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次报复齐家老婆子的事情,知情的人都能看出来,顾昌宗有指挥动物、让人做噩梦的能力。
红果听说齐穗禾的婆婆不停做噩梦,醒来嚷嚷以前做过的亏心事,恶心的程度让邻居们都开始嫌弃她家了,她婆婆气恼惊吓之下,一病不起。
红果猜测,昌宗是预测到后面会被问到有什么能力,
这才展露一点能力,回头好说。
齐家那个老太婆真是报应,红果觉得这还不够,像这样的恶人,就应该对等的报应回去,怎么都不为过。
她心里这样想的时候,突然一声惊雷,吓得一跳,抬头看天,艳阳高照呀,这种平地旱雷,怪吓人的,不会是天有异像吧?
红果心里惴惴不安,她身边的人和事都是异像,所以遇到这样反常的雷,容易往异像上想。
等了一会儿,点点都等急了:“妈妈,我们不是要去新幼儿园的吗,再不走要迟到啦。”
红果看外头风和日丽,旱雷虽然少见,但不是没有,外头的路人都跟没事人一样,而且点点要出去,如果有危险,小家伙躲的比谁都快,今天出门应该没事。
“好,妈妈把钱带上,今天爸爸和郑叔在矿上,我们要自己坐公交车去了哦。”
“那妈妈快一点,我去拿公交卡。”
小不点搬了板凳,从门口铁盒子里,把公交卡拿了出来,挂在脖子上,催着红果出门。
红果背着双肩包,包里装的是五千块钱,点点要去的矿上幼儿园,环境没有机关幼儿园好,红果想做点什么,正好点点要转去,名正言顺给园里捐点修缮费。
小何老师果然在这里,点点看到熟悉又喜欢的老师,好开心,从石头缝里采下一朵小野花,送给小何老师:“何老师,看到你真高兴,送给你。”
小何老师也高兴,本来她是来不了的,要换人,是她据理力争,才争取到继续给小不点当幼儿园老师的机会。
“谢谢你。”小何老师心里美滋滋的,第一次收到花,虽然是小朋友送的野花,还是好开心。
红果给园里捐了五千块,园长当然高兴,好几个地方需要修缮,指望着拨款,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轮到这个园呢。
园长保证会尽快出个修缮计划,每一分都用在改用的地方:“你捐的这五千块钱,真是及时雨。”
红果提出想参观一下:“我想看看点点即将上学的地方,可以吗?”
人家捐了钱,肯定要看看,做个对比,看钱最有有没有花在该花的地方,园长忙说可以,既然和小何认识,她热情的安排:“那让小何带你看看去。”
这个幼儿园不是很大,但前后场地空的很,红果建议买点小孩子游玩的设施,钱不够再和她说。
逛到幼儿园厨房,后面还有个铁丝网围墙,隔开了两间房出去。
红果正好奇呢,看到一个小孩子一闪而过,闪得太快,没看清样子,大白天的才没被吓到。
她担心起安全问题:“小何老师,幼儿园里怎么有七八岁大的孩子?”
小何生怕姜红果不愿意让点点来这个幼儿园,那她是真没办法再调任了。
刚来那天,她和姜红果一样,不知道铁丝网后面的情况,弄清楚后,不由得对园长心生佩服,那里面也是一个班,只有五个小孩,年纪在七八岁到十几岁之间,不过里面的小孩情况特殊。
小何解释道:“那里面的小孩全是被抛弃的,有一个受了刺激变傻了,有一个是小时候发烧烧成了傻子,有一个被叔叔婶婶虐待,整个人呆愣愣的,把内心封闭起来了,还有一个天生自闭,只有一个孩子智力正常,但也很可怜,他从小眼睛不好,父母生了第二个孩子后,就不要他了,园长心善,遇到就把他们收养了,她的工资几乎都贴给那几个孩子了。”
园长收养回来,这是打算负责到底,红果很佩服,如果是她遇到,可能会救助,但管一辈子这样的事情,她做不到,做不到,才更佩服。
现在自己在经济上有一定条件了,红果也想做点什么:“那我每个月捐一百块钱,给孩子们做伙食费和日常开销。”
平摊下来一个人一个月二十块钱,那能赶上普通人家的条件了。
小何打心里佩服姜红果,其实她也想帮助这几个孩子,已经从工资里每月拿出十块,杯水车薪,但有了姜红果许诺的一百,那绝对够用了。
小何老师感动,不知道怎么表达,蹲下来夸点点:“点点,你.妈妈真是人美心善。”
点点骄傲:“当然呀,不然我和爸爸哪能这么心善呢?”
红果笑而不语,没法解释。
小何听着奇怪,她只当是小孩子说的语调不通顺的话语,没往心里去。
看也看过了,各方面红果都挺满意的,关键点点也喜欢,她跟点点再见:“点点,有事解决不了,就找小何老师帮你给家里人打电话,晚上让郑叔来接你。”
小不点迫不及待要去交新朋友了:“妈妈放心,晚上再见。”
……
红果和上回一样,在幼儿园外面站了会,这个幼儿园小些,孩子们在里面的说话大声点儿,墙外面能听得到,红果听到小不点说着他跟家里大人外出的经历,语调欢乐,她放心了,转身去公交站坐车。
脑子里想着事情,红果没注意,走到空位置旁,才看清这儿坐着徐知孝妈妈,徐知孝躺在她怀里,小孩额头上贴着降温的湿手巾,闭着眼睛昏睡着,看样子是感冒的症状。
想到之前闹的不愉快,红果犹豫着是站远点,还是大大方方进去坐?
徐知孝妈妈倒是看开了,腿往里收,给红果让出通道:“这么巧呀,进来坐。”
红果点点头,小心让着坐到里面的空位置上,外头太阳挺好的呀,早上那给雷怎么回事?是提醒她今天会遇到有过节的人吗?
徐知孝妈妈心里一样在想,早上那个惊雷,难道是告诫她,丈夫说的道理是对的,给她个机会检验,看是不是真懂了丈夫的开解。
那小瞧她了,经历过这么多事情,人情冷暖看清后,她要再犯傻,真是和好日子过不去了。
知孝妈妈主动开口:“点点妈妈,之前的事情真不好意思,知孝爸爸因为家里亲戚被拘留的事情,受连累,被降职,我们家受够教训啦。”
她亲亲昏睡中的小孩,神态温和:“等知孝感冒好了,我们也会转学,换个幼儿园。”
红果看她语气平和、眼睛里没有恨意,意外的很,问的直接:“你丈夫降职,知孝在机关幼儿园受排挤,这些你不恨我吗?”
知孝妈妈深深叹口气:“恨过的,还在家抱怨骂你,但知孝爸爸说,看问题得看本质,是我们家先飘了,两边的弟弟惹祸没约束好,欺负到更厉害的人,吃了亏就要认,他降职是因为家属品德有亏,闯祸连累的,就算这次侥幸没吃亏,以后也会在别的事情上栽跟头,说不定更严重,现在只是降职,工作保住了,重要的是一家人在一起,如果这次还不受教训,下次没这样好运气的。”
红果对这番话很赞成,看人家是真心的,她也真心道:“你丈夫挺睿智,他这种人遇到机会,还会起来,你别太担心。”
徐知孝妈妈听了笑起来。
红果问:“你觉得我是在瞎恭维?”
知孝妈妈忙摇头:“不是的,你跟我丈夫居然说了一样的话,他也说你很睿智,说你这样有本事的人家,还这样低调,实在少见,还说你们是君子,没有落井下石,不然
他绝不是降职这样简单。”
要不说糖衣炮弹难抵挡呢,红果都被夸的飘了:“哪有,我们家很普通的,你们误解了。”
聊了两句,知孝妈妈斟酌后,决定说一下:“对了,齐园长姐姐齐穗禾,不知受了哪位高人指点,跑来我家,要拉着我一起对付你家,我没答应,看她那不服气的样子,你得多个心眼。”
不管有没有用,人家提醒了,红果感谢:“谢谢提醒,不过暂时她没惹到我头上,如果惹到,我不会善罢甘休的。”
徐知孝妈妈听姜红果言语自信,心里后怕,幸好没继续糊涂下去,没被齐家当枪使。
两人都没再说话了,红果低头,正好看到烧的小脸通红的徐知孝,哎,小孩子生病,大人心里更难受,徐知孝妈妈一个人抱着来回跑医院,看来娘家婆家的亲戚,因为这次拘留的事情,和他们夫妻二人都闹翻了。
正想着,突然“嘭”的一声,什么东西砸到挡风玻璃上了。
红果听到了玻璃碎裂声、乘客被激烈刹车吓的尖叫声,她顾不得抬头,眼睛不错的看着孩子,本能的用身体、用手臂护着小孩。
昏睡中的徐知孝吓哭了,睁开眼睛喊:“妈妈、妈妈。”
红果都被喊的心软,揉了揉撞疼得胳膊,并不后悔选择坐知孝妈妈旁边。
徐知孝妈妈吓的查看怀里抱紧的孩子,还好还好,姜红果挡了一下,孩子一点没磕着。
她忙感谢:“谢谢你,你胳膊怎么样?我陪你去医院看看。”
红果揉了揉,并不怎么疼了,说:“我最爱惜自己的身体了,有事不用你提,我自己就去看,我没事,真的。”
这会两人才有空去看到底发生了什么?
徐知孝妈妈恼火道:“怎么能这样猛的急刹车,上岗前有没有培训过?”
人家是老司机呀,而且司机已经下车查看了,不在车上。
靠前一点的乘客解释:“有个乌鸦撞到挡风玻璃上了,刚才还有剧烈的晃动,好像是地裂了,下去看看吧。”
刚才晃动确实蛮大的,车上不敢呆了,姜红果和大家一块儿下去,果然,在车头前方一两米的距离,有个半米左右的裂缝,这要是没刹住,一头栽下去,那就不是急刹这么轻的事情了。
大家都吓的不轻,有人说司机急刹住,这真是万幸了。
司机开了这么多年的车,没见过这种情况,车上没什么伤的人,已经是很幸运了。
这辆车爆了左前方的轮胎,不能开了,有的绕路去坐别的车,有的害怕了选择步行,司机打电话叫救援来修车,徐知孝妈妈抱着孩子,要去前面那个站点坐车,问姜红果去不去?
姜红果摇摇头:“我这心还没定下来,走路缓一缓。”
徐知孝妈妈想早点回家,急匆匆道:“那我坐车去了,今早那旱雷你听到了吧,居然遇到这样的事,要不是知孝感冒了,我是不会出门的,你也快回去吧。”
红果想要不要回幼儿园接点点?想想不用,点点出门的时候开开心心,今天不会出事的。
坐车她是不敢坐了,离家只有两站路,慢慢走着回去吧。
才走了几米,看到被反弹在绿化丛里的乌鸦,头缩在黑色的翅膀里,一动不动。
红果心里噗通跳,刚才那么幸运,大家是被这只鸟救了吗?昌宗能控制动物,但应该不是他,如果是他在这附近,不会不来接她的。
但如果说意外,那太巧合了,她跑去路边,买了一份报纸,还听人说:“早上那个雷,我就觉得不正常,看,就应到这上面了吧,半米宽的裂缝,吓死人了。”
红果和大家一样吓的不轻,尤其她心里的秘密多,这只死掉的鸟,她要带回去给昌宗看看,是普通的鸟,还是有异常的鸟。
她用报纸包的时候,死掉的鸟依旧温暖,没有僵硬,隔着报纸摸在手里,叫人心里发毛,红果用小跑的,往家里跑去。
……
红果回到家,把死掉的鸟放进杂物房里,然后打水,打肥皂洗了手,洗一遍还是心有余悸,又洗了两遍,她觉得自己太矫情了,怎么说那只鸟都帮大家避了祸,不能嫌弃,可心里做不到,那可是死鸟呀,捧了一路,已经用掉她很大的勇气了,不洗手心里接受不了。
自己左右互搏想了会儿,嘲笑起来,瞎想这么多,谁在乎呀,不想了,等昌宗回来,给他看看。
红果先等回了小不点,老郑先去接了点点放学,跟红果说:“昌宗说给你买烧鸭去,一会就回来。”
听了这句话,红果觉得什么旱地雷、会救人的鸟,都无所谓了,反正他们这一家子不正常嘛。
她给小不点背着的小书包拿下来,轻了不少,看来第一天带的见面礼,都分掉了。
“点点,今天在新幼儿园怎么样?开心吗?”
小不点眼睛亮亮的,笑的特别开心:“妈妈,我在这个幼儿园,比在机关幼儿园开心多啦。”
红果想到公交车上的事,告诉他说:“对了,我回家的公交车上,碰到徐知孝和他妈妈了,徐知孝生病了,听他.妈妈说,等他病好了,也给他转幼儿园,不过你放心啦,肯定不是你上的这个。”
小不点已经忘掉之前的不开心了,小大人一样点点头:“那挺好的呀,其实我在机关幼儿园,不怎么开心的,大家总爱攀比谁家爸爸妈妈工作好,不然我们也不会吵架了,希望徐知孝在新的幼儿园,和我一样开开心心的。”
红果夸奖他:“点点,你有时候做的比爸爸还好,想要什么奖励?”
小不点悄悄“虚”一声:“妈妈,不要给爸爸听到,我们自己知道就可以啦,我想吃炸年糕,炸得酥酥脆脆的,要沾白糖,好好吃哦。”
像这种红果爱吃的,冰箱的冻柜里都有,红果被点点说的也想吃了。
“好,那妈妈去炸年糕,对了,你不要去杂物房,里面有个死掉的乌鸦。”
“妈妈,那你为什么要带回来呢?”
红果知道不解释,他会一直问下去,就把路上的事情大概说了下:“乌鸦帮我们避了祸,带回来给你爸爸看看。”
小不点也想看,一溜烟跑去杂物房。
红果叹气,越不让看越要看,估计还要摸,这孩子,也是没个怕的。
刚把金黄酥脆的年糕炸出来,热油的噪音停了,红果就听到了杂物房“扑棱棱”的声响,鸟翅膀的声音,她还是听的出来的,不会吧,那只死鸟活过来了?
红果被自己的想法吓的不轻,急忙跑过去,杂物房的门关着,门外听的更清楚,就是鸟儿乱飞的扑棱声。
“点点,你在里面干什么呢?”
点点似乎遇到麻烦了:“妈妈,快来帮帮我。”
红果顾不得了,跑去找备用钥匙,冲进屋一看,惊得都不会动了,点点正抓着他那只可大可小的鱼尾巴,不叫它去吞刚刚活过来的乌鸦。
那只黑色的乌鸦惊吓的,在屋里上飞下跳躲避,门一开,就擦着红果耳朵飞出去了。
红果懊恼,怎么飞走了,至少要给顾昌宗看看呀。
她报纸包的时候,明明一动不动,一直到抱回家还是暖的,软的,难道是装死?还是说,是点点的鱼把死鸟弄活的?红果转身就追,跟刚回家的顾昌宗撞了个满怀。
顾昌宗进家门的时候,听到二进院有动静,加快了脚步,差点撞上惊慌的红果,他收的快,搂住她,笑的很自在:“果果,你追什么呢?”
红果看见那只乌鸦,正盘旋在顾昌宗身后,指着他后面:“见鬼了,这个鸟今天撞到我坐的公交车,捡的时候一动不动,突然就活了,是不是有异样?”
顾昌宗回头看一眼,点点头:“点点的金蛟弄活的,金蛟可能是想活吃吧,也可能只是为了玩。”
老郑快如闪电,抓到了黑鸟,在手里看了一下,奇怪的很,说道:“它在那个时间撞玻璃,给车上的人避祸,是因为红果在车上吗?”
顾昌宗觉得不会:“应该和红果无关,如果她有直接危险,在幼儿园,点点就会哭闹着不让她走。”
红果觉得也是,她又不是地球中心,不可能什么事都围着她转的。
所以说,人外有人,她反倒是希望车上,有个比她还重要的另外一件事、一个人。
点点已经用沾了糖的年糕,把他的大鱼哄好了,舔了舔手指上的白糖,肯定的点头:“对呀,我没觉得妈妈有危险,现在没有,以后也不会有。”
“先吃饭。”顾昌宗道:“烤鸭要趁热吃,点点,这只乌鸦就
交给你照顾了。”
小不点的鱼肚子大得很,什么都放得下,只要是小不点在乎的东西,大鱼不会真吃了。
顾昌宗把鸭腿给了红果和点点,点点很快乐:“爸爸,我在你心里,和妈妈一样重要了,好开心。”
顾昌宗把鸭腿夹了回来:“你要这么说,这鸭腿不能给你,你.妈妈还是比你更重要的。”
小不点一把抢回鸭腿,急匆匆咬一口,霸占好才说:“知道了爸爸,我才不会像你那么爱吃醋,我喜欢吃甜的。”
红果挂着笑的脸愈发明艳,随即问道:“乌鸦的事情,一会给魏馆长汇报下?”
顾昌宗点点头:“好,这事儿是有点异常,值当说一下。”
吃了饭,红果刚想打电话,魏馆长的电话打过来了,都有事要说,魏馆长让红果先说。
红果就把乌鸦撞公交车的挡风玻璃说了下,但乌鸦又活的事,她没说。
魏馆长更凝重了,道:“最近一个月,全国多地发生了好几起类似事件,前几天才知晓串联起来,分析后发现不太正常,在云江市准备成立非自然事件调查科,想让昌宗去当负责人。”
电话开免提的,顾昌宗对一切需要出外勤的事情,都不想干,下意识拒绝:“你们以前从没把我当自己人,怎么突然要我来负责?”
魏馆长气他不知道好歹:“看看你,就是没有红果稳重、没有红果顾全大局,我会让你吃亏吗?这部门刚成立,谁先去谁站稳脚,我好容易才给你争取到当头的机会,现在不来,将来被人占了先机,你来了也只能当小兵,别总意气用事,让红果说说,是不是我说的道理?”
换以前红果或许犹豫,今天亲身经历了乌鸦救险,当然要抓住这个机会。
红果赞成的:“魏馆长说得对,我支持。”
她又劝顾昌宗往好处想:“你要是当了头,以后我走外面,待遇都不一样,真的,有好处的。”
顾昌宗说过的,什么都听红果的,她极力赞成有好处的事情,想了想,除了要出去短暂的分离,别的就没什么坏处了。
“好,那我听红果的。”顾昌宗答应了。
魏馆长一锤定音,喜道:“那就这么说定了,这两天你就来云江市报道,主持筹备的工作。”
既然决定去,大家认真讨论起来。
老郑念叨:“这边的世界平静了几百年,偶尔出一点异常的事,当成奇谈,都能被时间淡化掉,这几年频繁出怪事,虽然都是小事,但集中在几年的时间扎堆,明显不正常,你去查清楚的好。”
红果听的咂舌,这些都是小事情,真不敢想,能在他们眼里算“大事”的,那得是什么样的事情呀。
小不点早就坐不住了,七拐八扭的:“妈妈,我要洗澡,要放好多水,泡泡。”
红果叫顾昌宗和老郑商量着:“那我去给点点放水了。”
“不要,妈妈,我自己放水。”点点眨着眼睛:“妈妈,我早就会放冷热水啦,你们都不要进来打扰我泡澡哦。”
第92章 第92章果果,其实我最需要的是你,……
小不点要去自己洗澡,这点小心思大家都知道,就不戳破他了。
红果说:“现在天气有一点凉,你要注意,别泡太久,感冒就不能去幼儿园了。”
小不点到现在,好像还没感冒过呢,为了尽快钻进浴室,不节外生枝,他很听话的没有反驳:“好哦妈妈,我会注意的。”
临走,还把剩下的那几根年糕,连盘子一起端走了。
小孩一走,红果昌宗和老郑,继续说起今天异常的事情。
顾昌宗对危机的直觉很准,这次事情确实不简单:“地面突然裂缝,如果没有那只鸟提前撞上挡风玻璃,乘客损伤会很严重,我总感觉,是在定点清除什么?”
肯定不是红果,如果是红果的话,这么长时间,没必要非在今天,而且小不点并没有感知到红果的危险。
红果回忆说:“今天在公交车上,都是普通人,我真想不出来,会是谁需要被清除掉,就算有,连累一车子的人,太毒了些。”
这种程度,在顾昌宗和老郑见过的手段里,那是稀松平常的,他们俩不约而同,都没和红果撕开那种残酷。
老郑看得开:“这就是成立调查科,要调查的事情,现在有各方面的资源能用,又是昌宗负责,我看是个好事。”
正聊着呢,虞山回来了,他没吃晚饭,正好桌子上剩的这些,足够他吃了,自己家人,他并不介意,装了一大碗米饭,坐下来先扒拉两口,都没察觉到大家比平时都沉默些。
虞山吃饭呢,被看的不自在,歇了一口气的时间,说:“都看着我干嘛,你们刚才聊什么,接着聊呀。”
红果问道:“这么晚没吃饭,你忙什么呢?”
一提这事,虞山神秘兮兮的说:“快下班的时候,接到个通知,别人都不知道,关城单独和我说的,说市局要成立个临时的特殊案件处理科,他力荐我加入,本来我不想答应,但正好几个同事,说起今天市里发生个乌鸦救人的异事,有个乌鸦撞上了公交车玻璃,乘客正骂骂咧咧,司机发现路面上裂开一个半米宽的裂缝,他们都准备去看看,我急着回来告诉你们,没来得及去看呢。”
红果忙问:“什么案件那么特殊?”
虞山耸耸肩,表示不知道:“还没有案子呢,就先成立起来。”
但红果心里清楚,岩城出现了异常,才临时组了特殊案件处理科,速度好快,难怪魏馆长催着昌宗快点去呢。
魏馆长说特殊案件是在全国各地发生,那发生的地方,都要设立一个特殊案件办事点,分开调查,再汇总到非自然事件调查科。
这下红果着急了,催着顾昌宗:“那你别等了,明天就出发吧。”
“出发什么?顾昌宗要去哪里?”虞山问道,心想不会真被他猜中,和家里人有关吧?
怕一会儿有事吩咐他去做,虞山加快吃饭的速度,催着说:“你们别打哑谜,什么事啊?”
老郑给他解释了一下,说道:“你听到的乌鸦救人的事,红果就在那辆公交车上,老魏说这事不正常,在云江市成立了非自然事件调查科,那边才是总负责的,这边的特殊案件科,只是分管。”
虞山眼睛里闪着有事儿忙的光,怪欢喜的:“那总部的调查科,谁去?”
红果指指顾昌宗:“昌宗去当老大,本来说等两天的,你们把特殊案件处理科都组起来了,所以我才催他快点去。”
顾昌宗去,在虞山意料之内,他倒没有不服气,只是有点可惜,问姜红果:“怎么没让你去呢?”
有些事情,其实不用魏馆长说清楚,红果心里是明白的。
她给虞山解惑,说道:“肯定是因为调查这些事情,有一定危险性,还要东奔西跑,我体力跟不上,遇到危险他们也不放心,昌宗去是最合适的。”
这么一想,很合情合理,虞山点头:“想的是挺周到的,既然是咱们自己的事,那我答应关城,进临时的特殊案件处理科了。”
虞山能去特殊案件科,大家都赞同,顾昌宗多交代一句:“他知道的你知道,你知道的,他未必知道,不要多说话。
虞山说:“我明白,对了,点点呢,他今天上幼儿园怎么样?习惯吗?”
红果想到小家伙不是秘密的秘密,笑道:“他泡澡呢,今天那只撞了挡风玻璃的乌鸦,被他的金蛟复活了,在金蛟的肚子里,这事和你说一声,你别往外说。”
虞山很喜欢这种被当自己人的感觉,自豪道:“你们信任我,我也会让你们信任,最近我跟着大家伙,学了不少查案的思路和方法,我设想一下,乌鸦救人,说明车上有需要被清除的,我觉得是红果。”
这点已经被顾昌宗排除了,红果哈哈一笑:“你猜错了,不是我。”
虞山懊恼:“那一车乘客,就你不是正常人,怎么会不是你。”
红果嘲笑他只学个半吊子,就想破案:“这屋里,就我一个正常人,你还好意思说,你想想,如果我有危险,小不点会叫我走吗?”
虞山不死心的嘀咕:“那乌鸦不是救了你们吗?没危险啊。”
顾昌宗不想再听他的傻言傻语,说:“你晚上还回去吗?”
虞山连连点头:“回,要组新科室,算了我一个,我就得回去帮着一起忙,你准备什么时候走?”
顾昌宗本来想多等两天再走,可这边临时的特殊案件处理科,已经安排上了,再不走,真像魏馆长说的,要被
人占了先。
他挺不满的:“每次事情都这么急,明早就走。”
红果安慰他往好处想,指着他和虞山恭喜:“你们俩现在算是有编制了,不能再像以前那样随心所欲。”
顾昌宗澄清:“我只是临时答应办非自然调查的事情,没有卖身给他们。”
虞山赞同:“对,我也只答应帮忙特殊案件的调查,别的事不管。”
红果并不反驳,现在这情况进步多了,最开始,他们连魏馆长都不想直接说上话,现在愿意一块儿做事,再过段时间,说不定能成自己人了。
虞山要回去了,想去看一眼点点忙什么,老郑劝阻:“不行,点点现在忙的事儿,比你要忙的重要得多。”
虞山不信:“那我等他聊完。”
红果道:“这次估计真要一会,你先去吧,明天我跟你说。”
虞山这才走了。
顾昌宗明天坐最早的一班火车走,红果帮他收拾行李,他磨磨蹭蹭,不是忘记这个,就是那个拿少了,红果一一给他拿好,其实他们都不想分开,只是红果知道,有事情,就要去做嘛。
她给顾昌宗说:“你去嘛,没事儿的,有空就回来。”
顾昌宗要抱她,红果知道什么事儿,红着脸说:“等点点忙好,你不去和他说说话?明早起得太早,他不一定起得来,送不了你。”
顾昌宗又不需要和点点告别,一把抱起红果,悄声说:“他忙他的,我们忙我们的。”
……
小不点可忙了,找衣服、端板凳,放水,把水放得能照出人影,他就开始喊葛自在。
他的鱼喜欢水,已经泡在水里,可浴缸里的水还浅,鱼扑腾的不太自在,黑鸟怕水,躲在毛巾架上,盯着水里的大鱼戒备,叽叽咕咕的叫。
小不点催了好几次,像念经似的念叨:“葛自在,你在不在呀?你出来呀,我有很重要的事情,要和你说哦。”
没想到,他真把葛自在给念叨出来了。
这次水中倒影的葛自在,消瘦好多,吓的小不点怕他死掉,忙叮嘱:“葛自在,你不会快要死了吧,你好好吃饭呀,我这有年糕,有什么办法,能送给你吃吗?”
葛自在摇摇头,要真能送,那就好了。
他说:“我没事,最近这边事情多,吃不好睡不好,才瘦的,之前我们说过,有重要的事情才能联系,现在是有重要的事吗?”
小不点心虚,手指点向头顶的乌鸦,软糯糯为自己辩解:“今天有只乌鸦,撞到我妈妈坐的公交车上了,就是我头上这只啦,他是在保护我妈妈吗?是你派来保护的吗?”
葛自在知道这件事情,他不确定小不点这个年纪,能否理解,便说:“你记忆力好,把我的话记下来,等能理解的时候,再慢慢消化。”
小不点正襟危坐在浴缸里,询问:“那我能告诉爸爸妈妈吗?”
葛自在摇头:“不用特意告诉,但是你.妈妈非常厉害,她能在合适的时间,用合适的方式知道。”
小不点放下心来,只要妈妈能知道就好。
他的鱼在半满的浴缸里,缩小了鱼身后,浴缸对小鱼就像小池塘,欢快的游来游去,溅起的水花,搅的水面晃动不止。
小不点按住鱼:“你安静一会儿嘛,我想看看葛叔叔,这样晃,都看不清楚他了。”
小鱼变大鱼,甩了小不点一脸的水花,然后安静的呆在他的身后。
葛自在内心感叹,他从没见过如此活泼的金蛟,或许等成年后,会是头不一样的。
葛自在先问小不点:“你的记忆力强、聪明伶俐,但却连五加七都算不清楚,想过原因吗?”
想过呀,之前还伤心过,还为这个和徐知孝吵架了,那时候伤心,但这会小不点不伤心了。
小不点拍拍胸膛:“我妈妈说,不会算五加七,没关系的,我还是很厉害的宝宝。”
葛自在笑了,告诉小不点一个惊人的消息:“不是你不会算,是金蛟把你的运算能力,封闭了起来。”
啊?这么说,他本来是可以很快算出五加七?
小不点没有一点被捉弄的气恼,反而很高兴,不停的戳着大鱼:“你为什么要把我厉害的算术封起来呀?”
金蛟把鱼尾巴对着他,一点都不想理这个小孩子,没意思,长得太慢了。
葛自在被小不点的天真,逗得难得展开笑颜,但想到目前形势的急迫,又严肃起来,叫小不点认真听、认真记。
“点点,你记好我现在说的话,不理解没关系,根据我们这边半神们用遗迹的反复演算,未来五十年内,你们那边,会造出新的神,几乎无所不能的神。”
小不点“哇”的拍手,脑海里立刻浮现神话里的神仙,问道:“是神话里半人半动物的那种上古大神们吗?”
他看过不少绘本,绘本里的神仙,都是那样儿的。
葛自在摇头:“不是,和我们无关,是你们的新神,会杀了我们的旧神,所以我们这边的半神们,推算出这个结果后,要去杀掉你们那边,可以造出神的‘种子’来。”
小不点似懂非懂,急的抓脑袋,他隐约猜到,这个‘种子’,就在妈妈坐的公交车上。
他有点难过,为什么要你杀我,我杀你呢?就像他们幼儿园打架,打到后来,挺没有意思的。
小不点问:“葛自在,你们的半神,要杀我们能造新神的种子,你干嘛要帮我们呀?你这不就是叛徒了嘛?”
葛自在苦笑,他知道小不点听不懂复杂道理,尽量说得有逻辑些,让他记住。
“因为我们这边的人,在半神的压迫下想要活下去,只能向死而生,帮助你们那边,相当于帮我们自己,争取一线生机,去对抗我们的半神。”
小不点琢磨着,有点像爸爸和魏叔叔合作,爸爸帮魏叔叔,是为了让全家过得更好,葛叔叔帮这边的人,是为了让他们那边的人过得更好,这样就懂了。
小不点很想知道:“葛自在,那你知道我们五十年内出现的新神,会是什么样子吗?”
这点连葛自在都不清楚,如实说道:“不知道,这只是我们这边的半神,用神迹演算的结论,具体是什么样的新神,我们并不知道,但知道能制造新神的种子,消灭种子,就能推迟新神的诞生。”
小不点又问:“那我也是种子之一吗?”
葛自在肯定:“是的,还是非常重要的一颗。”
小不点好自豪,一点都不怕,希望能早点变聪明点,问道:“那金蛟什么时候能不限制,还给我运算的聪明呢?”
葛自在叹口气:“等你再大一些,能保护自己的时候,小不点,以后别轻易叫我,除非是你解决不了的大事情,好吗?”
小不点看葛自在很累了,忙点头:“知道啦,葛自在,你快去睡觉觉吧。”
……
红果在小不点睡着后,心虚摸了他脖子上的吊坠,看到了浴室里,点点和葛自在的全部对话。
小不点似懂非懂,但红果大致能推算出来原委。
她蹑手蹑脚钻回被窝,窝在顾昌宗怀里,忧心忡忡,说着看到的那些对话,理解的和不理解的,都说了。
“葛自在说,你们那边的半神,用神的遗迹运算,推算出我们这边,不到五十年的时间,就造出了新神,几乎无所不能,连你们那边都可以毁灭,实在不敢想,会是什么样的新神,厉害到这种程度,昌宗,你能想明白吗?”
顾昌宗不太能确定,猜测的不一定准:“这边不是已经有核武了吗?新神会不会是比核武还要厉害的武器?”
红果更不确定了:“武器是厉害,但是会厉害到连你们的半神都害怕吗?怕到要先把我们这边,有可能造出‘种子’的都杀死,那全世界会有多少种子?他们能定点清除,就不能发展科技,制造武器?”
顾昌宗道:“两边发展方向不一样,造普通武器,还能想,但厉
害些的那种保密武器,那是不太可能了,如果有贩卖的通道,倒是能买。”
红果吓的坐起来:“那幸好没有通道,以前万万年都没有,现在肯定也没有,如果有了,两边早就乱套了。”
顾昌宗把她拉回怀里,会让她担心的话就不说了,如果没有通道,葛自在怎么过去的?他和虞山老郑他们,又是怎么过来的?
顾昌宗抱紧她,给她安全感:“别管了,过一天算一天,就算两个世界融合,果果,我也有本事带着你和点点、和我们在乎的人,找个堡垒过一辈子。”
红果不希望有那一天,往好的方面想:“你看,魏馆长搞调查科,还是很有必要的,提前预防总没错。”
她心里揣着事儿,翻来覆去睡不着,顾昌宗哄她,保证说没事,他明天就过去,一定会查清楚。
红果一想到明天就要分开一段时间,怕他担心,才闭着眼,在他怀里慢慢睡过去。
……
另外一边,齐穗禾家里,她婆婆知道时日无多,用最后一点余温,帮家里铺路。
老太婆交代道:“明天一早,你们抬着我去庄家门口,提前叫上电视台,庄家的死对头,我已经联系上,约定好了,只要让庄家的小儿子带着忘恩凉薄的名声,他的对手就能升职,到时候我们不靠庄家,能攀上更好的靠山,你们后半辈子,就什么都有了。”
齐穗禾犹豫:“妈,要是没拉下来,咱们不就两边都得罪了?”
老太婆狠声训斥:“富贵险中求,这点风险都担不住,以后等着被人骑在头上欺负吧!”
两个人咬咬牙,那就冒险一把。
……
顾昌宗这次坐火车出发,按照红果昨晚的安排,早上老郑送点点去幼儿园,让虞山开车,和自己一起去送。
可点点起的格外早,非要送爸爸,红果只好给点点请半天假,老郑开着家里的大运输车,一家人往火车站去。
路上,碰到了齐穗禾,和她男人一起拉着板车,车上是棉被裹着的病重婆婆。
红果奇怪,指了指后面:“医院在反方向吧,他们干嘛呢?”
虞山看热闹的笑出声:“再往前走,就是庄书记家住的家属院了。”
红果心里一咯噔,点点有避祸能力,当初救过昌宗二舅两次,这次非要来送,那么巧遇到齐穗禾家的反常举动,应该有联系。
红果猜测:“他们不会是想,去庄书记家门口闹事吧?”
顾昌宗并不关心,想绕开:“闹就闹,跟我们有什么关系?”
红果指着点点,“点点非要来送你,路上就碰到这事,这是送上门的机会,还是管一管吧,对我们有好处。”
老郑凑趣:“现在还早,庄书记在家,打个电话就能得人情的事,为什么不做?红果去打这个电话。”
简单几句商量后,顾昌宗把车停了,红果下了车,直奔路边的电话亭,幸好时间早,庄书记在家,红果把自己看到的,猜测的,和他说了下。
“看到齐穗禾夫妻,拉着老太婆往你家那方向去了,还有电视台的人远远跟着,看着不像本地电视台,他们后面肯定有人撑腰,八成是您家的死对头赞助的,算路程还有十几分钟的时间,您早做准备。”
庄书记没有多余的话,只是一句:“红果同志,这份人情我记下了。”
放下电话,庄书记内心真正的愤怒了,忘恩负义?到底谁才是贪得无厌到作死地步的人?
红果放下电话后,怕顾昌宗赶不上火车,赶紧回了车上,说:“和庄书记说好了,他肯定能安排好,咱们走吧。”
车子发动,到了车站,时间够,陪着在车站吃了早饭,然后一路送到月台。
眼看再过几分钟火车就要开了,顾昌宗顾不上月台上人多,紧紧抱住红果,满是不舍。
“果果,要是我一时回不来,你就带点点去看我。”
红果抚着他后背保证:“那肯定的,只要你需要我们,我们马上就过去。”
火车缓缓开动,一家三口隔着玻璃挥手,一直到看不见。
老郑在一旁总算可以催了:“点点得去幼儿园,你也得去庄书记家看看,别让那老太婆的算计得逞了。”
红果倒是不担心:“庄书记能坐到这个位置,这点应对能力还是有的,肯定没事。”
话是这样说,回来的时候,老郑给她放在庄书记家属院附近,然后送点点去幼儿园。
红果到了庄书记家,没人,邻居知道些情况,跟她八卦:“说起来也巧,庄书记两口子,今早没吃早饭就出门了,幸亏走得早,他爱人中途回来拿钱,和我说齐穗禾那婆婆不是个好人,居然让人抬着,想堵门,把庄书记一身的口碑给败坏掉,等亏今天运气好,提前出门,路上碰到了,庄书记二话不说,直接给人送医院,找医生、交住院费、还亲自照顾,没得说。”
这件事情上,只要庄书记明面上做得无懈可击,那个可恶的老太婆,就算计不成。
隔了一晚上,庄书记爱人,亲自来姜红果家道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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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红果,千言万语,都表达不了我们对你的感谢,我是真没想到,老太婆记仇成那样,临死了还想用她的命讹我们,想让我爱人被人骂不念旧情,我爱人在医院衣不解带照顾一天一.夜,把老太婆送走,包了丧葬费,谁都挑不出理来,总算把这瘟神送走了。”
红果还是觉得亏了:“啊,你们还包丧葬费,她儿子媳妇呢?”
庄书记爱人嗤笑:“现在他们两边都得罪了,以后有得他们受的,现世报,两个人在单位马上要被调岗,一个扫厕所,一个去三线支援,就是我干的,红果,我是佩服你不仗势欺人,但我真做不到,对害我家的人,一定要给他们点厉害瞧瞧。”
红果忙说:“其实我也这样,只是您没看到,那我们以后还是一样,少联系,免得人说你们是我靠山,怪麻烦的。”
庄书记爱人,感觉红果和她认识的那些人,都不一样,回去和庄书记打趣,说红果还是不愿意走动关系。
“好说继续假装不认识呢,你说奇不奇怪?”
庄书记说:“有啥奇怪的,说明人家靠自己就够生活了,不管她要不要,这份人情我们要记着。”
他爱人说:“那是肯定的,不知道以后在哪里,能帮到他们?对了,听她说顾昌宗去外地了,一个煤老板,能有什么重要事儿,你知道吗?”
“不知道。”庄书记敏.感度很高的,问都不想问这些事。
……
红果在等到庄书记家好结果之前,就和顺利到地方的顾昌宗,通过电话了。
一到地方,非自然事件调查科刚启动,确实很忙。
顾昌宗说:“果果,原来岩城的特殊案件处理科,是魏馆长为了让我早点来,临时安排的,别的地方正在逐一安排下去,接下来要忙的事情很多,要是哪天没及时给你打电话,你别担心。”
红果叫他放心:“我不着急,你专心忙工作,如果需要人手,就叫老郑或虞山过去帮你。”
“暂时不需要。”顾昌宗顿了顿,声音软下来,“果果,其实我最需要的是你,如果需要你,你会来吗?”
红果没有一丝犹豫:“肯定去呀,只要你需要,我就去。”
有这话,顾昌宗很放心,对魏馆长都有好脸色,配合的很。
红果这边没闲着,虞山回来找她帮忙,只要一有活儿干,他就热血沸腾的。
他兴奋的不知道疲倦,说:“红果,我们特殊案件处理科,来了第一个新案子,想请你搭把手帮一下。”
第93章 第93章红果就笑道:“其实我也信风……
既然是特殊案件,那就和顾昌宗那边有关,能帮红果会帮的。
她问道:“什么案子,连你都搞不定了?”
虞山最近学习破案的过程中,谦虚了不少,说道:“我就比别人多了那么点天赋,并不是什么事都能解决的,可不要高看我,是个
人贩子的案子,人抓到了,但他心态稳的很,审讯一天了,还是油盐不进,又急着给孩子们找回来,我提出请你帮帮忙,关城不大相信,咱们让他看看你的能耐。”
红果道:“你自己都知道要谦逊,把我吹过了,万一帮不上忙,怎么办?”
虞山:“帮不上没事啊,本来就是试试的。”
红果看他还是傻傻的样子,好笑,不废话了,问道:“人贩子随身有贵重物品吗?比如手表、玉饰、金饰之类的。”
虞山忙道:“那个狗东西,卖孩子挣钱,这些都有,已经当物证扣下来了,我去说说,都能给你。”
红果忙摆手:“你误会了,我不要,但要借来做做法。”
要去帮这个忙,保险一点,红果给魏馆长那边打去电话,如果是顾昌宗接的,那就好了,不过还是魏馆长来接的,说:“红果,这才分开几天,就想你家昌宗了?那你来嘛,我们很欢迎的。”
红果笑道:“我知道你们忙,这个电话不是闲聊的,虞山找我帮忙,我能去帮吗?”
魏馆长让她放心去:“只要是和特殊案件有关,你都可以参与。”
有这句话,红果能放手去做了,出门一看,虞山居然也开上小车了,
哪怕是单位的公车,能开上虞山都高兴,说道:“来找你是公家的事,时间紧,我就开车来了。”
这车可不是警车的车牌,红果坐上没有心理负担。
案子的事情,她疑惑很多,问道:“我知道人贩子案子性质恶劣,但和特殊有什么联系?怎么归类到你们这的?”
虞山不知道,但心态稳的无忧无虑:“就是因为不清楚,才要调查,然后我们调查遇到过不去的死胡同,不然我咋会回来请你出山。”
……
来到地方,调查科搞得和后勤部一样低调,关城已经等在门口了,红果真被请来了,说明她心里有很大把握,不然她这么稳重低调的人,不会来的。
关城实在太好奇了,姜红果能有什么特别的地方?能让顾昌宗和虞山这样特别的人,都心服口服。
办案子要紧,关城介绍了一下目前情况:“人贩子吃准我们没有进一步线索,拖延时间,只吐露找到那个孩子的拐骗过程,其余几个没找到的,他死都不肯开口,也不肯透露同伙,如果我们再去一点点排查,就错过解救的黄金时间了。”
红果一样紧迫,抓紧干活吧,问道:“我能先跟人贩子见一面,聊几句再干活吗?”
在关城这里,审问嫌疑人,是办案的重要环节。
姜红果的顺序是对的,只是怕她这一看就好欺负的模样儿,会被人贩子的嚣张气到不干了。
关城点头:“可以,姜红果,人贩子已经不能算人了,不管他说什么,你都不要生气,不要被影响。”
红果叫他放心:“谁被气死还不一定呢。”
这里是个正儿八经的审讯室,人贩子戴着手铐,坐在审讯椅上,红果请旁边的陪同人员,给他手铐打开,换个桌子,两人坐在桌子的两边,是个平等对话的关系。
人贩子搞不清楚姜红果的目的,只觉得她这样柔柔弱弱、又极为漂亮的女人,只会故弄玄虚。
之前好几个警察轮番审讯,他都没怕,还能怕一个娇滴滴的女人?
人贩子一副你能奈我何的表情,还想要烟呢:“给支烟,我能更配合。”
红果摇头:“我不是警察,不需要你配合什么,就是和你闲聊几句。”
人贩子笑的瞧不起她:“你是外面那些可怜家属之一吧?但你恨不着我,我入行之前,就做了这一次、只拐了一个小孩,那小孩还被你们解救了,我认罪态度这么好,是判三年还是五年?我都认,早点审讯结束,早点判我,我服了刑早点出来。”
说完还朝着红果做了个恐吓的动作,随后得意的笑出了声。
旁边陪同审讯的民警,气的压不住火。
红果不急不躁,一点没有被挑衅道,依旧温言细语:“你误会了,我不是丢了小孩的家属,我只是个恨人贩子、希望你们恶有恶报的普通人而已。”
人贩子很嚣张:“那你恨我没用,这个世界的规则,有需求就有买卖,我不做,别人也会做,说不定比我更恶毒,你要恨,就恨那些买家去。”
红果说:“他们该死,你更该死,你们人贩子之间,一定传过一件骇人听闻的事情?”
“什么事?”人贩子不耐烦:“有话快说,不要故弄玄虚了。”
红果盯着他的眼睛,声音逐渐拔高、变冷:“几年前,有一对夫妇,他们家一个很小的小孩,非常可爱,被人贩子拐走,人贩子不是人,拐了后像牲口一样,给孩子捂死了,人贩子虽然抓到,但孩子救不回来了,孩子母亲一病不起死了,男人是个狠的,给老婆孩子埋葬后,找了一个神婆,算出人贩子全家,不管有没有罪,把害死他孩子的人贩子,全家三代上下几十口子,全杀光了,这事当年闹的很大,别说你没听过。”
人贩子手开始抖了,还在强撑:“我听过,但不信,肯定是谣传,这世上不可能有神婆,能算出别人家的地址。”
红果笑了:“你害怕了呀?不信为什么要害怕呢?我恰好认识那个能算出来的神婆,你猜猜,我把神婆的事情,告诉外面丢了小孩的家长吗,你家会发生什么事情?”
人贩子慌了,谁家还能没个家人,他也有,还很幸福,他言语恶毒的咒骂:“你个恶毒的女人,少来吓唬,我不会上你的当。”
红果看他像看烂肉一样恶心:“你这种人,好意思说别人恶毒,再恶毒都没有你们人贩子毒,你们根本不是人,不管你信不信,我只是来告诉你这件事,话说完了,我也该走了。”
“你别走,你给我把话说清楚。”人贩子想冲过来,被一边一个的民警压住。
红果看都不看他一眼,她已经把人贩子的心理防线击溃了一个口子,一会儿摸出实质性线索,关警官他们肯定能顺利审讯。
……
关城看到审讯室的门开了,一个箭步迎上来,不敢置信:“姜红果,神婆的事情不会是真的吧?你真的认识?”
红果笑着点头:“认识,是真的。”
关城心里五味杂陈,如果是以前,他一定不信,可现在都在特殊案件处了,他半信半疑:“那神婆在哪里?我们跟你一起去找。”
红果手指向自己:“神婆就是我呀。”
她能算出线索?这实在没法相信,关城艰难道:“姜红果,你别开玩笑了。”
红果说:“我们不要这样质疑来解释去的,你把人贩子佩戴过的饰品给我,再准备个安静的房间,给我半个小时,我给你线索。”
“你要做什么?”
红果跟他逗趣,没办法,她总不能说实话:”当然是占卜啦,不能偷看,不要多问,不然不灵的。”
虞山在一旁都不耐烦了,催着说:“按她说的做,一会儿不就出结果了吗?”
关城咬了咬牙,去证物房把人贩子的手表、玉坠、金戒指都取了来,准备了个小办公室,守在外面等结果。
红果摸摸就能看到景象,经这个人贩子的手,有五个小孩,解救了一个,还有四个,桌子上准备好了纸
和笔,红果把摸到的情况,在脑子里捋顺,将那四个孩子的家庭、被拐时间、地点、以及交接的同伙、藏身的地方,仔仔细细,逐一记录下来。
……
关城特意找了个不怎么隔音的小房间,本以为会有跳大神的神秘古语,但是房间里很安静,仔细听,只有笔尖摩擦纸张的沙沙声。
关城只能问虞山,声音压得极低:“你见过你表姐占卜的过程吗?”
虞山安慰他:“我没见过,也不会像你想的那种,一会儿的结果,一定会大出你所料,你一定要使劲夸,不能再质疑了,不然她一生气,下次可请不动她。”
他强调:“有本事的人,脾气总是大一点的,你别看红果好说话,其实性格倔强的很。”
关城不言语了,心里估量着,姜红果能给出哪种程度的线索呢?
就在他神思不定的时候,姜红果表情平静出来了,一张纸写了四段,占满了大半张纸。
红果把写好信息的纸给关城,意难平道:“这个人贩子,也有家人,他在自家孩子跟前,能做个慈父,对别人家小孩,就跟对牲口,你把他家人的信息说出来,吓死他一次,我才能解恨。”
关城深呼吸:“姜红果,你怎么办到的?”
红果淡淡的:“现在不是问我问题的时候,而且我这人做事有个原则,找我帮忙可以,但不能问我怎么做到的,你要一直追问,下回我就不帮了。”
虞山忙帮腔:“他太吃惊了,情不自禁才问的。”
关城忙道歉:“对不起,我实在太惊讶了,谢谢你姜红果,以后我都不会再乱问。”
红果觉得自己刚才太严厉,不该对好人这态度,就给了他们个笑:“没事儿,我忙了这么一大圈,太累了,那你们忙,我先走了,还要去接点点呢。”
关城忍着不去看姜红果慢悠悠去公交站的背影,问虞山:“你一直知道你表姐这么厉害吗?”
虞山得意:“那当然,不然我们不会都服她。”
虞山又问:“那你表姐和你姐夫,谁更厉害些?”
虞山说句公道话:“在我眼里,还是顾昌宗厉害些,但厉害有什么用?顾昌宗只听红果的,所以有事求红果,比求顾昌宗管用。”
关城不去多想了,有了姜红果提供的线索,人贩子心理很快垮了,苦苦哀求:“我什么都交代,求求你们,去找那位神婆,千万别把我家的事情,告诉被拐小孩的家属,我家人也是人啊,你们有义务保护的。”
大家咬牙切齿,这会知道害怕了?那别人家的孩子,他怎么下得去手?
大家就是不想回答人贩子的问题,他再后悔、再担惊受怕,又和他们有什么关系呢,是他应得的报应。
……
顾昌宗一走,老郑在矿上忙的时间多一倍,红果去接点点放学,小家伙今天有心事,他想装着开心,被红果看出来了。
红果把他抱起来,在怀里问道:“点点,怎么啦?这个幼儿园也有不开心的事情吗?一定要和妈妈说哦。”
点点对着手指,既然妈妈知道,那他就不假装开心了,他小大人一样叹口气:“不是的,妈妈,我在幼儿园开心的,但是我想去咱们家的矿上,搞清楚一件事情,看我和槐花谁对谁错?”
怎么两个小朋友的矛盾,还和矿上的事情有关呢?
红果先答应下来:“可以呀,那你先和妈妈说说,和槐花争论的是什么问题?”
小不点指着到了的公交车:“妈妈,我们到车上说。”
这个站人还好,不算挤,后排有座位,红果带着小不点,在后排找了位置,他小孩子,不好占一个坐,红果就把小不点抱在腿上,小不点可高兴了,最喜欢和妈妈在一起,妈妈最有办法,一定会很清楚他和槐花谁对谁错?
小不点说起今天在幼儿园的事情。
“今天槐花和我说,她爸爸在我们家的矿上下矿井,我看她衣服上有补丁,很旧了,就说妈妈才给矿上的工人叔叔们发了工资和分红,为什么她还穿破衣服,是不是家里不喜欢她,才不给她新衣服穿?她说不是的,说她爸爸每个月,只能拿到一点点钱,没有很多,只够家里吃饭,我说不是,说我妈妈给工人发的比别家都多,小朋友们都帮槐花,说我骗人,妈妈,我们不是给旷工叔叔们发了很多工资吗?为什么槐花说她爸爸没拿到那么多钱呢?会不会有人把工资扣下来,妈妈你要好好查查哦,如果扣了,我们补给槐花家,让她家里能给她买件新衣服,好不好?”
红果摸摸他天真的小脸,亲了一下:“好呀,幸亏你发现了,妈妈一定查清楚,如果缺了,会补给他们,但是你先别再提这事,怕坏人知道了,不好查。”
小不点用力点头:“妈妈,我不说,我等你哦,等查清楚了,就能跟槐花,跟大家说,我没有骗他们,我的爸爸妈妈说话算话,也不会骗人。”
红果坚定的给他保证:“好,妈妈会尽快调查清楚,你再忍耐几天。”
……
姜红果哄好了小不点,心沉了下来,工资和分红,绝对按数发了下去,但点点班级的槐花小朋友,应该是听到了家里大人说的只言片语,听到的,那么小的孩子,她也撒不了逻辑清楚的谎,这事是要查一下。
另外一边,槐花小朋友到家后,也把和小不点的争吵,说给家里大人听,固执的认为自己没错。
“爸爸妈妈,煤老板家的小孩子,和他们爸爸妈妈一样,都这么欺负人。”
姜红果家的矿上,每天按照六个小时倒班,槐花爸爸正好在家,听到这话怒不可遏:“你一个小孩子家,在外面乱说什么?”
遇到这样一个良心老板,没拿到钱是家里的事,被老板知道,搞不好工作都没了,那家里日子怎么过?
槐花妈妈又气又吓,拿着衣架子狠狠给了小孩几下:“谁让你多嘴的?总偷听大人说话,看我不打死你。”
槐花抹着眼睛哭的不行:“姜时易非说他.妈妈把钱给爸爸发够了,爸爸,那你为什么还舍不得吃肉,要把矿上食堂的肉带回家,那你自己吃什么呀?我不是想要新衣服,我想让爸爸多吃肉。”
两口子一下子就哭了,抱着孩子揉:“打疼了吧,都是爸爸妈妈不好,你小孩子家别问,以后家里会有肉吃的,但你不能再乱说话了。”
哄好了孩子,槐花爸妈去了另外一个私煤老板家里,把孩子说漏嘴的事情告知,再三保证:“章老板,我们一定管好孩子,别人要是问来,我们什么都不会说的。”
章姚琴剔着指甲缝的死皮,皮笑肉不笑:“这事好办,你们心里不满,就把欠我们的钱还清,这事就算了。”
看她这态度,给槐花爸吓的不轻,扶着桌子的手发抖,哀求:“章老板,您再宽限点时间,我大哥说寄钱回来的,等他寄的钱到了,欠的钱我们肯定还得上。”
章姚琴儿子摔了手里的杯子,恶声恶气骂他:“什么东西,当初可是你们求着我们,抵押了你的工作借钱,现在想仗着你们老板的势力赖账?你说出去,看看我怕过谁?”
槐花妈被这一声巨响,吓得几乎跪下:“您放心,孩子绝不会再乱说,不然我打死她给您个交代。”
章姚琴摆摆手:“白纸黑字的借据,我们也是讲道理的人,都让你们按月还,再耍赖就不厚道了,再给你们个选项吧,要不把这工作,一把卖干净,怎么样?”
工作是万万不能卖的,卖了家里几口人吃什么,再三哀求,章姚琴不耐烦。
他儿子把人赶走,还要再讹一笔,指着地上的茶杯碎片:“这杯子是古董,算你们二百块,记在账上了。”
夫妻二人敢怒不敢言,搀扶着走了,又加二百块的利滚利,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还得清。
人一走,章姚琴刚才冷血的气势弱了一点下来,态度有
些松动。
“顾昌宗和姜红果虽然是新来的,但他们家确实不好惹,之前肖萧多狂,说没消息就没消息了,查都查不出来,连四萍都不知道内情,那放贷的事情,你还是别做了。”
她儿子满不在乎:“妈,我们本地的,干嘛怕他们外地的,那个肖大姐,就是个假老虎,是我们让她当老大,把她放在前面挡枪罢了,再说顾昌宗现在不在家,就算在,我们有借条,欠债还钱,到哪儿他都得还呀,除非姜红果帮忙一把还了,她要还了那更好,我会弄出更多,看她能帮几个?”
想想确实没多少漏洞,章姚琴道:“庄书记和以前来的都不一样,你稍微注意点,只要不出人命,我们就不怕。”
“知道了妈,那些贱人惜命的很,只要有口饭吃,不会去死的,我心里有数呢。”
……
老郑在矿上吃了回来的,小不点几乎是他带大的,点点不开心,他一下子看出来了,问红果:“小家伙怎么了?”
老郑不问,红果要说的:“是矿上的事情,小不点班级有个叫槐花的小朋友,她爸爸在我们家矿上。”
“哪个矿?”老郑问道。
“收购的那个。”
原先肖大姐的矿,买来之后遗留问题不少,都在一点点解决,但没自家新起的矿条理顺,确实有照看不到角落。
红果说:“点点看槐花穿的是补丁衣服,就问她爸拿那么多钱,怎么不给她做件衣裳,槐花说她爸只拿了一点点钱,只够家里吃饭,没钱做衣服,还说他爸另外打了一份零工,小朋友们就说点点骗人了,你知道点点的,一定要给我们证明没骗过人,我想这里面肯定有事情。”
钱是如数发下去的,而且是发到旷工手里,没有冒领的情况,这就有意思了。
老郑可看不得小不点受委屈,冷笑:“那是要好好查查,明早还是你送点点,我去查查,看是谁搞鬼。”
红果叫老郑悄悄的查,别打草惊蛇,老郑稳重,正是这么想的。
早上,红果送点点去幼儿园,槐花在门口呢,看到小不点,眼睛里惊恐,转身就往园里跑,连招呼都没打。
小不点眼尖,看到槐花手臂上的淤青,好难过,仰头看红果:“妈妈,槐花挨打了,是因为我吗?我以后不跟人家争了。”
红果忙安慰他:“才不是呢,多亏你发现了钱的问题,虽然他们现在受一点委屈,等妈妈把事情调查清楚,他们一家会感激你的,你要记住,就当昨天的事情忘记了,不要提,这样槐花就不会再挨打了。”
小不点懂事的点头:“妈妈,你真厉害,我等你的好消息。”
红果看着他进园,笑着挥挥手,转身后,脸上的笑容淡了,什么事情,让槐花家吓成这样?这次非要弄清楚不可。
心里想着事,差点又撞到一个人,红果看清来人,是公交车上遇到的徐知孝妈妈,她不是说不来矿上幼儿园吗?
红果问道:“知孝妈妈,你们不会真转学到这儿来了吧?”
知孝妈妈脸红耳赤:“点点妈妈,我们是转学到这里的。”
徐知孝病了一场,家里又出了那些事,他虽然搞不清,但爷爷奶奶、外公外婆两边的亲戚,对他家里都不好了,他是能感觉到的。
他躲在妈妈身后,忐忑不安:“阿姨,你不欢迎我在这里上学吗?”
小孩子懂什么呀,再说红果也没这样想,她忙好声安慰:“没有的事情,阿姨是太惊喜了,点点刚刚进去,你快进去找他玩吧。”
小孩子真好哄,徐知孝开心的挥手:“阿姨再见,妈妈再见。”
姜红果给了孩子一个温暖安心,知孝妈妈心里感激,解释道:“点点妈妈,你别误会,我们真不是跟着你们,才转学过来的。”
红果笑道:“我知道,我还没那么自负,这幼儿园谁都能上,就是好奇,你选来选去,怎么选这里了?离你家可不算近。”
徐知孝妈妈怪不好意思的,笑道:“说出来你可别笑话,我这人信命,知孝病好后,我遇到个算命先生,把我家的事情算的分毫不差,连之前那些倒霉事都算准了,说是因为我的性格才导致的,要我改改,这和我丈夫分析的一样,还是有点道理的,对吧?又说我儿子多病多灾,和这个幼儿园的方位很合,只要转来,就能逢凶化吉,我想在哪里都是上,就转来了,你别笑话。”
算命的?红果怎么觉得,是有人故意忽悠徐知孝妈妈的呢?
乌鸦救人的公交车上,红果不是要救的人,她觉得是徐知孝这个小朋友,总之,转学过来也不影响点点什么。
红果就笑道:“其实我也信风水,大家都一样,我还得去矿上办点事,有空再说。”
徐知孝妈妈看了会子姜红果的背影,和之前在机关幼儿园大闹时的态度,真不一样,好的时候那么好,凶的时候实在怕人,总之,不惹到她就没事。
红果送完点点,再坐车到矿上,已经是上午了,老郑在外面调查没回来,红果等了会,打算在矿上的食堂吃。
等到中午饭点,老郑回来了,红果问他:“打听清楚了?”
老郑点点头:“清楚了,去那边小办公室里说。”
第94章 第94章想把姜红果当软柿子捏,看来……
姜红果和老郑一人打了一份饭菜,去到办公室里,边吃边聊,但老郑不爱在吃饭的时候说正事,给盒饭吃了,饭盒洗了,泡了茶,才说起来。
红果不急,这些本来就是别人的事,拖了这么长时间,不差这半天,要是自家人,老郑也不会这样悠闲的。
老郑盯着茶杯里泡开的茶叶,觉得欺负槐花父母的那种人,和他们那边的一些人一样,不把人榨干不罢休,只会欺软怕硬。
老郑说:“槐花家的情况,都弄清楚了,她大伯生病,她爸爸看中兄弟情义,把家里积蓄全拿了出来,还是不够,她大伯为了活命钱,找了放贷的借高息的钱,家里唯一值得抵押的,只有槐花爸爸这份工作,本以为矿上的高工资加上分红,足够还债,但放贷的那些黑心肝,不把人榨干不罢休,哪会让他们家轻易还清,就这么利滚利的剥削,槐花家每个月到手的钱,刚够糊口,剩下的全被放贷的拿走了。”
“尝到甜头后,那伙人用类似的手段,坑了另外两家,让他们维持着基本生活,别的钱全被拿走,还那份还不完的债。”
简直无法无天了,受害的家庭不敢报警,估计是反抗过,被报复了,为了家人的安全,不敢声张。
红果心里清楚,能干这种丧心病狂的买卖,背后多半有点黑白两道的关系,她寻思着:“这事儿要管,但得把背后放贷人的情况摸清楚,不然人家拿着欠债还钱,天经地义当挡箭牌,咱们没法插手。”
老郑问:“如果对方不同意善了,要拼靠山,你是找老魏还是庄书记?”
红果分得清轻重:“这事麻烦魏馆长不合适,他和昌宗正忙着更要紧的事,不能为了我们这点小事分心,庄书记吧,本来就该他管,咱们把情况先了解清楚,你刚才说还有两家,是个什么情况?”
老郑其实并不同情这些人:“被骗赌了,签了巨额的欠条,两家家里都是一地鸡毛,快过不下去了。”
红果把矿上的福利待遇搞好,是为了让在她这上班的旷工,日子好过点,不是让人做局来骗的。
她恼火道:“真当我是软柿子啊,放贷的是哪个王八蛋?”
“也是个煤矿老板,叫章姚琴,养了很多打手,家里应该是有背景的,她儿子才是那个放贷的人。”
红果实在不理解:“都开矿了,为什么还要挣害人家破人亡的钱?”
老郑说:“都放贷了,你指望能是什么好人?说说怎么办吧,打算怎么查,外面的关系,我不方便出去,查不到了。”
红果说:“我去找虞
山,他和关城在一块共事,让他和关城查去。”
“关城能愿意吗?”
红果说:“帮忙都是互相的,我才帮了他一个大忙,他会帮我的。”
……
红果到特殊案件处理科,人贩子案子已经审完,虞山正蹲在台阶上啃冰棍,看到红果来,生怕她是兴师问罪的,唰的一下站起来,一看就心虚了。
红果心知肚明,笑着问他:“我问你,徐知孝妈妈,说遇到个算命的,是不是你搞的鬼?”
虞山呵呵一笑,瞒不过就大大方方承认:“案子审完调查清楚,跟魏良正汇报,他又给我们安排个新任务,让我们想办法,把徐知孝送到点点所在的幼儿园,我给出的主意,徐知孝妈妈还真信了,总之,是完成了任务。”
不是什么大事,昌宗之前一样做过这种弄虚做鬼的事情,虞山有样学样。
红果夸赞:“挺厉害的。”
虞山知道姜红果不是来闲聊的,问道:“你来找我的吧,啥事儿?”
红果这才把点点和小朋友的争执,引发的放贷事情,告诉了他。
“外头的闲事可以不管,但给我们矿上的旷工做局放贷,不能放任,点点同学一家,吓得不敢声张,你帮我查查,那个叫章姚琴的煤矿主,靠山是谁,要查仔细了,别给我招祸。”
虞山火冒三丈:“查什么查,欺负到我们头上,我去给他们一锅端了,打到他们服气为止。”
红果忙拦着:“你这段时间学的个啥?不怕被抓进去?先调查清楚,再看怎么办,就是昌宗在,他也会听我的。”
虞山冷静下来,憋着一口气:“行,你先回去,我尽快打听出来。”
这事最快的办法,是找关城打听,他是本地人,对本地的情况最清楚。
虞山找到关城:“大家是说过有难同当吧,我现在有事,你帮不帮?”
关城吓一跳,虞山都觉得难的事,那不是小事,他算是同意共进退了:“你说。”
“你帮我查查,有个叫章姚琴的煤老板,是个什么背景,她儿子放贷,居然放到我们矿的旷工头上,红果要硬刚了,但如果对方背景太深,那我们要掂量的。”
关城啼笑皆非,真是现实的可以,但仔细想想,好像也没错。
章姚琴儿子为非作歹的事情,他还真知道,之前她儿子在外面惹事,被关城抓到过,抓到就被放,还有人来顶罪,后来出了连环案,关城就没空管那种打架斗殴的事。
再后来,血案没破,他有心结,调去了辖区派出所,辖区和矿区离的远,没接触过了。
不用去打听,关城直接说:“章姚琴妈妈,以前是童养媳,解放后,那男人说童养媳是陋习,不认,让各自婚嫁,她妈没再结婚,她爸爸心有愧疚,一直对她和外孙子很照顾,不然她承包不了煤矿,就这关系。”
虞山骂道:“果然一家子都不是好东西,那个虚情假意抛妻弃子的男人,知道他女儿和外孙子放贷吗?”
“这我不知道。”关城道:“如果你说的是真的,性质太恶劣,决心硬刚的话,我出一份力,咱们把这毒瘤一口气给拔了,也少些家破人亡的受害者。”
虞山强调:“行是行,但你是烂好心,我是为了家人,我从不可怜无关紧要的人,我们做的虽是同一件事,性质可不一样。”
关城好笑:“随你怎么说,我觉得都一样。”
虞山已经打听清楚了,迫不及待回去告诉姜红果。
红果刚到家,准备睡一会下午觉,刚沾上枕头,虞山到家了,把章姚琴、和她那惹是生非的宝贝儿子的事,加上自己的猜测,添油加醋说了。
“一家子都不是什么好人,当父亲的打着时代自由的幌子,把从小在家里养着的童养媳妇抛弃了,为了心里好过点,纵容补偿抛弃掉的孩子,章姚琴觉得从小没得到父母的爱,对儿子惯的,觉得只要他不杀人放火就是乖了,一家子神经病,红果,你想个法子,我去执行,敢惹到我们头上,叫他们知道什么是超自然力量。“
红果本来生气的,被虞山一通宣泄,骂的她都觉得舒坦,笑道:“先别急,就是因为要硬刚了,才要多做准备,先接触一下。”
……
姜红果刚把搞私贷的事情摸的差不多,没想到章姚琴家先动起来了,主动找上姜红果。
老郑带回一张请帖,给红果的,说:“之前就说,岩城这大大小小的私煤矿主,要搞个矿业协会,之前我去接洽过一次,都是男的煤老板,也有一两个女老板参加,但这次的请帖,几个男老板都不参加,你先看看。”
红果看着请帖上工整的手写楷体,毛笔字写得很不错,被邀请人是她姜红果的名字。
她举着请帖问道:“这次又是谁组织的?”
老郑回答:“还能有谁,章姚琴,估计是点点幼儿园小朋友家里的事情,惊动到她,来你这探探底。”
红果有些烦:“又和上次一样,搞些鸿门宴,真没意思。”
老郑道:“你要不想去,那就不去,不陪他们玩了,正好决定硬刚,她做她的,我们做我们的。”
去还是要去一下的,请帖上邀请的是晚宴,晚饭她是不敢一个人在街上行走的。
红果说:“正好我想看看,章姚琴是个什么样的人,晚上你去接点点吧,回头你打个电话,叫虞山去接我,让他把时间腾出来,等酒席快结束,我再给他打电话。”
傍晚的时候,红果赶在太阳没下山之前,去了请帖上的地址。
章姚琴是这里的常客,常年有个包厢,报了名字后,服务员给她带过去了。
她来得早,这么大的能坐十六个人的大包厢,只坐了五六个人,别的人,包括章姚琴还没到。
目前到的人里,红果只认识路四萍,肖大姐的事情,唯一没受牵连的,就是□□萍了,但她明显没有矿,居然也被邀请过来。
□□萍主动招手打招呼:“红果,你到我旁边来,我们说说话。”
姜红果现在和□□萍,没有利益矛盾,可以往她旁边坐,正好打听些情况。“
落座后,人少方便说话,她小声问道:“你手上不是没矿了吗?干嘛来蹚这趟浑水?”
以前有需要,还装一装,现在有钱没麻烦没利益冲突,装没啥意思,□□萍说的很直接,轻轻笑了一下。
“可能是觉得我认识你,才请我来的吧,今天这场子,是为你组的,你当心。”
红果说:“谢谢,不过只是她的话,没请外援,倒也不需要怕。”
□□萍真好奇,姜红果的底气到底是什么?她见识过后果,但原因不知道。
她没问,问了姜红果不会告诉她,何必自讨没趣,看热闹就好。
姜红果和□□萍聊了会,就没什么话了,和别人更不熟,加上红果没有和陌生人聊天的兴致,场面一下子冷清了下来。
也就是在这时候,章姚琴带着五六个同伴进来,笑呵呵的说:“不好意思,我去接人了,大家快坐吧,今天这个局是我组的,有认识的、有不认识的,我就统一都给介绍一下。”
她挨个报名字,这个是谁谁的家属,那个是哪个矿老板的爱人,红果懒得记,因为没必要,就刚刚她带进来的几个,面熟,是上回肖大姐摆鸿门宴,也去参加了的,这么久了,这才第二次打照面。
轮到介绍姜红果了,章姚琴热情的很,声音都亢奋些:“这是姜红果,顾昌宗的爱人,你们不熟悉,你们家男人们肯定如雷贯耳,多多少少,可都在顾昌宗手里吃过瘪。”
这么拉仇恨的呀,那就多拉一点好了。
红果打断她:“好了,别拉仇恨了,我们两口子确实不好相处,还有,正式场合,我不是谁谁的爱人,叫我姜老板就好。”
她柔柔弱弱的,但说出这样一番强硬的话,真有种说不出来的气势,还挺迷人的,这要是那些男老板们在场,估计就要被她迷住了。
但今天的都是家属,章姚琴带头,没一个喜欢红果这样的。
□□萍把头低下来再笑,这个章姚琴和当初的肖大姐一样,想把姜红果当软柿子捏,看来是捏不动了。
还非叫她来作陪,不来就威胁,那就看看,今天章姚琴会在姜红果这里,碰多少钉子好了。
□□萍把头抬了起来,微微笑着,看章姚琴如何应对。
章姚琴挺不客气的,勉强维持着最后一点礼貌,和姜红果说:
“早就听说你们两口子都不好说话,但今天叫你来,有正事商量,之前矿业协会,是肖大姐带头,带着大家共同发展、一起挣钱,凡事有商有量,如今她犯了事,不在了
,但矿区不能继续一盘散沙,得选个代表出来,大家觉得怎么样?”
在座的除了几个和她沆瀣一气的,其她的人,都是过来应付差事,附和着:“挺好的,我们听章老板的。”
章姚琴很满意,逼问姜红果:“你也表个态吧。”
红果连敷衍都不愿意,装都不装了,直接质问:“今天来这里的,除了我跟章老板,没几个真正能拍板的吧,都是家属,充什么数?既然是谈事情,老板不出面,让家属来,耍人玩儿,我没有义务配合你们演戏。”
章姚琴不耐烦,真是给脸不要脸了。
“姜红果,你算什么老板呢?说到底,你也只是个家属,自己打自己的脸,有意思吗?”
红果反唇相讥:“既然你觉得我不能做主,还请我来,你是傻了吗?我猜一下,私下里,你已经和别的老板达成协议,今天做个局,威逼利诱我加入,而那些老板之所以不来,有的觉得你不会成功,有的觉得我不配浪费他们时间,不管什么原因,你们玩你们的规则,我坚持我的原则,别把我扯进你们的染缸里。”
还说这样不知好歹的话,章姚琴直接下命令了。
“不行,我们是一个整体,就得共进退,姜红果,你家的矿必须和我们达成一致,别再搞什么双倍工资、六小时的井下工作制,还有许诺的分红,这是最不可容忍的,我们和那些旷工,不在一个层次,没必要给他们许这许那,你必须改掉。”
姜红果一拍桌子,打断她的废话。
“不用你教我做事,如果今天要谈的,是改回我矿上的待遇,上回肖大姐已经试过,结果如何你们看到了,我妥协了吗?上回没妥协,这次你哪儿来的底气,觉得我会听你的?真是莫名其妙。”
这样的争锋相对,让场面尴尬安静起来,别的人都不敢吱声了,生怕引火上身,心想章姚琴养那么多打手,估计在心里想着,要怎么教训姜红果了吧?
但章姚琴估计不敢,顾昌宗的报复,各家可都是尝过的。
章姚琴看在场的墙头草,没一个站她,心里已经暴跳如雷了。
她端起茶杯,喝了一口水润润喉咙,随后猛然拍了桌子,厉声质问:“姜红果,你真不怕跟我们所有人作对吗?”
气势不是比嗓门的,姜红果勾起嘴角,嘲笑她外强内空,要是有镜子,她真应该去照照,此刻狰狞的鬼一样的样子。
红果气势上已经赢了,气定神闲:“哪有什么所有人,不就只有你跟我吗?在坐的这些,都是墙头草,等着看我们两边打架,谁打赢了倒向谁,我看得明白,少来吓唬我。”
这句话,章姚琴接不上来,气势上一下子泄了,再提不起来。
眼看着场子接不起来了,最后一位被邀请的客人,迟到了这么久,这个时候终于到了,刚好打破了沉默。
……
迟到的客人一进来,就连连道歉:“抱歉,我不认识路开错了,绕了好大一圈才找到,实在对不住。”
这简直来得恰到好处,章姚琴脸转变的好快,笑脸相迎:“是我们来早了,你来得正好,服务员,上菜。”
她给大家介绍,好像刚才没和姜红果吵过似的。
“这是永善家的爱人陈清织,在座的可没有一个像她这么有福,二婚带个小娃娃,还能嫁个未婚的有为青年,还被疼的如珠如宝,这福气,连姜红果都比不上。”
红果恶心的给了个白眼,把头转到一边。
这章姚琴真不是个好东西,当着这么多人,揭别人的短,陈清织跟傻子似的,还觉得是真夸她福气。
章姚琴让身边的那位,换到门口去,朝着陈清织招手:“闻太太,你来我身边坐。”
被叫闻太太,陈清织好像很受用似的,经过姜红果身边的时候,轻轻来一句:“你好,麻烦再挪一下,我好过去。”
红果往桌子边贴紧了,给她让出更宽的通道,这个陈清织衣服上的胸针,带到红果头发了。
红果吃痛,扭头皱眉,陈清织立刻弯腰解开她的头发:“对不起,看我笨手笨脚的,没扯痛你吧?”
听了这虚伪的解释,红果的眉头一直没展开,她都让出这么大空了,还挤?
大事上不知道别人挖坑,小事上却耍聪明,谁怕谁啊,既然这么小心眼,别怪她了。
红果扯开她盘好的几根头发,狠狠一拽,傻里傻气的说:“你问有没有扯痛,我不好形容,拽一下给你看看,大概就是这么痛。”
陈清织吃了个憋,知道姜红果不大好惹,默默走到章姚琴身边,坐了下来。
服务员鱼贯而入,开始上菜了,有进进出出的服务员在,就吵不起来了。
没人主动跟姜红果说话,她就默默吃菜,反正该吵的架吵完了,偶尔抬头,发现陈清织落在她身上的目光。
红果试了几次,确定了,陈清织就是在肆无忌惮的打量她。
刚才介绍说永善家媳妇,又喊闻太太,那个叫闻永善的,红果压根不认识,但红果是认识陈清织的。
还是好几年前,她在顾知青的相片集里,看到过他高中的青涩合照,里面的陈清织和现在,容貌气质改变很大,但红果还是认出来了。
一开始红果假装不认识她,但陈清织过分,让了那么宽的通道,还用胸针刮她的头发。
她很生气,管她有意无意,昌宗无意中压到她散落在枕头上的头发,还会被她打呢,何况一个只看过照片的人。
陈清织其实听过姜红果,好几年前了,顾昌宗下乡当知青,有一年打电话回来,说要娶他救命恩人家的独生女,以后就留在乡下了。
她那时候劝顾知青三思,后来听说还是娶了,好些年没联系,没想到是先见到顾昌宗娶的媳妇。
那个叫姜红果的,有同乡的知青带回来大合照,她特意认过,姜红果和合照上几乎没什么变化,看来这几年,她过得是真好啊。
一时间都是默默的吃饭声,各怀心思,冷的叫人尴尬。
这场子是章姚琴组起来的,不能冷场,她把注意力放到温婉的陈清织身上。
她男人过来做煤矿生意,听说家里把关系都打点好了,新人爱出头,拉拢好了,正好和顾昌宗、姜红果斗一斗,都是年轻气盛的两对夫妻,心高气盛,能斗得起来。
章姚琴对陈清织嘘寒问暖,旧话重提,说起矿业协会的事情,找她评理。
“我费心巴拉的牵头,组织起这个事情,现在除了姜红果、顾昌宗两口子唱反调,别人都同意了,你家新来的,你说,你同不同意?”
徐清织别的事情上可以不动脑子,但是丈夫和婆家的生意上,她有自知之明,她说话不好使,当不了家、做不了主。
她忙摆手:“我不知道今天谈这么重要的事情,如果是谈矿务,该请我爱人来,请我请错了,我做不了主的。”
想到什么,徐清织自作聪明问姜红果:“男人家的事情,我们怎么能做主呢,你说是不是?”
姜红果立刻撇清:“我能做主,但我不答应,要么我当会长,按照我的规矩来,要么你们组你们的协会,我不参与。”
陈清织吃了瘪,立刻闭嘴,她实在摸不清今天这一桌的深浅,对上姜红果,已经吃了两次亏了,不敢多掺和。
……
又一次冷场,这顿饭红果吃饱了,别人可没她吃的多,也没她吃的心情好,今天虽然吵一架,但吵的心情舒畅。
走的时候,红果在前台的柜面上,放下钱,和服务员说:“我付自己的那一份,不用谁请,你帮我做个证,免得以后算不清楚。”
陈清织会处关系,抢先把这顿饭钱给付了,说话好听:“我初来乍到,应该是我请各位姐姐们,以后多多照顾些。”
她的举动把章姚琴哄的高兴,亲昵的夸赞:“清织,你真是会做人,难怪你都离过一次,婆家还能接受,姜红果要是有你一半会做人,这顿饭不至于吃成这样不开心。”
陈清
织谦虚道:“我运气好,遇到的都是好人,那个姜红果,怎么敢在外头当家做主,她家男人能同意?”
□□萍一下子看出,陈清织讲话处事好装,反正她现在没矿,不用求谁,就说:“你新来的不知道,姜红果男人在外面狠的像阎王,回到家温顺的跟红果养的狼狗似的,谁要是惹了姜红果,他一定会咬回去。”
陈清织不知道说什么好,像是自言自语:“不会吧,有那么好吗?”
□□萍好得意,看出来了,别看陈清织外表光鲜,带娃的二婚,还能这么风光,但内里怎么样,怕是只有自己知道。
哪像姜红果,顾昌宗爱她,他们夫妻二人一条心,所以红果在外头,不管面对谁,想做什么做什么,想说什么就说什么,那才是真正的快活呢。
□□萍挑挑眉,无所谓的很:“我接触的少,但大家都这么说,信不信的影响不了谁,自己的日子自己过嘛。”
章姚琴想拉拢陈清织,邀请道:“清织,这么投缘,跟我喝茶去吧。”
陈清织连忙婉拒:“这会儿太晚了,家里有孩子,而且回去太晚,我男人会担心,下回一定。”
陈清织开着小轿车来的,这会开着小轿车走,并不需要人来接,或者说,没有人来接。
旁边家属认出车的价格,羡慕:“那车十几万呢,我们这些做老板的都没买上,她倒先开上了,看来家里有门路,不然有钱都难买。”
□□萍如今没有矿,不用巴结任何人,忍不住说了句痛快话:“那又怎么样,我看她脸有愁容,再看红果的举止行为,多硬气,今天所有人,都没有红果这样硬气的吧,我觉得还是红果那样活的舒心。”
这话就算看不惯姜红果的,都不好当面反驳。
这么晚了,基本都是等人来接的,酒席快结束的时候,红果给虞山又打了电话,他说马上出发,到现在还没来,不知在路上耽搁了什么?
第95章 第95章姜红果和老郑回办公室,商量……
等在门口的人,陆陆续续走了,红果还在等,她看陈清织还没走,坐在车里想等个什么结果?红果忍不住走上前,要问一问。
坐上小车里的陈清织,隔着车玻璃,看着不知等谁的姜红果,心里思绪万千,丈夫知道她高中的暗恋,还说那是人一生中,最美好的一段回忆,并不介意。
所以,今天遇到顾知青爱人姜红果的事情,回去说一声,夫妻之间,坦诚最重要。
陈清织看到红果冲着她的车来了,突然发动了车子,急忙开走,避免被姜红果问话的尴尬。
回到家后,她主动跟丈夫提起:“今晚我见到顾昌宗爱人姜红果了。”
她爱人只当听了一件稀松平常的废话,压根没往心里去,也没接茬,只是提醒她:“小雨睡着了,你也该给她找个幼儿园了,再拖下去,等上了小学会适应不了。”
陈清织忙点头应和:“之前一直东奔西跑不稳定,现在安定下来就去办。”
“好,你看着办。”
“对了,今晚吃这饭,我听章姚琴那意思,想做矿业协会的会长,在拉拢人,我要和她继续接触吗?还是远着点?”
“随你,你只要让她知道,你改变不了我的决定,在生意上对她没帮助,别的随便你怎么交往。”
陈清织明白了,幸好没有随便答应许诺什么。
今晚和丈夫聊的蛮投契,她心里又燃起了希望,试探着说:“我把你房间收拾好了,看看有没有不满意的,我再换换。”
丈夫语气冷淡下来:“不用换,就这样。”
陈清织心头一喜,绕到他房门口瞅了一眼,刚提起的开心瞬间落到了谷底,换上的半新被单,是她睡过的,被丈夫毫不留情换掉,换成他睡的水洗发白的蓝布单。
陈清织心里堵得难受,实在想不明白,丈夫到底怎么想的
当初他一个未婚有前途的青年,非要娶她这个离异带娃的女人,好不容易说服家人接受,婚后却提出分开睡。这算什么夫妻?
起初她以为丈夫需要缓冲期,心甘情愿答应,可一天天等下去,丝毫没好转迹象。
她一直盼着约定的时间赶紧到,如果丈夫还是这样,就有理由好好谈谈了,现在她不敢谈,怕提前戳破了泡沫。
其实除了分房睡这点,丈夫对她没话说,对女儿也视如己出,挑不出半分毛病,陈清织只能压着委屈,默默回到女儿的房间。
……
姜红果这边,等了半个小时,才等到虞山,饭店门口的人差不多走光了,只剩红果一人。
她知道虞山在她安全的事情上,不会含糊,忙问道:“怎么来这么迟?啥事儿耽误了?”
虞山冷酷一笑:“路上绕了两圈,瞅见几个小混混鬼鬼祟祟的,那样子不像好人,我收拾了一顿才过来。”
红果问:“你觉得那些混混,是冲着我来的?他们该不会以为我要自己回家吧?”
虞山满不在乎:“管他们呢,反正那几个都不是好东西,揍一顿不亏。”
把红果送回家后,虞山在屋里倒腾半天,鼓捣易容的玩意儿。
出门前他特意交代:“晚上我几点回来你们都别管,明天要是有人问,就说我一整晚都在家。”
红果有点担心,问老郑:“他带那么多东西出去,不会惹事吧?”
老郑倒是淡定:“跟关城他们共事过,啥事儿能做、啥事儿不能做,他心里有数,有底线在呢,别操心了。”
老郑反过来问她:“今晚谈得怎么样?”
红果提了都觉得没意思:“还是老一套,想联合所有人逼我妥协,我没搭理。”
但有件事情,还是要提一下的:“对了,饭桌上碰到顾知青下乡前的同学了,是高中时的暗恋对象,那女人二婚嫁得不错,男方家有点门路,也在这边包矿。”
老郑愣了下,这他怎么说呢?如果顾昌宗回来,早就急的和红果解释了。
他斟酌着,想了一些解释的话:“你别瞎担心,你看我们几个人的性格、习惯、喜好都变了,身体不过是躯壳,昌宗就是昌宗,和顾知青没关系。”
红果知道的,就是把这个事情说一下。
“我知道,我担心的不是这个,是怕昌宗回来见到陈清织,被她发现不对劲,你别不信,女人在这方面的直觉,准得很。”
姜红果担心的问题,老郑一点不担心:“你这是当局者迷,现在昌宗有编制了,身份过了明路,就算被认出来又能怎么样?谁会信她那套说辞呢?”
红果一想是这样的,昌宗忙的是大事
,那点小问题,再也威胁不到他的身份问题了。
她高兴的说:“你看,我当初的决定没错吧,幸亏让昌宗早早答应,还能当个小头头呢。”
老郑知道,红果今天的心乱了一点的,他不戳破,安慰道:“昌宗最近是忙,都是老魏,把他当铁人使唤,你快睡去吧,别等他电话了。”
红果只好睡觉去了,要是能在梦里跟昌宗见见也行呀,不过今晚依旧没梦到。
……
夜深人静,一处偏僻的聚赌场,作为庄家的章庆霄,手里多了两张两千的借条,他家有矿,钱不缺,但他喜欢别人家的媳妇,未婚小姑娘扭扭捏捏,提不起兴趣,别人家的老婆,他看着就喜欢,今晚去哪一家好呢,要不抽签吧。
章庆霄把两张借条团成团,闭着眼睛一抛,抓到哪张就去哪家,但他的眼睛睁开却没看到纸团,眼前一个陌生的丑脸,根本不认识,力气却大,一拳打在他眼睛上。
以前一直是他打人,没挨过打,原来被打一拳这么痛,他没来得及惨呼,嘴巴里被塞了窝窝头,随后另外一只眼睛又挨了一拳,彻底看不清了,最要命的,那个地方被重重踢了一脚,痛得他快死掉,感觉以后都没办法,再随心所欲的展现雄风了。
这个丑八怪和他什么仇怨,要对他使断子绝孙的招,他一定要把这人阉掉,把他全家卖掉,他发誓。
……
红果起来的时候,虞山还在睡觉,老郑在做早饭,灶膛里在烧一些易容的东西。
虞山肯定出去做什么事,还做成功了,不然他睡不了这么香。
红果问道:“他昨晚几点回来的?”
老郑把剩下那点都送到灶膛里,烧干净:“两点多钟,卸下来的东西乱放,要没有我们,他可怎么办?”
红果笑道:“如果我们不在身边,他会小心的。”
虞山刚在外头办了事,红果不太放心,送完点点去幼儿园,坐车去了矿上。
果然,工人们刚下井没多久,还没到午饭时间,章姚琴家的一帮打手来了,手里拿着个陌生人的画像,四处找人核对,还非让井下矿工全上来。
红果当场拍了桌子:“我们矿上都是知根知底的本地人,没你们画像上的人,你们家小主子得罪了谁,自己心里清楚,该去哪找去哪找,别来这儿骚扰,真当我们好欺负?想硬碰硬,那就来试试。”
领头的男人很精干,在章姚琴家里做了很久,和她还是伴侣关系,他有点狠劲儿,章姚琴也给了他点小权利,能做些主。
昨晚上章庆霄挨打了,两个眼睛肿得看不见,消肿后,找了个美术生,按照他的描述画了像,章姚琴发火了,一定要找到打人的和背后指使的,一路找来,轮到姜红果家的矿了。
他知道就算顾昌宗不在,姜红果身边还有个老郑、虞山,动不了的,而且,顾昌宗回来报复怎么办?
但样子要做做,不然回去交不了差。
领头的男人和姜红果商量:“我们家庆霄被打得面目全非,连子孙根都伤了,让我们找一圈,找不到你们也洗脱了嫌疑。”
姜红果知道这是下面的小鬼,听吩咐办事,更不能让了,小鬼都让,那正主不是更嚣张?
姜红果反问:“你这话是在怀疑我?我昨晚和章姚琴吃了顿饭,吵了会儿架,除此之外,再没有别的了,除非你们私下计划过对付我,才心虚的来这儿找人。”
“大哥,别跟她废话,咱们这么多人,硬闯她又能怎么样?”
“就是,章老板吩咐这么点小事情,咱们都办不好,那么高的工资不是白拿了吗?”
被叫大哥的男人狠狠瞪一眼小弟,什么都不知道怕,这可是人家的地盘!
男人咬牙强撑:“姜红果,我不跟你这么多废话,不让旷工上来对照,我们就下去。”
姜红果往前一拦:“我就站在这里,看谁过得去,你们敢动我一根手指头试试?”
男人哪敢,跟顾昌宗、还有那个叫老郑的打一架都没事,但是姜红果,呵呵,男人知道的,碰一下,他估计得残。
威风还是要耍一下子的,不然在小弟们面前怎么混?
储成武拿出气势来,恶狠狠盯着姜红果:“你一个女人,怎么敢拦着我们这些大男人?”
这时候,老郑已经从矿井下上来了,走到姜红果身边,慢吞吞的语速:“谁说她是一个人,我不是人?”
陆陆续续又上来几个矿工,这一片,都知道章姚琴养的打手们,但今天姜老板站在前面,他们就有勇气了,一个个握着棒棍铁锹,一字排开,双方人马就这样对峙着。
“大哥,他们虽然人多些,但我们都是精锐,打他们。”
“就是,最多就是械斗,大家一起抓,对咱们是家常便饭,咱们占便宜,大哥你发话吧。”
手底下的小弟们,又开始起哄,还没想出办法的储成武,快气吐血了,不做点什么,回去交代不了,他一挥手:“姜红果,你今天除非把我打死,不然我必须进去搜。”
这要求红果满足他,抽过旁边旷工手里的棍子,一棍打在狗东西的脑袋上:“你们用私刑四处搜捕,扰乱治安,打了你又能怎么样?”
红果动了手,老郑二话不说,抬脚给捂着脑袋的男人,踹出去好几步,后边接着的小弟,连带着倒了好几个,哎呦声一片。
“打了我们老大了,上啊兄弟们。”
储成武忍着脑袋的剧痛,和肚子的剧痛,一巴掌给只会叫嚷的废物扇到一边去,然后自己叫的更大声:“章老板,我尽忠了,我肠子好像快断了,你们快抬我去医院。”
小弟们有伶俐的,今天这架打不赢的,能打赢的架,他们才会仗着人多去欺负,打不赢的,干嘛要挨打?连忙抬着给了暗示的老大走了。
姜红果骂了一句:“纸老虎,只会欺负比他弱小的人。”
老郑挥挥手:“没啥事,散了吧,该干嘛干嘛去。”
这就结束了?矿工们面面相觑,那帮活阎王一样的打手,还没开打呢,就自己跑了,这和他们以前经历的不一样啊。
“姜老板能治服他们,看来只要是我们矿上的人,是不用怕了。”
“以前顾老板不管闲事,姜老板不一样,她不喜欢别人惹到她头上,大家以后别怕了。”
槐花爸身边的一个工友,悄悄建议:“看到没有,姜老板不怕章姚琴母子,你抓到机会,一定要去告,那违法的贷款,至少那些利息不用还了吧。”
如果没有利息,本金早还完了,这次真的能把放贷的章庆霄绳之以法吗?
……
姜红果和老郑回办公室,商量接下来要怎么办?
红果说:“我们是主动出击,还是等章姚琴先动手,再反击?”
老郑说:“我刚才观察,槐花爸还有些犹豫,我叫小郑和曲莲,去槐花大伯那,等她大伯和她们家断绝关系,把最后那点退路断掉,就能下定决心去告了。”
只要有原告,就能立案,红果说:“章庆霄憋不住的,出院肯定会继续聚赌,就是每次都找背锅的,说是他被带去参赌,不是组织者,这很麻烦。”
老郑嘲笑:“墙倒众人推,以前能找到人,势头一倒,别人不是傻子,没人会再给他顶罪。”
红果还有个担心的地方:“章姚琴有个亲生父亲的靠山,我想找昌宗,又怕打扰他,耽误他正事。”
老郑:“你的事就是他的大事,赶紧的找,找迟了他是不敢找你生气,会跟我们耍脾气,很烦的。”
红果忍不住笑了:“好,那我给昌宗打电话。”
顾昌宗那边,接到红果的电话,心里高兴的要死,红果总算有事知道找他了,放下电话,他和魏良正请假。
老魏知道他想干什么,故意问:“你想干啥去?”
顾昌宗一本正经:“忙了这么多天,我请几天假,休息一下不行吗?”
老魏才不信他这套,但也知道阻止不了,这段时间确实辛苦,而且是姜红果那边的事情,老魏交代顾昌宗:“行行,把证件带上,有个事也方便些,但你别做得太过分
,给你五天假,假期从现在开始,赶紧消失。”
顾昌宗意外老魏这次的大方,给了他个笑脸:“老魏,你越来越有人情味了。”
老魏好笑,还人情味,到底谁才不是人呢?不过顾昌宗他们,和这边的人一样,越来越有七情六欲,这是好事儿。
……
章姚琴已经派人出去找画像上的凶手,她相信很快能找到,毕竟没人有那个狗胆,敢包庇打他儿子的凶手。
章家正好来人了,在病房里看望被打成猪头的章庆霄。
章姚琴已经心痛过一场了,和来人要求道:“他舅舅、舅妈,庆霄的事情,必须给我们个交代,不然矿上我没必要支撑下去,我带着钱,跟儿子远走他乡,不争权夺利了,又没人罩着,搞得提心吊胆。”
章家这个矿,内情很复杂,章姚琴只是个代理人而已。
她那个父亲目前生活的,是第三任妻子,今天来的舅舅,是第三任妻子的哥哥。
章姚琴的童养媳母亲,算第一任,还有个第二任,是个普通平凡的女人,结婚半年就离婚了,几乎无人知晓,现在的妻子,其实是第三任了。
当初她厚着脸皮,亲生父亲家里,除了父亲,别的人对她烦不胜烦,亏得她聪明,和后妈的娘家人说,可以合作,她冲在前头,开矿挣钱。
脏活都是她做的,挣的大部分钱,却被什么都不用付出的人拿走了。
过来提现金的舅妈,笑着宽慰:“多大点事,不值当生气,不就一个姜红果吗,我们帮你摆平,到时候,你把她家的两个矿接过去,一切就会和没发生一样。”
章姚琴不敢相信:“可是,她身边几个人很厉害,怎么搞定?”
便宜舅妈笑道:“再厉害,能有子弹厉害吗,这个世界每天都有意外,多加几个无人在意,我不信他们不怕这个,放心,我们能处理,行了,我们先回去了,你等着好消息。”
章姚琴心里大喜,这趟多给了一倍的钱,果然是有用的。
她哄着儿子:“这几天你就消停点吧,等你舅舅、舅妈摆平了一切,在岩城你又是横着走。”
章庆霄哪里忍得住,暴跳如雷:“储成武那个废物呢,人还没有找到吗?找不到我就算在他头上,他这种废物,要多少有多少,找不到人,就别回来见我,我找人打死他。”
储成武刚刚做完检查,过来汇报,正好在门外听到这句话,这个人渣,虽然没有亲手杀死过人,可被他逼的快死的,不止一个。
说他废物是吧,好,他就废物一次。
储成武忍着身体上的痛,去找了姜红果,直截了当:“你们是真的要对付章姚琴吗?我知道她很多非法勾当,财务证据我能偷出来,我知道我会坐牢,你保证在我出来之前,照顾我的儿子,我就戴罪立功。”
红果真没想到,又多个帮手,点头:“你就是偷不出来,我也帮你照顾你孩子,抓贼要抓现场,下回章庆霄聚赌,你提前通知我们一声。”
储成武一口答应:“就他那货色,忍不了多久的,肯定会从医院偷跑出来,等我的消息。”
章庆霄哪里能忍得住,找了几个小弟来安排,他早就看中一家漂亮的小媳妇,做局那么久,要不是被人突然打一顿,早就到手了。
小弟回来说,已经安排好了,章庆霄心痒难耐,偷跑出医院,看到小媳妇那家的男人果然在,邪恶的念头升起来,可筹码刚上桌,警察从天而降,把这一窝聚赌的都抓了。
红果知道章庆霄聚赌后,乘热打铁,马上去槐花父母家劝说,只要她父母举报章庆霄违法放贷,又能多一项罪名。
第96章 第96章还有三天,还能回趟家见红果……
姜红果跑到槐花父母家里,那么巧,槐花大伯回来了,病瞧好了,生龙活虎的,要亲朋好友做见证,跟亲弟弟断绝关系。
“他在外头惹了高利贷,我也有老婆孩子,这亲无论如何都要断,不能被他连累了。”
劝架的邻居看不下去了:“他大哥,你弟弟那高利贷,可是为了给你治病才借的,你不帮着还,还要断亲,实在过分了。”
槐花大伯立刻骂邻居:“他借高利贷,是用来从我手里买工作,可不是给我治病的,你们不要乱说。”
“不是吧,他大哥,当初是你生病了,让槐花爸帮你干,然后矿上换了新老板,合同重新签,你那身体下不了矿,只能给弟弟,你弟弟没亏待你,掏空积蓄给你治病,现在你病治好了,要么让槐花爸把工作还给你,贷款你自己换。”
槐花大伯咬死口:“他哪有好心给钱我治病,就是买我工作贷款的,今天这个断亲书,必须签字。”
槐花爸妈被逼的的毫无希望:“大哥,你病的时候,我们没看着你死,现在你不能看着我们死吧?”
“那没办法,谁叫你们碰高利贷呢,碰了家破人亡,我是你大哥也管不了。”
姜红果听明白了,现在槐花大伯要断亲,正好,她上前来说:“都别吵了,我说几句公道好,大家看行吗?”
来的是矿区老板,槐花大伯说:“行是行,你可别看着他们可怜,就叫我帮,我没钱帮。”
姜红果道:“不用你帮,既然你要断亲,和解书需要再签一份,证明这高利贷,是槐花爸爸买你工作的,将来他债还完了,工作与你无关,你可少给我耍赖,我这是私人煤矿,大不了给你们家的人开了,再重新招。”
槐花大伯一听这话,心想出去治个病,见识到了,摆个摊子比高利贷缠上强。
“行,那就按照姜老板说的来,我签。”
槐花妈妈哭着求:“姜老板,你不能这样处理呀,那我们家要被高利贷逼死了。”
姜红果不耐烦:“那也是你们自找的,跟我什么关系?我的矿上没功夫管你们的闲事,工作能不能干?不能干就走。”
槐花爸爸管不了那么多了,忙说:“我们签。”
各方见证下,断亲书、和解书、买工作说明书都写清楚了,槐花大伯心满意足,还放话说:“我这就登报去,大家看到了吧,高利贷不能碰,不然亲兄弟也做不成。”
槐花妈妈气得把家里泔水泼到他身上:“你这个黑心肝的,你会有报应的。”
槐花大伯气得冷笑:“别来怪我,都是被逼的,如果有报应,放你们高利贷的恶霸,怎么还好好的呢?报应在那?如果有报应,将来打电话告诉我一声。”
“你放心,将来有了报应,我烧纸告诉你!”槐花妈妈气得诅咒起来。
看热闹的走的差不多了,红果没走,看着这对想死的夫妻,又可怜又气,那么傻,就是亲兄弟,忽悠他们去借高利贷的时候,就该察觉呀,被逼到今天的地步,也有他们自己的原因。
红果进到槐花家里,真真的家徒四壁,她无语:“这半年多,跟你们一起的旷工,家里都有了改善,看看你们,自己吃苦,还带着孩子吃苦,怎么想的?”
两口子垂头抹泪:“现在说这些没用了。”
“有用,你们还有一次机会。”
“什么机会?”槐花父母升起了希望。
红果说:“章庆霄聚赌被当场抓住,这次不会让他找人顶替,但一个聚赌的罪名还不够,你们去报案他放高利贷,恐吓勒索,不要怕他们家的打手,矿上的事情你们是亲眼看到的,纸老虎而已。”
槐花夫妻互相看了眼,这次不抓住机会,真的万劫不复了。
他们忙点头:“姜老板,你怎么说,我怎么做。”
红果点点头:“很简单,直接去市局报案,一五一十说清楚,别的事情有我们在前头顶着。”
……
章姚琴正等着家里那边的好消息,虽然担着心,但舅舅和舅妈夸下海口,就一定会尽力,毕竟想要矿上长久给他们提供钱,他们就要提供保护,这才是章姚琴的底气。
储成武头晕早就好了,
姜红果那一棍子,看着厉害,但她娇弱的很,力气实在没多少。
但他头上纱布没拆,这样看着严重,显得他很忠心。
储成武过来找章姚琴汇报:“庆霄昨晚上聚赌,不知道哪个王八蛋举报,被抓了。”
这种事情之前操作熟了的,章姚琴不耐烦道:“这点小事你怎么还问我?直接找个昨晚聚赌的,给他家里塞点钱,叫他承认骗庆霄去赌,之前不都是这样操作的吗?”
嘿嘿,这次聚赌的都被打过招呼,一个都不会同意的。
储成武为难:“不行啊,突然间我说话不好使了,而且钱二海夫妻太坏了,落井下石,跑到公安局报案,说庆霄放高利贷,逼的他家快家破人亡了,他们起了头,之前被二海睡过媳妇的那几家,再联合起来,那罪名就大了。”
章姚琴一阵的头晕,如果只是一件事情,那很好解决,所有的事情赶到一块儿,这明显是被人搞了。
一定是姜红果,现在顾不上报复,先把儿子弄出来。
她吩咐:“你带上人,给我把钱二海夫妻带来,我好好劝劝。”
说是劝劝,就是威逼利诱,摔一个杯子,就叫人家赔两百块,当初他也是这样,搞得他只能牺牲身体,才委屈求全了下来。
储成武愁眉苦脸:“不行啊,钱二海夫妻报案后,全家住到矿上,姜红果家的矿,我们的人冲不进去,带不出来。”
章姚琴气愤的摔了茶杯,储成武心里冷笑,这次可没人赔了。
“好,硬刚是吧,姜红果,你可别后悔!”
章姚琴亲自出马,储成武担心,这次姜红果能赢吗?赢了,他解脱,输了,和姜红果约好了的,不把他供出来,他继续熬着呗。
……
章姚琴花钱,买了个人,带来公安局给儿子顶聚赌的罪。
她直接找到肖局长:“肖局,我们可是老同学,我不走人情,就问一句,我儿子被打是事实吧?你们什么时候能找到打人的凶手?”
肖局给出无懈可击的回答:“我们会尽快。”
章姚琴冷笑,敷衍谁呢,她道:“那我给你个范围,肯定是姜红果指使的?”
“是吗?”肖局转头问负责此案的关城:“有这种事?”
关城同样惊讶:“没有听说呀,倒是我这边有线索,她儿子事儿大,聚赌、做局、还强占别人家老婆,好几家都来告了。”
肖局一拍桌子:“真有这种恶性犯罪?你一定给我好好查!”
关城立刻严肃的保证:“放心肖局,我一定尽快查清楚破案。”
章姚琴被他们一唱一和,气的不轻,怒斥:“胡说八道,我儿子要钱有钱,要样貌有样貌,这是有人故意搞我儿子。”
关城解气的很:“肖局,你跟章老板只是小学同学而已,还是撇清下关系,免得人家背后蛐蛐,怀疑你是她的保护伞。”
肖局瞪他一眼:“办你的案子去。”
关城在临时的特殊案件处理科,忙完了依旧需要处理普通案子,正好抓章庆霄聚赌,他积极的揽了下来,又有旷工来报案,说被章庆霄的高利贷快逼死了,这次绝不会放这祸害出去。
肖局跟章姚琴说:“我们是有很多犯罪行为,没有及时抓捕,但老天是有眼的,时候到了,你找谁都没用。”
章姚琴不信,章家那对便宜舅家,分了矿上那么多钱,她捏着证据呢,敢不管,就捅出来,大家都别好过。
章姚琴急的像蚂蚁上的热锅,给章家打电话,让章家便宜舅舅想办法。
“你们还说对付姜红果呢,现在我儿子都出不来了,你们得想办法让他出来,不然我就把证据拿出来,大家都别好过。”
那头的舅舅舅妈,可不是吓大的,冷笑道:“你什么证据,不就是我们从你那拿了点钱吗,我们推出一个人坐牢,但是你可想好了,你儿子不是死刑,坐十几年还要出来生活的,到时候不还要靠我们?我劝你现实一点,别指望你那亲爹,他没那么看重你,我们拿回来的钱,你以为最后都去哪了?大半都在他亲女儿女婿那挥霍掉了,你懂了吗?”
章姚琴怔怔的:“这么说,我就是你们的挣钱工具,出了兜不了的事情,就得我和我儿子顶罪?”
对方很是嫌弃:“话不要说得这样难听,你儿子坐牢,你还可以继续替儿子挣钱,等他出来,才有日子过,我们也会帮你活动。”
章姚琴心凉,她这是被抛弃了?可是,是他们叫她出头,去试探姜红果的底,有机会把她的矿抢过来。
但这些话口说无凭,她并没有证据,但别的证据,她是有的。
电话一挂,原本镇定的夫妻,抹着额头的汗:“能唬住她吗?要把我们供出来,我们也会被抛弃,我可不想坐牢。”
“要不制造个意外吧,人死债消,就查不到我们头上了。”
……
章姚琴求了一圈,发现她以为的靠山,其实是朽木,人家根本不是为了帮她,只是哄着她挣钱。
担心儿子,找了律师,终于在看守所看到了。
章庆霄不明白这次怎么没能出去,叫嚷着:“妈,你不是找了人安排好了吗,赶快叫他们把我放出去。”
章姚琴找过了,全都没用,她决定亲自去找老父亲,他唯一的外孙子,不能不管,他对不起她妈、对不起她,不能对不起外孙子。
章姚琴安抚道:“庆霄,这次的势头不对劲,我找的关系全都碰壁了,你忍耐一下,妈再想想办法。”
“也就是说,你没有办法了?”章庆霄冷着脸问。
章姚琴忙辩解:“不是的,我还可以去找你外公,我去求他,他一定能帮你。”
章庆霄突然暴怒,扑过来掐着章姚琴:“都是你,是你说只要我不杀人放火,都能保我,小学的时候,老师找来家里,你把老师打跑了,告诉我不要怕,那时候我觉得,连老师都可以打,这世上还有什么事情不能做?现在你说不能救我了?那不如一起去死,重新投胎!”
民警赶紧给这对母子分开,什么样的家庭教育啊?教出这么个愚蠢的魔鬼儿子来。
章姚琴跌跌撞撞的跑出去,律师都看不下去了:“让他在里面接受改造吧,你还救出他来做什么?”
“不行的,不可以,以前我就没人疼没人爱,我发过誓,让我儿子得到这世上最多最好的爱,他爸打他,我就换掉他的药,就没人打他了。”
律师听到这话吓疯了,这都是什么样的人家啊?
“你这案子我接不了,抱歉,另外找人吧。”
……
章姚琴病急乱投医,居然去找了陈清织,请她帮忙传话:“我愿意用我家的矿,换我儿子出来,你帮我带话给你爱人,问他愿不愿意交易?”
一个矿呀,陈清织心动的很,但是她做不了主,说道:“那我帮你问问。”
陈清织炖了汤,给丈夫送到矿上去,听说是和几个矿老板谈事情了,她在矿上等了好一会,闲着没事,她心里想,姜红果能在矿上做主,跟人斗法,她爱人却从不叫她参与生意上的事情,想想心里怪失落的。
要是能夫唱妇随,那多好,人呀,真是不能贪心,她这样的生活,已经叫很多人羡慕了,那些人应该没想到,她也有羡慕的人吧。
等了好一会儿,丈夫回来了,陈清织连忙说道:“我来是有事的,章姚琴前几天还不可一世,原来后台也不硬气,没几下子,就被逼到走投无路,来找我传话,说要用矿来换她儿子,问你愿不愿意?”
闻永善看了她一眼,似乎很累,耐着性子解释:“她那个矿,最大的收益者不是她,不管谁接,问题都很大,而且她儿子这次实打实的罪状,弊大于利,没必要,何况我不爱管这种闲事,你能管就管,不能管躲远点,我不干预。”
陈清织哪儿有本事管这种事情,忙道:“我不管的,就传个话,那我知道了,我连话都不用给她回了。”
章姚琴等不到消息,心凉了一半,跑去堵陈清织:“怎么样,你丈夫怎么说?”
陈清织开始烦了,怎么一点眼力见都没有呢?
“我不去找你,就是不行呀,你还是去找找别的门路吧,其实要我说,让你儿子好好认罪,你在外面挣着钱,等他出来,这是条最好的路了。”
章姚琴大骂:“不帮就算了,居然落井下石,我看出来了,你的日子也只是表面风光,其实你丈夫是不听你的,这么看,你的日子远远比不上姜红果,我真替你可怜。”
陈清织气坏了:“我看你是有精神病,你儿子也一样,别缠着我了。”
章姚琴是冲动了,谁叫陈清织说了那些人一样的风凉话呢,她要去找老父亲,敢不管,就把他抛妻弃女的事情宣扬出去。
顾昌宗昨天就到地方了,用了一天的时间,打听情况、安排事情,正好章姚琴来了,威胁便宜舅舅鱼死网破,真是意外之喜。
……
章家老大这几天头疼,父亲和他说,老家那个同父异母的姐姐和外甥,可能惹了一点小祸,让他帮帮看。
妻子那边说,舅舅舅妈被抢劫了,丢了个大包,让报警又不肯,发疯叫他们私下去找,怎么找?
还有家里孩子,在幼儿园的校车上,突然遇到起吊机失控,幸好一只黄狗窜出来,校车司机急刹车,才避免
校车被正准备移栽的大树砸中,吓死个人呢。
今天有个人给他打电话,约了来茶楼见面,他来了才发现包厢定好了,二楼有窗户的房间,能看到对面幽静的小巷,舅舅、舅妈就住在对面。
也不是亲舅舅,他母亲和父亲只维持了半年婚姻,母亲去世后,他被父亲抱回来,当做养子来养,老家还有个姐姐,对父亲这些婚史,他是没有好感的,但是没办法,一家人,一损俱损。
很快,人来了,一个高大俊朗、气势外溢的青年,提着一个黑色的手提包。
“你就是顾昌宗吗?”章家老大询问,他听过顾昌宗的名字,和同父异母姐姐一样,都是开矿的私人煤老板。
顾昌宗把手里的提包扔给他:“打开看看。”
这里面,不会是什么可怕的、威胁的、血淋淋的东西吧?
章家老大战战兢兢,一点点拉开拉链,拉开一指来长,突然瞪大了眼睛,猛然拉开,一大包钱,这么多,得有好几万了吧?老天,他的工资才多少,这个顾昌宗想干什么?
“你想收买我?”章家老大急忙给袋子退回去:“我意志很坚定,绝对不会被你的糖衣炮弹腐蚀,任何科研资料都不会提供,赶快把钱拿走,不然我举报你。”
真是读书读迂腐了,顾昌宗冷着脸笑:“这钱不是我的,是你那对便宜舅舅和舅妈,从你章姚琴那里拿到的分红,我截胡了,送来给你处理。”
章家老大手抖,他才不傻,给这么多钱,那说明这里面有交易。
“你有什么证据?”
顾昌宗把证件扔到他面前的桌子上:“我是非自然调查科的,职位上面有,你不用去打听,我这工作,你打听都是罪过,你儿子昨天遇到非自然事件了,这类事件,全国各地发生了多起,福祸相依,昨天的幼儿园校车里,会有一个小孩被登记在册,重点关注,你儿子可能性非常大,但是,我不太乐意。”
“为什么?”章家老大捧着顾昌宗的证件,一听他要使坏,急了,他们这样的人,钱和权利都是浮云,唯有研究是毕生追求,他的上限在那里,突破不了,可是他儿子的希望还没开始,就要被掐掉,这比杀了他还难受。
顾昌宗嘲笑:“非要我说明白吗?你那个同父异母的姐姐,惹到我头上了,这笔账,得算到你头上。”
章家老大不服:“凭什么?”
顾昌宗不耐烦:“你能不能不要问废话,章姚琴和你那个便宜舅舅,一起合伙开矿,仗着势纵容她儿子胡作非为,我要他们罪有应得,要你大义灭亲,你办好这件事,你儿子也能顺顺利利的被关注,这不为难你吧?”
章家老大急忙求和解:“我那个大姐是跋扈了些,怎么得罪你的?我替他们向你道歉,需要赔偿多少,我们来陪,章姚琴从小无依无靠,也挺可怜的。”
顾昌宗问:“你们回去过几次?”
章家老大道:“我们怎么可能回去,连我父亲,都只是电话联系。”
顾昌宗随意的报罪名:“那你一定不知道,章姚琴儿子放高利贷,逼得人家快家破人亡了,他心理还有病,不喜欢小姑娘,只喜欢别人家的老婆,还喜欢用强,养了十几个打手,本来这些和我无关,我不爱管闲事,可他好死不死,非要惹我矿上的旷工,本来这次你家要家破人亡,你儿子和非自然事件联系上,救了你一命,如果你执迷不悟,我是不介意在那辆校车里,再找个孩子,反正都差不多的聪明,不会有人质疑我。”
章家老大已经听的浑身发抖:“我真不知道你说的这些事,也不知道要怎么帮你?”
顾昌宗满意的笑道:“有这觉悟就行,你就在这里坐着,一直到能离开的时候,再离开。”
章家老大懵了,什么情况才是该离开的时候?要说清楚啊。
他等得坐立不安,真不知道,家里的毒疮已经烂成这样了,一定是舅舅、舅妈纵容的。
苍天可见,这一家子,从来没把他当自己人,他母亲默默无闻,要不是他读书还行,父亲不会把他抱回家。
父亲应该察觉大舅哥和外孙子的勾当,但是他不问,还纵容,他老了,要死了,为什么要连累他?
章家老大愤愤不平,他母亲是被牺牲的,他也是,凭什么?
正恨的时候,突然看到章姚琴出现在路口,她来做什么?一定是走投无路,来找舅舅想办法。
正犹豫要怎么办的时候,他突然看到舅舅跑出来,因为是认识的,章姚琴没防备,还笑呢,但下一刻,就被舅舅刺到脖子的大动脉,叫都叫不出来。
章家老大犹如被雷劈到不能动弹,天哪,他竟然亲眼看到一场凶杀案,还是舅舅和姐姐,不不,他们不是自己的亲人,他只是个养子!
章家老大跌跌撞撞,用酒楼的电话报了警,他害怕舅舅连他都杀,一直到警察来了才敢过去。
他舅舅听到警笛声,急忙跑出来,看到地上已经没气的人,大哭:“我可怜的外甥女,你说今天来,我就在家里等,就差这么几步,你怎么死在我家门口呢?”
警察给他扶起来,章家老大看到舅舅悲痛欲绝的脸,脊背发凉,太可怕了,如果自己没看到,绝想不到便宜舅舅杀人的手,会那么稳。
章家老大现场指认:“警察同志,杀人凶手就是我舅舅,我在对面酒楼亲眼看到的。”
他舅舅上来就要掐死他:“你个忘恩负义的畜生,要冤枉你舅舅?”
章家老大看到他杀人了,真怕自己被误伤,这会被杀人凶手的舅舅掐死,就太不值当了。
他急忙躲到警察身后:“警察同志,我真看到了,我还看到他不敢带着凶器,扔在下水道里,我带你们去找。”
他舅舅拼命的越过警察,要弄死他,被民警合力铐上。
凶器找到了,和致命伤口吻合,章家老大要去录口供,他四处张望,没看到顾昌宗,他在看吗?
顾昌宗怎么知道章姚琴来找舅舅?又怎么知道舅舅会杀她?
知道了不阻止,还要他当目击者,那个顾昌宗的心,好狠。
他现在唯一庆幸的是,他没有关注过这些交易,被安排当目击者,受到的牵连最小,章家老大不敢隐瞒,连和凶案无关的一些零碎细节,全都告诉了警察。
顾昌宗一直在旁边这条路上的车里,章姚琴可是被她便宜舅舅杀的,与他无关,章姚琴一死,无人打点,章庆霄易怒的狂暴性格,在监狱里被人打死,是迟早的事。
假期还有三天,还能回趟家见红果和点点,实在是太好了。
第97章 第97章咱们俩个,也是要去做大事情……
章姚琴一死,红果就知道消息了,是虞山回来说的,虞山说是听关城说的。
“关城说,章姚琴去找后妈那边的舅舅帮忙,被舅舅刺死在家门口,舅舅以为家门口行凶后,好躲避,不会有人怀疑到他身上,没想到他便宜外甥看到,现场指认,便宜舅舅差点把便宜外甥掐死。”
红果问道:“怎么这样巧就看到了?”太
巧合的事情,容易叫人怀疑。
虞山都是听来的消息:“那个外甥说,有人约他去的包厢,他一进去,就看到一包钱,但没看到人,事后证实,这一包钱是从章姚琴矿上拿的,舅舅舅妈刚下火车,就被人抢了,目前还没找到人。”
哪儿能处处都巧合?红果怀疑是顾昌宗。
虞山挑眉,一副他猜到的样子:“是顾昌宗,你也是这么想的吧?”
红果说:“你可别去外头乱说。”
虞山道:“我连关城都没说呢,顾昌宗把事情办这么漂亮,怎么不来个电话?”
红果不知道,猜测道:“肯定还有更重要的事情,我今天在家里等电话,你忙去吧。”
她在家里等,没等来顾昌宗电话,倒是陈清织过来拜访,红果意外的很,不情不愿请进来坐。
陈清织以为自己家在这边盖的二层小楼,已经非常豪华了,可是,跟姜红果家这三进的院子一比,逊色了不少,这院子敞亮、大气,内里装修又非常舒服。
她夸赞道:“你家这房子盖的真好,花了不少心思吧?”
红果端上茶来,递给她:“不知道,我爱人弄好的,我只负责住。”
陈清织心里刺刺的难受,真奇怪,她干嘛要难受?
她和顾昌宗只是高中同学,她家里艰难,顾昌宗家里不管,两人日子都不好过,生存成问题,忙着怎么吃饱饭,根本没尽力去想那点懵懂的暗恋。
每次的擦肩而过,每次最后默契的去食堂买剩菜剩饭,每次正好轮到排在一起的值日,这些别人眼里平常,他们却记在了心里,伴着熬过了那几年。
想想好酸涩,不知道顾昌宗还记不记得?
陈清织压根不提顾昌宗,随便闲聊了两句房子的装修,就不装了,说道:“红果,我说了你别生气,我发现了,之前肖大姐和这次的章姚琴,凡是和你有冲突的,都没有好下场,我真怕哪天我们有了矛盾,我也没个好下场。”
这话问的,姜红果都不知道怎么接茬,她怎么会这么想?
红果说:“如果担心的话,你就少和我接触,我自己也奇怪,可能自身没问题的人,不会找我麻烦,而找我的人,本身就犯了事,正好闹出来而已,所以才让你有这个错觉吧。”
陈清织很不好意思,自己太小心眼了,觉得姜红果会因为她和顾昌宗是同学,而对她产生敌意。
试探过了,看她的态度,应该不知道她和顾昌宗在高中时期,只有自己才知道的暗恋情愫。
陈清织雨过天晴,不瞎想了,忙笑道:“抱歉,不说那些你不喜欢的问题了,我想问问你幼儿园的事情,之前你家在机关幼儿园上过,我也想给我家小雨送进去,你觉得怎么样?”
红果说:“我们从机关幼儿园转走的,你问我好不好,我不好说,应该你自己考察,别只听比人说。”
陈清织继续追问:“那你家现在上的矿区幼儿园,怎么样呢?”
红果如实道:“矿区幼儿园条件一般,孩子们皮实,打打闹闹是常有的事情,我家点点身体壮,到哪儿都一样,这要看你自己考察后再决定,我给不了建议的。”
陈清织叹口气:“那我再去别的地方问问,谢谢你。”
红果送了客,回来收茶杯,刚才泡的茶,陈清织一口没喝,怎么,是嫌弃她的茶不好?
以前的顾知青就好一口上好的龙井,因为和他心里的那一个不能说的暗恋,爱好一样,红果泡的就是龙井茶,怎么不喝了呢?
红果把整杯茶倒了,洗了杯子放好。
她今天不出门,继续等顾昌宗电话。
……
章姚琴被害的事情,矿区知道了,几个煤老板还聚到闻老板开的棋牌室里打牌,聊起这个事情。
胖老板杠上开花,胡了把大的,心情大好:“看看,被那两个女人接二连三压了好几年,就没胡过这么好的牌,她们一死,老子的牌运好起来了。”
闻永善数了筹码给他,牌一推:“不打了。”
“别别,不在你跟前称老子,还不行吗?”胖老板正在兴头上,把筹码还回去:“再陪我玩两圈。”
另外一个牌友,也是煤老板,洗了牌,说道:“之前肖大姐和章姚琴,给咱们矿区搞得乌烟瘴气,现在她们都死了,没那两个女人挑事,协会也该正儿八经搞起来了,团结起来力量大,也不叫那些外地来的,抢咱们地盘。”
刚说完,胖子替牌友给闻永善解释:“不是说你,你奶奶是咱们岩城人,那就是自家人。”
闻永善一直清清冷冷的,说了这么多,不见生气,也不见个笑脸,大家都习惯了,但他这样的,很难猜到他的心事。
胖老板忍不了,追问道:“闻老板,你给个意见,姜红果那边,到底要不要招呼一声?”
闻永善这才从回忆里回过神来,开口:“我都不认识他们,这种小事情,你们自己做主吧。”
“那就不带。”胖老板呵呵一笑。
有人说:“要不带上吧,面子上要过得去。”
胖老板忙摆手:“我不想跟他们有瓜葛,上回谈合作,顾昌宗给我小舅子牙都打掉了。“
那点破事,大家都知道内情,打趣他:“你有好几个不同姓的小舅子,是哪一个?”
“对了,你家那个老二,怀了吧,照过没有,男孩还是女孩?”
越聊越和工作无关,闻永善眉头忍不住的微皱。
就在这时候,陈清织进来给大家的茶杯里添热水,几个男人的荤笑话都住了口,喊陈清织嫂子。
“嫂子怎么来了,这点小活哪儿需要你亲自做。”
他们在外头排序,不是完全按照年龄,而是按照家庭身份、矿场规模、个人能力来排的,如果顾昌宗在这里,他们也会客气的叫姜红果一声嫂子。
陈清织心里很为自家男人自豪,男人混得好,在外面别人才给她面子。
她客气了两句,怕自家男人误会她无事进来打扰,说了个正事:“我把小雨送到机关幼儿园了。”
闻永善微微点头:“小雨喜欢就好。”
胖老板夸道:“机关幼儿园很难进的,我家想进都进不去,嫂子真有办法。”
陈清织确实用了不少力气,才办到的,那姜红果呢?她之前是怎么让她家点点进去的?进去了还不珍惜,闹出那么大事情来,结果只能上矿区幼儿园。
陈清织会做人,和胖老板说:“你家也想上机关幼儿园吗,回头我帮你打听着。”
“那可谢谢嫂子了。”
陈清织颇有些得意,看,姜红果能做的事情,她也能,而且她比姜红果会做人。
她乘机留下来,多听了几句,有她在,男人间的荤话不好说了,就又聊回了矿业协会的事情。
陈清织道:“其实我觉得,还是给姜红果送张请帖吧。”
几个人问道:“嫂子,这话怎么说?”
陈清织不好意思的笑:“你们可别怪我迷信,都是自家人,我才说的。”
“没事,嫂子,你说吧。”
“我今天去姜红果家,问她幼儿园的事情,还开玩笑说,跟她作对的,最后都没什么好下场,我心里想着,管她是不是封建迷信呢,招呼一声总没错。”
这话说得几个煤老板心里悬悬的,做生意的人,都比旁人讲究点风水玄学,不说还好,一说心里发毛。
胖老板改了主意,问大家:“要不听嫂子的,给姜红果送张请帖呢?”
其他人赞同,问闻永善:“怎么样?给太太个面子?”
闻永善点头:“这点面子要给的,那就招呼一声吧。”
陈清织心里很骄傲,她也是能做事情的,对吧?
这家茶室是她家里开的,不为挣钱,为了招待用的,她进进出出,倒水、端水果,巧笑嫣然,温温柔柔的说着话,觉得自家男人没生气,其他几个老板,对她也挺和颜悦色,她觉得自己以后可以经常来。
打牌结束,中饭没再继续聚,各自回家。
回到家,闻永善就回了他自己的房间,陈清织心里叹气,她发现闻永善把车钥匙拿走了,忙问道:“永善,你看到车钥匙了吗?明早我要送小雨去幼儿园。”
闻永善给她公交卡:“车子我收了,以后坐公交车接送小雨。”
陈清织不明白这是为什么?问道:“是我做错了什么吗?你说,我可以改,但小雨身体不好,怎么能坐公交车?”
闻永善解释这些简单的问题,好累:“我们没结婚之前,你可没说过小雨不能坐公交车的话。”
陈清织急忙改口:“是因为刚才在茶楼的事情,你生气了吗?”
闻永善累了,明说:“你给小雨找的幼儿园,那种环境,你开车过
去炫富,是疯了吗?”
陈清织突然明白了,在权面前炫什么钱啊,小雨会被小朋友排挤的,她急忙说:“那我带小雨坐公交车去。”
她只等到了闻永善一个简单的点头,她觉得自己还是做错了什么。
……
红果等昌宗电话,更想睡午觉了,反正电话机就在床头柜上,一抬手就能接到,她困的很,先睡一会吧。
红果的午觉不是自然醒的,是被虞山给吵醒的,在靠内院的窗户外,一直叫她。
红果坐起来,足足醒了两三分钟的困,跑去卫生间洗了个脸,才跑出来见他,虞山、关城都在,还有两个男人不认识,但看气质是同行,都是警察,看面上的愁苦程度,是有重要的案子快成悬案了。
虞山给关城使眼色,说道:“我姐有起床气,你们说话小心点,她不高兴的时候,谁说话都不好使。”
红果白了他一眼,吩咐他去泡茶,笑着道:“你们不用说,我知道的,是想找我占卜线索吧?”
两个外地来的刑警点头:“是个十五年前的悬案,我们老队长快不行了,心里就挂着这一个案子,咽不下气,他太痛苦了,我们想让他走的瞑目些,过来试试。”
红果对他们这些人,心里是有敬意的,昌宗现在又做着调查科的事,希望昌宗需要人帮忙的时候,也能顺顺利利的。
红果问:“那你们有能占卜用的珠宝首饰吗?”
“有的有的。”两位刑警把证物袋子给她,好不容易走了程序,给带出来了。
红果打开,里面是沾血的金链子,还有一些别的带手印鞋印的照片,红果不需要别的,只要那个金项链。
她说:“那我只能试试,你们别抱太大希望。”
两位刑警急忙点头:“尽力就好,我们是病急乱投医,什么办法都要试试。”
关城踹了这俩同僚一脚。
红果并不生气,叫他们等一等,她给老魏打电话,如果老魏同意,那就摸出来什么说什么,如果不同意,她就说什么都占卜不出来。
电话接通了,红果把事情大概说了一下,问道:“你看能帮吗?”
老魏考虑后说道:“现在非自然事件调查科成立起来,你偶尔帮着处理一些紧要的事,倒也没什么。”
那红果明白了,正要挂电话,老魏赶紧说:“本来我不该说的,但怕你等着急,昌宗有五天假,他事情办的快,应该会回趟家给你惊喜。”
红果听了心情大好,难怪事情办完了没打电话,是想给她惊喜呢。
红果感谢老魏:“谢谢你给昌宗放假,我装作不知道,我忙事情去啦,有事再聊。”
电话一挂,红果就去摸项链了,古玩玉器,多少年的景象,她都能看到,这个项链放了十五年,依旧能看到。
红果看到被害人怎么死的,死之前见过哪些帮凶,怎么求饶后被杀害的,她都看到了。
红果心里叹口气,把这些事情按照顺序,都写了下来,从中间对折,盖上了字迹里的真相。
出来后,红果把这张纸和证物,一起还给两位刑警,说道:“只占卜出这些,你们出去再看吧。”
“为什么不能在你家里看?”
红果微笑道:“我想继续睡午觉,怕你们大呼小叫的惊呼,问东问西个没完,我知道的全写下来,希望对你们有帮助。”
说完,红果看着虞山,人他带回来的,他得负责带走。
虞山收到暗示,赶紧说:“我姐从不说假话大话,你们不着急真相吗?走吧,出去看。”
红果知道,只要看了,关城和虞山还能忍住不问,那两位初次见面的刑警,一定会提出很多问题,让虞山去回答吧。
红果把自己这二进的院门给关了,回屋睡觉去。
出去之后,虞山迫不及待:“打开看看,我姐很谦虚的,她那态度,绝对能给你们把真相占卜出来。”
两位民警急忙展开纸张,一句话好几个信息量,上面写了好几百个字,信息量巨多,竟然给整个事件,从被害人被盯上的那个契机开始说起的。
那个案子,后来重启过一次,都没有找到凶手,姜红果不可能知道细节,可是,她仿佛旁观过,环环相扣的动机和细节,让人相信指出来的凶手和帮凶,不会有错。
“居然是他们,太恶了吧?”
另外一个刑警眼中是激动的泪光,忍不住一把抓住关城的胳膊:“她是怎么做到的?真的是因为占卜吗?”
关城理解他,最开始,他也是这样吃惊的,关城知道姜红果的规矩,人家不会说。
关城笑道:“看你们这样激动,细节是对上了,姜红果有个规矩,不给问怎么做到的,人家已经帮忙了,你们还打听,合适吗?”
两位刑警同僚忙说:“不是要打听,就是太激动、太震惊了,我们这就回去,等案子破了,给我们老队长一个心安,再回来请你们喝酒,关城,这次真谢谢你了。”
关城拍拍虞山肩膀:“我可请不动他表姐,要谢就谢他。”
两人又谢了虞山:“兄弟,下趟过来请你喝酒。”
虞山表面上淡定,心里很高兴的:“又不是我帮的忙,但我表姐对我很好,只要不是过分的要求,她都愿意满足我,确实只能我带你们来,别人不好使,有这样的表姐,是很不错吧?”
……
红果午睡到傍晚,这一觉睡得,晚上要失眠了,她把晚饭做好,老郑接了点点正好回来。
“虞山又不回来吃饭?”老郑问。
红果把他今天带人回来的事情,说了下:“他知道帮助正义的事情,我心里很高兴的。”
老郑回想了一下,虞山从过来后,那变化确实大,都是红果影响的。
老郑又拿了张请帖回来,笑道:“还是给你的。”
红果懒得看:“又是这一套,有完没完?”
老郑解释了一下:“这次不一样,不然我就直接扔了,不会带回来了。”
红果好奇:“哪里不一样?”
老郑说:“明天下午有四个新矿要开标会,之前一直是我和昌宗跟进的,没请我,反倒下帖子给你,这次请你的,不是家属,全是正儿八经的煤老板,个个不是善茬,应该是为了商量竞标,我考虑了一下,还是交给你自己决定。”
一帮男人摆的鸿门宴,红果去了才傻呢,但是她对竞标的事情很上心,说:“那明天帮点点请一天假,我想去标地看看。”
点点比红果还上心家里赚钱的事情:“妈妈,我叫金蛟帮你选块最好的矿区。”
红果连连点头:“咱们俩个,也是要去做大事情的人啦。”
老郑忍着没说扫兴的话,谁不知道挖煤挣钱,所以竞拍会很激烈,让她试试吧,红果运气一直不错,说不定能竞拍一块回来。
第98章 第98章姜红果第一次办这么大的事情……
红果给点点请了一上午的假,一大清早的,老郑送她和点点来的,指着远处那一大片地方,说是下午要拍的标地。
老郑不下去,在车上指着空地介绍:“是跟了好久的标,昌宗知道我不爱交际,走之前说,走走过场,能拍得下来就拍,拍不下来咱们有两个矿,叫我随意,他那个人,和你一样,不勉强人做不喜欢的事,但我觉得,你要
是能办,能拍下一块,是个高兴的好事,拍不下来,就当见识一场。”
红果迫不及待要下去了:“知道啦,我让点点帮忙看看,哪一块的地下煤矿储藏丰富些。”
小不点放出金蛟,这会的大鱼,大到能把一整块天空都遮住,红果能看到依稀的影子,金蛟游了一圈,回来了,消失在小不点身体里。
点点拍着手,依次指给红果看:“妈妈,远处那块最小的地,下面的黑煤最多哦。”
红果对照着煤炭局勘探出来的地质报告,排在第四块的标地最小,标价最低,貌不惊人,但居然有最好的煤矿储量,她心里小小的窃喜,说不定这次能捡个漏呢。
“妈妈,那边好多人过来了哦。”
红果正低头看勘探底图,听了小不点的话,抬头望过去,远处是来了七八个人,有个穿的像领导的,应该是煤矿局的领导,其他几个,不用想,是私人煤老板,他们也来看现场了。
以前打交道的,是顾昌宗和老郑,红果并不认识那些人,他们或许听过姜红果,但一样没见过,就不过去凑热闹,免得被人说套近乎,搞不好还要奚落她,反正下午是要见到的。
本来下午是老郑去竞标的,红果要去,正和老郑的心意:“那我可就不去了。”
红果点头,他们俩谁去都一样,老郑还没她会和人打交道呢,但红果得再找个懂竞标的人一起。
红果问道:“我想找储成武,上次谈过一次,感觉他本性还行,我也打过他一棍子,两清了,能找他做事吗?”
老郑实事求是:“他跟章姚琴之前,是国营矿的技术骨干,有真本事,这个时候找他,他会感恩戴德,可以找。”
那红果就去,如果竞拍不下来,就单独给一次钱好了。
点点帮了忙,很自豪的,心心念念的说:“妈妈,那我先回幼儿园了,放学你要去接我,我想最先知道结果。”
红果答应了:“好,我去接你,告诉你结果。”
老郑先给姜红果送去储成武家门口,然后开车送点点去幼儿园,要姜红果谈好就回家吃饭。
……
储成武帮助警方,找到了章庆霄的犯罪证据,找到了章姚琴矿上的违法证据,他自身一直夹缝求生,查了下,确实没什么事,就让回来了。
虽然人没事,但经过这件事情,他的名声不好,虽然是章姚琴犯法,但哪个老板都不喜欢背主的下属,不会有人请他,他和儿子的生计成了大问题。
他是可以摆个摊,但本钱呢?卖什么?今时不同往日,遇到混混找事,他也没钱再笼络一帮人打回去,总之很难。
不过再怎么说,他摆脱了章姚琴那对母子,人身自由了,被章庆霄捏在手里、那笔利滚利,算不清楚的欠债,也一笔勾销了。
那年他老婆生病,坚决不治,他不听,非要治,借上了章庆霄的高利贷,如今和儿子终于不用担惊受怕。
想到这里,储成武振作起来,以后不用和儿子过胆战心惊、打打杀杀的日子,老婆也能瞑目,安安心心投胎了吧?
就是这生计问题,得尽快想办法,正发愁找什么事情挣钱谋生,姜红果找来了,还给他一个选择,让他帮忙做事情。
储成武当然愿意,姜红果对矿上的工人,待遇有目共睹,能帮她做事情,生存问题马上就能解决。
只是他不明白,姜红果为啥给他机会?
“姜老板,你确定要用我吗?你不怕别的老板嘲笑你?”
姜红果坦坦荡荡:“我自己能决定的事情,干嘛在意别人的脸色?找你有几个原因,你以前在国营矿上做过技术骨干,有真本事,章姚琴的事情上,你特别有眼力见,我打你那一棍子的时候,看出来了,还有,这时候找你,你还不得对我感恩戴德呀,比找别人放心些。”
听了如此坦诚的回答,储成武忍不住心酸,最了解他的,居然是姜老板。
他感恩戴德:“谢谢姜老板,我是背叛过章老板,但我可以发誓,在你这,绝不吃里扒外。”
红果点头:“好,但我也说好,下午这个竞标,我没把握的,如果能拍下来一块,你就在新矿上搞前期准备开采的事,如果没拍下来,我单独给你二百块钱,你需要帮我把控,确定竞标的上线,别让我昏了头,被人抬价抬得血亏。”
储成武忙点头:“行,这你就放心吧。”
他虽然管着章姚琴十几个打手,实际上大部分时间,只是做做样子,而且他是有真本事的,以前在国营矿,又能干技术,又能干管理,谁不夸一声啊。
谈好了之后,姜红果把老郑做好了的标书给他,说:“老郑不擅长这个,你帮着看看,有什么需要修改添减的地方,直接改吧。”
储成武受宠若惊,急忙问道:“你就不怕别人来我这打听,你心里真正中意的是哪一块标地吗?”
红果说:“怕呀,但是对这次竞标,我本来就是行更好,投不中也无所谓的态度,我家又不是没有矿了,饿不死,心态放好,就无所谓了,我家里信得过的人,就那么几个,不找你找别人,一样要面对试错的风险,都一样。”
储成武接过沉甸甸的标书,原来被人信任的感觉如此美好,难怪古人会说,士为知己死,就是这份信任,把他的心给填满了。
储成武恢复了自信,道:“姜老板,我会对得起你这份信任。”
红果笑笑:“没事的,不用发誓,将来你有更好的前途,提前说一声就好,我一样会祝福你,就是别搞偷偷摸摸那一套,行,我走了,下午我们直接在竞标场外见。”
……
储成武送走姜红果,坐下来认认真真看标书,一块标从立项到竞标,要好几个月呢,老郑这标书,还是怪有水平的,没什么要改的地方。
只是没想到,姜红果最心仪的,会是最后拍的那块最小的标地。
她看中的那块标地初步勘探,煤炭储备量一般,是四块地中最次的,她这么选,倒也智慧,不好的竞争压力小,更容易拿下。
正想着怎么帮姜红果拿下第四块标地,储成武被人找上了,他认识的,矿区很有名胖老板的得力手下,来打听姜红果过来什么事儿?
“储成武,咱们都是给人办事的,就开门见山说了,我家乔老板,早上看到姜老板去标地看场地,就叫我跟着,我看她来了你这,不用乔老板吩咐,我也知道得打听一下,回去才能交差,姜老板找你谈了半小时,说了啥事儿?”
今天不说点什么,肯定不能善罢甘休,但储成武不会说最重要的部分。
他笑道:“还能啥事儿,知道我有点本事,请我做一天事情,让我下午帮着她一起竞标,把控竞标的价格上限。”
胖老板的手下忙问:“姜老板看中哪块矿地了?”
储成武两手一摊:“你觉得我这样的人,她会告诉我吗?不到竞标场,她不会说的。”
这话很有道理,胖老板手下摸了摸下巴上的胡渣,又问:“我看她进门的时候,手里一个袋子,拎着怪沉的,出去的时候袋子轻飘飘的,给了你什么东西?”
储成武忙指着椅子上他买的一袋大米,说:“听说我刚出来,生活困难,给我带了点米,还给了几十块钱。”
那人一脸鄙夷:“不是说姜老板很大方吗?太小家子气了,要不我跟乔老板说说,你来我们这做?”
储成武摇头:“我不想做三姓家奴,那更没有立足之地了。”
胖老板手下听了这话,高看他一眼,没继续追问。
储成武才松了口气,做人啊,真是太难了,好在跟章姚琴几年,并不是一无所获,见人说人话,见鬼说鬼话,他拿捏的炉火纯青。
……
下午就要开标了,几个谈好一起围标的煤老板,聚在闻永善的茶楼商量事情。
平日里一看他们来,就爱进进出出、很没眼力见的闻
太太,今天没有进来打扰,大家都感觉很自在。
胖老板说:“闻老板,你上午没去标地,我们去了,姜老板居然也去了,我真怕她过来打招呼尴尬,还好她有自知之明,自己走了,我的人跟了一路,找储成武打听,确定姜红果下午会去竞标,那我们之前应对老郑的方案,行不通了,我怕她这个不懂行的乱抬价,回头把价格抬的高高的,咱们损失可就大发了。”
这话分析的煤老板们都着急:“老乔,你别只提问题,得说解决办法,现在该怎么办?”
胖老板哪里知道怎么办?又不能给姜红果绑了,等竞标后再放出来,他害怕顾昌宗的报复,生意归生意,上升到人身安全,那就不地道了。
胖老板要闻永善拿主意:“你这么有主见的人,说句话呀?”
突如其来的变化,没能让闻永善皱眉,他道:“你们一帮男人,怎么被个女人慌的自乱阵脚?她不去,老郑也会去,结果都一样。”
胖老板呵呵一笑,看着闻永善,不信他是真不急。
“不一样,对老郑,我们做过应对方案,可姜红果一去,完全打乱了我们的计划,本来我们谈好了,两家共同经营一块矿地,一起围标,领导们那边,基本心知肚明,她突然跑过来,每一块都来抬个价,多花钱竞标,你能愿意?”
闻永善深吸一口气:“你要实在担心,就把她拉进来一起谈,我听说她之前把肖大姐的矿,分了四成股份出去,用来安抚原来矿主的族亲,这事办得很漂亮,只要你们拿出诚意,她应该是好打交道的人。”
胖老板嘿嘿一笑:“那你可是同意了的,我这就亲自去请,其实我早就这么想了,就怕你不好说话,现在这办法是你提的,人来了,你可别出尔反尔。”
闻永善冷着脸:“下次有话直接说,别绕这一大圈。”
……
姜红果刚到家没一会,就被那个胖胖的煤老板,请到闻永善的茶楼,好几个参加下午竞标的煤老板,都在这里,跟鸿门宴没啥两样。
红果这是第一次看到这么多煤老板,以前是顾昌宗和他们打交道,红果没有经验,但是她不怕,按照自己为人处世的方式,谈得来就谈,谈不来就走,无欲无求,就不会被人拿捏。
胖老板请来的人,他率先开口:“姜老板,竞标这种事亲自上阵,你真是女中豪杰,我们佩服的很,其实你来之前,我们几个人已经商量好了,这次做围标,把这几块矿区拿下来后,一起做,你不妨加入进来,有钱一起赚嘛。”
围标的事情,姜红果懂一些,就是谈好了,不要恶意竞价,这些是台面之下的暗箱操作,上不得台面的手段。
这正和姜红果心意,她也不希望竞标到白热化,她抬别人看中矿标的价格,别人也会抬她看中的,最后就算能竞标成功,也要多花好多钱。
姜红果说:“我明白你们的意思,你们想谈,就拿出诚意来,我不合作,我要自己承包一块矿区。”
胖老板都想拍桌子,忍住了:“姜老板,你提这要求不合适,我们这么多人都志在必得,凭什么你要独占一块?”
姜红果不紧不慢解释:“我不是贪心,是我的经营模式,你们接受不了,合作可以呀,按照我家现在矿区的经营标准,你们谁接受,我可以合作。”
她家那两个矿,发神经分给旷工利润,只让旷工干六个小时,比别家矿多一个排班,就多不少人工成本,疯了按照她的模式来。
几个煤老板沉默不语,这样谈是谈不下去的。
一直没开口的闻永善开口了:“你想要哪一块?”
姜红果刚想回答,胖老板急忙抢话,可不能再让姜红果挑了。
“你想自己干,那就不能挑了,只能是排在最后拍的那块。”
最后那块小地块,是姜红果想要的,但现在谈的这种模式,反而不能要了。
红果摇头:“那不行,我不敢相信你们会信守承诺,万一前面三块,我不竞价,让你们顺利拍下来,到我们谈好的第四块,你们竞价了,我找谁哭去?就第三块,我拍的时候,你们别恶意竞价,不然不谈了。”
胖老板连连保证:“姜老板,你别把人想那么不堪,谈好的协议,我可以担保,在座的没人会毁约,生意人讲诚信,既然答应你,就不会食言。”
红果信他就傻了,反问:“你把手放在胸口问问,这话你自己信吗?”
胖老板尴尬的笑笑,信啥呀,在座的这些人,是为了共同利益聚在一起,不是什么信任和情谊。
胖老板转头问各位:“姜老板的条件,你们答应吗?”
众人点头,看闻永善都没反对,胖老板拍板:“姜老板,那就说定了,下午见。”
……
姜红果没想到,自己竟然把事情谈成了,她好开心,走出包厢下楼的时候,她很淡定,一出茶楼,她像个欢快的燕子,一路小跑去公交站,抓紧回去把这个好消息,告诉老郑。
二楼的煤老板们,有几个在窗户前,看到姜红果开心的还在站台上转了个圈,忍俊不禁,议论起来,说姜老板是个有趣的人。
胖老板并不反感姜红果的谈判方式,换了谁在她的境地,都会有一样的担心。
公交车已经开走,看不到人了,胖老板好笑:“到底是个女人,沉不住气,也就只能忍到出门。”
另外一个说:“姜老板还可以的,不胡搅蛮缠,说的话都在理,比之前的肖大姐和章姚琴讲道理,跟她谈事儿挺舒服的,不憋气,比她那个霸道的男人好多了。”
有个正跟家里老婆干架,被小舅子打了的煤老板感叹:“谁不喜欢漂亮又有点小性格的,姜老板竟然占全了,顾老板也真是,这么漂亮的老婆,他怎么舍得走的?对了,你们谁知道顾老板做什么去了?”
胖老板摇摇头:“谁知道呢,神神秘秘的,根本打听不出来。”
大家都散了,准备下午的竞标,陈清织这才敢进来,跟闻永善提:“姜红果好厉害,都能代表她家矿场去竞标,我也想去见见世面,可以吗?”
闻永善没反对,陈清织心里一阵惊喜,看来她猜的没错,永善欣赏有能力的人,那她就要做到他喜欢的样子。
……
姜红果一到家,就把谈判的好消息告诉老郑,她想要第四块标地,不过第三块也不错,做人不能太贪心,保险最重要。
老郑嘀咕:“顾昌宗要是知道,那么几个男人,一起欺负你,得气死。”
姜红果可不觉得自己吃亏:“他们人多,也说不过我呀,还是我赢了的,昌宗知道肯定夸我。”
正吃着饭呢,原本约好在竞标场外碰面的储成武,早早来红果家里。
红果刚吃了半碗饭,下午要打仗,她碗里还有半碗饭,多吃点才有力气。
不知道出了什么事情,让他坐立不安的样子,姜红果问:“不是说好在竞标场见吗?”
储成武激动的等不急,搓着手说:“我紧张,那些煤老板瞧不上我,等在那儿,我怕他们说些阴阳怪气的话,想了想,还是我们一块儿去吧。”
红果用章姚琴的人,不怕人
说,反倒是储成武自己有心理负担,让他慢慢用时间消化吧。
红果指着饭桌问道:“你吃了没有,要不要再吃点?”
储成武挺感动的,但他有分寸,摇头:“吃了来的。”
红果就给他倒了盏茶,吃完了休息会,老郑开车给他们送到了竞标场外,然后才去了矿上。
大家都是提前来的,竞标场地,参加投标的每一家,都一本正经的互相打了招呼,然后坐到各自的位置上,红果这边人最少,就她和储成武两个。
她看到陈清织了,不知道她来做什么?
总之姜红果不太喜欢她,不多接触,她就不好意思上门,尽量减少将来她见到顾昌宗的次数吧。
竞标开始了,按照之前谈好的,姜红果在适当的时候出价围标,在差不多的价格收手。
前面两块矿标地,拍的很顺利,到了第三块标地,这是红果的,她帮别人围标,那几个煤老板,这次也要出人帮她围标。
红果心里很紧张,她知道那几个煤老板,没什么信誉可言,心里盼着这一次能讲信誉。
连拍了几轮,已经到了约定的心理价位,本来该姜红果拿下的,但是参加举牌报价的胖老板,他居然还在举牌抬价格。
这是打算毁约了?卸磨杀驴的王八蛋,这还没拍完呢,不让姜红果拍到,那她就胡乱抬价,大家都别想好过。
姜红果咬牙切齿,毫不掩饰,恶狠狠的瞪着举牌的胖老板。
胖老板能不知道姜红果会恨死他吗?不敢看,咬牙继续打着擂台。
储成武一看这架势,姜红果这是被忽悠了,人家现场反悔,今天怕是拍不下来了。
事已至此,储成武只能劝:“姜老板,现在不是生气的时候,现在你是认亏,还是让他们后面两块标地多出血?”
姜红果冷笑:“你帮我把着关,在我们能承受的上限,把价格抬得高高的,这帮背信弃义的小人,我不能白受这气。”
储成武原本想着,帮姜红果拿下一块地,他有个施展本事的机会,姜老板拿不下来,他一样没工作,铁了心要帮姜红果出气,较上劲了。
……
胖老板在第三块标地突然竞价,让闻永善措手不及,这么大的事情,他不提前商量,一定是中午到下午这么短的时间内,发生了事情。
闻永善要过去问清楚,看能不能阻止。
突然临场背信弃义,还是对个承诺过的女人,人品实在太差了,别人他管不着,但上午谈判,他在场,是点过头的。
闻永善刚想起身,被陪同来的陈清织一把拉住。
陈清织对上丈夫的冷眼,急忙松手,解释:“出尔反尔是乔老板,你别为了那点可笑的协议,得罪了好不容易维系起来的关系。”
闻永善眼神更冷漠了,推开陈清织的手,告诉她:“我的原则是言出必诺,人没有信用,怎么立足呢?你有你的原则,我有我的,没必要互相干涉。”
陈清织手足无措,她完全是为他着想呀,怎么说这样的话来让她难过呢?
信誉难道比爱人还重要吗?陈清织感觉自己待不下去了,也不管了,跑出了竞标场。
闻永善坐到胖老板身边,第三块地的竞拍结束,比预期高了很多价格,被胖老板竞标成功。
和第四块地竞标之间,有短暂的休息,闻永善低声质问:“你怎么回事?突然背信弃义,出尔反尔,难道被人威胁了?”
胖老板有苦说不出:“你猜对了。”
闻永善追问:“那是谁?你都不和我们商量一下?”
胖老板干笑两声:“很快你就会知道,还剩最后一个标地,我这次亏大发了,你们得上,我是撑不住,尽力了,还得防着顾昌宗回来报复,脑壳疼。”
明知道顾昌宗会报复,还这么干,看来对方许诺的好处,足够胖老板心动到言而无信。
闻永善说:“我不会陪你们一起毁约,下一轮我放弃,你们谁爱竞争与我无关。”
胖老板还想劝劝,突然看到自家的家属,在门口张望,慌里慌张的样子。
不但自家的家属,今天来的几个煤老板的家属们,都派了人来,挤在门口干着急。
这情况不对劲,胖老板要闻永善看着现场,他跑出去问话,家属们七嘴八舌,没说两句,胖老板脸色巨变。
马上要开始第四个地块的竞标出价了,姜红果察觉到了异常,怎么一个个的往外跑?回来的脸色也不对,这是什么情况?
姜红果拿了几十块钱出来,叫储成武找个人打听一下:“去看看什么事,不会是在商量怎么应对我们吧?”
储成武一样担心,跑到人多的地方,塞钱打听情况,在竞拍前回来了。
刚才离开的时候一脸担忧,这会喜气洋洋。
储成武压低声音:“那几个煤老板家里出事了,都商量着不会抬这一块地的竞标价,要让你拍,姜老板,咱们还是有机会拿下一块,但这一块没前几块好,你要拿吗?”
第99章 第99章姜红果大为震惊,怎么会有人……
还有这种峰回路转的好事?那要拿的,姜红果原先看中的,就是最后这一块。但那些煤老板们,怎么会突然改变主意呢?
储成武神秘兮兮,越发小声:“听说是他们几家矿上库房炸了,家属们来警告的时候,那几个煤老板们,都猜是你家报复的,但是你家两个矿上的库房一样被炸,姜老板,我还是了解你的,你再厉害,也想不出炸自家库房,来堵对手嘴巴的绝招,应该不是你家。”
姜红果呵呵笑了两声,她是做不出来,但顾昌宗敢,难道是他回来了吗?
姜红果好想出去看看,但竞标开始了,储成武严阵以待,志在必得:“姜老板,趁着他们心神大乱,咱们给这块矿场拍下来。”
“好!”姜红果稳了心神,先把竞拍完成。
……
胖老板从赶来的家属那,听了一赌子气回来,转头和闻永善说了个惊天的大事:“咱们几个矿山的库房,被人炸了,是字面意思的炸,你知道这多严重吗?”
闻永善完全是被连累的,但顾昌宗家矿上的库房,一样被炸了,有什么好抱怨的?
闻永善不气不恼:“你看出来了吧,这是报复,接下来的竞标,你再敢抬,炸的就不是库房了。”
胖老板能不知道警告吗?但顾昌宗连他自己家两个矿的库房都炸,就没办法说是他做的,只能干生气。
胖老板咬牙切齿:“我是真没想到,顾昌宗能这么狠。”
闻永善不屑这种无用的抱怨:“你要是不抬价,我们几个的矿上都不会有事,到底是谁胁迫你?或者说,收买了你?”
胖老板也不瞒着了:“你双胞胎妹妹闻晴,事已至此,她叫我约顾昌宗和姜红果,一会散场了出去吃饭。”
闻永善:“你属狗的吗?她叫你做什么,你就言听计从了?”
胖老板不服气了:“你知道她说什么?她说你们的母亲,是姜红果母亲的双胞胎姐姐,叫我不要怕得罪姜红果,说任何事都能给我兜底,你妹妹是不是在骗人?”
闻永善大为震惊,几乎是瞬间,就恢复了平静:“不知道,我没有听说过。”
……
这最后一块矿场的承包权竞标,按照之前约定的围标方案,顺利拍了下来,只不过这次是姜红果顺利中标,没人抬价,她几乎底价的价格,把承包权拍了下来。
姜红果真是太高兴了,没想到峰回路转,拿到了最想要的。
投标结束,跟领导们握手签字,剩下一些手续,姜红果叫储成武来办,她急着出去找顾昌宗,没想到被胖胖的乔老板拦住了。
乔老板白做了个恶人,急于解释,挤过来恭喜:“姜老板,恭喜你拍到一块,你真是有本事。”
姜红果没给好脸,中午才说好的就变卦,现在跟没事人一样,她干嘛要这样算了。
红果说:“乔老板,你背信弃义,不给个解释吗?”
乔老板望了眼闻老板的方向,悄悄解释:“闻老板有个双胞胎妹妹,中午找过来,要我跟你抬标价,我当然不肯,她说我不干的话,就把我那老二住的地方,告诉我老婆,让我家破人亡,如果我答应,把我家老二弄去香港,在香港生,我老婆不能生,我总要有个后吧,真没办法。”
姜红果怒目而视:“你要是坦白后和你老婆离婚,分她一半家产,我就敬你是个人,不然,我不想跟你讲话。”
看看,这就是乔老板不爱跟女老板打交道的原因,男人们之间一笑置之的风流事,到她这里上纲上线,根本没法好好谈事情。
乔老板拦着
不让走:“姜老板,你听我把话说完,你不想知道闻老板的双胞胎妹妹,为什么要我们和你争吗?”
姜红果:“神经病呗,觉得她家里,比肖大姐家和章姚琴家里都厉害,能制的住我。”
乔老板忙道:“这你真搞错了,闻老板双胞胎妹妹不想来的,她妈妈逼着来的,闻老板脖子上那道疤,衣领遮住你看不到,我们泡澡的时候看到过,就是因为闻老板没执行好她的命令,被碎瓷片砸到的,他们母亲有一种,我们都不能理解的偏激。”
姜红果不怕:“那就是他们妈妈神经病,当我怕呀?”
“不是的不是的。”
胖老板连连摆手,给姜红果拉到一边,抹着额头上的汗,说:“闻永善双胞胎妹妹,说他们的妈妈,和你母亲是双胞胎,是你大姨,之前一直没认亲,我问既然是亲戚,为什么要用这样的方式见面,那不是结仇吗?闻老板妹妹说,她妈妈心思,谁都猜不到。”
姜红果大为震惊,怎么会有人说是她亲戚?太离谱了,她不相信。
“要有这么个亲戚,我爸临终的时候,不可能不说,我不信,你也别信他们的鬼话,真要是双胞胎,你看我跟闻老板、跟他的妹妹,都是表亲,能一点不像?”
确实不像,但这不能证明什么。
胖老板说:“姜老板,我就是把我知道的说给你听,晚上一起吃个饭吧。”
“吃你个头。”姜红果赌气的骂他:“一点脑子都没有,别人说什么都信,不想跟你吃饭。”
姜红果飞快跑出去,心里乱得很,哪有一上来就为难的亲戚?
姜红果相信爸爸,真有这样的亲大姨,爸爸不会到死都不说,肯定是牛鬼蛇神,知道一点她家里的事情,然后仗着她没有至亲,就胡乱编造。
对了,她真是急昏头了,多大点事啊,十五年的陈年旧案都能找到真相,等找到机会,摸摸闻永善妈妈首饰,就知道了。
……
刚跑出竞标会场,一眼看到顾昌宗,他就在台阶下,正笑容满面等着她呢。
姜红果还没完全下完台阶,一把跳下去,被顾昌宗默契的接住了。
分开还是很想念的,看到了人,红果把不开心的事情全都抹掉,狠狠抱紧一下,随后松开,笑着问道:“有两个事情,一个开心的,一个不开心的,我先说哪个呢?”
顾昌宗好些天没看到红果了,她说什么他都爱听:“那就先说好的。”
好的事那可开心了,红果偷着乐,悄悄说:“我把最想要的矿拿下来了,那帮傻子以为我吃了亏,其实我占便宜,还让他们觉得愧对我。”
顾昌宗替她高兴:“那不好的说出来,我帮你消化,你只需要记住好的。”
红果回头看一眼,看到胖老板若无其事,和其他几个竞拍成功的煤老板谈笑风生,真能装。
她回过头告状:“乔老板怕我生气,说叫他故意抬标价的,是我妈妈双胞胎姐姐,我都没有见过妈妈,不相信,想着找机会,摸到首饰什么的,就知道真假了。”
就为这点事烦恼,没必要,顾昌宗除了对红果和点点,对任何人亲情淡薄,他觉得,就算真有那么个亲戚,没必要认,何况极有可能是来碰瓷的。
“肯定是骗子,如果是真亲戚,怎么会用这样的方式来相认?”
对呀,谁都能想得通的问题,胖老板居然相信,或许是他权衡利益后,说服自己相信。
顾昌宗要带红果回家,转身回到车边,叫车里两个人下来:“我要跟红果说话,你们自己坐车去我家。”
红果这才发现,他开来的公家小车上面,还有两人,是魏馆长的左右手,董梁和姚望平,难怪呢,昌宗能一下子办到这么多事情,他们俩加上老郑虞山,还有昌宗,一共五个人,啥事儿都办的成。
刚才搂搂抱抱那么一会,被人家看到了,红果红了脸,打了招呼:“你们怎么来了?”
两人很无辜,被安排监督顾昌宗别做出格的事情,反而被他胁迫着,干了炸库房的事。
顾昌宗只让他们俩去炸他矿上的库房,他们能说啥呢。
姚望平笑道:“我们也在休假,正好路上碰到,来岩城逛逛,你们忙你们的,我们要去找点好吃的,然后去住店。”
姜红果才不信呢,等两人走远了,顾昌宗冷哼哼的告魏馆长的状。
“果果你评评理,我用我的办法,查到章姚琴那便宜舅舅要杀她,就让章家还不算坏的便宜外甥去当人证,老魏说我胡来,明知道要死人,怎么不阻止,我说他迂腐,这事本来就要发生,我为什么要避免恶人的死?死了才好呢,他说我没有纪律,我说他迂腐,吵过之后,剩下的假期,就多了两个烦人的眼线。”
顾昌宗自言自语:“要不让他们养一段时间病假呢?”
这两个人,就是看着顾昌宗,别让他乱来的。
红果理解魏馆长的心情,她说:“你是吵急了,没有理解魏馆长的深意,你在的位置特殊,怕人眼红,就要格外注意,他约束你,也是在保护你,老魏其实不错的。”
只要是姜红果说的话,顾昌宗都能听得进去。
红果看着发怔的顾昌宗,忙笑着捏他的俊脸:“没事的,你要不想听他的,就按照自己的做,我觉得你没错呀,只是这个世界每件事都有后果,你要能接受后果,那就行,昌宗,我都支持你的。”
顾昌宗仔仔细细想了,事情确实和红果分析的一样,这次老魏依旧能帮他兜底,可总有那么一次,他兜不住了,那时候,带着红果和点点,还有这些朋友,一起跑也可以。
但是到如今,就连他都有点不想跑了。
顾昌宗想通了:“我知道了,晚上给他打电话。”
红果很高兴,看,顾昌宗想得通道理的,两个人正要走,胖老板突然追上来,开门见山:“我就传个话,闻老板说难得顾老板回来,想聚在一起吃个饭,去不去都随你们。”
顾昌宗正要会会他们:“好啊。”
……
今晚吃饭的,都是今天在竞标会场的,连陈清织都来了。
红果心里有点担心,别回头被陈清织看出来,不过昌宗看都不看她一眼,说不上话,应该没事。
众人坐上饭桌,顾昌宗连眼皮都懒得抬,只顾着给姜红果挑鱼刺、剥虾壳,两人旁若无人恩爱,看得满桌人浑身不自在。
姜红果率先开口:“竞标都结束了,你们组这个局,就为了看我跟顾昌宗吃饭?不会这么闲吧?”
胖老板知道已经彻底得罪姜红果了,打电话找了□□萍支招,肖大姐那几个姐妹中,姜红果可没有报复过□□萍,见面还能说上几句话,他就问□□萍,怎么才能让姜红果消气。
□□萍说:“好办,别说一套做一套,坦诚相待,把目的说出来,如果你被威胁的时候,告诉姜红果,她反而不会生气,你看她还能找储成武做事,就该知道她的性格。”
胖老板决定试试,赔笑:“姜老板,我们其实是想跟你男人谈点正事,新煤矿要开采,矿业协会得重组,总得商量商量吧?”
姜红果叫顾昌宗不要剥虾了:“擦擦手,人家要跟你谈正事儿呢。”
顾昌宗怨恨的瞪了眼胖老板,把手里那只虾剥完,送到姜红果跟前的醋碟里,毛巾擦了手,才冷言冷语毫不客气。
“我有另外重要的事情,就三天假,马上又要走了,矿上的事情,你们找红果商量,她说什么,就是什么。”
胖老板噎住了,有什么事能比矿务更重要?顾昌宗到底在忙什么?
他干笑两声:“她坚持己见,不肯妥协,那就没得谈了。”
顾昌宗道:“也不一定,等你们求到她那一天的时候,你们会妥协。”
胖老板不乐意了:“真有我们这么多人都不能解决的事情,她就能解决了?”
顾昌宗冷冷笑了几声,答非所问:“是不是有个叫闻晴的来了岩城,叫
她走路小心些。”
众人脸色变了:“顾昌宗,这样威胁一个女孩子,不好吧?”
顾昌宗鄙夷的看着这帮男人,握着姜红果的手:“红果不是姑娘家吗?你们这帮大男人,欺负她一个,怎么好意思指责我?”
胖老板脸上真挂不住了,道歉:“今天都是我的错。”
红果不想多惹麻烦,看着闻永善说道:“闻老板,回去和你妹妹说一声,叫她最近注意点儿,我怕今晚的话传出去,你们家仇人会对你妹妹不利,然后嫁祸给昌宗,不过,这种嫁祸最后都能破案。”
众人面面相觑,这两口子,交谈后,怎么感觉都不像正常人的说话方式?他们到底是什么人呢?
吃完饭,姜红果总算留了点面子,没像上次那样在服务台放钱,也算请他们吃了饭了。
等人一散,几个煤老板立刻猜测起来:“你们说,顾昌宗到底在忙啥大事?我想破头也想不出,还有啥比开煤矿更赚钱的事儿。”
大家都不知道顾昌宗忙的事,说几句也就丢开了。
……
陈清织今晚学乖了,全程没有插话,散场时抢着去付饭钱,眼睛却看着门外,姜红果和顾昌宗,正在对面的小摊上吃烤羊肉,两人凑在一块儿笑,你一句我一句地嘀咕,亲热得很。
他们俩真是,得罪了一饭桌上的人,还能笑得出来?
尤其是顾昌宗,她终于见着了,高中时候,顾昌宗冷冷清清的性格,下乡就算环境变了,不至于突然变得判若两人吧?
回家的路上,陈清织忍不住跟丈夫念叨起自己的怀疑。
“你知道我跟顾昌宗是同学,他刚才装不认识我就算了,可全程都没看我一眼,这也太反常了些。”
闻永善:“并不觉得,饭桌上那么多人,你一直只盯着顾昌宗看?”
陈清织慌忙摆手:“你误会了,我是觉得顾昌宗像变了个人,心里好奇才多留意了些,他现在跟你们是竞争对手,我关心也是应该的,你说这里面会不会有问题?”
“能有什么问题?”
闻永善语气平淡:“夫妻相处久了,会互相影响,加上经历的事情,性格变了很正常,你总拿记忆里的人,跟现在比,也比不出同一个人了。”
陈清织怕丈夫生气,不敢继续说了。
回到家,闻晴已经等在家里了,陈清织很不喜欢闻晴,她和闻永善从认识到结婚,就数闻晴针对的最厉害。
闻晴因事情没办好,把火气撒向陈清织:“看到了吧?我哥到现在还跟你分居,你还赖着他有什么意思?”
她居然随意进入家里的房间?
陈清织羞愤回嘴:“我和你哥约定好,先相处一段时间,倒是你,没经你哥同意,就找乔老板抬价,今晚请姜红果夫妇吃饭,赔礼道歉,受了多少气,还没弥补完你闯的祸呢。”
闻晴心里对陈清织偏见极为深刻,不听:“我就算做错了,也是闻家的事,你算老几?”
陈清织怒呛:“我将来是要埋进闻家祖坟的人,你能吗?”
闻晴扬手给了陈清织一巴掌:“闻家才不会让你埋进祖坟,你不配!”
一直没吭声的闻永善,在陈清织挨打后,反手扇了闻晴一下,冷声说:“在我家不准动手打人。”
闻晴震惊质问:“哥,你为她打我?”
闻永善道:“你打她,她没法还手,这巴掌替她打的。”
陈清织心头一暖,觉得闻永善对自己真好。
闻晴却突然笑了:“哥,你打我是为了她,还是为了我让乔老板抬价的事?实话告诉你,我这次来是家里安排的,抬价不是真抢矿,是给姜红果下马威,妈交给我个任务,让顾昌宗把闻家的孩子,选进一个重要计划,说是现在就得开始培养。”
闻永善皱眉:“选进什么计划?”
闻晴耸肩:“我也不知道,但肯定很重要。”
闻永善恢复了平静:“既然有求于人,不搞好关系,还想给人下马威,这事办不成。”
闻晴撇了撇嘴:“我早说了,妈的脾气你还不清楚?她连你都能下狠手打,我只能照做,最后办不成可别赖我。”
第100章 第100章小不点捧着爸爸的脸香一下……
闻晴要跟闻永善单独聊天,还把这一巴掌,同样算到陈清织头上,语气更不耐烦:“我要跟我哥说些你不能听的话,还不走吗?”
陈清织不懂,闻晴为何对她敌意大到这个地步,永善帮她还了一巴掌,她心里好受了些,下楼去了。
陈清织一走,闻晴的倔强褪.去,颓丧的往地上一坐,累得很:“为什么我们要有那样一个妈?我好累,每天全世界死那么多人,她为什么无病无灾?要用比我们还有活力的精神,折磨我们,能不能把她送到精神病院去?有我们的签字,应该可以吧?”
闻永善冷冰冰的低头,看着她,扯开衣领,露出触目惊心的伤疤:“我的自由是我自己换来的,你别到我这卖惨,想做什么自己去做,我不会帮你。”
闻晴可怜兮兮:“哥,你就帮帮我嘛。”
闻永善蹲下来,没什么表情:“从小卖可怜躲在我背后,终于差点害死我,见我没死,还来卖可怜,没用的,闻晴,以后那个家,要靠你自己面对一切了。”
闻晴不装了,有气无力道:“以前是我不对,可你是哥哥,除了你,我不知道躲在谁后面。”
闻永善依旧无动于衷:“别扯这些没用的话,你走吧。”
闻晴一下子坐起来,讨好道:“闻永善,借个地方住一下嘛,我拿信息给你交换呀,妈说,姜红果妈是她双胞胎妹妹,我们家确实几代人都出过双胞胎,但是很可疑,有这门亲戚,之前不联系,现在需要求人了,就过来找茬?纯纯有病对吧?我们妈是有病,但不蠢,我觉得她有拿捏姜红果的把柄。”
闻永善说:“你也有臆想病,真有把柄,这次不给你带过来?我警告你一次,姜红果不好惹,顾昌宗没道德什么都敢做,你不如去偷了家里值钱的东西变卖,出国躲着去吧。”
闻晴没好气:“那你怎么不出国呢?”
“我还有没做完的事,走不了。”
“我也一样。”闻晴的表情终于认真了:“我还有要找的人,小时候的家里保姆、高中时候的暗恋对象、毕业后的初恋,都走了,我一定要找到他们问问,是不是在躲我?”
闻永善不耐烦:“说完了自己去楼下找个空房间住。”
闻晴瞬间转忧为喜,爬了起来:“谢谢哥,后面再做什么事情,不会麻烦你了。”
闻晴下楼后,陈清织还在厨房准备明天早上要吃的包子馅料,闻晴不屑的撇了白眼,就准备回屋睡觉。
陈清织忙喊道:“你哥让你留下来了?那明天要准备你的早饭吗?”
闻晴真是无语的很,不久之前才打过她一巴掌呢,更久之前,给她穿的小鞋可不少,何必呢?
转念一想,又自嘲,自己在家的处境,和陈清织没差别,都是夹缝里讨生活,委曲求全罢了。
但闻晴就是看不起陈清织,闻晴的讨生活,是靠自己双手双脚挣回来的,陈清织是靠他哥罩着的,不一样。
闻晴故意逗弄她:“那谢谢嫂子了。”
陈清织不喜欢闻晴,阴晴不定、被惯坏、人品差劲,是陈清织对她的印象,为了丈夫,只能委屈的忍耐,等她走了就好了。
陈清织看她没走,就走过来,好奇的问道:“你们家,怎么会和姜红果家里是亲戚?重要计划是什么呢?”
闻晴真够鄙夷她的,这两样问题都很重要,自己还没搞明白呢,她真好意思问。
闻晴继续装,利用陈清织,如果她上当,只能怪她又贪又蠢。
闻晴把头伸过去一点,神秘的说:“你搞错顺序了,是顾昌宗负责了一个非常重要的、对幼儿园到小学这个阶段
小孩子,非常好的计划,但计划是什么,我哪能知道细节,我妈妈想把她姑姑家女儿的小姑子的孩子,送到这个计划里,一查,是以前装作不知道的亲戚姜红果丈夫负责,就来认亲了嘛。”
陈清织快听晕了,她就说嘛,闻家女儿多,男孩子少,但姑姑家的女儿的小姑子孩子,这都不能算亲戚了吧?
那为什么不能是小雨呢,虽然没有血缘关系,但至少小雨的户口是挂在闻家的吧?
陈清织心里不平,这机会给外人都不给小雨,闻永善绝不会管这闲事,那她要替小雨争取呀,不管成不成,总要试过才不留遗憾。
“可是,你们这样做,得罪了姜红果了。”
闻晴叹气:“对呀,我也是这样和我妈说,她不听,说一个小丫头片子,给她点刁难,让她主动找我们求和,再提出我们的要求,她就会答应。”
陈清织之前和闻永善协议结婚,被这婆婆害苦了,她真是能干出这种事情的人,不过注定不成功。
但自己的话,倒是可以试试,毕竟和顾昌宗是同学,可以不用经过姜红果,直接问顾昌宗了。
闻晴计谋得逞,就让陈清织先过去探探路吧,顾昌宗都已经威胁上了,她才不傻的往前冲呢。
……
姜红果和顾昌宗出了饭店后,烤了一大把羊肉串,这是带回家给点点吃的,本来说好晚上去接,食言了,点点讲道理,只要说明原因再带上好吃的就行。
吃饭的时候红果主意到了,果然和她担心的一样,陈清织一晚上都在注意顾昌宗,肯定是发现不一样了吧。
“昌宗,你发现没有,吃饭的时候,陈清织一直在看你,大家肯定都察觉了。”
顾昌宗无所谓的:“那几个男的,只会嘲笑闻永善,嘲笑他老婆全程看别人家的丈夫。”
他居然想的是这个,本来挺担心的事情,红果都被逗笑了,轻轻打了他一下:“不是的,我担心她怀疑你的身份,拿这个要挟,会麻烦。”
顾昌宗更不怕了:“她真这么做,不用我动手,老魏会把她一家调开的远远的,这不挺好吗?”
之前章姚琴的死,魏馆长派人看着顾昌宗,其实是在补漏洞,红果忙叮嘱:“你自己知道就好,别再让人知道了,会招祸的。”
顾昌宗声音温柔下来,把她的细腰往身边圈近了些,低声保证:“一个疏漏只会犯一次,不会再有下次了。”
红果点点头,到了家门口,两人就不说了,点点在家里,等他们等急了,一听到开门声,马上跑出来接。
“爸爸也回来了。”
点点好高兴,一下子扑过来,闻到了烤羊肉的味道,体贴的说:“我知道啦,爸爸妈妈是有事情办,才不能去接我,没关系的,这个羊肉串,还是热的哎,你们一定是心里惦记着我,飞快跑回来的。”
“是的,妈妈惦记你,一直催我把车开快一点。”
顾昌宗找了个小铁炉,烧上炭火,把烤羊肉放到铁盘子里,再放到炉子上,保持焦香滚烫的口感,这样才好吃。
点点已经迫不及待了,拿了四双筷子分好后,说:“妈妈,快吃,不然肉肉就不香了,郑叔说你把想要的矿拍下来了,开心的吧?”
红果夹了一块略微焦香半肥半瘦的羊肉,给小不点:“开心的,妈妈决定把这个新矿挣的钱,分一半给你。”
小不点惊呆了,随后狂喜,肉都顾不上吃,跑过来爬到姜红果怀里,亲一口:“妈妈,你真是最好的妈妈,爱你哦。”
顾昌宗问老郑:“虞山呢?我们的事情忙完了,他怎么不回来吃饭?”
老郑拿了干净的长筷子翻炭火上的肉,防止烤的太焦了,头都没抬:“忙着破案呢,突然就开始悲天悯人起来,有个嫌疑人,没有证据,关了二十四小时只能先放,虞山饭都没吃,说一定要找出证据,忙好矿上的事情,又去查案了,你要是觉得过意不去,就帮他一把。”
顾昌宗没觉得良心哪儿不安,没兴趣:“他乐意,让他自己忙去吧,我这明天后天呆两天,又要回去。”
红果陪着小不点吃的差不多了,把点点给老郑带着,催着顾昌宗回房间给老魏打电话:“你说的,别迟了他睡了。”
顾昌宗看了眼手表上的时间,才九点多:“不会的,他什么破事都要操心,不到十一点睡不了。”
顾昌宗起身去卫生间,放好水:“果果,你先洗澡,我陪点点吃完烤肉,就去打电话。”
红果点点头,今天又是竞标、又是应付那些煤老板们,确实有点累了,泡个热水澡,很舒服。
顾昌宗看着卫生间的门关上,转头和闷声吃肉的小不点说:“点点,你那个大鱼不要随意放出来了。”
“怎么啦爸爸?”
顾昌宗揉揉他浓密的黑发:“因为上次地裂的事情,这里要设置个能量监控站,你的大鱼一出来,能量会有波动,到时候就要离开妈妈,去别的地方了。”
小不点忙点了好几下脑袋:“我记住了爸爸。”
顾昌宗去前院的卫生间,冲了个凉水澡,换了干净衣服,等了一会儿,红果换了睡衣,披散着头发出来了,依偎在他身上,把电话拉起来给他,笑的懒洋洋的:“快点打吧,监督完我就睡觉了。”
顾昌宗按下几个按键,响了几声,很快老魏的声音在那头响了起来:“红果?”
顾昌宗无语的很:“是我。”
老魏意外:“你又闯什么祸了?那几个仓库不够炸的?还想干什么?”
红果捂着嘴,无声的笑,手指在他腰上轻轻掐了一把。
顾昌宗空闲的那只手一把按住,不让她跑了,然后说道:“回来看到果果,我的心静了下来,想通了,章姚琴的事情上,你是对的。”
魏良正在电话那头也无声的笑笑,他自己想通的可能性不大,是红果开导的吧?这要鼓励呀,他欣慰道:“想通比别人说通的好,红果在吗?”
顾昌宗果断回答:“不在的。”
红果怕魏馆长有要紧事,忙开口:“在的,您有什么事情?”
魏良正看了下时间,不早了,顾昌宗说姜红果不在,是想让她早点睡觉。
和姜红果说话,不用拐弯抹角,魏良正道:“我听说你有个大姨在找你?”
红果忙说:“不知道呀,我是没有听爸爸讲过,我和昌宗分析了一下,觉得对方是故弄玄虚,骗人的。”
魏良正也不太相信这事,问道:“我是觉得,这事悬着心不是个事,你让昌宗陪着你去查查吧,看对方什么目的?”
红果肯定想搞清楚,正好魏馆长主动提了,她就说:“要是方便的话,就查查,昌宗那边离开几天,没事儿吗?”
魏良正笑道:“上回那一轮异常事件之后,很平静了,我倒是觉得,你这边突然冒出个大姨,需要抓紧弄清楚,你们去吧,没事儿。”
顾昌宗认为老魏想太多了,但这么好的跟红果一块儿的机会,他迫不及待:“好,那假期顺延到搞清楚红果亲戚真伪的时间。”
魏良正同意了:“行,那就尽早出发。”
挂了电话,顾昌宗两只手都抱住红果,在她眼里看到了喜欢他的笑意,他拉了灯,轻轻说:“果果,你累了就睡觉,别管我。”
……
早上,红果努力起的很早,因为昨天没接点点,他说希望早上爸爸妈妈一起开大汽车送他。
“我跟幼儿园的小朋友说,我家里有大汽车,他们都想看,爸爸去一下吧,不然还说我骗人呢。”
顾昌宗翻出几包糖,塞到他小书包里:“那带着分一分,就说是爸爸给你买的。”
小不点高兴的答应了,红果上了车,一起去送点点。
大车视线高,远远的,姜红果看到了陈清织。
红果皱眉:“她怎么来了?她不知道你会送小孩,应该是找我说话的。”
顾昌宗把车子擦着陈清织脚边停下,极具威胁性,她也倔强,居然没有后退。
红果下车后,把点点给顾昌宗抱着,随口和陈清织打了个招呼:“好巧,你散步来这边的?”
陈清织想到自己厚着脸皮,主动装偶遇的目的,忍下阴阳怪气:“不是,我来考察幼儿园,我家小雨在机关幼儿园,上得不太开心,你家点点和徐知孝先后转来这个园,应该是有可取之处,所以我来考察一下。”
姜红果心里不喜,冷淡的很:“哦,那你考察吧,只是你家孩子在幼儿园里不开心,不一定是幼儿园的事情。”
“怎么说?”
姜红果笑笑:“随口说的,你需要自己去问呀。”
顾昌
宗听了这几句,心里有了主意,和姜红果说:“果果,我去参观下点点的幼儿园。”
姜红果点点头,顾昌宗刚转身,突然间陈清织叫住他。
“顾昌宗,从昨晚上吃饭,一直到今天早上见面,你都装作不认识我,我们毕竟是同学呀,你究竟是为什么?我想知道原因。”
红果被这话问的紧张起来,突然问的这样直白,陈清织被谁挑拨了吧?必须找个合理的理由,不然她还会继续不依不饶,太烦人了。
红果没好气骂道:“真是给你脸,你不要,既然非要问,那我就说了吧,是我吃醋,连看你一眼我都吃醋,你们高中那点暗恋,多少年了,你丈夫不错的,还惦记着,不怕他吃醋吗?就算你不怕,我是吃醋的,就是不许昌宗和你说话,他那么爱我,当然对我的话言听计从了。”
陈清织被骂得惊愕,随后居然有得意:“姜红果,你嫉妒我?”
姜红果给她个不屑的轻蔑,让她自己体会去,随后和顾昌宗说:“不是要参观点点幼儿园吗,你去吧,我去车上等你。”
顾昌宗怒目而视着陈清织,言语更毒:“听到了吧,哪怕以前种种,被你误会是暗恋,现在话说清楚,你就不要继续沉浸在幻想了,闻永善不是挺好的吗?你怎么吃着碗里的,还望着别人家锅里的?”
红果笑话顾昌宗的比喻,推开他:“你快点进去吧。”
顾昌宗抱着鹌鹑一样安静的点点,大踏步进了幼儿园,这孩子有个好处,什么时候该说,什么时候不说,他比有些大人还清楚。
进了园里,小不点恢复了活力,掰着顾昌宗脑袋,指着另外一边:“爸爸,我的班级不在这边。”
“我知道,我们去找园长。”顾昌宗交代怀里的小孩:“不管什么时候,见到那个叫小雨的小孩,你都不要跟她做朋友。”
小不点疑惑:“为什么呀?”
顾昌宗掩饰不住厌烦:“因为爸爸很小气,不喜欢她妈妈,希望你也不要喜欢她家的人。”
小不点抠抠手指,咕咕唧唧:“哦哦,那好吧。”
顾昌宗泄气,如果是红果,她不会这样教孩子,他开口:“算了,你是你,想怎么样就怎么样,不要被别人影响了。”
小不点开心了起来,他觉得和谁做朋友,自己能判断的出来,妈妈都相信他呢。
小不点捧着爸爸的脸香一下:“爸爸,你有点可爱。”
顾昌宗擦了擦脸:“口水,下回别亲了。”
小不点哼一声,他还不想亲呢,还是妈妈好,妈妈就不这样说,但他还是很爱爸爸。
顾昌宗给小不点放下来:“你去教室吧,爸爸找园长有点事?”
小不点是个好奇宝宝:“爸爸,你就告诉我吧。”
顾昌宗:“我给园里捐点钱,让园长别收刚才那个阿姨家的小孩,这总和你无关了吧?是我自己要做的事情”
小不点忙点头:“那随便你呀爸爸,祝你好运。”
……
姜红果又跟陈清织争辩了几句,她才进了幼儿园,应该能跟顾昌宗岔开。
陈清织说都是母亲,说红果应该理解她为孩子的心情,太自以为是了,红果为什么要理解她的自私?
她所谓的那些好,是要建立在对红果家不利的基础上,理解她?不存在的。
没等一小会,昌宗回来了,找红果批钱:“果果,回头我拿存折取五千,行吗?”
“只要五千吗?够不够?”红果都没问他要钱做什么,不用问,昌宗从不乱花钱,没有需要花钱的那些虚荣爱好。
顾昌宗刚才和园长谈的蛮好,笑道:“我给园里捐五千块,园长说绝不会同意陈清织的孩子转学来,这事我和点点说了,他还祝我心想事成。”
这样也好,红果不用担心了:“好,我们现在就回去取钱。”
两人回家拿了存折,取了钱,捐给了幼儿园,前后加起来有一万块,幼儿园的环境能大大提升,自家的点点能享受到益处,这钱捐的值。
捐好钱,把家里安排好,红果和顾昌宗收拾了一下,出发去自称亲戚的大姨家那边,看看是真大姨,还是弄虚做鬼的假大姨。
她和顾昌宗出发前,先给点点送到幼儿园去,点点贼精,眨着明亮的眼睛说:“爸爸妈妈,不用担心我哦,我已经发现小何老师的秘密了,她是来保护我的。”
顾昌宗板着脸:“少嘚瑟了,她是来监视你的。”
小不点嘿嘿一笑:“一样的,不被她发现秘密,就是保护了嘛。”
姜红果看下入园时间差不多了,跟小不点挥手,说:“快进去吧。”
看着小不点进园,红果上了车,出发去大姨老家。
打听过具体地址了,说是她大姨的姚家老家,在徽州城,一路往南,快到目的地的时候,看到不少白墙黛瓦,小城不大,姚家的位置在镇子上,很好打听,镇上的人都知道,在当地很有名气。
时间靠近中午了,过去肯定有一番争执,吃了饭才有力气,先吃点东西。
红果看着路边摆着一排小吃摊,摸了摸肚子,说:“我感觉姚家大姨不会招待我们吃饭了,昌宗,我们吃碗饺子再去好不好?”
“好,那就吃了再去。”反正姚家的人不会跑,顾昌宗把车停到路边,红果跟水饺小店的老板说:“老板,两碗饺子,一碗大的,一碗小的。”
老板看着他们是开着车子来的,整个小城,都看不到几辆车,这俩客人不得了哇。
老板笑呵呵的数起水饺,丢到沸腾的锅里:“快坐吧,水饺要等一下的。”
姜红果坐了下来,顾昌宗从车里拿出两个饭盒,找老板家的厨房冲了一下,递过去说:“老板,用我们的饭盒。”
“这么讲究啊?”老板笑道:“我家这碗洗得很干净的。
顾昌宗道:“我讲究,用自己的餐具,吃的多些。”
姜红果心里暖暖的,脸上有幸福的笑容,其实顾昌宗不讲究,红果在外面也可以不讲究,但只要和他出来,昌宗每个细节都想在心里,都为她考虑到,她什么都不用操心的。
老板用俩人的饭盒,装好一大一小的水饺,端了过来,已经立过夏了,天气热,这么烫的水饺太烫嘴,红果就用勺子搅动着。
顾昌宗夹起水饺咬了一口,一口半个,才咬下去,抬头看了眼红果,然后把剩下半口吃下去,才开口说:“果果,不要吃。”
姜红果忙问:“怎么了?馅子坏掉不新鲜了?”
顾昌宗摇摇头:“有毒。”
姜红果在桌子底下,狠狠踢了他一脚,有毒还吃?仗着能解毒,也不能这样大意的呀。
很快她知道了,顾昌宗是不想剩下半个水饺,回头被拉去医院检查身体。
虽然踢的是脚,红果揉揉他的手,没了主意:“那现在怎么办?报警吗?老板会不会说,是我们自己的餐具有问题?”
顾昌宗看了眼老板的方向,店里只有他们这一桌客人,老板正端着茶杯,喝着他的养生茶,喝了见底,正起身去加水。
水瓶刚拿起来,突然间,老板身子抖动,一头栽倒,浑身抽搐,这是中毒了?饺子里有毒,他的茶杯里也有,这是被人报复,红果和顾昌宗才是被连累的?
红果一定要搞明白,她冲到老板身边,先摸了他的手表,居然看到老板跟人做交易,说今天有个开车的客人,会停下来吃水饺,叫他把特别的饺子煮了,然后报酬是鸽子蛋大小的红宝石。
还是针对姜红果和顾昌宗,但是,吃饺子是红果临时起意,谁那么有本事,能计算出,她正好能停在水饺摊位上,是她那个大姨吗?
如果是,那还真有点神奇的本事了。
顾昌宗已经跑去隔壁的小卖部报了警,很快警察来了,两碗饺子、饺子馅带去检查,老板送医,姜红果和
顾昌宗,如实诉说着情况,只是没说自己推测的部分。
“我们也不知道,饺子下好了,太烫,还没等凉好呢,老板倒地抽搐,我们哪敢再吃。”
除了他们自己,所有人都以为姜红果和顾昌宗,是被寻仇老板的报复行为,连累了,无人发现大碗的饺子少了一个。
做完笔录,红果很担心的,老板在急救室刚出来,那毕竟是老鼠药呀。
“昌宗,你有没有哪里不舒服?”
顾昌宗心里感动,红果连他身上这种异常都不惊讶,完全接受了,她是真的爱他,爱到可以不怕他,只要红果不怕他,他心里就不怕了。
顾昌宗悄悄说:“没事的,我抗药性好,这种对我不算什么的。”
红果心里是很佩服的,好厉害的身体,要是小不点也遗传到就好了。
两人准备等老板醒了后,问问情况,病房外头守着个民警,也是等着问笔录的,一个带着口罩的护工,进到病房打扫,大家都没在意,红果还给让了地方,好给人家进去。
变故是突然之间发生的,那个护工突然之间,拿出藏在身上尖尖的利刃来,在大家都没反应过来的时候,一刀插进饺子馆老板胸膛,随后嘴里高声叫喊着口号。
他戴着口罩又嘟嘟囔囔的,听不清,疯癫执着的模样,像是被人洗脑了一样。
民警就要抓呀,护工一把撞开民警,手里又拔出一把刀来,抹了脖子。
姜红果吓得惊叫,被顾昌宗抱进怀里,按住脑袋,不叫她看这血腥的场景。
整个过程也就十几秒,快到没来得及反应,就结束了。
红果心里又气又恨,谁这么狠毒啊,这是一早就计划好了,不管成不成功,都要杀了面馆老板灭口了。
这下更不能走了,她想弄清楚护工的身份。
民警那边排查迅速,很快查出来,护工是面馆老板堂哥,两家之间在乡下老家,有宅基地的纠纷,堂哥没有儿子,只有女儿,面馆老板仗着有点钱,儿子多,和村干部们关系好,侵占了一部分堂哥的宅基地和耕地,这在农村老家是大矛盾,没想到会这样极端,下老鼠药,没药死,跑来医院行凶。
姜红果听了这些调查,如果没摸到老板的手表,她就信了。
她小声和顾昌宗解释:“你看刚才那个堂兄喊的口号,洗脑她的那个人,就是指使的人吧,可惜护工身上没有饰品,摸不到了。”
顾昌宗道:“可能和姚家那位大姨有关,趁着天没黑,我们过去吧。”
……
案子这边,姜红果和顾昌宗该说的,都说了,她说要去姚家大姨家,民警知道姚家,还给他们指了路呢。
姚家很好认的,这边的房子都是一层两层的民宅,一层的偏多,两层的连绵庭院,这在以前,就算高门大户了。
姚家大姨家占地很广,这么大的祖宅,在1966年开始的年代,没有被收走,可见姚家大姨在本地的能耐。
中午在饺子铺,然后去医院、去派出所,发生一连串的变故,折腾一圈到姚家大姨门口,太阳都快落山了。
大门紧闭的,红果看看顾昌宗,顾昌宗点点头,她就用力敲起门来。
很快,听到了脚步声,大门开了,开门的是个容貌很不错的女人,具体年龄看不出,可以说她四十多岁,但按照能做姜红果大姨的年纪,得有五十多了。
姜红果自报家门:“你好,我叫姜红果,这是我丈夫顾昌宗,我们找姚香铃,她说她是我大姨。”
女人上下打量姜红果,眼里露出失望,再看顾昌宗,没什么表情,把半开的半扇门彻底打开,说:“我就是姚香铃,进来吧。”
姜红果和顾昌宗对视一眼,都在心里思忖。
红果心里摸不透了,这个自称大姨的女人,看到她和顾昌宗突然上门,这么淡定呀,那饺子铺那边的毒,跟她有没有关系呢?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