不听劝,那就各做各的。”
小郑才不干呢:“宗哥,你就是想把我甩掉对吧?你甩不掉的。”
时锦舟一样:“我也是,挣钱其实很没意思,但和你们一起赚钱,我很愿意,本来我都想和你们去省城,你们能留下来开店,我真是太高兴了。”
时锦舟在百货大楼代理了品牌在做,他去谈很顺利,办资质建厂,招师傅、开料生产,这些都是小郑和时锦舟去办的,等柜台摆上琳琅满目的玉石和黄金的首饰开业,已经快要过年了。
开业当天柜台的热闹,是红果没想到的,时锦舟请了个明星过来剪彩,连电视台都来了,红果绝不往前站,她一点都不想上电视,和昌宗站的远远的。
小不点爱热闹,还往人家明星身边凑,他也惹人喜爱,被抱着在人群中间,拍了好些照片,等再大一点,够这小孩臭美的。
开业好几天了,柜台的生意依旧很好,这几天的营业额,已经比省城玉石店一个月的营业额还要高,这钱挣的,大家都有干劲。
过年得商量在哪过,只要和红果在一起,昌宗无所谓在哪里,红果是想回省城的,住酒店再好,哪有省城的家好呢?
小郑更愿意留在深圳,看老郑的意思:“我叔在哪过年,我就在哪过年。”
时锦舟本来要回香港,现在看红果和顾昌宗的意思,他们要留下来的话,这么多人过年热闹,他就不回去。
红果犹豫了,这可怎么办,心里是又想留,又想回去,正纠结的时候,省城来电话,昌宗妈妈叫他回去,说过年见见。
昌宗都懒得理:“这么多年不管不问,过年想团聚?没必要。”
红果想的是别的方面,毕竟是亲妈,就算再久不见,也怕她看出昌宗和她印象里的儿子不一样。
红果就说不回去过年,但是二舅打来电话,二舅知道红果做主,是和红果说的,叫他们回去一趟,说和过年团聚无关,是有些别的事情,要问问,但是电话里又不说,红果悬着心,决定回省城。
那时锦舟没啥好选的,他回香港,顾昌宗让曲莲跟过去保护他。
昌宗说话直白,说在时锦舟身上投入太多,他不能有闪失。
时锦舟说:“宗哥,你关心我就是关心,干嘛说这样冷血的话。”
顾昌宗不想回答,他实话实说而已,虚情假意没必要。
时锦舟感觉自己了解顾昌宗,比他自己了解的更多,宗哥就是嘴硬心软,当初陪他回去报仇,他就发现了。
曲莲不止力气大,很厉害的,一点都看不出傻了,只是一天都难得说几句话。
这几个月,好几桩闹事的,都是曲莲以暴制暴解决,时锦舟不矫情,回去带着曲莲,能迷惑人,能保证安全,宗哥那么不一般,红果也厉害,他还想继续回来,一起做些有意思的生意呢。
就这样安排好后,昌宗开着车,一行人回了省城。
到了省城,红果没急着去找二舅,先把家里卫生搞一下,小郑先回店铺看看,然后说晚上他买熟菜过来吃饭。
从九月份去深圳到回来过年,好几个月了,中间孔奶奶帮着打扫过,还是有很多灰尘。
昌宗叫红果歇着,红果怎么肯呢,帮着扫扫地、擦一下灰又不累,等都搞好了,洗了个澡,睡了一觉,精神饱满的状态下,红果才给二舅打了个电话,说回来了。
本以为二舅等不及,现在过来或者马上叫她去,但二舅在电话那头说:“回来就好,明儿我再找你。”
二舅说的是你,不是你们,所以二舅要找的是红果,不是昌宗。
红果心里真是奇怪了,放下电话,和昌宗疑惑:“我听二舅在电话那头和谁争吵呢,我们要不要去看看?”
顾昌宗问:“二舅在电话里怎么说?”
“说明儿找我。”
“那就明天再说。”顾昌宗一点都不急,还和红果说:“真要是等不及的大事,他不会叫我们回来,会直接去深圳找我们。”
说的也是,而且急也没用,红果可不想心虚的先去找二舅,正好小郑买了菜来,昌宗做了两个素菜,几个人把晚饭吃了。
既然回来过年,年货要准备一点,咸货卤货不弄,炸的豆腐丸子都爱吃,是要多准备几盆的,第二天一早,红果就催昌宗去买。
顾昌宗等着去二舅家呢,说:“二舅不是要找我们说话吗?”
红果笑道:“二舅是找我,不是找我们,你忙你的去,我在家等着。”
一字之差的小细节,顾昌宗昨晚没注意,他信任红果,不管二舅和红果说什么惊世骇俗的事情,红果都会站他这边,为了方便红果去找二舅,他还把老郑叫上,带上小不点,赶早去菜市场了。
红果在家等到上午了,才等到二舅电话,年底了二舅单位忙,说过不来,问红果能不能去一趟。
红果心里一瞬间想了好几种可怕的想法,二舅不会是想把她骗到派出所,然后抓起来审问吧?
红果心虚呀,所以想的离谱,但她知道,警察不会这样抓人,何况是家里二舅,真要抓人,二舅是需要避嫌的。
红果告诉自己要镇定,先过去看看情况再说,她到了公安局,跟门卫说了二舅的名字,等着叫她进去,等了一会,二舅反而出来了。
二舅一脸笑意,说道:“特意等中午叫你来,走,二舅请你吃饭去。”
还有心情吃饭,估计没什么大事情,但只有二舅和她,应该是不方便别人听的事,红果猜测还是和昌宗有关。
二舅和小饭馆老板很熟,提前留好了小包厢,老板上了两碗肉丝面后,跟二舅说二楼不会有人上来了。
二舅推了一碗肉丝看上去多的给红果,叫红果先吃:“吃完好说话。”
红果打趣:“二舅,你是怕先说吃不下,糟蹋了食物是吗?”
二舅笑道:“是,而且吃饱了才有力气说话,快吃吧,年底太忙,一会舅舅还得回单位。”
其实二舅带红果来外面说话,而不是在公安局,红果心里就放心多了,然后说一会儿回去上班,那就更没事了。
红果抓紧把面条吃掉,随后说道:“二舅,有话你就问吧。”
顾长信叹口气,说本来昨天,昌宗亲妈要上门找昌宗,他压着没让,跟红果电话里约好时间,昌宗亲妈才走。
原来红果昨天和二舅通电话,听到的争吵声,是昌宗亲妈。
二舅说:“我那个姐姐,越活越怕死,去医院检查什么都好,非说这晕那疼,有人告诉她,说昌宗能救人,就非要昌宗给她治病,我恼了,她就给了我名字,叫我去调查,我没理她,那个叫虞海的,到底是什么人?为什么说昌宗能治病?昌宗没学过医,他怎么给人治病?现在昌宗亲妈深信不疑,不是我压着,她已经找过昌宗了。”
红果真是气的要死,她不知道虞海为什么要发癫,难道虞海的血液遗传病,也病发了?
红果说是生意上的竞争:“可能是想昌宗被缠在老家,不能去深圳和她竞争生意吧,二舅,昌宗能不能治病,你有判断能力,我婆婆那边,我们就不去了。”
如果单是这一件事情,二舅是不会专门来找红果的。
他道:“昌宗妈妈那边只是小事,有我在,我那姐姐不会来烦你们,但是红果,有个私人关系找到我那老局长,老局长找到我,托我帮着打听,八三年的时候,昌宗奶奶平反,昌宗要回来的,怎么又没回来?”
一提到老家县城那个大巴车的车祸,红果就发麻,她很怕人提起,何况找的二舅打听。
红果忙问:“二舅,那人谁呀?为什么要打听昌宗的事情?”
二舅说道:“文g初期一个被迫害的历史教授,老局长当初没能帮到他,内疚到现在,只是打听个消息,就答应了,因为不是公事,个人的事情,我本来想拒绝,后来又一想,要是托到别人那里,岂不是更麻烦?还不如我来问。”
红果忙说:“不回来是出了车祸,昌宗想通了,说回来没有和我在一起重要,但我想人家不一定是想问这个,他什么时候回来?我愿意和他当面聊聊。”
这幸亏是红果,如果是昌宗,估计拂袖而去了。
二舅如释重负,笑道:“人家就是回不来,才托人打听,这些是你们的隐私,我那老领导很为难,舅舅也为难,你不介意,那更好了,这样,舅舅把他的联系电话给你,你们自己沟通更好。”
红果心里偷偷的松了口气,笑着说:“舅舅,我以为多大的事呢,害我担心到现在,你昨天直接电话问不就好了。”
二舅说那不行:“怎么说也是你们的隐私,二舅的职业还能不懂吗?你愿意,二舅这个帮人的忙才算帮上,行了,这都年关了,快回去吧,二舅也要去给我那老领导说一声,叫他放心,过个好年。”
红果若无其事和二舅道别,回了家,正要给打听昌宗的那位历史教授,打电话问一声,昌宗买年菜回来了,还带回一个包裹。
“果果,老焦从云南寄过来的,挺沉的,说是石头,你摸摸看品质。”
第56章 第56章红果不由自主担心起来,正胡……
红果现在不想摸这块石头,石头不会跑,而且
店里的原石够多的了,不差这一块,趁着热乎劲,把刚才想了一圈的事情,先问出来。
和二舅聊过之后,红果已经不担心了,脸上带着笑问:“昌宗,你都不问二舅问了我什么吗?”
顾昌宗一副镇定的模样:“想问的,在菜市场绞肉、买鱼,一直想这个问题,给老郑抓到机会,说我做事欠考虑,进门看你气定神闲,我就放心了,不管是什么事,你一定和舅舅说好了吧?”
顾昌宗说的淡定,实际上手里头的盐袋子一抖,倒多了点,还好能补救。
红果装作若无其事,粗盐不容易化开,能弄得掉,昌宗表面镇定,其实心里担心的吧?
他不担心舅舅或者别的什么人,是怕她听了什么消息,和他生出嫌隙了。
红果都知道,所以和他挨着,贴近了才说:“昌宗,其实没什么事,二舅找我一共说了两个事,一个是虞海,找了七拐八绕的人,告诉你.妈妈,你能治病,这事压根不用担心,二舅已经办好了,然后二舅说,有个叫程吴生的历史教授,托了他拒绝不了的关系,打听你的事,我心说你也不认识他呀,就要了电话号码,打算打过去问问。”
红果说完这些,仰头再看,昌宗的隐忧已经没有了,看到他的笑容,红果也笑了,还故意埋怨二舅:“就这么点小事,电话里说下不就好了嘛,非给我们喊回来。”
顾昌宗难得体贴一次二舅:“可能在他心里,这是只能当面说的大事,果果,也就你善解人意,不然谁理二舅?不理会,别人托他问的事情就办不好,不过那个历史教授,我是真不认识。”
别说是现在的昌宗,就是以前的顾知青一样不认识,所以红果猜测,是因为别的事情,这位历史教授,才注意到八三年那件事,顺着大巴车乘客名单,挨个找上的,只要自己不自乱阵脚,那就没事。
红果笑着说:“不清楚没关系,我现在打电话过去,问问什么情况。”
昌宗留在厨房里炸年货,红果去房间打电话,当初昌宗跑车,经常晚上才打电话回来,红果窝在被窝里等他的电话,所以电话机就装在床头柜上。
按照二舅给的号码,红果给那边打过去了,结果意想不到,是老焦接的电话。
红果惊喜的很,问老焦怎么能接到她的电话?
老焦一样惊喜,问红果怎么知道他落脚点的电话?他还没来得及告诉呢。
红果猜测,是老焦正好住到了程教授那里,就说自己要找程吴生教授。
老焦说不巧,程教授去乡下了,一两天才能回来,问红果有没有要紧的事情,如果紧急的话,他叫桂枝找一趟去。
红果说:“是他找我们的呀,托关系找了昌宗二舅,打听八三年那会,大巴车出意外翻了后,昌宗怎么就不回去了的事情,我想他问的应该是另外一件事,二舅在中间传话不方便,我就自己打给他了呀。”
只要是牵扯到八三年那件事,老焦就懂了。
他倒是知道一点,说道:“收到我给你寄的石头了吗?那一块玉矿石,程教授研究了好久都没名堂,你对石头有研究,我就说你或许可以试试,程教授说和你不认识,不好麻烦你,就送给了我,我就转送给你,你先看看石头吧,等程教授回来,再给你打电话。”
红果和老焦心照不宣,不用说多余的话去解释,红果已经知道那块石头,应该是程教授得到并研究过,但没什么结果的石头,才会送出来试试别的路子。
红果问了下老焦和桂枝这几个月的近况,老焦说一切都好,有桂枝在,又认识了程教授,聊的来,他很知足。
“这边气候好,我和桂枝打算定居在这。”老焦邀请红果有机会过去游玩。
红果答应了,刚放下电话,昌宗端着刚炸好的丸子过来,送了一个到红果嘴里,他还是惦记电话那头素未谋面的教授,问道:“我怎么听着你是和老焦说上话了?”
其实红果打电话的时候,昌宗就竖着耳朵听了,等听到那头是老焦,昌宗没继续关注,只专心炸年货。
红果一尝丸子的味道,这一锅炸老了点,昌宗的心里又开始担心了。
她就把老焦说的话重复了一遍,叫他不用担心:“我觉得程教授不是专门找你,而是他的事情,正好和你经历的事情有重合部分,但也不是太重要,我们就等着吧,等他回电话。”
红果放松,昌宗就放松,他把碗筷放下,脸上是温柔松弛的笑,叫红果歇着:“果果,那我继续炸丸子去了。”
红果点点头:“那我拆包裹去,那块石头,一会要是摸出点景象,我跟你说。”
厨房里是各种年货炸出来的香味,红果满足的吸一口,等摸了石头,就去厨房找昌宗说,免得他担心。
她把包裹拆开,里面的石头碗口大小,表面和普通的玉石外壳没什么区别,摸上去就是一块质地中等的糯种翡翠原石,做手镯都卖不出太好的价格。
红果本来很期待的,一摸之下略失望,没摸出景象,这种情况可不多见,她忙跑去厨房和昌宗说了,觉得不应该这样。
“昌宗,要不然我送去小郑那边,切开摸一下玉料呢?”老焦说玉料现在是她的,那么切开是没关系的。
这个方式在之前开料的时候,红果试过一次,是能多看一些,只是景象都很无聊,千年如一日,后来了解了翡翠矿脉形成的过程,要几百万年甚至更久,红果就理解了,百万年的时间,不管重要还是不重要的事,对这些玉矿而言,都是过眼云烟,好在她怀孕后突然有的能力,能自动筛选景象,不然能看累死。
这大过年的,街上人很多,公交车挤得很,又不是重要到马上就得办的程度,昌宗不舍得她去,说一会炸好年货,他开车去。
红果就在厨房里,吃着刚炸好的鱼丸肉丸和蔬菜丸子,等炸好两大盆各种丸子、豆腐后,昌宗带着石头去小郑那,正好把小不点接回来。
红果刚吃了那么多东西,在家等了一会就困了,大过年的,又是下午,反正没事,困了她倒头就睡。
再醒来,天刚刚擦黑,开好的玉料已经放在床头柜了,家里很安静,小不点呆不住的性格,昌宗带他出去玩了吧,应该一会要回来吃饭。
红果把半边玉料捧在手里,摸上刚开的平滑切口,就看到了景象了。
她看到垂直向下打出来的翡翠洞坑,工人下洞子挖石,突然挖出个人,吓疯了,然后洞坑坍塌,用了一天一.夜抢救,人居然还活着,当时洞坑里太黑了,红果是根据声音、晃动的头灯光亮照出来的光景推测的,该不会是有昌宗的同乡过来了吧?
红果还以为昌宗来的是偶然,又来同乡,那红果这样的本地人,将来会不会受到影响?
红果不由自主担心起来,正胡思乱想,听到昌宗回来的声音,连忙给玉石放了下来。
第57章 第57章不过红果能确信,她站哪一边……
眼看昌宗就要进房间了,红果遮掩不好刚才被景象震撼到的心惊胆战,又倒回床上装睡,还把那半块石头抱在怀里。
果然,昌宗轻轻推开房门,蹑手蹑脚走进来,还给红果盖好被子,这才出去,叫小不点别吵,带着他去厨房做晚饭去了。
红果心里酸涩,这么体贴的昌宗,就因为可能又来了同乡,她就开始害怕,不是同一类,哪怕人家再赤诚,某一个瞬间,依然会没来由的害怕,她冒出这样的想法,幸好没叫昌宗察觉,不然他多伤心呀。
红果又摸了摸怀里的玉石,重新看了一遍,事发的不是露天的矿场,而是垂直向下的矿洞,就像打水井一样,那个洞口红果看着就压抑,矿洞越挖越深,这天开采的工人下井后,用吊篮往上方运石头,突然间,他看到晃动的人形影子,本能的尖叫,喊着洞坑下有人,拼命的晃动吊篮,等上面的人想把他拉上来,洞壁突然塌了一块,这种深井的矿洞,救援很困难,一天一.夜,终于把还有呼吸的工人救出来,也把坑洞里的矿石都运了出来。
红果抱着的这块原石,记录了那一天一.夜,她看到挤在杂
乱石头缝隙里的影子,只有一个成功挤出来了,然后原本已经没了呼吸的工人,重新有了呼吸。
是昌宗的老乡,可他们是怎么过来的呢?
如果都这么容易,这么频繁,红果这个世界,早就被他们占的密密麻麻了,他们这样厉害,抱团后很容易能成为人上人,但并没有,应该还是有什么限制。
红果一个人搞不明白,而且她担心不和昌宗说的话,后面会一发不可收拾,她决定把看到的事情,跟他说一下。
红果爬起来,抱着半块石头跑到厨房,明显感觉到昌宗有一丝紧张,之前出门还镇定的很呢,可见昌宗自己也知道,老焦送来的石头不一般,有可能他刚才出去,已经给老焦打过电话,得知了矿洞的事。
红果摸着带着翠的石头,一口气说清楚,免得他继续不安。
“昌宗,这玉石切开后,我能看到东西了,那个工人没看错,我也看到有个影子,可是地底下怎么会有东西呢?是之前就躲在下面偷矿石的吗?如果是,那救援的时候,怎么只发现矿工一个人呢?而且这石头到了程教授手里,有啥好研究的?还送给老焦,再寄给我,我就算看出什么,也不会告诉他们呀,我有点想不明白了。”
顾昌宗明显惊讶了:“果果,你没看错吗?”
看来昌宗也不信,说明他和同乡过来,只是意外的巧合,并不是谁想来就能来的。
红果稍微安心了一点,肯定的很:“没看错,矿洞里有东西,还挺吓人的。”
昌宗眸子黯淡了,红果说吓人呢,其实他们并不可怕,可怕的东西是过不来的,但也不一定,之前突然多出来的同步记忆,不就是解开了部分绝密的档案吗?
吃饭的时候,昌宗跟红果商量,年后想去一趟老焦那:“那个教授打听我,你又看到了这样奇怪的景象,不过去看看实在不放心。”
红果当然愿意了,而且她要陪昌宗一起去:“那我陪你去。”
红果能摸石头,去是有用的,只是昌宗没想到,红果愿意去,他眼里的光重新亮了,幸福的笑意装不出来,他是真的高兴。
“好,那我们一起去。”
隔了一天半,红果接到了程教授的回电,很高兴红果愿意直接和他交流,说之所以打听昌宗,是他开的旅馆,有个房客失踪了,等了好几天没回来,他就开了房间,看到了这块原石,抽屉里的本子上,记了一连串的名字,名字后面还有详细的地址信息,他就挨个打听,看能不能找到房客的消息。
客人留下来的玉石,他看不出所以然,听老焦说红果对玉石有识别的天分,就把石头给了老焦转交红果,如果能看出点名堂,说不定能找回客人。
原来是这么回事,那红果和昌宗更要去看看了,决定过完年三十,正月初三就出发,自己开车,一路往南走,得开好几天呢。
老郑不想过去,商量好了,绕路给他带去深圳,他在深圳带小不点,等着他们回来。
老郑并不觉得这趟会危险,还说:“那边是原产地,你们尽可能多带原石回来,最好带够一车。”
红果真佩服老郑无惧的好心态,笑道:“我们现在哪里还有钱,想买一车回来,得找小舟先借了。”
小郑是一定要跟着去云南的,他叔无欲无求,但他正是喜欢冒险到处跑的年纪。
好兄弟有好事儿一起,小郑还给时锦舟打了个电话,说昌宗和红果要去趟云南采购翡翠原石。
时锦舟当然要去,他身份放这里,是港商,出事要担责的,怕昌宗不带他,说了个事情表功劳。
“虞海虞山姐弟也要去云南,虞海病了,我打听到虞山正在请医护人员全程陪同,不过这大过年的,肯外出的人少,但只要钱给到位,肯定有人愿意。”
虞海也要去?那虞山怎么不来个电话说一声呢?
红果心里有点怪怪的,难道现在的虞山,不和昌宗他们一条心?等回头目的地碰到,再问吧。
初一,红果请单大姐、孔奶奶她们吃饭,孔奶奶背过单大姐,和红果说,单大姐提出和男人分开过,好聚好散,她男人没同意。
红果发现,她现在对别人家这种纠缠不清的家事,已经不在意了,满脑子担心的全是昌宗的事,分不出心去想这些乱七八糟的,更不会去劝单大姐是分还是合。
初二,要去二舅家里吃饭,二舅知道他们初三就去深圳忙生意,把外公接过来,没有大舅一家,也没有昌宗亲妈。
吃饭的时候二舅问了一下:“红果,联系过程教授了吗?他找昌宗什么事儿?”
红果为了让二舅放心,说了一半:“程教授在云南开了个家庭旅馆,有个旅客好几天没回去,程教授在他留下的行李里,找出通信录,这才打听的。”
这就合理了,二舅说那地方靠近边境线,乱得很,人不一定找得回来,还不理解,程教授怎么跑那么远开旅馆?
“听我老领导说,程教授平反之后,任何朋友都没联系,变卖了退还的房子,没人知道他去了哪,要不是这次托关系打听,都不知道他已经定居了云南。”
红果说:“那边气候好,我们做玉石生意,昌宗打算去那边进料子,有机会见的。”
吃过饭,二舅妈拉着红果说私房话,问是不是昌宗亲妈年前闹了的缘故,所以他们初三就走?
红果本来想解释,可是原因不能和舅妈说呀,索性认了:“嗯,昌宗怕麻烦,留一天时间和你们吃个饭,别的人家,其实也没必要走动了。”
……
这次估计要出去一两个月,红果收了很多东西带着,昌宗把车斗改装了一下,本身就有车棚,里面改了软座,能坐能躺,坐个三五个人,都很舒服。
红果要坐副驾驶,她喜欢看沿途的风景,哪怕全是旷野都高兴,田野里的风,路边的树苗,匆匆而过的陌生乡亲们,还有停车休息,停在车头的麻雀,都让她亲切。
这一趟出行,她才知道自己有多热爱脚下的土地,如果异乡人想使坏,红果一定会站在同乡一边,不知道那时候昌宗,站哪一边呢?
不过红果能确信,她站哪一边,昌宗就站哪一边。
绕道来了深圳,把老郑和点点放下来,点点一看不带他去,撇着嘴就要哭。
红果哄了好一会,试图和他讲清楚,这次去的地方未知,真不敢带他。
小不点似乎懂了,爸爸妈妈是爱他的,不带他去,并不是不爱他的意思。
昌宗拎了一袋子的东西,有玩具、绘本、还有黄金打的小金锁,这小孩财迷,特别喜欢值钱的东西,又有的玩,马上转悲为喜。
时锦舟早就收拾好两包行李,生怕丢下他,早早过来汇合。
小郑说这趟可能要多住些时候,他带了一包吃住用的,还有一包钱,只要有钱有人的地方,就能买到东西。
昌宗再一次问他:“这一趟不一定平静,哪怕冒风险,你也要去吗?”
再危险,能有回家报仇惊险吗?再说小郑都去了,他不去得后悔死。
“宗哥,我不白去的,我带的钱,够买半车玉料回来,而且我写好遗嘱了,真有事,我的遗产就捐给希望小学,不便宜我家里人。”
红果觉得他说严重了,给大家鼓舞士气:“我们是去进货,立什么遗嘱?进不了货也没关系,就当游山玩水了。”
只要红果说话,昌
宗是必答的,说道:“他夸张了,他们有钱人,是一早就把遗嘱立好的,不是为了这趟的事。”
老郑和点点不去,但曲莲是跟着的,一行有五个人,红果心想有曲莲和昌宗两个,这趟咋可能有波折?不会的。
车上没货,所以不需要留人看,晚上正常住宾馆,红果和昌宗一间,小郑和时锦舟一间,曲莲自己一间。
昌宗开车,红果负责看地图,小时候她爸爸,总喜欢指着地图,给她讲那些地方的风土人情,红果一路走了很多村镇城市,每到一个地方,吃的都是当地的特色,现在是八六年了,只要是乡镇就有集市,挺热闹的,遇到大点儿的城市,市里面吃的玩的店铺很多,个体经济,确实在全国各地全面开花了。
越往南气候越暖和,到了云南省,已经不用穿棉袄了,昌宗找了个条件比较好的宾馆,让大家休息一天再走。
入住后,居然看到了比他们早半天到的虞海虞山姐弟两个。
红果和昌宗,都知道虞山的底细,他已经不是虞海的弟弟了,这死小子,这会连个眼神交流都没有,只低头跟他轮椅上的姐姐说话,陪着虞海专心晒太阳。
红果本来有点不理解虞山不和他们通信,现在看到虞海身边围着的好几个人,有司机、医护,可能是人多他不方便联系,红果就释然了。
红果这一行五个人住店,动静蛮大,虞海当没看到,正好红果也不想和她说话,看虞海坐上轮椅,发病来势汹汹,她是想通过这一趟出行,找到治病的办法吗?
那她真是想错了,她弟弟的病根本不是治好的。
开好房间,昌宗说和小郑小舟出去转转,买点吃的回来,红果留在房间睡午觉。
坐车的时候兴奋,一歇下来疲倦上来,她很快睡着了。
红果是被敲窗的声音惊醒的,抬头一看,虞山倒挂在窗外,正冲她笑,这家伙,个子这么高了,还敢爬窗,不怕外头的人看见?
红果连忙爬起来,开了窗户叫他进来,还左右看看,幸好这是后墙,是死胡同,没有人的。
再看墙上的挂钟,她才睡了二十分钟,也就是说,昌宗刚走,他瞅准机会,就过来说话了。
虞山说:“姜红果,你别怪我没提前打电话告诉你们,是虞海已经怀疑了,我身边除了睡觉都有人跟着,索性我就不打电话不写信,顾昌宗刚才出去,虞海叫人跟着,我这才能过来,跟你说几句话。”
第58章 第58章红果跟昌宗说:“我也要吃饼……
之前肖家那小孩就这样爬窗户的,虞山没改习惯?难怪虞海这么快怀疑,他话还多,不像老郑和曲莲,话少,离谁都远,不可接近的同时,不好琢磨,到现在除了特别亲近的人,外人没发现他们俩的异样。
红果没说出想法,把虞山看得不好意思,忙解释,说以为不用在红果跟前掩饰,才这样过来、这样说话的。
虞山解释:“我在虞海跟前不这样,但亲姐弟,我怎么维持,她还是很快开始怀疑,试探我好几次了。”
红果当初第一天发现昌宗不一样,虞海那么疼爱弟弟,自然也能,怪不了虞山。
她能理解,问道:“程教授打听了昌宗,听老焦说了矿洞的事,昌宗才决定过来,你们呢?”
红果这么一说,虞山想到了那天的事,血液病隔代遗传在虞海姐弟身上,在最容易病发的年龄段病发,虞山高烧并发,虞海以为治好,等她自己病发,想找另外一个肖柏年,但哪有那么容易?
正好接到了程吴生打听老冯的电话,她觉得是个机会,立刻决定过来。
虞山说:“虞海已经有点想通了,她现在想搞明白我是怎么回事,派人盯紧了我,我发火说不能和人同住,才有机会锁门翻窗过来,我得回去了,真希望她早点病死,应该快了。”
昌宗一开始一样没有同情心,现在才好些,虞海本来就没必要同情,红果心里找了这样的理由后,把窗户打开了,叫他快回去:“等昌宗回来,我跟他说你来过了。”
虞山顺着原路回去了,红果的担忧却没有停下来,虞海很聪明的,如果被她知道,活下来的不是她弟弟,她和她弟弟的血液病根本没法治,出去乱嚷嚷,对昌宗会有不好的影响。
红果惊讶的发现,这会的她,希望虞海死前什么都弄不明白,或者说,她和虞山一样了,盼着虞海早点死?
红果搓了搓胳膊,给自己找理由,人本来就是会多想的生物,危机时刻有这样的想法不奇怪,想想并没有什么。
昌宗回来了,红果把虞山被虞海怀疑的事情,告诉了他。
昌宗说不碍事,意思是虞山虞海那边只是小事,老焦和程教授那边,才是这趟目的。
红果知道的比昌宗以为的还要多,是呀,老焦说的事情更重要,吃了饭,休息了一晚上,第二天一大早退房,准备出发赶剩下的路程了。
红果在宾馆门口,等着昌宗把车开过来,虞海也等着她的司机,她能走路,只是为了保存体力,选择坐轮椅,少言寡语的曲莲,不由自主站在红果和虞海的中间,给她们俩隔开。
虞海坐轮椅,仰头才能和个头不高的曲莲对视,和这个弱小苍白的女孩打趣:“妹妹,早上我看到你跟我弟弟说话,你们说什么了?他不会是喜欢你,故意引起你的注意吧?”
话不是和红果说的,红果连看都懒得看虞海的方向,张望着路口等昌宗的车,心想虞海果然时刻盯着虞山,早上出发前这么一小会功夫,都不放松警惕。
曲莲没有看虞海,而是抬头看虞海退房前入住的房间,如果想要看到她和虞山说话的位置,需要探头出窗户看。
曲莲低头俯视着不怀好意的虞海,维持着面无表情,但说出来的话,连红果都听出来,曲莲讨厌被人盯梢,在讨厌虞海。
“你都快死了,还管别人的事情,你真是好闲。”
虞海的脸色很不好看,终究没再说什么。
红果听到大车发动机的声音,是昌宗来了,忙叫上曲莲:“走吧,我们出发,这次能赶在她前头,选我们喜欢的房间。”
……
程教授定居的地方,比不上昨晚入住的大城市,这里和个乡镇差不多。
程教授开家庭旅馆的房子却很好,上下两层,前后两进,一共十来间房,程教授是个懂生活的人,旅馆内部小桥流水、绿树成荫,是个能让旅客心静下来的地方。
老焦过来接的,他说有源源不断的玉石商人,程教授的家庭旅馆,生意一直还不错。
红果问道:“除了我们和虞海,还有人来住吗?”
老焦笑道:“你们两队人,差不多能给这十来间住满,你们先到先挑,除了你们这两队人,这几天不对外营业。”
红果选了前楼,这里能看到外头的马路,而且后楼的人想出去,必须从前门出,方便观察。
选好了,老焦领着他们上二楼的房间,红果没看到桂枝,就问了一句,桂枝哪儿去了?怎么会离开老焦身边?
老焦说:“程教授又去矿洞那边了,我不放心,让桂枝陪着。”
又是矿洞,这次来就是为了矿洞里奇怪的事,红果偷偷看昌宗,发现他抿着唇,估计心里想早点去查看吧。
红果就问老焦:“那个矿洞,谁都能去吗?”
“都快成旅游地了,好些玉石商人来了,都要过去看看,给钱当地人就能带过去。”
老焦叫他们别急:“等桂枝和程教授回来,吃个饭,下午我带你们去。”
顾昌宗把房间的床单被罩,都换成家里带来的,家具重新擦了一遍,地也拖了,这才略微满意了一些,叫红果进来休息:“果果,都弄好了,你休息会。”
老焦欲言又止,知道他们要来,被单什么的,都是洗过晒过换过的,不过再怎么换,也不知道睡过多少人?
他再看娇艳的红果,温温柔柔的站那,难怪顾昌宗宠着,什么活都不让她沾手。
其实红果也能睡宾馆的被子,只是换成家里的,当然睡的更舒服些。
这会她没心思歇,她怕虞海随时过来,抢先和老焦打听失踪客人的事情。
红果说:“为
了那位客人,程教授打听昌宗,那客人到底是什么人?”
老焦都懂,红果没来之前,他尽可能的打听,原本以为是和桂枝一样的人,不过并不是当初大巴车上的乘客,而是个考古的学者。
“他好像发现了什么,跑来这里深居简出,只跟程教授聊过几次。”
老焦看了看不远处无聊等着的顾昌宗,给红果拉远点,才忧心的说出担忧:“那位客人、矿洞、程教授来这定居,我怎么感觉,都和桂枝、你家顾昌宗他们的来历有关呢?”
老焦是真担心桂枝,所以红果他们来,他是真心高兴的,只要顾昌宗没事,桂枝应该也没事,他相信红果和他一样,不会让顾昌宗有事。
红果是这样想的,但现在什么都不知道,连应对的办法都无从去想,她想去失踪客人的房间,如果能有手表之类的贵重物品摸一下,或许能知道些事情。
但老焦说,客人的房间程教授给上锁了,确实没理由进去翻人家东西。
红果一时没了主意,想了想说道:“等程教授和桂枝回来,聊过再说。”
老焦说程教授人挺好的,秘密肯定是有秘密的,不然谁跑来这样荒僻的地方开家庭旅馆?
如果不是有来做玉石生意的商贩,铁定亏本,就这也只能勉强糊口,挣不到什么钱的。
但这里实话实话,风景不错,小郑和时锦舟已经从附近逛过回来了,说地方的方言,他们听不懂,连比带划,也没能打听到矿洞的事情,但是他们用很便宜的价格,收了几块从拳头大小、到碗口大小的石头。
小郑献宝一样给红果看:“姐,你看看品质,人家比划说至少是糯种。”
时锦舟凑过来,满脸相信:“都淳朴的很,老乡们看着怪可怜的,我们就都买了。”
老焦笑话他们傻:“你们俩个一看就是心软好骗的傻子,真有便宜,能让你们刚来的外乡人占去?咋这么容易相信陌生人呢?”
红果挨个捧在手里端详,虽然一摸就能知道里面有没有翠,但总要装作认真观看的样子。
她摇摇头,只有一块碗口大小的,是品质很差的豆种,其它几块全是废料。
红果说:“还好这次没花多少钱,这块回去开出来,你们一人做一串手珠,戴在手上时刻警醒,别忘了这次的教训。”
老焦笑,怎么两个大男人,还不如红果清醒,再有钱,也不能乱撒出去。
老焦交代:“你们俩明天别单独出门,不然都是找你们这俩冤大头收废料的。”
小郑和时锦舟笑道:“吃一次亏就知道了,明天肯定不能再上当,今天买这几块,其实已经做好打水漂的准备了,只是想着万一像红果这样走运,买到个极品原石,够吹几年的。”
程教授的家庭旅馆,需要自给自足,包括做饭,厨房还蛮干净的,老焦熟门熟路,说给大家做午饭吃。
这都一上午了,虞海的队伍还没来,不会路上出变故了吧?有虞山在,虽然已经不是虞海的弟弟,但肯定不会让人在路上出事,不用去担心他们那边的事。
厨房很大,红果和昌宗帮着做饭,小郑和时锦舟,把碗筷拿去水井旁边,重新洗一遍,曲莲什么都不做,也什么都不说,但是大家知道,真有事,她是真上、真拼命。
中午杀了一只公鸡,老焦说都记在账上,回头一起给程教授结账,还说程教授对钱不是很在意,只要够旅馆的经营,多一分少一分,他都不计较。
老焦的厨艺一样好,老公鸡炖泡发的干菇,那香味让大伙儿吞咽,另外一口锅的米饭已经散发饭香味,就等菜了。
老焦得意道:“别急,我再贴一圈饼子。”
老焦把醒好的面团拉成长饼,沿着铁锅贴了一圈,把切好的萝卜土豆倒进去,盖上锅盖,闷熟就能开饭了。
时锦舟哪这样吃过,吞咽道:“我今天要吃两碗米饭,米饭够吗?”
小郑说:“我要吃饼子,我爱吃面食,把我的米饭给你就够吃了。”
红果跟昌宗说:“我也要吃饼子。”
顾昌宗暂时放下了隐忧,忙点头:“我那份饼子给你吃。”
大家都等着开饭,有美食在前,谁都不愿意去想烦恼的事情。
正是饭点的时候,程教授和桂枝回来了。
闻到饭香味,程教授的话语先到,爽朗的笑声,听上去他心情很好:“老焦又做好吃的了,有口福了,这是来客人了吧?”
老焦跟红果他们说:“你看看,老程是个吃货,估摸着你们今天到,我是要做饭的,赶着饭点回来了。”
回来就好,听着声音程教授心情也好,红果忙去多拿两副碗筷,准备吃饭。
第59章 第59章“红果同志,我对你知无不言……
红果听着程教授的声音硬朗,一看到人,是个头发半白的小老头了,十年的下放经历,让他比实际年龄老上一些,这几年来这边开旅馆休养,已经养回来一些。
大家互相介绍后,程教授问起虞海那一行人怎么没来?红果说早上一起退房,两三个小时的路,可能她那边在路上耽搁了。
红果说:“她身体不太好,有可能拐道去了医院,也有可能是别的事,她身边跟的人多,应该不碍事。”
程吴生很感谢红果他们能来,说失踪的客人,是他很重要的一个晚辈,做考古工作的,好在人已经找到了。
“掉到一口废弃矿洞里,幸亏她随身的包里有水有吃的,不然这么几天,饿也饿死了,人送去医院,居然没什么大事,真是万幸,辛苦你们千里迢迢跑一趟,至于她落在房间的本子上,怎么有你们的名字,我不太清楚,下午我带你们去医院,或许你们自己问,她愿意说一说。”
一个女孩子,那么深的矿洞呆了好几天,红果心里好佩服。
老焦的厨艺好,老公鸡炖什么都好吃,加上客人找到了,大家心情都不错,闲聊中,红果问程教授,怎么会来这里定居?
这事说来话长,如果是十几年前,程教授不敢说,但现在社会风气开放,什么鬼呀神呀、迷信科学,都能拿出来说一说。
程教授说,这次失踪又找到的徐闻英,是他以前一个学生收养的小孩,老爱到他家里借书看,尤其喜欢山海经、淮南子、穆天子传之类记载了神话的书籍。
“她还和我说了个事情,说她父母疯了,把哥哥姐姐陆续关在矿洞里,闻英是个早慧的,轮到她之前,她就跑了。”
小孩跑了上千里,被程教授的学生夫妻收养,程教授下放后,学生一家偷偷接济,后来学生两口子相继去世,那小孩依旧给他寄钱寄东西,保持着联系,后来高考恢复,之前很多下放的都可以平反,程教授的平反手续,就是那孩子给办的。
程教授说:“我平反之后,闻英叫我来她老家,和我约定,说等时机成熟,和我说一件关于她家里的传说,你们看我这年纪,还能有什么盼头?也就她这一个约定让我有记挂,我变卖了退还的房屋,过来定居,等着闻英有一天能回来见见,这地方确实很好,四季如春,过惯了,还真离不开了。”
前阵子,出现矿洞工人说闹鬼的事,程教授就和徐闻英电话里说了一下,然后徐闻英回来了。
“她心事重重,成天不是闷在房间,就是出去不见人影,突然消失好几天,给我吓的不轻,只能开了她住的房间,我急的没办法,就按照本子上记着的名字打听。”
好些联系不上,能顺利联系上的,只有顾昌宗家,和去世老冯的老板虞海。
红果听这事有些奇怪,那位叫徐闻英的女同志,已经三十来岁了,是个成年人,没人害,她是怎么掉矿洞里的?
总之下午就要过去了,要是人家愿意说就好了。
吃了饭,红果等不及去医院看徐闻英,程教授正好被派出所喊去,办理家庭旅馆的投诉,这事不能不去,程教授说了地名,让老焦带着去医院。
红果觉得,程教授在这节骨眼上,是被故意支走的。
红果和昌宗他们到的时候,病房门口站着两位穿着公安制服的同志,红果心里有秘密,看到穿制服的,心里没来由发虚。
病房门正好开了,病房里一个三
十来岁,齐耳短发穿着病号服的女人,微笑着打招呼,说门口的公安,是来保护她的,让大家不要拘谨。
徐闻英不慌不忙,一点看不出被困几天的委顿,可见是个心性、体能都很好的人。
徐闻英态度还算好,打过招呼后,一点都不寒暄,开门见山:“有些事情,我想找你们谈一谈,不适合人多,你们派个能做主、知情又多的代表吧。”
红果心里咯噔一声,连公安都来保护徐闻英,感觉这次不说点什么,是过不去这个事了。
昌宗肯定不能去,小郑和时锦舟什么都不知道,去了也没用。
红果说:“我们这边,我代表。”
老焦不敢去看桂枝,笑道:“如果需要,那算我一个吧。”
徐闻英看看老焦,态度带着不容拒绝:“一个就够了。”
老焦低头,往桂枝身边站了一步。
顾昌宗藐了眼发号施令的徐闻英,哼了一声,给红果往回拉了一步,摇摇头,不让她去。
都说民不与官斗,昌宗再厉害,也不能这时候耍横,红果还想好好过日子呢,如果这次谈好,回去还能过正常的日子。
红果若无其事笑道:“昌宗,人家的提议很合理呀,你嘴笨说不好话,肯定是我谈了,你和小郑小舟先回去吧,不然等虞海回来,人家找虞海谈,优势就不在我们这边了。”
顾昌宗很听红果话的,但这次皱眉挣扎了好一会,最终点点头。
徐闻英给个台阶:“你们不是想去矿洞看看吗?焦师傅带着去吧。”
老焦忙不迭给桂枝拉出来,一刻都不想多呆。
小郑没看到红果,奇怪呢:“宗哥,确定我们先回去吗?”
顾昌宗心情很不好,懒得说话。
老焦遮掩:“对方是个女人,有些事情和红果说方便些,我带你们去矿洞看看去,运气好,还能买到一块儿挖出来的玉石。
……
病房里只有徐闻英了和红果了,徐闻英请红果去楼顶说话,楼梯口被刚才两位民警守着,不会让任何人上来。
这阵仗,搞得红果紧张起来。
徐闻英倒也不卖关子,今天之后,要么都监视起来,要么就成为同志,一块儿共事了。
徐闻英道:“从头说吧,不然怕你不明白,我家在解放前,是这里老牌的地主,传了很多代了,不管是战乱还是想挑战我们家地位的同行,我们家族都能带着富贵一代代延续下来,越来越富有。”
“一直到解放前,男人都能娶上好几个,尤其是我们家,一个男人要娶三五个,我父亲和妻子恩爱,但我是姨太太生的,还有好几个同父异母的兄弟姐妹。”
红果:“那你们家应该人丁兴旺才对,就算经历了清算,也不会只有你一个吧?”
徐闻英:“对,连你都察觉不对了,我在自家长大,自然更奇怪,解放后,不能多娶,我父母就拼命的生,我有好几个兄弟姐妹呢,但是只有我活到现在。”
“那他们呢?”红果心惊胆战。
“被丢到矿洞里了。”
徐闻英想起了那些年的恐惧,哥哥姐姐们,被狠心的父母丢到家里传了很多代的矿洞里,只投喂食物,井壁上没有任何可以攀爬的落脚点,哥哥姐姐们,无一例外,不是疯了就是死了,然后换下一个,她知道自己早晚有一天会被丢下去,就逃了。
“我父母也不是不爱孩子,他们对家族里代代相传的传说深信不疑,说只要熬过考验,凭着自身的力量从矿洞里爬起来的,就能带着一家人过上好日子,我眼看着哥哥姐姐在矿洞里发疯死去,当然不信,心里恨死那对疯癫的父母,逃出去后,我的养父母对我很好,他们有位老师,家里好多书,我想看哪一本,都愿意借给我。”
徐闻英转回头,看着红果笑笑:“我们这样的小地方,文化普及率不高,那些书我一本都没看过,可是读过书,加上我家里那些离谱的事情,我突然意识到,或许我的父母没有疯,曾经有几代成功过,家里出了几个了不起的人物,才能保着全家延续富贵,而那几位厉害的祖先,无一例外,都是从矿洞里自己爬起来后,才变得厉害的。”
哪怕已经猜到,但那个年代正值破四旧,她提都不敢提。
一直到去年,有一起恶性案件,有对小夫妻,刚出生的孩子被人贩子偷走,孩子太小,抓到人贩子时,孩子已经死了,妻子一病死了,男人不知怎么找到人贩子家族,把人贩子分散在各地的直系三代二十多口,全部杀掉了,然后男人跑到妻子所在的墓园,等找到人,已经死去多时了。
这案子处处透着奇怪,现在都是纸质档案,就算各地的警察合作,想给人贩子全家都找到,也不是容易的事情。
查到最后,发现这男人八三年,去红果老家出差,经历过大巴意外,受了点轻伤。
“再一细查,我们发现那一车的人,不是死就是远走他乡,我就是在这时候,加入了安全部门,我们也用强硬的手段审问过两位,但是他们无一例外,都暴毙在审讯室,验尸也验不出死因。”
红果气的胸膛起伏:“死第一个之后,你们还继续第二个,拿人命这样不当命吗?我请问你,他们犯了什么法,做了什么伤天害理的事没有?”
徐闻英心里是亏欠的,所以换了方式,没再继续第三个了。
她承认利用了程教授,把当初经历过车祸的都联系了一遍,程教授毕竟只是个普通人,有一些联系不到,最后只有红果和虞海两边给了回应,还亲自过来了。
徐闻英说道:“那位矿工被救回来,我第一时间就知道消息,赶了过来,我给了极大的诚意,甚至推测的问他,是不是从另外一个空间过来的?我期待他的回答,他却面无表情看着我,我给他时间考虑,刚出来,他却在极快的时间内暴毙了。”
好像不能问那个问题,或者说,一旦怀疑,对方宁愿死,都不愿意回答任何问题。
徐闻英心惊胆战,这也是她不敢再问任何一个车祸经历者的原因,怕问一个死一个。
但事情要调查,她想到了家族里那口废弃的矿洞,申请后,下矿洞呆了几天,可惜依旧一无所获,姜红果是她突破的希望,她拿出诚意,希望姜红果也能给诚意。
徐闻英说道:“红果同志,我对你知无不言,你就没什么想对我说的吗?”
第60章 第60章“果果,我以后什么都听你的……
红果心里想,徐闻英说的大部分应该是真的,但她说的只是她知道的部分,这么重要的安全事件,如果不是她家族里有相关的事情,招不进去.
听她说了这些,红果推算了一下,徐闻英知道的还没自己多呢。
按照徐闻英的做事风格,审讯第一个死了接着审第二个,都死了两个了,这次还能让那个下矿后获救的矿工再死,徐闻英性格太激烈了,她不会改的,只是暂时为情势所逼的妥协。
为了昌宗着想,还有曲莲、老郑、桂枝、虞山,红果不可能告诉她任何自己知道的事情。
红果说:“我是有话要说,但我有条件,能让你下矿洞冒险,我猜你不是领导吧?那就不够格,找个能答应我条件的领导来,我就谈,别想着去找昌宗,逼急了我一死,没个拴他的笼头,对你们没好处,所以,换个领导来,我保证好好配合。”
徐闻英想过各种情况,她没猜错,看着温温柔柔的姜红果,不但能当家做主、让顾昌宗听话,对外还不是善茬,不是吓唬几句,就能让她害怕。
徐闻英在家族的矿洞里一无所获,接下来不能再办砸了。
她点头:“好,你的话我带到,但是虞海也快到了,你不担心她先配合吗?”
红果笑了:“我又没说不配合,看你们怎么选,如果虞海能满足你们的信息收集,那就不需
要我,你正好打击我这不配合你的气焰,不要再说这些了,我能走了吗?”
徐闻英估计姜红果有重要的信息,不让她走不是个事,点点头。
姜红果转身,没有一丝犹豫离开屋顶,从楼梯下去,无人阻拦她。
可见连死了三个,尤其这次的旷工暴毙后,徐闻英受到了很大约束,她被约束,红果这边的处境就会好些。
红果不怕她去找虞海,虞山什么都不会说,就虞海怀疑猜测的那点东西,威胁不到红果。
到最后,能做主的领导,肯定来找她,她要替自己和昌宗他们,争取最安全的保证。
走完最后一层楼梯,红果看到了在门口等着她的昌宗,原本还坚定斗争到底的心,瞬间酸软了,一下子跑过去:“昌宗,你怎么没和老焦他们去矿洞那?”
顾昌宗怎么可能抛下红果一个人留在这,本来做好了打算,只要红果被为难、被带走,他宁愿走极端。
昌宗不管不顾,在人来人往的医院门口,抱住她左看右看,没看到任何委屈的神色,才放心下来。
“果果,如果你有想教训的人,告诉我,我帮你教训去。”
红果心里一阵发酸,转而变甜了,昌宗要是没有她护着,迟早会和他看不惯的一切同归于尽吧?
红果教了他交朋友找同伴,她还会教他与人周旋。
红果跟他炫耀道:“我有你、有你的朋友们,底气足呀,我摸东西能看到景象的事,这底牌都不用说出来,就能谈判了,徐闻英是不太客气,但她占不到我便宜,被我气的,估计在上面生闷气,走,我们也去矿洞那里瞧瞧去。”
昌宗看红果没有粉饰太平,是真的胸有成竹,他跟着她一起高兴,同时庆幸听了红果的,现在他身边有好几个能出力的朋友,一起成为了红果的筹码和后盾,真是太好了。
“果果,我以后什么都听你的。”顾昌宗再一次保证。
红果抱上昌宗的胳膊,什么都不怕了,昌宗就是她的底气,既然打算谈判,那就打包一起谈个好价钱,为大家多争取保障。
红果知道徐闻英此刻在楼顶看着呢,她偏要高高兴兴,若无其事的走出去。
昌宗的运输车老焦开去了,红果和他坐了人力小三轮过去汇合,老焦他们花了钱,能进到围起来的矿洞边,正商量着谁胆子大下去呢。
曲莲要下去,但当地人不肯,说女人不能下矿洞,不是拉着,那人就被曲莲揍到了。
小郑和时锦舟想下去,但没下去的胆子,老焦知道点事情,不想下去,昌宗来了,外套一脱,说他下去。
这没人有意见,昌宗是一群人里面最厉害的,连红果都同意他冒险下去一趟,看看有没有发现?
昌宗不需要吊篮,顺着绳子下去了,这口矿洞很深,差不多有七八十米,这么深的地下洞,直径还不是很宽,下去确实很吓人。
红果不禁想到徐闻英说的事,她的哥哥姐姐被父母投进矿洞里,那么黑、那么孤独,大人都受不了,别说孩子了。
但徐闻英能在下面坚持好几天,精神不崩溃,上来后还能马上找红果问话,确实是个心智坚毅的人,红果要小心谨慎了。
小郑看表,昌宗下去了一刻钟,就晃动绳索,他不用人拉拽,借助一根绳子爬上来了,连当地人都佩服,说他体力好。
昌宗不知道自己做的对不对,看着红果。
红果肯定的炫耀:“那当然,我家昌宗厉害的地方还多着呢,从矿洞下爬上来,很简单的。”
她就是要让人知道,昌宗有多厉害,多重要,把他逼死逼跑,损失可大了,是不合算的。
顾昌宗听了红果的话高兴,虽然脸上没有表情,但行动暴露了,紧跟着红果,要不是红果怕羞,他会牵着她的手不放的。
从红果顺利过来汇合,到她还有很好的状态夸顾昌宗,老焦放心了,不管是什么事,红果有信心让顾昌宗没事,昌宗没事,那桂枝就没事。
老焦心情一好,指着路边兜售原石的,和红果说:“来都来了,要不要挑一块?都说是这口矿洞下挖出来的呢。”
都是打着矿洞旗号骗人的,但红果今天兴致高,建议大家一人选一块,价格别太贵的,带回去开开看结果。
小郑和时锦舟昨天才上过当,今天就忘了,跃跃欲试,听到红果这么说,拉着老焦帮忙掌掌眼。
老焦才不愿意呢,叫他们自己挑,笑着给出解释:“这就凭个人运气,你们别挑贵的,受骗也有限。”
红果叫昌宗挑一块,顾昌宗摇摇头,让红果去选,他最好的运气,已经用在遇见红果这件事情上,如果他还有运气,要留着和红果在一起。
红果在兜售的这些小摊位上,摸了几十块,还真摸到一块脸盆大小的原石,是矿洞底下的,而且品质还不错,单是原石的价值,就已经赚了。
这家人挺不容易的,红果象征性还了一点价格,就让昌宗出钱买下来了。
大家都买了一块,连曲莲都找老焦要了点钱,买了一块拳头大小的,留作来这一趟的纪念。
红果还是想叫昌宗买一块,不然就他一个人没有。
顾昌宗心里那么想过之后,更迷信了,不买,但和红果耳语:“果果,这个矿洞有意思,周围包围着的全是好玉矿,单是这口矿洞所在的位置不咋地,出不了好矿石,矿主快放弃了,这次出了事故,我看能不能找机会,把这块矿区包过来。”
红果压着心里的激动,昌宗说有那就是有。
办法她正好有一个,等安全事务处的领导来找她,她提出要包这块矿区,看领导同不同意?
如果这都能同意,那说明她的作用,比徐闻英重要。
红果高兴了,有一点自信能等到好结果。
回来昌宗开车,红果坐副驾驶,回头看一眼车厢里,大家因为她带回来的自信,都放轻松的说笑,没有受到徐闻英气势的影响。
红果想守护的,就是这样的大家,她转回头,正好和昌宗四目相对,昌宗眼里是死都会信任的忠诚,可红果只想要他好好的呀。
红果笑着把他气质独特不一般的脸转向前方:“一车人呢,好好掌着方向盘。”
顾昌宗没说话没辩解,可是他想,这一车的人,是红果在领着小心往前走,没有人像红果这样在乎他们了。
那个徐闻英,她永远无法从他们这里,得到想要的东西。
回到旅馆,程教授早回来了,问大家今天的收获,红果说买了点说是矿洞出来的原石,留作纪念。
程教授并没有察觉到,徐闻英是要给他一个和谐的假象,单把他支开了。
看到大家都开心,程教授高兴了,说:“虞海一行人下午到了,虞海身体不好,毕竟是为了闻英失踪的事情来的,闻英觉得对不住,陪着她去医院,说虞海那边她来管,让我们晚上自己吃自己的。”
徐闻英不死心,想从虞海那边突破,那就让她试去吧,试失败了,红果更好谈。
红果若无其事客气了一句:“虞海要是早到一会,还能见上,不过闻英不能总在医院招待,等明天回来就能见上了,晚上我们好好吃一顿,庆祝一下大家都没事。”
这个提议大家都乐意,准备起食材烫火锅吃。
程教授高兴,拿了一坛黄酒出来,老焦是要喝一点的,小郑和时锦舟只要一小碗尝尝,不敢多喝,昌宗之前还能喝一点,现在滴酒不沾,桂枝和曲莲不用说,一样不喝,红果不喜欢酒味,跟不喝酒的几个人以茶代酒,晚饭在院子里围了一个大桌,吃的很开心。
程教授好久没这么高兴了,喝了不少,闲聊
的兴致越来越浓厚。
红果趁着他酒正酣,问道:“程教授,闻英的父母家人,都怎么死的呢?”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