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夜大雨过后,天空像是被水洗过一般澄澈。
昨晚回来时,房间的窗帘没有拉上,此刻阳光倾泻,透过落地窗洒在大床上。
温栀南眼睛被光线刺得有些不舒服,脑袋蹭了蹭,往身旁抱枕深处埋去。
放在床头柜上的手机响起。
铃声一阵接一阵。
无法,她只能闭着眼伸出手在柜上摸索,凭借着记忆滑开接听键。
林桦的声音从手机另一头传来。
“南姐,你还没醒吗?”
从昨天傍晚睡到现在,已经不止12个小时了。
温栀南声音含糊,“快了。”
“我在酒店餐厅,你想吃什么早餐,我给你带点上去。”
温栀南思维有些迟缓,生病加上刚醒,鼻音很重,“粥吧。”
“想喝排骨粥,其他的你看着买。”
“好。”
电话挂断,温栀南随意将手机一丢。
双手拢紧身旁的抱枕,准备再睡一会儿。
可掌心之下,“抱枕”的触感明显不对。
她一愣,睡意全跑,猛地睁眼。
男人那张棱角分明的俊脸就这么放大在她面前,昨晚的记忆涌入脑海之中,温栀南脸颊微红,有些不太适应这突飞猛进的亲密,试图悄悄收回手“你什么时候醒的?”
然而手刚抬起来,就被他一把抓住,又按了回去。
按在他紧劲的侧腰上。
结实流畅肌理的手感柔韧,没有一丝赘肉,她被这温热惊了一下,终于察觉到两人此刻的姿势有多么的“奇怪”。
她整个人几乎是被他禁锢在身前,腿被他压住,手被他拉着,脑袋被按在他胸前。
耳边响起的,是他沉稳有力的心跳声。
“在你接电话的时候醒的。”
他对于身份的转变,似乎0帧起手直接就能适应,甚至有越来越黏糊的趋势。
温栀南心跳倏然加快,费劲地在他怀里转了个身,背对着他。
试图去掰他环在腰间的手。
“林桦要上来了,我先起床。”
可她没想到,这个姿势反而方便了他。
男人没耗费半点力气,将她越拱越往外的身子直接捞回来。
单薄的脊背撞在他的胸膛上,像是内嵌进他的怀抱里。
浑身热量透过轻薄的睡衣布料传导过来,熨帖得她猛然僵住。
因为,除了他胸膛的温度之外,她明显还感受到了别的
“谢执北!”
她内心羞赧咆哮,“你、你!”
“你”了半天也说不出一句完整的话,反而将自己脸颊逼得更加红。
谢执北大掌按在她柔软的小腹上,没太用力,却依旧令她动弹不得。
他由后俯下身,宽肩内收,将她环住。
脑袋埋进她颈窝处,灼热气息拂动她的发丝,一点点撩在她肌肤上。
撩得她浑身发麻。
“谢执北”
她的鼻音还很重,被他这样缠着,显得有些可怜。
“温老师,哪儿有正常男女朋友不能亲的?”
“不给亲也就算了,现在连抱都不能抱了吗?”
他接连发问,声音低沉沙哑,像是磨着砂砾,性感得要命。
可语气却带着几分委屈。
温栀南:
“你是在无理取闹吗?”
不给亲是因为她生病了怕传染给他。
不给抱只是现在不给抱,因为林桦已经快要上来了。
可这些事从他口中说出来,彷佛她又成了个渣女。
“我只是在提出男朋友的合理诉求。”
他鼻尖抵在她纤瘦的肩膀上,唇瓣要吻不吻的,时不时轻轻地触碰。
一边紧抱着她一边克制着晨起的汹涌慾望,自虐一般汲吸着她身上的味道。
她本能抬肘往后顶,有些难以言喻的羞耻。
她昨晚没洗头
身后,抵在她后腰的存在感尤为明显,她甚至能隐约感受出形状。
就有点吓人。
温栀南思绪七拐
八拐,不合时宜地回想起当初两人仅有的那一夜,热烫的、潮湿的、黏腻的、炙硬的
她在这6年间刻意的逃避在此刻全化成记忆疯狂回旋的助力。
原来那晚所有的一切,她从未真正忘记过。
而现在,时隔6年,它似乎比当初还要更加兴奋。
温栀南整个人羞得快要爆炸,脸颊连着脖颈那一处的肌肤,全都红透。
谢执北将人禁锢在怀中,饶有兴致地垂眸欣赏她的羞怯,低声道,“我家温老师想起什么了?”
“怎么脸这么红。”
她忍无可忍,在他劲筋有力的小臂上掐了一下,刚要说话,外头门铃响起。
紧接着,被她丢在枕头上的手机屏幕亮起,是林桦发来的信息。
【南姐,我在房间门口】
“起来起来!”
她用力拍他,也不知哪儿来的力气,掀开被子从他怀里坐起身。
睡裙有些凌乱,特别是腰间的位置,被他揉得皱皱巴巴。
温栀南心虚地拨了拨头发又整理好睡裙,这才转过头,“你待会儿”
话还没说完,整个人愣在原地。
他昨晚洗完澡之后换了一条灰色的运动裤,腰间的裤绳没打上结,此刻松松垮垮地就这么搭着。
搭在他腿间,形状被完全勾勒出来。
还有因为男人的晨间反应而十分明显的弧度。
温栀南只看了一眼就飞快移开视线,耳边传来男人沉沉的低笑声。
她忍着羞赧,摸索着一把拽过被子,直接扔过去盖住他,然后赶紧跑出去
房间门打开,林桦拎着大袋小袋的早餐进来,“南姐。”
“我想着你从昨天中午之后一直没怎么吃东西,所以买多了些。”
她坐下来,献宝似的一样一样给她打开,“有你想吃的排骨粥,还有小笼包,鸡蛋,玉米,紫薯,汤粉,还有豆浆。”
温栀南看着矮桌上满满当当的打包盒,有些欲哭无泪。
她甚至都要怀疑,林桦是不是早就知道她房间里还有一个人,所以才买这么多的。
“南姐,”林桦帮她把筷子拆好,“快吃。”
话落一抬头,才发现,温栀南今天的气色不错,“你看起来比昨天有精神多了。”
温栀南心中腹诽。
刚才在床上闹了那么久,她脸都红了好几次,现在可不就看起来气色好。
“你先吃,”她跟林桦说了一声,去洗手间刷牙洗脸之后才出来,坐在林桦身边,指着桌上其他的东西,问道,“这些你吃不吃?”
林桦摇头,她吃完一碗汤粉,其他的就不太吃得下了。
“那这些先收起来。”
林桦没太明白为什么要收起来,却也跟着照做。
吃完早餐,她坐在沙发边玩手机,等温栀南吃完了她再收拾东西。
然而手机刚拿起来,她余光一瞥,就看到沙发旁边有个陌生的行李箱。
“南姐,这是谁的?”
没等温栀南回答,与客厅一墙之隔的房间门被打开。
男人高大颀长的身形就倚在墙边,幽沉目光望过来,看着正在喝粥的温栀南。
林桦:???!!!
这对吗?我是不是眼花了?
“南姐”
温栀南险些被粥呛到,哀怨地盯着某个神色自如的男人看。
又转过头跟林桦解释,“那个就是你看到的这样”
谢执北大大方方地来到客厅,挤在温栀南身边的沙发坐下,语气很自然,“早餐有我的份吗?”
他身高腿长,周身自成气势,存在感极其强烈。
林桦眼睛都瞪圆了,连忙将没动过的那几个打包盒移到他面前,然后站起身,声音磕巴,“那个、南姐我、我想起乐姐好像让我给她打电话”
“我先回去了。”
话落,直接一溜烟跑得飞快。
“嘭”的一声,房间门被关上。
屋里再次只剩他们两人。
温栀南抿了抿唇,想说什么,却没说出口,只是安静地喝粥。
良久,他低声开口,“温睡睡,我有这么见不得人吗?”
“当然不是。”
她吸了吸鼻子,因为感冒,鼻腔有些不通,讲话瓮声瓮气的。
听起来好像是被他欺负了一样。
谢执北盯着她看了几秒,听到她说,“我们就先低调点”
“你身边和我身边的人,也不能知道?”
她摇头,“那倒不是。”
低调点的意思就是,不公开。
如果是连身边的人都不能知道的话,那真是有些委屈他了。
简简单单四个字,让谢执北眼底的凛冽消散,心情变好。
两人都是公众人物,她心里有所顾忌,他应该理解。
她愿意不跟身边的人隐瞒他们的关系,已经很好了。
自己不该与她置气。
谢执北拿起豆浆试了一口,递到她唇边,“味道还不错。”
温栀南抿着唇笑,就着他的手喝了小半杯豆浆。
吃完早餐,他翻出昨天从医院带回来的药,按照医嘱看着她吃药,又给她脚背上的伤重新擦一遍碘伏。
做完这一切拿过手机一看,也才不过11点。
温栀南病还没好,整个人懒洋洋的,窝在沙发里不想动。
谢执北把餐桌上的东西收拾好,洗完手回来在她身边坐下,伸手去探她的额头。
“还有哪里难受吗?”
她可怜兮兮看他一眼,“鼻塞。”
他拍了拍自己的腿,示意她躺下来,带着薄茧的指腹轻轻给她按揉着鼻翼外侧,帮她缓解鼻塞。
男人的动作轻缓,力道适中,给她按得舒服极了。
舒服到她又有点想睡觉。
今天外边已经没有下雨,临近中午,落地窗外日光大好,倾照进来暖洋洋的一片。
温栀南盯着那日光看了一会儿,看得眼睛酸涩,困意逐渐将她包围。
在陷入睡眠之前,她恍然想起一件事,呢喃着问出声,“谢执北你订好酒店了吗”
宽厚的掌心在她脊背上轻抚,他恍若未闻,神色自然地低声问,“你说什么,我没听清。”
她还想再问,可思绪已经坠入睡意之中,在他怀里熟睡过去。
第62章 第六十二章人生在世,及时行乐……
两天之后,《赤雁还》在宁城正式开机。
作为女主的李葵月终于出现。
她今天有剧组通告,出妆妆造是一身正红繁复的宫裙,美艳且依旧傲然。
此刻站在所有演员最前边,那双画着眼妆的冷艳眸子直视前方。
正是盛夏,天气非常热,露天的场地没有太多遮挡。
她的助理站在她身旁,一边给她撑伞一边拿着小风扇给她降温。
人来人往的,时不时有人撞到遮阳伞。
李葵月忍受着闷热,还要担心发饰不要被伞面打到,有些不耐烦地指了指不远处的屋檐,“伞不用打了,风扇给我,你去那边待着吧。”
助理离开,遮阳的伞没有了,她这一身大红宫裙显得更加显眼。
旁边几个工作人员抬头看了她一眼,垂眸捂着嘴小声议论。
“听说一开始,《球场上见》定的人是李葵月,只是因为她脚受伤了,所以才换成温栀南?”
“好像是,网上温栀南和谢执北的cp可火了。”
“要是当时是李葵月参加节目,说不定现在和谢执北组cp的就是李葵月了。”
“组里好像有人说,谢执北现在是温栀南的私人体能教练?”
“好像是,但特训这些天,也没看到他出现。”
“这可有意思了,李葵月和温栀南在一个组,她俩对手戏还不少呢。”
“”
几个人说话的声音其实很小,但李葵月刚和吴制片说完话,正无聊着,一侧耳就听到他们的声音。
她低眸随意一扫,视线浑不在意地掠过,又看向正前方,依旧是那副高贵冷艳的模样。
《赤雁还》的投资大,开机仪式也弄得十分盛大。
除了吴制片之外,还来了好几个投资商的领导。
温栀南站在第二排,一抬眼就看到台上正中央站着的某个气质出众的年轻男人,有些眼熟。
直到制片、导演和投资商代表全都讲完话下台了,她才想起来,这人是陆泓旭,临光娱乐的总裁。
也是谢执北的朋友。
之前在逸竹轩,曾有过一面之缘。
他下了台,被一群人众星拱月地围着,直至在人群中看到温栀南,抬步朝她走来。
“陆总,你好,”温栀南朝他微微颔首,唇边扬起个温和得体的笑容。
“温小姐。”
他站定在一旁,调侃似的开口,“最近经常在热搜上看到你。”
和另一个人一起。
话落,
他微微抬眸,目光像是不经意间扫过不远处。
那里停着一辆黑色商务车,隔着车窗,彷佛能感受到某个不被允许出现在开机现场的男人哀怨的目光。
他明显话里有话,温栀南听出来了,却不好直接说什么。
只能继续礼貌笑着,“陆总说笑了。”
“周导夸你了好几次,”说到工作,陆泓旭语气正经了些,“如果有机会,临光期待和温小姐的合作。”
说完,他没再过多停留,直接离开。
陶乐回房车上拿工作平板,走过来时正好和他擦肩而过。
“陆总这就走了?”她来到温栀南身边,“他跟你聊什么了?”
“就是一些客套话。”
毕竟期待合作这种话,她有时一天下来也得说好多遍。
陶乐没多想,带着人到阴凉处,滑开平板给她看工作安排。
这段时间陶乐一直没在宁城,是回临城去给温栀南谈代言去了。
《归离》之前播得好,连带着温栀南的知名度打开,被更多人喜欢,有些视频剪刀手将她过往参演的角色剪了个混剪,网友惊奇发现——
温栀南是个宝藏演员。
长着一张温和柔软无害的脸,但可塑性非常强,正反派角色她都诠释得很好。
而且还Hold得住各种各样的造型。
人气和流量上来了,不止戏约变多,代言也通通吻了上来。
“这是美妆品牌的口红代言,这是面膜的,”陶乐一个个点开广告拍摄的日程表,“还有这个。”
她指尖落在最后一处,“Alren的腕表代言。”
“Alren?是我知道的那个Alren吗?”
温栀南眼睛睁得圆溜溜的,有些不可置信。
陶乐撩了下头发,满脸得意,“全世界还找得到第二家Alren吗?”
Alren是欧洲的一家轻奢品牌,专门做精密计时仪器和腕表的公司。
温栀南是他们在亚洲找的第一个代言人。
还是品牌全线代言人。
娱乐圈里有腕表代言的女艺人并不多,更何况这是个轻奢品牌,代言含金量可想而知。
陶乐将墨镜推高,神采飞扬,笑容几乎可以和烈日媲美灿烂。
她想起这几天自己的手机电话响个不停,突然有些感慨,“安心在剧组拍戏,你要熬出头了。”
温栀南大概明白她的意思,也跟着笑。
说不开心是不可能的。
演员和艺人既然是她的职业,她自然希望这份工作可以给自己带来更多的收入。
代言增加,戏约增加,意味着她以后的机会也变多了。
温栀南看着她,真心实意说了句,“乐姐,辛苦你了。”
陶乐有钱赚有合同签,本来就很开心了,现在被她这么真情实感来了一句,整个人干劲十足。
恨不得踩着恨天高出去跑两圈。
她拿着平板站起身,正想继续工作,视线一抬,就看到不远处的那辆黑色的商务车。
商务车里坐着谁,她再清楚不过。
她回身又在折叠椅上坐下,清了清嗓子,压低声音问,“你老实告诉我,你和谢执北是不是真的在谈?”
温栀南错愕震惊,刚喝的水还没来得及咽下去,弯腰猛烈咳嗽。
林桦从一旁递了张纸巾过来,她抬眸看她一眼,又去看陶乐,“林桦告诉你的?”
陶乐摆手,大咧咧道,“不算,被我套得八九不离十吧。”
要不怎么说,谎还是不能随便撒。
那天林桦在温栀南房间里看到谢执北,急匆匆离开时随意说了句陶乐有事找她,没想到房间门一关上,陶乐就真的打电话过来了。
当时她还沉浸在温栀南和谢执北在一起的震惊之中,陶乐问的话她答得乱七八糟,虽然最终没有说出口,但陶乐也勉强套了个七七八八。
再加上此刻某人就坐在商务车里,那还有什么想不明白的。
“你放心,我又不是不让你谈恋爱。”
陶乐一脸平静,只是眼神里夹杂着几分八卦,“不过我可提醒你,谈恋爱归谈恋爱,措施要做好。”
“你现在可是上升期!”
温栀南脸颊爆红,“不是,我跟他没有”
“没有?!”陶乐震惊,“他在宁城待了好几天,你两没有?”
她自言自语,“不过就算现在没有,以后也会有的。”
“迟早的事。”
温栀南被她说得整个人都快烧起来,很没有底气地反驳,“你干嘛说得这么笃定”
陶乐抬眸,将她从上到下扫了一眼,笑,“谢执北看起来像是吃素的吗?”
这么一个有颜有身材的美人在他跟前,他还能忍住?
温栀南语塞:
好吧,确实不像。
陶乐突然想起之前在微博看到的cp粉讨论。
【20+的肉|体就该狠狠纠缠!!!】
【体型差斯哈斯哈!谢执北看起来像是可以把温栀南锁在床上三天三夜下不来的那种!】
【救命!他们do的时候我可以躲床底下听吗?!】
【爆炒!狠狠爆炒!20+的年龄正适合享受彼此的身体!】
“谢执北今年几岁?”
她突然没头没尾问了一句,温栀南疑惑,却还是回答,“28。”
“28的运动员啊”陶乐跟着重复了一遍,表情意有所指。
温栀南瞬间炸毛,直接扑过去捂她的嘴,“禁止你说一些人心黄黄的话!”
陶乐笑得不行,让林桦扶着她坐稳之后,以一副过来人的语气劝,“男欢女爱这是很正常的事嘛,更何况你们是正常谈恋爱。”
“人生在世,及时行乐。”
“当然,”她压低声音,又提醒了一次,“一定一定要做好措施。”
她盯着温栀南看了几眼,“你看起来就挺好骗的样子。”
温栀南在旁边脸红得妆都遮不住,很想反驳。
她哪里好骗了?
两人的第一次还是她把谢执北拐上床的呢。
真要说,那也是她睡了谢执北。
“好了,不逗你了。”
陶乐待会儿还有场线上会议要开,该提醒的都提醒之后,就没再继续留着。
开机仪式已经结束,因为现在就有拍摄任务,所以开机现场的工作人员都已经散得差不多。
放在矮桌上的手机亮起,温栀南拿起来一看。
【只剩20分钟,温老师真的不来送送我吗?】
通告单上,她最近的一场戏是1个小时之后。
温栀南抿了抿唇,最终拎着戏服裙摆,躲开众人的视线,鬼鬼祟祟上了路边那辆黑色商务车。
车门刚一关上,她就被一只劲筋有力的大手直接拽进怀里。
男人宽厚温热的胸膛从身侧贴过来,长臂紧紧环住她的腰肢,低头,刚想埋进她颈侧,就被她一把挡住。
“你别乱动,小心我的妆造。”
她在《赤雁还》里扮演的是个女将军,但也有少部分几场戏是进宫参加宴会,需要穿襦裙。
今天就是这样的装扮。
浅蓝色的团花襦裙将她整个人衬得越发精致漂亮,谢执北低首闭眼,额间抵住她的,克制着自己想要与她亲近的冲动。
男人灼热的气息喷洒在她鼻尖,撩起一阵酥麻,温栀南抿着唇,思绪来回斗争。
最终小声道,“我感冒好了。”
话音一落,车厢内陷入安静,只有彼此的呼吸声,或轻或重。
谢执北就着这个姿势,眼皮撩起,幽沉晦暗的目光凝视着她,声音微哑。
“睡睡,时间不够。”
第63章 第六十三章小别胜新婚
直到谢执北离开片场,温栀南也没想明白。
明明还有20分钟的,为什么他说时间不够?
不过她很快没空多想
《赤雁还》作为一个大组,调度能力很强,片场也是真的忙。
但好在剧组上下都足够专业,尽管忙,但一切有条不紊。
温栀南作为女二,戏份不少,每天拍摄通告基本上安排得满满当当。
早上七八点进妆,一直拍到晚上七八点,有时甚至更晚。
两人分隔两地,每天只有晚上她收工回到酒店的这几个小时可以视频。
谢执北虽然有些哀怨,但也理解她的工作,只想着自己赶紧把临城这边的事处理完,能过去陪她。
一片忙碌之中,《球场上见》每周六依旧准时更新。
片场拍摄期间短暂休息时,温栀南偶尔能听到工作人员和群演捧着个手机,一个个满脸姨母笑。
她疑惑,以为是最近发生了什么她不知道的八卦事件,转过头正想问问林桦,就看到她和小梁也捧着个手机,低头痴笑。
手机屏幕的光反射到她们脸上,感觉口水都要滴出来了。
温栀南:
“你们在看什么?”
“啊?”小梁心虚,当着正主的面不好意思太过分,连忙把手机藏起来,“没什么”
但林桦已经知道他们俩在一起,倒也没瞒着,把自己的手机递给温栀南,小声说,“南姐,你和谢指导又在热搜上了。”
温栀南点开一看,发现今晚播出的是《球场上见》第6期,算算排播,第6期应该是之前第3次录制的内容。
热搜里,满屏全是黄色的心。
【天地可鉴!谢执北这是在孔雀开屏吧?是在孔雀开屏吧?是在孔雀开屏吧?】
【前有沙滩特训非要和球员一较高下,现在又要在健身房秒杀所有男生!谢执北他急了他真的急了!】
【北哥为了证明自己不比男大差,真的蛮拼的(笑哭.jpg)】
【他就差把“老婆快看我”5个字写在脸上了!】
【啊啊啊啊啊啊!!!谁懂臀推245kg的含金量!】
【@温栀南温老师你偷偷背着我们吃太好了!】
【女上!深顶!爆炒!易如反掌!轻而易举!】
【感觉温老师这弱小的骨架子会被北哥撞碎】
【@温栀南求你!结婚份子钱我随两千!能不能开直播给我们讲讲,大家都不是外人】
【附议!】
【附议!】
【】
温栀南瞠目结舌地看着热搜词条里的讨论,cp粉的大胆发言简直能震撼她一年。
她窘得脸颊通红,也顾不得这是林桦的手机,手指狂点。
退出页面时甚至还不小心按到了cp粉写的同人文标题,大写加粗的字体每一个都能把人看得人心黄黄。
她轻咳一声,拿起放在一旁的水壶,咕噜咕噜灌了自己好几口水,脸上的温度也始终没降下来。
直到——
“铃铃铃!”
手机铃声乍响。
她也不知在心虚什么,整个人被吓得一颤,低头一看,发现是余飒。
“喂,表姐。”
“温睡睡!你真和谢执北在一起了?!”
温栀南眉心狠狠一颤,心跳还没缓下来,就又剧烈跳动。
“表姐”
余飒在手机那边上蹿下跳,“热搜上的是不是真的?”
“谢执北真把我家的小白菜给拱了?”
温栀南,“你好好说话。”
“那就是真的咯?”
余飒也不知道为什么,知道这件事的第一反应是想冲回国把谢执北打一顿。
想当初两人还是她介绍认识的,这么多年了,现在突然在一起,总有种谢执北背着她全家人把温栀南骗到手的感觉。
自己家的小白菜这么单纯,肯定要被吃得渣都不剩。
余飒在电话另一头唉声叹气。
片场另一边,小梁接到对讲机里的通知,给温栀南比了个手势。
温栀南正愁不知道怎么跟余飒解释呢,如蒙大赫一般松了口气,“表姐,我要去拍戏了,等晚点收工我再跟你说。”
余飒,“去吧去吧。”
“待会儿回酒店记得给我打电话,不管多晚,别管时差。”
温栀南,“好。”
——
好在今天收工不算晚,等到温栀南回到酒店洗漱完毕,也才晚上8点多。
她护肤之后上了床,靠在床头给余飒打电话。
余飒接得很快,不等温栀南开口,第一句话就先声夺人,“我想了几个小时,总觉得你两不是这次综艺才在一起的。”
温栀南心跳狠狠一跳,有种被人说中心事的窘迫感。
但她决定先从最简单的说起,“你是在热搜上看到的?”
余飒,“对。”
她人在伦敦,因为有时差,自然不可能时时刻刻住在微博上八卦,但最近这段时间,个人品牌创立的事处理得差不多了,她闲着无聊登上微博。
一整个大震惊。
但是震惊过后,她把网友剪的温栀南和谢执北在节目里的cut看了一遍又一遍,甚至还点进「执栀之手」的超话,看各种视频剪辑。
别说,还真别说
是挺像那么回事儿。
余飒自然比网友更加了解他们,现在这么仔细一想,她家睡睡和谢执北无论是长相气质还是性格脾性,都挺搭的。
但退出微博,一想到谢执北在不知不觉间把她家小白菜拱走了,就有种拳头没办法越洋的无力感。
既然余飒问开了,温栀南也没打算瞒着她。
甚至她说得更加详细,老老实实把她和谢执北6年前的纠葛也一并说了。
余飒那想要越洋的拳头转过来先给了自己一拳。
“所以,你是因为被我‘怂恿’,才借酒壮胆霸王硬上弓的?”
温栀南红着脸在电话这边点了点头,随即想到她看不到,又乖乖小声应下,“算是吧。”
任晴性格干脆利落,余飒随了她这一点,无论是感情还是工作,她都很有主见,且直接爽快。
她的世界里没有偷偷暗恋四字。
于她而言,要么就是大胆地迈出去拥有对方,要么就是斩断情丝不再留恋。
当温栀南高考结束,姐妹俩夜聊她发现温栀南有暗恋对象时,就把自己的这一套感情观说了出来。
在当时的温栀南眼中,大胆迈出去拥有对方,是一件极具诱惑力的事。
所以才有了那荒唐迷乱的一夜。
可醒来之后,她羞耻心爆棚,最终还是选择当了胆小鬼。
一逃就是6年。
“唉”
余飒在电话那头叹了口气,随即想到什么似的,直接拍桌而起,“我就说!”
“我就说谢执北在节目里那眼神,你两肯定不止这些事。”
温栀南隔着手机都被她的拍桌声吓了一跳,“表姐,冷静。”
“享受恋爱是好事,”那边响起窸窸窣窣的声音,余飒坐回沙发里,理智也已经回笼,“准备迎接爱情的滋养吧。”
温栀南被她几句话弄得脸红,用被子盖住自己的脸,缓了缓。
“对了,”余飒听她半天不出声,知道她害羞,主动聊起别的,“上次跟你说的礼服,已经让人寄回去给你了。”
“尺寸应该是没错的,到时你穿了记得发几张照片给我看看。”
余飒是英国一家奢牌小有名气的设计师,前段时间突然心血来潮想要辞职回国,但公司不希望她离职,于是双方最终达成公司支持她以个人名义在公司旗下开办一个个人高定品牌的想法。
高定品牌的主营会放回国内,最近这段时间,余飒就是在为这件事奔波努力。
要寄给温栀南的礼服是她个人设计的成品。
“好,”温栀南应下,两人又聊了些别的,直到快10点才挂断电话。
然而她刚一挂断,手机铃声立刻就又响起。
这回是视频电话。
接听键滑开,男人那张冷峻帅气的脸就出现在视频之中,低沉
的嗓音传来,“我还以为你不要我这个男朋友了。”
她瞬间明白他的意思,有些抱歉,“不是刚才在和表姐打电话。”
“余飒?”
“对,她看到综艺热搜,打电话过来问我。”
谢执北似是想了下,以余飒对温栀南那种“护犊子”的心态,“她应该恨不得马上从英国回来吧。”
“是啊,”她顿了顿,声音软软的,“她说她想揍你一顿。”
“不亏,”他扬了扬唇,“跟你在一起,别说一顿打了,多挨几顿也没关系。”
温栀南被他逗笑,琉璃似的眸子弯起,眼底漾着灯光的倒影。
两人突然都没说话,就这么隔着手机屏幕,看着对方。
几秒后,他沉沉叹了口气,很直白地表达对她的思念。
“温老师,我想你了。”
男人的声音通过网络传来,有些失真,落在她耳中更加低磁。
温栀南有些不好意思,脸蛋半藏进被窝里,就这么盯着屏幕里那张棱角分明的脸看。
半晌,她小声说了句,“半个月前我们才见过面。”
“而且,过几天你就又来了。”
他有些无奈,“温老师,你觉得情侣半个月见一面,正常吗?”
“异地的话,”她抿了下唇,不太确定,“半个月见一次也算正常?”
她本来也没谈过什么恋爱,由始至终就喜欢过他一个人,所有的“经验”都是从书上电视上看的。
他这样问,她心里实在没底。
不过,谢执北并没有再纠结这个问题,而是问了另一个问题,“知道半个月见一次,这叫什么?”
“叫什么?”她不懂,傻乎乎发问。
手机那头的男人凑近屏幕,刻意压低的声音像是在她耳边低语。
温栀南听到他说——
“叫,小别胜新婚。”
第64章 第六十四章怕把它坐坏了
谢执北飞来宁城的这一天,巧合的是宁城再度下起了雨。
好在温栀南收工早,傍晚时分就和林桦回到酒店。
因为时间还早,两人简单吃了个晚饭之后,找了部经典老电影,一左一右窝在酒店客厅的沙发里看电影。
落地窗旁的窗帘没拉,昏暗夜幕中,雨声沉闷。
这样的环境里看老电影,别提多舒服了。
在电影还剩半小时的时候,房间的门铃响起。
林桦起身去开门。
温栀南保持着屈腿坐在沙发上的姿势,抬眸望去,毫不意外地看到了屋外风尘仆仆的男人。
他一身白色的冲锋衣,露出凌厉的下颌线,身形颀长,宽阔肩膀挡住了走廊里明亮的灯光。
深邃硬朗的眉眼隐匿在光线阴影之中。
林桦站在玄关,很识趣儿地主动开口,“南姐,那我就先回房间了。”
温栀南,“就只剩半小时了,看完再走吧?”
闻言,谢执北朝她看过来,随后又扫了眼按暂停的电视机,神色如常沉敛,“把电影看完吧。”
两人都这样说,林桦不好意思再拒绝,只能僵硬地挪回沙发上,找了个最远的位置坐着。
外边的雨水顺着落地窗滑落,模糊了整座城市的霓虹。
客厅里十分安静,只有电影的声音。
难熬的30分钟终于过去,在电影结束的第一秒,林桦连滚带爬赶紧跑。
临走之前还不忘把桌上自己吃一半的零食带走,客厅矮桌上,只剩下一盘水果。
“嘭——”
房间门被关上,屋里再度陷入沉静之中。
这一回,连电视机的声音都没有。
谢执北就坐在沙发的另一端,一双大长腿随意敞着,几乎占据了沙发过道全部的位置。
温栀南盯着他灰色的运动裤看了好一会儿,突然想起他那天说的话。
“小别胜新婚。”
男人低沉磁性的嗓音回荡在脑海之中,她很难不浮想联翩。
“你要吃水果吗?”
她轻咳一声,打破沉默,将桌上的果盘朝他那边推了推。
谢执北垂眸看着她欲盖弥彰的小动作,从善如流,“你喜欢吃哪个?”
“水蜜桃,”她想也不想就答。
话音刚落,就看到他探手拿起叉子给她叉了块芒果,凑近递到她唇边。
甚至还贴心仔细地垫了纸巾在下边,怕水蜜桃的汁水滴到她的裙子。
温栀南张口咬下那一小块芒果,低声嘟囔,“其实我可以自己来的”
“好吃吗?”他放下叉子,不知何时坐到她身边。
那双漆黑狭长的眸子就这么凝视着她,眼底幽沉如墨。
被他这么看着,温栀南心跳都跟着漏了一拍,突然生出一种被他目光锁定了的强烈感觉。
强烈到,她不自觉揪紧手中的抱枕。
不知为何,有些紧张。
她抿了抿唇,视线胡乱飘,落在他宽阔的肩膀上。
白色冲锋衣上有未干的水珠,应该是在外边不小心淋到的。
柔软的指尖轻轻戳了戳,提醒他,“你衣服湿了,要不要脱下来?”
他像是到现在才注意到,没多说什么,干脆利落地脱下冲锋衣外套。
里边是件白色T恤。
见她盯着T恤看,他俯身过来,很认真地问,“还有哪件不喜欢,我都脱了。”
温栀南语塞,“我不是不喜欢”
心头那股紧张再度紧攥住她,她下意识想揪怀里的抱枕,可指尖一空,才发现,抱枕不知何时已经远离了她的怀抱。
被丢在长沙发的另一头,和他的冲锋衣一起,交叠着。
抓空的手被一只宽厚有力的大手团团包裹住,骨节分明的长指一寸寸分开她的手指,抻开,交握。
十指紧扣。
等到她再抬头时,清冽又灼热的呼吸已经喷洒在她脸颊上。
“想亲你。”
“接吻吗?温老师。”
他直白明了地诉说着渴求,眼底墨色如同深渊一般,势要拉她沉沦。
温栀南眼睫颤得不像话,刚要开口回答,眼前一暗,猛烈的吻随之落下。
微启的唇瓣恰好给了他机会,热热的舌尖轻轻一顶,灵活探入,一寸又一寸,汲取她唇腔里的水果香气。
她整颗心都在发抖悸动,脑袋晕晕乎乎,只能被迫仰颈,承接着他汹涌且强势的吻。
久违的,熟悉却陌生的,彼此气息相撞相融,几乎合为一体。
这种剧烈到让人晕眩的带着快感的窒息感,让她快要呼吸不过来。
她本能地想要推他,却丝毫推不动,只能从喉间溢出可怜的呜咽,却惹来他更加猛烈地长驱直入。
太凶了。
凶得像是要将她拆吃入腹一样。
她感觉自己好像快要被他吃掉了。
“呜谢、执北”
低喘的哼吟声从两人交缠的唇齿间溢出,伴随着她快要承受不住的破碎感,指尖紧紧揪住他肩上的衣服。
他却丝毫没有收敛,像是猛兽被囚禁在兽笼已久,终于放出,一旦咬住猎物的脖颈,绝无松开的可能。
温栀南眼尾被逼得发红,眼睫轻颤,宛若她此刻的模样,被那双劲筋有力的大手箍住腰身,后腰微折,拉扯出绝妙的弧度。
而男人高大的身躯直直压过来,强健有力的胸膛迫着她。
紧密相贴。
可沙发扶手太高了,她被亲得脑袋几乎要撞到,后腰荡在半空中的虚无让她有些害怕。
明明想让他别亲得那么凶,可两只手臂却只能紧紧环住他。
就像抱住大海中漂泊遇到的唯一浮木。
许是察觉到她的不适,谢执北一手扶住她的腿,一手掐紧她的腰把人抱起。
他重新坐直,就这么引导着,让她跨坐在他腿上。
面对面的。
电视机因为太久没看,屏幕已经自动暗下来,客厅里的光亮稍减,吊顶的灯光便显得异常显眼。
暖融融一圈倾洒下来,将沙发上相拥热吻的
两人包裹起来。
温栀南被紧紧按在他腿上,接吻的黏腻水声隐秘响起,从细微到逐渐狂放。
躁动的吻从她唇角移开,来回轻蹭后,缓缓下移,从脸颊到耳珠,再到脖颈间那片白皙莹润的肌肤。
她仰首,双手无措地抱着他,张着唇急促喘息,小兽一般喊他的名字。
“谢执北”
“谢执北”
明明他就是她颤抖失魂的始作俑者,可她却依旧想要向他救助。
却不知道究竟是想让他如何帮她。
滚烫唇舌在她肌肤留下一串串湿漉漉的印记,来回逡巡着,黑茸茸的脑袋就在她颈窝处不停地拱,性感沙哑的沉喘声越发剧烈。
他突然停下,舌尖贴在她肌肤上,克制着呼吸。
周围所有一切都像是被按了暂停键。
唯有她急促不安,颤抖柔弱的轻喘声,一遍遍响起。
他垂着眼眸,趴在她肩上,像是在欣赏她细弱的呜咽。
然后又重新卷起风暴,扫荡,掠夺。
像是要将她融化一般,一边吻,一边夸她。
夸她知道接吻张嘴,夸她香。
夸她会回应他。
一遍又一遍,不厌其烦地夸。
偏偏男人的声音哑得不像话,不断重复这些话让温栀南本就通红的脸颊更加烫,脊背酥麻,浑身没有任何力气,只能更加紧密地贴进他怀里。
炙热而又坚硬的胸膛,可坚硬的又何止这一处。
他按紧她的后腰,让她更加紧密贴向自己,激得她浑身一激灵。
蹭到了什么?
温栀南几乎快哭了,“谢执北”
不知道自己该做何反应,脑袋昏沉到几乎忘记两人6年前有过最亲密的接触。
明明早已经坦诚相见过。
她却手足无措地按着他的肩膀起身,怕自己压到他。
可刚有动作,她就被一双大手掐着腰,用力按下。
“呜”
感受更加明显。
她几乎是直接哭出来,有泪珠从颤阖着的眼缝中滑出,沾湿她的眼睫。
“我怕”
她绵软无力只能被迫趴在他肩头,含糊不清的两个字,他却听得十分清楚。
“怕什么?”
他沉着嗓轻笑,低低的声音直接撩她耳中,撩得她羞窘。
怕什么?
她实在不好意思说出口。
可他却起了坏心思,牙尖叼住她颈间的软肉,吻出重重的声响,非要她说出来。
“怕”她又被他按得更加贴合,缓慢蹭过,每一分感受都像是被放大一般,想忽略都不行。
“我怕怕坐坏了”
她好歹是个成年人,他非要扣着她的腰按,不仅有她的重量,还有他刻意往下压的凶狠。
逞凶一般地耀武扬威。
他埋在她锁骨的位置,深嗅她的味道,再度轻笑出声,气息扫过她身前,激起一阵轻微的战栗。
大掌轻拍,浑不在意,“你这么点重量,还担心压坏。”
他终于舍得从她身前抬起头,漆黑的眼底是毫不遮掩的慾,就这么直白地凝视着她。
温栀南被他看得不好意思,以为这一场激烈的吻就此结束,扶着他的肩膀就想起身,却被他又掐了回去。
本就已经因为这个姿势而被撩到大腿处的裙摆再度上缩,露出一片莹白。
那双骨节分明的手,握在她腿内侧,带着薄茧的指腹只要再轻轻一探,就能隔着轻薄的布料勾到。
温栀南整个人都在抖,又开始呜咽着喊他的名字,想让他放开自己,可身体却没有半分力气,只能紧紧依靠在他身上。
那双琉璃似的眸子里荡漾着一片水光,她仰首,水光随着他的动作,晃出残影。
湿热的唇舌重新追了过来,那些他种出的痕迹被一寸寸抚过。
他低头,噙住她的唇,箍住她后腰的大手缓缓用力,沉哑的嗓音一字一句溢出。
“宝宝,磨一磨它,好不好?”
第65章 第六十五章被欺负狠了
磨哪里?
怎么磨?
温栀南脑海中空空如纸,犹如被惊雷划闪而过,只有白茫茫一片。
可身|下的感受是那么的强烈。
强烈到她甚至觉得,要是不压着它,它会更加凶狠,更加耀武扬威。
“谢执北”
她无措地喊他的名字,委屈又难受,“我不知道”
“别怕,”他安抚的吻落在她嘴角,一点点轻蹭,含住她的唇瓣,舌尖舔吻,尝遍她的味道。
骨节分明的大手在掐在她腰侧,紧紧按住那截柔韧的腰肢,或轻或重地揉。
温栀南整个人都轻飘飘的,只能依靠他的力道支撑,重力拉着她往下坐。
仿佛快要按耐不住,侵袭着她每一分感受。
她有些害怕,却也不知道在怕什么。
许是怕它越来越过分,她意识模糊地就这么卸了力气,顺着他的话,坐了下去。
随即深刻体会到了,什么叫天赋异禀。
存在感是那么明显,甚至变本加厉,像是要趁她失神的片刻,侵袭她的所有感受。
温栀南心头突突直跳,思绪已经飘在半空中,无法着陆,只能跟随他给予的感觉走……
只有那一处有实实在在的感受,被他掌控着。
可他又被自己压着,掌控着。
这种怪异的,奇妙而陌生的感觉,让她像是打开了某个好奇的按钮一样,真就顺着他在耳边说出的那些浑话,轻轻地来回动了动。
沉睡的野兽被姑娘柔软馨香的身子控制着,像是牵在它身上的细绳,明明那么脆弱,可就是能够毫不费力地控制住它,也控制住他。
那双覆着薄茧的大手依旧紧紧掐着她,修长粗粝的指尖轻轻一勾,那截细腰就忍不住轻颤。
连带着底下,也跟着颤动。
像是一粒小石子投入透明池水之中,搅乱了,池水溅出一点点,落在四周,印出斑驳的痕迹。
“你别”
太久没体验过这样猛烈的慾望,温栀南很快受不住,迷离着眸子靠在他身上,像是没有骨头一样,呜咽着嘤吟出声。
声音细弱,可落在他耳中,分明那么清晰,足以掀起更深烈慾的清晰。
他噙住她的耳珠,来回舔吻,就这么坐在沙发上,高大身躯任由她骑着,肌理炽硬,滚烫的热息风浪一般卷撩着她全身的肌肤,带起一寸寸灼目的红。
青筋暴起的大掌依旧按在那一处,凌厉腕骨缓缓转动。
下一秒,掌心全湿。
温栀南脑海中像是被惊雷劈过一般闪过炽烈的白光,脸色通红地伏倒在他肩上。
他另一只手扣住她的下巴,迫使她跟随自己低头去看。
灰色的运动裤已经一塌糊涂,湿淋淋的。
有她的,也有他的。
她脸颊烫极,十分难为情,抿着唇不敢开口,扭过头想躲开他的手指。
他低笑一声,覆过来继续亲她,浑哑的嗓音撩进她耳中。
“宝宝好棒。”
“淋在我身上了。”
“你别说了”
她头顶都要冒烟,实在听不得他的浑话。
只能当鸵鸟将脑袋埋进他胸膛,却被他猛的往上一撞,喉间溢出一声低喘,纤细指尖紧紧抓住他肩上的衣服,红着眼眶张着嘴呼气吸气。
可谢执北没打算就这样放过她。
被淋湿的掌心上移,再度掐住她的腰肢,微一用力,她整个人被他掀倒在沙发上。
“啊——”
突如其来的天旋地转,她吓得用力攀住他,“你做什么?!”
他没有回答,扯过那件白色冲锋衣垫在她后腰处。
低头吻住她的唇,吻得用力而热烈,在她锁骨肩窝留下一枚枚印记,一路蜿蜒而下。
“谢执北!”
她尖叫一声,手忙脚乱地想要推开他,却被他扣住手腕压在沙发上。
高挺的鼻梁,热烫的气息,全都覆盖过来,紧贴着她,没有半点缝隙。
全身的感知都被他掌控住,像是大海之中被海水浸泡许久的小船,所有防线被一寸寸瓦解。
太近了,也太紧了。
似轻似重的力道,就这么若即若离地吊着她。
周遭所有的一切像是被按了暂停键,所有理智皆被抛却。
“唔”
她几乎要被他的气息烫到融化,失神地仰着细颈,双手在沙发上无力乱抓。
下一秒,温热大手覆盖
过来,握住她的,十指紧扣。
酥麻感从脊骨震荡开,传遍四肢百骸。
不知过了多久,她到了承受的极限,像是一尾被甩上岸的鱼儿,张口拼命地喘着气。
那张原本白皙莹润的脸蛋染上嫣红,腰肢发颤,每一寸肌肤,都妍艳至极。
谢执北抬起头,高大身躯重新覆过来,就这么凑过来亲她。
吊顶的灯在她迷离眸色中荡漾出水光,破碎朦胧。
恍惚间,男人高挺好看的鼻梁就这么映入她视线里。
她本能地侧开脑袋,却被他扣住下巴转回来。
吻不由分说落下,霸道地碾过她的每一次呼吸,侵占着她的每一分感知,不允许她退离。
温栀南像是成了果盘里那颗剥了皮的,熟透了的水蜜桃,脆嫩多汁,甜美诱人。
生理性泪水就这么顺着眼尾滑落,滑进鬓角里,与薄汗混合。
“谢执北”
她有气无力地喊他的名字,眼眶通红,是被欺负狠了。
他咬她的唇,声音低哑含糊,又在夸她,“宝宝好棒。”
棒在哪里?她也不知道。
温栀南六神无主地抱着他,整个人发懵,显然还没缓过来。
窗外的雨不知何时停下的,只有雨水滑过落地窗玻璃的痕迹,蜿蜒着一路往下,洇出大片潮湿朦胧的痕迹。
在屋内光线的照射下,折出光亮冰凉的边缘。
谢执北俯身在她颈侧蹭了蹭,落下最后一个吻,这才恋恋不舍直起身去了洗手间,仔仔细细铺好一次性浴缸垫,放好温水之后,又重新来到沙发旁,揽着她的腰将人打横抱起。
原本被推到堆积在腰间的裙摆重新落下来,将那些旖旎凌乱尽数掩盖。
温栀南无力地缩在他怀里,视线不经意往后一扫,就看到长沙发上,那件孤零零躺在那里的白色冲锋衣。
已经被蹂躏得不成样子,有着大片大片湿透了的痕迹。
她脸一红,马上转过头,不再看。
洗手间里的灯光更加明亮,台面镜子里,清晰倒映出她此时的模样。
迷离绵软,像是喝了酒一样,脸颊红透。
连衣裙没有盖住的地方,透出点点斑驳红痕。
温栀南眼睛都不知道该往哪里看,慌乱地埋进他怀里,察觉到他要来脱自己的裙子,手忙脚乱按住他。
“你做什么?”
她用一种看禽兽的表情看着他,仿佛是在控诉他刚才的疯狂。
他垂眸看着她笑,胸膛震动,喉间溢出低哑的笑声。
“放心,只是给你洗澡而已。”
“不要”
她推他,“我自己来。”
“你自己能来吗?”
温栀南:
不能也得能。
她费劲地在他怀里折腾,想要下来。
怕她摔着,谢执北一把将人扣住,没再坚持要给她洗澡的想法。
“好,你自己洗。”
“我放你下来。”
甫一落地,她两条腿打着颤险些直接摔下来。
被他眼疾手快扶住。
脑袋上方再度传来低笑声,她不用抬头看也知道他现在是什么表情。
她低垂着眉眼,不管不顾推他,“你出去。”
他那么高的个子,就这么顺着她的力道被缓缓推出去。
“有事就喊我。”
温栀南含含糊糊应了一声,仍是没有抬头看他,可这个角度,她随意一扫,就能看到男人松松垮垮穿着的灰色运动裤。
凌乱不堪。
甚至到这个时候,依旧耀武扬威。
更加没眼看。
她深吸一口气,连忙转过头,“嘭”的一声直接关上门。
——
等到温栀南从洗手间里出来时,已经是半个多小时之后的事。
房间里的灯被关得七七八八,只剩床头灯依旧亮着。
谢执北已经换了一条长裤,人模狗样地坐在房间的单人沙发上,眼睫低垂,不知在想些什么。
但看起来心情不错。
听到响动,他抬头望过来,那双漆黑如墨的眸子里湛亮无比,深沉幽邃。
温栀南不敢与他对视,低着头匆匆从他脚边经过,“我洗好了,你去洗吧。”
说罢,把自己藏进被窝里。
谢执北视线跟着她移动,看她慌乱的小动作,眼底笑意明显。
片刻后,他拿了衣服,进了洗手间。
直到听到推拉门被关上的声音,温栀南才放心地从被窝里钻出个脑袋,目光一扫,果然没看到他。
洗手间里传来哗啦水声,掩去其他的动静。
她静默几秒,不知想起什么,脑袋埋进枕头里,只剩一双通红的耳朵从浓黑的长发里露出来。
就这么趴了不知道多久,她喉间干渴,起身穿了拖鞋去客厅找水喝。
顺便把内裤拿进来一起洗了。
路过洗手间时才发现,里边淋浴的水声已经停了,取而代之的,是另一种水流声。
推拉门露出一条手掌宽的门缝,透出明亮的光。
她鬼使神差地,抬头好奇往里望去。
就看到谢执北只穿着一条黑色长裤,光着上身,站在洗手台旁边,
动作自然无比地给她洗内裤。
温栀南神色一晃,脚步定在原地。
洗手间里的光线炽亮明晃,从上倾照下来。
灯光打在男人健硕的宽肩上,背脊沟性感至极,一路从他后颈处往下,延伸进黑色的裤腰里,拉扯出侧腰两边垒块分明的肌理。
纯白色的轻薄布料,被那双麦色的粗粝大掌捏在手中,轻轻揉搓。
白色的泡沫沾在他手背上,突起的青筋隐在其中,泡沫打湿他的腕骨,又随着他的动作,滴落下来,被水流冲走。
一想到这条内裤刚才经历了什么事,她就忍不住脸红。
第66章 第六十六章“温老师爽过之后就嫌弃我……
许是察觉到她的目光,谢执北手上动作微顿,就这么捏着布料,侧眸望过来。
温栀南脸更红了,低头小声说,“我自己洗就可以了。”
谢执北没有立即回应她,重新垂下眼睫,确保将内裤洗干净,这才走出来。
直到他站在她身前,她才发现,他不止洗了内裤,还把裙子和内衣也洗了。
此刻布料都被他紧攥在掌心里。
粉白的几小团,湿漉漉的。
温栀南耳尖一热,作势就想将衣物从他手中拿过来。
却被他侧手躲开。
男人高大的身躯俯下来,黑眸凝视着她,“怎么起来了?”
她扫了眼客厅的方向,“想喝水”
还想自己洗衣服。
“我给你拿。”
他单手揽着她的肩,就这么将她转了个身,又带回床边。
嗓音低沉温柔,“水果还想吃吗?”
“水果”两个字让温栀南霎时想起刚才在客厅里某些不宜描述的画面。
她连忙摇头,“不吃了。”
也不再坚持想拿过他手里的衣物,把自己藏进被窝里,明显是暂时不想踏入客厅。
因为会让她想起更多面红耳赤的瞬间。
他低声笑开,扣着她的下巴在她唇上重重吮了下,这才起身。
推拉门半开着,客厅里的光映照入内,拉扯出男人高大颀长的身影。
房间里十分安静,隐约能听到外头传来的烧水声,还有他来回走动的声音。
温栀南拉过被子盖住自己半张脸,整个人缩进被窝里。
几分钟后,他拿着保温杯进来,杯子里是兑得温度刚刚好的温水。
她抬眸扫他一眼,察觉到他视线看过来,又飞快垂下眼
帘,乖乖抱着保温杯喝水。
床头的灯亮度被调低,昏黄光圈落在两人身上。
喝完水,她默不作声地又躺了回去。
明明此时此刻两人什么也没做,但光是感受到他的视线,她耳尖就已经染上一层可疑的红。
被子另一侧被掀开,随后,男人宽厚温热的胸膛从后覆过来,贴紧她的。
温栀南浑身一僵。
湿热眷恋的吻已经落在她后颈,她脊背都跟着发颤,声音闷在被窝里,“谢执北,你怎么又”
被控诉的男人脑袋埋在她颈侧,半伏在她身上,低低笑出声。
心情明显很愉悦。
“宝宝,你好香。”
一听到这两个字,温栀南条件反射地心跳加速。
她被他长臂困在怀里,动弹不得,努力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镇定一些,“你别这样叫我。”
第一次喊她“宝宝”是在刚才那样的情况下,现在再听,总会让她联想到许多画面。
“为什么不行?”
他像是明知故问,继续低头去亲她颈侧的软肉,亲得她缩着肩膀往外躲。
有些麻,有些痒。
痒得她忍不住笑出声,刚才伪装起来的严肃被彻底打散。
“你别亲了。”
他终于停了动作,手臂微一收紧,她就只能跟随着他的力道撞回怀里。
低沉的嗓音响在她耳边,“温老师,你现在对我好多要求,好凶。”
“是仗着你睡过我吗?”
温栀南一激灵,差点从床上滚下去。
甚至想要转过身质问他是不是偷听她和陶乐说话了。
可是转念一想,类似的话她当时只是在心里腹诽,陶乐也并不知道。
“我没有,你不要胡说。”
她怂哒哒地否认,底气不是很足。
男人的胸膛再度靠过来,贴紧她单薄的脊背,温热掌心在她腰侧轻揉,指腹似蹭似摸。
像是在撩拨她,又像是在安抚她。
温栀南被他弄得浑身发麻,忍无可忍,一巴掌直接拍在他手背上。
“床那么大,你往那边睡一点。”
不然手就没个规矩老实的时候。
话音一落,他扶着她的肩将她转过来,脑袋毫无征兆地埋进她胸前,灼热鼻息喷洒过来。
明明做着很过分的事,可语气却委屈又黯淡。
“温老师爽过之后就嫌弃我了。”
温栀南:
啊——!
不许说这种人心黄黄的话。
她伸手推他的肩膀,可他那么沉,根本推不动。
“你起来。”
他不说话,只是双手双脚禁锢住她,像是要黏在她身上一样。
夏天的睡裙布料轻薄,领口早已在挣扎间被顶开,男人高挺的鼻梁轻蹭在她柔软的肌肤上,微一用力,就深嵌入内。
温栀南攥着他的指尖开始发软,有湿热在她胸前蔓延开。
“谢执北”
声音变得有气无力。
下一秒,他终于抬起头,唇舌覆过来,长驱直入,掠夺她唇腔内的每一寸气息。
温栀南心跳陡然加快,喉间溢出呜咽的嘤吟声。
没多久,就只能软倒在他怀里。
“宝宝,你不喜欢吗?”
她被亲到脑袋发懵,有些没明白他说的是什么。
那双琉璃似的眸子在暖黄光线的衬托下,荡漾着盈盈水光。
就这么被他扣着后颈仰首,望着他。
浅色漂亮的瞳仁里,是他的倒影。
谢执北喉结来回滚动,抬手捂住她的眼睛,低首在她唇上重重啄了下。
极响亮的一声,在安静的房间里尤为明显。
温栀南脸更红了,也逐渐反应过来他刚才问的是什么意思。
却没好意思回答这个问题。
可他却不打算就此放过她,带着粗粝薄茧的指腹按在她柔软的唇瓣上。
或轻或重地揉。
指尖抵开她的唇缝,像是随时就要探入进去。
鸦羽似的眼睫颤动得厉害,她听到他又问了一句,“不喜欢吗?”
她被揉得眼尾泛红,只能握住他的手腕,妄想蚍蜉撼树一般阻止他的动作。
却没有丝毫效果。
被揉得受不住了,她只能实话实说,“不是不喜欢”
他瞬间听明白她的意思,抬起她的下巴,在她唇上舔吻,一边吻一边低声诱哄,“紧张还是害怕?”
“紧张”
两人虽然在6年前有过一夜,但从始至终,也就只有那一夜。
而且,6年前,他也没有
没有这么多花样的。
一想到这儿,温栀南再度回想起刚才在客厅的一切。
这一回,连他高挺的鼻梁和好看的唇瓣都不敢直视。
谢执北低声笑了出来,胸腔震动。
他平躺在床上,就这么单手捞着她的腰,让他完全躺在自己身上。
温热掌心不断在她单薄的脊背上轻抚。
“既然这样,那我们多多实践,以后你就不紧张了。”
温栀南:
他是怎么做到,用这么正经的语气,说出这种话的。
她低头趴在他胸膛上,不挣扎了,也不回应他的话。
像只小鸵鸟一样。
房间里再度安静下来,他不再“口出狂言”,氛围逐渐温馨平和。
两人就这么抱在一起,温栀南耳边是他沉稳的心跳,很有节奏,几乎是催眠利器。
再加上刚才被他弄了几遭,她疲累极了,薄薄的眼皮缓缓闭上。
临睡之前,她好像感觉到有什么湿软的触感落在自己额间。
极轻柔,小心翼翼。
——
一夜好眠,温栀南醒来时,房间的窗帘仍旧拉着。
身侧少了具温热的胸膛,她迷迷糊糊伸手去探,果然没人。
淋浴间里淅淅沥沥的水声陡然停下,她猛的清醒过来,睁眼看向门口。
几秒钟后,男人仅着一条黑色运动五分裤,从洗手间出来。
他晨起刚运动洗完澡,赤着上身,肩膀宽阔,锁骨凌厉平直。
有未干的水珠从硬朗流畅的肌理上缓慢滑落,一路淌过胸肌、腹肌,最终隐入抽绳裤头之下。
大清早的,突然看到这样一副美男出浴图,温栀南什么瞌睡都没有了。
她愣愣望着他,视线紧盯着他腰侧的紧劲肌理。
那里的人鱼线若隐若现。
直到他来到床边,单膝跪上床来抱她,吻她的唇,她才反应过来——
他洗的是冷水澡。
她眨了眨眼,在他亲过来时,本能抬手,环住他的肩膀。
细软指腹按压在麦色的结实肌理之上,按出些许痕迹,但转瞬即逝。
直至一吻毕,他退离开来,声音微哑,“你再睡会儿?我出去一趟,很快回来。”
温栀南睡醒了,却又被他吻得思绪迷离,含糊着问,“你去哪里?”
“去MAX,做膝盖治疗。”
她瞬间精神,“我想跟你一起去。”
反正她是下午才进妆,不耽误早上陪他去做康复治疗。
“真想去?”
他垂眸凝视着她,就见她靠在自己怀里,视线下移,盯着自己的腹肌看。
谢执北低笑一声,一边跟她说话,一边不动声色握着她的手放在自己腰腹上。
十分大方地让她随意摸。
温栀南倒也不贪心,仔细感受了一下之后,就掀开被子下床。
“当然是真的想去。”
两人动作很快,趁着她去洗漱的时间,他打电话让酒店送早餐上来。
吃过东西,谢执北开车带着她出门。
今天是工作日,MAX训练馆和室内球场的人不多。
临下车之前,温栀南从随身包包里摸出两个口罩,一个给自己戴上,一个给他戴上。
是以现在他们一路走过来,没有引起别人的注意。
按照约定的时间,康复师已经在治疗室里边等着。
玻璃门推开,他抬头看到门口是两个人时,明显愣住。
“老叶,这是我女朋友。”
谢执北剑眉微扬,即使口罩挡住了他下半张脸,也能从他那双湛亮无比的黑眸里看出几分得意。
两人一前一后取下口罩,老叶盯着温栀南那张过分漂亮的脸怔了片刻,才反应过来。
这不就是最近和谢执北一起参加节目的女明星么?!
他极和善地笑着,朝温栀南微微颔首,和她打招呼。
谢执北今天要做的是膝盖的保养和大腿肌肉的放松,一切准备就绪,他躺上理疗床,干脆
利落地将自己运动裤两边的裤腿撩到最上边。
卷起的运动裤形成一个怪异的夹角,勾勒出最中间那一处。
极有分量的存在。
第67章 第六十七章进来话都没说几句,就想掀……
即使是在现在很平静的状态下,分量也依旧非常可观。
温栀南的脸一下就红了,坐在理疗室靠墙的位置,视线胡乱瞥,瞥上瞥下,最终落在他遒劲有力的大腿肌肉上。
老叶的声音适时飘来,“你小子,今天早上又练了?”
谢执北淡淡应了一声。
温栀南不知道他今天早上多早起来的,也不知道他晨起训练究竟练了些什么项目。
但她知道肌肉充血是怎样的,因为从他身上看到过。
此时他大腿肌理紧绷,显现出每一处肌肉群,硬邦邦的。
很性感,很有运动张力。
可温栀南却不合时宜地联想到一些别的。
她抿紧唇,红着脸颊偷偷想,还不是因为谢执北!
都怪他天赋异禀,让人想不注意都难。
明明理疗室里的空间挺大,可她的目光却像是无处安放一样,看哪儿都不对,看哪儿都不自在。
老叶专注于治疗,倒是没注意到她的窘况。
只有躺在理疗床上的那位“当事人”,视线从头到尾不离她,一眼就知道她耳尖上的红是因为什么。
他伸出手,从旁边柜子上摸到自己的手机递给她,“温老师,我手机快没电了,能帮我拿到前台充下电吗?”
温栀南愣了下,随即反应过来他是在给自己解围,立刻起身戴好口罩,拿着他的手机出门。
身后的玻璃门关上,老叶的声音若有似无,“你们不是男女朋友吗,怎么还叫‘温老师’这么陌生?”
谢执北曲肘,将手垫在自己脑后,眉眼微扬。
他没有回答这个问题,只是唇角勾起抹弧度,黑眸里的倨傲得意毫不遮掩
等到温栀南拿着充完电的手机回来时,已经是半小时之后。
一走近理疗室,就听到老叶有些无奈的语气,“训练悠着点,身体又不是铁打的。”
“你这膝盖,可禁不起再一次折腾了。”
温栀南落在把手上的动作微顿,没有直接进去。
“您放心,我心里有数。”
谢执北的声音冷沉低缓,不像是满不在意的语气,却又回答得很轻松。
她呼吸微滞,重重呼出一口气,这才推门进来,“你的手机充好电了。”
听到她的声音,老叶起身收拾好东西准备离开。
临走之前,他特意嘱咐,“再躺一会儿,休息一下。”
玻璃门被关上,老叶的脚步声远离,四周安静下来,安静到能听见理疗室里中央空调的声音。
温栀南在理疗床旁边坐下,视线落在他两条笔直有力的长腿上。
运动短裤的两边随意拉好,盖住他的大腿,遮去了大部分痕迹。
但她知道,筋膜刀做松解伴随而来的是几乎像酷刑一样的疼痛。
此刻在他大腿连接着膝盖的位置,能隐约看到一些被筋膜刀刮出的斑痕。
她抿着唇不发一言,伸手就想将他的裤腿拉起,看仔细些。
谁知刚有动作,男人的长臂已经横过来,阻止她,“耍流氓?”
“进来话都没说几句,就想掀我的裤子?”
话落,他撩起眼皮,明明知道理疗室里没有监控,却还是将四周扫视了一遍。
他不给她看大腿,温栀南也不气恼,顺着他的动作,手腕一转,掌心最终覆住他的膝盖。
柔软又温热的触感袭来,从膝盖处延伸至身体内血液的每一处,撩拨起震颤。
谢执北呼吸霎时变沉,抓住她的手腕,“温老师,想做什么?”
温栀南伸出另一只手,握住他凌厉坚硬的腕骨,就这么毫不费劲地挪开。
然后,缓缓低首,温热的气息直直倾洒在他膝盖上。
谢执北浑身猛地一僵,喉结重重一滚,眼疾手快拦住她。
“宝宝。”
“想亲的话直接亲我。”
他骨节分明的长指掐住她的后颈,迫使她抬起头。
下一秒,灼热的吻落下。
含住她的唇舌,舔吻吮吸。
她站着,他半躺着,这样的姿势难得。
她不用再抬头,仰首的人变成他。
可亲吻的力道却半分不减,热烈而又疯狂,像是要将她的全部都掠夺走。
温栀南很快受不住他这样疯狂的吻法,腿软得有些站不住。
他双手掐紧她的腰,就这么将她直接捞起。
双腿并拢着坐在他腰胯间。
两人呼吸相撞,仅是片刻后又滚烫地融合。
突如其来的高度让她吓了一跳,温栀南紧紧抱住他的肩膀,失神张着嘴,眸色迷离,只能任由他逞凶。
接吻的声音回响在理疗室里,细细密密,早已盖过中央空调的声音。
她呜咽一声,呼吸颤抖,明显是招架不住,心跳变得又急又重。
恍惚间,她察觉到有什么不一样的感觉,很明显,却被她压住。
温栀南脑海中白光猛地一炸,想起昨晚在客厅发生的事,连忙推他。
“谢执北”
她的声音被他含住,几乎是从他唇腔里发出,还未接上下一句,就被他全数吞吃入腹。
他吻势渐缓,却依旧没有放开她,潮湿的吻很快变得温柔,紧绞着她不放。
甚至在这接吻的空隙中,他微撩起眼皮,就这么半阖着眼去看她。
欣赏她红透的一张脸,眼尾,鼻尖,脸颊,甚至还有藏在黑发里的耳朵。
皆因为情动而红。
温栀南紧张得要命,毕竟这是在外边。
她心疼他治疗时的辛苦,本意只是想安慰他,却没想到最后演变成这样的失控。
直至她受不住,原本抱着他的手再度胡乱推他,仰着后颈想逃开。
谢执北扣紧她的腰将她捞回,她扭着上半身被他抱在怀里。
吻终于停下,她已经失神得只能张着嘴轻喘,细密急促的呼吸声就响在他耳旁。
“你”
她想要控诉他起了反应,应该让她下来的,可刚一开口就被自己微哑的声音吓到,立刻抿紧了唇,没敢再开口。
可臀下的感受是那么的明显,她有些无奈,不知道此刻该怎么办,只能挪了挪位置,让自己尽量不去压到。
小动作一动,腰间那只大手突然就用力掐紧她,沉哑的嗓音直接撩在她锁骨处,“别动。”
说罢,又将她往下一按,让她知道现在的情况是有多“危险”。
温栀南不敢动了,乖乖任由他抱着,就这么听他的喘息声响在自己耳边,还有他热烫的气息,有时擦过她颈窝,有时擦过她耳朵。
将那一处的肌肤全都拨弄得红彤彤的。
不知过了多久,他才从她肩上抬起头,黑眸里的慾还未完全散去,深邃又幽深,亮得惊人。
几乎是在引人“犯罪”。
温栀南口干舌燥地转过头,不再看他,撑着理疗床从上边跳下来,做贼心虚一般低头整理自己的裙摆。
谢执北被她欲盖弥彰的动作逗笑,确认自己能出去了,才跟着起身。
回去的路上,温栀南想起老叶说的话,忍不住问,“你的膝盖,现在怎么样了?”
她记得他是两年前受伤的。
上上个赛季直接赛季报销了,上个赛季是直到中后期才复出的。
恒行对他的重视毋庸置疑,对他的伤也足够仔细谨慎。
但膝盖韧带撕裂这样的伤病,严重的甚至会直接导致运动员的退役,而其他能重回赛场的,也很难再恢复到巅峰状态。
温栀南前几年的时间里总在有意避开他,几乎不怎么看恒行的比赛,因此并不知道他现在的比赛状态恢复到什么程度。
只是前段时间她偷偷查过他上赛季的数据,20+8+5的场均,看起来还不错。
但今天老叶的话让她第一次直观地感受到,他膝盖康复的困难程度。
趁着红灯,谢执北侧眸看向她,握住她的手,“听到老叶说的话了?”
她诚实点头。
“没什么大碍,只是现在在康复初期,他认为不要给膝盖增加太多负担比较好。”
他的语气依旧很轻松,却并不敷衍。
温栀南转过头,谨慎又仔细地看着他,想从他脸上找到一丝瞒着自己的可能性。
但并没有找到。
这些话,他并不是在安慰自己,而是真实的情况
她在心里松了口气,但声音严却肃起来,“那你应该好好听老叶的话。”
“好,以后就按照训练计划来,不额外加训了,”他没再说什么“心里有数”的话,而是认真应了下来。
温栀南满脸欣慰,趁着绿灯亮起,将自己的手从他掌心里抽出,示意他继续开车。
到达进妆地点附近时,比剧组预定的时间还早一个小时。
两人中午没吃东西,在旁边找了家有包厢的餐厅随意吃了点。
温栀南进入化妆间,林桦恰好赶到。
宽敞明亮的房间里,谢执北背过身,高大颀长的身躯挡住林桦的视线,弯腰迅速在温栀南唇上落下一吻,“晚上我来接你。”
温栀南脸一红,下意识看向林桦,就见她正认真低头在包里找零食,没有注意到这一边。
谢执北走后,她收敛思绪,认真投入到剧组工作中
晚上9点多,一辆白色商务车停在温栀南的房车不远处。
身高腿长的男人坐在第二排,幽沉黑眸看着外边房车门口前的一小片明亮光影……
温栀南结束拍摄一路小跑赶紧回房车上卸妆造,她今天是一身武将装扮,卸了妆之后把头发扎成个丸子头,干净又好看。
然而房车的门打开,一张意想不到的脸不合时宜出现。
“栀南。”
陈宇霖看到她时眼底一亮,将手里的保温饭桶递给她,“助理准备的炖汤多了一份,你拿去喝吧。”
温栀南有意和他保持距离,礼貌笑着拒绝,“谢谢,不过我晚上不吃东西。”
陈宇霖似是不惊讶她会拒绝自己,收回保温桶,正要再说什么时,就看到一道颀长高大的身影从温栀南的商务车上走下来。
男人那双漆黑暗郁的眸子看向他时,带着冷若冰霜的寒意。
第68章 第六十八章一哭就停不下
温栀南转头望过去,尽管夜色昏暗,但她一眼就看到那道挺拔的身影。
只是视线受阻,未能看清他森冷吓人的神色。
她从房车的台阶跳下来,三步并作两步,毫不犹豫跑向他。
“谢执北!”
清脆好听的声音带着显而易见的惊喜。
男人大步朝她而来,自然地伸出长臂接住她,将人揽进怀里,垂眸看着她,“结束了吗?”
她望向他的眸子里亮晶晶的,点了点头,“结束了,可以走啦。”
说完这话,她像是终于想起房车旁还有另一个人,挽着谢执北的手臂回头看向陈宇霖。
微微弯唇,笑得礼貌疏离,“陈老师,给你介绍一下。”
“这是我男朋友,谢执北。”
话音一落,身边男人眼眸微闪,眼底情绪潮涌。
而陈宇霖像是没想到她会直接公开两人的关系,愣在原地。
张了张嘴,说不出话。
温栀南不打算久留,客气说了句,“已经很晚了,陈老师也早点回去吧。”
说完这话,她挽着谢执北的手臂,转身走向商务车。
没有一丝犹豫。
“嘭。”
车门滑上,单向透视的车窗阻隔了外边的视线。
可陈宇霖仍旧站着,手里还拎着一个保温桶。
他的助理就站在他旁边,小心翼翼没敢开口。
黑色商务车在水泥地上撩起一阵并不明显的灰尘,扫向他。
一起的,还有车内男人阴厉凌冽的眼神。
而在陈宇霖和助理身后稍远的地方,片场出口,李葵月结束一天的拍摄,刚和助理走出来。
视线一掠,好奇问道,“那是陈宇霖?”
助理抬了抬眼镜,伸长脖子盯着看了会儿才确认,“姐,是他。”
“他今天的戏份不是早就结束了,怎么还在这儿?”
“不知道。”
她们离得远,看不清此刻陈宇霖的表情。
但或许是路边的光线着实暗了些,与片场内透出的光亮相对比,映衬出强烈的反差。
竟让人无端觉得陈宇霖此刻的背影有些落寞。
不过李葵月没太在意,她是喜欢八卦的,但现在拍了一天的戏,累都要累死了。
什么瓜都先往后放一放。
然而等到她走回自己的房车旁时,陈宇霖身边的那辆房车忽然驶出车位。
经过李葵月身边时,被她认了出来,“这不是温栀南的房车吗?”
“对”助理也惊讶,“我去!”
陈宇霖老早结束自己的通告,却等在片场没有走,还出现在温栀南房车旁边?
这是什么惊天大瓜!!!
李葵月侧眸扫了她一眼,助理懂事地在嘴上做了个拉上拉链的动作。
这种虚虚实实的瓜,自己人讨论讨论也就算了,不能往外说,也不能随意去问。
最好烂在肚子里。
“回去吧,明天还要早起。”
“好。”
话落,两人收回视线
黑色商务车开出片场所在的园区,缓缓驶上大道。
车厢里的顶灯没关,昏黄却明亮。
司机知道老板拍了一天的戏,正是累的时候,把自己车载音乐最爱的《最炫民族风》给关了。
此刻车里,安静得过分。
车的前座和后座都有人在,谢执北不好做什么。
一张俊脸绷得沉冷,没有开口。
只是那只垂落在座椅上的大手,一点点抻进少女柔软纤直的五指之中,慢慢扣紧。
但他这几天本就黏她黏得紧,一时之间,温栀南没发现有什么不对劲。
直至车子停在酒店地下停车场,谢执北牵着她回了房间。
“嗞——”
房卡刷开的声音在安静的玄关处十分明显,温栀南刚从他手中接过房卡插进卡槽里,人就被猝不及防单手抱起。
这回,直接抱进洗手间。
“你做什么?”
温栀南还没反应过来,人已经被他抱在洗手台上。
洗手间里的灯光明亮,白光从头顶倾泻而下,包围在两人身上。
“哗”的一声,水龙头被拍开,他默不作声地垂眸洗手,之后又抽了纸巾将水擦干。
她一头雾水,正要开口时,粗粝温热的掌心握住她的膝盖,轻轻往两边一拨,男人高大的身躯已经挤进她腿间。
“唔”
他低首,长指扣住她的下巴,就这么吻了下来。
撬开她的齿关后,唇舌长驱直入,扫荡她唇腔的每一处,勾着她,吻得强势又色气。
洗手台上的镜子很大,清晰无比地映照出两人此刻的姿势。
卸了妆造之后,她换了套浅杏色的半身裙,上衣是简单的小T恤,有些短。
此刻衣摆早已被他撩开,麦色的大手就覆在那截纤瘦的腰肢上
肌肤白得晃眼。
灼热的吻蜿蜒在她脸颊耳际,最终落在她颈侧,含住她的耳珠,或轻或重地□□。
吻她的间隙,那双漆黑狭长的黑眸扫了眼镜面。
镜子里,她扎在发顶的那颗丸子头正颤颤巍巍的,有些乱,几缕发丝散落,搭在她后颈处。
他眸色骤暗,抬手取下她的发绳。
黑发霎时荡下,散出清香,发尾扫过他贴在她脊背上的手。
撩出丝丝缕缕的痒。
谢执北含着她锁骨上薄薄的肌肤,用力舔吸,那些前两天被他亲出来的痕迹又再度加重。
温栀
南后知后觉,终于察觉过来危险。
她张着嘴喘息,想要去推他的肩膀,却被他单手扣住两只手腕,反剪至身后,整个身子被迫迎向他。
贴得更加紧密。
裙摆已经被撩起,很快,她像小猫一样呜咽着声音软倒在他身前。
“谢执北”
她能感受到他的慾望,却有些担心,“我、我明早的通告”
好早就要进妆的。
“我知道。”
他嗓音哑得冒火,知道今晚不可能真干些什么,却饮鸩止渴般不肯停下。
即使只是让她爽,只看她爽,他也甘之如饴。
“那你”
“啊!”
话还没说完,裙摆已经堆积到她腰间。
明亮的灯光在她眼底荡漾出潋滟的水汽,模糊的视线之中,男人单膝跪蹲下去,高大的身躯一点点下移。
那只原本桎梏住她手腕的大手掐紧她的腰,稳住她的身形。
任她呼吸急促,喘息缱绻,也没有停下。
“谢执北”
她无措地喊他的名字,却话都说不完整。
目光颤抖地下垂,只能看到他宽阔的肩膀和健硕的背肌。
肌理拉扯成好看的线条,紧绷着,纠缠着。
有泪珠从她微阖着的眼尾滑落,渗入鬓边的黑发之中,与薄汗融合。
清丽柔和的五官在这慾色中被染上浓烈的色彩,覆在眼角眉梢,也覆在身体的每一处。
没多久,谢执北重新站起来,就这么凑过来继续吻她。
尝到她眼尾的泪珠,一样的微咸微甜。
他从唇间溢出一声低笑,吻回到她唇上,哑着声逗她,“怎么那么容易哭。”
“一哭就停不下。”
温栀南整个人还在余韵里,听到这两句模棱两可的话,很难不想歪。
抬腿踢他,却软绵绵的没什么力道。
他一把扣住她纤细的脚踝,粗粝指腹缓缓在那上边轻抚。
明明不算很过分的动作,却撩起一阵又一阵的酥麻,顺着余韵席卷她全身。
温栀南抿着唇,声音有气无力,“我想洗澡。”
“好。”
他没再做别的,扯过一旁的外套将她包住,转身先去给浴缸放水,又去房间帮她把睡裙和贴身衣物拿来。
来回这么几趟,身上的衣物还完好地穿着,可被洗手间明亮的灯光一照,隐约能看到他肩膀和领口的水迹。
温栀南自然知道那些水渍是从哪儿来的,红着脸眼眸微闪,不敢再看他的肩膀。
可视线飘来荡去,却总是看到不该看的位置。
比如,他运动裤的那一处。
即使是黑色的布料,也依旧很明显。
她回想起刚才,不太自在地摸了摸鼻子,在他为她准备好一切,即将转身离开洗手间时,拉住他的手。
“你、这样,真的没事吗?”
她生怕他听不懂,怂哒哒地飞快扫了眼他的裤子,意有所指。
谢执北回身又重新将人围困在洗手台旁边,垂眸盯着她看,“温老师,你忘了一件事。”
“什么?”
“现在,”他伸手按亮放在置物架上的手机,拿起来给她看,“已经11点多了。”
她早上7点进妆,6点多就得醒。
要真开始了,她几乎没什么休息时间。
温栀南瞬间明白他的意思,脑袋像是被惊雷炸过一样,整张脸红得不像样。
恼羞成怒推他,“那你出去,快点出去。”
谢执北低笑一声,高大身躯就这么乖乖顺着她的力道,转身出去。
洗手间的推拉门在他身后关上,光亮消失在门缝之中。
他垂眸看了眼自己,自嘲轻笑,“出息。”
不过他没打算理,就这么握着手机坐进单人沙发里,点开微博。
几乎不需要他自己去搜索,陈宇霖出现在《赤雁还》剧组的消息已经在网络上掀起不小的讨论度。
【我靠!!!我的邪门cp又要合作了吗?!(比心.jpg)】
【陈宇霖去赤雁还客串了?】
【五搭!五搭!五搭!】
【替我的cp接邪门cp的合作运势(祈祷.jpg)】
【@谢执北北哥快来!你老婆要被拐走了!】
【之前从没有传出过陈宇霖要出演赤雁还的消息,怎么突然就去客串了?】
词条里的讨论再往下拉,是网友们晒出的温栀南和陈宇霖之前合作时的剧照P图。
手机屏幕反射出森白的光,映照在男人深邃冷厉的面容上。
他的视线全部被两人的照片占据。
只是看了一会儿,他烦躁地按灭手机,丢到沙发上。
仰首,靠在椅背上,抬手覆住眼睛。
不知在想些什么。
第69章 第六十九章男人脸上全是淌下的汗,深……
陈宇霖在《赤雁还》客串的戏份并不多,几天就能拍完。
温栀南事先不知道他会来,不过她与他的对手戏并不多,更何况这只是工作,尽管隐隐察觉陈宇霖最近对她“友好”得有些过头,但那晚在房车旁,她大大方方直接介绍男朋友,为的就是在不动声色之间表明自己的态度。
这几日在片场,陈宇霖倒是没再像那晚,做出像送汤这样突兀又尴尬的事。
而谢执北几乎每天都到剧组报道,送她进妆出妆,白天自己在MAX跟美国教练特训,晚上再接她下班。
虽然两人从未在其他人面前刻意表现过,但次数多了,剧组里有不少人见过他,或多或少知道两人关系匪浅。
男人时常一身黑衣黑裤地站在监视器后边,不说话时神色冷肃沉敛,再加上接近2米的身高,到哪儿都极有压迫感,剧组的人即使好奇,大部分也只敢默默看着。
倒是周导,见他第一次时被他的身高吸引,之后几次每回看到他,他既像个助理又像个保镖,给温栀南拎包倒水,往她身边一杵,闲人勿近的气场。
周导看了眼在一旁无所事事的林桦和小梁,笑着摇摇头。
今天正好是陈宇霖杀青的日子,最后一场戏,是和温栀南的打戏,镜头里,李葵月和男一男二也都在。
“卡——!”
“恭喜陈宇霖老师杀青!”
随着导演的声音响起,现场响起热烈的鼓掌声。
温栀南站在原地等着工作人员解威亚,视线下意识看向对面。
剧组给陈宇霖送上花束,许多人说着祝福的话,和他拥抱,周导也过去拍了拍他的肩膀,现场氛围和谐热闹。
而在这一片欢闹声中,一道高大颀长的身影从片场入口走进来,隔着重重的人群,温栀南一眼就看到他。
她举起手朝他挥了挥,示意他等等自己。
谢执北靠在廊道下,上身微倚,像是没注意到四周的热闹一样,视线只落在她身上。
看到她的小动作,他微微颔首,表示知道了。
被人群围着的陈宇霖终于得空,将花束递给助理之后,来到温栀南面前。
“栀南,”他温和笑着,眼底染上几分期待。
温栀南也笑,唇边是恰到好处的弧度,在他开口说出其他的话之前,抢先伸出手,“恭喜你,陈老师。”
“杀青大吉。”
原本想要借着杀青拥抱她的陈宇霖:
他落在身侧的双臂只能抬起又放下,最终只伸出一只手跟她握手,笑着道,“待会儿一起吃饭?大家都来。”
这是剧组的惯例。
重要的演员客串杀青之后,剧组会单独安排一场杀青宴。
人不算很多,到场的大部分是演员。
温栀南自然也知道,刚才已经听到,男一男二都会去,李葵月也去。
但谢执北来接她了,她有些犹豫
陈宇霖顺着她的视线看向廊道下,没有任何意外,视线与那道阴沉目光撞上。
短暂交锋过后又回过头来,他语气温和,听起来很善解人意,“谢老师应该不会介意吧?又或者他也一起,不过其他人都是演员,怕他待着不习惯。”
温栀南秀眉
微蹙,直觉这句话怪怪的,但还没想出哪里不对劲,肩膀已经被一只劲筋有力的手臂揽住。
谢执北不知何时来到她身旁,高大颀长的身影将她完全笼罩住。
他冷冷看着陈宇霖,声音辨不出喜怒,“既然陈老师诚挚邀请,那我们不会不给面子。”
——
一群人浩浩荡荡出发去了餐厅。
等吃完饭出来时,不过8点,时间还早,武术指导提议去刚才席间陈宇霖提到过的拳击俱乐部看一看。
特意提了几位在剧里有打戏的演员。
温栀南心中默默腹诽,拳击和古装剧打戏能一样吗。
不过其他人兴致很高,她不好意思说一些扫兴的话。
李葵月早早坐上自己的商务车,只是车门没关。
她目光在陈宇霖和谢执北之间来回好几次,像是明白了什么,倏地勾着唇笑起,朗声朝还犹豫不决的几人喊了一句,“还不走吗?再不走,拳击馆说不定都要关门了。”
“来了!来了!”
于是一群人又浩浩荡荡往拳击馆去。
等到了地方,下车一看,大门外边装修是极明显的工业风,看起来确实很酷很有个性。
一进门,绕过前台,里边豁然开朗。
灯光明亮,摆了好几个小的拳击台,旁边还有一排休息室。
一起过来的有好几个是武术指导,看到拳击台难免有些兴奋。
而陈宇霖口中的朋友,是这家拳击馆的老板之一,听说是职业拳击运动员。
因为正在国家队集训,所以最近这段时间不在宁城。
温栀南像是个进了景点的游客,煞有其事地认真听陈宇霖这位“导游”讲解。
回头看向谢执北时,才发现他一手牵着她,另一只手拿着手机,指尖敲敲打打,不知道是在做什么。
她凑过去,小声问道,“你不好奇他说的国家队拳击运动员是谁吗?”
“说不定你认识。”
谢执北是国家队常客,说不定参加亚运会时,会碰上这位拳击运动员。
谢执北停下脚步,似笑非笑看着她,将手机举到她面前,低声道,“很不巧,我确实认识这位拳击运动员。”
屏幕上,是微信的聊天页面。
谢执北先是拍了拳击馆的大门发过去,对面很快回了句【卧槽!北哥你去宁城了?】
【可惜我在集训啊,不然还能带你好好参观】
谢执北回,【有人带着,他说他是你朋友】
对面回,【谁啊?】
【陈宇霖】
【不认识啊,我不认识这号人物】
过了一会儿,那边又回了句,【可能是拳击馆合伙人认识的】
看到最后这句话,温栀南捂着唇笑出声来。
也不知道陈宇霖是出于什么心理,都是拳击馆的合伙人,他明明认识的是另一位,却非要说认识的是国家队拳击运动员。
但温栀南也没想到,谢执北真的就恰好认识这位运动员。
这个小小的谎言甚至没维持1小时,就在这段聊天记录里被戳破。
不过她笑归笑,没有当面给人难堪的习惯,不会去拆穿什么。
就把自己当“游客”,看完就走。
但很明显,有人不希望她今晚只当游客。
“谢老师!来一局?”
陈宇霖的声音隔着人群传来,李葵月他们的视线也跟着转过来,落在温栀南和谢执北身上。
温栀南下意识拧眉,“他不”
谢执北是篮球运动员,怎么可以私下上拳击台。
要是出事伤到哪儿,没人能负责。
可她的话还没说完,身侧的手就已经被人悄悄握住。
她抬眸,看到他直视向陈宇霖,“好啊,来一局。”
温栀南拉住他的衣服,有些着急,“你不可以,要是受伤怎么办。”
他黑眸里溢出些许笑意,指腹轻轻在她掌心里勾了勾,“放心。”
这一处的拳台是在角落里,除了他们这一群从剧组过来的人之外,几乎没什么人会注意到。
李葵月已经满脸期待地在椅子上坐下,其他人也纷纷散开。
有工作人员上前,给谢执北递上全套。
温栀南依旧紧张得要命,还想劝。
觉得这个拳击又不是非打不可。
李葵月看着她,意有所指,“这一架是避免不了的。”
就算今天不打,以后也可能会打。
温栀南闷闷地在她旁边坐下,扫了眼她期待又饱含八卦的眼神,小声反驳,“是不是最好能给你来一盘瓜子?”
两人在片场的对手戏虽然多,但其他时间并无太多交集。
李葵月如传闻中一样,为人有些冷傲。
温栀南惊讶于她会说出刚才那样的话。
不过李葵月只是笑,笑得冷艳倨傲,“有当然最好,没有也没关系。”
另一边,谢执北已经热身活动开,脱了冲锋衣之后,弯腰进入拳台。
陈宇霖也站了上去,一对比,两人身高差不小。
裁判简单讲了下规则之后,比赛正式开始。
温栀南两只手绞在一起,注意力只放在谢执北身上。
男人气势沉冽,那双暗郁的黑眸专注而冷肃,手臂上青筋暴起,绷起的肌肉线条极其好看。
陈宇霖一上来就快速进攻,每一下都是直白地出拳,很明显是想抢占先机。
看得出来,他很想赢得这场比赛。
很想赢。
但他很快发现,谢执北闪躲开的每一个动作都游刃有余。
他并非打不过,并非只懂避让。
他只是不想让这场比试变得太无聊。
这个认知让陈宇霖心口憋积多日的烦躁达到顶点。
他不管不顾往前迈了一大步,勾拳出得又重又急。
而在他对面的谢执北始终在观察他的状态,待看到陈宇霖眼底焦躁迸发的那一瞬。
谢执北知道,他的机会来了。
“砰”的一声。
出乎所有人意料,拳头应声砸在谢执北唇角,高大的身形甚至晃了两下。
“谢执北!”
温栀南“蹭”的一下站起身,直接跑上拳台,拦在谢执北身前。
“不打了!我们不打了!”
其他人也被吓到,纷纷站起身。
这一场名不正言不顺的比试,就此画上句号。
“栀南,我”
陈宇霖呆愣地看着自己的手,到现在都没反应过来,自己刚才是怎么打中谢执北的。
但看到温栀南全身心全视线只关注谢执北,他喉间酸涩更甚。
温栀南激动得小脸通红,转过身快速查看谢执北的状态。
男人脸上全是淌下的汗,深邃眉眼湿漉漉的,衣服领口全湿。
嘴角挨了一拳,渗出血迹。
她心疼得要命,眼圈一下就红了。
“你受伤了”
第70章 第七十章从头到尾就是个大乌龙……
“开车,去医院。”
停车场。
一上车,温栀南就马上跟司机说。
借着车内明亮的光线,她扳着谢执北的脸转过来,仔仔细细查看。
嘴角那一处淤红越来越明显,好像还有点破皮。
温栀南秀眉拧得死紧。
谢执北就坐在她身旁,高大身躯半拢着她,任由她动作。
漆黑眼眸始终定格在她身上。
车子启动,开出停车场。
他握住她的手攥在掌心,跟前排的司机说,“回酒店,不用去医院。”
“怎么能不去医院!”
他温声道,“一点小伤,不用去医院。”
两人都是公众人物,即使戴上口罩,但谢执北的身高太惹眼,要是被人拍到,难保不会传出一些匪夷所思的流言。
“小伤?”
温栀南狐疑看着他,“小伤你刚才一副好像要昏倒的样子。”
拳击馆里,她说完不再打之后,场面一度僵住。
她不管别人是什么反应,伸手就将谢执北的手套摘下来。
那么高大的男人,被她轻轻一拉,差点栽倒在她肩上。
双手握住她的肩膀,借机在她耳边呢喃,“疼。”
她心一紧,哪里
还管得了其他的,跟所有人告别,带着他离开拳击馆。
车厢里,暖融融的光线倾洒在她肩上,就连愠怒的眉眼都被衬得格外温润漂亮。
谢执北一把抱住她,像刚才一样,上身往她这边栽倒。
她眼疾手快扶住他,借着这个姿势在他身上四处摸了摸,确认没有其他的伤,这才稍稍放心。
林桦没有跟着来拳击馆,早早回去酒店。
温栀南掏出手机给她打电话,让她先去附近的药店把药买回来。
从拳击馆回到酒店,花了不到20分钟。
房间门口的把手上挂着林桦买回来的药,被她取下来。
客厅里的灯都被打开,温栀南把人按坐下来。
谢执北浑身松了劲,乖乖任由她按着,那双笔直的大长腿随意大敞,中间留出空位给她。
只右手虚虚揽在她腰侧,护住她不掉下去。
她全部心思都放在他的伤上,压根没注意到他的小动作,等到反应过来时,一条腿已经被他扶着跪上沙发。
膝盖就抵在他腿间,正对着。
她脸一红,立刻道,“你严肃一点,我在给你上药。”
谢执北上半身仰靠在沙发靠背上,就这么抬眸凝视着她。
片刻后,他眼睫微垂,示意她自己去看。
那双扶着她的大手除了扶着之外,没有其他动作。
温栀南轻咳一声,注意力重新回到手里的棉签上。
伤口比刚才还要更红,好像有些肿了。
她秀眉拧得更紧,那双近在咫尺的琉璃眸子清澈透亮,瞳仁里只倒映着他一个人。
“呼”
她俯低身子,低头在他唇角轻吹了吹,语气很温柔,“疼的话告诉我。”
但从始至终,谢执北眉头都不皱一下。
上过药后,温栀南终于松了一口气,把东西收好,肃着一张小脸坐在沙发上,打算跟他“秋后算账”。
“你是不是故意的?”
她虽然不太懂拳击,但她了解他。
如果他是正常进攻,前边不可能一直不出拳。
他其实就是在给陈宇霖下套。
但温栀南气的不是这个。
“你不是说你不会受伤的吗。”
临上场之前还信誓旦旦让她放心,结果直接破相了。
她说这些话时,语气十分认真,声音很严肃。
可大概是因为她的音色本就轻和温软,即使刻意压低了音调想让自己看起来是在动怒,可落在谢执北耳中。
她说什么都是好听的,她说什么都是对的。
说什么,都像是在跟他调情、撒娇。
“对不起,”他道歉道得很快,长臂伸过来想要抱着她,却被她躲开,“说正经事呢,禁止肢体接触。”
他轻叹一声,只能假意抬手想要碰自己的伤口,剑眉微蹙,“温老师,伤口有些疼。”
温栀南立刻拉住他,“已经上过药了,你别乱动。”
他顺势反握住她的手,将她拉过来,整个人跟没骨头一样,脑袋埋进她脖颈间。
嗅到她的味道,他烦躁的心跳才算是渐渐平缓下来。
可他这么高大一个人,这样的姿势有些好笑。
像是大狗在撒娇一样。
男人灼热的气息就喷洒在她肌肤上,她有些痒,下意识想躲,却被一把箍住后腰,重重拖回来。
劲筋有力的长臂收紧,两人之间严丝合缝。
拥抱没有距离。
她后知后觉,终于发现他的不对劲,“谢执北,你怎么了?”
他没应,因为嘴角上了药,想亲她却不能亲,只能一遍又一遍,用高挺的鼻梁去蹭她。
蹭她的颈窝,蹭她颈间细小的血管,蹭她莹润白皙的耳珠。
温栀南被他蹭得更痒了,抿唇笑着想躲,刚有动作,就被他抱起来,分开双腿直接跨坐在他身上。
两人又成了面对面的姿势。
这下,抱得更加紧密。
沉默良久,他终于抬起头,漆黑深邃的眸子就这么紧紧凝视着她,眼底似有情绪来回翻涌,“他是不是想找你复合?”
温栀南:???
“谁?”
她压根没明白他说的是谁。
复合又是什么意思。
他一字一句开口,“陈宇霖。”
温栀南更懵了,“我跟他没关系啊。”
“我知道现在没关系”
“不是,”她打断他,觉得有必要讲清楚,“我和他以前也没关系。”
顶多只能算是多合作几次的同事而已。
话音一落,握在她腰间的大手倏地用力,大掌紧紧罩住她,麦色手背上,青筋暴起。
他眼睛突然变红,像是不可置信一般,“你说什么?”
“我说,”她清了清嗓子,“我和陈宇霖没有除了同事以外的任何关系。”
“以前没有,现在没有,以后也不会有。”
他喉间发涩,艰难滚了滚,“他不是你的前男友吗?”
“谢执北!”她厉声喊他,要被他气得眼眶发红,“我都说了我跟他没关系。”
他立刻将她圈进怀里,长臂紧揽,“对不起,对不起,对不起”
“我不是不相信你。”
我只是太过惊喜。
失而复得之后却又患得患失。
他不是介意她6年前离开他之后有过新的感情,他只是嫉妒,疯狂嫉妒。
嫉妒每一个可以在他触不到她时,有各种各样理由能光明正大站在她身边的人。
每一个,他都嫉妒得发狂。
在那些她看不到的角落里,在她离开他的时间里,他像是无法被光照到的病人一样,只能隔着屏幕,一点点汲取她的养分。
她不知道,在他人生最低谷的时候,是靠着她的视频和照片,一点点挨过来的。
他是个卑劣的人,即使当初以为她有了男朋友,也依旧躲在暗地里肖想她。
谢执北苦笑一声,突然觉得自己挨这一拳真的是自作自受。
要不然,他就能和她接吻了。
但现在,他唇角有创口,还上了药,没办法亲她。
可浑身热燥的血液在极速翻滚,像是要在他身体里掀起波涛,他呼吸沉得吓人,只能将她紧紧压在胸前,像是要融进骨血之中。
温栀南几乎要被他勒得喘不过气,可听到他的道歉,她心里头软成一片。
刚才愠怒的那口气被她缓缓放下,她轻声问,“你为什么会觉得陈宇霖是我前男友?”
他往后靠在沙发椅背上,让她压在自己身上,享受着她与他紧密相贴时产生的小小重量。
他很满足。
像是想起什么事,他眼睛闭了闭,这才开口,“6年前,你发过一条朋友圈。”
这些年来,温栀南发朋友圈的次数屈指可数,但他真要说到6年前的朋友圈,她显然是记不得的。
“什么朋友圈?”
“你说,”他回想起那条朋友圈,此时此刻想要复述出来,依旧觉得有些艰难,“‘我最近新交了个男朋友,他刚出道,做任何事都很艰难,他’”
“停!”温栀南打断他,脑海中浮起一些琐碎的记忆。
自己好像是发过这么一条朋友圈,可却想不起来是为什么发的。
她双手撑在他胸肌上,作势就想脱离他的怀抱去拿自己的手机,可刚有动作就被他又按回去。
他一手紧抱着她,一手伸长去够矮桌上的手机,拿过来,递给她。
温栀南抬眸看他
一眼,又低头快速解锁手机,点进微信里翻找自己6年前的朋友圈。
幸好可以选年份,不然不知道要翻到什么时候。
很快,她就看到谢执北说的那条朋友圈内容。
很长的一段话,因为字数太多,发出去的时候被微信自动折叠了,如果不点开看全文的话,确实会误以为她交男朋友了。
那条朋友圈的全文是——
【我最近新交了个男朋友,他刚出道,做任何事都很困难,他明明是个很有才华的人,却因为没有背景没有人脉而经常被公司无视。
他努力了很多年,现在他自己作曲作词的专辑一经发售之后取得很好的成绩,公司终于同意他开个人演唱会,可我远在国内,很遗憾没办法到现场陪伴他。
但幸好他的公司给这场演唱会准备了网络同步直播,这是他的第一场演唱会,也是第一次直播,无论线上还是线下都非常重要。
大家能不能帮帮他,很简单的,点击链接预约演唱会直播,准时线上收看,给他点点免费小爱心就可以了!】
这段话的最后,顺便还附带了一条演唱会的直播链接。
温栀南仔仔细细看了一遍,全想起来了。
这件事从头到尾就是个大乌龙。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