牧轻语还以为他们说他吃的好, 指的是阿年,他脸红着低头说:“是挺好……”
阿年可不仅仅是长得帅可以给他情绪价值,最重要的一点是在床上非常和谐, 要是阿年不行,就凭借另外两点, 他也不至于跟阿年在一起这么多年,更不会每年都去找阿年。
“你脸红什么?我们再说这家的菜这么好吃好, 他里面有一股别处从来没有的味道, 是老板的独家配方吗?”好友们问牧轻语。
牧轻语尴尬的抽了抽嘴角:“对,这是顾安知的夫郎亲手做的, 里面有他们家的独家配方, 我第一次去他们家酒楼吃饭,就爱上了这种味道。”
他还记得头一次去顾安知家的酒楼, 就爱上了这种味道了,后来他每年去县城找阿年, 几乎每天都要在酒楼吃, 虽然他每天都会去自助餐厅找阿年,可是自助餐的饭菜跟酒楼的饭菜味道差远了。
助餐的卖点是烤肉和火锅。
其实自从他把自助餐写进游记里之后,就有不少人模仿这种模式开自助餐,只不过其他家不会像顾安知那般舍得花钱用料, 大家吃个新鲜之后,就发现这自助餐都是坑人的,去的人也就少了。
但是牧轻语每次去县城, 发现顾安知开的自助餐厅依旧开的红火,而且还增添了新菜品,还有蛋糕:“等以后顾安知开了自助餐厅,那就有口福了。”
“自助餐?我之前吃过, 也没什么东西,说好有河鲜海鲜,结果进去之后都是臭鱼烂虾,肉也没有多少,菜也像是生菜,吃光了也不上新的,你爱吃那个?”几个好友问他。
“顾安知开的自助餐跟京城里那些自助餐不同,他舍得用料,都是好肉好菜,只不过他们刚来京城,对哪里都不熟悉,估计暂时不会开自助餐厅。”牧轻语问过顾安知,顾安知说以前认识一个杀猪匠,从他那边拿肉相对便宜,现在京城找不到那么便宜的货源,就算开,肯定也得涨价了,不可能用一百文一位的价格,至少二三百文。
“你这么一说,我还真有点想尝尝了,以后多来他们家酒楼吃饭,我回去再宣传宣传,让他酒楼多赚些钱,可以快些开自助餐厅。”
其余的人大多是为了结交顾安知的,也没把吃饭当回事,结果一尝就停不下来了:“这比许多大酒楼都好吃了,给我打包一份,我回去给我夫郎尝尝。”
之后每一天客人不断,把阮白泠给累坏了。
回家之后顾安知给他捏肩膀,鸢鸢给他揉手腕。
“怎么这么多人?咱们以前开酒楼,也就刚开始能全部坐满,之后就没人排队了,怎么这边酒楼更多了,选择更多了,可是咱们家每天还是那么多人排队?”阮白泠不解的问。
“这边酒楼多,人口数量也多,人口数量至少是咱们那个小县城的十倍了吧。不对,可能不仅是十倍……”顾安知对这边的人口也不了解,可是京城比他们县城面积大十倍是有的,人就得更多了,他们的酒楼味道又那么好吃,再加上牧轻语把他写在了游记里,算的上网红店了,吃的人自然就更多了。
顾安知也差不多到时间考试了,牧轻语还过来给他和林乐深讲了不少考试的规则和注意事项,林乐深好奇的问:“你也考过吗?”
“当然考过啊,我现在就是官员。”牧轻语说。
“啊?”顾安知和林乐深都很震惊。
不仅是他们俩震惊,阿年也十分震惊:“你是官员?”
“嗯,我的任务就是写游记,替陛下了解全国各地的风土人情,之前已经写的差不多了,最近几年做一个整合,编辑入库。”牧轻语说,“还好你们今年来京城了,今年之后我忙起来,都没时间出京去你们那边了,你就说巧不巧吧。”
“你是几品官员?”顾安知问他。
“七品,不算太高,因为我当年的考试排名毕竟靠后,不过等我编辑好了这本民生的书,应当能往上晋升晋升。”牧轻语瞧着顾安知:“肯定不如安知兄,你这么有能力,陛下肯定会重用你的。”
他说完转头看像阿年,发现阿年依旧保持着刚才震惊的表情看着他。
“我一直没跟你说过这件事么?我就是写写书,没有什么实权,你不用有压力。”牧轻语知道阿年本来就觉得他们身份不匹配,所以一直都没有把他是官员的身份告诉给阿年。
“那你也是官员,跟我们这些小老百姓不一样。”阿年不知道自己何德何能,竟然能跟他这样身份的人在一起。
晚上俩人回家的时候,牧轻语还问他:“你还没缓过来呢?是不是觉得捡到宝了?觉得捡到宝了,晚上回去你就多卖点力气。”
“我并不是因为你的身份地位才喜欢你,就算你跟我一样,只是个店小二,我也喜欢你。”阿年第一眼看中的是他的外表,后来是他的这个人的内在。
“你要是跟我一样,是个世家公子,我可能就不会看中你了,咱们两个看中的不就是对方跟自己不一样么,我就不信,我是你们店的店小二你能喜欢我,我怎么没瞧见你跟你们店里的其他人谈?”牧轻语问他。
“因为他们长得没你好看。”阿年诚实的说。
这话牧轻语爱听,高兴的傻乐:“以前,你谈的都是好看的?”
阿年纠结了一下:“有件事,我觉得还是要跟你说一下。”
“什么事?”牧轻语忽然紧张了起来,阿年每次认真正经的跟他说话的时候,他都有种阿年要跟他说分手的感觉。
心都提起来了,若是阿年跟他分开,他不知道自己要怎么接受这件事。
他可能会哭死在家里,也没心思去做别的事了。
“那天你带我们去的戏楼,你是不是经常过去听戏?”阿年问他。
“嗯,我还特喜欢听张老板的戏,有时候我还会去后台找他说说话,专门捧他的场,他这个人不错。”牧轻语奇怪他的看他:“怎么,你是不是吃醋了?”
“那个……”阿年清了清嗓子:“他是我前男友。”
“啊?”牧轻语愣了,他以前倒是没有问过阿年有过几个前任,他不是不愿意问,是不敢问,以阿年这姿色、床上的熟练程度,他不相信阿年一个都没谈过,至少得谈了三五个。
其实他都猜少了,要是让顾安知听到他猜阿年谈三五个,顾安知多少得问问是一年谈三五个么?那差不多。
“我想着你总去那边听戏,万一哪天你们聊天,他告诉你我们之前的关系,你心里不舒服,我还是提前跟你说一声……”阿年小心翼翼的看着他的表情。
“我没不舒服,你这么在乎我,我太高兴了,”牧轻语握住他的手:“你不在乎我,能跟我说么?能替我着想么?”
阿年:“当初他要跟着戏班子来京城,让我跟他一起来,我拒绝了他,然后我们就分开了。”
牧轻语拍拍胸口:“还好我没有放弃,这些年都去找你,不然我也失去你了。”
……
要是顾安知听到他们俩的对话,又要蛐蛐牧轻语:“这也太恋爱脑了。不过不恋爱脑也追不到阿年,阿年就喜欢这种热烈的爱,要不然他俩能在一起这么多年呢。”
第112章
考试当天, 阮白泠带着孩子一起去送顾安知。
“一会我进去后,你们就回去吧,在马车里待着也不舒服。”顾安知担心他们不放心, 一直在外面等着他。
“你要考三天呢,我们哪能在马车里住三天, 放心吧,等第三天你出来, 我带着鸢鸢在外面等你。”阮白泠抱了抱他:“你可以的。”
鸢鸢模仿着阮白泠的样子, 也抱住了顾安知:“爹爹你可以的。”
“放心,我一直都很自信, 这回非得考个状元不可。”顾安知自信满满的进了考场。
这些年他专攻考试文章, 以及练字,那认真程度比他高考的时候还要认真百倍。
林乐深也挥别了夫郎, 过去搜身检查,跟顾安知一起进考场。
还挺人性化的, 一人一个小隔间, 但是这三天都在这个隔间里,就连上茅房,都要在自己的这个小隔间里。
这也没有门也没有窗户,这一上厕所, 别人都能瞧见,而且味道十分的大。
顾安知觉得考试倒还好,但是上茅房就十分的难受了。
因为厕所上的不舒服, 他考试都没有发挥好。
穿越前,他表妹不爱上学,非说学校厕所不好,要转学, 他们这些家长还想,一个厕所而已,有必要连学都不上么?肯定是在找借口,他们年轻的时候,上的都是旱厕,都没有这么多事。
此时此刻的顾安知忽然理解了他的小表妹,没有门,是真的很难拉出来。
第一天倒是还好,后来他差点被隔壁、对面的屎尿屁味熏死,气都喘不上来了,到后面他都开始晕头转向了。
他在心中默念,等他考上了之后,一定要改良一下考场,至少能让大家拉的顺畅,气味可以好一些。
考试出来得时候,阮白泠心疼的说:“怎么看着你脸都黑了,肯定是累的吧,里面又休息不好。”
顾安知赶忙摆摆手:“不是累的,是熏的,我得赶紧回家,沐浴焚香。”
“好,我们这就回家,我还给你准备了一桌酒席,让你回家好好吃一顿,睡一觉。”阮白泠也不敢问他考的如何,担心他的心态崩了。
还是等放榜吧,就算考的不好,他们也可以留在京城做生意。就像他们刚到县城的时候,从一个小摊位到两家大酒楼和一家甜点铺子。
现在的条件比刚到县城的时候好太多了,至少房子是买的,酒楼生意也好到爆。
虽然现在食材贵了一些,但是价格也上调了,以前一道菜十几二十文钱,现在涨到四五十文钱一道菜,每天都能赚个二三百两银子,一个月能赚上千两银子。
还经常有人办酒席,从他们这定菜送去家里,赚的更多。
他现在觉得四个学徒太少了,下个月准备再增添两个。
而且现在他也没有功夫教学徒,学徒们主要做的还是切菜备菜洗菜这些,他准备再招几个杂工,把灶房的杂活分担出去,他教徒弟们做些凉菜和简单的素菜。
顾安知回到家中,赶忙把衣服脱了:“这衣服扔了吧,不能要了。”
“好好的一声,洗洗就行了。”阮白泠也没看到这衣服多脏。
“我一看到这衣服,就想到了隔壁噼里啪啦的声音。”顾安知说起这个,脸色就更难看了。
“噼里啪啦?你们考场还考算盘了?”阮白泠皱眉问他,“你没带算盘,这可怎么办?”
“不是算盘。”顾安知有气无力的进了浴桶,拿着香皂在身上一顿狂搓:“你不会想知道的。”
阮白泠看他这么痛苦,没多问,去拿来熏香给他点上。
等到顾安知洗过澡之后,搂着阮白泠一顿猛吸:“还是夫郎身上的味道好闻,真香。”
阮白泠揉揉他的脑袋:“怎么受这么大的委屈?你不是去考试了么。”
“以后再也不想考了。”顾安知忍不住叹气:“我们高考的时候,中午还能回家吃饭,晚上还能回家睡觉,现在这科举也太不人性化了。”
顾安知连连叹气:“不过也好,严一点也是对朝廷负责,对百姓负责,免得选出来的官员不行,受苦的还是以百姓。我受这点苦算的了什么?反正已经过去了。”
“对,已经过去了,不要想了,咱们去吃饭,今天做了一大桌都是你爱吃的,你要是不去,你女儿就要把饭菜给偷偷吃没了。”阮白泠生了个大馋丫头,有时候他在家做菜的时候,鸢鸢就站在旁边,拿着筷子,他一边炒,鸢鸢一边吃。
阮白泠看到她这样,也舍不得说她,反正在家里这样,去别人家不这样就好了么,再说这饭菜也是他和顾安知吃,又不是给别人吃。
不过以后还是不要想着把她嫁出去了,他不想让鸢鸢被各种条条框框束缚着,还是招个赘婿回家吧。
他们俩沐浴出来,发现鸢鸢规规矩矩的坐在饭桌上等他们,竟然一口都没有偷吃。
“我们家鸢鸢长大了。”顾安知抱着可可爱爱的女儿亲了两口,满血复活了。
“爹爹这两天辛苦了。”鸢鸢拿着她的小筷子给顾安知夹菜,然后又给阮白泠夹菜:“阿爹做了一桌子菜,也辛苦了。”
其实阮白泠前段时间想要教鸢鸢做菜,以后让她接管生意,可是有一次鸢鸢站在旁边偷吃他炒的菜,他担心有油溅到鸢鸢,炒菜的时候小心翼翼的护着,不让她靠近,但是这小家伙太灵活了,总能将小筷子伸过来夹菜,也没有被烫到过。
即便没有被烫到过,阮白泠还是担心,他自己做菜的时候就被烫过很多次,胳膊上还留着小时候学做菜时被油烫出来的伤疤。
他不想让鸢鸢也体验这种疼痛,就放弃了让鸢鸢学习做菜的想法,接管生意也不一定要会做菜,顾安知就不会做菜,不也把生意做的很好么。
“鸢鸢这几天都胖了,这圆乎乎的小脸。”顾安知捏捏鸢鸢的小脸,更像个漂亮的洋娃娃了。
“她最近一直在读书,不像以前似的每天偷偷跑出去玩,也没有大花园让她荡秋千了,吃了就是坐着读书,读累了就睡觉,能不胖么。”阮白泠心疼的说。
“都是我需要读书,让鸢鸢都跟着我住小房子受委屈了,等明天咱们就去看大宅子。”顾安知之前还想着上榜之后再说,可是现在等不了了,为了鸢鸢住的舒服一些,也要买个带花园的大院子。
“等买了大院子之后,给圆圆建个大滑梯。”顾安知提议。
“什么是滑梯?”鸢鸢兴奋的问。
顾安知用手指沾了些酒水,在桌面上给他画了个滑梯的样子:“你从这边爬上去,然后从这歘一下就滑下去了。”
鸢鸢高兴的拍拍小手:“爹爹,我要滑梯!我要滑梯!”
顾安知看她这么高兴,想着要做就不能做一半的小滑梯,要那种带拐弯的,还有带攀爬的绳子、攀岩的那种,多弄几个滑梯,滑梯底下铺满了细细的沙子,以后让鸢鸢邀请小朋友回家来玩。
滑梯要有,阮白泠想要的戏楼和花园也要有,那么这个宅子就不能太小了。
可是现在他还没考中,就买这么大的宅子,有些太招摇了。
他跟阮白泠说:“还是等放榜以后再买吧,先做个小滑梯放在咱们院子里给鸢鸢玩,她现在还小,小滑梯正合适。”
阮白泠也拼命点头:“要是你现在就买大宅子,肯定有传闻说你贿赂考官,得知自己肯定能考中,才买院子的。”
“咱俩想到一块去了。”顾安知虽然有自信能考中,但他也不能出太大的风头。
第二天一早,顾安知就去找木匠做滑梯。
木匠一瞧,这东西大是大了些,但是也不难:“其他人给孩子做玩具,顶多做个木马骑一骑,你倒好,做这么大一个东西。”
“只要我女儿高兴就值得。”顾安知问工匠:“你知道我女儿长得多好看么?”
工匠心说装什么装,谁没有女儿,我也有,还有俩呢,今年还生了个儿子呢,都没有像你似的这么炫耀:“……不知道,不想知道。”
结果工匠去家里安装滑梯的时候,就明白了顾安知不是在装,他女儿长得也太漂亮了,不是那种小家碧玉的漂亮,长大后绝对是个倾国倾城的大美人。
谁看了她都离不开眼睛,想夸她都觉得自己词穷。
滑梯做好了之后,鸢鸢拉着林家哥儿一起滑滑梯,俩孩子从来没这样高兴过,一玩能玩一整天,晚上睡觉前还念叨:“爹爹明天早点叫我起床,我要玩滑梯!”
林乐深跟顾安知要了图纸,准备回去给他家哥儿做一个:“我这次可能考不中了,来年我一定行!”
“还未放榜呢,别那么丧。”顾安知安慰他。
“我读书本来就一般,也不知道这半年临时抱佛脚的效果如何……”林乐深垂头丧气的说。
“别多想,考上了就高兴,考不上就再来一年,许多五六十岁的都在考呢,你这才二十多岁,烦什么啊。”顾安知安慰他。
林乐深最近压力是有些大了,他爹娘总逼他,还对他的孩子不好,他就想着赶紧脱离爹娘,可若是不考中,爹娘是不准他走的,他还要靠着家里给他学费读书,若是他能像顾安知那般,靠着自己赚钱就好了。
……
另一边,试卷已经批改完成了,也分好了名次,马上就能放榜了。
陛下说想要看看顾安知的卷子,以及他的名次。
其实每次科举都会有一定的水分,但是大家不敢对顾安知的卷子做什么手脚,他们知道顾安知给皇上写过信,皇上肯定认得顾安知的笔记,但是他们不知道顾安知的笔记,这次科举考试非常的公平公正,没人敢调换卷子,谁又能知道他们会不会把顾安知的卷子给调走了呢。
陛下看到顾安知的卷子和名次,考了第十名,卷子写的工整,看着养眼。
“他能考到这个名次,已经很不错了。”在陛下眼中,顾安知非常励志了,将近二十岁才开始读书,用了将近八年时间,科举考试考了第十名。
排在他前面后面的学子,哪个不是从小三五岁的时候开始读书的?读了二三十年能考中就不错了,顾安知从将近二十岁的年龄开始读书,仅仅用了八年,在陛下眼里,顾安知比排在他前面的人都优秀。
这也让陛下想到了他年轻的时候,他也是二十多岁的时候带领着大家起义,谁能想到他一个种田的农民,最终能坐上皇位?
这一瞬间,皇上忽然与顾安知有了一种心心相吸的感觉。
放榜那天,顾安知早早的就带着林乐深过去看榜。
林乐深太焦虑了,多等一秒,顾安知都担心林乐深晕过去,不管考没考中,早看早安心。
“我还是从最后一名往前面看吧。”林乐深心说从前往后看太费事了,不如从后往前看,如果最后几名没有他的名字,就说明他没考中。
结果看到了最后一名写的就是他的名字,他忍不住跳了起来:“我考上了!我考上了!最后一名!”
顾安知也为他高兴:“只要过线了,最后一名跟第一名又有什么区别?”
“那还是有区别的。”林乐深傻笑着说:“榜上有名和状元自然是不同的。前几名官运亨通,后面的几名能有个官做就不错了。”
林乐深感觉自己光宗耀祖了,高兴的气都要喘不上来了,顾安知让他先回去马车上等着,他看看自己的。
“你的肯定在前头,我陪你看完了再走。”林乐深拿着手指头往前面数,数到第十个就是顾安知的名字:“哇!你的名次好高!”
其实这个名次的高低,还不是最后的名次,还要通过殿试的选拔,即便是在榜上第一名,没有通过殿试,也不是状元。
林乐深趴在顾安知耳边说:“陛下那么看重你,没准会让你当状元呢。”
“不要乱说,这边人多口杂的。”顾安知把他往马车那边带,“咱们回去再说。”
上了马车,他们看到林乐深喜气洋洋的表情,就知道他肯定考上了,要是没考上,他准哭。
阮白泠赶忙问名次:“你们考了多少名?”
“最后一名。”林乐深高兴的说,“不过安之兄考了第十名!”
“考中了就好,考中了就好。”林乐深的夫郎高兴的双手合十冲着天上拜了拜,“祖宗保佑、祖宗保佑。”
阮白泠也跟着高兴:“太好了,考中了,咱们是不是就能留在京城做官了?”
顾安知:“还说不准,也有可能被外派到其他地方当官员,我之前给陛下写信,为的就是搏一搏,讨陛下喜欢,让陛下把我留在京城,即便不留在京城,咱们的酒楼也继续开着,让阿年留在京城当掌柜,可以跟牧轻语继续在一起。”
这次牧轻语和阿年也过来了,听到他的话,感动的不行。牧轻语还让顾安知放心:“我去求爷爷帮忙,无论用什么方法,都把你留下来。”
名次出来后,家里来了几个客人祝贺,这几个客人是之前帮助过顾安知的书生们,他们都考的不错,其中有两个留在京城做官,剩下的两个去了地方当官员。
“之前为了避嫌,没有过来看你,看到你考上了,特意过来给你庆贺庆贺。”几个书生高兴的说。
“你们也算是我的启蒙老师了,没有你们,就没有我的今天。”顾安知高高兴兴的拉着他们喝了顿酒。
晚上他还给知府写信,把这个好消息告诉知府。
“要不等殿试之后再写信吧。”阮白泠感觉顾安知有些喝多了。
“没事,到时候再写一封,快马加鞭的送过去,高兴嘛。”顾安知笑着说。
“要不然给陆远之也写一封,给他烧过去,气气他?”阮白泠之前说要去大牢里看看陆远之,真去了。
那时的陆远之缩在牢房的角落里,整个人都神神叨叨了,阮白泠看他这样就高兴:“多亏你砍了我弟弟两刀,我相公研制出来的药救了阮风,相公向陛下献药方,正好救了大皇子,陛下赏赐了我们千两黄金,陛下还特意在圣旨上写了鼓励我相公读书的话。”
原本顾安知过得好就够让陆远之生气了,偏偏阮白泠还说顾安知过的好,还是因为他,他哪里受的了,当时就气吐血了:“你胡说!”
“我没有胡说,你看这是什么?”阮白泠拿出一根金条给他看,“陛下赏赐的,你有吗?”
阮白泠平日里不是个爱炫耀的人,有钱了也得藏起来,免得被人惦记了去,可是对待陆远之的态度就不同了,必须得炫耀,气死陆远之。
“这金条可真好看,多亏你,我才能摸到金条,救了大皇子,相公以后读书走仕途也会更容易。”阮白泠观察着陆远之的神色,看到他崩溃的大叫,心里就更痛快了。
上一世,他被陆远之嘲笑是上不得台面的乡下哥儿,跟着白月光一起用言语侮辱他,并且还把他关在偏院里,给他喝毒药。
那些气,在此刻看到陆远之住在阴冷的牢房里,浑身散发着恶臭的时候,就消散的差不多了。
一旁的牢头还跟阮白泠说:“这些天我们给他吃的都是泔水。”
“怪不得那么臭。”阮白泠笑着给老头了一些碎银子,“好好照顾他。”
他故意把照顾两个字咬的重了一些,牢头立刻心领神会:“放心吧,我们自会尽心尽力。”
他离开之后,阮风也来过一次,阮风成亲之后,带着沈谦友来过一次。
虽然阮风不喜欢沈谦友,但是带来气气陆远之倒是可以。
他们来的时候,陆远之都被折磨的快没了人性了,阮风捂着鼻子嫌弃的说:“这是陆远之吗?别拿个疯乞丐糊弄我。”
狱卒给陆远之脸上泼了冷水,把他脸上的污泥冲掉,露出了他的那张脸,阮风才确认了他是谁。
“我没死,你是不是特生气?”阮风还搂着沈谦友的胳膊跟他说:“我改嫁了,他也是个秀才,不仅是秀才,他爹还是个财主,比你有钱,他长得也比你英俊,对我也好,给我在县城买宅子,还有这个,是他给我买来的丫鬟,谢谢你砍我两刀,不然我哪里能过得上这种日子?”
“你!你个贱人!我还没死,你就改嫁!你是不是早就跟他勾搭上了?”陆远之疯了似的去砸门,想要冲出去杀了他。
“管我是什么时候勾搭上的,反正现在你要死了,而我,过得很幸福。”阮风炫耀完了,也给了狱卒几两银子,让狱卒好好照顾陆远之。
陆远之死之前,宛如身处在人间炼狱。
身体上的痛苦还是其次,最让他痛苦的是,上辈子的事总是在他眼前晃悠,尤其是他做官那几年的事,那么的风光。
若是上辈子没有毒死阮白泠就好了,若是没有毒死他,说不准他早就升官发财了,哪里会像现在这般,在这暗无天日的牢房里等死!
第113章
殿试的时候, 顾安知跟着其他考生一起入殿,垂着头站着,其实他还挺好奇皇上长什么样子, 但是规矩是不能抬头直视圣颜,不然容易被拉去砍头。
陛下也好奇他, 先把他叫出来:“顾安知在哪,出来让朕瞧瞧。”
顾安知听到这话心里一惊, 本以为皇上会走走流程, 先考一考他们的学问,等到所有人都考完了, 结束了, 最后其他人都走了,让他单独留下来, 再跟他说说话。
谁知道皇上竟然当着这么多人的面让他出列,还让他抬起头来瞧一瞧他的样子, 这得多遭人嫉妒啊。
好在顾安知不怯场, 当初开演唱会,台下坐着的人比现在多多了,早就训练出来了。
他站出来,抬起头让陛下看, 同时也看到了陛下的样子,他想象中的陛下是个白胡子老头,现实中的陛下是个很有威严的中年人。
想想也是, 陛下也才四十多岁,哪里就至于是个白胡子老头了。
陛下对他的长相也颇感意外,顾安知的第一封信给陛下留下了刻板印象,在陛下的幻想中, 顾安知是个老实巴交的老农民,可是顾安知长得一点都不淳朴,也不老,反而是个青年才俊的长相。
这么俊俏又这么有才华,要不是早就成亲有孩子了,陛下很想让他做驸马。
现在选拔官员,陛下都愿意挑选才华和长相都出众的,顾安知是在场所有人中最出众的,陛下很是满意,还问了他几个问题,考考他的学问。
顾安知不卑不亢,对答如流,陛下就更加满意了。
陛下问完了他,问了问其他人,考第一名的学子浑身发抖,他答卷答的不错,但是当着陛下的面回答问题,就紧张的脑子一片空白,答得磕巴,反而是第二名比较流利。
皇上给第二名点了个状元,第五名点了个探花,顾安知是榜眼。
顾安知心说之前的考试是笔试,现在这是面试,面试的分数比重还挺高,直接把他这个第十名提到前头当榜眼了,第二名做了状元,第五名长得不错,回答问题回答的也漂亮,顾安知怀疑皇上想让第五名当驸马。
顾安知跟着状元他们一起骑马游街,阮白泠抱着孩子在街上看到他,高兴的伸着手欢呼,还跟旁边的人说:“看到没有,那是我相公。”
其他人纷纷向他投去了羡慕的目光,顾安知路过阮白泠身旁的时候,还想伸手把阮白泠拉上马,一起游街,阮白泠疯狂摆手,太尴尬了,他跟着上马算怎么回事?别说这种场合了,就算平日里,男人和哥儿也不能在大街上同骑一匹马。
顾安知只能退而求其次,把女儿抱过来。
方才大家还在议论顾安知是这群人中长得最俊俏的,风头都胜过了状元,现在看到他抱着一个漂亮孩子,纷纷问那个孩子是谁。
其实不用他们问,顾安知也要炫耀一番:“这是我女儿,对,我女儿。”
众人纷纷投去羡慕的目光,这小娃娃才五六岁的样子,长得也太漂亮了,要是他们有个这么漂亮的女儿,也得炫耀炫耀。
鸢鸢高兴的很,顾安知炫耀自己女儿,鸢鸢也要炫耀自己的榜眼爹爹。
……
考上之后,顾安知也开始忙起来了,不少登门拜访的,还有大臣给他下帖子请他去家里的,估计是想拉他站队。
还好他成亲了,还给皇上写过信,说过他因为种了皇上推广的红薯才娶上夫郎的,估计很多大臣都想拉他做女婿,让他抛弃家里的糟糠之妻,或者把自家女儿哥儿送去过当平妻。
反正女儿哥儿在他们的眼中只是政治联姻的工具,家中的女儿哥儿多的是,找个刚考中的学子当女婿,培养女婿,让自家在朝堂上多一份势力。
除了各种请帖,还要参加陛下办的琼林宴,还要表现一番,顾安知无论是作诗、骑射、投壶都特别厉害,让他去表现,那就是孔雀开屏,没有人能抢走他的c位。
顾安知出了好一阵风头,大皇子给他下了请帖,让他去皇子府,感谢一下他当初的救命之恩。
因为他救过大皇子,朝臣们猜测他肯定就是大皇子党了,其他皇子再怎么优秀,也比不过大皇子,除非大皇子早死,不然这个皇位就是大皇子的。
大皇子这人文雅随和,没什么架子,说话跟个大哥哥似的,顾安知最开始还是有些紧张的,但是说着说着就放松下来。
大皇子赏赐了他一些字画,大皇子爱好收藏字画,赏赐了他一些珍藏品。
顾安知感觉大皇子这人没啥心眼,若不是陛下偏爱大皇子,估计大皇子也争夺不过那几个弟弟。
可是转念一想,大皇子可是跟随皇上起义一路打上来的,怎么可能没心眼,估计这些都是大皇子表现出来的,不管怎么说,他还有提高警惕,伴君如伴虎,大皇子是未来的君王,不能怠慢。
牧轻语也给他下了请帖:“我爷爷想要请你去府上,你带上夫郎孩子一起过去,就当做是家宴。”
顾安知问他:“要不要把阿年也给带上?”
牧轻语摇头:“还不是时候,这种事,我也没法往家里带,家里知道我喜欢男人,不逼我成亲、传宗接代就够可以了,我也就不把人带回去了,他们睁一只眼闭一只眼,我也不让他们添堵了。”
顾安知点点头表示理解:“日子是你们俩自己过,只要他们不反对,不强行拆散你们,也没有必要一定要得到谁的认可。”
顾安知去首辅府上的时候,让阮白泠做几道菜带上。
阮白泠还说:“这行吗?是不是太随意了?”
“送太贵重的,容易被当成行贿,他说是家宴了,咱们带点菜也可以。”顾安知问过牧轻语首辅的喜好,首辅不爱金银、不爱古玩字画,最爱的就是吃。
他们家开酒楼的,这不是投其所好了么。
首辅瞧见了顾安知,乐呵呵的挺高兴,他之前就在琼林宴见过顾安知了,知道这孩子挺讨喜,跟牧轻语玩的也挺好,听牧轻语的描述,顾安知是个好孩子。
他还夸奖顾安知:“真是个青年才俊,一瞧见你,就像是瞧见了轻语他爹年轻时候的样子,也是这幅意气风发的样子。”
顾安知一听这话,赶忙跪下:“公若不弃,安之愿拜为义父。”
他早就听说过首辅收了几十个义子了,这活动,他必须得参加。
一旁的牧轻语都看呆了,干什么?这是干什么?他是我干爷爷,你要当他干儿子,你不是要当我干叔叔了?这像话吗?
阮白泠也震惊了,这么突然,这是要干什么?
鸢鸢也非常机灵的抱住首辅的腿,脆生生的喊:“爷爷。”
首辅喜欢收义子,只不过现在身份地位高了,一般人也不敢拜他当义子,一般人他也瞧不上,逐渐不收了。之前收的那些义子,都是战争中失去双亲的孩子。
现在他看到顾安知,很是喜爱,顾安置又这么上道,首辅赶忙把他拉起来:“好孩子,以后就叫我爹吧。”
牧轻语:“不是?等会,爷爷你还记得他是我朋友吗?”
首辅笑呵呵的说:“以后叫他叔叔。”
第114章
牧轻语不敢相信, 这么一会功夫,顾安知就比他的辈分大了。
他抽了抽嘴角,僵硬的说:“顾叔叔?”
顾安知高兴地回:“诶, 乖侄子。”
牧轻语从牙缝里挤出来一句:“你的脸皮怎么这么厚呢?”
“勇敢的人先享受世界。”顾安知微笑着跟他说,“学着一点。”
牧轻语:“!!!”气死了!
他们今天过来吃饭, 带的菜不是正餐的菜,毕竟首辅请他们吃家宴, 肯定早就准备好了, 他们准备的是下酒小菜。
卤了一些鸭翅、鸭脖、鸭掌和一些莲藕海带等等蔬菜,做的甜辣口味的。
来京城之前, 阮白泠没有吃过海带, 他们那边离海太远了,京城附近也没有海, 但是有运送过来的海带,卖的价格还可以, 顾安知就买了一些回去, 让阮白泠试着卤一下。
阮白泠看着这些绿油油上面沾满了盐、并且干巴巴的能抽死人的片状东西:“这是什么啊?好吃么?能咬动吗?”
“这是晒干的,先把它们泡开了洗干净了再做,很好吃的。”顾安知说。
“长在海里的草吗?海里的野菜?”阮白泠回忆起了他刚与顾安知成亲的时候,天天挖野菜吃, 那些野菜带着苦味,还有些涩味,他只能尽力将那些苦涩的味道去掉, 让它们吃着跟正常的菜差不多。
那时候顾安知说:“天天吃这些太下火了,脸都吃绿了。”
现在他看着这些绿油油的海带,想起了那些野菜的味道。
但是海带泡好了煮出来后,这味道把他惊艳了一把, “这么鲜,口感咯吱咯吱的,比那些野菜好吃太多了。”
“你觉得惊艳,还不是因为把期待感降低了,才会觉得海带好吃。”顾安知笑着说:“其实把海带磨成粉,也能当味精用,只不过咱们那边没有海带,就用小麦提炼味精。”
“磨成粉?是不是跟鸡精差不多?”阮白泠记得前两年顾安知给村里的味精厂增添了新的产业链,将煮好的鸡肉磨成粉,再加一些菌菇粉一起掺进味精里,那味道真是鲜掉眉毛,价格虽然贵了,但是销量却非常的好,许多面馆、酒楼都会用鸡精来代替高汤,做菜或者做鸡汤面。
顾安知还开玩笑的说:“我也是让大家用上了科技与狠活了。”
不过他这鸡精用的都是真材实料的鸡肉和菌菇,用他做的鸡精煮鸡汤,里面是真的有鸡,只不过是省事了,不用花大量的时间和柴火煮鸡汤了。
阮白泠想,若是在鸡精的基础上,再加入这个海带粉,得多鲜啊。
“太多味道混合在一起,会不会太乱了?算了,我去研究研究怎么做。”阮白泠脑子里多了好多菜谱。
这次带的下酒菜,首辅十分喜爱,他本来就爱吃辣,这个辣味做的恰到好处,而且他们这还没有甜辣口味的菜品,就更加新鲜了。
之前牧轻语就经常打包顾安知酒楼的饭菜回来,虽然都是一些家常菜,但是味道美味。
这次的下酒小菜更是特别,首辅夸他:“你娶了个好夫郎啊。”
首辅还叫阮白泠有空再做一份,他带进宫跟皇上一起喝酒的时候吃。
首辅年岁比皇上大,在村里时他就像个大哥一样照顾皇上,后来跟着一起起义,再起义途中受伤,失去了生育能力。
他和皇帝之前跟普通君臣不同,现在皇上见到首辅,依旧叫他一声老哥哥。
首辅拎着食盒进宫,高兴的说:“这是我新收的义子家做的下酒菜,我得了一盒觉得好吃,特意让他又做了一份献给陛下尝尝。”
皇上早就听说了首辅认了顾安知做义子,而且这么爱给他献东西的人除了顾安知也没有别人了。
陛下最近也没什么胃口,就想着跟首辅聊聊天,简单的喝一杯,可是一尝这下酒菜,甜丝丝还带着一点辣,确实开胃。
皇上每天山珍海味,但是把一百道菜上齐了,都已经凉了,给皇上做菜的食材,都把最顶级的给筛下去,免得把皇上口味养刁了,以后不好伺候,就连喝的茶都是去年的陈茶,不能让他喝新的,免得今年的新茶好喝,明年的新茶达不到这个水平了,皇上要他们的脑袋。
陛下现在尝到现做的、新鲜吃食,还挺喜爱,多吃了几口:“要是能把他的夫郎叫进宫来做御厨就好了。”
“这个简单,他现在带徒弟呢,叫一批御厨去他那边学习一下不就好了。”首辅说,“轻语说他们县城开的那家酒楼是由阮夫郎的徒弟在掌勺,味道一模一样。”
“直接把他那徒弟叫进宫做御厨,更加省事。”皇帝也知道宫中这批御厨都是从天南地北挑选出来的人才,一个个都傲气的很,即便是下了圣旨,也不可能心甘情愿的跟一个夫郎学做菜。
再说了那是阮白泠的家传配方,他下圣旨让人家把祖传配方给让出来,也太不讲道理了。
他当过普通的老百姓,就更加理解普通老百姓的苦,自然不会为难别人。
“陛下这么喜欢我这个义子,就将他留在京城吧,不然我想吃一口他们家的饭菜,每次都得入宫等着陛下赏赐了。”首辅故意卖惨:“我这把老骨头,吃一口少一口了。”
皇上笑着指着他:“也就是你敢这样跟朕说话,放心吧,像他这样的人才,朕早就有意将他留在身边。”
首辅的意图达成了,心满意足的离开了。
没多久,顾安知的官职就定好了,先进翰林院。
皇上还特意叫来顾安知,问了问他阮白泠那个手艺好的徒弟情况,让他进宫做御厨。
顾安知把喜哥儿的情况跟皇上说了:“他是个寡夫郎,死了相公之后一直没有改嫁,手艺好,也肯用工,就是不爱说话,性格有些闷。”
他得把情况提前说好了,免得以后皇上知道他是寡夫郎,再觉得他不吉利。古代人事可多了,这个不吉利那个不吉利的,不知道哪里就触碰了他们的霉头了。
他得提前降低皇上的预期,就像阮白泠吃海带那般,预期降低的跟野菜差不多了,才会觉得惊艳。
皇上还以为喜哥儿对前夫深情,才一直没有改嫁,沉闷一些也好,不浮躁,对工作努力认真,是个好的:“那就叫他进宫做御厨吧。”
顾安知回到家后告诉了阮白泠这个消息。
阮白泠:“之前我还担心,咱们到京城之后,他再出以前那件事,现在好了,他入了宫,也不担心他被男人给骗走了。”
“但是其他御厨都是男人,还是有些担忧的……”顾安知隐隐觉得不放心,也担心其他御厨欺负喜哥儿,喜哥儿平日里闷不吭声的,被人欺负了也不敢回嘴。
他战斗力最强的时候就数他恋爱脑的时候了,谁说他男人不好,他就怼谁。
后来没男人了,就立刻清醒恢复正常了。
而且这几年他还挺安分的,在酒楼兢兢业业,还帮着阮白泠带徒弟,有他在,阮白泠可省心了。
后来来了京城,阮白泠又要自己亲自掌勺带徒弟,他都有些不习惯了。他还有些怀念喜哥儿,后悔没有把喜哥儿带过来。
虽然顾安知总跟他说一次不忠百次不用,但是他又觉得知错能改就好,人哪里有不犯错的,本来就没有十全十美的人。
而且喜哥儿自从那次恋爱脑之后,就再也没有恋爱过,他们俩想方设法给喜哥儿介绍了几个条件相当的男人,都被喜哥儿给拒绝了,喜哥儿说无心想那些儿女情长了,只想着好好做菜,多赚些钱,以后收养个孩子,把孩子养大,这辈子也就差不多了。
顾安知看他一心扑在事业上不再相信爱情的模样,也就没再给他介绍对象:“喜哥儿的努力没有白费,现在都当上御厨了,那可是全国顶尖厨师去的地方,我就说努力是有用的。”
阮白泠点头:“还好他没有再找男人,要是现在成亲了,估计也当不了这个御厨了,陛下还说可以给他弄个单独的厨房灶台,跟其他御厨分开。”
“这还好,要是跟那些男人凑到一起去,真怕他挨欺负。”阮白泠放下心来,在宫里也不怕他被坏男人拐走了,他听到这个消息肯定会很高兴的。
他们走的时候,喜哥儿很舍不得的过来跟他道别,喜哥儿也能感觉到阮白泠对他变了态度,都怪他,把他和师父的感情弄没了,再也回不到从前了。
喜哥儿每次想到这一点都十分后悔,什么样的男人值得他这样做?男人就是祸害,害的他一无所有,他这辈子都不要靠近男人了。
……
阮白泠他们离开县城之后,喜哥儿的婆母和小叔子又动了歪心思。喜哥儿在酒楼赚多少钱都不分给他们,看到喜哥儿赚那么多钱日子那么好,他们心里就难受,不如把喜哥儿卖出去,换一笔钱。
等他们把喜哥儿改嫁了,他们能收到彩礼钱,还能让喜哥儿再也没法过好日子了,得了钱又解气,一举两得。
正好隔壁县城有个酒楼老板跟他们说想用二十两买喜哥儿做姨娘。
二十两可是大数目,喜哥儿的婆母一听就心动了。
那家酒楼的掌柜想着反正顾安知去了京城,天高皇帝远的,等他们得知喜哥儿改嫁给他了,都生米煮成熟饭了,还能把喜哥儿给要回去不成?要是欺压他,别人不得说顾安知当了官就欺压百姓,对顾安知的名声也没好处。
他不相信顾安知会为了一个小厨子费心。
如果他们把喜哥儿挖过去,一年可能就得给喜哥儿付二十两的工钱,可是娶了喜哥儿,就不用付工钱了,可以让喜哥儿免费给他们酒楼做一辈子的菜,晚上还能睡喜哥儿,这买卖可太划算了。
这次他们准备用老套路,上次没把喜哥儿带走,是因为顾安知在,这次顾安知阮白泠阿年都不在,剩下的人好对付。
隔壁县酒楼的老板直接就带着迎亲队伍吹吹打打的到了酒楼门口。
婆母和小叔子总结了上次的失败经验,不能强行进去抢人,得合情合理的把人逼出来。
这个办法特别损,他们就在门口嚷嚷,让酒楼没法做生意,喜哥儿这个人又脸皮薄,哪里好意思因为他耽误酒楼生意,为了不让他们继续在门口这么喊,自然会出来,只要人一出来,就立刻绑起来抬上花轿。
“新夫郎别害羞了,快出来吧。”媒婆在酒楼门口高声嚷嚷,新郎请来了一大堆嗓门大的男人也跟着嚷嚷:“新嫂子,我大哥一定会对你好的,你婆母已经答应你们的婚事了,快出来吧。”
不一会就围观了一帮路人,他们听了一会就明白了,原来酒楼的厨子是个寡夫郎,被婆母改嫁了。
“这不和规矩吧,这婆母太不要脸了,怎么能把守寡的夫郎改嫁呢?”
“说不准是好心,不想让寡夫郎为自己儿子守寡,让他改嫁过好日子,听说喜哥儿家里没什么亲戚了,爹娘也都死了,可不是得婆母帮他安排这些事么。”
“听说婆母帮他找的可是隔壁县城的酒楼老板,当老板娘可比当厨子好多了,当了老板娘,不就相当于以前的阮夫郎了么,你瞅瞅阮夫郎现在都跟着顾安知去京城做官夫人了,就算不做官夫人的时候,也是穿金戴银,没事就去听戏,还给他修了条路,多幸福啊。”
“就是说,这么好的一个婚事,打着灯笼都找不到,他怎么还不出来?听说他们师徒情深,喜哥儿是不是舍不得离开,想帮着他师父守着这家酒楼呢?”
“什么师徒不师徒的,自己日子过好了最要紧。”
“你们不知道我们衙门里有人么?敢跑到我们这来闹事?”酒楼新掌柜被他们气的要死,找来一个小二说:“去找县令,让县令把这些闹事的人都抓进去。”
新郎还说:“我们不是闹事,我们这是娶亲。这是喜事,我相信县令大人不会因为这件事就把我们抓起来的。”
其实新郎跟隔壁县城的县令还有些关系,他都提前打好招呼了。
说起衙门里有人,谁衙门里还能没个人呢?
果然,县令听了这件事之后,本来就怕麻烦的他也懒得管:“成亲是大喜事,本官怎么能抓新郎,这样本官成什么了?”
新郎和婆母瞧见县令没来,更加肆无忌惮的在下面敲锣打鼓逼喜哥儿下来。
喜哥儿打开窗户,坐在窗户上:“我死也不跟你们走。”
婆母反正不在乎,死了正好卖了配个冥婚,反正婆母和小叔子瞧见喜哥儿日子过得好,他们心里就不平衡,恨的牙痒痒,喜哥儿要是今天死在这,他们才开心痛快呢。
“喜哥儿,下来把,娘是为了你好,你一个人孤孤单单的,以后老了怎么办?这门婚事多好啊。”
小叔子也在旁边起哄:“这可是娘磨破了嘴皮子才帮你说的好婚事,进门就当老板娘,多风光啊。”
其实他进门只是当姨娘,老板娘是老板的原配夫人,喜哥儿进门之后不会有好日子过,只会每天像个牛马似的在厨房从早忙到晚,没有一文钱的收入,说不准还要被原配针对。
其他围观的群众也跟着起哄:“你怎么这么想不开啊,哥儿最大的幸福就是找个男人嫁了,生几个孩子,帮助自家男人赚钱才是正道,你帮着你别人赚钱,到头来一场空,还不如把精力放在经营自己的小家上。”
喜哥儿面对这么多人词穷,但是他心里却嘀咕,放屁,自己赚到的钱才是自己的,帮助男人赚钱,才是一场空,钱都被男人揣进兜里了,他能剩下什么?
他还不知道婆母想要让他去姨娘,不然更得气的双眼发黑,做了姨娘,不仅钱得不到,没准生个孩子还要被抱去给主母养,不管抱不抱给主母养,都要记在主母名下,他一个姨娘跟下人有什么区别。
正在众人吵嚷的时候,传旨的公公带着队伍骑着马过来了,瞧见前面那么热闹,他让身边的护卫去问问什么情况,没一会护卫就回来跟他说:“喜哥儿的婆母要逼他嫁人,喜哥儿不愿意,正要跳楼呢。”
“什么!?”公公发出尖锐爆鸣,“赶紧把人给我救下来,这次陛下要咱们过来,就是把喜哥儿带回去当御厨的,要是人带不回去,咱们都吃不了兜着走。”
所有人立刻警惕起来,谁也不想回去挨罚,赶忙冲过去,将迎亲队伍给拿下了。
新郎和婆母还嚷嚷:“你们谁啊?凭什么抓我们?县令都不管我们,你们算老几?”
“你们说我算老几?咱家现在就让你们睁开狗眼看看我算老几。”传旨的公公翻身下马,跟身旁的小太监说:“过去,先赏他几巴掌!”
小太监赶忙过去给他们一人打了几巴掌,新郎一瞧这人是太监,完了,踢到大铁板了。婆母更是吓的两眼一黑晕了过去,小叔子浑身发抖,没一会就吓尿了。
酒楼的人之前瞧见过传旨的公公,两次传旨都是这位公公,可现在顾安知都不在县城,前几天还来信说顾安知在京城做官了,怎么传旨的公公还到这边传旨?
众人正疑惑着,就看到传旨的公公对着坐在窗户上的喜哥儿说:“喜哥儿,快下来,顾大人帮你跟皇上求了个差事,让你进宫做御厨呢。”
这话一出,所有人都瞪圆了眼睛。
围观群众忍不住窃窃私语,有些是替他高兴的,也有嫉妒眼红的。
“什么?喜哥儿做御厨?”
“他手艺是挺不错的,但他是个哥儿啊。”
“他传承了阮夫郎的十成手艺,现在顾大人做了官,总不能让阮夫郎进宫做御厨吧。”
“喜哥儿这是祖坟冒青烟了。竟然能进宫做御厨,还好刚才没嫁人,这要是嫁人了,还怎么进宫做御厨?”
几个男人小声议论:“一个哥儿,飞上天去也没用,还不是嫁不出去的老哥儿,长得这么丑,好不容易改嫁了,他还不乐意,当御厨能长生不老还是能让他生个孩子啊?”
“就是,当御厨不如嫁人生孩子,安安稳稳的好。一个哥儿出去闯荡什么啊。”
红姐听到有人闹事,从甜品店那边赶过来了,正好听到这几个男人的话,她忍不住反驳:“嫉妒疯了吧,人家能进京当御厨,你们呢?当个厨子都费劲,天天脑子里想的就是成亲生孩子,除了这个还能有多大出息?就算结婚生孩子,他去了京城当御厨,肯定能找到更好的,京城里的男人肯定不会像你们几个一样小肚鸡肠。”
“就是,去京城什么样的男人找不到,就算不找,当了御厨,也是光宗耀祖了。”
“听说御厨也有品级的,这跟当官有什么区别?”
“御厨还能见皇上呢,皇上觉得他做的菜好吃,随便赏赐点什么,就够普通人几辈子的花销了。”
更多人是羡慕喜哥儿的:“顾大人心肠好,谁跟着他,他就提拔谁,你看阿年都跟着顾安知进京当了掌柜了,现在又是喜哥儿,下一个是谁就说不准了。”
“当初我要是去他们酒楼做工就好了,可惜那时候犹豫了一下就没位置了,第一批没进去,后面再想进,据说比考科举都难。”
……
众人七嘴八舌的说话的时候,喜哥儿才回过神来,他捧着圣旨,不敢相信这是真的。
他当年背叛了阮白泠,如今他们还不计前嫌,给他这么好的机会,他都想抽自己几巴掌,他早就决定要一辈子给阮白泠当牛做马,现在就算对方要他的命,他都会毫不犹豫给了。
红姐过来搂住他的肩膀:“哭什么?这是好事啊,正好顾大人给我来信,让我去京城开甜品店,现在你也要去京城了,咱们一起去京城闯一番大事业!”
喜哥儿一开始还是有些害怕的,但是一想到这是阮白泠让他去做的事,在害怕也得过去。
说不准他做的饭菜让皇上满意了,能给顾安知和阮白泠带来好处。
那边逼迫喜哥儿嫁人的婆母、小叔子以及那个隔壁县城的酒楼老板全被抓去官府了。
县令看到传旨的太监过来,汗都要掉下来了,尤其是听到那个隔壁县城的老板还骂了太监,县令差点嘎巴一下死在这。
县令担心公公知道他收了钱的事,赶忙把这几个人给判了关进大牢,给公公出出气。
公公看他还挺上道的,满意的夸奖了他一番,等到喜哥儿收拾好行李,一起离开了。
喜哥儿其实没什么行李,他平日里不怎么买东西,钱到手里了就存起来,他也跟阮白泠学习,将银子换成银票,手里头一大堆银票,虽然面额都是五两十两的,他也存下来不少。
除了银票,也就几身衣裳。
红姐拖家带口,行李比较多,正好她想着自己走还挺危险的,生怕在半路上碰到拦路抢劫的,现在好了,跟着公公的队伍一起回去,公公身边跟了不少的护卫,保护他们的安全,她就什么都不怕了。
最开始红姐收到顾安知的信,家里人还反对,尤其是她的公爹婆母反对的声音最大,现在红姐做了店铺掌柜之后,就压他们家儿子一头,要是去了京城,还能看得上他们家儿子吗?
最开始红姐的男人也反对,但是他也只是反对了一小下,就被红姐说服了。
红姐问他:“你想不想咱们的孩子有出息了?咱们带着孩子去京城读书,那边的私塾肯定比咱们这边教的好,以后咱们孩子长大了,也考个官当,你就是官老爷他爹了。”
红姐看他动摇了,继续诱惑他:“你想不想当官老爷他爹?”
男人点点头,一想到日后的好生活,嘴角都压不住了:“想。”
“大声点,你想不想?”红姐又问他。
“想当!”男人大声的说。
“想当就去说服你爹娘,还有顾大人这个人脉,咱们得把握住啊,说不准咱们去了京城,他就能给咱们的孩子介绍个好的老师,咱们家的命运都把握在你手里了,你想清楚了。”红姐跟他说完,男人就马不停蹄的去找了爹娘。
据说当天晚上男人还跟爹娘吵了一架,一哭二闹三上吊,总算是说服了爹娘,他们走的时候,爹娘还跟男人说:“这可是你选择的路,以后她不要你了,你可别后悔,别怪我们没提醒你。”
男人高兴的嘴都要笑歪了,满脑子想的都是当官老爷的爹多风光了,哪里还听得进去爹娘的话:“不会。你看我跟阿红成亲这么多年,咱们家的日子越过越好,许多事你们不敢让我争取,她却敢想敢干,我要是听你们的,还当干苦力呢,哪里有现在的日子,所以我相信阿红,谁厉害就听谁的,管她是不是女人,能让我过上好日子,我就听她的。”
爹娘被他气的要死,跟他说走了就别回来了。
男人的弟弟弟弟媳也嫉妒的牙根痒痒:“爹娘都是为了你好,你要是不听爹娘的,迟早有你后悔的一天,我就没见过哪个大男人这么听老婆的话,女人都短视,听弟弟一句劝,留在县城吧,现在的日子就够好了,咱们图的不就是一个安稳么。”
男人跟他们摆摆手:“你们觉得县城好久多待几十年,我去京城享福了。”
他边说边笑,他一笑牙龈都漏出来,他觉得这几天笑的太开心,把牙龈都晒黑了。
第115章
喜哥儿进京之后, 还是阮白泠去接的他,他很想阮白泠,但是又不敢表现出来, 生怕会让阮白泠不高兴。
阮白泠这段时间倒是挺想他,没有喜哥儿在, 他都快累死了,再找徒弟, 都没有喜哥儿这样资质好的了。
有两个勉勉强强能有喜哥儿七八分资质的, 他都高兴地不得了了。
之前顾安知跟他说,许多天才都有些怪癖, 喜哥儿在做菜上面, 也算是个天才吧,他的怪癖可能就是恋爱脑。
不过已经好几年没犯了, 可能是上次被连根拔起了。
顾安知还跟阮白泠说,喜哥儿这种情况已经很不错了, 许多恋爱脑明知道那个男人不是好人, 也会义无反顾的爱上他,顾安知以前看新闻,有个女生网恋,被网恋对象卖了, 她逃回来后没多久又回去找那个男朋友了,比起新闻上看到的,喜哥儿及时醒过来已经很不错了。
阮白泠想想也是, 这么多年了,那件事早该淡了。
他带着喜哥儿先去了酒楼:“我把最近新研究出来的几道菜交给你,你进宫也好做给皇上吃,进宫之后别紧张, 就把皇上当做酒楼里的客人,在酒楼的时候一般你也见不到客人,在宫里,你也见不到皇上。”
喜哥儿点点头:“嗯,我会好好干的,绝对不会连累你们。”
“你管好自己就好,不用担心连累我们。我们也不会被你连累。”阮白泠看他还跟以前一样,胆子小小的,也闷不吭声不爱说话,不知道进宫之后会不会挨欺负,“我们托关系帮忙联系到了御膳房的总管,让御膳房的总管帮忙照看你一二,要是有人欺负你,你就跟他说,不用怕。”
他话音一落,喜哥儿的眼泪就掉下来了。
“没什么好哭的,我也愿意看到你过得好,以前的事就当过去吧。”阮白泠给他递了个手帕,让他擦擦眼泪。
喜哥儿越擦眼泪越多,他忍不住抱住阮白泠:“师父,对不起。”
其实那件事每天都在折磨他,每一天他都在后悔,不该说那些伤害阮白泠的话。
他每天一睁眼就开始干活,一直到晚上累到实在不行了再回去睡觉,生怕一闲下来就想起那件事,心脏疼。
也因为他每天把所有时间都用在做菜上,练就了他的手艺,能让他当上御厨,算是有利有弊。
“好了好了,我原谅你了。”阮白泠拍拍他的背。
“等一下,你抱我夫郎做什么?”顾安知一掀开帘子进来,就看到他俩抱在一起,赶忙把人分开。
在顾安知眼里,哥儿就是男人,要是一些长得柔弱漂亮的哥儿,他就把对方当成阮白泠的闺蜜看待,但是喜哥儿就是男人长相,他就总把喜哥儿当成男人。
说起来这两年喜哥儿长得还比他们刚刚雇佣喜哥儿的时候好看了许多。
喜哥儿刚来的时候,手上都是茧子,是种地种出来的老茧,跟他们在厨房炒菜的还不一样,脸也是又黑又粗糙,这几年在酒楼工作,没有风吹日晒,还白了一些,手上那些老茧也少了许多。
现在喜哥儿就是个瘦瘦高高的小伙子模样,模样也周正,顾安知看他长得周正了,就更看不得他跟阮白泠抱在一起了。
“你怎么谁的醋都吃啊。”阮白泠觉得好笑,以前他还跟林哥儿手拉手出去买小玩具呢,顾安知都不管,现在怎么还管起喜哥儿来了?
“明日一早,你就进宫报道吧,以后好好干,宫里的待遇还不错,替你打听过了,每个月都有休沐,有固定的月钱可以拿,要是做得好,皇上、各宫娘娘都可能给打赏,说不准你赚的比我们都多。”顾安知开玩笑的说。
喜哥儿默默点头,他对皇宫还是有恐惧的,那可是皇宫,不是一般小饭馆能比的了的。
第二天一早,喜哥儿就满脸担忧的进了宫,有太监专门带他进去,给他讲了一些宫里的规矩,又把他交给了御膳房总管。
御膳房总管是个三十来岁的男人,其实他也是大有来头,前任御膳总管跟皇上是同村人,当初跟着皇上一起打天下,等到战争结束后,皇上问他要什么赏赐,他说要进御膳房,他原本就是个厨子,那才是他的舒适区。他在御膳房待了十年就生病去世了,现在的总管是前任御膳房总管的儿子,他都可以跟皇上叫一声叔。
虽说他现在已经在宫里住了多年,可依旧一股淳朴的乡土味道,这种味道反而让喜哥儿少了几分的恐慌。
“你还是宫里第一个哥儿御厨,挺厉害的。”御膳房总管带他去了他的房间,“这是给你安排的住处,那边是给你专门弄得小厨房,你平日里在那做菜就行,再给你分两个公公帮忙打下手。”
喜哥儿点点头,表示知道了。
“这边有专门采买的公公,你需要什么,跟他说就行。”御膳房总管给他讲了讲注意事项和规矩,便让他先安顿下来。
本想着得等到明天才开始工作,结果皇上听说他今日入宫了,晚上让他做了几道菜当晚膳。
喜哥儿晚上做菜的时候还有些手抖,御膳房总管在旁边特意看着:“你是哪个村的?多大了?家里有多少人?”
喜哥儿倒也没觉得他烦,一一回答了。
“我没去过你们村,我们村离你们那边挺远的,我都将近二十年没回去过了,我爹娘也没了。”御膳房总管忍不住叹了口气。
喜哥儿听到他这样说,也不知道怎么回答,该说什么好?说了会不会说错话,这样一纠结,倒是缓解了做菜的紧张。
皇上对他做的菜十分满意,之后的很长一段时间都点他做的菜,还用他的菜赏赐各宫娘娘,谁得宠,谁才能吃的上喜哥儿做的菜,没多久他成了皇上眼前的红人,得了不少赏赐。
头一次得了赏赐后,他还想转送给阮白泠,阮白泠赶忙跟他说:“像是这些物件,皇上赏赐的你就好好在家里摆着,千万不要弄坏了,或者弄丢了,也不能送人,这可是大忌,稍有不慎可是要掉脑袋的,要是赏赐你银钱,你花了也就花了,正好你也有休沐日,你趁着休沐日出来买个宅子,可以把东西摆放在宅子里,装饰一下,别人去你家做客,看到这些,多荣耀。”
“可以用来装逼。”顾安知说着指向自家摆放的花瓶,“你看,这个花瓶是皇上赏赐的,谁来了我都要带他瞧瞧,炫耀一番。”
喜哥儿垂着头,好半天才说了句:“我也没有朋友,家里没客人。”
“红姐不是你的朋友?放假你就叫她去家里玩,让她也开开眼嘛,再给她讲讲你在宫里的见闻。”顾安知心说喜哥儿这性格,得多跟好朋友吃吃饭聊聊天,不然他都担心喜哥儿抑郁了。
“我配跟她做朋友吗?”喜哥儿特别自卑,不配德感强,他从来没敢把自己放在红姐朋友的位置上。
阮白泠这才发现,那件事不仅仅伤害了他,也把喜哥儿伤到了,那个买糖糕的男人出现之前,喜哥儿虽然沉闷了一些,但也能跟他们去逛逛街听听戏,偶尔聊聊八卦,后来就再也没有过那种场景了。
“你这么说她听了该伤心的,哪里有什么配不配,你就是她的朋友。”阮白泠给他两张戏票,“今天下午你就跟红姐去听戏。”
“师父能跟我们一起去吗?”喜哥儿小心翼翼的问阮白泠。
阮白泠:“我不是不乐意跟你们去,我是真没时间,我天天在酒楼炒菜抄的胳膊都要累冒烟了,我那几个学徒但凡有一个跟你一样优秀的,我哪里还用的着这么累啊。”
喜哥儿一听这话,跟忙说:“今天我跟你去酒楼,帮你做一天菜。”
喜哥儿进了酒楼后厨撸起袖子就是干,他并没有成了宫里当红御厨就飘了、看不起师父了,他还跟以前一样,在阮白泠面前保持谦卑。
阮白泠站在旁边看他炒菜:“一看你炒菜特就别有安全感。”
第116章
阮白泠把那几个新收的徒弟们叫过来:“瞧瞧你们的大师兄多厉害, 他现在都做御厨了。”
几个小哥儿围着喜哥儿,满脸崇拜的看着他做菜。
喜哥儿现在换了个新环境,大家都不知道他的过去, 他心情也没有以前那么压抑了,现在被一群小哥儿围着夸奖羡慕, 不都不好意思了:“都是师父教的好,你们不要偷懒, 以后师父不会亏待你们的。”
喜哥儿以为下午人少的时候, 他们就能去听戏了,他还记得以前在县城的时候, 有一阵子阮白泠每天下午都要带他去听戏, 一直听到卖糖糕那事之后,就没有再去听过戏了, 他还想回到以前。
可是令他没有想到的是,京城的酒楼生意太好了, 下午竟然也有人过来吃饭。
还有不少人就是故意避开中午饭点时间, 下午来吃饭,下午不用排队。
阮白泠说:“你回去休息吧,我自己来。”
其实顾安知说让他分时间段营业,下午时间就不开火卖炒菜, 他觉得不好,哪里有把客人往外面赶的道理?人家来几次都吃不上,该有意见了。
但顾安知担心他太累了:“要不然下午只卖凉菜和卤菜, 卤菜让你那些徒弟们去做就行了,提前一晚上做好,第二天直接卖。卤菜也好吃,你看皇上都爱吃, 炒菜就等到中午晚上再卖,不然把你累坏了,我现在都做官了,咱们家又不缺钱,你还没享福呢,把身体累坏了不划算。”
阮白泠一听也是,以后只中午、晚上做热菜,下午的时候还能教教徒弟们做菜,早点带出来,他早点轻松。
他决定下个月一号开始实行,提前给食客们进行了预告,食客们一听,来的人更多了,就怕下个月排队的人太多了,吃不到了,趁着这个月还有下午场,多来吃两顿。
还好今天有喜哥儿在帮忙,不然阮白泠今天回去非得累瘫了不可。
在卤货上新之前,阮白泠给每桌都送了一小份试吃,都是些鸭脖鸭掌鸭肠之类的东西,顾安知穿越前很喜欢吃,喜欢到刷视频都能刷到配方做法。
一开始食客们没把这个当回事,有些人还不乐意吃鸭脖或者内脏,但是想着送都送了,是阮白泠的一份心意,而且顾安知现在还是皇上身边的红人,总得给一份面子,吃了不好吃再偷偷摸摸的吐掉。
他们这边的卤下水都非常腻,腻的人犯恶心,有一桌食客打赌,谁输了谁把这盘送的鸭肠吃掉。
赌输的人看到这细细的肠子非常难受,平日里什么猪下水、羊下水他都不吃,鸭肠更是闻所未闻,他只知道他们家杀鸡杀鸭的时候都把这些挑出去,不仅如此,他奶奶吃鸡鸭的时候要把爪子、翅膀都砍下去,只吃腿和身上的肉,头也不吃。
他没想到在家都没吃过的东西,现在打赌输了要吃这些东西,好在只有一小盘,一口气闭着眼睛吞了就行了,实在不行就偷偷吐了,又没说不能吐。
他壮士断腕一般端起那个小盘子,一口气倒进了嘴巴里,结果没有想象中的腥味也不腻,嚼嚼嚼:“甜丝丝辣丝丝的,”嚼嚼嚼:“还挺好吃,掌柜还有没有?给再来一份。”
阿年笑着说:“不好意思,今天就做了一小锅,已经全部赠送完毕了,等到下个月一号本店开始售卖。”
“下个月才有?”他掰着手指头数了数日子,还有五六天,“行,时间也不长,等了。”
跟他同桌吃饭的几个人都瞪圆了眼睛:“你到底爱不爱吃内脏?你是不是哄我们呢?刚才那到底是惩罚还是奖励?”
男人笑着说:“本来以为是惩罚,没想到这么好吃,就成了奖励。”
“一个鸭肠子能那么好吃?”同桌的几个男人不相信,他们想吃已经没了,那一小盘都被他给端了。
“好吃,就是还没尝出来什么味,就吃没了。”男人问阿年:“除了鸭肠,还有别的么?我看别的桌还有翅膀。”
“鸭子身上的这些都有,除此之外,还有鸡爪鸡翅、各种蔬菜,红薯宽粉,粉丝节等等十几种,到时候您过来随意挑选。您要是觉得味不够,还可以再加点黄瓜、调料给你凉拌一下。”阿年细心的给他们解释。
众人一听:“这东西当下酒菜不错,以后咱们可以过来喝点小酒吃点下酒菜,外带也方便。”
其他桌的人一听,也都尝了尝桌子上那一盘不起眼的赠品,一个个都竖大拇指:“阮夫郎这手艺一绝,怪不得他的徒弟能进宫做御厨呢。”
“什么?他徒弟进宫做御厨了?皇上吃的都是他徒弟的手艺,咱们吃的师父的手艺,咱们吃的比皇上还好?”
“谨言慎行,别乱说话。”
“没事,皇上不会介意这些,你当是前朝么?陛下希望咱们百姓过好日子,吃的好住的好呢。”
“没错,他听了准高兴。”
众人又把皇上夸奖了一番。
“真有那么好吃么?掌柜给我也介绍介绍。”
阿年听到背后一个男人的声音,转头一瞧,是牧轻语,俩个人一对上眼,就忍不住笑了:“你怎么来了?”
“今天没什么事,就过来瞧瞧,你工作可真认真啊,当年你但凡敷衍我两句,咱俩可能都不会在一起了,”牧轻语在他身边噘着嘴巴假装生气:“我还以为你瞧我好看,才会对我那么热情呢,没想到你对谁都这么热情啊~我可要吃醋了。”
“对他们是对顾客的服务,对你,当年就是看你好看,才那么热情的。”阿年拉着他过去,给他找了个好位置,给他端了些卤货,“刚才他们问我,我都没给呢,专门给我夫郎留的。”
虽然牧轻语是个男人,可阿年私底下管他叫夫郎,算是他们两个之间的小情趣。
牧轻语甜蜜的垂着头吃鸭脖,感觉他啃得不是鸭脖,而是糖块:“牙疼。”
“怎么了?”阿年一脸紧张的凑过去捏住他的嘴巴,看看他嘴里的牙,没有看到虫牙,“是不是骨头硌到牙龈了?”
“没有,你的话甜的我牙疼。”牧轻语红着脸说。
阿年耳尖也有些泛红,没话找话:“你牙挺白的。”
“我一直在用安之兄给我的牙刷牙膏。”牧轻语以前用的都是布沾一些牙粉蹭蹭牙齿,后来顾安知让阿年送了他两套牙刷牙膏。
还是当做生日礼物送给他的,顾安知自己做的,平日里他和夫郎都在用,给他和阿年试试,对牙齿好,还清新口气,他们俩那么喜欢亲嘴,正好早上用这个刷了牙,就可以尽情亲嘴了。
牧轻语还说顾安知不正经,结果阿年说:“后面那些话不是顾老板说的,是我加上去的。”
牧轻语哼了一声,也没舍得说他不正经,而是去试了一下这个牙膏牙刷,使用了之后就停不下来了,还问了顾安知配方,用完了之后回去自己做。
他一提起来牙刷牙膏,阿年就想到了他们俩第一次用完牙刷牙膏亲嘴的场景了:“时间过得真快,一晃咱们都在一起这么多年了,我从来没有谈过这么长时间的恋爱。”
“咱俩还要在一起一辈子呢,我会是你这辈子最后一段恋爱。”牧轻语拉着他的手,与他十指紧扣:“对了,这个牙刷牙膏这么好,就咱们自己用太浪费了,要不然我去跟安之兄说说,我和他合伙开家铺子,专门卖这个牙刷牙膏。”
“可以,顾老板现在虽然做了官了,可还是个财迷,喜欢赚钱。”阿年觉得像顾安知这样的官老爷也难得,做了官之后,平日里跟他们说话也没有官架子,而且爱财也都是自己赚,并没有贪污民脂民膏。
“到时候铺子给你算一份股份,给你分钱,你不是在存钱买房子么。”牧轻语说:“现在你租的院子虽然也很好,但是我想要跟你有一个真正属于咱们自己的家。”
牧轻语虽然有钱,但是却没有给阿年花钱,他们两个的账都是分开算的,但是平日里出去吃饭、玩,或者一些床上用品,都是阿年花钱来买。
阿年一向都是买贵的,好用的,生怕对另一半的身体不好,所以存钱速度上比较缓慢。
但他已经比以前强太多了,以前他赚一文就立刻花一文钱,现在为了买房子,给牧轻语一个家,虽然跟牧轻语家的宅子没有办法比,但那是只属于他们两个的小窝。
今天张老板也偷偷过来吃饭了,他做的比较远,阿年作为掌柜,也没有招呼每一桌客人,他又带了帽子,拿了本书挡住了脸,阿年没有看到他。
来他们这边边看书边吃饭的人有很多,阿年进京之后看到好多不一样的人,跟他们那个小地方比,更加松弛。
张老板本来想偷偷看一眼阿年,然后就看到了牧轻语过来了,阿年还跟以前一样,跟他在一起的时候,对他也是这样好,他们酒楼有什么新菜了,阿年都会偷偷拜托喜哥儿帮忙做一份,然后给他带过去。
可是看到后面,他发现还是有些不同了,牧轻语说他们要谈一辈子的时候,阿年并没有反驳。当初他也说过类似的要在一起一辈子的话,可是阿年却说明天发生什么都不知道,别想那些没影的事。
结果他们两个就谈了那么短短一段时间就结束了,阿年没有反驳牧轻语,是不是因为阿年有信心跟牧轻语过一辈子。
张老板看到这一幕,忽然心脏很疼,菜也没吃两口,就偷偷的走了。
他回到戏楼的时候,听到戏班子的伙计对他说:“小侯爷刚才就来了,一直在后台等着你呢,您要不要去瞧瞧?”
这个小侯爷才十九岁,比他小很多,总来听他的戏,不是带着一些他喜爱的点心,就是带着一些新鲜玩意过来找他,时常捧他的场,大家都知道他是小侯爷的人。
有了小侯爷的喜欢,倒是省去了不少麻烦,张老板长得出众,有不少人想要用权势压人,想和他睡觉。
好在有小侯爷在,把那些恶心人的无理要求都给挡回去了,而且小侯爷每次过来就是听戏,听完了戏过来送个礼物说说话就走,也不提无理要求。
小侯爷瞧见他眼圈红红的,紧张的过来问:“是不是有人欺负你了?”
“没有,想起一些伤心事,不过都没有关系了,下个月阮夫郎的酒楼上新菜,小侯爷要不要赏脸跟我一起去吃?”张老板问他。
“当然要去!”小侯爷平日里看他对自己都是冷冷淡淡的,讲个能把他兄弟们笑死的笑话,张老板嘴角都不扬一下,这回张老板主动说要请他去吃饭,他就像是狗看到骨头似的,一口就答应了。
正好小侯爷跟牧轻语还认识,他问牧轻语:“阮夫郎的酒楼是不是就是顾安之开的那家酒楼?去他们家吃饭有什么注意的吗?”
“你要去他家吃饭?改天我带你去,他们家掌柜我男朋友,你跟我去不用等位置,直接坐。”其实有空位的时候坐外头,没空位置的时候,他就要跟着阿年坐在里面的休息室吃。
那个休息室就跟以前县城酒楼的书房差不多,现在这个休息室是阮白泠累的不行了进去躺会,后来阿年也用这个休息室约会。
“不跟你去,我跟我喜欢的人去。”小侯爷还挺害羞,“追了好久,头一次答应跟我吃饭。”
“谁家哥儿?女郎?”牧轻语八卦的问。
“都不是,是个男人,”小侯爷还挺害羞,“你别问了,你跟顾安之熟悉,帮我跟他说留个位置给我。”
“好,我去帮你问问,要是实在没位置了,我就让他们把休息室给你腾出来用。”牧轻语拍拍胸脯,“咱们这关系,肯定得把事情办好了。”
牧轻语瞧见顾安知就跟他说了这件事:“你那酒楼能不能预定?”
“预定?好像一直都没有开预定,以后可以弄一个。”顾安知想着那么多人来排队也挺烦的,不如留出一部分预定桌,这样可以让很多人不用排队,按照自己的时间来吃饭。
他回去就跟阿年说了:“把二楼几个包厢的位置留给预定,提前说好了,预定时间人不来,就给排队的客人先吃。”
包厢的位置用来预定,一来是位置好,二来是包厢关着门,其他人看不到包厢里没有人,也不会引起排队的人不满。
第一个预定名额就给了小侯爷,小侯爷带着张老板去吃饭的时候,牧轻语也去了,倒不是跟他们坐一桌,见面就说凑巧他也过来吃饭,其实主要是为了八卦,瞧热闹的。
结果牧轻语就瞧见了小侯爷带来的人是张老板。
小侯爷还给他竖拇指:“够意思啊,真兄弟。”
张老板也对着牧轻语礼貌的笑了笑,就跟着小侯爷进包厢了。
牧轻语瞪圆了眼睛拍拍阿年说:“张老板不是你前任么,现在他成我哥们现任了?”
阿年沉默着看着,没有说话。
“你不会不高兴了吧?”牧轻语问他,“心里堵的慌?”
“我对前任没有那么大的占有欲,当初他要来京城的时候一直在犹豫,不知道要留在县城选择爱情,还是来京城选择事业,我还跟他说,你去了京城不一定就没有爱情,说不准会遇到更好的,现在他确实遇到更好的了。”阿年笑着说:“一会送俩菜给他,当做祝福了。”
“谁说他找到更好的了,你才是最好的,那小侯爷不解风情,追人就会送些吃的喝的,一点情绪价值都不给,谁知道他能不能追到张老板呢。”牧轻语一想到小侯爷那木头样子,估计要追一段时间。
其实张老板最开始确实没被小侯爷吸引过,但是放下阿年之后,觉得小侯爷其实也挺不错,长得帅气,跟阿年是两种风格,小侯爷练武,身材也更好。
虽然情绪价值这块不行吧,但是能给他安全感,至少能保护他不受欺负。
张老板走的时候还特意跟阮白泠说了会话,让阮白泠不要觉得尴尬就不去他们戏楼听戏,以后他们还跟以前一样。
阮白泠瞧见他又找到新男人了,也松了口气,终于又能回去听张老板的戏了。
正好这个月下午有清闲时候了,可以去听戏了。
回到家之后,他还兴奋的拉着顾安知说八卦:“你猜我今天看到谁了?”
顾安知还没问,鸢鸢就搬着小板凳过来问:“谁啊?”
阮白泠赶忙叫丫鬟把鸢鸢带回去睡觉,这种成人八卦怎么能给小孩子听:“咱们俩八卦是不是遗传给她了?还是她有样学样,也跟着八卦了?要不然以后在家里还是少说点八卦吧……”
阮白泠感觉自己又失去了一个乐趣。
“没事,下个月咱们就搬家了,我给她在新家的花园里建了个小游乐场,得把她乐疯了不可,现在就是运动量太少,闲的。”顾安知想到鸢鸢最近在家里没啥玩的,可怜巴巴的,他也心疼。
前段时间鸢鸢还能跟林家哥儿一起玩滑梯,现在林乐深被分去外地做县令了,她少了一个玩伴,就更没意识了。
可惜现在没有女子学堂,不能让她出去上学接触同龄人,看着挺可怜的。得想个好办法才行。
“对了,你今天看见谁了?”顾安知想到了刚才他说的八卦了。
“今天我看到张老板去咱们酒楼了,牧轻语也去了。”阮白泠挑了挑眉,还留了个悬念。
“修罗场啊!”顾安之一听紧张起来:“他们有没有打起来?”
阮白泠摇头:“没有,张老板有了新男友,还是小侯爷呢,他现在事业爱情双丰收了,真好啊。”
“小侯爷,那是挺好,就是怕小侯爷只是想玩玩戏子,他家里肯定不能同意他跟个男人,还是个戏子。”顾安知忍不住叹气,“不对,我怎么又犯了替别人操心的毛病了,不说这个了,听说下个月有外国使臣过来,他们的王子也会来,听说要跟咱们国家的公主联姻。”
“外国王子?我还没看过外国人呢。”阮白泠有些好奇,外国人长得什么样子?跟他们一样么?
“不清楚。”顾安知做官之后看过这边的地图,跟他穿越来的世界地图不一样,“皇上在宫里设宴,叫大臣们去参加,我还学过两门外语,不知道到时候用不用得上。”
第117章
“你还学过外语?”阮白泠忽然想到了什么, “哦对了,你说过你和你的男团去过好几个国家唱戏,不学点外语, 他们怎么能听得懂你们唱的什么,未来的戏子这么刻苦啊。”
阮白泠更加心疼他了, 赚的都是辛苦钱。相公担心被他看不起,还骗他说他爹娘有钱, 哪家富人能送自家孩子去当戏子呢。
顾安知不知道阮白泠脸上忽然表现出的心疼是什么意思, 难道是心疼他读书太苦了?
“那时候上课是挺苦的,尤其是高中的时候, 不过倒是比现在科举好多了, 科举要学的内容太枯燥,高中生活除了累, 还挺丰富多彩的,下课还能跟同学们去打个球。”顾安知搂着他, “要是你能跟我穿越回去就好了, 若是你生在未来世界,就能去上学了。
“上学是什么幸福的事情吗?”鸢鸢的声音忽然从床边传来过来,顾安之一转头,就看到趴在床边的鸢鸢, 吓了一大跳,“你什么时候进来的?”
“才进来,就听到爹爹想让阿爹去读书, 爹爹太坏了。”鸢鸢在家读书就感觉够难了,而且在家读书还能偷偷去玩,这要是去了书院,就不会像家里这样自在了, 想想就恐怖。
“去读书,可以交许多许多的朋友,有那么多小朋友跟你一起玩,你不高兴吗?”顾安之把女儿抱上来问他。
鸢鸢歪着小脑袋思考了一会:“愿意,林哥哥走了之后,我还难过了好一阵子呢,我什么时候能去找林哥哥玩?”
“等你长大了吧,等你长大了,能保护自己了,你想去哪里,就去哪里。”顾安之对他说。
“太好啦!”鸢鸢高兴的欢呼。
阮白泠听得心惊,哪里有跟自家女儿说长大了想去哪里就去哪里?别说是离京了,就算她出去玩,晚回来一会,他都得担心半天,怎么可能让她去那么远的地方?
就算是男人出远门,都担心他路上遇到劫匪,更不要说一个女孩子了。
等鸢鸢睡着了,他们把鸢鸢放回她房间回来后,阮白泠还忍不住埋怨他:“你总这样说,把她的心思养野了,以后真的满世界跑去了,到时候看你怎么哭。”
“我跟她说,要有保护自己的能力之后再出门,正好用这个钓着她,让她练武,若是练成了,她就进军营了,她哪里还有时间满世界跑?若是练不成,就跟她说,她没有保护自己的能力,不就好了么。”
顾安知说着,还顺手把门给锁上了,“这小孩,总是偷偷的溜进咱们房间,以后睡觉得锁上门才行,要不然,做点什么都不方便。”
“你要做什么?”阮白泠揉了揉脖颈:“算了,太累了。改天吧。”
“你不用动,我动就好了。”顾安知抱着他的腰求他,“让我做吧,咱们都很久没做过了,你以前不是最喜欢跟我做么?我没跟你在一起的时候,有一阵子你每天晚上都要看着我的脸偷偷摸摸的自给自足。”
“现在咱们都不是十七八岁的小伙子了,你早就说过了,男人过了二十五岁就不行了,我感觉我就不行了,你还行吗?”阮白泠问他。
“我行啊!我太行了。”顾安之不可置信的看着阮白泠,把自己衣服脱了对着阮白泠,“我脱了衣服呢?这你都没感觉吗?”
阮白泠捏了捏眉心,“今天太累了,没有状态,改天吧。”
“你刚才跟我说八卦的时候不是挺兴奋么?怎么现在就累了?”顾安知着急的说。
以前都是阮白泠主动抱着他说求求你了跟我做吧,现在位置逆转了,成了他脱光了抱着阮白泠说求求你就跟我做一次吧,这像话吗?
“你不爱我了。”顾安之委屈的说。
“我爱你,就是力不从心了。”阮白泠说。
“我有力气就行,你躺着试试。”顾安知把他放在了床上,尽情的挑逗他。
刚才还说不行的阮白泠,没两下就被挑逗起来了。
“还说不行?这是不行?”顾安知笑着用手指点了点,问他:“不行还指着我?”
“这个……”阮白泠红着脸不说话了,只是直勾勾的盯着顾安知,等着顾安知的动作。
顾安知说了今天会伺候好他,就没让他动,后来阮白泠想动,他还把阮白泠绑起来了。
以前他们俩没玩过这种,阮白泠还觉得挺刺激了:“不是累了,是没有新鲜感了。”
“你对我没新鲜感了?腻了?”顾安知不可置信的说:“你还不如说,你累了呢。”
“没有没有,”阮白泠赶忙给他解释:“我是对那件事没新鲜感了,对你没腻。”
“那你亲我一口。”顾安知撅着嘴过去,阮白泠却侧着头闭上了眼睛。
“算了,累了。”阮白泠侧过头说。
“累了?是对我累了,还是不想跟我亲了?刚才你叫唤的时候可不是这么说的,你还让我再快点呢。”顾安知像个怨妇一样,“都说中年夫妻亲一口,噩梦都能做三宿,可是咱们俩也不是中年啊。”
“这不都快到三十了么,马上就要中年了,差不多。”阮白泠说着捧着他的脸亲了一口,哄道:“好了好了,亲了。快睡觉吧。”
“你敷衍我。”顾安知更难过了,“不是你口口声声说爱我的时候了。”
“以前你说想当我大哥,让我当你小弟,我觉得也挺好,要不然咱们就回到大哥和小弟的关系?”阮白泠逗他。
“不行!谁说要当你大哥了?我怎么不记得?你记错了。”顾安知装傻,“我不是刚穿越过来就爱上你了么。”
“有吗?是谁说我只想当你大哥,我不喜欢男人,以后咱们各自娶妻,对了,你还说,要给我介绍女朋友来着,要不然,你给我介绍一个?”阮白泠继续逗他。
果然,这么一逗就把人给逗炸毛了。
“你敢找女朋友,我不答应!”顾安知一想到阮白泠要抱别人,亲别人,在床上露出刚才跟他在床上时的那些表情,他整个人都要炸了。
他占有欲极强的抱住阮白泠:“你是我的,我一个人的,谁也不给,肯定是酒楼的生意让你太累了,你那几个徒弟也不争气,这么久了也没有学会你的手艺,你要是少干点活,怎么会累到连亲都懒得亲我一口?”
“好好好,我是你的,我谁也不找。”阮白泠哄他,“别把酒楼关了。”
“没要关酒楼。”顾安之差点因为他为了酒楼哄自己更炸毛,“要不然再给你选一批学徒吧,不能谁愿意,就收谁,这样效率太低了,你看你之前收了那么多徒弟,真正出师的也就喜哥儿一个,剩下的最好的学徒也差点意思。”
“所以你要怎么做?”阮白泠撑着下巴问他。
“现在又不累了?一提起生意,你就浑身是劲,怎么不把劲都用在我身上呢?”顾安知侧着头看他问。
“你把劲都用在我身上就好了,你刚才说的嘛,让我躺着不要动,你动就行了。”阮白泠搂着他的胳膊撒娇,“好了,不说那个了,说说生意上的事。”
“啊?”顾安知瞪圆了眼睛看着他:“你要分清主次啊,我才是你最重要的,生意是其次。”
“你不是说,做人不要恋爱脑,事业为主,感情才是次要的。”阮白泠看他炸毛就喜欢逗他。
“啊!我是次要的?”顾安知气的坐起来,“我才是跟你天下第一好的,有我在,咱俩一起吃野菜都觉得幸福。”
阮白泠没力气起来,身体都因为刚才的床事被草软了,脸颊上两团红扑扑的潮红还没有退下去,说话也软乎乎的:“完了,你染上恋爱脑了。”
“我恋爱脑?我能恋爱脑?”顾安知指了指自己,“你在开什么玩笑?我只是在跟你摆事实讲道理。”
“你不恋爱脑的时候,跟我说的都是要跟我一起努力奋斗,赚更多的钱,把生意越做越大,你要做大官,可是你恋爱脑之后,说的是想跟我一起吃野菜。”阮白泠说到这正好对上顾安知的眼神,俩人没忍住都笑了。
“草,好像还真是这样。”顾安知鄙视了一辈子恋爱脑了,自己反倒成了恋爱脑了。
他又想到了之前阮白泠生孩子的那段时间,他经常产生如果阮白泠没了,他也没有活下去的动力了的想法,他谈恋爱之前,想的都是无论什么时候,都是自己最重要,他也用这个道理去劝别人,恋爱不重要,任何人任何事,都没有你自己重要。
“我咋还说一套做一套呢!”顾安知一拍床板,“服了!”
俩人笑够了,阮白泠拍拍他的胳膊:“你刚才说要换个方法收徒,什么方法?”
顾安知说:“咱们可以办一场厨艺比赛,可以邀请观众过来观看、试吃,要是没人来,还可以发些鸡蛋,或者是打折券,第一届比赛把知名度打起来,之后的几届比赛就能收门票,收报名费了。”
“厨艺比赛?真正有能力的人,会来参加咱们的比赛么?”阮白泠有些担心。
“有奖金的啊,第一名奖金一百两银子!报名人数至少五十人,先初选,要从做菜味道、天赋、可塑性各方面考虑打分。”顾安知说,“一百两银子肯定能吸引不少人来参加。人数多了,也能趁机给咱们酒楼打广告,下一届还可以招商,谁想借着咱们比赛打广告,都是要交钱的。”
“一百两银子!”阮白泠眼睛都瞪圆了,若是以前的他,听说这么一个比赛,肯定是要参加的。
他们村平常人家一年花销也就十两银子,一百两银子可是十年的花销。
京城的消费高,赚的也高,可一百两银子也是个非常可观的数目了。
“而且只有女子和哥儿能报名参赛,无论年龄,成亲没成亲,都能来参加,但是做了你的徒弟,就要跟咱们签个十年的合同。”顾安知知道古代人都喜欢一个工作做一辈子,追求安稳,不像未来机会多,这里干不好了,就想换个工作,别说十年了,大家巴不得他要签二十年呢。
这要是换成他以前开经纪公司,要人签十年二十年,都得被网暴。
阮白泠越听越激动:“这个好,我明天就去琢磨琢磨,准备场地,以及比赛规则。”
顾安知拉着他的手,在他手背上亲了一口:“就喜欢你这行动力超强的样子。太有魅力了。”
第118章
阮白泠去酒楼把阿年叫来, 跟他一起商量这个举办比赛的事情。
这个比赛可以在路边搭个台子,就像人家举办比武招亲那种的擂台,在路边搭一个, 敲锣打鼓把人吸引过来观看。
阮白泠一开始还觉得可以,随后就立马摇了摇头:“不行, 若是比武还行,美食比赛, 需要灶台的, 相公说要最少五十人参赛,就需要五十个灶台。”
“可以分批, 海选的时候分批, 十个十个的比赛,弄十个灶台就行。”阿年也觉得这个厨艺比赛有些扯淡, 烟熏火燎的,就算有人来参加, 也不会有观众吧?
不过免费试吃加上送鸡蛋, 倒是有可能……
但是也就能招来一些老头老太太,找不来什么年轻观众,老头老太太味觉都退化了,还能尝出来什么?
阮白泠跟阿年研究了一天都没研究出来个所以然, 反而还想打退堂鼓。
顾安知看阮白泠今天回来比昨天还疲惫了:“今天酒楼的客人多?”
“不是,跟以前一样,就是我和阿年都觉得, 这个比赛办不下去,除非比刀工、比拌凉菜,要是热菜,得准备一堆灶台, 没有场地。”
“这是个问题,遇到问题就解决问题嘛,怎么能一下子就想到十全十美的方法呢。”顾安知之前想在闹市区找个地方搭台子举办比赛,因为他以前组男团的时候组过比赛,他就直接把那个比赛的经验拿过来,忘了灶台的问题了,“闹市区不行,咱们租个庄子,或者干脆在郊区买个庄子,那边场地大,想搭多少灶台弄多少灶台,除了比赛,还能租摊位,弄一个短期集市,还可以请戏班子过去唱戏,又能听戏又能吃小吃,还能看比赛,多有意思啊,再弄个抽奖,还有给选手投票,投票投中了,还有相应的奖品。”
“这个主意不错,场地有了,也有吸引人的噱头,可是怎么过去?不是人人都有马车,有钱人又为什么去看这种厨艺比赛呢?”阮白泠问他。
“弄个摆渡车,免费的,每个小时有两趟,拉满一车人就出发。”顾安之算了算,“只不过成本高了,得多租出去一些摊位。”
“吸引人去租摊位,也是个问题,人家凭什么去咱们那边花钱摆摊呢?”阮白泠问他。
“可以请一些御厨过去当评委,然后再把我义父叫过去主持……”虽然可能请不动,但是试一试总行的,做个开场主持、剪彩、镇场子,这样有一些想巴结首辅的人,肯定会过去的。
“对了,上次你说小侯爷跟张老板在一起了,请张老板去听戏,再跟小侯爷说一声,让他想办法多叫一些人去捧场,这人数不就上来了,也热闹起来了么。”顾安知感觉自己不是在准备举办厨艺比赛,是在准备开个音乐节……
“对了,弄烟花,现在的烟花都太单调了,连个色都没有,只有金色一种,搜一下就没了,一点都不壮观。”顾安知嫌弃。
“不壮观么?我觉得可绚丽了。”阮白泠想到顾安知是从未来的,“你们未来的烟花是什么样子的?”
“我们未来的烟花不仅大,还有各种颜色、形状,我得研究研究,咱们开幕式闭幕式都弄点烟花,第一届得弄得板板正正的,这样才能带动起来下一届的收益。”顾安知想着左右现在有钱,还有人脉,那就得利用起来啊。
阮白泠拿出纸笔:“行,咱们就先定下来,庄子、烟花、摊位、戏曲、车接车送这些,明天我去看看庄子。”
“我帮你问问去哪里有卖的。”顾安知想着许多官员、皇亲国戚在郊区都有自己的庄子,大部分都是用来租给佃农种粮食用的,他们买,得买个有草坪的,总不能把种好的农田给踏平吧,这可是大罪,传到皇上耳朵里可了不得。
“我去让阿年问问牧轻语,咱们家的宅子都是他帮着牵线买下来的,他人脉广,没准能买个不错的。”阮白泠把纸收起来,果然遇到什么解决不了的问题来找相公,相公总是能帮忙想出好办法来。
“牧轻语不得说,咱们把他当中介了?”顾安知笑着说,“不过现在他已经成我大侄子了,帮着叔叔干点活应该的,有我能帮得上忙的,我也尽量帮他,下个月先给阿年涨涨工钱,再给他提高一两银子的工钱吧,助力他快些买房子。”
阿年进京之后已经涨过一次工钱了,红姐也跟着涨了,毕竟他们县城的消费水平跟京城没法比,他们县城一个月能赚五六钱银子,就已经是高工资了,阿年在县城的时候已经涨到三两银子一个月了,但是到了京城一问,发现一般的掌柜都是六两银子左右,他们就给阿年涨到了六两银子,还跟以前一样,每年都有二钱银子的上调。
现在牧轻语经常帮他们的忙,顾安知想给牧轻语回礼,牧轻语什么都不缺,根本用不上他的帮忙,就只能从阿年的工资、员工福利上面入手了。
给阿年好处,比给牧轻语好处好多了。
等阿年的工资涨到七两银子一个月,年薪加上年终奖就有百两银子了,两年就能在酒楼买个不错的二进院子了。
到时候阿年和牧轻语又能过上没羞没臊的小日子了,虽然他们现在在租来的房子过得也挺不错,可阿年总说没有归属感。
顾安知以前还以为阿年是个渣男,见一个爱一个,可接触久了之后,原来阿年一直渴望有一个自己的小家,可能是从小就没了家,没了家人,所以才这么渴望一个家吧。
转天阿年跟牧轻语问了庄子的事,牧轻语直接说:“跟小侯爷借一个,他有个专门用来跑马的、练武的,他那没有庄家,借你们几个月,估计他看在我面子上,连钱都不收。”
“可这样不就欠人情了么。”阿年觉得人情最难还。
“你们不是要请张老板去唱戏么?他知道了,肯定乐颠颠的就免费借给你,而且啊,就是要欠人情,别人想欠这个人情还没机会呢,关系维护上不就需要靠人情往来维护么。”牧轻语想着要是地位比他低太多的人,能不欠人情就不欠人情,但是跟他同等地位,或者是更高地位的人,自己能办的小事,他也要求别人帮忙,他们做官的规则太多太复杂了,说了阿年也听不懂,不过他没把后面这些话说出来,免得阿年多想,毕竟阿年心思敏感,说多了,阿年又要觉得他们两个的地位悬殊,自卑了。
“那这个人情,是算到你头上,还是算到顾大人头上?”阿年有些拿不准。
“都欠,正好能拉进一下顾安知和小侯爷的关系,他们两个关系好了,说不定什么时候就用的上了呢。”牧轻语说,“我一会直接去找顾安知,跟他说一声。”
场地定好了,戏班子也定好了,就叫张老板他们去唱戏,不过请张老板他们一个月也请不起,就只请了七天,剩下时间就请一些一般的戏班子去凑凑数,还叫了个杂耍班子过去热闹热闹。
顾安知看了一下小侯爷的庄子,还挺空的,还是草坪,他画了一下区域,戏台子一个区域、比赛一个区域、小吃摊位一个区域,还可以弄个地方搭帐篷,到时候想要去帐篷里休息的,花钱租帐篷就可以。
阿年找了工匠,去那边搭建灶台,还找木匠定做了统一的摊位小车,这样看着规整一些。
可还是招摊主就比较困难了,他们先去集市问了一圈,没人愿意去,问了一些流窜的小贩,他们一听摊位费也不乐意去了,他们走街串巷不用交摊位费,去那边凑什么热闹,再说厨艺比拼,跟他们也没关系。
小摊贩那边虽然碰壁了,但是各大酒楼、饭馆倒是愿意出几个人去那边摆个小摊位卖东西,不过这些人也都是看在顾安知的面子上才愿意去的。
顾安知的许多同僚手里头有铺子、酒楼,他们想着顾安知弄这么大的阵仗,能帮一把帮一把,去捧捧场,正好让顾安知欠他们一个人情。
摊位勉强是招够了,但是参赛选手上面又出了难题,除了这个参赛选手之外,知道比赛的人少,还有许多人也不知道比赛是什么,不乐意去。
顾安知想了个办法,让几个知名的说书先生帮忙打广告,他们说书的途中,可以插播一条广告,给几家戏楼也交了广告费。
广告费和打广告这种形式还是头一次出现,不少听戏听书的人发现了商机,也学着顾安知的样子找说书先生打广告。
从这之后,说书先生和各大戏楼都有了开场之前或者中场加广告的习俗。
甚至还有人来问顾安知,这个比赛能不能加广告。
顾安知一听,本以为下一届才能加广告,现在就能了,他赶忙说:“当然能,比赛有主持人帮忙解说,到时候就把你们铺子的名字念出来,每个灶台上都能贴上你们铺子的名字。只要钱到位,要写多大写多大。”
好几个铺子找他来打广告,有布庄有首饰楼还有酒楼胭脂铺,可热闹了。
报名参赛的人也不少,阮白泠统计了他们的名字,跟他们说:“比赛当天,你们过来集合,统一坐车去比赛场地,自备刀具,其他的食材、锅碗瓢盆都有,其余的什么都不用准备。”
第119章
报名的人数不少, 有人问阮白泠七八岁的收不收?阮白泠最开始时不乐意的,毕竟他收学徒的一部分原因是帮他分担工作。
那些家长说本来想把家里的哥儿女孩卖去有钱人家做丫鬟,或者是卖去青楼的, 家里实在是太穷了,养活不起, 或者是家里的兄弟们要结婚要读书之类的,要用到钱了, 就想把家里的女儿、哥儿卖了, 换一些钱。
若是能到阮白泠这边当学徒,每个月还有工钱可以拿, 在他这边赚了钱之后, 回家还能帮帮家里做家务活。
若是这次比赛能得了奖金,第一名就是一百两银子, 第二名五十两,第三名十两银子, 其余人还有个参与奖, 奖品是香皂一块。
第一届也不收报名费,去报名了,得块香皂也行啊。
阮白泠哪里不知道他们什么心思,若是自己教会了他们, 好不容易孩子们出师了,十七八岁了,正好到了合同到期时间, 这些孩子以他徒弟的名义嫁人,嫁人之后就不在他这边干了,去外面跟相公开个馆子,他不就亏了么。
阮白泠知道这些孩子很可怜, 但是他也不能当这个冤大头,花钱替别人培养孩子。
顾安知说可以,十岁以下的孩子要签三十年的合同,十岁以上要签二十年,二十岁以上的才是十年,以后可以选择续约。
让他的优秀学徒带这批孩子,以后他们还要在全国各地开分店,那些小学徒们可以安排到全国各地的分店,提前跟这些小孩家长说好,服从分配,无论分到本地还是外地,都不能拒绝。
那些小孩家长原本就想把自家孩子给卖掉,才不管分到哪个做厨子呢,就算顾安知开的不是酒楼,是青楼,他们都不管。
这些孩子长得也不够漂亮,外在条件不好,卖去做丫鬟,也卖不上高价,漂亮的可能卖六到十两,可是这些孩子能卖个三四两就不错了。
听说阮白泠给学徒一个月二钱银子,招个杂工一个月四五钱银子左右,学徒给的少,但是能学到东西,出师了之后身价就暴涨。
那些家长们想着,孩子在这边干两年就是四两银子了,干十年就是二十多两银子,很划算。若是出师了,赚的就更多了。
若是签三十年,就是六十多两了,管他们嫁不嫁人,能换钱就行。
阮白泠瞧他们答应的痛快,心想还好鸢鸢投生在自己家了,要是投生在这些人的家里,得多可怜啊。
“我现在只是同意他们参加比赛,能不能参选上,还是要看他们自己。”
其实阮白泠想,若不是为了第一届招满参赛选手,他也不想答应这些小孩子。
现在小孩子都占了一半了,要是不要他们,真凑不够五十个人。
……
报名的选手们招满了,阮白泠又去找喜哥儿,问问他能不能帮忙跟一些御厨说说,让他们去当评委。
阮白泠跟他说这事的时候,发现喜哥儿眉眼中有些有仇:“你最近过得不好吗?”
喜哥儿摇头:“也还好,就是其他御厨看到我的菜得到皇上的喜欢,经常得到赏赐,引得他们心中不满了,不过都解决了,御膳房的管事帮我教训了他们,顾大人帮我打点,所以御膳房总管平日里挺照顾我的。”
他担心阮白泠担心,没敢说实话,其实那天有人把他的白糖给藏起来了。
他是带着顾安知给的白糖进宫做御厨的。
以前一直是顾安知在做白糖,后来白糖要的量大了,顾安知想着自己做肯定不现实,他干脆教家里几个丫鬟做白糖了。
她们都是签了卖身契的,也离开县城了,不可能再回去,后半辈子可能都要在顾家生活了,顾安知还挺放心的。
而且顾安知做白糖累到已经不在乎配方会不会流出去了,他甚至都想开工厂了。
还好这几个丫鬟都比较忠心,从来没有泄露过白糖的配方,并且非常聪明,做的白糖比顾安知做的都要精细。
顾安知想着让她们研究做烟花,给她们讲了讲烟花的原理,她们脑子都挺聪明的,没两天就能试着做个小炮仗玩玩。
顾安知还抱着鸢鸢说:“你看看姐姐们多聪明,你长大以后要像姐姐们一样厉害。”
鸢鸢摇头说:“不,我就想快快乐乐的活着就好。”
……
喜哥儿进宫做菜,依旧用白糖,他和阮白泠做菜虽然好吃,但是那些御厨也很厉害,他们能超越御厨的一大优势,就是这个白糖。
皇上也爱吃甜辣口,贵妃们爱吃酸甜口的菜,他还要用白糖炒糖色,上色,好多道菜都要用到。
那几个嫉妒心强的御厨临到做菜的时候把他的白糖给藏起来了,急的他团团转。
还好御膳房总管发现了他的难处,帮他出头,把白糖找回来了,不然他都不知道怎么办。
自从御膳房总管帮了他之后,就有人传他们俩的闲话,说他们两个有一腿。
御膳房总管比他大了几岁,前几年死了老婆。
他们两个一个寡夫郎,一个鳏夫,别人一提起他俩就眉飞色舞的,让喜哥儿很担忧,生怕万一传到了皇上耳朵里,他这个御厨做不了了。
他倒是没有猜错,传谣言的人就是这个目的,宫里最忌讳这些,就连太监和宫女对食都要被严查的,更不说御厨跟御厨搞在一起了,赶出宫都是轻的,曾经还有宫女和太监对食被仗杀的先例,说不准皇上一动怒,直接把他们两个给杀了,也说不准。
喜哥儿不想遭受这样的无妄之灾,但是阮白泠要他帮忙,他不想拒绝:“我回去跟御膳房的总管说一下,问问他能不能帮忙找几个人去做评委。”
“两三个人就行,若是实在为难,你自己来也行,我们给钱,多少钱你们提。”阮白泠说。
喜哥儿点点头:“好,我一定把这件事给你办好了。”
喜哥儿回去后,硬着头皮去找了御膳房总管:“陈哥,我今天有点事求你。”
“你最近怎么总是躲着我?是不是又有人欺负你了?”陈总管担忧的问。
“没有人欺负我,我师父准备办个厨艺比赛,陈哥能不能帮我师父去做个评委?如果再叫两个人过去就好了。”喜哥儿恳求的语气问他,“可以吗?这违反宫规吗?如果不违反,师父说可以给酬劳的。”
“这件事,估计要去问问皇上。”陈总管也拿不定主意,“你说要是去谁家做顿酒席还行,可是办比赛,那么多人去看,影响太大,也不知道陛下能不能答应。”
喜哥儿没想到这一层,忍不住叹了口气:“师父头一次求我办事,我还给搞砸了。”
“没准也能行,我去问问皇上。”陈总管还管皇上叫一声叔呢,能跟皇上说上话。
“那就太感谢陈哥了,以后有什么我帮得上忙的,只要你开口,我一定照办。”喜哥儿感谢地说。
“这有什么的,一句话的事,”陈总管乐呵呵的从一旁拿来了一个框:“今天早上刚买了一筐樱桃,给你抓一碗去吃。”
“我求你办事,哪里还有收你东西的道理?”喜哥儿不敢要男人的东西,上次收了点糖糕,差点被人卖了,收点吃的喝的代价太大了。
“一点水果,有啥的,你拿着吃吧,你看看你这脸色也不好,吃点水果皮肤能红润一些。”陈总管看喜哥儿最近因为被排挤的事情担忧的满脸愁容,很担心他,想送些东西让他开心,但是送贵的吧,喜哥儿也不敢收,就想着送点吃的喝的。
“我真不要,我不爱吃水果。”喜哥儿着急的拒绝。
“瞎说,上次还看你吃桃呢。”陈总管赶忙抓了一把给他。
就在两个人拉拉扯扯一个说不要一个非得给的时候,门让人从外头给推开了。
门外站了好几个御厨,还有一群太监宫女,就连皇上都来了。
喜哥儿瞪圆了一双眼睛看着外头,好半天才想起来跪下给皇上磕头。
他们两个的传闻传的挺广泛的,宫里许多人都知道了,今天一个御厨瞧见了喜哥儿去找陈总管,觉得这是个扳倒喜哥儿的好机会,说不准陈总管也得挨罚。
御厨赶忙去找了相熟的太监,给他了些银子,让他想办法告诉给皇上,就说喜哥儿勾引陈总管,两个人光天化日在屋里做苟且之事。
皇上今天正好没事,在御花园里赏花呢,听到有个小太监急急忙忙的过来通传,最初他还不相信,过来瞧了瞧,在门外就听到他们俩个在那说什么给你,不要,给你,不要,听着俩人语气都挺急,还以为他们真的干了什么不要脸的事,一怒之下让人把门给踹开了。
踹开门之后就看到陈总管捧着个框,往喜哥儿手里塞樱桃,喜哥儿背着身在那摆手,原来不要的是樱桃,不是别的好是。
陈总管也赶忙跪下,跟皇上说:“陛下,臣买了些樱桃想分给大家吃,喜哥儿胆小,不敢要,我想着他都来了许久了,还这么怕生,是我的责任。”
皇上笑着问他:“你是想分给大家,还是专门卖给喜哥儿一个人的?”
陈总管赶忙说:“分给所有人。”
“朕怎么听说了不少传闻,说你在追求喜哥儿?”皇上问他,“你们俩要是有意思,你也老大不小了,朕今天给你们赐婚。”
喜哥儿惊了,什么,怎么就赐婚了?
他人都傻了,好半天才说:“不行的,陛下,我配不上陈总管。”
“朕说你配得上,你就配的上。你们俩年龄相仿,一个是寡夫郎,一个是鳏夫,都是老实本分的人,正合适,”皇上正嗑cp嗑的上头呢,笑着问他:“你要抗旨不成?”
喜哥儿吓得浑身发软,早就听说皇上爱给人赐婚,以前总吃别人的赐婚瓜了,今天轮到他被被皇上赐婚了。
第120章
喜哥儿非常突然的成亲了, 皇上还给他们在宫外赏赐了个宅子,他们上班的时候是同事,回家之后就是夫夫了。
喜哥儿其实还是有些排斥的, 他已经买了宅子,休沐日回家的时候, 他还能一个人静静,或者跟红姐出去玩, 再不然去师父那边帮帮忙, 可是现在成亲了,也不能一个人静静了, 估计回到家还要伺候相公, 这不是下班之后又上班了么。
婚礼办的挺大,陈总管认识的人多, 又是皇上赐婚,自然来了不少宾客。
阮白泠还亲自过去帮忙做的酒席席面。
阮白泠和顾安知去参加婚礼的时候, 陈总管跟顾安知说:“你放心, 我已经跟皇上说了你们要办厨艺比赛的事情,让我免费借几个御厨去你们那边当评委。”
顾安知还有些愧疚:“听说因为我们比赛的事,害你们俩成亲了,我对不住你。”
“没事, 我高兴着呢,”陈总管早就相中喜哥儿了,没事送点吃的, 帮帮忙,想要拉进感情,没想到美梦成真了,“就是不知道喜哥儿喜不喜欢这场婚事。”
“你对他好点, 他比较缺爱,你对他越好,他越喜欢你。”顾安知给他出招。
“我知道,他没了爹娘,又死了相公,前半生过得并不好,我会好好照顾他。”陈总管说。
顾安知担心陈总管长得不是喜哥儿喜欢的,陈总管也是个浓眉大眼的帅哥,但是喜哥儿喜欢那种细皮嫩肉的小白脸,还喜欢年下弟弟,陈总管年纪比喜哥儿大,算是那种硬汉类型,跟年下弟弟一点都不沾边。
真不知道他们两个以后的日子会过成什么样子,强扭的瓜不甜,就怕最后闹得很难看。
不过他仔细想了想,他跟阮白泠也是先婚后爱,说不准他们俩也能擦出火花呢。
……
等宾客都散了之后,陈总管进婚房看到紧张的坐在床上的喜哥儿:“那个,你要是不想跟我在一起,我可以去别的房间住,反正这宅子大,咱俩可以各过各的。”
喜哥儿没想到他会这样说,反倒有些不好意思,“你还是,留下来吧,毕竟已经成亲了,哪里有分床的道理。”
“这么说,你今天愿意跟我同房?”陈总管说着试探的坐到了他的旁边,还拉了他的手,看到他没有反抗,这才大胆的搂住了他。
原本喜哥儿认命了,皇上赐婚,也拜堂了,以后无论是什么苦日子,他也只能闷头过了。
结果一个晚上过去,他就爱上了,这陈总管比他前夫以及那个卖糖糕的加起来床技都好,以前他从未在这件事上体验过快乐,一直都是在演戏,在忍耐,头一次不用演戏了,都是真情流露。
皇上还给他们放了三天假,这几天差点把他给爽死。
这三天他吃的都是陈总管给他做的饭,他以为厨子在家不爱做饭,他自己就不爱在家里做菜,谁知道陈总管为了给他露一手,特意去厨房做菜了。
喜哥儿跟阮白泠学的手艺,注重的是调味,陈总管注重的是刀工和摆盘,当然味道也是一等一的。
喜哥儿还从未见过这样好看的摆盘。
“怎么不吃?”陈总管问他。
“造型这么好看,我都不舍得吃,而且,这还是头一次有男人给我做饭,以前的夫君都是让我伺候他,还有他们一家,还从来没有人照顾过我……”喜哥儿以前在家总被前夫打,后来遇到卖糖糕的,给他的都是欺骗和花言巧语,头一次有人大早上起来特意去厨房给他做饭,还雕花,明明是在家里吃,又不用给别人看,相公竟然用萝卜给他雕了个花,这么费时费力,不爱他怎么能做到这一步?
陈总管听他这样说,心说听了顾安知给的建议,果然是对的,只要给喜哥儿足够的关心,就能得到喜哥儿的喜欢。
“你吃嘛,喜欢以后相公还给你做,想吃什么就给你做什么。”陈总管给他夹菜。
之后的一段时间,陈总管对他也是无微不至的体贴照顾,他想出门,陈总管也不管,随他去哪里都行。
不过喜哥儿成亲之后也不爱出门了,更喜欢在家里跟相公过好日子。
喜哥儿跟陈总管成亲之后,陈总管处理了一批御厨,把之前针对他们的几个御厨给换掉了。
剩下的人都老老实实如同鹌鹑,再也不敢跟他们作对了。
陈总管选了五个御厨,专门给阮白泠他们的比赛当评委。
御厨当评委,还是皇上亲自点头同意的,这次比赛的阵仗可大了,不少人都被吸引过去看比赛了。
开幕式那天,城里都显得冷清了,许多小摊贩都没有生意:“遇到什么大事了?怎么没人来买东西了?”
不仅第一天,一连几天都没什么人过来买东西,细问之下才知道,大家都去看比赛了。
“看个比赛,怎么去那么多人?”小摊贩们不解,这才想起来,阮白泠曾经找人问过他们要不要去那边摆摊,都被他们拒绝了。
他们想着就这么一个月,别折腾了,现在他们后悔死了,听说去那边摆摊买的小吃比这边贵,就连点白开水都能卖,去那边摆摊的人都赚翻了,明年若是还有这个机会,他们准去。
阮白泠也叫自己的徒弟们去那边摆摊了,让徒弟们锻炼锻炼,还能赚钱。
比赛进行的也非常顺利,第一批海选就淘汰了三十个人,小孩子大部分都给淘汰了,但也留下来一个八岁小哥儿,他做菜天赋还挺强的,让阮白泠仿佛看到了小时候的自己。
还有两个不错的苗子,他们三个排了个一二三名,他当场跟对方签了合同,发了奖金。
围观群众看到他们真的领到了银子,都不可思议:“这钱真给啊?那可是一百两银子!”
大家都羡慕死了,好多人本想参赛,但是被家里人给拦下来了:“都是噱头,你得了第一也给不了钱,就是骗钱的,最后说不准让你先交钱,就算骗你钱了,人家相公是当官的,你还能要回来不成?”
结果现在看到别人捧着银子,后悔的肠子都青了。
最后一天闭幕式有烟花表演,因为时间紧,烟花做的少,只做了一个红色的出来,顾安知就说放在最后一天放,留个悬念,免得最后一天没人了。
人们都爱凑热闹,就算他不说有特制的烟花,只是普通烟花,也会有人过来看的。
最后一场比领奖在晚上举行,发完了奖金之后,立刻就在领奖台后面放了烟花,一朵朵烟花在天空中绽放,所有人都仰着头看向了天空,震撼的众人张大了嘴巴,不停地夸奖烟花漂亮。
自然,顾安知这样出风头,也引来了不少同僚的嫉妒,回去之后还给皇上上奏折,说顾安知给自家夫郎收几个徒弟,就弄这么大的排场,每年年节陛下放的烟花都没有他们家的多。
明里暗里说顾安知铺张浪费,皇上最讨厌铺张浪费,平日里哪家官员排场太大了,都会被皇上训斥,他们认为顾安知这次也会被陛下训斥。
谁知道顾安知早就想到了这一点,他早就跟陛下说了,这次比赛所有的收入,去处成本,他都会捐出去,在京城建造一座孤儿院,收留那些没爹没娘的可怜孩子,还会请先生教他们一技之长,让他们长大之后能靠自己的双手养活自己。
顾安知第一届比赛本来就没想赚钱,他想着打响名气,来年再办,以后再挣钱,第一届先在皇上那得来一个好印象,以后皇上才不会管他。
而且他捐钱盖孤儿院,不仅能帮助可怜的小孩,还能自己博得一个好名声。
有些人家生了哥儿女孩不想养,想直接扔了或者杀了的,也可以送到他们这边来,让想要孩子的人家收养,或者是在他们的孤儿院养大。
皇上听了顾安知捐钱盖孤儿院的想法之后,将他夸奖了一番,现在看到有人上折子参顾安知,气的训斥了那些人。
顾安知虽然捐了钱,但是得到了皇上的夸奖,皇上还赏赐了他不少好东西,里外里他还赚了呢。
阮白泠也得到了三个有天赋的徒弟,这三个徒弟带起来特别舒心,一教就会一点就通,阮白泠太喜欢他们了,之前他还想办比赛太折腾了,就为了收徒弟,值得吗?现在想想太值得了。
而且顾安知跟皇上说会把所有收入捐出去,他说的收入是租摊位和打广告的收入,阮白泠叫学徒们在那摆摊位赚的钱不算在里面,那一个月没少赚,每天人流量那么大,哪天不是几百两。
喜哥儿还得到了皇帝的赐婚,得到了一个好相公。
这场比赛就是三赢,阮白泠说:“明年还要办比赛。”
顾安知瞧他这么兴奋的样子,鼓励他:“你多想想明年再增添点什么节目,今年有什么不足的地方,明年也改进一下。”
“好,我这就去。”阮白泠兴冲冲的拿着纸笔准备将自己的想法写下来,“对了,上次你说外国王子要来,来了么?”
“来了,已经进京了,我之前听说要公主联姻,以为是他们带公主回去,原来是异国王子入赘到咱们这联姻,这不就是用一个合理的理由拿他们的王子当质子么,咱们的陛下真是硬气。”顾安知特佩服皇上,只有弱国才会让公主出去联姻,他们国家强大,都是别人王子入赘他们国家来联姻。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