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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71章 好看床是用来睡觉的,又不是用来做/……

    “既然这样,辛苦你再克制一会儿。”

    “……啊?”梁桉没明白,啊出声,可一条领带遮住了眼,被打横抱起她就起了鸡皮疙瘩。

    失去平衡的下意识反应,梁桉勾住了男人脖子,可眼前漆黑一片,她害怕起来,想起来拆线前一天,道歉迅速:“对不起,我错了……”

    回应她的是一声嗤笑,“错哪了?”江浔问她。

    这两周格外难熬,他觉得自己从来没有这样过,看见她笑意盈盈的脸,就有想把人拆解入腹的暴戾念头。但他是个有耐心的人,关于梁桉憋了太多没羞没臊的想法,总要将来一一试了。

    被夺了视线,梁桉本能恐惧,细着嗓子说:“……哪都错了……!”

    她又落了地,一道低磁嗓音在耳边轻哄:“没关系,今天换你享受服务。”

    纳闷为什么是站在地上,梁桉抬手想摘掉,但江浔握住她手,又轻轻咬上红唇,梁桉呼吸微微有些乱了,“……为什么不去床上?”

    “床是用来睡觉的。”江浔牙齿咬在她脖子上,暗笑了一声,“又不是用来做/爱的。”

    话被这么直白的说出来,还是如此坦荡的语气,梁桉腾一下就红了脸,发烧一样,还没开口,又被滚烫气息堵了唇瓣。

    什么也看不见,昏沉不断爬上脑袋,喘息时,她无意识低喃了一句,“这是哪……?”

    身后没有墙,眼前人也攀附不得,梁桉一颗心随着身体沉浮,江浔顿了一顿,才把低喃送还给她,“衣帽间。”

    “去卧……”

    “乖,别动。”

    她想抬手去推,可手已经被他缚在身后,话是轻哄,但分明

    含了威胁。

    领带遮了眼,透进来些许微光,梁桉从来没有过这种体验,江浔却距离她远了一些,再回来时,冰凉舌尖覆上唇瓣,又在身体游走。

    梁桉反应过来,一张脸涨得通红,拉着人要他停下。

    然而江浔只伸出一只手,便轻轻松松将她不安分的手给扣住。

    他没拆线的时侯她挑衅多少次,他都一一记着,记了仇不报,他从来就不是什么大度的正人君子。

    梁桉被亲得迷糊,在冷热交替中快要飞上云端,江浔却突然停下,问她:“我们什么时候在一起的?”

    梁桉不上不下,想融进他的身体里,不管不顾,可江浔打开奇幻之地的门,却偏不让她进去,还是问她:“我们什么领的证?”

    “我生日什么时侯?”

    “我们什么时候结的婚?”

    ……

    他的服务太麻烦,梁桉摇头,一个都答不上来。

    她答不上来,就有人不满意。

    动作发了狠,狠狠数十下,她飞上云端,只是坠落时没有被吻接住,梁桉头靠在他肩膀,脸贴上去,肌肤粘腻,一口气卡在那,久久下不来。

    江浔终于慢下来,去解领带,眼睛重获自由,可看见眼前镜子里的一片狼藉,梁桉大脑空白一片,磕磕绊绊“你”了半天,挤不出一句完整的话。

    她太过震惊,甚至忘了如何控诉。

    哪知道是在镜子前面……

    江浔从后拥上,直白目光落在她脸上,像是在欣赏,缓缓下移至纤细的脖颈,平直的肩线,最后落在起伏的柔软。下巴搁在肩窝,问她:“喜欢吗?”

    “流氓!”梁桉没法直视镜子里的眼,娇喝一声,抬手捂住他。

    江浔笑了:“手机呢?”

    “你干嘛?”梁桉起了防备心。

    江浔也不理她,直接从她衣服里翻出来,拿她手指解锁,而后情欲未落的眼就冷了下来,“无脸男?什么意思?”

    刚刚色迷心窍,这会儿梁桉总算脑子好使,“没什么意思……”

    “没什么意思你眼睛躲什么?”

    这女人总能找到气他的法子,在他的床上,对另一个男人大夸奇谈,转头对自己老公一问三不知,还给他备注一个不要脸的名号。

    这哪是娶回来个老婆,娶回来个祖宗还差不多。

    他想让她对着手机翻翻聊天记录,资料里写得清清楚楚,当时还特意背了好几天,结果现在一句答不上来。

    “那我生日什么时侯?”梁桉不服,她就不信江浔知道,早知道当初就不改备注,再说了,哪有人那种时候问这些问题的。

    “6月25”

    “……那我们什么时侯领的证?”

    “29”

    “…你怎么知道…?”

    梁桉磕磕巴巴蹦出来一句你怎么知道,又把江浔心里那点儿火给点着了,看过来时,像是要把她烧成灰烬,“脑子是摆设吗?结婚证是用来干嘛的?”

    身后有东西杵着她,硬邦邦的,梁桉头一回被骂了也心虚,主动软了嗓子,朝他眨眼,“……能不能回卧室……”

    胸膛贴着后背,江浔又去寻她手,摸到空空荡荡的手指,问她:“戒指呢?”

    “……嗯?”

    “不想戴?”江浔埋在她颈侧,耳边气息潮热,他说话,梁桉就不稳,跌进被褥里,“不是说好了……”

    江浔抱着软成烂泥一样的她,深埋进去,又掰过她脸,把她的半句话堵回口中,“我一个人戴就不是婚戒了。”

    梁桉溃不成军,只剩些许的理智,“可是那个……不是敷衍家长的吗?”

    “谁告诉你的。”江浔带着几分恶意凑近,沙哑嗓音在她耳后颤抖,“我从来不敷衍,戒指是,结婚是,你也是。”

    江浔不是凑合的人,从看到的第一眼就知道他们要牵扯一辈子,离婚的合约无非是为了梁桉放心,哪想到她现在还抱着这种想法。

    这么想着,又泄愤咬上她耳垂,“戒指是定制的,只有你能戴。”

    “你怎么刚好买到合适的尺寸……?”梁桉吸了一口气,尽管知道江浔对她的感情,还是会被这些话惊讶到。

    “我过目不忘。”江浔攥了她的呼吸,她不回答,他就变本加厉,梁桉被翻折得失了力气,直到两手松松垮垮搭在江浔肩头,终于从喉咙里溢出求饶的话,“我戴,我明天就戴还不行吗……”

    又是一个潮湿的夜。

    等一切结束,梁桉躺在浴缸里,一点力气都没有,看着手上戒指。

    无论是否消费主义的噱头,总归无名指上的戒指跟心有所属绑定。

    领证的时侯,她承认自己没有这个心意,还在担心如果破损了要赔甲方多少钱,但现在……显然不一样了。

    湿漉漉的薄汗被水流冲掉,梁桉问他,“这个……会不会太明显了一点?”

    拿浴袍的人眼风扫过来,梁桉噤了声,江浔捏她下巴,“不明显别人怎么知道你已婚?”

    梁桉唇蠕动了下,还没开口就被凶回去,“再敢在公司宣传未婚你试试!”

    “……”

    脾气真大,梁桉只敢在心里说。

    第二天是保安开庭审理的日子。

    时隔多年,三个人再次走进法院。

    被缉捕后,警察调查了他的经历过往,经多次审问,他才对所有罪行供认不讳。

    许佳年是梁桉的辩护律师,搜集了他所有的犯罪事实,作为呈堂证供,在法庭上尽数宣读出来。

    早些年保安家里分了一笔拆迁款,没能守住财,沾了赌博,赔得倾家荡产。财来财去流得太快,心思就被卷成畸形,劝家里妈妈应聘有钱人家保姆,偷抢哄骗,总归有条路子能通,没成想开局就闹出人命,害得江父江母葬身火场。

    走投无路的人无暇顾及人性,冲动泄了愤又不想死,找路子用精神疾病给自己开脱,入狱十几年,没存心改过,反倒在里面结识大哥,出来就干起皮肉生意。

    他厌恶有钱人高高在上的善良,阴差阳错就盯上梁桉,以为用的假身份能瞒天过海,没成想最后又栽回这群人手里。

    ……

    法官判锤敲下的那一秒,梁桉有些失神。

    听到林音说,梁建章被恶意报复烧伤送进手术室的那一瞬间,自己内心在想什么。

    梁桉已经记不太清了。

    但这一刻,她终于有了心安的感觉。尘埃落定的也不止她一个。

    走到法院门口,正午阳光安静而平常,梁桉转过身,对许佳年说:“谢谢你,佳年姐。”

    许佳年拍了拍她肩膀。

    沉默有时候比语言更掷地有声。

    “寒冰菇杀伤力太强,我还是不抱你了,免得被冻死。”许佳年在她耳边悄悄调侃了这么一句,说完,冲两个人摆摆手,上车走了。

    梁桉被这话逗笑,江浔牵着人下台阶,问她:“说什么见不得人的话呢?”

    梁桉想起在郊区河中那一幕,他双眼通红,仿佛要食人的恶魔。

    “看什么?”江浔问她。

    “我只是好奇,半个月前打他的时侯,你那么生气,是因为他是导致你父母去世的罪魁祸首吗?”

    “是也不是。”

    “……嗯?”

    “因为他伤害了你。”

    那时候警察已经到了,江浔完全可以交给警察处理,但看到梁桉脖子上的红痕,还有瑟缩着站在水里的样子,就觉得无法自控,“如果什么也没做,我没办法原谅我自己。”

    梁桉看着他,又听到他问:“今天请了多久的假?”

    “一天,怎么了?”

    “要不要让我爸妈见见他们儿媳妇儿?”

    空气安静了几秒,梁桉对上他漆黑明亮的眼眸,觉得从来没有像今天这么轻松过,他也是,她回答他,“好。”

    又一次来到熟悉的位置,梁桉看着两块相邻的墓碑,有些诧异,看看梁建章的,又看看江父江母的,“他们……在一起吗?”

    江浔对她这反应有些好笑,“你现在才知道?”

    说来也是阴差阳错,去世时间邻近,又因为一件事扯上关联,最后

    竟然墓地都是连在一起,梁桉从前带着怨气,所以不愿了解那次意外的来龙去脉,因此不知道江父江母的信息,哪想到竟然年年都近在眼前。

    空气中弥漫着浅淡绿意,夹杂着新鲜的花香。

    梁桉对他说,有些郑重,“谢谢你。”

    谢谢你愿意出现在我的生命里,在我知道和不知道的时侯。

    江浔唇角扯了下,“不客气。”

    “……我还以为你会客气一下?”

    “你都道谢了,我要是不接受,那不是不给你面子。”

    梁桉把花放好,回望他,“叔叔阿姨知道你这么自信吗?”

    江浔睥睨她一眼,“你确定你的称呼没喊错?”

    意思是该喊爸妈了,梁桉不好意思,踢他一脚,江浔吃痛。

    “你威胁我?”

    “你家暴我?”

    两人各执一词,各有状可告。

    又待了将近十分钟,总算起身离开。

    既然见家长,那就一次见个彻底,好久之前的见面拖了将近一个月,丈母娘总算见到女婿,何叔叔为此特地请假早早回家。

    林音知道来龙去脉,时隔多年见到江浔也是唏嘘,四个人坐在一起并没有什么距离感,说说笑笑几句,江浔又陪了喝了不少酒,用的又是装醉那一招。

    临走了,林音突然笑着说了句:“难怪跟你结婚。”

    “什么?”

    “什么啊?!”

    困惑的是江浔,吓到的是梁桉。

    林音跟没看见自己闺女揪着脸一样,说了句,“我这闺女从小就喜欢长得好看的,见到人家都走不动道。”

    第72章 文案1英年早婚的不知名老公

    梁桉是有那么点儿颜控,但怎么也不能是这么被说出来的啊……

    回家路上,梁桉一直忐忑着,江浔没提半句关于“长的好看”跟“走不动道”的话,她不敢主动说,在心里默默打赌,赌江浔喝了酒没听清,或者只当一句玩笑话。

    直到进了家。

    梁桉换上拖鞋,去照顾喝了酒的人,“你难受吗?想直接睡觉还是我帮你泡杯水再去洗澡?”

    “嗯。”江浔慢条斯理应了声,“还挺新鲜。”

    梁桉放外套的动作卡了下,“……什么?”

    她原地不动,江浔倾身站在她面前,直勾勾看她,过了一会儿才说:“一般人结婚呢,都是互相喜欢,我老婆就不一样,她嘴硬。”

    “……噢。”梁桉头皮发麻,情急之下说胡话,“那你老婆还挺不一样的。”

    江浔被气笑了,幽幽看着她,“同居的时侯她拒绝我,还说对我没有一见钟情的意思,但她明明看见长得好看的人就挪不开眼。”

    “……”

    江浔话没说完,梁桉就已经懂了他的意思。

    “是吗?”此地不宜久留,梁桉挂了外套就绕过他往里走,“那我就不是很了解了,可能你长得没那么好看吧……”

    她想装得跟什么也没发生过一样,身后脚步声没响两下,她就忍不住,立马应激跑到桌子后面,转身,一脸警惕看着他。

    江浔慢悠悠走过去,好笑问:“既然不好看,那刚住一起的时侯你老看我干什么?”

    “我……”梁桉绕着桌子躲他,一步一后退,“我那是表达礼貌,毕竟说话的时侯不能不看着人啊……”

    “所以看到连饭都忘记吃的程度,我老婆原来这么讲礼貌?”

    江浔也不着急,慢慢算起账,说话时侯将外套丢到沙发上,动作不快,莫名带着杀气。

    还不是在回忆您这个桃花大王从小到大的战绩,但这话她不敢说。

    梁桉嘴上装淡定,脚底抹油比谁绕得都快,“那刚住进来,还是房东亲自下厨,怎么也得等人家吃了自己再开动吧……”

    “不好意思什么?”

    江浔停了脚步,闷头跑的人脚没刹住车,自投罗网撞上他胸膛,梁桉应激得炸毛就要跑,江浔一把将她扯到身前,大掌贴在腰后,将人揽得更近。

    目光落在她脸颊。

    不知道因为羞赫还是着急,正微微泛着红。

    梁桉紧张看着他,嘴硬起来磕磕巴巴,“我没有……”

    “不用不好意思。”江浔手向上拖住她后脑,唇侵上去,轻轻撬开她牙齿,“反正我喜欢你更多。”

    心脏某个地方酸胀起来,唇上动作太温柔,柔到梁桉都觉得不像他。

    后背落入一袭柔软衾褥,他又变回他自己,格外冲动,也格外磨人。

    梁桉被折腾得喉咙沙哑,他却次次重重深探,哽咽弥漫在鼻尖,呜咽声加重时,他又要求她叫他名字,要她说喜欢,还要她喊那个从没叫出口的称呼。

    反反复复,在她终于得以喘息时,听到江浔在她耳边说:“梁桉,我爱你。”

    那道气息并不稳,含着沙哑,影子交叠浮在墙上,耳边是喃喃情话,梁桉感觉自己在他的声音里摇摇欲坠。

    终于力竭,梁桉忍不住噫嘤,偏头,狠狠咬上江浔肩头。

    第二天睁眼,枕边没人。

    卧室窗帘只留了一道缝隙,初春日光探进来,轻轻柔柔落在大床之上。

    打了个哈欠,梁桉懒洋洋不想动弹,干脆捞了手机过来:

    “人呢人呢?!”

    “服务好差劲,我渴了为什么没有水?!”

    对面没人回复,梁桉照旧自娱自乐:

    “还不回复?”

    “我要投诉你,还要给你差评!”

    江浔起床做饭,听见手机叮咚响就调小了火,电话拨过去,“给你拿水有什么报酬?”

    几步距离,用得着打电话么?

    电流裹着人声钻进耳膜,梁桉赖在床上,娇嗔着‘威胁’,“不拿进来小心我不结尾款!”

    话音落,她听见声轻笑,而后有人开门走进来。

    梁桉看见江浔手上拿了水杯,没递给她,反倒拉开窗帘,问她:“你的尾款是什么?”

    日光倾刻流进卧室,梁桉又往被子里钻了钻,只冒出半个脑袋,一双眼睛眨了眨,“不告诉你。”

    “躲什么,我又不是没看过。”江浔好笑看她动作,“坐起来。”

    好好一句话,梁桉唰一下就红了脸。

    昨晚她累极了,就趴在床上耍赖不肯动,他手挤到前面,把人捞起来,咬上她耳垂:“坐好!嗯?”

    想到这里,梁桉剜了他一眼,江浔轻飘飘接下,用指背去碰她发烫的脸皮,“大早上都在想什么?”

    眼前男人腰背挺拔,眉眼里不见半分疲态,反观自己,浑身酸痛,身体快要散架一样。

    梁桉什么也不想,她现在只想赶紧去上班,然后离这个剥削员工的万恶资本家远一点。

    “梁桉,梁桉?”

    “嗯?”正坐在工位上画圈圈怒骂某人第108次,两声尖叫把她拽了出来,梁桉瞬间回神,“怎么了?”

    林听长腿一蹬滑到她面前,捧起她的手,两眼放金光,“这个戒指!你这手怎么回事?”

    梁桉垂眼,目光落在戒圈上,不好意思笑笑,“没来得及告诉你,我结婚了。”

    “……?!!!”林听瞪大眼睛,震惊三连问,“结婚了?领证了?合法的那种?!”

    梁桉莫名心虚,“啊,对……”

    看到梁桉脖子上的怪异痕迹,林听啧啧两声,“英年早婚啊,你是有什么想不开的吗?!”

    梁桉内心第109次腹诽,早上就喝个水,不知道怎么又亲到一起去,最后厮混到床上,差点赶不上打卡时间。

    拽拽领口,脸上却腼腆,“说不好……可能当时确实脑子抽了吧。”

    这回答多敷衍,八卦患者好奇心爆棚,“什么时侯的事儿啊,怎么就过个年,你就把自己给嫁出去了?”

    “其实去年就领证了,只不过那时候有误会,以为要离婚,所以就没提。”

    林听脑瓜子转的快,冲她暧昧挑了个眉,“要离婚你那时候晚上还能有性生活?可以啊姐妹,一天不耽误,简直当代楷模!”

    说的是第一次隔天,梁桉扛不住这眼神,脸烧起来,拿零食去堵大喇叭的嘴。

    “今天晚上聚餐,把你老公带来?临走之前让我们也见见……”林听囫囵吞枣咽下去,肘击她胳膊,“放心,将来等你成了大网红,我们绝对死守秘密!绝对不会爆料的!”

    梁桉昨天提交的离职程序,电影还在筹备阶段,项目跟演员阵容都属于保密阶段,梁桉没说拍戏的事,只借口私人原因要换个行业。

    因为跟乐队拍的合作视频,梁桉那个舞蹈账号被按图索骥扒了出来,林听就

    认为她肯定是回去跳舞了,毕竟天天在公司朝九晚五的,呆久了连狗都烦。

    梁桉不理解,“我还得交接一个月呢,干嘛今天就吃散伙饭?”

    “谁说散伙饭只能吃一顿的?”林听害了声。

    梁桉还挺喜欢研发软糖的过程的,从糖浆和一堆常见的原料最后变成好看又好吃的糖果,特别让人有成就感,离职倒计时一个月,刚接触这个专业的新鲜劲儿又上来了,恨不得全天都泡在实验室。

    年后已经过去快一个月,动漫电影的观众反馈也收集的差不多,研发部最近都忙着调整维生素软糖,顺利的话她离职之前产品说不准就能上市。

    梁桉拿了实验服推她,“快走吧,这周保质期实验做不出来,小心唐老鸭开会时候又对你念经。”

    “可别!”林听立马阻止,“我以为不缺钱的人上班就无敌,哪知道能碰上这么个烦人精!”

    梁桉笑出声,俩人打闹着往实验室走。

    她工作时间久,从小打的童工,但要说正儿八经的职场经验,也就极客这大半年,刚入职的时侯,一直对这个团队没多大感觉,只觉得朝九晚五按时下班,比在剧组轻松不少。

    但现在要离职。

    梁桉突然察觉到,她好像是挺喜欢这个团队的。

    到了实验室穿上专门的鞋子,梁桉后知后觉想起来,江浔以后就不是她老板了,不在一起工作,看来牵手下班这件事,怕是以后都没得实现了。

    到下班时间。

    梁桉手机响,她接起来,“有事吗?”

    “我是你员工?”江浔收了放在鼠标上的手,转动椅子,长腿交叠看向窗外,问她,“接起来就问我有事吗?”

    梁桉眼睛眨了眨,“那我应该问你什么?”

    “自己想。”江浔这么丢给她一句,谁跟自己老公打电话是这么个开场白,连喊都不喊一声,不知道的还以为他们结婚百八十年了呢。

    ……

    怎么又是自己想。

    每次让她想都准没好事,梁桉决定绕过这个问题,“你是要下班了吗?”

    “金姨说她明天回来,问你有没有什么想吃的,她好做准备。”

    “就平时做的就可以。”梁桉稍停了下,又说:“我今天要加班,你晚上自己吃饭噢。”

    说完就挂电话。

    只敢冲着手机张牙舞爪——还自己想,我就不想,气死你!

    实验做起来不能停,中间琼脂还有明胶配比跟添加量出问题耽误了一会儿,下班就比平常晚了一小时。

    换下实验服,梁桉拿上包往电梯口走,伸了个懒腰。

    后面三个人鬼鬼祟祟跟上来,林听拿肩膀撞她,“都说了今天要聚餐,你怎么自己先走了呢?”

    “不用了吧。”梁桉婉拒鸿门宴,“都加班到这个点儿了,还有心情喝酒啊?”

    “诶呦,谁喝酒还看心情啊……”

    “我们去楼下新开那家,听说特别好吃。”

    “对啊,我们去吃烤肉,顺便嚼嚼老板跟唐老鸭的舌根。”

    ……

    说着就拉上人的胳膊蓄势待发,梁桉没得拒绝,身后人已经把位置都订下来。

    “是啊,我们好好大吃一顿,顺路见见你那个英年早婚的不知名老公,let`s……”

    林听正要go,“叮”一声,电梯到。

    还没迈进去,一抬眼,聚餐的快乐被吓个干净。

    暖黄的电梯间折射着幽幽光芒,男人西装扣子解开两颗,大衣套在外面看起来姿态休闲,冷峻气质也被勾勒出清隽的样子。

    梁桉心口一紧。

    林听又被吓得嗝了一声,夸张问候,“江总好——”

    江浔循声望过来,目光落在梁桉身上,像个乖学生被三个女流氓绑架,朝她们轻点了下头,算作回应,而后问:

    “你们要一起出去吗?”

    第73章 文案2太频繁了不好

    聚餐选在公司附近的一家烤肉店,梁桉总跟赵晗一起吃饭,火锅、烤肉、日料都是好选择,环境好,吃得也开心。

    但从来没有哪顿饭,像今天一样。

    怪异极了——

    新店开业又逢饭点,顾客不少,坐得满满当当。

    林听提前订的位置,但不知道老板也加入,四人桌的桌子坐了五个人,难免拥挤,江浔旁边没人敢坐,最后还是把梁桉推了过去。

    美其名曰——离职的人天不怕地不怕。

    中间炭火正旺,牛肉在烤盘里滋滋冒油,香气扑鼻。

    男人脱了大衣放在一旁,手持一个夹子,手指修长,翻动几下,隐约能看到袖口露出银色腕表一角。

    桌上五个人,神情各异。

    如果以前是偷情的错觉,现在就是故意顶风作案。

    梁桉看看江浔,又看看烤盘,心头轻轻颤着,感觉压力山大,偷偷摸摸把戒指摘了,揣兜里。

    也就周元姗这个实习生,对老板加入聚餐这件事,还能一派热闹心态。

    又是接服务员递过来的生菜,又是摆着桌上盘子,又是盯着盘中牛肉……忙得不亦乐乎。

    终于忍不住安静氛围,林听开始讲片汤话热场,“没想到日理万机的江总,竟然跟我们一起聚餐!还帮忙烤肉!”

    江浔记得她,每次跟梁桉一起出现的时侯,总能说出他不爱听的话,看她一眼,“偶尔拉近同事距离,有利于公司凝聚力。”

    “……”

    按照这人记仇的性子,端着一张和和气气的脸,不知道又是在阴阳怪气什么。

    梁桉配合笑笑,偷偷摸摸在手机上‘赶人’:“要不你还是先回家吧,你在这儿,大家都不自在。”

    发完桌子底下踢过去一脚,视线偏过去,当什么也没发生。

    手机震动,江浔拿出来看了眼,随后又装回口袋里,冲她们说:“没关系,就当我请客,大家随意点,不用紧张。”

    “……”

    研发组四个姑娘朝他笑笑,林听冲梁桉挤眼睛:不愧是老板,真大方,还这么平易近人!

    梁桉拿起水杯,轻抿了好几口。

    江浔看见她郁闷的样子,心情奇怪得好,林听见她水下得快,还问她是不是口渴。

    “梁工口渴?”江浔含笑问她,“喝水还是饮料?”

    手背覆上滚烫的掌心,又狠狠握住,梁桉挣脱不得,头皮发麻地朝他扯了扯唇角,僵硬极了,“水……”

    “谢谢江总。”

    看见梁桉通红的脸,江浔心情特别好,觉得公司电梯安排得真是恰到好处,在服务员走来的时侯,放开了她的手。

    偷情偷上瘾了还……

    梁桉气不过,又在桌下踢过去一脚。

    江浔看她一眼,眉梢挑了挑,把腿碰过去,两人贴上。

    谁也没有挪开。

    一顿饭几杯酒下肚,林听喝多了,说要续摊,还要邀请上老板,江浔没拒绝,直接包揽了续摊费用。?

    梁桉真怕了,掏出手机再度赶人:

    “不可以!”

    “你赶紧回家!”

    “再跟去下摊晚上就睡客厅!”

    说了一白天的老公,结果到现在也见不上面,林听看她狂敲屏幕,喝多了大着舌头调侃:“你家那位这么黏人?在外面吃饭都要催。”

    “……怎么会!”梁桉吓成惊弓之鸟,手上一哆嗦差点手机没拿稳,“我跟他,也不是太熟……”

    无视江浔危险的眼神。

    最后还是没续摊,宋半及时阻止了林听这个醉鬼。

    三个女生住一个方向,江浔叫了车把人送回去,顺道装模作样问梁桉:“梁工住哪?送你回去。”

    梁桉心里腹诽一句:真是奥斯卡的演技。

    面上笑了笑:“不用了江总,这儿到我家地铁直达,就不麻烦您了。”

    车走,梁桉敛了笑意,朝身旁人竖眼睛,江浔看出来了,拉着人往反方向走,一边走一边问梁桉,“不是要牵手回家?走不走。”

    “走!”这提议太诱人,梁桉回握住她的大掌,问他,“你车呢?”

    “让陈舟开走了,明天再

    开过来。”

    “哦。”

    入了春,北京夜色渐暖,华灯初上,街头嫩绿枝桠遮了半缕天空,皎洁月光把光影映衬的朦朦胧胧。

    昏黄的灯光从头顶倾泻下来,一高一低两道身影,被路灯拉得无限长,微风吹过,在人行道上摇晃。

    江浔捏了捏空荡的手指,问她:“戒指呢?”

    “太明显了。”高大黑影罩在身上,听出质问的语气,梁桉从兜里掏出来戴上,在他视线里晃了晃,然后解释,“她们今天盘问了我一天,如果我们坐一起还戴着的话,一眼就被发现了。”

    这种可能江浔听了挺高兴,难得不跟她计较,“你怎么说的?”

    “嗯?”

    “不是说盘问你?”

    “我说对,去年就结婚了,之前感情不稳定,所以没告诉你们,我老公工作很忙,现在可能见不了,等以后有机会了……”梁桉巴拉巴拉说了一长串,偏头撞进一双含笑的眼,问他:“你笑什么?”

    江浔答非所问:“你刚刚叫什么?”?

    梁桉慢半拍意识到刚刚脱口而出什么话,通红一张脸,不张嘴了。

    虽然是领证结婚的关系,但她实在觉得那个称呼怪异,少见的叫过几次,还都是在某些时刻被某人威胁的。

    江浔也不知道自己娶回来个什么老婆,领证都快一年,让她叫个老公,跟要了命一样,感觉婚都白结了。

    回了家,刚脱掉外套,梁桉被人拦腰压在门上。

    有些猝不及防,她下意识回头。

    滚烫的唇已经落上后颈,江浔咬她耳垂,笑得又轻又痒:“我们不熟?”

    “要不要帮你回忆回忆?”

    她无力挣扎,他攻陷得轻而易举。

    梁桉咬住唇,鼻息急促时,江浔身体撞了进来,带着十足的占有欲。

    唇贴着,神智很难清醒,掌心粗粝在皮肤上碾过,梁桉溃不成军,不忘轻呼,“不准留印记……”

    “嗯?”

    “不然会被看见……”

    “怎么?”鼻尖气息潮热,江浔目光灼灼盯着她看,故意在锁骨啃咬,“不能?”

    梁桉抗不住这眼神,吸了一口气,“那你别……别亲在脖子上。”

    黑暗里,粘腻的声音弥漫,江浔故意用力,让那一声轻啼冲破喉咙,然后在她颈窝耳语:“好听。”

    回忆太累人,等终于平静下来,梁桉趴在他身上,看着窗外霓虹夜色,升起一股不知今夕是何夕的错觉。

    忽然想起来拆完线的隔天,一群朋友们照例又来家里‘看望’病号,平层原本空空荡荡,四对情侣凑到一起,倒是热闹。

    8个人聚在客厅,屏幕上随意放着电视节目,中间暂停时侯蹦出来广告,是季池他们乐队代言的。

    沈言看见熟面孔,吱哇乱叫起来,“我真的报了架子鼓的班,但是为什么他们那么帅!我连个棒子都转不好!”

    赵晗也捧场,还说:“主唱做的一手好甜品,酒酿圆子特别好吃!我跟梁桉再没吃过那么好吃的宵夜了!”

    女生们这么说,男人们当然不乐意。

    梁桉觉得男人们碍事,就把他们赶出客厅,禁止妨碍观赏美色。

    江浔耸耸肩,带他们去岛台坐着。

    几个男人各有怨气,说出来的酸话都精彩:

    迟叙全然忘了当初自己要给梁桉介绍男朋友时侯气江浔的话,“我就不明白了,帅哪了?这年头拿根棍儿就叫帅了吗!”

    “那不能。”叶钧钢琴十级,说:“主要还是还是她们没良心,群里那么多顿饭,哪一顿不比圆子好吃。”

    许佳年男朋友作为音乐厨艺双担当,只在意年纪,“也不能这么说,可能她们单纯是见到晚辈,母爱泛滥吧。”

    ……

    梁桉后来去端水果,听见他们这对话,好奇起来群里到底什么内容。

    她朝江浔伸手,“我要看你手机。”

    江浔勾唇配合,“查吧。”

    “我不是查岗。”

    “没不让你查。”

    “我真看了哦。”

    江浔挑挑眉:“尽管看。”

    梁桉把手机解锁,江浔手机确实没什么意思,都是各种各样的业务群,还有各国的分公司,但江浔把她的对话框置顶了,梁桉再往下滑,终于在消息列表里翻到个不一样的,点进去,感觉误入了什么神奇的新世界。

    最近几个男人好像主题是健身,有人发健身照,就有人开始比较,比到最后竞争就变了味。

    “我没空跟你比。”

    “我除了媚女朋友,还要负责家里的苦力活。”

    这话是迟叙发的,江浔什么也没说,转手传了张结婚证上去,意图强调自己是唯一已婚的男人,跟他们的竞争根本不在一个层级。

    梁桉没忍住笑出声,江浔挠她痒也不在意,自顾自往上翻:

    谁做的家务多,谁送女朋友礼物了,谁接女朋友下班了……

    反正不管什么,几个大男人胜负欲极强,就连给女朋友做饭,都要攀比谁做的更好看。

    至于高冷的某人,对这种幼稚的行为,向来无视。

    梁桉上下滑着聊天记录,雪道头像出现的次数寥寥无几。

    直到连续好几张相似的图片,梁桉疑惑,点开来看——正是那碗分不清到底蓝色还是灰色的粥。

    360度无死角拍了九张。

    回复更精彩:

    “拖出去杖毙。”

    “杨利伟上太空才拍几张?”

    “你老婆是给你炖了九碗吗?真厉害。”

    “不是很嫌弃吗?”当初喝得那么为难,梁桉跟拿了把柄一样,难得有底气质问:“拍这么多干什么?”

    “一码归一码。”一双眼笑眯眯的,脸也圆润讨喜,江浔忍不住伸手捏她脸,又问她,眼里情绪不善,“你们那天在聊什么?”

    梁桉脑袋里小灯泡转了转,“在聊你以前的时侯。”

    “说你上学的故事,还有你喜欢了什么女生。”

    她故意诈他套话,被那么多人追,难道就没一个喜欢的?

    江浔收了手,交叉放在脑后,靠在沙发上看她,过了一会儿才问:“都听说到什么了?我听听看。”

    梁桉胡编乱造起来,“说你在学校里桃花一箩筐,每天上课放学都有小姑娘跟着,还都长得特别漂亮。”

    “嗯。所以?”江浔问她。

    “所以……所以你情感经验特别丰富。”预想中他应该心虚才对,怎么一点反应都没有,反倒把梁桉问愣了,沈言要是看见江浔这么表情,八成得说,“你看你看,寒冰菇又开始发动结界了。”

    “这就叫丰富?”江浔觉得自己老婆八成有妄想症,刚同居的时侯就误会他跟身边每个人都能谈恋爱,看见他被搭讪还能坐到旁边儿刷什么驾校的破考题,可真大方……

    他翻身把人压在身下,问她:“那你的主唱跟导演怎么算?”

    人家导演有女朋友,感情好着呢,梁桉不回答这个小心眼的问题,推他肩膀,“我觉得这样不好。”

    江浔亲她唇角,“哪样?”

    梁桉没躲成,呜呜哝哝道:“性/生活太频繁了不好。”

    “我们结婚多久?”江浔反问她,梁桉认真想了想,“8个月?”

    “做过几次?”

    “哪有这么算的?”梁桉顿了顿,只敢绕着路把话题岔回去,“我还是觉得这样不好……”

    江浔笑了,问她:“那你想怎么样?”

    梁桉觉得性/生活应该有规划。

    就跟工作设置KPI一样,于是煞有其是拿了块板子过来,认认真真开始画性/生活频率。

    江浔唇角虚勾,又气又笑,直到看见梁桉每周后面画了两个圆,把笔拿过来,又添了五个。

    哪有这么做的……

    梁桉拿回笔,划掉,江浔再写,她再划,就这么反反复复好几次,江浔突然不动手了,格外好商量道:“那不用这个了,我们想做就做。”

    梁桉跟他纠缠得兴起,一听这话,一股脑全画上去,恨不得画满一整

    张,“画画画,全画上去,干脆从明天开始我们也不用上班了。”

    江浔笑了,从身后拦住她,下巴搁在肩窝,对她耳语,“可是我只爱你。”

    情话永远有奇效,听得人身心愉悦,心甘情愿放下防备。

    唇刚压上来,电话铃声不懂事响起,两个人动作滞在一起,梁桉屏住呼吸,推了他一把,“电话……”

    江浔把人打横抱起,“别管。”

    桌上手机第二次响铃,梁桉拍他胸口,“说不准找你有急事。”

    江浔深呼了一口,抱着人又坐回沙发上,喘匀了气才点下接通。

    听筒放在耳侧,江振海高八度的声音从屏幕里炸出来,“你跟小桉丫头是假结婚??!!”

    “为了骗我,你找人家签合同跟你演戏?!”

    第74章 挨骂排练造人

    江振海退出了日常经营,但还是极客的董事长,有权查看家族办公室所有合同。

    屏幕上出现雇佣合约书,他简直气得太阳穴突突。

    只看一眼就明白,领证了,但是不谈感情,还同居住在一个房子里,那不就是玩玩儿吗?自己孙子竟然干这种跟人玩玩儿的事情。

    “小小年纪你不学好!”江振海脑子发昏,叉着腰在院子里来回踱步,“你到底在干什么?!”

    梁桉不用挨着听筒,对面的话也听得清清楚楚,明明被骂的不是自己,脸却也微微泛红起来,毕竟合约她也商量了,她也没学好……

    对上梁桉错愕又带着规规矩矩挨批的脸,江浔莫名笑出来,江振海正生气呢,听到笑声更炸了,“诓骗人姑娘跟你领证!我知道没把你教好!但你也学得太差了!”

    江浔不想听唠叨,把手机拿远些,说了句,“别什么都信,人家卖保健品的就专挑你这种下手。”

    这话给梁桉吓到了。

    起码坦白从宽还能争取宽大处理,这人怎么该紧张的时侯还油盐不进的!

    江振海就差隔着电话揪人耳朵,江浔还是一脸不咸不淡的表情,梁桉推他,说话小声又急促,“你好好解释呀。”

    江浔敷衍的毛病永远改不了,打小老爷子太爱对他耳提面命,就养成了这么个习惯,这会儿正在气头上,大不了就是挨两句骂的事儿,又不能少块儿肉。

    江浔玩儿着她手指,安抚性捏了捏,把手机拿远对梁桉说:“老头儿耳背,现在跟他说,他听不清的。”

    “你正经点,爷爷听力……挺好的。”

    江浔失笑,电话还没挂断呢,江振海在电话那边凶:“你还拿钱强迫人姑娘给你演戏!!”

    “你是钱太多没地儿花,还是吃饱撑了闲得没事儿干????”

    “爷……”

    “叫什么叫!!我没你这么个孙子!!”

    江振海听到他声音就来气,人家生个孙子是享福,他生个孙子就是纯受气,催他结婚能是害他么,他倒好,转头跟人姑娘合起伙来骗他,还骗得头头是道。

    “我就说人好好一姑娘跟你结什么婚,还以为是你想通了,离了工作终于有点儿人性了,结果呢,你倒好,把你上班那一套用在结婚上,你怎么那么厉害呢!这么厉害你怎么不上天啊,还结婚干什么?!多委屈你啊!”

    电话里怒气冲天,江浔冲梁桉挑挑眉:看到了吧,他听不清的。

    梁桉撇撇嘴,哪知道老爷子生起气是这么个风格,明明平时挺好说话的。

    “年纪这么大了,情绪这么不稳定呢。”

    “证据都扣我脸上了,稳定什么,你怎么不等我进棺材了……”

    “怎么办?”再这么骂下去,老人家该口渴了,梁桉低声问:“要一直这样吗?”

    江浔把电话丢给梁桉,看到她满脸错愕,在她耳边说了两句。

    梁桉眼神询问他:确定管用吗?

    江浔冲她扬了下眉,梁桉长吸一口气,喊了声:“爷爷……”

    声音一出,江振海那边安静了几秒,这几秒里,拼命朝许叔招手,又把手机点了公放。

    “小桉?”江振海问得半信半疑。

    “爷爷我们错了……”

    俩老人对视一眼,觉得声音像本人,又看看手机上时间,都已经快10点半了。

    是跟金姨打听的,她有段时间没去小夫妻那儿了,说是都在公司吃饭,今天又不是去打扫卫生的日子,演戏的话没道理这个点儿还在一起。

    梁桉看着江浔,不知道该怎么解释,把剩下半句说出口,“明天晚上回家,我想吃上回您准备那个糖醋小排……行吗?”

    江浔抬手捏上她揪着的小脸,笑出声,他只说明天回家,让她报一道喜欢吃的菜,这姑娘倒好,道歉速度一流,也不知道怎么练出来的。

    “小排啊?”江振海不知道又是自己孙子出的馊主意,不跟江浔说话,对着梁桉态度明显好很多,“就小排吗?还有没有其他想吃的?爷爷让他们提前准备。”

    梁桉将信将疑又报了几道,电话挂断,问江浔:“为什么报菜就能转移话题了?”

    江浔知道自己爷爷是什么样的人,老头生气无非是气自己跟梁桉不是真的,这个点儿还在一起,明天再看明白是真的,保准气消得一干二净,巴不得晚饭准备108道,只要梁桉不跟他离婚。

    就算离婚了,也只会嫌弃自己孙子没用,然后认下梁桉当孙女。

    老头特别喜欢梁桉,不管那件事还是她这个人,江浔看得出来,毕竟私藏那么多VIC的卡,可不是谁都给用的。

    梁桉满脑子不理解,江浔没事儿人一样在她脑袋敲了下,“老头喜欢孙女,嫌弃我二十多年了。”?

    梁桉问江浔,“那你喜欢女孩儿还是男孩儿?”

    “怎么?”江浔垂眸看她一眼,轻笑:“准备生?”

    “没有啊,我就问问……”梁桉咳了声,现在离她规划还远呢,怎么也得再过个三五年的,又问他,“这样就可以了吗?”感觉刚刚爷爷很生气的样子。

    “不然呢?”江浔说着,弯腰把人打横抱起,往卧室走,“既然还没准备好,那我们先排练一下。”

    “……排练什么?”

    “造人。”后背跌进衾褥,江浔说着,唇贴上唇,人又压上去。

    第二天下了班,说好的要去老宅,结果江浔掉头开到4S店,梁桉不解,问来这儿干什么?

    江浔轻扬下巴示意:“来买车。”

    梁桉还是没适应这位少爷大手脚的习惯,“家里不是有那么多辆了吗?没有你喜欢开的了?”

    “给你买的。”江浔笑她。

    “可是我才刚拿到驾照。”

    “所以呢?”

    他问得太理所当然,理直气壮到梁桉都觉得不买是她的不对。

    新车当场提到手,是她的梦想座驾,梁桉主动请缨,谨遵教练教诲,前前后后走了一圈,伸手问江浔要钥匙,“怎么能让老板开车呢,教练说我很有天赋的!你放心!”

    天赋这种话,有时候是安慰人的。

    江浔突然感觉后背有点儿凉,但都说了是给她买的,话又不能收回,只能把钥匙递梁桉手心。

    上了车,他默默把安全带拽得更紧。

    梁桉手摸上方向盘,一脚油门出发,心想:瞧好了您嘞,看看什么才是真正的赛车高手!

    咣当——

    开车不难,前提反向得对,不然就会撞上石墩,车子嘎巴一下就骨折了。

    梁桉内心小剧场瞬间落幕,江浔眼睛闭了下,又睁开,看过去。梁桉坐着一动不动,听见旁边呼吸声,着急忙慌抢话,“那什么这车!它跟驾校的不一样!”

    江浔看她半晌,终于开口,“很有天赋?”

    梁桉看眼手机,有点心虚地说:“出店还没5分钟……应该能……无理由退款吧…”

    江浔叹了口气,给陈舟打电话,让他来处理保险问题。

    梁桉知道自己错了,不敢乱说话,等挂了手机才弱弱问:“……那我们呢?”

    “我们?”江浔轻哼一声,吓唬她,“走吧,回去挨骂。”

    从4S店回老宅路上,江振海夺命连环call了好几回,好像生怕他们半道跑路了一样。

    车停在胡同,老爷子站在门口,看看梁桉,又看看江浔,对后者哼了声,阴阳怪气道:“到了这是,我还以为不认识路呢,差点儿就让你许叔报警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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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梁桉听得脸红,拽了下江浔衣袖:别说,太丢脸了。

    这会儿又知道不好意思了,江浔顺势牵住她手,往里走,“这么宽的路,哪能忘呢。”

    梁桉瞥他

    一眼:我合理怀疑你在阴阳怪气。

    江振海视线落在他们牵着的手,一巴掌拍江浔后背上,“给我好好说话!”

    梁桉一下没憋出,笑出声来,自觉不对又抿了唇憋笑,白净一张脸憋得红扑扑,一双眼睛流光溢彩,看起来讨喜极了。自己这孙子是真没用。

    江振海在心里骂,江浔跟没听见一样,进了家冲老头说:“你孙媳妇儿饿了,再不开饭你可就没有孙媳妇儿了。”

    又不好好说话!

    梁桉着急了又不敢表现出来,只能顺着袖口去掐他胳膊。

    江浔反手扣住她手腕,低笑一声,江振海怔愣两秒,而后冲江浔竖眼睛,“要不了几个月就离婚了,你给我演什么演,还不把你那爪子撒开。”

    “我们离不了婚。”江浔配合着老头演怒气,还把握着的手抬起来扬了扬,梁桉不知道是演的,乖学生犯错一样红了脸。

    有些东西可以演,但有些东西很难藏,比如两个人在一起久了,气质就会慢慢融合互相渗透,哪怕就并肩站着,旁人也能轻易看出来:他们是恋人。

    江振海看看两人,冒出来个猜测,“小桉你不会……”

    眼神很隐晦,梁桉看明白了,手摆得跟拨浪鼓似的,“没有没有爷爷,我没怀孕。”

    江振海也就是在电话里那么说,毕竟江浔眼看都要30了,跟梁桉都是成年人,最多他这个做长辈的管教两句,多的也实在干涉不了。

    再说自己孙子从小就挑剔,从小到大什么都得是最好的,不喜欢根本入不了他的眼。

    再看梁桉,又问道:“那你们……?”

    梁桉没江浔那么好的心理素质,稍微往后躲了那么两寸,“以前确实是假的,但现在确实是真的,比合约还真的那种真。”

    江浔对上江振海瞪自己的眼神,一点儿怕也看不出来,坦荡极了,“我们这怎么叫演戏呢,充其量算相亲,只不过别人相亲是吃饭看电影,我们这相亲是陪您演戏。虽然形式不一样,但本质差不多,您说是不是?”

    话说得跟绕口令一样,江振海被绕进去了那么几秒钟,明明是端起架子教训孙子的,结果最后一顿饭把自己吃的不上不下,总感觉不对,又找不出问题在哪。

    入了夜,江浔也不管他,拉上梁桉往楼上走,“您慢慢儿琢磨,我们睡觉去了。”

    江振海煞有其事领着梁桉开了道门,说是江浔卧室,让她将就睡一晚,江浔睡客房。

    长辈的话不能拒绝,而且当着长辈面睡一个房间总觉得不自在,梁桉没心眼的差点就同意了,还是江浔一步迈进去,“我有卧室凭什么睡客房。”

    把梁桉也拉进去,关上门。

    “不好吧……”梁桉说:“第一次在长辈家里留宿。”

    江浔笑她没脑子,“这也是你老公的家,瞎讲究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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