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1章
阿宵的眼睛瞬间就瞪大了。
宇智波斑知道自己在说什么吗?
后退一步,阿宵脸上露出嫌弃的神情。
“才不要,你做梦吧!”
她毫不犹豫地拒绝了这个提议。
开什么玩笑。
在宇智波泉奈向她提及过契约的来源后,为了保险起见,她也去把原版的婚姻契约翻了出来——确实是货真价实的「婚姻契约」没错。
也就意味着,只能双方签订,要完全贯彻「同生共死」这个概念。
说实话,她确实一直都在担心无法和自己的瞳术造物做到真正的同生共死——毕竟等他们实体化后,她就失去了和对方的所有关联,根本无法控制这些有自己思想的瞳术造物。
宇智波斑此前会失去查克拉,本质来说也和她的关联不大。
那些输送到她身体里的巨量查克拉,全部都被万花筒储能了起来,为下一次的召唤做准备。
是因为因陀罗查克拉转世的特殊性。
她思考过原因,最终得出的结论是——因为瞳术造物已经变成了现实而人是无法控制现实的。
如果把她的瞳术原理解释为化虚为实,那瞳术【造物主的恩赐】应该是自动锁定了被召唤者对象的瞳力巅峰期,对其进行再塑造,从而令对方变成一个真正的人类。
在那之后,她就没办法控制这种现实了。
万一她本人死了,瞳术造物却能还留存于世——只要有万分之一这种可能性的存在,阿宵就觉得恶心的想吐。
她当然不能接受。
和宇智波泉奈签订契约最主要、最直接的原因,大部分自然都来源于她对死亡无法掌控的恐惧性。
其余的都是次要,能控制对方很好、没有也无伤大雅。
最主要的,就是能保证她死了、她的瞳术造物也不能继续活着。
她确实是这么想的。
宇智波斑现在突然说什么要和她签订原版的婚姻契约,乍一听似乎很符合她的诉求 【同生共死】,这不是很好嘛?
——当然不是!
她要的是宇智波斑能跟着她一起死、不是她跟着宇智波斑一起死!
搞清楚主次关系好吗? !
如果她的性命直观地绑上了宇智波斑,那从今往后她岂不是还要担忧他会不会死?
就算他是宇智波斑又怎么样。
阿宵断然拒绝:“你别想了,只要我不同意,你也不能强迫我——”
“我知道你在担心什么。”
斑打断阿宵的话,一点都不意外她的拒绝,这完全在他意料之中。
而他自然不是毫无准备。
他当然是,笃定了她会同意。
“看来你已经看过原版的契约了。”
他上前一步,俯身直直盯着她的眼睛:“那你好好回想一下,这个「婚姻契约」,最重要环节是什么。 ”
搞什么
就连这时候都要摆出一副老师的架子吗? !阿宵别过头,避开他的视线:“还能是什么,当然是咒印了。”
说是什么契约,其实本质就是给对方种下咒印罢了——要她说,如果步入婚姻还要经历这么一环,那还真是有够可怕的。
共享痛苦、连生命都必须得绑定在一起,这未免也太过沉重了怪不得这个「婚姻契约」这些年会在族内销声匿迹,退出大众视野。
再说下去,她都要恐婚了!
斑单手托着阿宵脸颊,把她的脸掰回来正对着他。轻轻摇头:“不对,是「宣誓」。 ”
“完整的「婚姻契约」必须完全按照婚礼仪式走——其中最重要的核心部分,是双方宣誓。 ”
好像是有这么一回事?
听着他的解释,阿宵陷入沉思。
说起来,她之前和泉奈签契约的时候,就有这么一环,只不过简化了很多,只剩下双方完全知晓后果并同意这点。
宇智波斑说这个干什么?阿宵有点无法理解,这和她担心的有什么关系吗?
“确实有这点但这有什么关系?”
或许是考虑到阿宵会认为他在使用幻术,他永恒万花筒的鲜红已经从瞳中褪去,黑沉的瞳孔中倒映着她的面容。
“很简单,根据宣誓的内容修改咒印效果就行了。”
“你和泉奈的契约内容,除了被动效果无法更改,其余一切你可以主动催动咒印的部分——我要你保证不再动用。”
否则像今天这样的事,随时可能会再发生。
斑完全清楚泉奈打得什么主意。
他总觉得泉奈是需要保护的弟弟。然而事实很明显,泉奈在关键时刻甚至能比他还要果决——比如当年的献眼,再比如现在和宇智波宵签订的这个契约。
因为泉奈在赌,赌她不会下手。
然而世间种种瞬息万变,现在决定好的事、万一将来反悔了怎么办?
泉奈他总是不会给自己留后路。
既然如此,身为兄长,他就需要给泉奈留下一条「退路」。
他拇指按上阿宵的眼尾,沉声道:“这是条件。”
——他在说什么?
阿宵眉头拧起。
这是让她几乎完全放弃泉奈身上的咒印?这怎么可以——她好不容易才找到一个如此符合心意的咒印、好不容易才找到一个愿意签订契约的人!
怎么可能说不要就不要了!
但是嘴上说两句又不会怎么样。
阿宵这样想着,缓缓点头:“好,不用「宣誓」,我可以答应你今后不会再主动用咒印。 ”
嘴上两句说说得了。反正这种话,眨眨眼就能当做没说过。
不需要任何代价的「承诺」,阿宵从来都不会吝惜给予。
“我要的不是你这种承诺。”
斑完全、完全看得出她在想什么。
看得太清楚也不是件好事,比如现在——如果轻信她的承诺,那一切都能当做没发生过。
但是她说的太不诚心了。
其实说的诚心也没用,因为斑不会相信的。
就像她不相信万花筒瞳术已经将他们三人之间的性命维系在了一起,一定需要一个完全直观、粗暴又直接的咒印才行斑也是一样。
语言的承诺太轻。
如果语言没有重量,那就需要人为地为其加上「代价」。
他按着阿宵眼角的力道猛然加重。
阿宵吃痛皱眉,不适地想打掉他的手。但斑两指盖住她的眼睛:“我知道你在担心什么。”
他又重复了一遍最开始的话。
阿宵试着掰开他的手,没掰动。视野陷入一片黑暗之中,她脸上渐渐浮现出怒色:“你知道?你知道什么!”
他什么都不知道!
该死的宇智波斑——他难道觉得自己可以读心吗?装出一副很懂的样子、其实他根本什么都不懂!
不,他确实什么都知道。
斑平静地垂下眸,长久凝视她的面容。
不知道的其实是她。
宇智波宵不知道的是,从她「借用」他力量的那一刻开始,他就完全感知到她所有的情绪。
开心的喜悦的欢欣的愤怒的难过的悲伤的迷茫的胆怯的恐慌的一切一切、好的坏的。
他没告知过她这点、泉奈泉奈在她身边的时间太短了;至于现在她身边的那个「存在」——
斑觉得,应该也是没告诉过她的。
所以她不知道。
斑其实直到现在也很难分清自己原本的情绪——他的愤怒是什么样的?他的悲痛是什么样的?他的喜悦是什么样的?
他一切的情绪都在漫长的等待中被消耗的所剩无几,时间太长、他自己都忘掉得差不多了。然后那些所剩无几的情绪记忆就全被冲垮了、淹没了。
所以他再了解不过了——她的愤怒、恐惧、悲伤斑什么都清楚。
他其实也不想知道这么多的。
但是没办法,他就是知道,还能怎么办。
“我刚才说的是「条件」——所以与之相对,我也会付出给你相对等、你想要的东西。 ”
斑慢慢移开盖住她双眼的拇指。只是掌根依旧压在她眼尾,捧着她的脸、让她的视线里只能看着他。
视线重获光明,阿宵迷茫地眨眨眼,不太能理解他话语中的意思:“我想要的?你给我?”
她低声重复了遍斑的说辞,随后有些了然地抬眼和他对视。
“那我想要你的眼睛可以给我吗?”
无论是轮回眼还是永恒万花筒,她都很想要。
“不行。”
可恶的宇智波斑上一秒还在说什么给她想要的、后一秒就无耻地拒绝:“轮回眼可以暂时放在你那里。”
看看,还是「暂时」的!
“那我们没什么好谈的!”
她冷哼一声,抓住斑的手腕使劲掰,指甲深深嵌入进肉里,想挣脱出他的束缚、但斑的下一句话让她停住动作。
“我要和你交换的,是我的性命。”
阿宵紧拧的眉头松开了。
她似乎是没听清似的,注视着斑的眼睛,让他再说一遍。
斑:“婚契的其他内容保持不变,但你只用保证,不会再动用泉奈身上的咒印。”
“你只用「宣誓」这点就好。 ”
其余的统统不用保证——什么同生共死、永不离弃,如果她不想的话,这些东西可以只约束他一个人。
阿宵终于领会了他的意思。
她眼中渐渐浮现出种难以置信的神色,或许是有点无法相信宇智波斑居然能做到这份上她觉得很可疑。
“契约内容难道是可以随意更改的吗?你该不会是在骗我吧?”
斑:
他垂下眸,只好耐着性子和她解释,“我说了,婚姻契约最重要的部分就是「宣誓」,咒印只是辅助其存在的。想稍微改动一下内容,不是什么难事。 ”
啊?是这样吗?
要真是这样,那好像也不错
如果借此机会把宇智波斑的性命绑定在自己身上,失去的不过是折磨宇智波泉奈的权利——那还挺划算的嘛!
她在宇智波泉奈身上种下这个咒印都一年多了,今天第一次用就被宇智波斑逮住。虽然很不幸、又倒霉,但这说明,她确实不太需要咒印的「附加功能」。
也不是不需要,就是和最重要的东西相比,显得没那么重要。
阿宵几乎都要被说动了,可「更改」咒印的主导权在宇智波斑手上,她还是有点犹豫——
[拒绝他]
脑中突然响起一道声音。
阿宵睫毛一颤,面上没露出任何异常,心底迅速问起因陀罗:什么?是有什么问题吗?
[有问题,契约的基础内容他无法更改,你需要宣誓的部分远不止这点]
因陀罗的声音有点冷:[不要答应他]
“你连这个都要和别人商量吗。”
阿宵还想追问因陀罗什么是「契约的基础内容」,但宇智波斑突然出声,她毫无异色地抬眼和他对视,尽量装作什么都没发生:“什么?”
斑面无表情地歪头。
“我说,你连这个都要和他商量吗。”
第102章
阿宵知道宇智波斑在指什么——不是,他怎么看出来的?
她心里纳闷的要死,瞳孔颤了颤,但面上没表露出分毫。皱起眉:“你在胡说八道什么,我只是在思考。”
“你总要给我考虑的时间吧!”
还能怎么办,只能先糊弄过去。
她不想把因陀罗的存在告诉任何人。
斑敛眸,面无表情地盯着她的眼睛。雨之国终日盘旋在上空的积云散开,倾斜的日光在他脸上留下树荫的痕迹。
沉默流淌在二人之间。
半响,他突然笑了声,松开桎梏着她双颊的手。
“不用装得这么费劲。”
她的伪装确实在随着年纪的增长而日益精进,当然也可能是天生就爱说谎。如果斑不是他确实极有可能被她这么瞒过去。
但是他又确实太了解宇智波宵了。
此刻,这里除了他们三人之外,一定还有个他无法看见的存在于她身边——斑想,他应该是不认识这个人的。
宇智波宵召唤他现世的时候,他的身体、或者说灵魂里,失去了某种奇怪的存在,他也说不上来是什么。
不过她告诉过他了,是查克拉的转世。
宇智波佐助那小子是他查克拉的转世,那照此类推,此刻她身边的那个不知名的灵魂,就该是他「前面的人」了。
除去忍体幻这种杀人技在不断进步以外,忍者并没有记录历史的习惯,重复到近乎枯燥的悲剧总在不断上演,无数天才升起再陨落——记住这种枯燥的东西,是没有价值的。
宇智波近千年的历史,留下最详尽的资料,也仅仅是关于写轮眼的传承而已。
斑的所处的年代距今已有近百年的时光,如今再提起他的名号、知晓的人仍有不少、对他心存畏惧的更是数不胜数,但再过去百年,想必他的名字也会淹没在历史长河里他是说,如果这个世界还有百年之后的话。
忍者是种记性很差的生物。
所以就算应该是同一个家族里的前辈,斑也无从知晓这个他看不见的灵魂到底是谁。
但这也不太重要——
斑只是觉得他看着阿宵不着痕迹地后退一步,缓缓开口。
“我以为这种事,你自己是能做出决断的毕竟这关乎你自己的切身利益,就算拒绝——也不该是在其他人的参考意见下而拒绝。”
盯着她的眼睛,斑的视线一寸寸扫过,从眼角到眼尾,生气压下的弧度、吃惊挑起的高度,甚至于有多少根睫毛、是怎样的卷翘程度都一清二楚。
“我要听到的,是出于你自己意志的答案。”
那个人到底是谁?那对宇智波斑而言确实不太重要——但看上去,她是不是有点过于依赖对方了?
连这种事都要听别人的话吗。
明明此前,她做事从来不会过问他的意见虽然其中固然有他懒得掺和的因素在。
但是,这种事她不该听别人的——难不成对方是个很配和的家伙吗?
配合到,她觉得自己找到了一个合心意的玩具、已经可以全身心依赖对方了?
——别这么觉得啊。
“我没有!”
阿宵一口否定,胸口起起伏伏,也不知道是被惊的还是气的,总之断然否决斑的推断:“我当然会出于自己的意志!难道你觉得我会被其他人操控吗?!”
嗯,他真是这么觉得的,所以才会开口打断她。
“那就再好不过了。”
斑双手抱臂,微微低头注视着她的面容。胸腔震动了下,发出近乎于类似嗤笑的笑声:“条件和我会付给你的代价、全部都告诉你了。既然你也看过原版的契约,我就不再多解释了——”
说着,他弯下身,在仍处于昏迷状态的泉奈心口上拍下一掌,随后将其背在身后,对着阿宵说:“我给你十分钟的考虑时间。在这之前,泉奈是不会醒来的,你就别想着拖延时间了。”
“希望你是出于自己的意志做出的决定。”
最后,他还要特意再强调一下这点。
——该死的宇智波斑! ! !
阿宵又惊又怒,但面上既不敢表现出来分毫,也不好纠着这点死不承认——那样的话就太明显了。
而且看上去她解释再多也无用,就和宇智波泉奈当初一口咬死认定有第三个人一样,宇智波斑看上去也是一样泉奈不是说不会告诉宇智波斑吗?难不成他是骗她的? !
还是说宇智波斑不愧和泉奈是兄弟、两个人的思考出的结果和直觉都相差无几?
可恶、她到底还能不能有点秘密存在了? !
斑出声打断她的不解和愤怒:“先换个地方,去最近的旅店。你还能不能走,能走就自己跟上”
“不能!”
眼见着宇智波斑准备背着泉奈走,阿宵上前拽住他手臂:“我走不动路了!”
斑睨着眼看她。
刚才咬他脖颈动脉、用火遁烧他心口的时候挺有劲,现在就说自己连路都走不动了。
但斑也没选择和她计较,转而把背着的泉奈单手扛在肩上,剩余一只手揽住她的腰:“那就抓好,走了。”
话音刚落,眼前的景色就瞬间扭曲起来,阿宵下意识两手挽住他的脖颈他速度这么快干什么!赶着去投胎吗? !
不过她也没空在意这些细枝末节的事了,因为因陀罗隐隐带着几分不悦的声音仍旧在她耳边响起: [拒绝他]
她倒是很少听见因陀罗情绪这么饱满的时候,难免有点好奇——他这么反对干什么?这个契约左右也和他没关系吧就算对她有什么隐患,难不成他还真的是在真心为她考虑吗?
哈哈,开什么玩笑呢。
她也没说过自己很相信因陀罗啊。
该死的宇智波斑那是什么话?就差说她是别人的傀儡了还自己的意志 。
她当然,完全是出于自己的意志。
阿宵拧眉仔细回想,但也没发现什么不对劲。
为什么?修改宣誓内容的话,我记得最基础的宣誓前提,也就只是几句话而已,你是指的那些吗?
她在心底里问因陀罗。
在急速转换的景色之中,阿宵两手搂着斑的脖颈,下巴搭在他空着的那只肩上,在呼呼的风声里艰难睁开眼,和因陀罗对视上。
[就是那些]
因陀罗肯定了她的猜测,[那几句最基础的誓言,是整个契约和咒印的核心所在,他无法更改]
这个所谓的【婚姻契约】,确实历史太过悠久。
因陀罗几乎站在忍者历史的源头,这个契约,实际是他那个时代的产物——并不是纯粹的封印术。
忍宗尚在之时、或者说六道仙人大筒木羽衣还活着的时候,忍的地位无限趋近于贵族。那时候忍宗崇尚平等交流,而在查克拉引入到这个世界之前,尚有神鬼道等流派。尽管力量不显,但在忍宗的和平理念下,也有人来忍宗交流过。
【婚姻契约】,是融合了两种力量的产物。
灵魂散落成碎片后,因陀罗对于这种力量倒是有了全新的感悟:[一旦签订那个契约,你的灵魂会永远和绑定在一起——所以,拒绝他]
可是
阿宵有些犹豫了,她确实很心动宇智波斑给出的条件。因此现在因陀罗说出的危害,在巨大的诱惑下也显得不值一提起来。
这有什么大不了的吗?又不是带着我一起死,也没什么吧。
[当然有问题]
他冷声道:[活着的时候尚且看不出危害,但是死后,你的灵魂永远都会和他绑在一起]
什么什么?
这说的是什么话。
阿宵猛然意识到,他们全部都是死人啊!
什么叫活着的时候看不出危害?那不就是没危害吗?
她可是个彻头彻尾的活人啊!和这些死过的家伙才不一样!
显然,因陀罗已经先一步听到她内心的想法,向来没什么表情的脸上浮现出一丝裂纹,眉头拧起,眼尾的深紫印记都在往下压。
[你难道不知道这意味着什么吗? ]
意味着什么?
阿宵茫然地眨了眨眼,没懂他的意思。
意味着、死后宇智波斑也得和我在一起?
这不是挺好的吗。
这难道不是件好事吗?她倒是恨不得把所有的瞳术造物生前死后全绑在自己身边——这不是挺好的嘛!
“不可以,这意味着你永远也没办法摆脱他了。”
因陀罗的脸色看起来冷极了,语气也强硬不少:[拒绝宇智波斑、或者干脆现在就杀了他]
啊?
阿宵有点不开心了:你认真的吗?我刚才都没动手,你现在还跟我说?而且我也不需要摆脱他啊。
她明明是怕宇智波斑摆脱她!
别说她现在受了伤、已经不剩什么查克拉了,就算她状态最好的时候,有人和她说什么去杀掉宇智波斑,她也会觉得对方肯定不怀好意,怎么自己不去——
哦,不对。
因陀罗确实动不了手。
[那就现在召唤我,我替你动手]
你果然打得是这个主意吧!
阿宵眼睛一下子就瞪圆了,我才不会这样做,你做梦吧!
因陀罗闭上眼,深吸一口气
很好。
他从来没觉得用这种形态待在她身边有什么不好,但现在有种难以形容的憋闷感堵塞在心口——要是他能动手的话,一定早就动手了。
她看起来已经完全动摇了。
但是,因陀罗向来不善言辞,他已经把能想到的危害全部告诉她了,可是她根本不为所动。
[这对你没有好处,拒绝宇智波斑]因陀罗只能再次重复一遍。
但是也没坏处。
阿宵眯起眼,狐疑地审视起因陀罗:你这么反对干什么?
“怎么?还没和他商量好?”
斑突然出声。
他一手揽着阿宵的腰,视线根本就没放在她身上,但是又好像将她的反应尽收眼底:“我记得你以前从来不问我任何事啊。”
就连带土的弱点,也是他主动告诉她的——怎么换了个人,她还会仔细地过问起对方的意见来了?
“不知道你在说什么。”
阿宵才不会承认,又生气宇智波斑总是打断和戳破她,低头又一口咬在他脖颈上还未完全愈合的伤口上:“你能不能闭嘴!”
真想一刀捅进去啊!
就像之前对宇智波带土一样对,就是那样的手感。
[我帮你杀他。 ]
因陀罗又听见了她的杀意,马上接上:[你也想杀他不是吗——我可以帮你]
他真的很古怪。
阿宵的脸埋在斑颈间,不愿意抬头和因陀罗对视,但心底里的想法仍在传达给他,我想杀的人有很多啊,你以前怎么从来没这么说过?
果然,你就是想复活吧。
她自觉找到真相。
[不我没有那样想]
在她和因陀罗和交流期间,斑连三分钟没用到就赶到了最近的旅店。
一进门,他完美贯彻了什么叫忍者的素质,居然把珍贵的永恒万花筒用在普通店员身上。
钱,当然是不可能付的。
话都没说一句,店员就迷迷糊糊地带着他去了最上层的房间。
斑将泉奈放置在隔壁的小房间内,关上房门。
这个封印术需要完全密闭的空间。
“还没考虑好吗。”
斑拉上樟子门,回头问阿宵,“我的耐心也是有限的。”
他一面这么说着,一面却悠哉地脱下忍鞋,屈起一条腿,坐姿随意。手肘撑在膝盖上、掌心托着侧脸,抬眼直勾勾盯着阿宵。
“还没到十分钟。”
阿宵被宇智波斑的眼神盯得受不了,转过头,却又对上因陀罗的视线,他还在试图劝说她:[你听得见我的想法、不是吗——我没有那样想]
[我帮你杀宇智波斑。之后你可以再杀了我我会一直留在你身边的]
天啊,他在说什么啊?居然连这种话都说出来了!
她真的一个字都不相信。
听得见因陀罗的想法又怎么样?这也是可以伪装的吧!更何况她大部分时间都听不见——
[要怎么做,你才能听我的。 ]
这点,阿宵听见了。
这点、我真的不要听你的。
她才不会听从任何人的命令那不就真的就像宇智波斑说的那样,变成了一个没用又没主见的废物了吗?
仔细考虑过了,这个契约对她来说没什么坏处。
——反正、是出于她自己意志做出的决断。
宇智波斑就坐在她对面,她只和因陀罗对视上一眼,甚至连眼神都没来得及聚焦就匆匆扫过,只在心里告诉他结果:我不会听你的,你少对我发号指令!
只要契约内容不会影响到自己的性命就没事——她在乎的,只有这点。
是的,她做出选择了。
因陀罗的呼吸顿时滞住,随即整个世界重归黑暗,视觉听觉触觉全部消失。
都被她剥夺了。
因为宇智波宵不想看见他。
他似乎又回到了无知无觉的灵魂碎片时期,什么也感受不到、什么也看不见听不见,失去对时间空间的所有概念。
然而还是有点不一样的。有断断续续的声音传到他脑中。因陀罗这才发现,原来一直以来,不是他「听见」她的想法——
这不是声音,或许是一种灵魂上「共鸣」。
但是她的灵魂即将要和另一个人绑定了。
他真的真的、真的很不高兴。
究竟要怎么样,才能把这种不满、传达给她?
x
斑很有耐心地在等她同意。
食指漫不经心地轻点着膝头,他脑袋微微歪向一侧,目光像牵了线似的、牢牢落在阿宵脸上。
“考虑好了?”
阿宵深吸一口气,点头。
“那就开始吧。”
他敛下眸,眼底藏着微不可见的笑意,语气也放缓不少,看上去确实对她的「同意」很满意。
“等等。”
阿宵思虑再三,还是谨慎地打断斑,做出一个暂停的手势,“我要来主导整个流程——你把需要更改的咒印部分告诉我就好。”
嗯,确实很有警惕心啊。
也不是什么坏事斑点在膝头的指尖一顿,无所谓地点头:“好。”
就着旅馆现成的茶碗,依旧是将两人的血液混合在一起,这点倒和上次她和泉奈做的大差不差。
只是咒印不仅要画在身上,还必须在地上画上把两人圈起来。阿宵控制着查克拉的流向,顺着咒印的图案画了个圆形,然后坐进这个圈里,和斑面对面。
然后,是「宣誓」部分。
她深吸一口气,开口:“此身如露。”
斑接上。
“此心似月。”
是几句有点古怪的俳句,阿宵总之没觉得有什么特别的,和斑一人一句把话念完,然后一起开口:“以灵魂起誓。”
接下来是她的部分。
她慢慢念着,心里难免为一个即将失效的咒印而感到可惜——她真的还没对宇智波泉奈用过几次啊!
她说完后,宇智波斑盯着她的眼睛,也慢慢开口:“我将与你同生共死、永不离弃。”
阿宵想了想,让他加上一句:“还有,不准伤害我。”
这点事先可没谈过。
斑定定地看了她两秒,但到底还是没拒绝,接着续上:“我永远不会伤害你。”
阿宵这才满意地点头。
“好了,你把衣服脱掉,我给你刻画上咒印。”
她指尖蘸了点血,认真地凑到斑的心口前画咒印。
一切都很顺利。
斑垂眼,看着她毛茸茸的发顶,听见她边画边问:“前三个步骤都快完成了,最后一个要怎么做啊?”
——等等。
斑意识到不对劲。
“不是只有三个步骤吗?”
阿宵的咒印已经画到他颈间了,她闻言,疑惑地抬头:“啊?明明是四个步骤啊。”
“我们说的是一个东西吧?”
都到了这个地步,别告诉她出问题了!阿宵不悦地皱眉:“结心·结誓·结咒·结合——是四个步骤没错啊!”
哪里来的四个步骤?
斑确认他们肯定看的是同一份卷轴没错,前面咒印和宣誓的部分都是一样的,但是后面的理解好像出现了偏差。
他摇头:“是三个步骤。”
“心、誓、咒,三者合一,是谓结缘。”
“根本没这句话吧!”
阿宵已经画完了咒印,随手在斑的袖子上把指尖的血迹擦干净:“卷轴上不是写的很明白吗,结心·结誓·结咒·结合——这是四个步骤啊!”
她双手撑着榻榻米上,前倾身子,凑到斑跟前。一本正经纠正他,“心是两者心意相通、即完全自愿;誓是立誓;咒是咒印;”
“所以按照完整的仪式,最后,应该是两人结合才对。”
阿宵得出结论。
——什么?
斑轻轻拧起眉,意识到她说的是什么意思,罕见带着些迟疑开口,“不不需要那一步。”
阿宵歪了歪头。
“怎么?你用过这个契约吗?”
“当然没有。”
她继续问,“那你看见过别人用过?”
当然也没有。
这个契约已经很久没人动用过了,还能存在于宇智波忍术秘藏里的唯一意义,大概就是为了彰显他们家族的资源丰富和历史悠久吧。
斑没说话了。
阿宵也看出来他的答案,她突然意识到这是连宇智波斑都不清楚的东西诶——
可能他是对的但没关系,整场仪式的主导人是她啊!
那她说的就是对的。
于是她两手搭在斑的肩膀上,带着几分得意说:“肯定是你理解错了!你得听我的才行——刚才说好了的!”
斑面色一瞬间有点古怪。
他眼皮不祥的跳了下,下意识后仰想和阿宵拉开距离,但被她拉了回来:“你干什么?要在咒印范围内才生效。”
为了少用点血,阿宵在地上画的图案不太大。
“你不会是想反悔吧?”
看着她怀疑的目光,斑沉默了几秒:“没有但是真的不用第四个步骤。”
“不。”
阿宵摇头否决:“万一没生效怎么办?我说需要就是需要。”
“多一个步骤不会怎么样,但少一个步骤肯定不会生效。”
这说的,好像也确实没错?
于是斑好像也被她说动了,他低头,注视着她的眼睛,又问了一遍:“你确定要?”
“肯定要啊!你问这么多遍干什么?”阿宵不耐地摆了摆手,“我是问你需要做到哪一步算了,我问这个干什么。”
“都「结合」了,肯定要做到最后一步,你说是吧? ”
斑缓缓点头。
“你说是、那就是吧。”
————————
不用买股,全吃
第103章
“那你得听我的,不许质疑我的任何决定,听到没。”
看斑点头同意,阿宵脸上终于露出满意的笑来。
她双手捏着斑的肩膀,因着要刻画咒印的原因,他上半身的衣物几乎全褪下,她捏着他肩膀的位置,肉眼看都快掐得青紫。
不过完全不要紧,两人谁也没在意这点。因为斑颈间和胸口的伤口又几乎要全部愈合了,只剩下一点很浅的痕迹,证明那里不久前曾受过伤。
阿宵视线放在他颈间动脉的那道痕迹上,略微出了神。
斑知道她的视线落在何处。
他秉持着没什么所谓的态度,可有可无地点了点头,“随便你吧。”
反正他是觉得,没什么必要做到那一步的但她要是这么坚持的话,那他也没什么理由拒绝。
——是吧?
斑拿起装着血的茶碗,指尖蘸取了点血,示意还有个必要步骤没完成呢。
“你的咒印还没画上,要做什么的话,也要等这之后再说。”
好烦!
尽管这咒印只是限制她对泉奈的「咒印使用权」,但阿宵也不喜欢——她讨厌被束缚的感觉!
可是这又是提前商量好的事。
她不情不愿地把衣服扒拉下来,仰头,把脖颈露出给斑
不行,这可是很危险的部位啊!
斑的手指刚点在她颈间,阿宵就条件反射地打了个哆嗦,捂着脖子低头缩起来,“等等!我还是不放心!”
他指尖一顿。
“怎么,都到这一步了、再反悔是不是有点晚了?”
斑微微挑起眉,也不着急,只是单纯托腮看着她。
“没有反悔!”
她就是不放心这个步骤——
阿宵拧起眉。盯着斑的脖颈看了半天,眼看着那道痕迹都快消没了,明明刚才还留了那么多血呢。
思来想去,她还是觉得不甘心。
于是捂着脖子往斑的方向更凑近了些,头探到他颈间,试探着开口:“你说,我们都是这种关系了是「结婚」了,对吧? ”
虽然只是个用于约束双方的契约,但是没关系啊,它的名字叫【婚姻契约】嘛!
她又突然凑近,说话间的热气全洒在他颈间。斑不太喜欢这个距离,脖颈里的血管都抽动了下。
他低垂着眼,顺着这个角度往下望,看见阿宵吸了吸鼻子。
什么这种关系。
他有点心不在焉的点头,“你觉得是就是。”
还在犹豫什么——
“那!”
阿宵一手捂在他颈间刚才的伤口上,抬头对他露出一个略带讨好的笑:“我可以在你身上留下印记吗?”
什么印记?
和她的眼睛对视上,斑一时间没太能理解她是什么意思,但还是鬼使神差地点了点头。
然后她毫不犹豫在他脖颈上留下一个飞雷神印记。
斑的脸色一下就有点不好了。
阿宵看出他脸色阴沉,连忙把手缩回来:“你刚才自己点头的!”
是啊,他自己点头同意的。
但怎么会是飞雷神印记斑感受到脖颈上传来的异样感,一想到这个忍术的来源,实在是觉得有点恶心,脑袋突突的疼:“你什么时候学的?”
“就在不久前。”
阿宵眼见着在宇智波斑身上留下了最想留下的东西,顿感心满意足,还不忘自夸一下:“这种东西看两眼就会了!”
这是重点吗?
——好烦、好烦。
斑深吸一口气,被这一茬弄得有点失去耐心了。他抬手,拇指与食指掐住阿宵的下颌,迫使她微微仰头。
另一手就着刚才蘸血的指尖,在她脖颈画上咒印。
这对他不是什么难事,封印术的笔画本来就是引导查克拉流向的一种辅助,他甚至能一笔成印。
不过他没必要那么做。
眼帘垂落,长睫在斑眼下投出片浅淡的阴翳,一派专心的模样。
指尖沾着的血珠顺着皮肤的弧度慢慢晕开,就着这点快要干涸的湿意,斑从颈侧画起、再掠过凸起的锁骨时,指腹重重碾过那片薄肉,才又慢慢地往下,一路蜿蜒,直抵心口。
带着几分烦躁,下笔的时候难免更用力了些。
最后一笔落在心脏的位置。
阿宵一等斑画完就迅速打掉他的手,“你画这么重干什么!疼死了!”
绝对是在蓄意报复吧!
但刚才不是他点头同意的吗?那还有什么不满的!
虽然宇智波斑能那么快点头同意、也稍微有点出乎她的意料,但那是他自己点头同意的!
阿宵哼了声,不满地把衣服拉上穿好,对着斑发号指令。
“行了,接下来你都得听我的!”
斑眨了眨眼:“ 你就这么期待?”
“不然呢。”
当然,度过最不喜欢的环节后,那剩下的最后一个环节,自然就是她最喜欢的了。
考虑到她画的封印范围圈不大,阿宵挪动了下位置,让两个人靠得更近些。又觉得好像还是不够早知道刚才画大点了。
她低头看了下位置,觉得还是太小了,干脆坐到斑身上,双腿圈住他的腰。
这样她一下就比宇智波斑高了!
视线陡然高出不少,阿宵顺势挽上住斑的肩颈,她低下头,直勾勾盯着斑的眼睛,在他漆黑的瞳孔里看见自己的倒影。
宇智波斑是她的东西——他这个人是她的、眼睛是她的、力量是她的,那身体理所应当也是属于她的。
所以,这也是件很理所当然的事啊!
她这么想着,双手捧起斑的脸,拇指按在他太阳xue上:“你的永恒万花筒呢,快点给我看看。”
斑脸上没什么表情,下颌线绷得紧。
但他难得顺从地闭上眼,再睁眼时,深黑的瞳孔就已然转为血一般浓稠的鲜红,繁复交错圆形图案在眼中流转——而她正被这双眼睛注视着。
很好。
阿宵满意地点头。对于能在此刻短暂拥有一个听话的宇智波斑还是很高兴的。
她俯身,凑得无限近,鼻尖都戳在斑的脸上了。
而斑常年留着厚重的长发,严实地盖住半张脸。阿宵很不客气地把他的头发全捋到耳后,手法粗鲁、又揪掉斑几根头发。
斑:
就算他头发多,也经不住她这么拽啊。
“你就不能轻点吗。”
阿宵情绪去的快、来的也快,刚才还看宇智波斑哪哪儿都不顺眼;现在再看、就是怎么看怎么满意。
但想了想,她还是觉得宇智波斑就是个一开口就讨人厌的家伙,于是干脆一手捂住斑的嘴。
“不能!我爱怎么做就怎么做,你得听我的。不许乱动、也不许说话,听见没!”
看到斑没什么反抗,只是缓慢地眨了眨眼,阿宵才放心地松开。
“那好,你把嘴张开,我要亲你了。”
——这种事,也需要命令他吗。
斑一时间甚至有点想笑。但他还是忍住了,抬眼和阿宵对视上,最后和她确认一遍:“真的要做?”
“你怎么这么多废话?都说让你闭嘴了。”
阿宵不满哼气,鼻腔呼出温热的气体全落在斑脸上。下一刻,她就双指按在他两边唇角,往中间拢。
他的脸都有点变形了。
嘴唇翕动,她低头一口啄在上面,顺着唇瓣的缝钻进去该说不说,她现在已经很熟练了?
他上半身的衣服本来就褪去得差不多了,现在剩余的也被她顺着方向往下用力一拉,就几乎不剩什么了。
阿宵贴着斑赤/裸的躯体,双手抱在他肌理分明的脊背上。不过她自己不怎么喜欢脱掉衣服总觉得那很奇怪诶。
所以她只脱掉了最里面的,面上倒是穿得整整齐齐。坐在斑的腿上,双腿圈住他的腰,一边和他接吻、一边进行最后一个仪式——
「结合」
她挪了半天位置,磨磨蹭蹭的,斑都要不耐烦地出手直接对准,她才终于找对了位置,顺着往下慢慢坐下去。
唔、原来是这种感觉吗。
两人一同冒出这想法。
坐着的姿势有点限制发挥。
但阿宵不这么觉得,她倒是认为刚刚好,什么时候动都由她来掌控就是有点累。
她亲得有点费力、就停下来换气。弓起腰,于是整个身体都停了下来,埋在斑肩颈间喘着气,炙热的气息渗透过进皮肤,烫得他也不由得呼吸急促了起来。
好慢——
她真的好慢。
斑一点都不满意这个节奏,掐着她的腰把她往上提、再压下,但刚还没做两下,就被阿宵不高兴地拍掉手。
“都说了要听我的,你不许动。”
她皱着眉说。
啧。
他不耐的啧了声,实在觉得难以满足。火全憋在心口里,搞得身体越来越烫,阿宵嘟囔了声、怎么这么热?
废话,因为她半天不动。
坐着真的很不好受。
斑很想换个姿势,但她此前画的圈又小得可怜,搞得他现在只能抱着她、还在她的指令下不能动真的很难受。
“还没休息好吗。”
还能不能继续?不能的话,就他来了。
怎么做这种事都断断续续的,时不时就停下来——
这是能停下来的吗?
“快了、快了。”
阿宵终于又喘过气来,她确实有点太累了,搞得现在都没什么体力继续做下去,但又不愿意让斑来掌控——好不容易有次能让宇智波斑听她的诶!
“你别催了、我也不好受闭嘴。”
她没好气地说。
于是斑只好耐心地等着她换过气来,再继续。
斑也不知道该怎么形容现在这种局面。
他睫毛颤了颤。
老实说,他没想过会做到这一步、更没想过自己会是被动承受的一方
纯属意外。
不过他绝对是喜欢主导地位的那种类型,这点毋庸置疑。
算了——
都这时候了,他也不是不能适当地让一下她。
就这一次。
斑慢悠悠地想到,思绪都少见地慢了下来。他长长地呼出一口气,睫毛在浓郁热气里打着颤。
阿宵换过气来,又抬起头和他亲上,唇齿厮磨。
摇曳的模糊视线里,斑一手环着她的腰,一手从她臂弯下穿过,这回她专心在接吻,没来得及出声制止,于是斑抓着她肩头,把她重重往下一按——
节奏没掌握在自己手上,真的很不好受啊、这种感觉。
突如其来的冲撞力搞得阿宵脊背都绷直了,呼吸滞住,全靠斑渡气给她。
“你好烦,都让你别动了!”
嘴唇分离的时候、发出啵的一声,还连着条银丝。
阿宵对斑的自作主张不满极了,干脆捏住他的鼻子,试图剥夺他的呼吸、再凑上前把他的嘴也堵住。
斑一面拧起眉,一面仰头承受着她的「吻」。呼吸交缠的越来越紧,这个密封的空间似乎也变得越来越狭窄,不断在压缩、收紧,挤压着两人的躯体,使其贴得密不可分。
鼻腔被捏住无法呼吸,他只剩下接吻空隙时钻进口腔的稀薄空气,这种窒息感渐渐缠绕上斑的大脑。
于是他只能更用力地从她那里掠夺空气。
呼吸越是困难、接吻就越深入,斑按着她的后脑勺,几乎要将她那里的空气都掠夺殆尽。
于是阿宵的呼吸也变得急促起来。
她脸都憋红了。
空气渐渐变得灼热。
在一个密闭又安静的环境里,其他的感官就会格外放大。嗅觉、触觉、味觉、听觉全显得无比清晰。欢愉如浪潮拍打着脊背,阿宵的视线渐渐变得模糊起来,实在有些没力气了。
嘴唇慢慢从斑脸上分离开来,她松开捏着斑的鼻子的那只手,看他脸色也因窒息感而不好看,这才满意点头。然后抱着斑的脑袋、把他整张脸圈进怀里,歪着头,趴在他发顶上。
粗硬的发质戳着脸颊不太舒服,她不适地挪动了下身子。
斑动作一顿。
“别动。”他小声说。
“ 怎么了。”
趴在斑发顶上,阿宵察觉到他身体的僵硬,迷迷蒙蒙地歪头喘着气问他。
斑将她抱得更紧。
耳朵就贴在阿宵心脏的位置。咚咚咚,急促又激烈心脏的砰跳声震得斑鼓膜都在颤。他的脸埋在她心口前,视线全被遮挡,但听觉却更加敏锐了。
斑心情有点复杂,“泉奈醒了,你小声点。”
早知道就让泉奈再晚点醒了。
“哦”
阿宵不太在意地眨眨眼,“怎么,不能让他知道吗?”
她倒是无所谓啦——
“最好不要。”
但宇智波斑都这么说了于是她想了想,看在这次他这么听话的份上,她也不是不可以同意?
不不对。
她才没这么好说话!
阿宵慢悠悠地捧起斑的脸,低头和他对视,很小声小声地说,气音钻进斑的眼睛里。
“那你再让我打个印记吧,好不好——不然我就马上把他叫进来!”
斑脸色又变得不太好看了。
他深吸一口气。
算了,都已经有一个了、那再多一个也无所谓了。
他这么自我说服着,不太情愿地点头。然后看见阿宵笑得眼睛都弯起来,得寸进尺地继续要求:“那两个行不行?”
她好想在他身上打满印记哦。
他眉头抽动了下,断然拒绝:“不行。”
“嘁”
阿宵哼了声,也没再强求,两个也足够了——
嗯那剩下一个印记该打在哪里呢?
她捧着斑的脸、来回看了好几遍,犹犹豫豫不知道该从哪里下手。
心口?腹部?还是太阳xue?
不对、都不对。
——果然还是应该打在眼睛上吧!
她得出答案,美滋滋地在斑的左眼上打下一个飞雷神印记。越看越满意,最后还是没忍住、吧唧一口亲了上去。
啊,真好!
宇智波斑也是她的了!
————————
有这么不明显吗[捂脸笑哭]于是只好改得更明显了点了,这回应该能看出来吧[害羞]
第104章
旅馆的隔墙大多都由轻薄的木材制成,隔音不太好。
给斑的左眼打上飞雷神印记后,阿宵头埋在他肩颈上。只慢慢呼着气,温热的气体全喷洒在他颈间。
但好像还是他的身体更烫些。
考虑到斑的配合,于是她也默契地敛了声息,控制呼吸声尽可能轻缓下来。
一安静下来,整个房间里就只剩下微弱的呼吸声、还有偶尔布料摩擦的细碎响动。
她也听清楚隔壁的动静了。
泉奈似乎没察觉到什么异常,拉开房门的轻响后,就是他平静离去的脚步声。
旅馆走廊头顶的纸灯昏黄,光线透过樟子纸,在木地板上投下细碎的格纹。泉奈的脚步声很轻,但阿宵仔细听也能听清楚。
她感受到脚步声,好像停在他们这间房的门口。
泉奈似乎就站在门后。
微微抬眼,阿宵望见障子纸上映出青年被灯光晕染得模糊的身形,然后就不动了。
他只是平静地站在那里,过了几秒、也许是几十秒,空气都有些停滞住了。接着,他把手放在门扣上。
没拉动。
门轻晃动了下,阿宵感受到斑的身体似乎更僵硬了难不成他是在紧张吗?
她难免感到有些新奇,又把视线移回到斑身上,眨眨眼睛、专注地盯着他的脸。
斑垂眼和她对视,呼吸轻不可闻,但环在她腰上的手臂却骤然收紧,带着几分不容抗拒的侵略性,将她往怀里按得更紧、不留一丝空隙。
是更深的贴合。
骨骼相抵的挤压感瞬间漫上来,阿宵被箍得几乎嵌进他怀里,胸腔里的空气被一点点挤出去,她呼吸又开始发紧,连指尖都泛起微麻的酥意。
门口的人影只停留了短短几秒,发现门打不开后、就很平静地收回手,像什么都没发生过似的,收手,抬步离开。
身影在透光的樟子门上越来越暗,很快便被走廊尽头的寂静吞没。
应该是下楼了。
阿宵这么推测着,马上晃动了下身子,让斑松开点力道:“我要喘不过气了!”
“你小点声。”
他说得有点慢,声音带着几分沙哑,“泉奈还听得见。”
说着,也放松了点手臂的力道,但还是贴得很紧,只是她稍微能喘过气的程度。
阿宵才不管泉奈听不听得见,她倒是觉得宇智波斑现在这样挺好玩的——他绝对是在紧张吧!
但这个念头刚冒出来,就立马被更深的炙热淹没了填满一切的存在感太过强烈。
这又让她觉得没那么有趣了。
“哦,那我们快点结束。”
她不适应地挪了下位置。刚坐直些,就被斑按着腰往下压、又被他带着重重坠下去。
阿宵不喜欢被他的力道带着走,但斑又贴在她耳边说什么想快点结束、那就让我来
所以到底什么时候才能结束——
趴在他肩颈上,阿宵的视线摇摇晃晃的。从到雨之国后就一直没休息过,连轴转了这么久,身体和精神都有点吃不消了。
等等
近乎停滞的思绪突然卡壳,她突然想起件事,打断斑的动作。
“我想起来件重要的事——”
斑动作没停,一手抵在阿宵后颈、堵住她的嘴,强行把她要说的话吞下去,津液顺着喘息漫出来,淹没在细微又黏糊的搅水声里。
直到她舌根发麻,他才慢悠悠松开手。
干嘛打断她他好烦啊!
阿宵不满地用力拽住斑的炸毛,看见他条件反射性的蹙起眉,才满意地松手。然后又开始慢慢回想,刚才她要说什么来着?
对了,是
她低头凝视着斑的脸,鼻尖泛着薄红,额角沁出细密的汗、顺着下颌线滑到锁骨。
都是正常的生理反应。
他外在看上去和活人完全没有任何差异,起码阿宵在创造出他一年多的时间里,都没看出什么不同。
内在的话,宇智波斑也必不可能乖乖躺下来给她解剖,所以她也无从得知这点。
不过。
她开口问斑,“我说,你还能让人受/孕吗?”
她确实有点好奇这点——某种程度上来说,这也算是创造新生命的一种方式吧。
要是他能,那岂不是也侧面印证了她的成功?
斑长长地呼出一口气。
“怎么,你想亲自尝试一下吗。”
“咦那还是不要了。”
阿宵想了想,果断摇头,又拽起斑的头发警告他,“不许那么做,听到没!”
斑仰头注视着她。
他一直都开着万花筒,在写轮眼加强的视野里,她的动作很慢、呼吸很慢、说话的速度也很慢,说话时从嘴里呼出来的热气也慢悠悠地飘荡在空气里。
他也慢慢地眨了眨眼,长睫在热气里都快被烫得打起卷来。
斑慢慢点头。
“知道了有专门的封印术能解决。”
阿宵这才松了口气。
然后就被他按着肩头往下压。她抓着斑的脊背,指尖陷入他紧绷的肌肉里。紧接着他的呼吸也变得急促起来,以及下一秒、整个身体都顿住不动了。
呼吸滞住,空气也跟着凝固。
过了好几分钟后,幽暗的房间内才重新有细碎的动静传来。
窸窸窣窣的布料相擦声里,斑解开她的外袍,将里衣卷起,在拇指指腹上一咬,就着沁出的血在阿宵小腹上画起来。
只是他此前从来没用过这种东西,现在再回想起来,也难免生涩。
斑一边回想着流程,一边听见阿宵又疑心病大发地开始盘问:“是百分百有效的吧?有没有什么后遗症?真的是这个效果?你不要拿其他的东西来糊弄我——”
万一其实是截断查克拉的封印呢?或者是其他的?
斑一个字都不想回答。
他凝眸,指腹在她腹上重重碾磨而过,查克拉注入到其中,她小腹的皮肤也开始微微发起烫来。直到最后一笔落成,斑盯着她腹上的血迹隐入皮肤里、消失不见。
掌心贴在她腹部仔细感受,再三确认咒印生效,斑才慢慢松开手,对着她说。
“行了,差不多就是这样——没有副作用、也生效了。”
阿宵谨慎地试着运转查克拉,发现没什么异常才松了口气。
她胡乱地把衣服穿上,累得都快睁不开眼了,只想马上躺下来先睡一觉。
斑看不过去,自己衣服都还没穿上、就先去帮她整理衣襟。熟练地帮把她头发捋起来,手上没梳子,干脆就着五指给她把头发捋顺。
发丝穿过他指间。
他也不知道在想什么,动作渐渐慢了下来,直到看见阿宵困倦地点了下头,才加快速度。
“你先睡吧。”
斑平复了下呼吸,抱着阿宵到旁边床上去,给她捻好被角。看她睁着困倦的眼皮,明明困得要死、还不忘警告他,“我睡了你就不许睡啊,这里可还在雨之国,等会儿被宇智波带土找上来怎么办?还有”
说来说去,就是怕有人来暗杀她。
斑站在床边,低垂着眼注视她。听见她嘴里蹦出一个又一个人名,心情不免糟糕了几分。
点头打断她:“知道了,我会守在你身边的。”
阿宵这才放心地闭上眼。
听着她逐渐平缓的呼吸声,斑就这么站在她枕边,背着昏暗的光影,看不真切他此刻脸上是怎样一副神情。
良久良久。
过了好一会儿,他才打破这寂静,转头把现场留下的痕迹都清理干净。
又从空间卷轴取出一套新的深色长袍,之前的衣服被烧破了个洞、还沾着黏糊的气息,已经完全不能穿了。他捡起地上有些皱巴的旧衣,也没选择当场销毁,反而收回到空间卷轴里。
做完这一切,他留了个影分/身在原地。
本人则是打开窗户,明亮的天光照进密闭的房间内,同时刺进他眼睛里,血红的瞳孔颤了颤,慢慢褪成深黑。
斑回头看了眼床上闭眼熟睡的阿宵,才从窗子上跳下,消失不见。
x
泉奈坐在旅馆一楼。
他一手托腮,手指点在桌上,有规律的轻敲着桌板。面前摆着份旅店的餐食,冒着袅袅热气,氤氲了他半张脸,让那双过分漂亮的眼睛在雾汽里显得有些朦胧。
地处雨之国边境,周围人烟稀少。现在旅店基本没什么顾客,整个一楼除了店员,也就只有他一个坐在这里。
那边的店员小心翼翼地从前台探出头,偷偷望向这个面容俊美的青年。
咦这是谁啊?
怎么是从楼上下来的,这个客人是什么时候来店里的?没什么印象呢。是忍者大人吧
青年似乎在等着什么人。
他很有耐心地守着餐食,呼吸平缓、面容沉静。
雨之国少见的阳光透过纸窗照进来,打在青年流畅锋利的眉骨上。
光影一向垂青好相貌的人。落在青年带着几分苍白的面庞上,晕染出种瓷白而温润的质感。
长睫垂下,在光洁的面庞上印出丝丝长的虚影。
过了一会儿,有人悄无声息坐在他身边。
他扬起笑脸,毫无异色地转头对着来人道:“哥哥,你去哪里了?刚才我一直没找到你人呢。”
店员顺着青年的方向往旁边看,才惊觉有人从外面进来了。
他观察青年太专注,居然没注意到有新客人进来——这位客人看上去比青年要更有忍者的气质,远远看上一眼就忍不住低头,不敢与其对视。
店员赶忙小心地迎上前去,却被对方一个手势制住,又悻悻退回去。
斑靠着椅背,双臂交叠在胸前,声音里还带着点未散的湿气:“没去哪里,就在这附近。”
泉奈没有追问斑是怎么出现的、什么时候出现的、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对他恢复查克拉似乎也并不意外。
他很自然地转换话题,问起阿宵来:“她人在哪里?吃过饭了吗?”
“在楼上。”
斑说:“就在你隔壁的房间,早睡着了,没吃饭。”
“诶——”
青年歪了歪头,有些不赞同地摇头:“这可不好,我先去等着她醒吧。”
说着,他端起桌上的餐食往楼梯走去,在快消失在拐角处的时候,他突然回头问斑:“哥哥,一直没问过你——现在的生活,你还满意吗?”
斑抱着双臂闭眼、头也没抬,光正好落在他身前,斜斜地在他面前切出一条明暗线来,而他整个人被模糊的晕暗笼罩着。
“这种事无所谓。你们满意,就好。”
他低声说。
“这怎么能无所谓?”
泉奈歪着头笑:“我看,其实哥哥也很满意的吧别不好意思开口啊。”
他知道斑不会接这句话,就又追问了句:“那哥哥、你没欺负她吧?”
“没有。”
这个,斑回答倒是很快。
泉奈这才放心地端着餐盘上楼。 .
x.
「好烦啊」
「不许乱动」
「不会有什么副作用吧?」
一直有断断续续的声音传达到脑中。
不知道过去多久,虽然没睁开眼睛,但渐渐的,他感到鼻尖一点潮意,紧接着慢慢扩大,笼罩全身——最先恢复的是触觉。
然后是听觉。
耳朵清晰地捕捉到有脚步声,正轻盈地朝他走过来。
再是嗅觉。
她盘腿坐在他对面,迎面扑来的是淡不可闻的血腥味。
——视觉。
因陀罗睁开眼,光明终于重新涌进他的眼睛里,也照亮了面前的人影。他将她的面容尽收眼底。
“你不会生气吧?”
她朝他眨了眨眼睛,拉起他的手、包裹住,少见对他好声好气起来,“我也不想这么对你的”
触觉。
掌心温热,五指柔和地包裹住他的手。
“但是你为什么非要干扰我的决定呢?我想和谁签契约,都是我自己的事吧、突然说什么要杀宇智波斑也是”
听觉。
她在说什么,好多话、听不清了。
最后,还差一个。
他反手攥住她的手腕,没等她挣脱,就将她的手拉近——捏住她指尖,低头,一口咬了下去。
味觉。
——是血的味道
热的。
第105章
突如其来的刺痛感。
尖锐的、类似于动物用于捕食猎物的犬齿,猛地扎进她指尖,刺破皮肤表面,然后温热的血珠从伤口里汩汩涌出。
他还在吮吸。
带着股腥甜的铁锈味蔓延在舌尖,喉结滚动,这血珠便滑落进食道,融进他的身体里。
“你干什么?!”
阿宵倒吸一口凉气。条件反射性地想要缩回手,但被因陀罗牢牢攥着,一个用力没拽回来。
于是她一拳打在他胸腔上,顺着这股冲击力、干脆利落地骑在他身上。
五指猛地掐上他颈侧,渐渐收紧。指腹陷进细腻的皮肉里,随着力道收紧,能清晰摸到颈动脉在掌心搏动。
然而他还是没松口,舌尖在伤口处舔舐而过,将那里涌出的鲜血全部卷走。
痛倒是没多痛,但他这莫名奇妙的行为让阿宵有点生气:“快点松口!你是不是疯了!”
——可能吧。
脊背紧贴着冰冷的石板,因陀罗蓬松的棕栗长发在地上铺展开来。
仰躺在地上,他眼神平静地注视着阿宵,任由她坐在身上,黑沉沉的瞳孔里倒映着她的面容。
感受到他慢慢地松开牙关,阿宵立马将手指从他口中拔出来,还连着条细细的银丝。
她有点嫌弃地用因陀罗的衣服擦了下。
“你的灵魂和他绑定了。”
先是把味觉的那部分感官吞进去,因陀罗才慢慢陈述这个事实。
依据着他所听见的一切。
结心·结誓·结咒·结合——每个步骤。
他全部、都听见了。
“绑定又怎么样?你也用不着咬我吧!”
她没好气地翻了个白眼,掐着他脖子的那只手猛然发力,另一手也同时覆上去,两手并拢、十指在他洁白的脖颈上留下清晰的红痕。
因陀罗没有反抗,只是面无表情地盯着她看。眼尾的深紫印记在白皙的皮肤上显得格外明显。
阿宵低头和他对视了半天,睁得眼睛都有些发酸了。也觉得没意思,哼了声,慢慢松开手。
又一把抓起他的头发:“我已经和你道过歉了,你就别想着这事了!”
实话实说,因陀罗还是很好用的——虽然他所在的时代太过悠久,几乎完全成为神话传说一般的模样,很多当今适用的知识在他那里并不通用。
但他又毋庸置疑是个天才。
什么忍术看两眼就会了,就连对空间感知天赋要求极高的飞雷神也只是看多一眼的功夫。简单的忍术不用结印、复杂的忍术象征性结两个印。
就感觉他所创造的「印」,本质上不是给他自己用的而是为那些无法很好控制查克拉的普通人所创造出来的东西。
尽管和战乱年代走出来的忍界修罗宇智波斑相比,因陀罗对忍体幻这种杀人技知识的广面有所欠缺——当然,也可能单纯只是宇智波斑活得太久了。
但从各方面来说,他都是个世间少有的强者。
反正她头一次用出须佐能乎完全体、感觉真的好极了!
虽然没控制住量,完全体须佐能乎几乎把她的查克拉都掏空了,但是那一瞬间对力量的掌控感,还是让她非常满意的。
力量强大、对忍术也是天赋卓绝——还不像当初宇智波斑那样不配合。
阿宵对因陀罗还是很满意的。
或许从某种方面来说,她也是在乎因陀罗的意见的。所以才在意见不合的时候,面对他的反对会感到格外不满。
如果是宇智波斑说「不行,你不能这么做」,阿宵肯定会直接当做没听见。
可换成因陀罗来说这话,就让她有点生气了。
但算了这只是一次小小的矛盾而已,她可以选择不和因陀罗计较。
“我们把这事翻篇,别再提了、行不行。”
阿宵还是愿意好声好气地哄着因陀罗的。眨眼的功夫,心里想了会他的好处,声音就柔了下来,抓着他头发的手也改为捧着他脸颊。
但他还是不同意。
因陀罗的面色始终冰冷。
他轻轻摇头。
她真的搞不懂为什么他对这事反应这么大!
“那你还想要我怎么办!”
她一见面就和他道歉了、刚才又道歉了一遍——不能再有第三遍了!她的耐心只有这么多。
阿宵冷哼一声:“签都签了,又没办法改。你不满意也没办法了!”
“不可以。”
因陀罗认真开口:“你的灵魂是属于我的。”
——?
什么东西?
她这么不知道有这回事?什么时候的事?
阿宵疑惑地皱起眉,“你在胡言乱语什么呢?什么属于你——明明是你属于我才对吧!”
因陀罗安静地凝视她的眼睛。
“对,我属于你但相对的,你也是属于我的。”
虽然前半句话是中听的、但是。
“才没这回事!”
她眼睛都瞪大了,拇指按上他脸颊:“你在乱说什么!我才不属于你——”
她才不「属于」任何人!
“你忘记了吗。”
因陀罗抬起双手,指尖轻柔地按在她眼尾,掌心包裹住她的太阳xue——阿宵不喜欢别人碰她眼睛,但因陀罗总会隔段时间就检查下她的眼睛,帮她尽量延缓阴之力的侵蚀。
久而久之,她也就习惯了。
所以现在她也没打掉他的手,只是平静地看着他说:“我们的灵魂有部分是交融的。”
“你听得见我的想法,我也听得见你的。”
“我们的灵魂,属于彼此。”
他认真地说。
“就这样吗?”
阿宵拧着眉,开始仔细思考他的话,然后果断摇头,“不对,就只有这样而已、根本算不了什么吧!”
“而且我大部分时候根本就听不见你在想什么!”
她不满地控诉道。
“因为还不够。”
因陀罗头一次向她解释起这个:“你在我记忆中呆的时间不够长。”
可在召唤他时,她填充进瞳术的灵魂又太多了。
所以因陀罗总是能清楚地听见她的想法。
不过这点他就没提及了。
他只是认真地解释着阿宵的问题:“但你的灵魂里有属于我的部分、我也一样——这是无法更改的事实。”
“不对,这只是意外吧!”
阿宵拒不承认,摇头否认:“你可不要乱说话,这肯定只是使用瞳术时的一点小意外。”
“不是意外。”
因陀罗今天格外没眼色,她明明都说那么清楚了,他还是要一而再、再而三地坚持己见:“这不是什么意外,是你唤醒我必要条件。”
“咒印可以更改、解除,但这个不行。”
“什么?还能解除吗?”阿宵注意力一下子就跑偏:“不能解除的吧!”
因陀罗沉默了下。
不过他还是回答了她的问题:“任何咒印都有解除的可能性。”
听到这话,阿宵倒松了口气。
她不在意地摆摆手,然后抓住因陀罗的手腕,把他的手从她脸上移开:“那也只是种理论上的而已推测而已,你别老说这种吓唬人的话!”
“至于说我的灵魂里有你的部分”
阿宵低头,认真俯视着因陀罗的脸:“这点我倒是不知道。这样子去和宇智波斑签订婚姻契约,好像是有点不好呢”
“——你难道还指望我会这么说吗!别做梦了!”
双手捏着因陀罗的两边脸颊,阿宵像摆弄个布偶玩具一样随意揉搓着。
在梦里,因陀罗的年龄是完全跟着她的时间走的。
他面庞还带着点少年人的青涩,但骨相已经利落得近乎凌厉,下颌线从耳根一路收得干净。眼窝略深、睫羽纤长,唇线薄而清晰,抿唇不说话的时候总带着点严肃,有点生人勿进的感觉。
不过她怎么能算是生人呢?
“好啦!”
仔细想想,她还有轮回眼的事需要问他呢。
所以阿宵还是决定好脾气地原谅不识抬举的因陀罗,双手握住他肩头:“我签都签了,你就别生我的气了——我都不生你的气!”
阿宵慢慢把因陀罗从地上扶起来。
“我是搞不懂你在生气什么绑定而已,那照这样说,我和你也是绑定的,也就是多个人而已、没什么吧”
因陀罗被她从地上拉起来,他垂眸,注视阿宵握着他手腕的双手。密长的睫毛投下的阴影、将漆黑的瞳孔遮盖大半,只露出点冷沉沉的光。
“没有绑定。”
他起身后,缓缓抬起头,凝视她的面容:“我和你的灵魂还没有绑定。”
尽管彼此的灵魂交融,但到了这种地步,也没有「绑死」在一起。
所以他才会反对她和宇智波斑签订契约。
阿宵吸了吸鼻子。
“什么?那你到底在反对什么啊?难不成你也想和我绑定吗?”
“嗯。”
他倒是挺坦诚。
“那我们就绑定?”
阿宵根本不在意绑不绑定的,咒印中需要宣誓的「条件」才是她最在意的。
“但是——”
她摩挲着下巴,“你现在也没法和我签契约啊,还是等之后吧。”
她又开始试图给因陀罗画大饼。
“等之后我召唤出你,我们就签那个契约,行吧?”
其实因陀罗全部都听得见。
听得出她一点都不诚心。
但她到底是开口给他承诺了,于是他还是依照着她话里的意思,点头。
——会有那么一天的。
他想。
唔、这个她可是听见了哦?
阿宵偷偷瞟了眼因陀罗,心里验证猜想——他果然就是想复活吧!
哼哼,还什么和她签契约。
她才不相信呢!
但这想法刚一冒头,她就强行将其压制下去——真讨厌!听得见她的想法什么的、没有比这还要更讨厌了!
她所有的怀疑和不信任,为了这些情绪而产生的伪装和虚情假意,在他面前都无所遁形。
他全部都知道
这种事,还真是讨厌啊!
阿宵倒是一直都有在试图制止这种现象,然而人心中一旦涌出个想法、如果想要将其堵住,那就需要生出更多别的想法,才能把最开始的那个念头压下去。
——不想让他听清楚了。
她想着要转移注意力,眼神正好落在因陀罗唇角上,于是干脆跟着身体的本能反应走,凑到他面前、亲上去。
一触即分。
只是轻轻点了下他的嘴唇,然后就拉开距离。
“嗯我们提前练习一下?”
温热的嘴唇。
触觉。
因陀罗眨了眨眼,睫毛在眼下投出一小片阴影,轻轻点了头。
下一秒,他猛地扣住阿宵的手,倾身靠近,先是闻见她发间的淡淡香味、而后是她唇齿间逸出的、带着微潮的呼吸,一点点缠上他。
靠得更近一点。
听见她血液在血管中潺潺流过、心脏砰砰有节奏的规律跳动着、呼吸缓缓,带起灼热的气。
再近些。
撬开她紧闭的齿关,温热的、潮湿的,他不自觉就想更深一些、再深一些,带着种近乎贪婪的占有欲,希望能借助此刻五感的无限放大、就这样直抵灵魂深处。
“唔、等等!”
被推开了。
阿宵捂着发肿的唇瓣瞪他:“你就不能轻点吗!”
怎么比宇智波斑亲得还重!
“我会轻点的。”
说着,他又倾身向她靠近过来。
阿宵猛地站起来。
“不练习了!这种事有什么好练习的——”
她干嘛要用这个转移注意力!
“这种事留给以后做”
“可是我现在就想。”
因陀罗打断她。
阿宵:
“那好吧。”
她难得妥协一次,又坐下来,凑到因陀罗面前,“就一会儿啊。我来、你不许动了——”
“嗯。”
真实的五感,再次包裹了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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鼻尖萦绕着股香味。
阿宵耸了耸鼻子,香味争先恐后地钻进鼻子里。下一刻,饥饿感追寻着这香味,她睁开双眼。
有双手按在她心口上。
温和的绿色查克拉涌进几近枯竭的身体里,阿宵侧过头,和坐在枕边的泉奈对视上。
“醒了?”
泉奈朝她笑,“醒了就先吃点东西吧。”
他轻柔地扶起阿宵,贴心地在床头垫上个枕头,端过旁边的白瓷碗,瓷勺舀起米粥时,还轻轻吹了下,才递到她嘴边。
等等她还没到这个地步吧。
阿宵眨了眨眼,觉得完全能自己动手。但还是顺从地张开口,准备等着泉奈投喂——
一睁眼就有吃的,真好!
泉奈看着她张开嘴,一口吞下。
他又舀了勺。
然后递到她嘴边,似乎是不经意地提起道:“阿宵,你的嘴是不是有点肿了?”
第106章
“有、有吗?”
阿宵被他问的一愣,后知后觉地舔了下嘴唇。
泉奈将米粥放在旁边的餐盘上,目光落在她唇上,轻轻点头。
“嗯,有的呢。”
好像是有点?
也许是身体其他部位的感官覆盖了这一点微不足道的麻意,她才一直没注意到。
“难道很明显吗?”
她伸手想摸一下自己的嘴唇,心想难不成肿的很明显吗都怪宇智波斑!都叫他别擅作主张了,结果最后还是被他占了主导权。
泉奈抓住她的手。
他慢慢凑近了些,精致的杏仁状眼型眨也不眨,黑的透亮的瞳孔里将她的脸映得一清二楚。
“不算很明显,但确实有点肿了。”
阿宵在他眼睛里看见了,确实不太明显——那就好。
“看上去不太像磕碰造成的呢。”他歪了歪头,“怎么弄的?”
“你弄的。”阿宵平静答道:“你忘记了?你昏迷前的事。”
反正都亲了,那说是谁亲肿的、也没什么差别吧。
泉奈有些愕然地睁大了眼。
“诶?是我吗?”
他眨了眨眼睛,看起来带着几分茫然地无辜,实际也确实如此。
随后有些抱歉的对着她笑:“那还真是不好意思,我还以为力道不重呢。”
他确实力道不重,他哥就不一样了。
阿宵含糊地嗯了声,又对着泉奈张开口,示意赶紧给她喂饭。
泉奈又端起米粥,一勺勺送进阿宵口中。
“我昏迷后发生了什么?哥哥怎么会出现在这里?”他问。
“你没问他吗?”阿宵把粥吞下去,“不是已经见到他了嘛。”
——她也想知道宇智波斑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你。
什么时候来的、怎么偏偏就这种时候断开查克拉的供应难不成此前他一直都有办法,只是没那么做?
“因为,想从你口中知道真相。”
泉奈对着她抿唇笑:“如果是你告诉我的话,我会更高兴的。”
这说的是什么话。
怎么、感觉他像是什么都知道?
阿宵眨了眨眼睛,听了这话,脸上也没什么表情。沉默地盯着他看了两秒,才慢慢点头应声。
“嗯那好吧。不过我也不知道他怎么会过来,是你晕过去后、过了段时间,斑大人不知道根据什么踪迹找到了我们,于是带着我们就近找了间旅馆——就这样。”
“也没什么特别的。”她平静的总结道。
“是么。”
泉奈若有所思的点头,又慢慢把米粥送进她嘴里:“我还以为你会生气呢。”
阿宵一边吞下粥,开口含糊地问他:“我生什么气。”
“哥哥突然做出超出意料之外的事,会让你觉得很困扰吧。”
他说的应该是宇智波斑恢复查克拉的事。
那确实如此。
阿宵刚准备点头,又觉得不对劲,还是违心地摇头:“没这回事,斑大人能够恢复力量,我也觉得很高兴哦。”
怎么能在宇智波泉奈面前说宇智波斑的坏话呢
有什么坏话,倒是可以回头留着和因陀罗说刚好他也说过什么要杀宇智波斑呢。
阿宵心不在焉地想着。
米粥很快见底,泉奈放下碗勺,瓷器碰撞发出清脆的响声。他微微敛眸,脸上的笑容似乎也敛下去了些。
“是这样啊。”他又问:“那你和哥哥有闹什么矛盾吗?”
他怎么这么多问题。
阿宵还是摇头。
“没有,什么也没有——我很喜欢斑大人的,和他怎么会有矛盾呢。”
泉奈轻轻叹了口气。
“那就好,我也能稍微放下心了。”
他牵起她的右手,慢慢包裹住,密不透风的温热。
“阿宵你没有瞒着我什么吧?我们不是说好了吗?”
泉奈将她的手贴在自己心脏的位置。
无声地告知她,那里存在着曾经他们交换真心的证明。
“要彼此以真心相待——你刚才的话,都是真心的吧?”
青年长睫微垂,专注地注视她的眼睛。天光透过大敞的窗户泼洒进来。他背对着,金光温润地在他周身打上一圈模糊的晕轮。
他的面容也显得温润无比。
“当然。”
阿宵肯定地点头。
青年定定地看了她几秒钟,什么也没说,缓缓松开握着她的手。
唉,他又赌输了。
运气真背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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雨隐村崩塌的消息传的很快。
阿宵在旅店又休息了一晚上。直到第二天早上才动身回木叶。
消息似乎昨晚就已经传到这个地处雨之国国境线边界的小旅店。店员看上去有些惴惴不安,在生意冷清的旅店内来回踱步搓手。
难道是又要打仗了吗?
身为雨之国一个普通的平民,他似乎嗅到了风雨欲来的气味。
而现下旅店唯一的客源——三位忍者大人也准备动身离开,他赶忙上前迎接。
其中看上去最好说话的青年将钱付给他,店员诚惶诚恐地接下了他应该意识到了什么,毕竟宿费应该是住进来之前给的。
但这三位忍者大人他又惹不起,现在还肯付上之前的费用,就已经很不错了。
青年临走前,还温和地对着他辞别。
猩红的光芒一闪而过,店员迷茫的点头,站在门口,看着三人逐渐走远。
咦,这三个人是谁啊?
应该是路过的忍者大人吧。
他摇了摇头,只当做什么都没看见。
雨之国只将将放晴了一天,今早再出发的时候,天空中又开始下起蒙蒙细雨。
只是这回,雨中不再有查克拉的监视了。
阿宵本来想着查克拉避雨就好,但泉奈临走前还从旅店买了把雨伞谁要打这玩意儿?
然后就见着泉奈撑起伞、站到她身边,认真地说:“离出雨之国也不远了,也不着急回木叶吧?我们慢点走就行了——你的伤还没好全吧。”
说的有理有据的。
其实她伤势不算太重,基础的伤势自己就能处理、昨晚泉奈又一直在用掌仙术,现在就连查克拉都恢复一些了。
但确实不着急。
轮回眼现在在她手上呢!
一想到这个,阿宵就难免心花怒放起来。
不着急赶路的话,那走慢点也没事——秉持着这个想法,她可有可无地点点头。
于是她挽起泉奈的胳膊。
雨丝斜斜织着,正好是从正前方飘进来的,泉奈便将伞沿压得很低,雨滴顺着伞骨滑下,除却雨声、伞下空间里只剩两个人平缓的呼吸声。
走得实在有点太慢了。
雨丝紧贴着斑的面庞和头发滑落下,但被查克拉裹着,又没在他身上留下任何水迹。
他抱着双臂,垂眸、安静地跟在泉奈和阿宵身后——
但阿宵回过头催促他:“斑大人,你能不能走快点啊。”
有个脚步声趋近于无的家伙跟在身后,虽然现在他应该不会杀她、或者对她动手,但她还是不怎么习惯有人走在身后。
更别提她还总觉得有阴测测的视线扫过。
感觉后背都在发凉好吗!
斑抬头,先是和跟着回头的泉奈对视了一眼,沉默一瞬蔓延在二人之间。
紧接着泉奈对着他扬起笑,像是什么都没察觉似的。顺着阿宵的话往下说:“对啊哥哥,怎么一个人走在后面?我们是要一起回家的、对吧?”
泉奈特意加重了「一起回家」这个词。
丝丝雨幕中,斑的锋利的眉目也被细雨洗净了不少,透出几分微不可查的柔和感来。
他缓缓点头。
抬步走到阿宵身边,和她并着肩,低声道:“走吧。”
阿宵这才觉得没人跟踪着自己了。
她松了口气,脸靠在泉奈手臂上,歪头去看身边的宇智波斑——
等等。
“你怎么就拿一把伞?”
她终于后知后觉发现了点不对劲,回头去问泉奈。
这里三个人呢,计划打伞走的话、怎么就拿一把伞啊?
泉奈目不斜视地撑着伞。
阿宵抬头,只看见他分明的下颌线。他声音里带着点笑意,向她解释道:“这个啊可能是我有点难过,就忘了多拿一把吧。”
什么?
她迷茫地眨了眨眼,没懂泉奈的意思——他难过什么?
旁边的斑倒是身体僵硬了一瞬。
轻快的笑意从青年胸腔中震出,他低头对着阿宵笑:“也没什么,不用在意,就只是忘记了。”
嗯,真要说起来的话,还稍微有点生气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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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回木叶的时候,天色已经暗了下来。
木叶处在火之国中心腹地。尽管进到火之国后,他们就没再慢悠悠、用那种和散步差不多的速度赶路,但路程遥远,还是用了将近半天。
阿宵趴在泉奈背上。
抬头,她看见若隐若现的木叶大门。而最明显的,自然还得是几乎笼罩着整个木叶的火影岩。
——想到有天她的脸会被刻在那上面,总觉得有点毛骨悚然。
她漫不经心地想着,今后要把火影岩通通给炸了。管它什么传统惯例、在她这里就可以宣告结束了。
反正她不想把脸刻在那上面。
嗯,除了这个、还要做点什么好呢?
她开始苦思冥想着做了火影后该干些什么——首先要把族地搬回到中心区,最好就在火影楼附近、好方便她回家;然后还有
她眯起眼,在大门口看见一个干瘦的身影。
发散的思绪就此打住,阿宵从泉奈背上跳下,走到三代火影面前,朝他微微颔首。
“火影大人是在等我吗?”
——是。
猿飞日斩艰难点头,目光不自觉移到她身边的男人身上。
但怎么,把宇智波斑也给等来了。
第107章
团藏死得那天晚上,身量恐怖的完全体须佐能乎,几乎全木叶有眼睛的人全看到了——
猿飞日斩自然也一样。
他甚至之后还能有闲心想,啊,难不成团藏是被宇智波斑干掉的?
怎么说呢也算死得光荣了吧。
这之后,宇智波斑安安静静地出现在她身边,没对着木叶的人说过一句话、甚至没怎么施舍过眼神给他们。
听说对宇智波一族也是差不多的态度。
那天晚上的变故后,基本就很少有人能再见到宇智波斑了。
即使知道他本人就在宇智波族地、就在宇智波宵家里,但根本没人敢登门拜访。
说实话,现在宇智波宵的全部行动依仗,大部分都来源于宇智波斑的再次现世。
因为这份赤裸裸的武力威胁,三代一再容忍——团藏之死他没有追究,反而让其背负着无数骂名死去;宇智波宵要竞选火影他同意,起码没有开着须佐直接打到火影楼来;明目张胆地走访各大家族他也默许,催眠自己这是正常的竞选流程
但宇智波斑只露面过那一次。
时间长了,三代也难免浮想联翩起来。
她真的能完全控制宇智波斑为自己所用吗?
同为瞳术造物,宇智波泉奈虽然也算深居简出,但还是时不时能见到人的
是不是,她不敢让宇智波斑出现在大众视野中?
事发当晚他们所见到的宇智波斑,真的有生前一般的实力吗?
时间越久,三代就越怀疑。
但怀疑归怀疑,他也根本不敢去试探一下这怀疑的真实性——开玩笑,那真的是宇智波斑啊。
是的,这真的就是宇智波斑。
现在他站在木叶的入关大门口,验证了此前的怀疑纯粹就是在痴心妄想。
想强行撑起一个笑来,但脸部的肌肉全部都僵住冻死住了。宇智波斑不带任何情绪的眼神淡淡扫过,他就一句话也说不出来了。
宇智波宵明明什么都知道。知道他为什么说不出来话,但就是要可恶的明知故问:“火影大人有什么要和我说吗?嗯没有啊,那就只是特意等我啊。”
她真的就把他一个人晾在这儿了。
边点头说怎敢劳烦火影大人,一边直接越过他,牵着宇智波泉奈堂而皇之地进了木叶。
——至于此行的目的,轮回眼?
她一个字都没有要提的意思。
连问话他都不敢,跟别说从她手上分到点什么东西了。
宇智波斑的视线始终跟着她的背影,看她坦荡荡地进了木叶,便也面色沉静地抬步跟了上去。
和这位擦肩而过的时候,三代连大气都不敢喘一下。
宇智波宵倒像是想起来了点什么,若有所觉的回头问他:“对了火影大人,旗木卡卡西活着回来了吗?”
三代僵硬转身
为什么搞得跟他才是那个出去做完任务回来交代情况的人啊!
他心里难免腹诽,但还是老老实实说明情况:“卡卡西昨天就回来了。”
四个人一起出去,回来不仅多了位他惹不起的存在,还要分成三批人。
所以说到底在搞什么啊。
昨晚,卡卡西被自来也用逆通灵送回木叶,受了重伤不说、连写轮眼也被正主回收走了。
而自来也本人至今仍未回来。
三代从卡卡西那里知道了点基本情况,在得知宇智波带土也出现在雨之国时,头疼的都不知道该说什么好了。
雨隐村首领长门和小南生死不明,但轮回眼也不知道到底落在谁手上。
是宇智波宵、还是宇智波带土?
据卡卡西叙述,他赶到的时候,这三个万花筒宇智波正大打出手,现场一片混乱,他也分辨不清楚局势——这之后他更是又在神威空间和带土打了一架,受了不轻的伤势。
卡卡西只带回来一个确切的情报。
宇智波带土亲口承认,他确实是引发九尾之乱的真凶九尾是他放出来的、四代夫妇也是他杀的。
——没什么用。
事情都发生这么久了,如今找到真相又怎么样?这个情报对木叶而言真的不算什么,反正对方是个流落在外的万花筒持有者,就足够让人警惕了。
如今坐实了其罪证,其实也起不到什么作用。
加深对此人的警惕防范程度吗?但是那又能怎么样?
——宇智波斑都在木叶啊!
那好像做什么都是无用功。
所以三代只轻描淡写地表示知道了。
他自己也是终日惶惶不安、哪来的闲心情分出心神去安慰卡卡西。
更别说卡卡西的写轮眼还没了。
但似乎宇智波宵对卡卡西的兴趣还没消失。
听见卡卡西还活着,她若有所思的点点头,问:“那他现在在哪里?”
完了,他真成被盘问的那个了。
早知道就不在这里等着了——
他到底是来干什么的。
来迎接宇智波斑的吗?还是来给宇智波宵提供一手消息的?
三代憋闷地想到,心中怄气,但面上什么也不敢表露出来,只得乖乖回答:“他还在木叶医院修养。”
“眼睛呢?还在不在。”
她又问。
“没有了。”猿飞日斩叹了口气:“写轮眼被宇智波带土挖走了。”
结果到头来,卡卡西什么也没做到。
三代本以为她会大发雷霆的。
说什么既然任务失败那就让卡卡西以死谢罪吧之类的话,但她似乎并没有什么情绪波动,好像都在她预料之内。
只是很平静地点点头:“既然如此,我之后会抽空去看看他的。”
“对了自来也呢?他死了吗。”
这回,她的语气里倒有了几分期待。
——当然没有。
听到这个答案,阿宵失望摇头。
那还真可惜。
竞争对手还活着什么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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宇智波宵没在说客套话。
第二天早上,她真的准时登门拜访。
但说什么是来「慰问」的,结果两手空空。
坐在卡卡西病床前,她随手从不知道谁送给他的慰问果篮里,挑了个又大又红的苹果,连着水果刀,一起递给卡卡西。
生的气息似乎全从白发扫帚头青年身上抽走了。
左眼被纱布牢牢缠着,这回不用看、也知道那里真的是空无一物了。
他麻木地接过苹果和水果刀,垂着脑袋,慢慢削着,一句话也不想多说——反正他本来就和宇智波宵没什么好说的。
结果她还假装地关心地问他:“有安排移植手术吗?还是准备就这么空着?”
应该是来看他笑话的。
卡卡西心不在焉的想到,一边削着苹果,一边慢慢的、用尽全身力气才能回答她:“不用移植这样就足够了。”
他本来在十三岁时就失去了这只眼睛。
这之后,借用写轮眼所窥见的光明,终究是虚假的——
不是自己的眼睛,看到的世界都如此虚假。看不见真相,模糊到已经看不清未来和来时路。
有时候,失去了就该是失去了。
他也不能再想着该怎么挽回旧友,将他带回木叶。
犯下了不可赦罪孽的「旧友」。
接受失去的眼睛、接受失去的朋友他应该要有接受「永远失去」的勇气。
所以,卡卡西不准备移植新的眼睛了。
“是吗,随便你吧。”
宇智波宵一点也不在意他的选择,正如她也不怎么在意他的死活一样。
她手肘撑在病床上,散漫地托着腮,看着卡卡西被纱布缠住的左眼,微微出了神。
“他没杀你呢——”
她眨巴眨巴了下漆黑的双眼。视线之直白,让卡卡西觉得度秒如年、坐如针毡。
“我是真搞不懂他在想什么你呢,旗木卡卡西,你知道他在想什么吗。”
要是她的话,一定会杀了卡卡西的。
让敌人带着眼睛的情报安然无恙回来——是不是有点太过自大了?
所以说、搞不懂宇智波带土在想什么啊。
能别问他这种问题吗。
卡卡西苹果也削不下去了。
整齐的长条果皮垂落在苹果尾部,还剩一圈,露出莹白的果肉、被他虚虚拖着。
就如同他的心一样。
当包裹着真实自我的外皮被撕扯下,露出的柔软内里显得如此容易摧毁。甚至什么都不用做,只要将它放在那里,时间一长,它自己就会氧化、很快地烂掉。
也或许早被虫子蛀空了。
“我不知道。”
“嗯,我猜也是呢。”
她不太在意的笑着摆摆手。
阿宵当然没指望能从卡卡西这里得到答案——有答案又怎么样呢?
她还不是照样要杀宇智波带土。
阳光斜斜地照进病房,柔和地泼洒在洁白的床铺上,发出微微有些刺眼的白光。
卡卡西沉默地注视着她。
金光落在她长睫尾端,连带着这双漆黑的瞳孔也骤然明亮起来。
她眉眼弯了弯。
缓缓站起身来,对着阴影里的卡卡西俯下身,凑到他面前。
然后伸手拍了拍了卡卡西的脑袋。
虽然看着是很不羁的银白扫帚头,但实际手感还挺柔软的。她手指陷进卡卡西的头发里,堪称温柔地揉了下。
卡卡西突然意识到,这是她头一次没带着任何目的和情绪和他对话。
对于他任务的「失败」、万花筒写轮眼被带土拿走,她看上去一点都不生气、也没有任何责备。
她只是歪着头对他笑:“我其实,是来夸奖你的——”
“卡卡西,你做的很好哦。”
把那只眼睛平安送回到宇智波带土手中,真是帮了她大忙啊?
好奇怪。
不该是这样的吧。
卡卡西心中后知后觉蔓延上一股违和感,他略带茫然地眨了眨眼睛,实在是不习惯宇智波宵突然这么温柔。
是又在打什么坏主意吗
他避开这双眼睛直白的注视,低头把那剩下的一圈果皮削完。
下一秒,她伸手取走这个削好的苹果。
毫不客气地咬了一口。
边吃,边含糊说着:“唔、我还是更喜欢切块的哦,免得沾的手上都是不过我要回去啦,这样就可以了。”
喂喂,这是他的苹果、也是他削好的吧。
他不是病号吗。
这幅理所当然的样子是在干什么有谁「探望病人」是这样的吗?
她咬着苹果,脚步轻快地离开了。
留下卡卡西对着掉在床上的果皮发呆。
他叹了口气,想了想,干脆把削下来的长条果皮拿起来,一口、一口。
慢慢吃掉。
——得出结论,果皮一点都不好吃。
第108章
“感应得到宇智波带土身上的印记吗?”
从卡卡西的病房出来后,阿宵径直用飞雷神瞬移回家。
她事先就在家里打满了各种印记——尤其是在宇智波斑和宇智波泉奈的房间里。
坐在泉奈对面,她一边咬着苹果,边含糊的回答泉奈:“感应不到啊应该是距离太远了,而且也不能确定他有没有装回去。”
她确实没什么感知方面的天赋。就连从木叶医院到宇智波族地的这段距离,都需要中途设一个中转站印记。
木叶范围内尚且如此,更别说行踪不定的宇智波带土了。
而且听说他的瞳术自带一个独立存在的异空间,那就更不用说了她自然不可能感应得到。
“都拿回去了,他肯定会安上的。”
泉奈让她放宽点心:“只要他还想重启月之眼计划,轮回眼就是必不可少的。”
换而言之,宇智波带土绝对会来抢她手上的眼睛。
阿宵若有所思地摊开左手,暗红的印记印在掌心,就像是洗不干净的血渍一般。
“那就这么等着?”
她鼓起脸颊:“他和宇智波鼬,一个都找不到——”
“前段时间不是有消息传来吗。说宇智波鼬在水之国现身过,据说就在三尾被捕捉的附近。”
阿宵不太在意地哼了声。
“我也知道啊,等我们找过去的时候,他估计早就不在了,有什么用。”
这也确实。
居无定所、孤身一人的叛忍,如果没有完整的追踪网络,即使找到对方一时的踪迹,也很快就会弄丢目标。
现阶段宇智波族内尚处在黄金年龄段的忍者,几乎全部都在各国做任务,只有少部分她和泉奈挑出来的人还留在木叶内部剩下的,只有非忍者和警备队那群老弱病残了。
然而人还是不够用。
战国时期,也就是忍村制度还未实施推广时,忍者没什么国家属性可言。
以家族为单位行动,所谓的盟友自然也只是搭伙做任务的关系,还得提防对方会不会背刺。所以基本每个家族都是孤军奋战,需要建立自己的情报和侦查系统。
然而木叶建成期间,宇智波先后经历主事二把手死亡、族长离村,后继任上的族长所接手的资源也大打折扣。
等到木叶内部制度逐渐完善后,族内之前独立的情报系统自然无法匹敌众多家族的联合资源,也就渐渐荒废了。
泉奈叹了口气。
或许这就是无法抵抗的时代的洪流?
然而他确实不是很赞同这种荒废自身,反而将人力资源一股脑投到木叶中去的行为——毕竟两者的融合程度,确实算不上高。
在重新接手宇智波的这三年多,泉奈有在很努力的试图重新建立此前族内荒废的资源。
但覆水难收。
主动放弃了这么多年的东西,再想捡起来,那几乎等于重头来过。
这是需要花费很多年、浪费很多人力才能重建起来的东西。
别说现在的宇智波不赞成了,就连泉奈也觉得有些白费工夫。
毕竟木叶有现成的资源摆在那里。
但不能为自己所用的,那就不叫资源——
他看了眼阿宵,等她把苹果慢慢吃完了,拿起桌边实现沾了水的手帕,将她双手牵到面前,帮她仔细擦拭着手指上的黏意。
阿宵也乖乖地对着他摊开十指。
泉奈擦得很仔细,从指腹到指甲边缘,再顺着往下、一直擦到指蹼,仔仔细细的每一处都擦了个干净。
阿宵侧着脑袋躺在手臂上,瞧着泉奈认真地给她擦手好慢哦。
“宇智波的情报确实不够,就算等你当上火影,短时间怕也是难以掌握木叶这方面的资源。”
泉奈垂下眼睫,目光沉沉地凝视着她的手背。
他下了结论:“如果他们不主动现身,那确实不好抓。”
“不过。”
擦完了手,他抬眼望向阿宵,目光落在她亮晶晶、沾着果汁的唇角上。
他慢慢开口:“晓组织没解散,他们的目标还是尾兽,从这个方面入手最好。”
阿宵点头。
“葵和仓介他们快从泷忍村回来啦,说是已经把七尾人柱力带回来了。”
一个小忍村,掀不起什么风浪。
她事先就把别天神和自己的幻术全用转写封印刻在了一个族内的三勾玉里。有了这些,带回七尾的事宜自然进展的很顺利。
泉奈起身,绕过书桌,和她面对面坐着。
“嗯,那就好你做的很好哦。”
将手帕随手放在桌边,他轻柔地捧起她的脸颊:“竞选也快进入尾声了吧?”
泉奈一直没怎么插手她的「选举事宜」。
民选、民选。
这个「民」,当然只特指木叶忍者。
木叶经历了六十多年的发展,青壮年忍者轮换了将近四五批,一批又一批的大换血下去,如今的平民忍者已经数量非常可观了。
然而,平民忍者纵然有投票权,但想获得这些人的支持实在是太难了。
只有初代火影千手柱间,和在三战里战功累累的波风水门才有如此巨量的声望。
不发起战争的话,阿宵还真一时半会儿想不到该怎么办。
她原本是计划等第四次忍界大战的,但是计划赶不上变化——谁能想到、宇智波斑才她手上捂了没几年,就被放出来了呢?
那情况就又不一样了。
无需等战争爆发宇智波斑就是她的「政治资本」。
作为在火影竞选里输给初代的男人,他也只输给过千手柱间。
她没有声望?
没事啊,宇智波斑有就行了。
声望这东西,不一定要是好的,坏的照样管用。
只要木叶的人能想起来这位曾经的忍界修罗,现在掌握在她手上就行了。
这方面她自然就不用操心了。
剩下的各大家族
“差不多快了,应该再过几个月就要结束了吧。”
阿宵不满抱怨:“居然拖了一年多、真是慢死了。”
“正好休息一阵嘛。”
泉奈温和地弯下眼睫,一点点凑近她的面庞,呼吸打在她脸颊细小的绒毛上:“你在雨之国也很累吧?”
“也还好吧。”
他指尖落在阿宵唇角,突然转换话题:“说起来、有件事我一直很在意呢。”
水果的汁水。
带着点细微黏意,粘住他的指腹和她的嘴唇——过去了两个晚上,她之前唇瓣上的微微肿意已经彻底消退了。
“什么事?”
阿宵眨眨眼,心想他说的不会是契约的事吧?
还真是。
泉奈慢慢开口:“是之前在雨之国的时候,你对我使用咒印”
不好——
现在,她因为和宇智波斑的新限制,可没法继续对泉奈催动咒印了。
宇智波斑看上去不想让泉奈知道这事、其实她一样。
毕竟,要是让泉奈以为咒印始终存在、那岂不是就等于这真的存在?
所以她才不能让泉奈知道,她已经没法再对他用咒印了。
想到这里,阿宵假意咳了两声,不太自然地别过视线:“这个是我不好——但都是宇智波带土的错、都是他的错!我只是太生气了才那么干的。”
“我保证,以后再也不会对你这么做了”
“诶?”
泉奈眨了眨眼,凑得更近了。
“我并没有怪你哦。”
那他还真是个「善解人意」的宇智波啊。
阿宵抬眼注视着泉奈。
青年朝着她露出温和的笑容来:“比起那种事,我更想问你的是——”
“你说嘴之所以肿了、是我亲的”
他语气里有几分委屈。
“我觉得自己没做过这种事哦。”
明明之前他只是很轻柔的回应她而已。
有再多的冲动,也在巨大痛苦的重压下被冲淡了。当时还能回应她,就几乎已经是用光了全身的力气。
所以说,绝对不会是他干的啊。
什、什么?
阿宵没反应过来他说的是什么,那句随口的指责早被她丢在雨之国。现在花了好大的功夫才想起来。
啊他怎么还在计较这种事情啊!
等好不容易想起来到底是哪句话,她不由得感沉默。
阿宵觉得自己无法理解宇智波泉奈的脑回路。但她想了想,这都是之前她一口咬定的事了、再找其他理由的话,不是反而会更显得她在说谎?
于是她坚持己见。
“就是你,真的,你不要多想了。”
“不行,我觉得我没有。”
泉奈同样坚定地摇头。
他极少像这样坚持反驳她。
然而也不算是什么大事,阿宵不至于为这个生气。她只是在很努力地想着、该怎么圆过去呢——
“你当时都疼晕过去了,肯定是你不记得了!”
“但是我明明亲得不重。”
捧着她的脸,指腹若有若无的摩挲着她唇角。青年若有所思地歪了歪头:“难不成,你是很敏感的那种类型吗?”
什么?
阿宵含糊地应声:“唔、应该是吧”
他说什么就是什么吧。
管它去,能圆过去就行了。
“是这样啊——”
他拖长了调子点头,然后突然问:“那我可以再试一遍吗?”
话音刚落,还没等她回答,泉奈就已经微微低头、亲了上去。
之前距离得太近了,现在只需要稍微一低头,就能对上她的嘴唇。所以阿宵根本没来得及出声拒绝,唇瓣就被他撬开、侵入到内部。
感觉明显和之前不一样。
阿宵仰着脸,感受到青年温热的唇舌舔过嘴唇,带着清冽气息的湿热感也迅速占据口腔。
她倒也没想着反抗什么的,只是在想——
不行,还是尽量别露馅了吧?
但是泉奈确实亲的不重。
和他哥比起来,简直温柔的像羽毛拂过。
不一会儿,阿宵就感觉自己像是泡在温泉里一样,热乎乎、但又很舒服的感觉,暖意从交织的唇舌一路蔓延到四肢百骸,蒸得她脑袋都有些发晕。
这样挺好。
但是也不好——
只是这种程度的话,真的会露馅啊!
于是她回想着和宇智波斑接吻时的力道,反手按住泉奈的后颈,迫使他贴得更近,努力的回应起他、并试图自己掌控主导权。
越来越重。
更加、深入的
相缠的呼吸变得越来越急促。
过了好一会儿,阿宵脱力般地后仰,唇瓣分开时带出暧昧的水渍声。
她胡乱地抹了下嘴,将唇瓣上连带着的银丝拭去,指着自己又有些发肿的嘴唇说:“你看,我说的没错吧,就是你做的。”
泉奈长睫垂下,认真地凝视她的嘴唇,指尖落在在她唇上,像是在考量她说的是否正确、又像是在回想刚才的触感。
良久,他点点头:“好像是这样哦。”
“看来、是我错怪你了。”
他对着阿宵抱歉的笑了笑。
第109章
从书房出来后,阿宵径直去了庭院。
今天阳光不错,她不出所料又看见宇智波斑坐在廊缘下,手边放着杯热茶——他似乎还挺喜欢晒太阳的。
什么老人家的做派。
咦,不对。
按他生前的年纪来算的话,他好像真的是个老爷爷诶,起码宇智波带土就总是叫他「老头子」。
阿宵直接走过去,挨着斑坐下。
抬头,她望向斑的侧脸。
正好迎着光的一面,将眉骨的棱角也照得柔和下去,高挑鼻梁的线条在光线下晕染得有些模糊,连带着下颌线的弧度都染上了一层金融融的金边。
唔
阿宵没见过宇智波斑老爷爷的样子。相反,她倒很清楚他年少期间的模样——
望着斑的侧脸,阿宵微微出了神。
没见过的东西,她是觉得有点难以想象啦算了,那也不重要。
晃了晃脑袋,阿宵把这些有的没的统统甩出去。刻意往斑身边挤了挤,肩膀抵着他的胳膊。
然后很坦然地伸手去拿斑放在另一边的茶杯,呼噜噜一饮而尽,把嘴里黏糊的气息稍微冲淡了些。
斑偏了偏头,睨着眼视线往下看,和阿宵对视。
他目光落在她的嘴唇上,只很短的一瞬,就面无表情地转过头:“什么事?”
“怎么,没事就不能来找你吗?”
阿宵放下茶杯,从斑背后扒拉过一缕头发,炸炸的,有些刺手。
她指尖无意识绕着头发。
现在闲下来了,阿宵总会不由自主会开始思考该怎么「安置」宇智波斑。
他现在可算是完全自由了。
一个基本只能由被动引发的咒印,阿宵当然不可能放心得下——那充其量只能说明,宇智波斑不能杀她;或者在她生命受到威胁时,他必须要保护她。
但也仅此而已。
如果宇智波斑想离开宇智波、离开木叶、离开她身边,那她也只能干看着。
万一泉奈也跟着他一起走了光是一想到那场面,阿宵简直觉得天都要塌下来了。
那当然不是她想看见的。
不过在斑身上打下印记后,又稍微缓解了点她心里的不安。
阿宵想了想,一把挽住斑的左手臂,顺势又往他身边凑了凑,脸颊往他肩上一贴,温热的呼吸漫过深色粗麻布料。
另一只手探过去,拢住斑垂在肩头的手,指尖穿过他指缝,牢牢扣住。
“斑大人,过几天你和我一起出门去见见其他人吧!”
阿宵兴致勃勃地提议道。
她多少也受了点伤、查克拉也需要时间自然恢复,这几天就打算先好好休息一阵。
反正警备队的工作也不怎么需要她操心。只有别人和她请假的份,她就算十天半个月都不去打卡,也没人敢说什么。
指不定他们还会觉得很高兴呢。
“不去。”
但她才提出这个提议,斑就冷冰冰地拒绝了。
他一点都不感兴趣。
无趣的宇智波一族、无趣的木叶。无论是哪个,斑都提不起一丝一毫的兴趣。
阿宵刚才还笑得灿烂的脸瞬间就垮下去了。
怎么就这么不给面子,亏她刚才还好声好气地问他可恶的宇智波斑!
真是不识好歹!
抓着斑手臂的手猛然收紧,阿宵的指甲深深嵌进斑的深色外袍。如果把袖子捋起来看,肉肯定被掐得青紫了。
“你必须得去,我这是在通知你。”
她用力晃着斑的胳膊:“听见了没!”
那刚才问他干什么。
斑没好气地抽出手臂,感觉上臂都被她掐得快切断血液供给了,整条手臂都在发麻。
“那你倒是说说,去哪里。”
斑真的一点兴趣也没有,因为想都不用想,他闭着眼睛都知道她要去哪儿。
果不其然——
“唔、我想想哦。这个月应该没有大型会议了真可惜。”
阿宵叹了口气,她好想带着宇智波斑去猿飞日斩面前转一圈,看见对方那副敢怒不敢言的样子真的很好玩。
不过她没事也懒得去找三代火影。所以过几天也没什么要紧的事。
“你跟着我去警备队看看吧!”
阿宵很快得出结论。
“已经去过两年了。”
斑直白的提醒她:“你以前几乎天天都「带」我去。 ”
“可是已经过去这么久了!”
阿宵瞪大眼,反驳斑的不感兴趣:“你每天都不出门,不会觉得无聊吗?警备队很好玩的啊!”
「好玩」?
怕是只有她才会觉得好玩。
“警备队现在还有很多你的簇拥者呢!”
她说着说着,双手比划了一个大圈,夸张地形容起当时的场面:“你是不知道,一年前他们知道你回来的时候,好多人都一窝蜂的跑过来问我——你根本想象不到你有多受欢迎!”
「威名」这种东西,并没有随着死亡一同消退——毕竟背弃了族长的一族,也没在木叶获得更高的地位,反而随着时间的演变,逐渐退出权利中心。
越是不得志、就越会美化起当年没选择的那条路。
「如果当年一族选择跟着宇智波斑离开,是不是如今会发展得更好呢?」
怀抱着这种想法,于是有人甚至连见都没见过宇智波斑,但在听了经历过无数次演变的传言后,竟也好像真的成了宇智波斑的狂热簇拥者。
真是有够莫名其妙的。
见过宇智波斑的那几个行将就木的老头子就算了,见都没见过的来问她干什么!
阿宵顾虑到当时斑没有查克拉的状态,将他们请见的诉求全部回绝。结果这群人好了伤疤忘了痛,又围在她耳边喋喋不休。
她烦躁的把这些人打了一顿。但现在想起来,还是有点生气。
那好吧。
既然现在宇智波斑已经「恢复」了她阿宵大人,也不是不能带着这些人心心念的宇智波斑去见见他们——
斑对此一点兴趣也没有。
他不情愿最好了!
哈哈,难道他们以为自己心心念的斑大人是很好说话的糊涂蛋吗?
怎么可能。
她还能不知道吗。
宇智波斑根本一点都不在乎宇智波一族。看这些人,估计和地上的沙砾无异。
所以、他们到底在幻想什么。
为了打破这些愚蠢族人不切实际的幻想,还是让宇智波斑亲自打一顿他们吧。
阿宵淡定地想。
居然敢崇拜崇拜宇智波斑多过她!真是没品的一群人!
她摩挲着下巴,在斑身边来来回回地踱着步。最后越想越高兴,干脆兴高采烈地扑到斑背上。
不等斑反应,阿宵一把抱住斑,双臂绞着他脖颈。脸也跟着凑上去,贴上他露出的那半张脸:“就这么说好了!”
“我什么时候叫你,你就跟着我一起去哦。到时候可以我再带你去逛一下木叶其实我也很久没逛过了呢。”
在她扑上来的瞬间,斑的脊背就无意识的绷紧了。身体本能反应很想把她掀翻在地,但他眉头抽动了下,到底还是忍住了
忍住。
他努力克制住本能,忍着这种不适,偏过头斜睨着背上的人,脸上没什么表情。
“我还没同意吧。”
“都说了是通知你!”
阿宵哼了声,手指拨开斑厚重的长发,戳了戳他另外半张脸:“听见了没有?”
“我想不是聋子的话,应该都能听得见”
凑这么近,他又不是聋子,当然能听见了——
但阿宵已经当做斑是同意了,喜滋滋地偏过头,在他脸颊上吧唧亲了一下。
于是他还没说完的话就这么被堵了回去。
“又不是什么很难的事。你到时候要是觉得不开心,就怎么开心怎么来!”
阿宵明里暗里「教唆」着斑,暗示他届时完全可以出手:“把看不顺眼的人全部打一顿就好了。”
“这也是个不错的消遣方式嘛——对吧对吧?”
到底有什么有趣的。
斑毫无兴致,但垂眼望见她亮晶晶的眼神,最终还是什么也没说。只轻轻地点了下头:“随你去吧,反正去哪里都一样。”
真要他来说,还不如呆在家里。
听见斑的妥协,阿宵高兴地又亲了他一口。
斑这下有点不高兴了。
他伸手按住阿宵的侧脸,强行让她偏过头、正对着他的脸,眉头几不可查地蹙了起来:“别动不动就亲别人——你知道自己在干什么吗?”
感觉就像是在亲一只小猫小狗还真是让人不舒服啊。
阿宵对着他眨巴眨巴了下眼睛,紧接着眼尾微微上挑,唇边绽开一抹笑来。
“我知道呀。”
她甜腻腻地凑得更近,搂着斑脖颈的力道也收得更紧了些,几乎要把自己整个人挂在他身上。同时嘴唇精准地贴上斑的唇角,啵地一声,重重亲了上去。
“当然是喜欢你才这么做的嘛,不行嘛。”
斑猛地松开手,别过脸去。
什么喜欢——
想都不用想,她说的喜欢是什么东西反正应该没把他当人看。
确实如此。
阿宵大概知道斑说的是什么意思,但是那又怎么样?
反正无论是泉奈还是斑,都是属于她的东西——有着无与伦比的万花筒写轮眼、长得也挺好看的。
说「喜欢」宇智波斑,她当然没有说谎了!
就是能再听话点就好了。
所以,在他听话的时候,她自然会更加、更加地喜欢他啦!喜欢到忍不住亲两下,也是很正常的事嘛。
凝视着斑垂下的长睫,蝶翼般轻轻颤动。她这么默默想着。
第110章
“诶?哥哥也要一起去吗?”
晨光透过纱帘,在原木餐桌上投下一片毛茸茸的暖黄。
泉奈将切成小块的三明治递到阿宵嘴边,听见她说等会儿斑要和她一起出门,手上动作顿住,有点惊讶地望向餐桌对面的斑:“怎么这么突然?”
“没有啦,我前几天就和斑大人说好了。”
泉奈转头又看向阿宵,“这样吗?那需不需要我跟着一起去?”
阿宵伸长脖子,一口咬掉泉奈刀叉上的三明治,边慢慢咀嚼着、一边含糊地告知泉奈:“就是去警备队那边转一下,没什么大事。你不是也有事要忙嘛,不用跟着我们一起的。”
那也确实。
宇智波泉奈估计是现在这个家里最忙的那个人了——
所以尽管也想跟着一起去,但仔细想了下,他还是点了点头。
拇指轻柔地帮她把嘴角的碎屑拭去:“那好吧。哥哥,你记得要照顾好阿宵哦。”
没等斑点头,阿宵抢先反驳。
“不对不对,是我会照顾好斑大人的!对吧?”
她视线转向对面坐着的宇智波斑。
斑眉头抽动了下,实在有点难以置信会从她口中听见这种话。
“嗯嗯,那你也要照顾好哥哥哦。”
但泉奈已经替他回答了,在她肩头拍了拍,语气郑重:“我就把哥哥他交给你了。”
“放心吧,我肯定会把斑大人全须全尾带回来的!”
什么乱七八糟的。
斑不是很想理会这奇怪的话题。
他沉默下,默默喝了口水,把有点噎住的三明治吞下去。端着餐盘站起来,“吃完了没,吃完就快点去准备。”
真不会接话!
不过好歹有泉奈在,没完全让她的话落在地上。阿宵不是很满意地将空餐盘递给斑:“知道了,我们马上就出门。”
x
如今警备队的工作,对宇智波富岳来说,不太好干——
虽然以前他也是这么觉得的。
总有处理不完的鸡毛蒜皮小事、翻不到尽头的投诉信、开不完的会、还有听不尽的抱怨,曾经作为一族之长和警备队总队长,他的工作不仅繁重、还非常消耗精气神。
而现在老实说,他的工作内容倒是清闲了很多。
不当族长后很轻松,警备队将鸡毛蒜皮的小事全拒之门外也很轻松,但是——
警备队已成为木叶最名副其实的空壳机构。出去走一圈,大家都知道木叶的治安机构,全是宇智波一群老弱病残在吃空饷。
这导致富岳每次去开会的时候,所有人看着他都是一副瞧不上的模样。
明明他不是造成这一切的罪魁祸首但是,就因为他还是名义上的警备队总队长,这一顶中饱私囊的帽子还是牢牢被扣在了他头上。
被迫背上这口黑锅的他很生气、白白掏钱给宇智波养老的木叶也同样生气但都不敢朝着真正的罪魁祸首生气。
她可是真放火烧过火影楼的。
富岳头痛地走到落地窗旁,明明窗外天光大亮,但他低头一看,一个熟悉的身影正朝着警备卫的大楼走过来,他很难不眼前一黑。
她怎么又来了?就不能在家多休息一阵吗!
天知道她不来警备队的这些时日,富岳对着族里往日那群最讨厌的前长老们,也不禁觉得和蔼可亲起来。
他用手撑住玻璃窗,勉强稳住身形,用力眨了下眼睛。聚精会神朝着楼下看去,然后差点没一口气噎死。
——她旁边,那是、宇智波斑吗? !
富岳的脸色倏地白了起来。而正好走到楼下的阿宵有所察觉地仰起头,和他对视上。
她朝着宇智波富岳笑了下。
愣着干什么?还不赶紧下来迎接我
富岳秒读懂她的口型,于是什么也顾不得了,转身朝着楼下冲下去,还不忘用影分.身叫上楼里的所有人:“她带着宇智波斑过来了!快点去门口站着!”
什、什么?
不少人从忍者序列退出十几年了,身体反应能力和脑力都跟着时间的流逝一同退化。如今宇智波富岳猛然提及另一个名字,都一时间有点没反应过来——
什么?是宇智波斑大人!他终于要来见他们了吗? !
后知后觉的欣喜涌上面庞,好些人不可抑制地激动起来。富岳回头一看,差点没被气死。
“都给我清醒点!”
感觉一个个像是还没被宇智波宵折磨够似的,怎么,现在还想换个人来折磨他们吗?
众人这才如梦初醒,无论是激动的还是害怕的,都赶快跟在富岳身后。
人一排排站齐在警备卫大楼的正厅里,全低着头,静默一片。
阿宵脚步轻快地走进警备卫大楼。
宇智波斑走在她身边,脚步声趋近于无,连微弱呼吸的吐纳都不怎么能听见,双手抱臂、脸色沉沉。
看上去,他并不是很乐意来这里。
富岳只抬头看了一眼,就再不敢多把注意力放在宇智波斑身上了——
他能仔细观察宇智波斑的时候,估计只能去看终结谷那个巨型雕塑吧。
“宵大人。”
作为「领头人」,富岳首当其冲地单膝跪下,一手撑着地,尽量保证声线平整地向她致意。
他一跪,身后的警备队成员也跟着齐刷刷跪下一片。
阿宵满意地点点头,对这阵仗很是满意。她领着斑,从人群中央穿行而过,径直走上悬挑在大厅上方的二楼挑台。
斑看着她的背影,眼皮不自觉跳了跳。
说起来,他已经有一年没跟着她来过这里了。
如今警备队的这架势,比起一年前感觉还要更夸张。
怪不得她说什么「好玩」呢。
不是很想跟上去。
阿宵感觉后面没动静了,回头一看斑停在楼梯口,没跟着她一起上去。
她赶紧看了眼跪着的一群人。
很好,没人抬头。
于是她放心地转回去,扣住斑的手,一手又死死挽住他的手臂。用眼神警告他老实点,然后强行拽着斑和她一起上去。
“你愣着干什么?”
阿宵不满:“跟上我呀!”
“你想干什么。”
斑也同样低声问她。他声线本来就低沉,低声说话的时候,感觉声音更像是直接从胸腔的震鸣中发出来的。
“太麻烦的事,我不会做。”
“说了不麻烦!”
阿宵用力扯了下斑的袖子:“你就不想活动活动筋骨吗?顺便和宇智波「交流」一下感情。 ”
嗯前面那点可以。
后面的就算了。
斑思考的这会儿功夫,阿宵就已经扯着他站上挑台,随后咳了两声,示意他们可以起来了。
“之前,你们不是有人说想见斑大人吗?”
她松开锢着斑的手,转而抓上栏杆,上半身前倾,向众人宣告:“你们都知道的,我一向很重视大家的诉求。”
不,这是什么时候的事。好像没有人知道这点吧?
众人心中腹诽,但连互相交流一下眼神都不太敢,生怕一个不小心被她抓住错处,就被拉出来「当典型」了。
她真的很爱干这种事。
先抓住一个刺头,然后直接就是一发幻术下去,任其丑态百出后,再回头欣赏自己的「杰作」。
起码今天站在这里的人,有接近半数都体会过这套餐。
“所以今天,我特意带着斑大人来到这里,当然就是为了满足你们的诉求——你们有什么话要说吗?”
没人说话,鸦雀无声。
阿宵不太满意,这和她设想不太一样,她随手指了下前任二长老:“我记得你之前有问过我斑大人的事,怎么现在我带着他过来,反而不说话了?”
被指到的老者一惊。
说、要说什么?
他深吸一口气,开始思考起宇智波宵突然问这个的意图——她是想做什么吗?
斑大人
说起来,二长老以前就是个不折不扣的激进派,是主张政变意愿最强烈的那批人。然而这几年的时光实在把他磋磨得不轻,他都快想不起来曾经到底想干什么了。
其实宇智波宵干的事还是很符合宇智波价值观的,特别是对木叶高层的态度。大张旗鼓拿回宇智波止水的眼睛后,族内对她本就跌到谷底的评价,反而诡异地回升了不少。
就是她的做法有点太激进了。
族里大部分人都对此持悲观态度。二长老自然也不例外,但现在他要仔细思考,她今天带着宇智波斑来是想干什么?
再激进一点的话
对,就是现在这样——宇智波斑就站在她身边!
他猛地抬起头。
二长老自觉已经领悟了她的意思,他自信开口:“斑大人来,是为了进攻木叶吗?”
“我愿意追随斑大人!”
他向着斑虔诚地单膝跪下,跟着他动作一起的,也出来了好几个宇智波。 ?
阿宵疑惑皱眉。
“为什么要进攻木叶?我不是已经在竞选火影了吗?”
阿宵慢慢开口:“难道、你觉得我当不上吗?”
啊?他好像想错了?
没等二长老回答,阿宵转头望向斑。
斑对这个真的不感兴趣。
木叶和宇智波,两边在他看来其实也没什么两样——可能对宇智波多少还有点感情,毕竟再怎么说,也是他出身的家族,他曾经还当过很长一段时间的族长。
然而当年他失去了所有家人,连下属也在大大小小的战役里死得差不多了。等走的时候,才发现真的很容易、容易到不可思议。
比出趟任务还要容易。
什么也不用带、什么也不用交代,只需要孤身一人走掉就可以了,最后斑想了想,只把自己惯用的武器、宇智波族长世代传承的团扇给带走了。
就当做留个纪念。
现在再看这些口口声声说要追随的人,他压根儿就不认识,也毫无印象——追随什么?
当年他们的上一辈都没追随他,现在人都换了一两代,反而还说起这话来了?
真是有够无药可救的。
他不耐地啧了声。
然后就看见阿宵眼睛亮了起来,往他这边贴了贴,小声道:“他们说话很让人厌烦吧?斑大人。你现在是不是觉得很烦躁?生气?愤怒?”
都不是,他就是觉得听他们说话很无趣。
“想我做什么?”
斑直接了当的问,实在懒得和她绕弯子下去了。站在这里听这些人表衷心,真的很浪费时间。
“怎么说话呢,又不是我逼着你干!”
阿宵哼了声,但马上又眼珠一转,说着和命令没什么两样的提议:“其实是这样我一直觉得警备卫大楼需要翻新一下,斑大人,你就好心帮他们做一下拆除工作吧!”
说起这个,她语气都明显兴奋不少。
“我看须佐能乎就很不错!”
——早说不就行了。
斑垂着眼注视她。
下一刻,他一手搂住阿宵腰身,紧接着深蓝的须佐骨架迅速充斥了整栋楼。身量大小正正好塞满这栋楼,然后整栋楼簌簌地垮下去。
声音不大,也没发出什么动静。
甚至每块碎石都避开了人,只有建筑物的碎片顺着须佐的躯体滚落在地面上时有点动静,扬起了些灰尘。
深蓝的光芒渐渐消散在空气中。
楼,也没了。
阳光泼洒在富岳的头顶,他呆呆地抬起头,灼目的天光毫无遮挡地刺进眼球里——
不是。
二长老也呆住了。
他是说错话了吗?宇智波宵不是那个意思?
那也不至于直接这么干吧!
当初宇智波泉奈砸了他们集会的密室,现在宇智波斑又一言不发就把警备卫大楼弄成一片废墟
呜呜——
怎么这样啊!
只有阿宵满意地从斑怀里跳下来,走到二长老面前,“你刚才说错话了哦。”
她笑眯眯地蹲下,和半跪的老者平视。
“要追随、也应该是追随我吧?你看看,把斑大人都惹生气了——他才不喜欢你们呢。”
这是什么奇怪的话?
谁要宇智波斑的喜欢了?她说话能不能正常点?
二长老听得面容都有些扭曲了。
阿宵接着数落他:“还有,我不是说过我会当火影的吗?你不相信我?”
“当然没有!”
生怕被她记恨上,二长老对这点飞速否决。
阿宵不太在意的点点头:“那就行,别再让我听见什么进攻木叶的话了,知道了吗——要说那也是我来说,怎么轮得到你。”
她伸手,想拍拍二长老的头,但看着对方有些稀疏的脑袋,犹豫了一下,还是装作若无其事地把手收了回来。
唔,还不如拍宇智波斑的头呢。
100-11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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