趁着杜茴香在洗澡的时间,红果和大家商量,要给魏馆长打个电话,像之前一样,让他在电话那头把事情听一下。
虞山很不喜欢魏馆长,说没必要:“这和他分管的事情不相干,干嘛要让他知道?”
姜红果考虑得细致一些:“万一杜茴香讲到她姐姐的事情,还是让魏馆长听一下的好,省得我们转述了。”
虞山说:“杜莲芳就在魏良正那边,有什么事情,让他直接问呗。”
红果耐心解释:“在你们眼里就没有大事,可是你们觉得不需要说的小事情,有时候对别人来说是大事,还是打一个吧。”
顾昌宗没红果这么好的脾气,冲着虞山说:“你废什么话?按红果说的做,你来给魏良正打电话,杜茴香说她要说的事情,新领导办不掉,魏良正总能办了吧?”
虞山没辙,嘀咕:“都后半夜了,我可不保证一定能联系得上他。”
其实他多虑了,魏良正那边的电话,有二十四小时值班人员,他打过去后,值班的同志立刻通知了魏良正。
所以等杜茴香洗好澡出来,魏良正已经在电话那头,等着听她说了。
杜茴香回到中间这一进房子,看到电话机的听筒,被拿起来放在一边,就知道姜红果有背景,这会电话那头的人,是她神秘的靠山吧。
杜茴香问道:“电话那头是谁?”
姜红果说:“你知道我不会告诉你,你也不需要知道,我们都在等着,就别浪费时间了。”
杜茴香知道今天是她唯一能抓住的机会,端起桌子上给她倒的水,喝了一大口,开始说了起来。
“我姐姐杜莲芳以前是个受气包,很没有出息,有一天她终于忍不了离家出走,我那个前姐夫一家骂骂咧咧,舍不得花路费,也没地方去找,就这样过了大半年,我以为姐姐再也不会回来的时候,她带着新姐夫回来了。”
“新姐夫给了前姐夫好多钱,让他离婚,前姐夫一家开开心心把婚离了,然后我姐和姐夫没有多做停留,也没给我们家钱,就这么走掉了,我妈、和我家亲戚骂了我姐好几天,过了一阵子,露了财到处炫耀的前姐夫一家,被歹徒灭了门,案子是破了,扯不到我姐姐姐夫头上,但是我的直觉一向很准,我感觉现在的那个姐夫,故意高调给那么多钱,让前姐夫一家因钱招祸。”
“我心里知道,要想改变命运,只能去找姐姐,就跟家里说,让他们给我路费,我去找姐姐要点钱回来,等我过去之后,发现以前对我还挺好的姐姐,根本不搭理我,倒是姐夫对我挺关心,还帮我介绍了现在的丈夫。”
“为这事,肖大姐很气姐姐和姐夫,但是我姐姐姐夫非常厉害,肖大姐拿他们无可奈何,转而对我很好,帮助我和我丈夫弄了个煤矿开采,肖大姐和姐姐姐夫之间的冲突,大多数都是我在中间调和。”
说了这么多,还是没说到正题上,红果看了看天,虽然现在一片黑,但亮起来很快的。
她催促:“你在电话里说有秘密要说,到底是什么?说重点可以吗?”
杜茴香狠狠瞪了眼姜红果。
顾昌宗敲敲桌子,叫她认清现状:“你瞪什么呢?别不知道好歹,要不是红果在这里,没人有耐心听你说废话。”
杜茴香真的好讨厌这些人,只得继续说道:“我姐姐姐夫越来越不怕肖大姐,最后完全不听她的话,我行我素,我却越来越听肖大姐的话,因为我知道她能立足,一定是有底气的。”
“我的直觉是对的,有一次肖大姐生病,我衣不解带照顾,终于被我知道,肖大姐是个特务头子,她丈夫孩子都在海外,我才搞明白,她一个无儿无女的寡妇,折腾的动力,原来是为了在外面的男人和孩子,过上荣华富贵的日子。”
红果不信:“就算你说的都是真的,她怎么会来岩城活动?这里除了矿,还有什么?她为什么要在这里扎根?”
杜茴香得意:“对呀,有矿就足够了,有矿就有钱,有钱就能做任何事情,前几年刚开放私人煤矿,她就带着开采权过来改嫁,我就奇怪。她站稳脚的关系,原来是靠掌握着别人的把柄换来的,所以我才说,这次新领导要查,没那么容易,肖大姐上头是有人的,我估计只有你们电话那一头的人,才能办得到。”
红果才不上她的套,问道:“除了这些,你还有要说的吗?”
杜茴香急迫的诱导:“这些还不够吗?如果你能找出肖大姐的间谍网,就能立大功,想要什么没有?”
红果无动于衷,反问:“也就是说,这些是你从蛛丝马迹中推测出来的,实际上的证据你是一点没有?”
杜茴香恼火:“她能藏那么深、藏这么多年,证据哪有那么好找?我能打听出这些已经很不容易了,但是我知道,如果是你们的话,肯定能找到。”
这点红果不否认,她能摸到景象,昌宗他们又厉害,想要找证据不是难事,就算是埋藏很深的间谍网,也能查出来。
但是她只想好好在这里挖煤挣钱,干嘛要牵扯进这些事情里?
红果说:“你说的这些是警察的事情,跟我们小老百姓没有关系,而且你才是第一当事人,你身上应该背了不少事吧?自己拿去立功,天快亮了,说个地方,我让昌宗送你出去。”
杜茴香信了,姜红果真的没有大追求,什么都打动不了她。
她不管不顾,趴到桌子前,直接对着电话那头问:“你们都听到了吧?不管是谁,这么大的事情查出来,总归是有天大功劳,这都不在意吗?”
她期待着对方的回答,渴望能直接和对话那头,姜红果的靠山沟通。
可惜,杜茴香只能失望了,她问出这句话的时候,回应她的只有电话被挂断的声响。
红果看着被打击得发怔的杜茴香,说:“你最好的路是戴罪立功,赶快想想接下来要去哪,我家不会留你到天亮的。”
杜茴香最后一丝侥幸也破灭了,满脸颓丧,给新领导打去了电话。
挂了电话之后,红果让昌宗开车,把这个“麻烦”送出去。
……
顾昌宗的车刚出去,就被一个女人拦在了车头前。
他认识,这个女人叫肖五妹,气势十分张狂。
这一晚上,大家
都在找杜茴香,只有她,在查找无果后,鬼使神差来到了顾昌宗家这边,眼见天刚亮,顾昌宗就要开车出去,直觉让她怀疑不寻常。
她在车头前拦着,不让车走:“顾老板,杜茴香不见了,我家大姐真是急死了,你有没有见到呢?”
顾昌宗本不想理的,他不愿按喇叭,怕红果在家里听到担心。
他探出头,冷着脸骂了一句:“滚开。”
肖五妹和顾昌宗打过交道,知道他毫无怜香惜玉的性子,再好看的女人站在他面前,他都嫌弃刻薄的叫人家滚远点,这点最可恨。
肖五妹不跟他客气了:“我现在怀疑杜茴香就在你的车上,你这是要把她偷偷送走?只要你让我搜车,就证明你心里没鬼。”
顾昌宗最不怕的,就是以强对强,给她下最后通牒:“要么现在让路,要么我直接开过去。”
肖五妹没被吓到,不信顾昌宗敢:“之前就传,你爱你媳妇爱的要死,绝不会让她伤心,我不信你敢撞我,抛下老婆孩子去蹲监狱,少吓唬我了!”
车后斗里的杜茴香吓得不轻,她相信顾昌宗敢,如果撞上了,今天就走不了了。
这个肖五妹又叫“肖五鬼”,是个狠角色,杜茴香甚至怀疑丈夫的死,就是她动的手,如果自己落到肖五妹手里,那真是生不如死。
就在杜茴香担心不已、肖五妹满心不信时,顾昌宗毫不犹豫倒车,随后加速朝着肖五妹冲了过去。
肖五妹惊恐万分,她没想到,顾昌宗竟会为这点小事,选择玉石俱焚,这人是不是神经病?
可此时再躲来不及了,就在她懊悔不已的时候,一股巨大的冲撞力把她撞向一边,避了开去。
肖五妹眼前一花,根本来不及看清,就被一道人影撞开,她被惯性撞到墙上,头晕目眩。
等缓过神时,顾昌宗的车早没了影,救她的人,居然是和顾昌宗一伙的虞山。
肖五妹心中一喜,她对玩世不恭的虞山挺有好感,如果能拉拢过来就更好了。
她连忙道谢:“原来是你,谢谢你救了我。”
虞山抱着肩膀冷笑,毫不留情戳破她的幻想:“你不会以为我是在救你吧?我得澄清一下,我是为了姜红果一家,为了不让你这个没价值的东西,去碰伤有价值的人,如果刚才冲向你的,不是顾昌宗的车,你早就死了。”
肖五妹心里又惊又恨,追问道:“你说的价值是什么?他们是不是有很厉害的靠山?”
虞山哈哈大笑:“你干嘛非得想那么多?我说的价值,仅仅是对我而言,他们两个对我来说很重要,而你,对我没有任何价值,赶紧滚,别死在我们家门口。”
肖五妹怒火中烧,一把绕开虞山,准备去找姜红果理论。
虞山从后门进了屋,准备回屋补个觉,老郑等在这里,把他跟小不点一样批评教育:“你就会祸水东引,说那么多,给昌宗红果拉仇恨。”
虞山嬉皮笑脸:“谁叫顾昌宗总使唤我干活?现在能让他主动做事的,只有红果的事了,总得让他出点力。”
红果其实察觉到外面车子,停留的时间过长,虞山出去她也知道。
等外面车子的声音没了,她来三进院询问情况,虞山一五一十说了肖五妹的行为,吓了红果一跳。
她急忙问:“昌宗知道你会冲出来吗?”
虞山收起玩笑的神色,认真说:“当然知道,不然他哪敢直接冲过去?我们就是配合演这一出,吓唬肖五妹,我在这儿白吃白喝,再不干点活,顾昌宗真要把我赶走了。”
红果就说,昌宗不会那么鲁莽的,前院的门被敲响,红果想去开门。
老郑劝道:“别理她,晾着就行,敲一会儿还不走,我就出去把人撵走。”
红果考虑了一下:“还是聊聊吧,我也想看看对方到底什么情况?”
……
肖五妹进了红果家,像杜茴香一样四下打量,这房子盖的相当不错,她都看中了,如果换了别人的房子,她早想办法,让对方心甘情愿卖给她。
她问出一直想问的问题:“你们家怎么有钱承包一个煤矿?就算说开玉石矿挣的钱,那开玉矿的第一桶金,又是从哪来的?”
她本以为姜红果会找各种理由搪塞,笑盈盈的等着反驳。
红果没给她机会,直接呛了回去:“不管你还是你大姐,算个什么东西?打听我们的事,你们还不够格,想好好交谈就说人话,别一副高高在上、惹人讨厌的样子!”
肖五妹在矿上横行惯了,被红果一顿怼,发现自己全方位、都无法欺负到姜红果后,只能服软。
“好,那我就直说了,我怀疑杜茴香在顾昌宗的车上,是你们把她送出去的。”
红果毫不客气:“别没事找事,你没本事当场拦下查车,现在说这些怀疑的话,有什么用?你这么急着找人,我还怀疑杜茴香男人,是你害死的呢,跟疯狗似的乱找,是想斩草除根?”
肖五妹虽心狠手辣,但论耍嘴皮子,根本说不过姜红果。
她不敢轻易放狠话,她清楚,自己说多少狠话,顾昌宗就能悄无声息,让她吃多少亏。
肖五妹点点头:“人家都说强龙不压地头蛇,在我们的地方这么狂,那咱们就比比吧,你们背后有什么,我一定抓出来,我就不信了,你一个农村出来的女人,能有什么底牌?”
红果也点头,好得很,她等着呢,等知道她底牌的那一天,这些人是没机会说出去的,一定悔不当初。
……
肖五妹无功而返,回到大姐那里,几路出去的人马都没找到人。
各自汇报后,肖五妹根据她的试探,怀疑杜茴香在顾昌宗一早开出去的车上。
毫无根据仅凭怀疑的事,怎么能硬刚上去拦车?
这几年的土皇帝生活,给他们惯的不知道天高地厚了。
肖大姐这次真发怒了,怒斥:“就算是,你这也太打草惊蛇了,茴香的事情放放,之前一直是茴香和新领导的夫人交际,现在她躲起来了,那边的关系还得走,老五,继续想办法送礼,只要领导的爱人收了,咱们就不怕,如果不收,那就是来查的,那可真麻烦了,我们要早做应对。”
肖五妹想了想,选了一块今天低价买回来的紫水晶,带上领导家的门,说提前把生日礼物送来。
“这个不值钱,只花了二十块买下来,您不信可以去找卖的人打听,知道您不收礼,您写个收条,我卖给您。”
领导夫人花二十块钱,买下一个这么大、这么好的紫水晶,当然很高兴。
肖五妹趁机问道“怎么庄书记不在家呢?”
领导夫人的注意力,全在这越看越喜爱的紫水晶上,毫不在意的说:“省里来人视察工作,他要去安排接待呀,天没亮接了个电话出去了。”
肖五妹这才放心了,心想和领导的家属打交道,不难呀,大姐居然不放心她,说只有杜茴香的细腻才办得好,看,她这不也办得很好吗?
领导夫人天没亮,被丈夫的一番警告吓的不轻,看肖五妹走了,赶紧给丈夫打电话,汇报了一番,她以后不会那么眼皮子浅、那么笨的被人利用了。
……
庄书记已经和杜茴香见上了,沉稳内敛,语气波澜不惊:“本来我是不该直接和你见面,要移送你去公安局,但你说有一个只能我办的大案子,我今天一天的事情非常多,只能给你二十分钟的汇报时间。”
杜茴香见人下菜碟,面对庄书记,她自然不敢讨价还价,把知道的事情,争分夺秒一股脑儿说了出来。
她说的内容,和在姜红果家基本一致,只不过细节更加丰富。
杜茴香说道:“肖大姐之前是高中老师,帮助过不少可怜的女孩,但她并非真好心,被她帮助过的女孩,都有共同点,漂亮、优秀、成绩好,其中有好几个女孩,要么在各个行业发展得风生水起,要么嫁得十分好,如果这些人里,真有被策反的,肯定会全力阻拦调查,保全肖大
姐,就是保全她们自己,所以我说这事几乎办不了,因为根本查不出来谁被策反了。”
这是一条非常重要的线索,如果不是这次杜茴香突逢巨变,不可能有这转机。
庄书记问道:“难道从肖萧那里也查不出来吗?”
杜茴香说:“我在肖大姐身边这么长时间,她病得那么重,我都没有发现任何线索,你们的调查员,难道比我还厉害吗?而且现在也算打草惊蛇了,就算有证据,她那么谨慎的性格,已经销毁掉,而且不会和策反的人再联络,我已经坦白了,希望你们能把我送走,我不想在这边待了,那个肖五妹很毒的,我怕她。”
庄书记道:“你的安全会保证,如有必要,还会找你问话。”
有人带走杜茴香,庄书记陷入了周密的思考,如果杜茴香说的都是真的,侦办非常困难,肖萧教过的女学生,一个个排查是不是特务,他们也没有这么多时间。
庄书记想到老朋友魏良正,上回他请自己帮忙办煤炭开采证,这回他请他帮忙,一点不过分吧?
庄书记给魏良正打去电话,老朋友这段时间在忙重要的事情,忙得很,所以开门见山:“老魏,我这有个棘手的事,想请你介绍几个,不是编制内的人用用。”
第82章 第82章红果笑个不停,跟小不点说:……
魏良正听说老朋友要借人,查杜茴香说的事,这还真是巧了。
姜红果之前明显不想管,才把杜茴香送走,老朋友那里需要人,只能是姜红果,顾昌宗和虞山虽然厉害,但这两人不好使唤,只要姜红果答应,就相当于多了好几个人可用。
魏良正在电话里,跟老朋友打哑谜:“给你推荐可以,但是你不能问原因。”
庄书记叫他别卖关子:“你究竟要推荐谁?”
魏良正说:“姜红果。”
庄书记果然没沉住气:“怎么会是她呢?我以为你会推荐她丈夫顾昌宗。”
魏良正哈哈一笑:“就知道你要质疑,她丈夫是个油盐不进的家伙,使不动,但是特别听姜红果的话,只要能说动红果,相当于多了好几个帮手,我只能言尽于此,别的就不好再说了。”
既然是老朋友介绍的人,庄书记决定试试,在接触姜红果之前,他通过内部关系,从姜红果的老家开始打听经历。
这边,红果去矿上给顾昌宗送饭,这才知道他在矿上吃饭,真是不讲究,带着矿上的人也只能随便对付一口。
红果问他:“怎么不请个人专门做饭,吃得好一点呢?”
顾昌宗无所谓,让红果不要心疼他:“我吃什么都可以,果果你要心疼,明天我来安排。”
红果可不只是心疼顾昌宗一个人,下矿是重体力活,没有油水怎么干活?他的体力能撑得住,其他矿工呢?矿工们家大多不富裕,不像矿主老板们舍得吃喝,所以红果请来矿工家属做饭,保证每顿有两个荤菜,米饭管饱,这样大家都能吃得好。
做第一顿饭的时候,红果才知道,原来在矿上做饭有这么多讲究,绝对不能有夹生饭,因为下矿的人吃到夹生饭,会觉得不吉利,还有,万一遇到老鼠过来,不能打,红果最怕老鼠了,问为什么?
过来做饭的矿工家属,家里多得一份工资,对红果感恩戴德,向她解释迷信和科学都有的原因。
“如果连老鼠都不去的地方,那边的空气肯定是有毒的,如果在矿井下遇到老鼠迁徙,也要注意,那些小东西可会感知危险了,所以,在矿井底下打老鼠是不吉利的。”
昌宗从来不忌讳这些,所以没跟红果说过,幸好她把矿上做饭的事,交给了矿工家属负责。
很快,第一批煤要往外运了,顾昌宗亲自带着车队送煤,望着满载煤炭车的车队开出去,红果怪激动的,这煤炭是真的挣钱,每一车出去的煤,那都是钱呀,而且供不应求。
昌宗出去,有老郑在,矿上开采有条不紊,红果每天也会过去一趟。
自从矿上开了这个食堂,姜红果听了不少八卦,别的倒也算了,大勇家的紫水晶,被肖五妹以二十块钱的价格强买走了。
大勇是顾昌宗下矿之前,少数站在他身后,一起支持红果下矿的矿工,是个老实人,遇到这样的事情,居然没和姜红果说过。
如果只是这一件事情,红果还没下定决心出头,她又听到肖五妹尝到了甜头,用更低的价格,五块、十块收购送给矿工的那些紫水晶,用这样的行为欺负她家矿上的人,是打她和顾昌宗的脸。
收水晶的事情,本来应该等昌宗回来再办,但那边越来越过分,再等下去,送给矿工们的水晶,就要被抢光了。
老郑和虞山都在,红果半天都不想等,问他们俩:“谁陪我去一趟?”
虞山马上说:“那当然是我去了。”
老郑不同意:“不行,你就会惹事,还是我去吧。”
红果心里是想让虞山去的,她觉得这事激进的虞山更适合。
红果笑着道:“这趟还是要个凶一点的,就让虞山去吧。”
虞山得意的跟老郑说:“你就在家带孩子吧。”
肖五妹之所以叫肖五鬼,是她手底下还有四个堂兄弟为虎作伥,红果来的时候,和这四个人撞上了。
他们四个人推着一车刚强取豪夺来的紫水晶,红果看到气得不行,她发出去的那些,几乎快被他们收光了,那么便宜的价格,跟抢有什么区别?
几个人看到红果,一样看不顺眼,听到红果要见肖五妹,直接拒绝,不让她进去,连通话都不愿意。
还出言不逊:“五妹今天心情不好,不见客,除非你跪下来磕个头认错,那就让你进去见五妹。”
虞山都惊呆了,这几个人这么长时间了,还不了解他和顾昌宗的手段,居然敢说这么狂妄的话,羞辱姜红果,真是不想好了。
虞山问红果:“我可以打他们吗?”
红果知道肖五妹就在里面,等着看她的笑话,这几个不是好东西,打就打了,虞山是重点关注对象,真进了派出所,魏馆长会给他捞走。
她点点头,后退了几步,还没等她退完,只用了十几秒的时间,虞山就解决了这四个人,瘫在地上,只能哼哼。
肖五妹见四个堂兄弟,在虞山手下几招就被打倒,脸色瞬间阴沉下来,急忙跑出来制止,没好气质问姜红果。
“你跑到我门上打人,真当我好欺负的?”
红果指着那一车几十块的紫水晶,心头愤怒:“谁欺负谁?你们收了这一车,才花了一百多块,大勇那块磨盘一样大的紫水晶,最少能卖二百,你二十块就强买了,我知道你压根不是为了紫水晶,是想让我跟昌宗,在矿工中间丢脸,我为这事能带人打上门来,难道你没有想过此时此刻的后果吗?”
虞山佩服姜红果的口才,他和顾昌宗是能动手就不动嘴的人,不过听红果吵架,很是舒心畅快。
肖五妹咬着唇,凶狠的盯着姜红果,将她的堂兄弟一一扶起来,忍不住问他们:“咱们又不是做水晶生意的,这点子钱和煤矿比起来,值当什么?干嘛做怎样绝?”
她几个兄弟恨:“这是咱们的地盘,要给他们一点教训,五妹,不能认输。”
肖五妹也觉得气势上不能弱,转头跟姜红果说:“好吧,那我给你个面子,后面不再收了,但收来的这些不补价,不退货,不然我肖五妹的面子往哪儿搁?”
红果再问一次:“你是一定不肯退回去吗?”
肖五妹冷笑:“就是顾昌宗回来,我也不怕他,他要是敢为这几块水晶找我茬,那我就跟他拼了。”
红果可没那么傻:“那倒不用他回来办,这点小事,在他回来之前,我就能办好。”
肖五妹满脸看笑话的神情:“是吗?你要是有这本事,在你办好的那天,我登门磕头认罪,你要是办不掉,别靠顾昌宗,自己把这个亏认了。”
怕姜红果让虞山用暴力来解决这事,肖五妹威胁道:“姜红果,你还有个才两岁多的小孩,希望你不要硬碰硬。”
红果冷漠回她:“不用你提醒。”
她转身就走,越想越来气,幸好她这一家人,连点点都不是“正常人”,不怕他们的威胁。
可是大多数人,就像得了紫水晶的矿工们,天降一场好事却守不住,甚至差点招来祸端,不能这么算了,红果决定这一次
硬刚到底。
虞山看红果坚定了决心,很兴奋,支持她:“这才对嘛,咱们现在去找谁?”
红果说:“去肖萧家里。”
……
看到姜红果来,肖大姐还挺意外的,她正要去泡茶,却听红果说了尖锐不好的话。
红果说:“不用了,我怕一会说起来,您会后悔用好茶招待,肖五妹用很低的价格,强买走我送给矿工们的紫水晶,她不肯还回去,你是她大姐,我想问问你的态度。”
这点小事,如果双方能谈得拢,那么让肖五妹登门道歉都可以。
肖大姐想和红果合作,用开玩笑的语气建议:“这事好办,我这边有个合适的女孩子,条件特别好,想给虞山做媒,做成了咱们一切好谈,要不然先安排他们两个人见见面?”
姜红果大为震撼,立刻叫她死心,别人不知道虞山底细,这家伙就像飞速成长的空心竹子,要学的多着呢。
她很坚决:“我才不会利用自己的朋友,好,你不谈,一定会有人来找你谈。”
被威胁,肖大姐也冷了脸:“好,我等着,我看看你能找到谁来找我谈?”
姜红果转头就去找了领导夫人。
一进门,看到她家显眼的位置,摆着大勇家那块紫水晶。
红果开门见山:“您家这块紫水晶,是我们矿上大勇家的,价值二百块,被肖五妹强买走了,希望您能退回去。”
领导夫人极为生气:“这是我从肖五妹手里,花二十块钱买的,有收据,想退可以,你让肖五妹来退。”
红果点点头:“好,那我再去找人。”
这一次她去了庄书记单位。
本来想这样的一把手大忙人,今天不一定能见得到,可是没想到,没等几分钟,她就被请进去了。
这让红果挺意外的,她给这一路积攒的怒火降降温,毕恭毕敬坐在庄书记面前。
庄书记那边给红果一些情况打听了些,明面上的已经叫他很敬佩了,暗地里,只怕还有了不得的本事,才会让老朋友推荐。
他正琢磨着怎么说服她帮忙,姜红果就来了,这也太巧了。
庄书记泡好茶递到姜红果手上,才笑着问道:“你找我什么事情?”
红果双手接过茶杯,很不好意思,这会儿她细想,为了一个价值两百块的紫水晶,居然跑到领导这里告状,都有点不好意思开口了。
庄书记看出她的犹豫,鼓励:“来都来了,说一下吧。”
红果大着胆子说:“是这样的,我们矿上出了水晶矿,最大的那块,奖励给了一个叫大勇的矿工,却被肖五妹用二十块钱强买走,送到了您家里,我是来跟您说一声,我马上要和肖五妹斗狠了,可能会给您添麻烦。”
庄书记的回答让红果意外,他不仅没有生气,反而抱歉。
“我这两天没回去,不知道家里发生了这样的事情,这就叫爱人退回去,另外我再写一份检讨交给组织上,检讨没有约束好家属,给人民群众添麻烦了。”
红果被他这举动吓得不轻,说话直接:“这也太严重了,您不必如此,您把事情做到这份上,心里不会是想要对付我吧?”
庄书记哈哈大笑:“你多心了,快点回去吧,我这就安排下去。”
从庄书记那出来,红果还有些发懵,问虞山:“这事你怎么看?他不会表面谦逊,背地里记恨我吧?”
虞山旁观者清:“我觉得不是,看他这态度,像是有事请你帮忙的样子。”
红果嘀咕:“我能帮他什么忙?”
虞山很认真思考,推测:“我觉得和杜茴香的事有关。”
和杜茴香的事有关,那就是和特务案子有关了,红果连忙说:“那我也不能破案呀。”
虞山笑她谦虚:“你真的不能吗?”
红果懒得理他这话,反正庄书记发话了,那就等两天看看情况再说。
还没等到结果,谣言倒是先来了,红果再去矿上,大家看她的目光闪躲,还窃窃私语。
她问起来,大家都说没事,连做饭的大姐,都陪着笑脸说没有事情,红果更觉得可疑了。
小不点经常被老郑带到矿上来玩,抱着他捡的奇奇怪怪石头跑过来,和红果邀功。
“妈妈,我知道哦,我听到叔叔婶婶们说,妈妈和虞山哥哥,给爸爸戴了绿帽子,绿帽子好看吗?我也想要一顶。”
红果笑个不停,跟小不点说:“绿帽子可不是好东西,你永远也别要。”
小不点忙点头:“嗯嗯,那我不要了,爸爸也不能要。”
晚上,红果就把这事,当笑话说了出来,问老郑和虞山怎么办?
虞山都要笑死了,随后,他一脸难过的说:“完了,等顾昌宗回来,肯定要迁怒我。”
“不可能,你还是他找来的呢。”红果比划了一下高度:“想想你当初,也就这么点大吧,才做了几天大人,就嘚瑟上了。”
老郑不开玩笑:“这件事情可大可小,总有这样的谣言,咱们日子过得不舒心,让魏馆长帮忙,把虞山的户籍改一改,就说他是你的表弟,这样以后进进出出的,也好说些。”
办法好是好,但是红果有顾虑:“求人太多,下次人家求我,就不好意思拒绝了。”
虞山不以为意:“你这话说的,你不求他,他有相关的事情,照样要找你,还不如多求他一点,咱们少吃点亏呢。”
这话说的在理,红果把碗筷放下,去给魏馆长打电话去了。
……
肖五妹对自己找人散出去的谣言,很得意,顾昌宗的矿上全都传开了,说他最信任的左右手,给他戴了绿帽子,等顾昌宗回来,估计要气疯了吧。
不过话又说回来,这也不算谣言,顾昌宗刚带车队出去送煤,姜红果就毫不忌讳,跟虞山出双入对,俊男靓女走在一块,就算她不散布,这谣言慢慢也会自己传开。
肖五妹兴匆匆去肖大姐家里,想把这解气的消息告诉她。
没想到刚进屋,就看见她送给领导夫人的那块大水晶,赫然摆在那里。
肖五妹脸色骤变,连忙问道:“大姐,这是怎么回事?”
肖大姐阴沉着脸:“还能怎么回事,领导夫人退回来的。”
肖五妹瞪大了眼睛,满脸不信:“怎么可能?姜红果怎么办到的?”
肖大姐冷笑一声:“你散布谣言的时候,人家姜红果也没闲着,找领导告状去了,庄书记的秘书,带着紫水晶来我这里,还交代让你亲自给群众送回去,好言安慰。”
越想越气,气的她猛拍桌子,怒火冲天教训肖五妹不会做事。
“一两百块钱的破水晶,你打发谁呢?当别人没见过钱似的,我就说你比不上杜茴香,她就从没犯过这种低级错误,你们要不是给她男人弄死,哪能落到现在的地步?”
肖五妹迷茫住了,怎么会这样呢?
她不禁道:“大姐,你别生气,我去找姜红果谈谈。”
现在去有什么用,已经得罪光了,只能谈交易了,肖大姐不信肖五妹能办好,摇头:“你消停点,不要再做多余的事情,不要再让我善后,就算帮了我的忙了。”
……
矿上的矿工们,陆续收到退回来的紫水晶,那几块买水晶的钱,也没要回去。
矿上的人都沸腾了,说姜红果的本事,比顾昌宗还要大,矿上有这样的老板和老板娘,是大家的福气,都要跟着他们好好干。
红果寻思着等昌宗回来,给大家加个餐,然后按时按数把工资发下去,这才是最让大伙高兴的事情。
正开开心心计划着,领导夫人过来了,笑呵呵的,非要邀请红果去她家里吃饭。
红果一惊,她和领导家又不熟,也没贿赂过,干嘛请她?紫水晶的事,只算领导一句话的小事情,为这点小事,就要找她帮忙?那领导也太不见外了。
红果忙直说:“非亲非故的,我也没打算走领导的后门,就不去了吧?”
领导夫人以前不太喜欢姜
红果,但现在改观了,呵呵笑道:“看你说的,只是家常便饭,快去吧,老庄实在忙的很,不好叫他久等。”
红果叫苦不迭,又不能不去,只得硬着头皮,跟着领导夫人去了她家里。
第83章 第83章顾昌宗很有干劲,早饭一吃,……
姜红果不理解领导夫人态度,一百八十度转变的原因,路上领导夫人告诉她了。
“我们两家真有缘分,你家男人出去送煤,我家孩子跟着班级的同学出去秋游,车上的司机要报复其中一个小孩家长,挟持了一车子小孩,恰好你男人的车队经过,需要会车、让车,他看出了端倪,一下子给孩子们解救了,我心里感激,怕你家男人知道车上也有我家小孩,会后悔呢。”
本来是做了件好事,被误会了可不好,红果作保:“私人过节在大义面前,那都不算什么,昌宗绝不会后悔救了孩子们。”
领导夫人心存感激,但让她彻底改观,还有一件事。
她说:“救了一车的孩子,知道你男人提出了什么请求吗?”
按照红果对顾昌宗的了解,救人后他没有掉头就走,还多事的提个要求,一定是为司机打抱不平吧?
司机那么恶,竟然挟持了孩子,还能让顾昌宗动容,那司机应该没想真去伤害孩子,而是为了达成目的。
红果猜测:“刚才说司机是为了,报复其中一个小孩的家长,司机有冤屈,才会用这种极端办法吧?昌宗是请你们审判司机的同时,帮他伸张正义吗?”
领导夫人一拍手:“对,他就是这么说的,你们夫妻俩真是心有灵犀,等顾昌宗回来,你叫他放心,老庄家不会不管这事。”
红果觉得这样做很公道,领导夫人的自信,让她不由自主打听:“你们庄家很厉害吗?”
领导夫人想到来这边后,没有婆婆和大嫂的约束,自己做过那些丢脸的事情,相当不好意思,谦虚的摆手:“一般般,不过正好够帮那个司机伸张正义。”
红果从这句谦虚的话里判断,老庄家的背景相当深厚,难怪会让庄书记过来,一是他能查,二是查出来这算政绩了。
她心里坚决慢慢摇摆,这样厉害的人请帮忙,又是正义的事,拒绝是不太好。
到了领导家里,居然是庄书记亲自下厨。
看到她们进门,庄书记正好关火,指着锅里的肉丝浇头自夸:“时间刚刚好,肉丝面可是我最拿手的了,稍等一下就吃饭。”
领导夫人嘴角又抽抽了,请姜红果坐下后,问丈夫:“老庄,你茶叶放哪了?我找不到,过来帮我找一下。”
庄书记若无其事,跟着爱人到了房间,门一关,她爱人嫌怠慢了客人。
“我说我留在家里做饭,你非说你来,怎么着也得做个三菜一汤,没想到你居然下肉丝面,用肉丝面请人吃饭,这也太寒酸了,你好意思,我都不好意思。”
庄书记笑:“不碍事的,看人下菜嘛,姜红果她不会在意这些小事情。”
两口子若无其事,拿着茶叶罐出来,红果配合,当没听见他们的对话,主动跑去装了碗面条出来。
领导给红果分筷子,说:“我做三菜一汤勉强可以,但今天时间紧,实在是没有时间,我知道你不会介意。”
红果双手接过筷子,她的笑是真心的,确实不会介意:“我还挺爱吃面条的,您都把我叫过来了,有事您就吩咐吧。”
庄书记就像在食堂吃饭时,询问同僚下属一样,态度随和:“有件事情我想请你帮忙,你知道是帮什么吗?”
姜红果知道这事躲不开,点点头:“我知道的。”
庄书记追问:“那这忙能帮吗?”
红果想到自己和肖大姐那边,已经结怨,还不如爽快答应下来。
“能帮,但是我有一个小小的要求,您不能问我是怎么办到的。”
虽然已经做好了心理准备,庄书记还是小小震撼了一下。
姜红果居然这么自信说能办到,还不让问原因,这和老朋友那边的态度一样,看来,姜红果和老朋友之间,是有共同秘密的。
他尊重别人的隐私,“既然能办,那需要多久呢?”
红果想了一下,这件事情还得等昌宗回来,让他配合,不能太快,免得人家觉得自己太厉害。
斟酌后,她说出了一个时间:“那至少需要一个月。”
庄书记这次的震惊,比刚才还大,忙问:“你确定吗?”
红果也怔了一下,怎么,一个月嫌长吗?
她很坚决:“您要我办的事情很麻烦的,不能比这时间再少了。”
庄书记点点头:“好,那就一个月,辛苦你了,需要帮忙的地方,随时说。”
谈好这些话,庄书记没再说工作上的事情,转而闲话家常,面条吃得很快,吃完后红果就告辞了。
刚送走她,领导夫人一头雾水,问自己丈夫:“你们打什么哑谜呢?我怎么一句都听不懂?”
庄书记神情严肃,嘱咐爱人:“今天的事情,你一个字都不要对外说,不然我们老庄家都救不了你。”
领导夫人不理解了:“既然这么重要,你还让我留在家里,还让我知道?不让我知道不就行了。”
庄书记太了解爱人的性格了,让她保密的最好办法,就是让她知道怕。
“之前需要你配合,不得已让你知道一些事情,好在你醒悟的快,现在我告诉你吧,这趟来办的事情,我们研究合计过,全力配合的情况下,三个月能有进展,算是好的情况,姜红果却说一个月能查清楚,这速度你还不知道怕吗?”
领导夫人再傻,也感到后怕了,忙问道:“姜红果单枪匹马的,要真查清楚了,帮你们破了案怎么办?”
庄书记说:“那这是好事呀,再说,她也不是单枪匹马,她家那个四合院里,住的可都是能力很强的人。”
他爱人还是不解:“那他们怎么都听姜红果的呢?”
庄书记说:“可能姜红果救过他们的命吧。”
……
红果这边才从庄书记家吃完面回来,没来得及喘口气,肖大姐那边知道的好快,派她的干妹妹过来。
来的人叫□□萍,空手来的,可能觉得带东西,姜红果不会收,干脆不带了。
红果还是给她泡了一盏茶招待。
有前几次其她人和姜红果说话的经验,这次□□萍开门见山,态度很好,说的是人话。
“这次来,是想为老五老六的事情,向你郑重道个歉,看看我们两边,有没有机会握手言和。”
她说的老五是肖五妹,老六就是杜茴香。
红果已经答应庄书记帮忙,跟她们再也没有机会握手言和了。
红果说:“其实我最不喜欢虚伪,你自己也知道,我们两边恩恩怨怨,闹到今天这样,咋可能再握手言和?一直以来都是你们进一步,我们反击一步,我们可从来没有主动挑衅,不能说你打不过了,就过来强迫我们握手言和,没这样道理的。”
姜红果说的话,□□萍无法反驳。
但她觉得姜红果和自己都是女人,女人的心肠要软一点,想用自己的事情打动她,开始说起了和肖大姐之间的情谊。
□□萍说道:“肖大姐改嫁的是我公爹。”
姜红果打断她:“我不想知道你们家的事情。”
□□萍说:“你还是听一下吧,我公爹是g委会主任,他儿子喜欢我,他家就把我行医的父母下放到农场,我忍辱负重,可势单力薄斗不过他们,他这一家,借着手里那点权力,成了这儿的一霸,你们老家,有地下市场买卖烟酒米面的吧?”
红果点头,这种市场在哪儿都有,她以前还买过,后来市场放开,就不需要了。
□□萍接着说:“那你知道吗?你们买卖的是烟酒茶、米面粮食,我家偷偷贩卖
的可是煤炭,赚了很多很多钱,我斗不过他们,又不想把他们毒死,不想为了复仇把自己给毁了。”
红果认同:“人命是可贵的,自己的命就更可贵了,轻易伤害不得。”
□□萍以为自己找到了知己,忙说道:“是的,所以我就一直忍耐,等待时机,就在这时候,我遇到了肖大姐,一见如故,她要我介绍个能站稳脚的人家,我正好要联合人报仇,我们一拍即合。”
“商量好之后,在我的引荐下,她带着开采权嫁给了我公爹,我们家成了第一批私人煤矿主,名正言顺挖煤贩卖,那钱跟滚雪球一样,我公爹还是不满足,用手段吞并了好几个私矿,后来公爹和我男人,在一次矿井事故中死了,肖大姐说是意外,我不管是人为还是意外,反正我的仇报了。”
现在想想当时的情况,□□萍还是会为大仇得报感到痛快,所以她对肖大姐心存感激,对她言听计从。
她怕红果不耐烦听,说的很快。
“我本来就是为报仇的,一直没怀过孕,公爹和男人死后,他家的叔伯兄弟过来抢财产,是我们几个姐妹团结,才保住的,我们也很不容易。”
就她们还不容易?真是有钱人永远觉得钱没赚够,有权的嫌权利不够,红果知道这两样一样危险,时刻在心里敲警钟。
她问□□萍:“别替你大姐卖惨了,她手上肯定不干净,你手上干净吗?”
□□萍心里一咯噔,忙问:“你为什么要这么问?”
姜红果说:“我往阴暗处想,因为你公爹家能帮肖大姐站稳脚跟,她才先来接触你,而不是你以为的意外相遇,你以为的一见如故,有没有可能,是人家事先做过功课,按照你的性格喜好迎合,才让你产生错觉?”
□□萍连连摇头:“这不可能。”
姜红果说:“我只是猜测,是不是这样,你自己回去慢慢打探吧。”
她看□□萍的表情有所松动,说明在这段时间里,□□萍不是没有怀疑过。
既然这样,红果就继续说几句,看看能不能让她们内部分裂。
“我听说杜茴香姐夫的前妻排行老二,她姐夫为了娶杜茴香,前妻就暴毙了,你大姐还帮着说是意外,对老二都能这样,对你又能有多少真心呢?”
□□萍过来找姜红果,是想打动她,没想到自己被她的话,触动得心烦意乱。
她从姜红果家出来,回去给肖大姐汇报。
肖大姐很关心结果:“你们谈得怎么样?你那么有信心,说服姜红果了吗?”
□□萍突然就不想把过程告诉肖大姐,摇摇头:“姜红果油盐不进,没聊几句就把我赶出来了。”
肖五妹一向憎恨姜红果,主动说道:“大姐,让我去给她一个教训。”
不知道为什么,□□萍心里对姜红果讨厌不起来,连忙劝阻:“我在的时候,恰好她接了个电话,顾昌宗说今天回来,你别做过激的事情连累大家。”
肖五妹鄙夷:“四姐,你要怕,那就像以前一样,远远躲开就是了,反正你手上是干净的,怎么着都连累不到你。”
肖五妹看向大姐,发现大姐这次默不作声,没有赞成也没有阻止,那就是默许了。
她心中得意,自己养了几条大狼狗,一直关在矿上,知道的人不多,正好派上用场。
肖五妹牵上那几条大狼狗出发,埋伏在进岩城的必经之路上。
她知道顾昌宗今天会经过这条路,已经迫不及待了。
……
进城就这一条好走的水泥路,正常人都会选这里进城,岩城煤炭多,运输的大车就多,载重大,再好的路都被压的坑坑洼洼。
前面的坑洼里,倒着一个老乡哀嚎,顾昌宗放慢车速,直到看清老乡的脚,被捕兽夹夹住,鲜血淋漓,老乡使尽力气拉不开,看到车来赶紧求助。
哪怕前方是陷阱,顾昌宗都不怕,如果是陷阱,车上没有货,他更要下去了。
这个捕兽夹是用来捕大型动物的,在正常道路上放置这东西,顾昌宗直觉是针对他,老乡可能是被连累的。
老乡疼得声音都颤抖了:“我也不知道谁干的这恶心事,在路上放这么大的捕兽夹,还用泥土遮掩,我一个不小心就踩上了。”
顾昌宗猛地反应过来,这是用哀嚎的老乡引诱他下车,不管是谁都可以,这位老乡恰好不走运倒霉。
刚发觉不对劲,几条大狼狗突然从草丛里窜了出来,狼狗体型大,训练后凶悍无比,不过再凶,还凶不过顾昌宗。
电光火石间,顾昌宗抓住领头狼狗的前爪,抡了半圈,直接把它抡回了草丛里,剩下几头,他目光一瞪,前冲的几条狼狗吓得呜咽,夹着尾巴逃走了。
老乡的头一直被顾昌宗单手按着,只听到狗叫,不知道发生了什么,急切的问:“大兄弟,怎么了?”
顾昌宗轻描淡写:“路过的野狗,已经跑了。”
没一会儿,远处有凄厉的惨叫声,听声音还是个女的。
老乡为人淳朴,自己受伤了依旧惦记别人:“大兄弟,你刚才听到了吗?好像是女人的惨叫,不会是被刚才跑掉的狗咬了吧?”
顾昌宗语气平静:“我没听到,是你疼得出现了幻觉,我先送你去医院吧。”
捕兽夹老乡拉不开,对顾昌宗来说不费劲,他给老乡解救出来,把捕兽夹拆了,远远扔掉。
这件事情等他回去会处理好,报不报警没什么区别了。
把老乡送去医院,交了住院费,没等家属他直接走了。
等家属赶过来,看到家里的顶梁柱伤成这个样子,至少得养一个多月,又心疼又犯难,这么急时间,只借到二十多块,问护士够不够:“能不能迟一点交住院费?我们回去再借。”
护士告诉他们:“送你家人来的那个青年,已经预交了五百块,住院用不了这么多钱,没扣完的,等出院可以退。”
老乡家属愣住了,这是遇到了大善人呀,连忙问护士:“那恩人呢?”
护士指着门口:“他交完钱就走了。”
老乡家属眼睛泛红,朝着护士手指的那个方向下跪,磕了几个头才起来。
……
顾昌宗受之有愧,老乡无辜受了连累,五百块钱是他给的补偿。
到家后,家里晚饭已经吃完了,虞山可不管他有没有吃过东西,眉飞色舞炫耀这几天办的事情。
“你不在的这几天,我们干了好几件大事,你一回来就平静如水,我总结了一下,别人都怕你,你不在才敢惹事,搞得我都发挥不了用处,不如以后你专门负责送煤吧,家里这边有我跟老郑呢,小不点都能顶事了。”
点点欢喜附和:“对对,我有用的。”
红果一听顾昌宗还没吃晚饭,忙着去给他热饭,问道:“你电话里跟我说,要回来吃晚饭的,我们等了你半个小时,他们饿的受不了就先吃了,怎么这次又迟了几个小时?”
顾昌宗跟到厨房,好想抱抱红果,但家里这几个家伙,跟屁虫一样跟着,不好跟红果亲近。
“进城的路上遇到个局,肖五妹没人性,想骗我下车,用狼狗攻击,就在路上埋了捕兽夹,伤了个老乡,我给送医院去了。”
姜红果还是低估肖五妹的心狠,为了一件事情,什么人她都能伤害,伤天害理。
老乡无辜受连累,她过意不去,问
道:“那你有给医药费吧?”
顾昌宗知道给五百,红果的心里负担会小很多,笑道:“我往医院充了五百住院费,剩下的就当补偿他歇工的损失吧。”
五百确实不少了,红果怕激起人的贪念,多问一句:“你没让他知道我们的家庭地址吧?这种事情不需要他们感谢的。”
顾昌宗说:“没告诉他,送到医院我就回来了。”
饭菜已经热好了,端在厨房的小方桌上,红果坐到一边陪他吃饭。
虞山转来转去愤愤不平:“为什么我们要跟不遵守道德的人,讲道德?”
顾昌宗只想好好吃个饭,被打断了不高兴,教训他道:“你是人不是狗,是个人就得遵守人定下的规矩。”
红果看虞山吃瘪,忙劝:“虞山的户口上,已经和我家成了表亲,他现在是我表弟了,你就稍微对他和善一点。”
顾昌宗瞥了一眼:“那好啊,名正言顺白吃白喝了。”
虞山挺怕顾昌宗的,辩解:“你不在的时候我干活的,那你在的时候,活都被你干了,我不就闲一点了吗,又不是故意的。”
红果为虞山证明,昌宗不在的时候,他真的做了不少事:“扫地、擦灰、择菜,能干得很呢,我要他做什么事情,随传随到。”
顾昌宗点点头,红果一直帮他说话呢,看在户口本的份上,他给了虞山个淡淡的笑脸。
还有些话,红果留着夜半亲密的时间,只告诉顾昌宗一个人。
自顾自说了半天,发现顾昌宗情绪不高,这是受了委屈呀,她哄着问:“你这趟出去,意外救了一车孩子,这么大的好事儿,怎么不高兴?”
顾昌宗表面看着没事,其实情绪有点低落,他以为装的很好,红果还是发现了。
他怕红果说他没事找事,尽量若无其事的说:“哦,也没什么事,就觉得我不在,你们把事情一样办得好,我对你,好像没什么用,有我没我都一样。”
红果狠狠咬他一口:“我又不能这样咬别人,所以你对我很重要,谁都替代不了,明白了吗?”
顾昌宗一点都不觉得疼,肌肉绷得紧紧的,闷着声叫她再咬重一点。
红果才不呢,求饶道:“庄书记请我们帮忙查的事情,最难办的,就是怎么把肖大姐不离身的首饰,拿到摸一下,我一直没想到好办法,你帮我想想。”
顾昌宗这会可停不下来,闷哼着求道:“办法有,果果,你再咬一口,我就告诉你。”
姜红果又无奈又爱他,使劲咬到皮肤都破了,骂一句:“疼死你算了。”转过身去睡觉,不理他了。
顾昌宗挺满足,一点都不疼的,被红果需要的感觉,才是充实的,他抱着红果想,魏馆长终于反应过来了,总之只要是红果愿意去做的事情,他就乐意。
第二天一大早,红果第一件事,就去看顾昌宗的脖子,连牙印都没有了,见怪不怪,现在彻底的都不用隐藏了。
顾昌宗很有干劲,早饭一吃,要带红果和点点出去。
老郑问:“你不去矿上?”
顾昌宗:“不是有你吗,别我回来了,就都指望我。”
虞山:“你们是不是要出去玩,带上我。”
顾昌宗:“你自己玩吧,我跟红果有正事。”
虞山不信:“正事你还带上点点?”
老郑嫌虞山问题太多了:“你要闲,跟我到矿上去。”
虞山不乐意去矿上,跑乡下收瓜果蔬菜去了,老郑去矿上,红果和昌宗带着小不点,开车出去。
坐上车红果才问:“昌宗,咱们要去哪?”
顾昌宗往肖大姐家矿的方向,说:“你不是说要摸她佩戴的首饰吗,现在去。”
红果以为他会在晚上行动,偷了出来摸过,趁着夜色再送回去,白天怎么办呀?。
红果担忧:“这大白天,不容易的吧?”
顾昌宗看着她和无忧无虑的点点,笑道:“很容易的。”
第84章 第84章咱们一家三口,可真厉害,配……
车子开到肖家煤矿附近的一处宅子,顾昌宗减慢了车速。
远远的,红果看到肖五妹的堂兄弟,有两个在门口,看到她家的车子过来,眼里简直在冒火。
眼见车速越来越慢,红果害怕一会对方冲过来,会打得不可开交,双方要是打去派出所,耽误事情,她劝道:“昌宗,要么今天算了吧,咱们下回再来。”
因为一些特定的原因,车子必须开到这个距离才可以,而且一会的情况不好描述,顾昌宗才把车开到这里,即将开始才说。
“果果,你稍微等一下,给你看个新奇的。”
随后,他腾出一只手,揉揉姜红果怀里的小不点:“点点,把你的鱼吐出来吧。”
小不点拍拍小肚子,纠正:“爸爸,你说错了,鱼鱼不在我的肚子里,在我的脑子里。”
顾昌宗笑,催他快一点:“那就把它从你的小脑袋瓜子里挤出来。”
小不点敲了敲脑袋,随后一条和他一样大的、斑斓绚丽半透明的鱼,出现在眼前。
这么短的时间,鱼又长大了不少,红果怪好奇的,问道:“这个鱼究竟能长到多大呀?”
顾昌宗似乎已经掌握了规律:“看情况,它吃的多就长得大。”
他把自己的手指咬破,几滴血被这条半透明的鱼吸收后,鱼就变得和车一样大了。
小不点眼睛都不眨了,拍手惊呼:“爸爸,你好厉害呀!”
是好厉害,鱼和昌宗一样的厉害,鱼放大的一瞬间,红果察觉到异样,她周围的一切,好像放慢了一万倍似的,太神奇了,但他们却不受影响。
顾昌宗就在这放慢的场景中,以正常的速度下了车,绕到副驾驶这边,给红果和点点抱了下来,简单说了一下。
“这个金蛟,亚成年就拥有放慢时间的能力,这会儿大概能维持八分钟左右。”
红果不明白,他怎么能精准预估出八分钟的时长,亚成年就有这能力,那成年呢?这金蛟真是个不寻常的东西,这么珍贵,那边的葛自在,就这样给小不点了。
红果边走边问:“那除了我们,别人能发现异样吗?”
顾昌宗知道她担心点点,在普通人的世界,被发现是神,并不是件好事。
他安慰:“普通人发现不了,按照这个时代目前已有的科技,科研实验器材能监测到空间异常的数据波动,但岩城没有这样的研究所,就算在有设备的研究所附近,偶尔一次,他们找不出数据波动原因,所以点点的小秘密,隐藏个几十年不成问题。”
那红果就放心了,绕过肖五妹两个几乎停止不动的堂兄弟,进到了同样处于静止状态的房间。
肖五妹已经出院了,身上包扎了好几处,连脖子上都有,看来被咬得不轻。
红果一点都不同情她,如果不是昌宗厉害,那些狼犬就全咬在昌宗的身上了。
她放狗咬人,结果被自己的狗咬上,天道轮回,报应不爽。
几乎静止的状态下,肖五妹脸上的狰狞看的好清楚,肖大姐的脸上全是怨气,嘴巴张合,应该是在骂人,□□莲紧皱着眉头,是在劝架的表情。
红果从她们三个的表情上,猜出来刚才的情况,应该是肖大姐在骂肖五妹,自作主张又闯祸了。
红果不敢耽误,先摸了肖大姐脖子上的珍珠项链,看到了景象,这是她再婚后,再婚丈夫送的,记录的都是再婚后的这几年,她用矿上挣的钱,腐蚀已经毕业很多年的、有价值的学生们。
手上的戒指一样是在婚后戴上的,因为一直戴着,比项链看到的内容更多些,有她各种计划安排,甚至还有她让以前的二妹,引诱自己的丈夫,把他骗到矿井里制造意外,所以以前的老二一死,少个人知道她谋害丈夫的秘密,肖大姐反而轻松,不但不追究,还帮着杜茴香的姐夫一起作证,说纯属意外。
红果注意到肖大姐手上那块表,看着不华贵,为什么有钱之后,不换块好的呢?可能是有特别意义吧。
她摸了上去,果然看到更多,这是她和第一任丈夫结婚的时候,买的结婚手表,除了洗澡和睡觉,其余时间没有摘下来过。
手表上看到了更多更久远,肖大姐原本只是位普通的高中老师,遇到丈夫后,二人结婚生子。
后来她发现丈夫是特务,这激发了她心里深层次的恶。
她没有去举报,反而让丈夫带着孩子们,逃回去做接头联络的负责人,然后用自己窃取的情报,换丈夫和儿女的优渥生活。
在她丈夫和儿女带来第一封平安信之后,肖大姐开始做长远的规划,经过二十年的布局,她负责的这一块谍报网,根深蒂固,如果没有红果这能力,真的很难拔干净。
红果怕自己记不全这么多名字,摸到一个就把名字身份报出来,让顾昌宗用他超强的记忆,记下来。
小不点听得很专心,迫不及待表功:“妈妈,我也能记。”
顾昌宗揉揉他脑袋,小声说:“知道你厉害,别打扰妈妈工作。”
红果确实没有精力和小不点分心说话,有昌宗安慰点点,她专心去看,八分钟时间不多的,摸完能摸的首饰之后,赶紧回了车上,顾昌宗让小不点把鱼收了。
鱼一收,这一小块地方的时间流速正常,顾昌宗的车子,以正常的速度开了出去。
红果特意留意肖五妹那两个堂兄弟的表情,他们稍微愣神了一会,面面相觑,随后转身进了屋子里。
刚才的惊心动魄,红果后背都有冷汗了,长舒一口气,随后开心的笑道:“咱们一家三口,可真厉害,配合的天衣无缝。”
小不点头点的跟捣蒜一样:“厉害的,鱼鱼和我一样厉害。”
顾昌宗放松,脚下油门一踩:“走,我们一家三口逛公园去。”
……
另外一边,两个堂兄弟进屋后,肖大姐问刚才外头什么情况:“我好像听到大车的声音,谁家的运煤车,要借我们这边的道?”
两个堂兄先入为主,肯定的很:“刚才顾昌宗的车从门口经过,肯定是来看五妹笑话。”
□□萍不想多生事端,往好的方面想:“可能人家只是路过,他刚回来,前面又有一个很大的公园,一定是带家人去逛公园的。”
肖五妹才不管这些,被那么多恶犬咬伤,打了狂犬病疫苗,都不知道管不管用?她吃了这么大一个亏,一定要报复回来。
肖五妹豁出去了:“大姐,这次你们谁都拦不住我,哪怕同归于尽,我也要让顾昌宗和姜红果吃亏。”
肖大姐知道劝不住她,只有一条要求:“别连累了你的兄弟和我们,别的不管你。”
……
红果这边,顾昌宗把车子一直开到公园,在公园玩了一上午,中午在外面吃了饭,回到家开始整理名册。
这些人里面,有已经被彻底腐蚀的,有摇摆不定的,还有一无所知、但被肖大姐盯上、准备攻克的,加起来十几个人呢。
整理好之后,红果说:“我之前跟庄书记说要一个月,你回来才第二天,咱们就把情报搞清楚了,现在交上去,我怕惹祸上身,是不是等到一个月期限再交?”
顾昌宗赞同:“过几天我出去一次,借着送煤的机会,说是去调查,正好让庄书记帮我们多找几个全国各地的业务单位。”
红果连连点头:“对对,不能白忙活。”
两个人想到这点小算盘,情不自禁笑了,想想还怪不好意思的,但是对比贡献了这么大的情报,要一点点小甜头,不算过分。
整理好情报资料,红果说起看到别的事情:“对了,正好看到肖五妹家里的情况,肖大姐想用肖五妹和她的堂兄弟们,就挑拨她家的邻居,跟她的叔伯争宅基地,双方械斗出了人命,肖五妹的叔伯,一个被判死刑,一个被判无期,肖五妹是叔伯养大的,这事咱们能用吗?”
“用是能用,但要找到实际证据。”顾昌宗问道,“现在还有知情的人吗?”
红果说:“那邻居家还有一个独子跑掉了,要是能找到的话,他的口供能让人信服,但肖五妹被狗咬成那副德行,对我们恨死了,我们找来的人,她肯定不相信。”
顾昌宗脸上带笑:“她不信,监狱里关着的那个信就行了,这样,我负责把人找出来,同时让时锦舟帮忙,通过他香港的关系,去调查肖大姐的丈夫和儿女,几个证据同时捏在手里,牢里的那个自然会相信。”
红果和昌宗说这些人心险恶的事情,没有再避着小不点了。
她轻轻叹气,捏捏小不点软糯糯的小脸:“我们今天说了这么多机密,还有点点的鱼能放慢时间,这些事情,但凡透露一点出去,都不得了,点点能保密吗?”
顾昌宗为了让红果放心,他问小不点:“你会说出去吗?”
点点忙摇头,拍拍小胸膛保证:“妈妈别担心,我连睡觉觉都不会说出来的。”
现在要等时锦舟那边的关系去查事情,顾昌宗还得钓鱼,把需要的鱼钓出来,当说服肖五妹家人的人证。
等待的过程中,顾昌宗出去送了一趟煤,等他回来,时锦舟那边寄来的挂号信到了。
时锦舟花钱找的私家侦探,拍到了肖大姐的丈夫和子女,调查了他们的近况,这些年,他们有了肖大姐出卖过去的情报,在那边混得如鱼得水,狂得很,甚至还计划用肖大姐煤矿上赚的钱,开展更多谍报网。
红果听到这些,恨得不轻,骂道:“心思太歹毒,太坏了,我不想等了,现在就去告诉庄主任,马上给人抓起来。”
顾昌宗这边刚好给需要的人证逮到,可以去找庄主任了,他知道红果气急了发泄几句,说:“果果,不差这几天,戏还是要做一下的,我先去找下庄主任。”
……
顾昌宗拿着照片,和一小半的进度汇报书,去见庄主任。
把东西交给他,顾昌宗说起准备好的理由,明面儿看都是经得起查的。
“我正好有个香港的朋友,他们做事方便点,帮我查到了肖大姐在海外,负责接收情报的丈夫以及一对儿女,目前他们在境外的现状,能查到的都在报告里。”
庄主任被这些从境外查回来的情报,震撼的不轻。
当年肖萧和丈夫爆发了激烈争执,有邻居和街道作证,随后丈夫带着一双儿女、卷走家中钱财消失无踪,肖大姐报过警,还有记录呢。
原来那时候她就在做叛国的准备,让丈夫带着儿女出逃,她继续隐藏身份,筹划这么多年,布下了一张隐秘的谍报网,肖萧的心思,细思极恐。
早在庄主任上任之初,就重新调查过肖大姐丈夫和女儿的下落,谁都没想到二十年前,就出去过了。
姜红果和顾昌宗,说查就能精准定位到具体位置和职业,再有针对性打听,带回这么多信息,太不可思议了。
他答应过姜红果,不问她怎么查到的,而且是老朋友魏良正信任的人,那就不问。
线索有了这么大的突破,庄主任心情大好,和颜悦色问道:“那接下来你们有什么计划?”
顾昌宗平淡随意:“按部就班,我听红果的,她说一个月之内,那我们就一定能在规定时间,给你完整的情报名单,不过现在有一个棘手的事情,肖五妹被狗咬了,我怕她狂犬病发作,会咬伤红果,我想带个人,去见她在牢里关押着的叔叔。”
“你要带什么人?”庄主任问道。
“之前肖五妹叔伯为了宅基地,和邻居械斗,邻居两口子死了,他们那个独子我找到了。”
庄主任十分意外:“你连他都能找得到?”
顾昌宗笑道:“运气好,我放话说要弄死肖五妹,和她堂兄弟一家,果然,那个邻居家的独子现身了,我猜得没错,矿上有他的眼线,可能他是想亲眼看看,肖五妹一家是怎么死的,就偷偷回来了,被我瓮中捉鳖,我要带他去和肖五妹叔叔说几句话。”
庄主任答应:“好,你先回去,会有人联系你,带你们过去。”
……
距离一个月之期只有一个星期了,这期间,顾昌宗带人去见了肖五妹监狱里的叔叔,然后他的叔叔转监。
肖五妹和她的堂兄弟,在转监前被允许探
视,他们去探视了叔叔之后,回来便到处放话,说要和顾昌宗、姜红果两口子斗争到底。
听了这些凶狠的谣言,红果安慰自己,这是肖五妹装的,在麻痹肖大姐。
现在情报都在手里,距离约定的时间还有三天,红果不等了,带着这份名单送去给庄主任。
名单详细分好类别,包括每个人现在做什么、家庭情况如何,哪些是还能拯救的,哪些是不可救药的,全都分门别类标注好,详尽的超出了庄主任预期。
这样一份周全细致的情报资料,谁都会震惊,甚至会怀疑起这份名单的真实性。
红果看出了庄主任的犹豫,她理解,任何人看到这份名单,除了魏馆长,估计都会怀疑吧?
但是没关系,他们可以去核查嘛。
红果很自信的:“您放心,我们查缺补漏,到目前为止,名单上没有遗漏,名单上的这些人,你们可以谨慎去核查,不冤枉任何一个好人,也不放过任何一个坏人。”
庄主任震撼,这样有能力的两口子,大约和老魏正在办的机密事有关,这次算是借了老朋友的光了。
他真心实意佩服:“姜红果,你们太厉害了。”
红果谦虚得很,把功劳都往顾昌宗身上推:“是昌宗认识的那些朋友厉害。”
帮庄主任做一趟事情,她这边得了不少好处,肖五妹的仇恨,大部分转移到肖大姐那边了,煤炭业务增加了好几个,想想怪高兴的。
事情交了,她心里轻松许多,主动问道:“庄主任,您这边没我什么事了,是不是拿个保密协议来,我签了再走?”
庄主任认真打量姜红果,现在她才是那个最大的秘密,如果签保密协议,她才觉得是彻底完成任务,那就签一个让她安心吧。
保密协议一签,庄主任交代的事情,算是彻底办好了。
红果心里没有压力,出来的时候心情很好。
矿上开采的煤炭,往外运了三趟,肖大姐那边还没有收网的动静。
红果想,庄书记他们核对谨慎,这才是正常的速度,没有她摸东西一眼看清的能力,确实是要花很多时间精力,仔细甄别核对,马虎不得,那就再耐心等等。
不知道是核查的时候,惊动了哪一位,可能给肖大姐报了信,红果突然听到,肖大姐想要卖掉她家的煤矿,第一个找的买家,居然是红果,要约她过去谈谈。
红果被这个消息搞得猝不及防,卖矿是想跑路吗?这个事情太重要了,必须要搞清楚。
红果想了一下,还是决定过去一趟,找机会摸到肖大姐身上的饰品,看看是从哪个地方走漏了消息,打草惊蛇了。
第85章 第85章开学的第一天,点点两三点就……
去之前,姜红果给庄书记打电话,把自己的猜测说了一下。
“你们调查的时候,那名单中的十几个,有人察觉到了,我不是说暗查不够谨慎,是有的人危机感很强,给肖大姐提了醒,她才会突然要变卖煤矿,不知道我猜得对不对?我过去看一趟,如果她是真心想卖,价格压到合适,能买下来吗?”
庄书记正忙着很多事情,按道理来说,名单上的调查相当谨慎,这都能觉察得到,那可太糟糕了。
现在没有比红果更适合去试探肖萧的人,庄书记说:“红果同志,非常感谢你,正常商业上的行为不受干扰,你放心的去谈吧。”
有了这份保证,红果放心多了,约了时间和顾昌宗过去。
临出门之前,虞山没说话,眼巴巴瞅着他们,一眼看过去就很不高兴。
顾昌宗:“你有话就说,别把闷气憋在脸上。”
虞山憋了一肚子不服气:“你们偷偷摸摸忙一个月,都不告诉我忙什么,今天又要去办大事吧?还是不带我去,拿我当外人,那我走了。”
这就是小孩子说赌气的话,哄一哄就好了。
但是顾昌宗懒得哄他:“行,那你走吧,东西收全了,我可不会给你寄。”
虞山没想真走,气的在门口站了一会儿,走也不是,进来也不是。
红果会哄人,把他拉进来:“你这个性格,有重要的大事,不敢交给你,而不是不带你,你看之前你和老郑,我都带你出去办事,但你每次出去不打招呼,给人不可靠的感觉,这样,以后出门之前跟我说一声,我也会告诉你一声,你看这样行吗?”
虞山要的是态度,只要有人拿他当回事,他就高兴了。
他收起了郁闷:“你们要早这样说,我怎么可能会摆脸子。”
虞山其实很好哄,但顾昌宗不愿意惯着,路上和姜红果说:“果果,你不用惯着他,越惯越任性。”
红果作为旁观者看得清楚:“不是这样的,虞山跟以前比,改变很大,以前他什么都不在乎,现在把我们当伙伴,就会患得患失,只要我们真心把他当家人、当伙伴,他这种状况会改善,想想你以前,是不是比他的情况还严重?”
顾昌宗回想一番,是和红果说的一样,想通了之后,他对虞山的态度释然了:“果果,我们能遇到你,真的很幸运。”
红果感激命运的安排:“一样的呀,遇到你们我也很幸运。”
……
肖大姐家里已经摆好了茶,既然是来谈买卖的,大家开门见山。
正常生意人都会问一下对方卖的原因,红果也不例外:“肖大姐,我想问一下,这日进斗金的煤矿,你们花了那么多心思才做稳,怎么舍得卖掉呢?”
肖大姐不但找好了说辞,连证据都准备好了。
她拿出自己的体检报告,下意识摸了摸脖子上的珍珠项链,满脸遗憾:“这次去医院做体检,身体各方面指标都不太好,医生让我好好保养,最好能找个山清水秀的地方,疗养个一年半载,再加上我们姐妹几个,死的死伤的伤,心都不聚在一块儿,还是卖了分钱吧。”
红果盯着她脖上的珍珠项链,反复看了好几次,一会是说喜欢这个项链,请她拿下来欣赏一下,还是握手的时候,摸一下戒指,但是一会还要摸肖五妹的手表,重复的动作,很可疑的。
肖大姐以为她喜欢,主动取下项链递过来:“珍珠项链戴着很贵气,你是喜欢吗?可以送给你。”
红果心里一喜,顺势接过项链,拿在手里把玩,她看到最近的一个重要景象,名单上最意想不到的一个人,给肖大姐打了电话,说察觉到自己被人调查,询问肖大姐这边,是不是出了什么事?要不要帮忙。
红果不露声色,摸完珍珠项链之后,双手递了回去。
“这项链好看,摸着手感又好,但是我不喜欢戴别人戴过的东西,回头自己买一条,煤矿我和昌宗很感兴趣,但是你们的报价太贵了,这样急卖,不管是谁都会压价,而且你们一走,原先你家那些不服气的叔伯兄弟们,会来争夺,很麻烦的,如果你们真想卖,就报个诚实价吧。”
肖大姐家这煤矿烫手,红果买也行,不买毫无损失,以后慢慢找关系,开新煤矿同样可行。
但肖大姐却非卖不可,不管怎么讨价还价,红果坚持只给评估价的三成……
“三成不少了,而且我可以一次性拿出来。你要是不想存银行,我可以给你现金,别人想要筹集这么多钱,一时半会达不到你的要求。”
肖大姐急着脱手,如今是能卖多少算多少,她咬咬牙:“好,但是我要半个月之内完成交易,一半现金一半金子,能做到吗?”
红果一口答应:“可以。”
她心里清楚,肖大姐如此急迫,绝对是想跑路。
谈妥之后,红果特意问了一句:“这煤矿卖掉了,五妹准备怎么办呢?”
肖大姐面露温柔:“五妹虽然不是我的亲妹妹,但比亲妹妹还要亲,她看我身体不好,不放心我一个人,无论我去哪儿,她都要跟着。”
红果看向身上还缠着绷带的肖五妹,主动要和她握手:
“没想到五妹这么有情有义,那我们握手言和吧。”
肖五妹心想姜红果真能装,还有大事情要办,不想为了和姜红果斗嘴皮子,引起肖大姐的怀疑,她伸过手去,和姜红果的手碰在了一起。
手表是戴在另外一只手上的,红果趁机将另一只手也搭上去,双手相握是对对方的尊敬。
肖五妹没办法,只好又伸出戴着手表的左手,两个人四只手紧紧的握在了一起。
红果终于摸到了手表,看到了手表上的景象,刚才她怀疑肖五妹跟着肖大姐,是想跟出去报复,不出她所料,肖五妹和她的堂兄弟们说,要找到肖大姐的丈夫子女报仇。
都不是什么好人,红果当没看见。
在完成交易之前,红果给庄书记,提供了通风报信人的线索,至于肖五妹和肖大姐的个人恩怨,红果没有多管闲事,反正她们在出境之前,都会被抓捕归案。
……
红果以评估价三成的价格买下了煤矿,肖大姐夫家,有几个没那么坏的宗亲,红果给他们四成股份,叫他们不要闹。
“这四成股份,你们家人自己分配,但只能拿分红,不能干预矿上的生产和销售,要是接受,咱们皆大欢喜,想要硬碰硬,你们想想,连肖大姐、肖五妹都斗不过,更别提我们了,大家和气生财,把钱赚到手才是正事,要是同意,就签分红合同。”
那几个人对姜红果的决定赞不绝口,欢欢喜喜把合同签了,刚买来的矿没人捣乱,生产过渡的很顺利。
有不少同行说姜红果带别人分钱,犯傻,红果对这些闲话不理不睬,她用三成的钱,拿到了六成的股份,还免去了一切麻烦,她觉得这事办得漂亮,不觉得吃了亏。
肖大姐这边,拿到一半现金、一半金子后,将现金分给了几个还在身边的姐妹,和大家畅谈一番,为自己留了些日后发展的余地。
她带着少许现金和那一半金子,在肖五妹的护送下,离开了岩城。
肖大姐没和任何人,透露过真实目的地,但红果清楚,不管如何辗转,肖大姐最后会去深圳,从那里走水路偷渡到香港,以香港作为中转站,只是,她是到不了目的地了。
果然,过了半个月,红果听说肖大姐在深圳偷渡时落网,正被押解回来。
肖五妹决绝,面对抓捕,她毫不犹豫跳下船后,再没浮出水面,目前下落不明。
她那四个为虎作伥的堂兄弟,在同一时间的抓捕行动中,全部落网。
等到肖大姐被押送回来的风声传出来,矿区人心惶惶,好几个之前和肖大姐关系好的,担心后怕,跑来找姜红果打听情况。
红果不能说呀,故意反问:“你们怎么会觉得我知道呢?”
打听的人说:“肖大姐和五妹的矿,是你们买下来的,五妹的几个兄弟都被抓了,你难道一点内部消息都没有?”
红果摇摇头:“真不知道,你们要是想了解情况,自己去公安局打听,找我找错人了。”
……
肖大姐的审讯工作异常艰难,她不肯开口说话,肖五妹堂兄弟那边有突破口,说肖五妹在肖大姐身边,忍辱负重,其实是想跟到外面,找她丈夫子女报复。
审讯方向改了,审讯员严肃告知:“肖五妹如果没死,会想尽办法找你的丈夫子女报复,还不坦白吗?”
这句话戳中了肖大姐的软肋,她慌了神,但还是嘴硬,觉得就算招供,手里掌握的谍报网,是她重要的筹码,可以谈条件。
“你们必须去通知我丈夫和子女避险,如果不告诉他们有危险,我什么都不会再说了!”
审讯员断然拒绝:“境外人员不在我们的管辖范围内,请你不要再心存幻想,你不说,我们也能查出来。”
随后,审讯员说出几个名字,提到那个给肖大姐通风报信之人,她最后的心理防线垮了,连这都知道,她还有什么筹码?
肖大姐灰心丧气:“这些事情,你们到底是怎么查出来的?”
审讯员严厉:“请交代你的问题,而不是向我们提问。”
连番高强度的心理攻防之下,肖大姐终于开始交代。
“知道我丈夫是间谍的那一刻,我发现心里并不害怕,反而暗自庆幸,终于有办法让我的一对儿女,去外面过上更好的日子,一切都是为了孩子,我从来没有后悔过,要怪只怪自己不够小心,你们抓到我,我认了,希望你们能尽快把肖五妹抓到,遣返回来,她现在一定还躲在香港,没有门路,她是离不开的。”
肖大姐太低估了肖五妹的决心,还没等警方找到肖五妹的踪迹,肖大姐丈夫和儿女,被偷渡客灭门,震动了当地的华人圈。
红果自然无从得知案件审讯的相关消息,她几乎同一时间知道的消息,是时锦舟带过来的海外报纸。
今年的春节,时锦舟没有回香港,和小郑、曲莲一起,来岩城和大家一块儿过年。
之前他雇佣的私家侦探,一直在跟进调查,灭门案刚发生,消息就传回给了时锦舟。
时锦舟不敢打电话、发电报,借着过来过年的机会,把这件事告诉了大家。
院子里堆着几大篓子刚采买的年货,大家说说笑笑,选明天过年喜欢吃的食材,讨论着做哪些过年的大菜,说着报纸上的血案,没有被影响到心情。
红果和顾昌宗一起剁萝卜,准备做丸子,她悠悠叹气。
顾昌宗问:“果果,你是在警醒自己吗?不用的,我们又没那么贪心,也不叛国,安安稳稳,没事的。”
红果说:“你说的对,肖大姐和丈夫孩子分别了二十年,最后丈夫子女全没了,落得一场空,想想真没意思,也给我们敲个警钟,做人要知足、要谨慎、要谦虚,少看重点钱和权。”
虞山突然出现在他们身后,附和:“红果说得对,身外之物算什么?大家开开心心在一起,才是最重要的。”
顾昌宗想到红果说的,要把他当自己人,忍住没骂,说:“年后你跟时锦舟、小郑去深圳,让曲莲留在这里。”
虞山左右张望,装作没听见:“哦,对了,我跟老乡约好了,要去乡下收几只老母鸡回来,明天要过年了,得赶紧去。”
说完他就溜了,红果忍不住笑,看着院子里热闹的景象,她心里很充实,大家都在身边,这才是最珍贵的幸福。
……
过完年三十,顾昌宗开着车,带大家去隔壁市的景区游玩了两天。
小郑和时锦舟计划今年,至少再开设五家连锁店,这次依旧是曲莲跟着他们一起回去,生意越做越大,确实有不少棘手的事情,需要曲莲这样的狠人帮忙解决。
他们一走,透明人一样的虞山,终于恢复了开朗的模样,存在感又强了起来。
正月还没过完,红果接到魏馆长的电话,两人闲聊了几句,魏馆长突然将话题转到小不点身上。
“红果,点点都两周半了,也该上幼儿园了吧?总让他在家里,性格容易孤僻,他得去幼儿园,多和小朋友接触,你觉得呢?”
红果看了看正在玩面团,捏着各种小动物,准备蒸点心的小不点,这孩子就知道玩,在读书学习方面,比一般的小孩子迟钝得多。
她心里清楚,魏馆长是想试试小不点,是不是惊世绝学的天才,可事实真不是。
红果实话实说:“点点现在连五加二还需要掰着手指头,一个个数才数得清,结果等于十以外的运算,就算不明白了,学习的事情不用着急吧,我是想让他九月份入园。”
魏馆长等不及,劝道:“幼儿园又不是让孩子学习,主要就是让他玩,那里有和他一样大的小朋友,多跟同龄孩子接触,是有好处的。”
红果觉得也有道理:“那这样,我把小不点叫过来,让他自己说说想法。”
红果朝着满手是面粉的小不点,招了招手:“点点,魏叔叔要问你话。”
小不点把两只小手,往小围裙上拍了拍,跑过来问道:“魏叔叔,找我什么事呀?”
魏良正在电话那头笑着问:“点点,你想不想去幼儿园,跟小朋友们一起玩?”
小不点看了看旁边的妈妈。
红果鼓励他:“这是你自己的事情,不用为难,按照自己的心意说就好。”
小不点便说:“其实我也挺想去的,只和爸爸妈妈,还有郑叔叔在一起,有点太无聊了,我也想像妈妈一样,交很多好朋友。”
既然点点愿意去,红果当然不会阻止了。
幼儿园的事情好办,不用她说,庄书记爱人主动过来,帮她办好了机关幼儿园入园的手续。
过来办手续的时候,正
好点点插班的小班,来了一个新老师,替换之前生孩子休产假的老师。
新老师挺朴素,没有首饰,连手表都没有,红果想摸也找不到东西。
她猜测这个老师,可能是魏馆长安排的,小不点在读书上没有天分,魏馆长是想试试,小不点在别的地方,有没有天分吧。
……
开学的第一天,点点两三点就爬起来了,兴奋得不行,一会儿看看自己的小书包,一会儿起来照照镜子,拨弄乱糟糟的头发,顾昌宗把房门一锁,抱着红果睡觉,根本不理小家伙的折腾。
天一亮,小不点抓到理由了,喊爸爸妈妈吃早饭,刚吃完,就吵着要红果送他去幼儿园。
今天的早饭比平时早了一个小时呢,现在去太早了。
红果笑:“太早啦,到时候只有你一个人站在门口,太傻了。”
“那好吧,那就再等一会,但是要妈妈送,我们坐公交车,不要爸爸送。”
顾昌宗心里受伤,不送就不送,和红果说:“我跟在后面,你送完点点,我送你回来。”
红果不要他跟着,干脆带小不点等公交去了,还问他:“为什么不要爸爸或者郑叔叔送呀?”
小不点有点小小的虚荣心,说:“我想让幼儿园的小朋友们,都看看我美丽又温柔的妈妈。”
红果忍俊不禁,心里暖洋洋的,一路上叮嘱好多话,叫他在学校,别叫人发现那条鱼的事情。
小班的小何老师,正等在门口接孩子们入园,红果上回见过一次,和老师聊了几句。
点点一点不认生,环境也好,人也好,他适应的很快,主动牵着老师的手,就进去了,还回头跟红果挥手:“妈妈,你也回去吧,晚上让郑叔叔来接我。”
红果有点不放心,在门口站了半个多小时,一直到小何老师出来一趟,说点点在里面好得很,红果这才放心回去。
第86章 第86章小不点拽着红果的衣摆求抱:……
下午,红果早早等在幼儿园门口,没一会儿,顾昌宗开着车来了,他没往这边来,停的稍远。
红果忙跑过去,站在车窗前,仰头笑:“也不说一声,早知道你来,我就在家等了。”
顾昌宗下来,顺其自然揽过红果的腰:“我知道你忍不住来接,特意来接你和点点,咱们一家三口一起回去。”
这边家长多,红果怪不好意思的,把腰上的大手扒拉下来,脸都红了些:“你在车上等,别下来。”
顾昌宗往幼儿园门口看了看,没发现异常,不解:“怎么了?”
红果想想自己那点小心思,笑:“这刚转学,还没站稳脚呢,我怕被别的家长嫉妒,怕点点被别的小孩嫉妒,要低调,你快上车去吧。”
顾昌宗就希望别人嫉妒红果呢,他才高兴,但是他听话,乖乖上车去了。
陆续来了不少接小孩的家长,点点是插班的新生,红果并不认识这些家长,所以站远点儿,别的家长,大半都和自家班级的小孩家长闲聊。
红果看到园长往她这儿看了一眼,她点头笑笑,园长的笑容淡,她就没上前了,这是机关幼儿园,点点户口不在岩城,却能进这个园,可能园长觉得她使了钱买关系吧。
关系是有,但不是用钱买来的,所以红果实在没必要,再来维系园长的关系,她又不带班,还不如和班级老师搞好关系。
新来的小何老师看着就很不错,看园长冷淡的态度,她还真希望小何老师是魏馆长的人,这样点点有人照应了。
很快,小孩子们出来了,小班的先出,小不点跑的快,小何老师撵不上,看到红果,小不点一溜烟穿过好几个大人,扑过来:“妈妈,你来我好开心。”
“比郑叔来还开心吗?”红果笑着问。
小不点拽着红果的衣摆求抱:“当然,最爱妈妈了。”
红果抱起他,她平时拎不动几十斤的米,却能轻松抱起点点,都是一样的重量,想想真不可思议。
她和跟出来送小朋友的小何老师打招呼:“何老师,点点今天在园里还适应吗?”
小不点很乖的等老师先说话。
何老师是本地人,她并不认识魏馆长,她是警校的,临近毕业突然接到任务,来幼儿园当个老师,紧急培训了半个月,就上岗了。
小何老师今天一天,头快被小孩子们的叽叽喳喳,吵的炸开了,一天的观察,年纪最小的点点,情商最高,直白点说,这么小的孩子,点点是最能听得懂大人话的。
不能做的事情说一遍记住,而且绝不再犯,年纪最小,动手能力最强,自己上厕所,午睡自己脱衣服穿衣服,自己吃饭后收碗、喝水,乖乖巧巧。
如果班级里都是点点这样的,这份临危受命的工作,她会很开心的。
小何老师还没搞清楚,班级里哪个小孩是调她来的原因,一天下来,她直觉大概率是点点。
她笑道:“适应,就是和小朋友们还不熟悉,过两天就好了。”
老师开口了,小不点抱着红果脖子开口:“妈妈,我会努力交朋友,像妈妈一样厉害。”
“好,那我们和老师说再见。”
“小何老师再见。”
红果侧头看了看,园长正和别的家长聊的热火朝天,她转身过了马路,昌宗已经下车,打开了副驾驶车门,给她和点点托了上去。
刚才红果和小何老师聊天,顾昌宗看到了,说道:“点点这个老师,有点不像老师。”
点点很喜欢小何老师,炫耀:“小何老师能一手拎起最胖的胖墩,再提一桶水给他洗屁屁,好厉害,胖墩居然还不会擦屁屁,我就会。”
红果这会感谢昌宗从小对点点的放养:“那你要感谢爸爸,自己动手,现在是不是特别自豪。”
可不是,今天小何老师夸了他好几次,平常习以为常的事情,别人都没他做得好。
顾昌宗发现红果没关注重点,重新表述:“我的意思,小何老师是被安排进来的。”
红果听明白了,她之前怀疑猜测过,只是没证据:“我也这样想的,可能是魏馆长,但小何是本地人,总之不管是谁,没恶意,点点还有人关照,不是坏事。”
顾昌宗交代小不点:“你的那些别人没有的东西,藏深点。”
小不点听得都会背了,耐着性子回答:“知道了爸爸,我喜欢幼儿园,今天好开心哦。”
第二天,红果没送了,依旧是老郑接送,每天送完小不点,他再去矿上,下午接了直接回家,红果省了不少心,有几天没问小不点在幼儿园的事情,等她发现点点似乎不太开心,已经是一个星期之后的事情了。
红果最担心点点去幼儿园会不适应,难不成在幼儿园被排挤了?
他是转学的,有这个可能,红果特意在周末,陪着小不点做面点,他现在用面团捏的小动物,已经很像那么回事了。
红果循循诱导:“点点,妈妈发现你有一点不开心,可以说说吗?”
小不点有点难过:“妈妈,我觉得自己好笨?”
“怎么这样说?”
没去幼儿园之前,小不点一直觉得自己很聪明,才上了几天,他就发现自己的算术,比不上别的小朋友。
“别的小朋
友一口就答出了五加七等于几,可是我要算好一会,还有,我背不出乘法口诀,被嘲笑了,妈妈,我上回记妈妈说出来的名字,全都记住了,为什么记不住乘法口诀,妈妈,我是个小笨蛋吗?”
红果心疼的不行,这得开导好,不然这幼儿园不如不去。
红果问道:“你说的几加几,你们班有多少人会?”
小不点低头不开心:“几乎都会。”
红果笑道:“那就对了呀,大部分都会的事情,就是普通的、不稀奇的事,那我再问你,你们班有几个能用面团捏出小兔子?”
小不点是个极为聪明的孩子,眼睛一亮:“只有我会捏。”
红果夸奖他:“对呀,所以你是最特别的那个,如果你还不相信,想想你的金蛟,已经长得和爸爸车一样大了,你还能和天上的神仙说话,这还不够你自豪的呀?妈妈觉得,你应该坚持自己的性格,你独一无二,这么特别,被你吸引到的人,会主动来和你做朋友,这样的朋友,才是真朋友。”
小不点觉得妈妈好厉害,一下子就帮他赶跑那点不开心,他放下手里捏了一半的小兔子,跑来抱抱妈妈,开心起来:“妈妈,我好爱你哟,谢谢你把我生的这么特别,我再也不羡慕别人了。”
红果揉揉他肉嘟嘟小脸,欣慰的很,真是好哄的小开心果。
……
小不点恢复自信了,再也不被几加几答不出来打击到,反而是一些动手能力,赢得别的小朋友的羡慕。
这天有手工课,一人一个橡皮泥,点点捏了个小兔子,旁边的香香想捏个小老虎,怎么捏都不像,问小不点:“姜时易,你能帮我捏个小老虎吗?”
老虎可是很难的,小不点说:“可以捏一个,但是老虎的威风,我还捏不出来。”
香香说:“不要威风啦,我妈妈属虎的,今天妈妈生日,我想捏个温柔的老虎,送给妈妈。”
“那可以呀。”
温柔那不难的呀,小不点心里想着妈妈的样子,捏呀捏,捏了个可可爱爱的小老虎出来。
香香已经很满意了,说这个送给妈妈,妈妈一定开心。
旁边一个小朋友,昨天和香香闹了矛盾,今天还没说话呢,跑来看一眼,嫌弃的很:“你.妈妈生日,就送一个橡皮泥,好丢脸哦。”
点点才不觉得,礼物就要心意嘛,尤其是自己的妈妈。
他说:“徐知孝,你不要故意说这样的话,让香香难过,你要是想学捏小动物,我可以教你,不要说讨厌的话,伤害别人。”
比点点大一岁的小男孩气死了,一把去抓那只捏好的小老虎,点点抢先夺过来,用身体保护住了,挨了好几下。
他心里隐约知道,不可以打架,不然妈妈会被叫来,那样不好,他挨几下好了,没关系的,又不痛,那条大鱼也被他死死掐住,不许它跑出来把徐知孝吞了。
小何老师才离开几分钟,刚刚小老虎捏好,她才去上个厕所,回来就看到徐知孝打了点点,小何老师可不惯着谁,问清楚,是知孝先动嘴,先动手,这没什么好说的,要知孝跟点点道歉。
何知孝才不道歉呢,气得小何老师要叫家长,严厉的呵斥惊动了园长。
园长问:“这么点小事,叫什么家长,咱们机关幼儿园,除了姜时易家父母是挖煤的有时间,别的父母,谁家有时间在上班时间过来?”
小何老师不认同:“学校不但教知识,还要教做人,幼儿园是带小朋友玩,更要教他们对错,对错都不分,不是增加日后的犯罪率吗?知孝这态度,说明平时的家庭教育出了疏忽,一定要及时反馈给他家里,而且我们不叫家长,装糊涂,孩子们回家一说,家长们投诉怎么办?”
园长很不耐烦:“你一个走后门进来的老师,少管闲事,姜时易家父母,和你家一样,花钱找关系走后门,他家就一煤老板,你看他连五加七都不知道等于几,没大出息,他父母挣再多,将来未必够他败的。”
小何老师要不是有任务在身,这会就要撂挑子不干,园长的态度,可气死她了。
放学不是点点妈妈来接,是他一个叔叔,叫老郑,其实一点都不老,正有中年人沉稳的气质。
小何老师就把今天幼儿园发生的小纠纷,以及园长的态度,和老郑说了下。
小不点忧愁的很,央求老郑:“叔,别跟妈妈说好不好,我能和班里的小朋友搞好关系。”
老郑心里疼,但架不住小不点央求,同意了,反正红果敏锐,晚上就会发现,摸摸点点的玉坠子,一样能知道。
……
红果确实很快发现了,晚上小不点不要她放水给洗澡,要老郑给他放水,这小家伙,还是太小了,没学会很好的藏心事,等他睡着了,红果摸了吊坠,看到了白天在学校发生的事情。
小朋友之间的矛盾,红果并不会在意,可恨的是园长的偏见,小何老师和她据理力争的时候,点点躲在一边全听见了。
这小孩,有天生的避祸直觉,他可能是觉得让爸爸妈妈知道了,会有不好的事情发生,所以让老郑别说。
可是,红果不想给点点错觉,爸爸妈妈从来不是他需要担心的软肋,从现在到将来,没人能拿家人拿捏小不点。
她要让他自信的抬头挺胸面对一切,不用担心身后。
而且园长实在太过分,只凭着先入为主的偏见,说出那么讨厌的话来,红果这性格,平时一副懒洋洋无所谓的脾气,真碰到事,她比谁都较真。
她不怕,她们这一大家,只要团结在一起,在哪没一口饭吃?不受这种气。
下午,她叫老郑去和顾昌宗说一声:“你就说我要去幼儿园,找园长讨公道,可能要吵架,晚一点回去,如果吵到派出所,不许他去,你去。”
老郑难评的很,红果一直是最有理智的那个,之前很多事情她考虑的都很好,是个约束顾昌宗的笼头,但现在她脱了缰,指望顾昌宗听他带去的话,痴想妄想。
老郑:“行,我去和他说,你有点分寸,别闹的不可开交,这么大的矿,还又刚买了一个,放掉太可惜了。”
红果狠狠瞪他一样:“你也对身外之物患得患失起来?”
老郑冤枉的很,这会多说多错:“我不在乎,支持,你快去吧。”
他看着红果小跑的背影,理解了,红果再理智,她同时是点点的妈妈,哪舍得让小不点为了她受气?
她这是用行动来教小不点,遇到欺负他的人,不用顾忌,狠狠打回去。
也好,让红果教吧,这么多人,不能让她真受了欺负,尤其是顾昌宗,他听了会马上冲过去,红果的事会办不成的,还是等掐着点再说。
……
幼儿园还没放学,知孝妈妈先来了,找园长了解情况,脸带忧愁:“知孝昨天在班级,是不是打了小朋友了?回家支支吾吾的,说的不清楚,我不放心,打了谁家的孩子,严不严重?”
园长矢口否认:“怎么会呢,知孝是最懂事的乖孩子,经常分享你做的饼干给小朋友吃,小孩子们可喜欢他了,就算有点小摩擦,那不是很正常的事情吗?不碍事的。”
知孝妈妈打听:“知孝说和班里叫姜时易的小孩吵了几句,我还叫他不许和人吵架,那个姜时易家什么情况?挖煤的还没本市户口,怎么来咱们这个幼儿园了,家里是有什么关系吗?”
园长好笑:“拿钱买的关系,父母找了关系挖上煤了,没时间教养小孩,哦对了,小孩爸还是个窝囊废,入赘的,孩子跟老婆姓,这样的男人不用怕。”
知孝妈妈还是不放心:“可我听说,点点父母背景很厉害,是庄书记家的朋友?”
园长笑个不停:“你从哪儿听的假消息?我还能不清楚吗?和庄书记家有关系?他们也配呢,没有的事情。”
这下知孝妈妈放心了:“总之,没有打架就好。”
两人隔着园门,看到姜红果面无表情,从对面的公交站下来,径直走了过来。
知孝妈妈还挺担心的:“她也是来了解情况的吧?不知道小何老师会怎么说。”
园长说:“小何老师抱香香去卫生所了,这会不在,我来跟她说。”
红果被挡在园门外,敲了敲铁门,面色淡淡的:“园长
,我是小孩家长,说话这样隔着门不好吧?”
园长开了门给她放进来,先发制人:“点点妈妈,有谣言说你是庄书记朋友,你敢不敢说去实话?”
红果真是好笑,是又怎么样,不是又怎么样,她可不是从前那个胆怯怯,成天担心突然亲密的丈夫不是人的小媳妇了。
她的身后,有很多不是正常人的家人,她不需要靠别人,靠家人和自己,足够不被欺负了。
红果摇头说:“我跟庄书记,是我听过他,他没听过我的关系,但这跟我今天来找你质问有什么关系?”
园长听她来者不善的语气,脸色难看:“点点妈妈,你怎么一副兴师问罪的态度?我还没有问你呢,你到底找了谁的关系,把你家小孩塞到我们园里?“
姜红果:“我纠正一下,不是我找的关系,是别人求我,要我家小孩来这上学。”
园长忍不住笑,连知孝妈妈都笑了:“点点妈妈,你就说吧,我们不会嘲笑你的。”
“她花钱找人进来,当然不敢说了。”
红果说:“我是不敢说,是因为你们还没资格知道他的名字,园长,那我也问你一句,我们无冤无仇,你怎么就对我家小孩这么大的偏见?”
园长语重心长:“偏见谈不上,就是看不惯你们这些走后门的,希望你能自觉一点转学,你们这些煤老板,仗着有几个臭钱,以为什么都可以,想从小把孩子塞到我们这样的环境,你这条路行不通的。”
姜红果恍然大悟:“原来你这么自以为是,不知人外有人,我这一家,是你高攀不起的关系。”
园长被气得七窍升天:“点点妈妈,谁给你的底气说这种大话?”
第87章 第87章红果情不自禁:“昌宗,我要……
姜红果很不喜欢这个园长,今天之后,只要点点愿意,她给点点换个幼儿园,换不了,换个城市也行。
红果问:“园长,点点的事情,你是不会跟我道歉了吗?”
园长很是瞧不起姜红果,要她道歉,配吗?
“点点妈妈,你不要无理取闹,马上放学了,请你出去等吧。”
姜红果想,有些事情,园长要亲身感受,才能体会到别人的愤怒,那就让她切身体会一下。
她措不及防扯住园长头发往下拽,摇晃着她的脖子质问:
“孩子打架你不叫家长,那我扯你头发,也不是很要紧的事,你不必叫警察,如果你叫了警察,昨天的处理就做错了,做错了就得向我道歉、向点点道歉!”
扯头发,拽衣领,掐脖子,红果真没想到,自己也有撒泼的一天,她一点都不后悔,做好了去派出所的准备。
红果把对方吓坏了,知孝妈妈怕引火上身,早知如此,道个歉好了,是园长非说没关系,看看,没想到姜红果,会在大庭广众之下撒泼吧?
知孝妈妈忙上前拉:“点点妈妈,别冲动,有话好好说,你不就是想要道歉吗?我给你道歉。”
红果推开她,毫不客气:“你少惺惺作态,我打听过,之前你儿子打了个比你家更厉害的,你当晚就带着礼物登门道歉,到我家,打听到我家没关系,就想糊弄过去,小孩子都是跟大人学的,你的报应在后头呢。”
知孝妈妈被戳破小心思,脸上无光,恼羞成怒:“点点妈妈,你真是没素质!”
红果嘲笑:“比你们俩个强点儿。”
园长缓过劲儿,怎肯吃这个大亏,冲上来就要反撕姜红果,徐知孝妈妈下意识觉得不妥,姜红果男人入赘不入赘的,影响不了他的本事,能在岩城把矿开起来的,没有一个是善茬。
她连忙阻拦,三个人在下课铃声中,纠缠在一起,给人误会像是两个人打红果一个。
点点每天是最先冲出来的,他喜欢来幼儿园,更喜欢家人,要早点回家的。
今天不一样,一看到妈妈竟然被园长跟徐知孝妈妈欺负,点点不干了,飞一般跑过来,拳打脚踢:“欺负我妈妈,你们都是坏人。”
红果在点点眼里,是最好的人,能把妈妈气的动手,他认为那就是坏人。
小孩跟普通人不一样,力气大好几倍,小拳头还好说,脚上力气大得很,徐知孝妈妈吃痛,连忙退几步躲避,只有园长一个人招架不住,被推倒在地。
正好徐知孝迈着小短腿跑出来瞧热闹,一下子看到了,冲上来和小不点干架:“姜时易,你敢打我妈妈,我要打的你不敢来上学。”
小不点这次不忍让了,他忍让,让妈妈受欺负,那为什么要忍?他也要打回去。
“徐知孝,都是你那么讨厌,才让我妈妈受气,今天我要打掉你的牙。”
小不点冲向徐知孝,两个小朋友撞在一起,点点没事,揉了揉额头,一点不痛,徐知孝肉骨凡胎,这一撞跟撞水泥柱子没区别,跌回去好几步,摔倒又磕掉了一颗牙,痛的哭起来。
放学的小朋友们出来不少,再加上家长和老师们,混乱不堪,几个老师赶紧疏散,叫接上小孩的别看热闹,赶紧带着走。
园长丢脸丢大发了,冲着扶她的老师喊:“报警。”
报警就报警,红果不怕,她做好心里预期才来的。
……
矿上,老郑还不去接点点,顾昌宗问:“你瞎忙什么,又让红果去接点点了?”
老郑习惯了,接送点点这点小事情,在顾昌宗眼里,都是让红果吃苦了,差不多到时间,可以和他说了。
“有个事情,你一定要听我说完,别听一半就跑。”
顾昌宗脸沉了下来,不开玩笑:“快点说。”
老郑说:“确实是红果去接点点,这是她要求的,点点被小朋友欺负了下,怕我们大人为难,没还手,红果知道了,过去替点点出头去了,还要求让我给你带话,不管她怎么样,不许你去。”
“说完了?”顾昌宗恼恨的瞪着老郑。
“说完了。”老郑知道说了没用,随他去。
顾昌宗一秒不耽误,去开他的车,虞山兴奋的眼睛放光,又有事情做了,还是顾昌宗带头,那不能不去。
老郑呵斥住他:“你干什么去?”
虞山搓了搓手掌:“打架去,被人欺负到头上,打回去。”
老郑用不容反抗的语气安排:“你去帮不了忙,还煽风点火,没好处,今天这两口子,八成要被带去派出所,在矿上看着,我去接点点,红果和昌宗在前面冲,我们要在后方给他们守好了,不出乱子。”
虞山想去的,但老郑说的有道理,他就留了下来。
……
徐知孝家离幼儿园是步行的距离,很快亲戚们陆续知道,这下捅了马蜂窝,来了十好几个,大部分还是男的,叫嚷着要姜红果吃亏,还说什么男人不打女人,叫红果家男人来。
几个民警在铁门外拦着负责治安,其中一个在铁门里,劝当事人之一的徐知孝妈妈,指着外面的阵仗劝她。
“去劝劝你家里人,你家今天这么多人围着,明天人家就会纠结一帮人去围你家,不就幼儿园小朋友打架的事情吗?大人还能和小孩一样不知轻重?我们调解过那么多纠纷,很多都是一点小事,闹出了不可挽回的后果,真不值当的。”
道理是这么个道理,但徐知孝妈妈忍不下这口气,姜红果到现在,依旧一副没错的表情,而她家孩子,乳牙磕掉了一个,虽说是要换牙了,但提前掉了,多疼啊。
徐知孝妈妈轻飘飘的说:“我在家做不了主,孝孝是全家的宝贝,劝不了。”
徐知孝听妈妈这么说,外头又有叔叔阿姨伯伯们,得意的很,冲着小不点挥舞拳头:“看到了吧,怕不怕?你求我,我就不打你,不然连你爸爸来都没用。”
小不点才不像徐知孝那样躲妈妈怀里,妈妈坐在台阶上,他站
在台阶上,用手指当梳子,给妈妈顺扯乱的头发,顺的漂漂亮亮的。
小不点可怜徐知孝:“哼,等我爸爸来,你们这么多人,都打不过我爸爸。”
“你吹牛,叫你爸爸来。”
“我爸爸马上就来了。”小不点给妈妈吹吹,问:“妈妈,还痛不痛?爸爸什么时候来嘛?”
徐知孝妈妈看着小不点和姜红果那对母子,突然有点嫉妒,多懂事的孩子,姜红果那个泼妇,怎么会有这样孝顺的孩子,她运气真好。
红果突然懊悔了,这时候,小不点是想让崇拜的爸爸来的,早知道徐家来十几个堵门,应该让昌宗来。
她还没回答,熟悉的大车发动机的声音,已经接近了,这速度,是压着限速开过来的。
红果立刻站了起来,眼眶酸酸的,这是顾昌宗第一次没听她的话,但她好高兴。
点点更高兴,骄傲的挺起小胸膛:“我爸爸来了。”
顾昌宗下了车,跑着来幼儿园门口,徐家那十几个可等到人了,女人孩子不敢打,来的顾昌宗还不能打吗?
几个趾高气昂的开口:“你就是姜时易爸爸?什么人娶什么老婆,教什么样的孩子,今天叫你知道,有些事情,不是你那几个臭钱能解决的了的。”
顾昌宗冷着脸,一句都不废话,除了几个女人,剩下七八个男的,有踹出去的,有掐着脖子扔出去的,铁门民警锁上的,他本想踹开,看到园里还有几个没来得及走的小孩,怕吓着孩子们,才忍住了。
前前后后不到半分钟,门口围着的人东倒西歪,几个女人吓坏了,叫警察抓顾昌宗:“他打人,你们不抓的吗?”
有个受过园长气的老师,悄悄羡慕:“点点妈妈,点点爸爸太厉害了。”
红果得意中谦虚道:“一般,也就能打十几个废物罢了。”
园长想到自己说过点点爸爸,是废物才倒插门,这会无地自容,喃喃自语:“这两口子神经病吧,一言不合就打人,他们不怕被拘留吗?”
红果说:“是一言不合吗?是你带着莫大的偏见,一味的欺负,只不过这次你踢到铁板了。”
园门开了,红果牵着小不点跑出去,把点点给顾昌宗,看着陆续爬起来的徐家人,还好,没有断胳膊断腿,他动手前,是有数的。
红果问:“昌宗,我把事情闹的很糟糕,你不怪我的,对吧?”
顾昌宗很喜欢红果的反抗,又不是反抗不起,就该是这样。
他安慰:“没事的,他们十几个,我一个,不能因为打不过我,就不是互殴了,拘留我知道,三天五天还是七天?早抓早判,受足惩罚早点出来,点点有人带,矿上有人看,小事情,不需要懊悔。”
红果也是这么想的,转头跟民警们说:“我们配合,就不用戴手铐了吧,抓我们,那园长、徐家这些堵门的,他们一样有过错,起因就是园长错判,袒护打人的小孩,我才闹的,要是放过了他们,只抓我们,我不依的。”
这事闹的,民警很为难,索性给人全都带去派出所调解。
只要大家一个待遇,红果没意见,顾昌宗把车钥匙抛给老郑,叫他开回去。
点点看到爸爸妈妈被警车带走,他就觉得反抗徐知孝,会有不太好的事情,所以忍下来,可是妈妈没忍住,被警察叔叔的车带走。
小不点还小,心里是怕的,内疚到快哭了,扒着车窗:“妈妈,对不起,都是点点的错。’
红果配合,是没上手铐的,她探出去手,摸摸车窗外的小不点,给他个肯定的笑:“不,你做得一直都很好呀,妈妈要奖励你,晚上回去可以吃两颗糖,还有,你冲上来保护妈妈的那一刻,妈妈好幸福,真的。”
点点高兴的眼泪汪汪:“妈妈,那你好好接受警察叔叔的教育,早点回家,我等你哦。”
……
红果被带去派出所,这是她第一次以当事人的身份过来,有天然的敬畏,她紧紧抓着顾昌宗的手,说给他听,也是说给自己坚定信心。
“昌宗,决定和园长打一架,给她点教训之前,我想过,我们出这么大的力气,帮人那么大的忙,还要受这点小气的话,不如回家种地去,彻底老实本分不惹事,但也不用帮人跑动跑西,不管这些破事。”
顾昌宗早就这么想了,心里欢喜的很:“那等我们拘留出来,回老家去,或者你不想听老家的闲话,另找个地方,时锦舟是港商,玉石生意不会受影响,我们有分红,钱够用了,矿的话不要了,低价处理掉,你要觉得还是想挣钱,挣钱的方法有的是,不要担心。”
看,一件件事,顾昌宗都给她想好了,红果心里那点不确定,彻底没有了。
她有些遗憾:“就是两个煤矿太可惜了,矿上一个工人代表一个家庭,才领了小半年的工资,换个老板,没现在这待遇了。”
顾昌宗没什么同情心给不相干的人,冷哼:“那他们只好自认倒霉,要怪就怪园长和打人那小孩的家长,怪不到我们头上,果果你要是觉得良心不安,卖了矿,多给他们些遣散费。”
顾昌宗这些熨帖的话,暖的红果情不自禁:“昌宗,我要一辈子都对你好。”
顾昌宗一样,他最爱听说喜欢他的话,温顺的很,还要强调一遍:“那可说好了,不能反悔。”
押车的民警听的太不对劲了,这小夫妻好像做了了不得的大事,但别人不知道,如今心灰意冷,要解甲归田了。
现在想不了那么多,他家一个亲戚,就在顾昌宗新买煤矿上工作,不由得替亲戚担心。
顾昌宗买下矿之后,第一件事是排查矿下风险,加固通道,提高旷工待遇,缩短下矿时间,加人多排班次,现在每天只需下矿六个小时,但是收入是之前的一倍,听说还许诺了分红。
亲戚在的那个煤矿他们要不做,换个老板,不可能有现在的待遇。
家里有亲戚在矿上工作的民警,态度中肯:“你们两口子对矿上的工人没得说,这么看人品差不了,所以我才说句心里话,为这点小事,何必自损八百去拼个鱼死网破呢?没必要,回头到了派出所,调解调解,就回去吧。”
红果说:“那不是看我,得看对方道歉的态度。”
红果坚定原则,对方不公开道歉,就不和解。
这次抓来的人多,出了好几辆警车,刚到派出所门口,所长一个箭步冲过来,对着带头的民警骂:“一个小小的纠纷,去那么多人干什么,出大案子了,都跟我走。”
第88章 第88章那我就问一句,间谍案子,姜……
所长很少如此失控,队长忙
问:“所长,什么案子?死人了?”
所长怒目而视,他不是气他们,而是对凶手深深的无力愤怒:“群众报警,垃圾场发现一具尸体,听描述,和三年前的连环案细节很像,如果是,这不会是第一个受害人,还愣着干什么,赶快上车。”
这一下子,当初参与过办案的民警们,异常愤怒,破口大骂凶手残暴的不是人,当初的现场历历在目,没人不愤怒,发誓这次不眠不休,也要抓住凶手,给受害者交代。
警车和民警走了一多半,留守值班的民警,看着带回来的十几个需要调解的群众,面面相觑:“怎么办?”
“正常调解,不接受就先关押,等所长回来再说。“
“出了这样恶性大案,所长哪有空管他们这点小纠纷,还是尽量调解吧。”
红果大事上从不含糊,遇到这么大的案子,她这点小事得让路,但是对方不懂事,不管派出所警力紧张,十几个人吵哇哇的,不依不饶,烦得要死。
园长看徐知孝家的亲戚在前面冲,有底气,就是不道歉。
对方不懂事,红果干嘛要做那个唯一懂事的人,她不退让了,坚持对方道歉,谈不拢,民警给姜红果、顾昌宗、园长、徐家亲戚中,闹的最狠带头的那连个,一起拘留,没让走,其余人都撵走了。
没过俩小时,出外勤的所长和大部队还没回来,徐家找了市局的关系,把徐家的两个人保释出来。
为了显示徐家对园长之前维护的报答,给园长也保释出来了。
三个人走的时候,对话中满是对姜红果的不屑:“不是厉害吗?怎么我们出来了,他们没人保释呢?“
“还说关系硬,他们的靠山不灵光了?也叫人把他们保释出去呀,做不到吧?”
民警听了不耐烦,可是上一级的电话,他们不得不听:“放了就快走吧。”
园长心气儿顺了,跟姜红果说:“你道个歉、认个错,我劝劝知孝的舅舅叔叔算了,也给你们放了吧。”
红果“呸”了一声:“打你们之前,我和昌宗做好了被拘留惩罚的准备,你们的惩罚今天不受,改天也要补回来,滚蛋,我不想看到你。”
徐家的人见红果不知好歹,嘲笑:“都到这会子了,还嘴硬,这么想被关,那就关个顶格吧,我一定找人,让你们得偿所愿。”
姜红果不怕,最多十五天,又不是呆不起:“那你快去,臭啰嗦什么?”
顾昌宗冷冰冰的看着他,那人被盯的后背发毛,感觉像是被老虎捕捉到,那年还小,动物园看老虎,不小心掉下老虎园,就是这种极度的恐惧,他急忙转身逃跑了。
顾昌宗握住红果的手:“果果,不要怕,我们会被分开关,但我都在。”
红果点点头:“我不怕的,这次我不会善罢甘休,等出去后,离开之前,我们把他们打一顿出出气。”
顾昌宗笑:“那可太好了。”
……
红果和顾昌宗因为一点小事,已经进了派出所的事情,很快好几个人都知道了。
小何老师跑去派出所作证:“是园长不对,说了过分的话,点点妈妈一句没冤枉,她和园长是互相扯头发,放了园长怎么不放她?她男人打了人,关她男人好了,必须放了点点妈妈。”
小何老师作证后,跑去市局找她爸爸的战友:“叔,怎么回事呢,当警察要是不能伸张正义,我不当了,给我安排的任务你们换人吧。”
年轻人撑不住气,岩城市局的局长叫她别添乱,和迅速成立的专案组分析刚发生的恶性案情,一一布置下去。
所长是三年前冲在案件第一线的干警,每一次都和凶手只差一线,这是他三分之一人生中,唯一没破的案子,因为他太过执着,都快魔怔了,局长给他下放到辖区派出所,鸡毛蒜皮的事情磨磨性格。
两年的时间,老所长退了,推荐了他,二十多岁的所长,年轻有为,但碰到心里的死结,依旧稳不住心。
“局长,我知道之前间谍案子破的那么快,你背后是有人的,这个时候了,还不请出来吗?只要能破案,我所长给他干。”
局长知道,这小子是把对方当成男人,可能潜意识里,没想过是个女人吧。
他知道的并不太多,不知道姜红果用什么办法,找到的关键线索,只能说:“人是有,我没有权利去命令要求人家。”
“是谁?我去求。”
局长还得找庄书记汇报才能做决定,不过有一点是可以说的:“人就在你们所里关押着,就算你求,受了这么大的委屈,心灰意冷,人家未必愿意帮。”
所里今天关押着好几个呢,所长都愣住了:“谁啊?”
……
庄书记知道姜红果被拘留了,气的拍了桌子,姜红果那么小心低调谨慎的人,这次非要闹大,人家是做好撂挑子不干的准备,无所畏惧了。
但他不能让事情这样发展,他给老朋友打去电话,说明目前情况严重:“姜红果很尊重你,你给打个电话劝劝她出来。”
魏馆长护短的很:“不能因为她尊敬我,我就叫她多受委屈,没这道理,她愿意怎么做,我尊重她,反正我这边暂时没事儿要她办,不着急的,反正也不是我得罪了她,红果是个讲道理的人,不会迁怒我,以后有事让她办,给她想要的东西换就行了,你也别管这闲事了。”
这阴阳怪气的不嫌事大的语气,听的庄书记气死了:“你不要看热闹了,我这真有事请她帮忙,那是个连环案,三年前死了三个被害人,这次不尽早破案,还会有被害人,人命关天。”
魏馆长表示了遗憾:“我知道,人命是大事,可破案是警察的事情,没有红果,地球一样运转,你们就当没见过她,这样想,心里平衡了吧,我跟你说,就她这事,最多拘留三天,超过一天我都跟你急。”
魏馆长把电话挂了,庄书记看着眼巴巴的局长,说:“你刚才听到了,姜红果的事,我知道的不会比你多,人家有句话说的对,破案是警察的事情,轮不到她头上,三天后给人家放了,别多事。”
局长怎么可能放弃,问:“我知道您为难,那我就问一句,间谍案子,姜红果是不是立了大功?”
“那是当然,不然她能顺利买下肖萧名下的矿?”
“懂了。”局长跟外头等着的所长说:“如果我推断的不错,姜红果能破案,但人家说不能,你也不能把人家怎么样,对吧?如果她不来岩城,今天的案子就不破了?别想太多,抓紧时间查案去吧。”
所长什么都知道,他就是不甘心,不想这个案子再有别的受害者,任何一点破案的希望,他都要争取。
所长说:“这话不对,庄书记请人帮忙的时候,怎么不说离了人家,事情一样要办的话呢?人命大过天,我去请她。”
局长没阻止,能请得动自然更好,虽然不清楚庄书记那么肯定,姜红果能破案的原因,但间谍案局长是参与了的,能如此迅速,姜红果那边的能力,不得了的。
连所长都明白了,就是因为能力大,才能坦然的面对拘留,人家出来后,估计第一时间要走,他得把人留住了。
……
徐家的人刚进门,知孝妈妈拿柚子叶沾水,前前后后洒一遍,去去晦气。
“园长姐姐的婆家,当初收留过庄书记,管他吃过个把月的饭,我问过园长了,园长确定说,庄书记家,和姜红果家没有任何关系,不用怕,园长出来了吗?”
“出来了,都没用园长姐姐婆家那边的关系,我们家的关系,顺带给园长一起放出来的,姜红果也能出来,但她不知道咋想的,非不出来。”
知孝妈妈说:“她个体户,有案底不怕,园长可不行,留了拘留案底,她姐姐的婆家再厉害,都没法安排什么好工作了。”
刚刚把柚子水撒好,辖区派出所的所长,亲自开警车,来给刚放出来的两个抓回
去:“你俩老实走一趟,戴上手铐,那就难看了。”
知孝妈妈不服,质疑道:“有没有搞错,是市局电话你们所让放人的,怎么又抓回去?”
所长冷笑一声:“我刚从局长那回来,怎么不知道这事?哪个说的?你指出来。”
这怎么敢指出来给别人招祸,知孝妈妈吓到了,刚到家的人,被所长亲自带走,她忙跑去丈夫单位求他想办法。
“你赶快去打听一下呀,怎么又给人抓回去了?”
知孝爸爸问:“你要我打听什么?我一直跟你说,低调做人做事,别整那些小聪明,遇到不如你的,就瞧不起,遇到比你好的,又去巴结,现在好了吧,砸了脚疼不疼?你说不晓得姜红果的自信哪儿来的,我实话告诉你吧,我打听过,打听不出来,这才是最可怕的。”
知孝妈妈着急:“一个是你弟弟,一个是我弟弟,你不担心吗?得想办法解决呀。”
知孝爸爸管不了这事:“该怎么办就怎么办,早就该给这些无法无天的混账教训。”
园长那边,到家没多久,姐姐来了,这是亲姐姐,嫁的挺好的,自己的工作,就是求姐姐的婆婆,给找关系安排的。
园长姐姐愁容满面,园长笑嘻嘻:“姐,我都出来了,你愁什么呀?”
她姐姐不安的很:“徐家那两个,又被带回去了,如果姜红果不和解,你道歉都没用了,也得被拘留,园长这工作,拘留后是干不了的,你得有个心理准备。”
园长天都塌了:“姐,你回去求求姐夫,求求你婆婆,我不要被拘留、不要留案底,不是体面的工作,我不做,你快去找姜红果,和解吧。”
看着妹妹求的这么可怜,她抱着侥幸说:“或许对方知道我们家的关系,不会来抓你回去。”
可惜,没一会儿,园长就被带回去了,姜红果不和解,大家一起拘留。
园长姐姐回到家里,跟婆婆说,不知道姜红果家什么后台,妹妹又被抓回去了,忧愁满面。
她婆婆看在两个孙儿的份上,大手一挥:“别慌,看来得我亲自出马,打个电话给庄书记,小时候他在我家吃过一个月的饭,这点情分要念的。”
园长姐姐大喜,只要婆婆出面,这点小事还不是一句话的事情。
她婆婆给庄书记打电话,电话接通后,慈眉善目的关心:“小庄啊,最近忙不忙?有空来家里吃饭。”
她以为庄书记还会像以前一样客气,但今天没有。
庄书记早就烦了,是父母说,老乡的滴水之恩不能忘,现在是原则问题,正好拒绝。
他委婉的敲打:“最近挺忙的,只怕没时间过去,我父母一直教导,说人不能躺在过去的功劳簿上,要我脚踏实地,我觉得很对,现在有能力了,以前在您家吃过饭的恩情,我十倍还回去,已经叫人折算成钱,一会就送您家去,以后,就别总提我在您家,吃过一个月饭的事情了。”
老婆子感觉天快塌了,头晕目眩,要儿媳妇给拿降血压的药吃。
庄书记爱人正好来打听红果的事,无意中听到丈夫这话,心里好痛快。
丈夫的父亲母亲,早些年搞g命,四处辗转,不得已把小儿子放在老乡家住了一个月,已经给了不少报答了,到现在还借着这份恩情,狐假虎威,怪让人厌烦的。
……
红果在派出所,居然吃上老郑让虞山送来的饭菜,还是和顾昌宗一起,在小会议室吃的,这待遇,让她觉得一会就有事情,要找他们谈判。
一旁职责所在看着的民警,说起今天发生的案子:“法医的初步判断出来了,受害人死前遭受的虐待,和三年前的那三起案件,有很多共同点,已经并案了。”
“哎,可怜哦,死前受到折磨,死后还要被破坏尸体,凶手没人性。”
“这趟现场的又吐了几个,不怪他们,我去我也吐,太残忍了,真不希望再有下一个被害者了。”
红果有点吃不下去了,油亮亮的红烧肉,看着闻着都恶心起来,所以人真的很奇怪的情绪,说好不管,这会听了,她又揪心,盼着早点抓到凶手。
顾昌宗看在民警允许送饭、还允许他和红果一起吃饭的情分上,忍着没骂人。
“两位同志,红果被你们说的快吃不下了,能不要在我们吃饭的时候,说案子吗?”
民警们的目的达到了,连忙保证:“好好,不说了,哎呀你们看,所长给刚才放走的两个带回来了,园长也被带回来了,不和解的话,都拘留才公平公正。”
红果这下铁了心不和解了:“那就拘留,不然我们这一天白蹲了。”
顾昌宗:“对,早两天晚两天出去,对我们没差别。”
所长把人带回来,让人走程序拘留,过来小会议室看了眼,正吃着家属送来的饭。
他另辟蹊径,用激将法说:“姜红果、顾昌宗,你们说的那么厉害,要人相信,拿点实力出来,这个连环杀手,你们有办法在三天内破案吗?”
这是和三年前并案的案子,红果只能摸东西看景象,如果凶手蒙着脸,或者只看到背影,怎么敢保证能找到线索?还三天,她是不敢保证的。
而且听说被害者身上的饰品,被拿掉才抛尸,她没东西摸呀,心里没底,只能沉默着,并不是不愿意,而是没把握。
只有顾昌宗看懂了红果的表情,果果杞人忧天,这么点小事,不需要她去办。
顾昌宗给了红果一个肯定的眼神,随后抱着肩膀,和发问的所长对峙着,语气轻松:“三天可以,这案子太凶残了,不适合果果,再说我们被拘留着,不方便出去,让果果的表弟去吧,他足够了。”
虞山正天马行空的想象,接下来一家人去哪儿?猛然被点名,直接摇头:“我不去,我为什么要帮他们,做这件对我没好处的事情?”
第89章 第89章案子破了就好,她也能放心的……
所长心跳的厉害,听听这对话,一问一答,接话的表弟一口回绝,但可没说不能办,而是说不想办,这是天差地别的两个意思。
那就要试一试了,所长一脸不信,摇头:“你拒绝是办不到吧?没关系的,三年前我们所有人都没有办到,我也痛苦过、自我怀疑过,办不到不丢人,但撒谎就不对了。”
虞山气了,他明明可以,不给这些人点实力,还瞧不起人呢。
他跟所长打赌:“你们不行,不代表我不行,我要是找到了凶手,你又怎么说?”
所长立刻表态:“那就说明我是井底之蛙,不知道人外有人,不该带着偏见对你质疑,给你斟茶认错,承认你比我们都强。”
虞山生怕他反悔:“一言为定,那走吧,找人去。”
所长心里大为震惊,卷宗都不看,他怎么找?不能大街上随便拉一个,让他们去求证,这可不行。
好容易答应了,可不敢再质疑,所长说话有分寸,询问道:“我把案情再和你讲讲?了解多些,你也好找些。”
虞山摇头:“破案找证据是你们的事,我只答应把凶手找出来,找一个人,不需要那么麻烦。”
那要怎么找?所长问道:“你要怎么找?需要我们如何配合?”
虞山犹犹豫豫,顾昌宗开口解释:“他生过一场病,好了之后,说每个人身上都有独特的气息,他能分辨出来,范围几十米,我们家人之间试过,很灵的,所以刚才我才说他可以,你们带他去抛尸地,如果能把凶手残留的气息分辨出来,或许能试一试。”
红果微微一笑,自信证明:“是的,我弟弟生病后多的这个天赋,希望能帮到你们。”
其实,红果是刚刚才知道的,原来虞山有天赋呀,这傻小子,一下子就被所长激将出来,魏馆长都不知道呢,估计要跳脚了。
虞山佩服的看着顾昌宗,他们每个人都有一个或者数个能力,绝不会和人说,他刚才昏了头了,不过顾昌宗没有责怪他的意思,也是嘛,是他叫他去找凶手的,不用这个能力,怎么找?
如果真有,很快就能验证出来,所长不再质疑,并不废话,开车带着虞山先去停尸房。
虞山在尸体上,分辨出好几个人的气息,指着两个民警、和其中一个法医,说:“他们三个接触过尸体吧?沾染上了气息,不是很大,法医的气息残留的多点,民警的少点儿。”
被点的三个人,急忙举起袖子闻了闻,洗了澡了啊,看来还是不够干净,回去接着洗。
这两个胆子大,抛尸现场帮着搬过尸体,法医不用说了,验的尸,接触时间长些。
所长信心多了几分,忙说:“事不宜
迟,我们去抛尸地再认认。”
几辆警车依次呼啸而去,后面车里紧跟着的民警们,一开始真不信,刚才在停尸房,虞山随手一指,就把直接接触过尸体的民警指出来,大家对他由衷的生出希望:“虞山兄弟怪有本事的。”
“只要能破案,我们什么功劳都可以不要,只要把那个王八蛋抓住!”
抛尸地是垃圾场,各种异味、腐味,虞山说的气息,只怕是另外一种,普通人察觉不到的气味,所长怕虞山在垃圾场分辨不出来。
但虞山根本没进去,沿着垃圾场几个出入口都看了,然后在一个不起眼的小路口停下。
所长心里一惊,难道凶手是从这条路进去抛尸的?他一抬手,让后面的民警不要吱声,自己轻声细语问道:“虞山,你发现什么了吗?”
虞山转头,看着所长说:“你和你朋友们挺好的,从出了派出所,一直到这里,都没有质疑过我一句,没有嘲笑我奇怪的行为,难怪顾昌宗和姜红果,会让我帮你们。”
所长心里急疯了,心想祖宗,这些能等找到破案线索再聊吗?
身后的民警们心说,三年前所长还是市局的,为了这个案子自我发配到所里,所长都没说话,他们谁敢啰嗦,心里都是有数的。
所耐着性子:“既然选择了,那就无条件信任,你现在要去哪?”
虞山抬头看了看天上的乌云,又指了指前方,说:“车子开不进去,跑过去吧,等雨一下,沿途那些气息都浇没了。”
所长第二次被急死了:“那你带路吧。”
虞山带的路,警车确实开不进来,拖垃圾的小三轮勉强可以,虞山的奔跑速度,和这些民警们警校没毕业之前,跑八百米的速度差不多,而且他是不减速的,除了憋着一口气,紧跟其后的关所,其他人半路就落下了。
有人撑着膝盖骂:“跑这么快,没见过啊,他还是不是人了?”
后面的同伴拉一把:“省点力气吧,再不追都没影儿了。”
好在一个接一个,不至于跟丢,等虞山终于在半山林子里的一个木屋前停下,后面的人用了好几分钟,才陆续追到门口。
废弃木屋地窖的入口打开着,虞山和所长都下去了,很快两个跟下去的民警,爬上来,冲出门,一人抱着一棵大树吐了。
抛尸地只找到了尸体,抛尸之前,被害人在地窖里,被虐待后杀死,下面是第一案发现场,惨不忍睹,连所长脸都白了,那些刑具,和残留的碎屑,不用等法医,他们都能看出来,和尸体的伤口吻合。
真不是人,王八蛋,这次一定要抓住凶手。
有人去叫支援,法医组鉴证科都来了人,关所坐在林子里的废树桩上,大雨已经下了有一会,他推了几次队友递过来的雨披和雨伞,外面什么痕迹都冲没了,人打了伞,心里的雨停不了,老天不会帮着恶人吧?
如果没有这场雨,说不定虞山能继续追踪,他又自嘲,说这些个没用,如果没有虞山,连这第一案发现场,都不知什么时候找到,局长说得对,没有虞山,也要破案呐。
虞山找到案发现场,本来还挺高兴的,可是看到一个个的,咬牙切齿的愤怒,他学乖了,这时候,最好别说话。
倒是关所先开口,指了指额头上那个小坑,和虞山说:“三年前,三个受害者,案子破不了,受害者家属也接受不了,我这额头,就是被其中一个激动的受害者,用石头砸的,质问我什么时候能破案?我答不上来,心里难受。”
虞山可不这样想:“怎么能怪你?应该去怪凶手,破不了案,那是线索定的,是凶手的狡诈程度定的,摆在明处的人吃亏,躲在暗处的凶手占便宜,一直都是这样,怎么能拿石头砸帮忙的人?要换了我,不干了,谁爱查谁查去。”
关所苦笑,虞山这性格爱恨分明,一点委屈都受不得。
“职责所在。”关所理了理身上的衣服:“穿了这身衣服,就有要守护的东西了。”
虞山并不是很理解,但是他知道,顾昌宗要守护姜红果,老郑要守护小不点,桂枝要老焦平平安安的,曲莲和顾昌宗签订了契约,不得不帮他做事。
好像只有自己,自由是自由,但不知道要做什么,他没有要守护的东西,是有点空落落的。
……
再有一天,姜红果和顾昌宗就能出去了,这倾盆的大雨也下了一整天,虞山说下雨没法干活,依旧过来送饭,今天所里的会议室占满了,红果在所长小办公室吃的饭,走廊里跑来跑去的脚步匆忙,还有所长的咆哮声:“失踪两天了才来报案,家属心可真大!”
家属害怕是连环凶手干的,在外面吵着让警方快点抓到凶手,吵的已经听不清说什么了。
红果不敢大声:“又出什么大事了?”
虞山被大雨闹的不能干活,情绪不高:“没啥,有个失踪的,他们在排查有没有并案的可能。”
红果也想早点抓到凶手,但现在老天不开眼,只能继续等下去,红果劝他:“雨不停,谁都没有办法,你先别出去,等情绪激动的家属走了,你再走。“
“嗯。”虞山一直望着窗户外面。
红果胃口一样不太好,顾昌宗看他们两个人都不开心,不知道怎么安慰,转头看着窗外的天,骂一句:“这老天要是有公义,就让雨停了吧。”
虞山很不服气:“看看,连恶人都知道选软柿子捏,为什么不找贪官奸商,只敢找普通的老百姓?”
红果无言以对,突然,她惊喜的站到窗口:“这雨是小了点吧?”
还真是,大雨变成稀稀落落的毛毛雨,虞山猛的站起来:“我出去了。”
大雨虽然把之前的痕迹冲刷干净,但新的气息会出来,但这得多大的运气,才能碰到呀?红果心里替他们祈祷。
虞上也不管车棚里谁的自行车,反正都是所里的人,不会怪他,他推上一辆没上锁的就走。
关所绕开纠缠的家属,跑上来发现雨已经小多了,心里一喜,追问:“虞山,开车去啊,你这骑自行车太慢了。”
傻啊,开车有些小巷子进不去的,虞山:“你忙你的,我忙我的,互不相干。”
关所一想也是,发现了第一案发现场,一定惊动了凶手,但也发现不少新的线索,没有时间浪费了。
虞山骑着自行车大街小巷的串,一晚上没回去,累了就在路边停一会。
雨早就停了,但一直没发现新的凶手气息,前面就是火葬场了,去那里看看吧,正好,他骑到了,警车也到了,是所里的大家。
关所看到虞山也在这,很是振奋,法医在案发现场,查到了新的线索,得到消息,第一时间就来火葬场排查了。
虞山一样,一个晚上,骑着自行车,他几乎把全城都粗略绕了一遍,火葬场这边竟真的有气息。
“虞山,是这里吗?”
虞山凝神点头,随即疑惑:“凶手的气息移动太快了,怎么会这么快?”
话音刚落,火葬场出去拉尸体的车开出来了。
关所大喝一声:“拦住那辆车。”
千钧一发之际,有人下意识拦在路中间,呵斥停车,但驾驶员目露凶光,直接踩了油门,不顾前面警车的拦车。
拦路的警察急忙闪避,其余人赶紧上车,车门还没关紧,车辆冲了出去,最先追上的警车,企图在前面逼停,被火葬场的大车狠狠追了尾,这辆车上的驾驶员和副驾驶,心里绝对有鬼。
关所和嫌疑犯的车齐头并进,瞄准后一枪给车胎打爆,运尸车猛打方向盘,撞到了路边的大树上。
一阵的急刹车后,嫌疑人被团团围住,副驾驶的老者一把抱住驾驶员的脑袋,居然直接自首坦白:“人是我杀的,我儿子只是帮我处理了尸体,我是主犯。”
虞山跳上车厢,车厢里一口薄棺材,他一把掀开棺盖,里面的人胸膛起伏,还有气。
虞山跳下来,跑到前头,指着老者和护在他身下的驾驶员:“他胡说,棺
材里的那个,全是他儿子的气息,虐待杀人的是他儿子。”
抓到了,凶手终于抓到了,原来有个帮凶处理尸体,关所长牙关紧咬,幸好,老天有眼,救回来一个,凶手归案,扎在心里三年的案子,终于破了。
……
姜红果和顾昌宗,早上就能出去了,她没走,虞山昨晚没回来,上午依旧不见人,这都到中午了,她想再等等,今天要抓不到,明天怕又发现一具被害人尸体。
等了半天,等的徐家的两个人和园长都放出来了,来接的家人悄悄耳语几句,徐家的人看着姜红果和顾昌宗,眼睛里冒火。
其中一个不服气,跑来质问:“你们居然骗警察,说三天能破案,来换特殊优待,床单被褥是从家里带来的,吃饭都是家里送的,今天就是第三天了,凶手呢?这所里,肯定有人被你们的金钱腐蚀了,抓不到人、破不了案,看我怎么上访投诉。”
另外一个给心碎的痛不欲生家属,煽风点火:“那边两个说能破案呢,你们去找他们要说法去。”
家属愤怒的冲上来:“怎么能拿别人家的伤痛开玩笑,你们的心还是肉长的吗?”
顾昌宗冷言冷语:“听不出他们在用你们的愤怒当武器吗?为了案子不眠不休的,要被你们责怪,这两个看热闹的,你们还把他们的话信以为真,有没有脑子?”
红果说:“你看我们,明明一早就能回家,担心帮忙破案的弟弟,等了一上午,他们几个呢,对你们家的事情,挑拨的时候,脸上有一点同情心吗?你们怎么还上当呢?”
家属心里有火,反正总要找个人宣泄,姜红果柔柔弱弱,但身边的男人高高大大,气势吓人,不好惹,掉头给挑唆的徐家人,脖子都挠出血了。
所里民警冲出来几个,给扭打一团的人分开,呵斥:“刚刚放出来,又想被抓吗?”
还没安抚好呢,昨天出去一晚上没回的警车,呼啸着都开回来了,从车上先下来几个民警,随后两个戴着手铐的嫌疑人,被押下了车。
受害人家属立刻冲上去,拉住最近的一个警察,腿软的站不住:“我家人找到了吗?”
民警一把托着家属,声音里是破案后的喜悦:“你家人解救出来了,我们有同事跟着送去了医,打了电话回所里啊,你们怎么还没去呢?”
接电话的民警:“我刚才喊了的,他们在门口打成一团,没人听我的。”
关所怒气冲冲指着徐家那两个:“刚放出来,就在派出所门口打受害人家属,真是无法无天,也别走了,带回去关起来!”
红果心想幸好刚才理智的只动嘴、不动手,案子破了就好,她也能放心的回去了。
“走吧昌宗。”
顾昌宗早等急了,招呼兴奋至极的虞山:“你走不走?”
虞山不走,指了指所长:“他说抓到凶手后,要给我斟茶的,我的茶呢?”
关所长笑,拍拍虞山肩膀:“走,你进去,选个最好的位置,我泡最好的茶敬给你。”
第90章 第90章陆陆续续的这些事,红果大概……
这杯茶是虞山应得的,他被众人簇拥着,椅子不够高,大家觉得配不上他这次的功劳,直接给他架着,起哄着架到了桌子上坐着。
高高在上的感觉,让他很不适应,以为这些人会耍赖,没想到他们不觉得丢人,还要加倍的认可,怪不好意思的。
虞山得到了认可,看着一张张因为破案,异常兴高采烈的脸,突然想下来了。
大家一起淋过雨,在凶案现场奔跑过,抓过同一个坏人,怎么能替自己人斟茶呢?
大家起哄,架着不让他下来:“你干嘛呀?茶还没喝呢?”
虞山更扭捏了:“其实,你们如果不斟茶,我肯定不愿意,现在我知道你们的真心实意,那就算了吧。”
关所长已经把泡好的茶端过来了,笑道:“你想让我做个言而无信的人?那怎么行?这一杯茶喝了,大家就是兄弟,晚上一起吃饭,可别走啊。”
虞山和这些人在一起共奋斗,只有两三天的时间,他从看不惯他们、到不理解、再到能勾肩搭背约着一起吃饭,好像一场梦一样。
虞山心里有个地方,填的满满的,这种充实的感觉,很舒服。
不过今天应该回家的,虞山端着属于他的茶杯子,犹豫的看着顾昌宗和姜红果,希望他们给点意见。
顾昌宗懒得理,只想和红果回去。
红果好替虞山开心,他用行动,算是交到了认同他的朋友了。
红果鼓励他:“你看你犹豫了,其实心里已经做了决定,你是想去的,那就留在这里,等吃了晚饭再回去。”
姜红果替虞山做了决定,他的心一下子踏实起来,中午吃的食堂盒饭,关所长把他的饭盒给了他,说实在的,食堂盒饭,比不过家里的饭菜,老郑厨艺精进了,顾昌宗做饭比饭店还好,还有姜红果,做的面点最好。
但是今天中午的盒饭,虞山就是觉得不错,毕竟这是自己靠本事挣来的。
他还看了审讯,原来不是把凶手抓到就算完,那个中年人一直抗拒,闭口不说话,老头一个劲说人是他杀的,甚至细节描述的清清楚楚,但虞山确信,真正虐杀的凶手,是老头的儿子,这要是他,直接把这俩王八蛋一起捏死,但是关所长他们,得找铁证定罪,他心里又怪佩服的。
……
姜红果和顾昌宗先回来了,老郑牵着点点,在家门口等了好一会儿,终于等到了人,老郑嗔怪:“早上就该回来了,怎么等到这会子?点点担心的不行,要过去找你们,我怕路上和你们走岔了,没出什么事吧?”
顾昌宗弯下腰要抱点点,老郑忙把点点拉开:“没洗澡没祛晦气,不要抱小孩。”
顾昌宗莫名其妙看着老郑:“你怎么也迷信了?”
老郑不觉得:“入乡随俗,这些风俗遵守一下,心里放心些。”
红果要祛晦气的,等在门口,说:“虞山打赌嘛,我想着今天是第三天,想等个结果,上午他们真的把凶手抓回来了,听说凶手是火葬场一对父子,抓的时候好惊险,关所长真给虞山敬茶,还要留他在那边聚餐,我们就先回来了。”
抓到就好,老郑对虞山有信心,其实并不是很担心抓不到人,只不过是时间问题,能在三天内抓到,看来老天也看不过去那些恶人。
在这个世界找一个凶手,对他们这些人来讲,不算特别难的事情,总有各自的办法,虞山能追踪气息定位,算是比较常见的一种,在他们那不算稀奇,也有很多屏蔽的办法,对顾昌宗讲,找个人方法更多,他还有大招呢。
老郑把火盆端过来,划了根火柴丢进去,盆里的易燃物猛然串起火苗。
“行了,快跨个火盆,撒点柚子叶水,别把晦气带回家。”
红果看到顾昌宗给老郑的白眼,拉着他从火盆上先后跨过去,用柚子叶沾了水,撒在他身上,肯定的说:“这个我也信的,晦气不祛祛,不吉利的,来,你也给我祛祛。”
小不点垫脚伸手要柚子叶:“妈妈,给我,我来给你祛祛晦气。”
顾昌宗这下名正言顺抱起小不点,把柚子叶给他,小不点认认真真,前前后后都给红果撒上柚子水,完成仪式,一家人高高兴兴进门了。
老郑把菜都切好了,米饭好过的,锅里炖着老公鸡,再炒两个炒菜就能吃饭了。
顾昌宗挽着袖子炒菜,红果在灶台下生火,老郑坐一边,问道:“徐家的和那个齐园长,也都放出来了?”
红果探头,脸上都是笑:“徐家的犯傻,没认清形势,不服气我们每天送饭吃,能睡自家带进去的被罩,正好受害者家属在,挑衅呢,被受害者家属打了,他们仗着人高马大,居然还手,又被
抓了起来,关所长说这次拘留七天,齐园长一看形势不对,跑回去了。”
老郑点点头:“就这惩罚都不够。”
顾昌宗已经炒好一个莴笋肉片,第二个土豆丝下锅,快速翻炒几下,放好调味料出锅了,端着两个盘子喊吃饭,说道:“如果他们就此消停,那就相安无事,如果还找事,这次我们自己办,办到他们从此以后谨慎做人。”
老郑没意见,红果也没意见,中午的红烧老公鸡味道真好,她吃了一大碗米饭。
老郑看着少了一个人,有些失落:“虞山以后回家吃饭的次数,只怕越来越少了。”
顾昌宗巴不得呢,说:“你是没看到,抓到凶手后,他被架着坐到桌子上,他们给他敬茶,得到认可的那一刻,虞山是真高兴,我今天第一次看到,他被需要后,那么高兴,随他去吧。”
红果夹了个鸡腿奖励顾昌宗。
点点问:“妈妈,为什么要奖励爸爸鸡腿吃?”
红果笑道:“因为爸爸看到了事情的本质,明白了你虞山舅舅真正需要的东西,就要奖励他呀。”
点点明白了,就是要多思考呗,虞山明明是哥哥,一下子成了舅舅,哎呀无所谓啦,反正都是一家人的。
……
吃了饭,顾昌宗回二进院放水,水都放好了,不见红果来,过来喊她:“果果,水放好了,你洗澡吧,下午睡一觉。”
红果弯腰找衣服:“今天你先洗,我给你找衣服,马上送去。”
顾昌宗有些奇怪,他是想让红果先洗,他又不需要泡澡,冲一下就好,而且刚才放的热水过多,太烫了,他洗不惯的。
红果抱着两个人的衣服进来了,还把浴室门反锁上,把窗帘拉好,把灯关了。
顾昌宗声音微颤:“果果,这是要一起洗吗?”
红果泄气了:“不是的,我出去了。”
顾昌宗把她拉了回来,问道:“你磨蹭那么久,是确定老郑带点点开车走的吧?果果,我真喜欢你,没有你都不知道怎么办,越喜欢越担心,我知道你不会不喜欢我,就是怕,怕有意外把你从我身边带走。”
红果连忙转身回抱他:“不会的,点点有预知危险的能力,不会让我们这一家有事的。”
“也对。”顾昌宗脚步稳的很,一把抱起红果,他心里想,如果都是这样洗澡,热水澡是很舒服。
下午,红果是被电话铃声吵醒的,一转头,昌宗不在房间里,她接起了电话,电话那头的魏馆长怪自豪的。
“红果,没想到虞山怪厉害的,你们编的理由,已经补好漏洞了,那顾昌宗的能力是什么?我知道你不爱强迫别人回答隐私,但这种事情,说出来组织上有个数,你说是不是?”
红果就是担心这个问题呢,说:“那给我点时间吧。”
“好好,我相信你肯定能弄清楚,事情告一段落,点点的幼儿园,还是得去。”
红果真想问问小何老师的事,忍住了,说道:“反正不回机关幼儿园。”
“行,这个不强求。”魏馆长主动说:“小何老师那边你不要生气,主要是保护点点在学校的安全。”
真被红果猜到了,她说:“点点现在不回机关幼儿园了,那小何老师怎么办?”
魏馆长说:“正想和你商量,你们定好幼儿园,和我说一声,提前给小何安排过去,这样就不引人注意了。”
红果想想也行,点点最终还是要回学校去的,就答应了。
让红果没想到的是,真有人不死心,惦记上点点上幼儿园的事情。
找关系当上了机关幼儿园的齐园长,放回家后灰心丧气,心气儿早没了,她亲眼看到所里的人,怎么对待姜红果表弟,姜红果家就算没有后台,也是有真本事的。
她亲姐姐找来了,语重心长说服她去办件事。
“小真,这前前后后,为了你的事情,我家可遭了罪了,今天这事你不答应,我在婆家无立足之地了,我婆婆已经找了庄书记父母,千求万求说好了,只要这次再帮个小忙,卖个人情,以后天大的事情都不会再求他们家,好容易他们答应,现在你只需要去姜红果家,求她把儿子送回机关幼儿园,你就能继续做园长。”
如果真有这么好的事情,齐园长当然愿意,但现在她没信心了。
“姐,我愿意,但是姜红果求不动啊,我看她家是有后台的,你婆婆怎么还用断绝情分的法子,去求庄家人情?”
她姐姐解释:“人争一口气嘛,我婆婆是有智慧的,她说只要你还能回去当园长,外人就会觉得,我婆婆和庄书记家的关系,依旧亲密,只要外人觉得关系还在,以后我们家办事,就能行得通,你明白这个道理吗?”
齐园长恍然大悟:“姐,那我试试看,不一定能成。”
她姐姐让她必须成功:“你再好好琢磨,为了你自己的好工作,也得想个好办法!”
齐园长思考了一晚上,终于想到个好办法,这件事情,是点点和徐知孝,为了那个叫香香小朋友捏的小老虎,打起来的,她就跑到香香家里,跟人家说:“你们去求求姜红果,让她把儿子送回机关幼儿园,不然神仙斗法,你们遭殃,他们家吃软不吃硬,你们好好求求,就行了。”
香香父母确实很担心,还真的来找姜红果了:“在哪儿上幼儿园,都是上,就让点点回去吧,大人间的事情,别影响了孩子。”
红果没心软:“谁威胁你的,你找谁去,去投诉,去告状,告到庄书记那边,看看人家怎么说,别来找我,看看我矿上的矿工们,哪一个身体是好的?都在熬罢了,你们还来求我,我就是有同情心,也给不了你们。”
尤其是这对夫妻,带着他们家小孩来了,让香香去求小不点,红果更气,坚决不妥协。
点点蹬蹬跑过来,坚定的和红果站一起:“妈妈,我不要去机关幼儿园,我想去我们矿上那边的幼儿园,那儿还有我认识的小朋友呢,我想跟他们玩。”
红果给他个鼓励:“好,妈妈支持,我们就去矿区的幼儿园。”
香香看到父母被欺负了,跑过来,把之前点点捏的小老虎拿出来:“我不跟你好了,这个还给你。”
点点接过来随手一扔:“不好就不好,我又不是交不到朋友,我也不跟你好了。”
这件事情,本来在齐园长,和她姐姐婆家的吃瘪中过去了。
但顾昌宗可咽不下这口气,他说过的,相安无事就罢了,再搞事情,他要用自己的办法,让那些人不得安生。
很快,齐园长、她姐姐、姐姐婆家、香香父母、连还被关押的徐家人在内,前前后后加起来十来个人,简直流年不利,出门时,必被天上飞过的鸟类粪便砸中,或是被突然窜出来的耗子吓的尖叫,一天要来好几次,狼狈不堪,到了晚上,又接着做着家破人亡的噩梦。
园长姐姐家老太婆,总是梦回战火纷飞的年代,她帮忙照顾过好几个孩子,最后只有庄书记的父母来认领,其余小孩的父母或失散、或者可能战死沙场,没过几年,她就把那些孩子遗弃了。
在梦里,报应终于赶来了,她梦到被遗弃小孩的父母,一个个都找她索命,老太婆惊惧交加,一病不起,很快病的不省人事了。
陆陆续续的这些事,红果大概猜到昌宗的一些能力了,她觉得怪厉害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