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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71章 第七十一章好玩吗?喜欢吗?

    她握紧掌心里的手机,抿着唇笑开,浅色漂亮的瞳孔里,他的身影随着她的笑,轻轻晃动。

    将手机屏幕对准他,一字一句说,“你看清楚,这不是朋友圈公开恋爱的内容。”

    当时余飒喜欢上一个外国男歌手,混进歌迷群里,群里的粉丝都在为了这个男歌手的第一次演唱会努力宣传,什么微博,微信朋友圈,快递柜显示屏能用上的都用上了。

    每一条宣传文案都很“标题党”,为的就是吸引大家的注意力。

    温栀南自然也被余飒拉来当宣传小工,这条朋友圈就是余飒帮她编辑的。

    为的就是用前边第一行的内容,吸引朋友圈的好友点进去看。

    但凡只要看到最后,就会知道这不是什么恋爱公开,而是一条宣传文案。

    可很明显,谢执北就是那个没看到最后的人。

    再加上当时温栀南迫不及待疏远他的态度,他以为她是有了新感情。

    不想造成她的困扰,也不想被她厌恶,只能告诉自己别再打扰她。

    手机屏幕的光清冷幽白,映照在他冷峻的眉眼上,未能柔和半分,反而衬得那双黑眸越发暗郁晦涩。

    他死死盯着那段文案,心口像是有海浪在翻涌,一阵又一阵,拍打得他脊骨都开始泛疼。

    是他亲手葬送了他们或许本该有的6年,当初他甚至没有勇气点进去将全部文字看完。

    后来又自以为是地觉得跟她多合作了几部戏的陈宇霖就是她的前男友,那些被他误解、被他遗落的6年,如今回想起来,全是他的自作自受。

    谢执北握住她的手,指尖顺着纤瘦的手腕缓缓轻抚,直至触到手机。

    屏幕被他按灭,冷白的光从他脸上消失,那双狭长的眸子里,像是藏着幽邃的黑洞一般,深不见底。

    他将手机放到一旁,双臂收紧,将她抱进怀里,用力得像是要把她揉进身体里一样。

    良久,久到温栀南出声喊他。

    “谢执北”

    他太久没动没反应,她抬头想去看他,却被他按住,看不清神色。

    “嗯,”他终于出声,嗓音低哑得像是在砂纸滚过一圈,“对不起。”

    她闷在他胸前,瓮声瓮气的,“你为什么要说对不起。”

    “当时,”她抬手回抱着他,“我跑了,是我太胆小了。”

    温栀南语气很艰难,像是要吐露什么让她难堪不已的事,喉间涩得发苦,“因为我爸他”

    “他在我很小的时候就出轨了,但他一直在我和我妈妈面前装一个好丈夫好爸爸,直到我们发现”

    曾经美好的家庭一朝分崩离析,现实以最血淋淋的方式撕开,丢到她面前,逼她正视所有,又逼她否定过往一切。

    那些痛苦和挣扎,让她逃不开像梦魇一样的困局。

    所以6年前,19岁的她选择了逃避。

    她能够喜欢上一个人,却完全没有信心能和他在一起进行一段正常的,健康的恋爱。

    她害怕,害怕自己会变心,也害怕他会像她父亲一样。

    害怕一段感情里所有未知的一切。

    可没有人能保证自己一直是原来的模样,变化本身也是未来的魅力之一。

    她明明是知道的,可却像是病了一样,扭曲地难以接受。

    她在脑海之中自虐一般联想出了许多她和谢执北的未来,每一个,都是最终恶面相向的结果。

    明知道这样是不对的,对他不公平,可她依旧控制不住自己。

    甚至一闭上眼,那些在桐城糟糕的,混乱的记忆,会混淆在她和谢执北相处的点滴之中。

    碾碎她,模糊她,一点点蚕食她好不容易建立起来的信心。

    最终,将她变成一个她曾经最讨厌的胆小鬼。

    只是她没想到,时隔6年,谢执北依旧还会毫不犹豫地走向她。

    将她从那个被蚕丝紧裹,密不透风的茧房里拉出来。

    让她明白,原来从头到尾,他对她的感情一直坚定不移。

    她说得断断续续,明明极力想要让自己看起来轻松一些,可声音却像是断了线的弦一样,艰涩而又沉重。

    谢执北心口骤疼,像是被人攥住一样,刺麻酸痛。

    他低下头,在她发顶眷恋轻蹭,喉结轻滚,“对不起”

    “对不起”

    “是我没及时察觉你的情绪。”

    温栀南通红着眼眶摇头,努力让自己不要掉眼泪,“不过现在我不会再像以前那样了。”

    他朝她坚定地迈了那么多步,她也应该勇敢一些才对。

    两人紧密相拥,像是依偎在一起取暖的小动物。

    她就那么刚刚好地,深嵌在他怀抱里,被他完全纳入,宽肩微收,形成一个极有安全感的保护姿势。

    温栀南耳朵贴着他胸膛,听他稳健有力地心跳声,嗅他身上干净清冽的味道,刚才因为回想起某些不好回忆的低落和煎熬被逐渐抚平。

    客厅里倏地安静下来,两人都没再开口。

    不知过了多久,他缓缓在她肩膀蹭了蹭,有什么湿漉漉的触感落在她耳珠上。

    她浑身一激灵,明白过来,他是在舔她。

    嘴角上了药,不方便接吻,所以他只能伸出舌头舔她。

    温栀南被舔得半边身子酥麻,却仍记得他受伤的事,有气无力地拒绝,“不行。”

    下一秒,身后响起矿泉水瓶被打开的声音。

    她不明所以,在他怀里转过头去看,就看到他用纸巾沾水擦手,擦得仔细极了。

    温栀南又懵懵地回过头,那双泛着水光的眸子与他视线对上。

    她心头猛地一颤,突然意识到他接下来要做什么。

    “谢执北”

    那只仔仔细细擦过的手重新回到她腰上,就这么缓缓下移,隔着裙子,意有所指地轻轻包住。

    “温老师。”

    她抖着嗓子应了一句,“嗯”

    “想舔你。”

    他语气认真又充满渴望,像是在讨论一件很正经的事。

    原本贴在裙子外边的手不知何时已经绕过裙摆,在底下胡作非为。

    温栀南被他简单几个字撩拨到脸红得快要炸了。

    他的手紧贴,动作随着他的话越来越过分。

    像是在告诉她,他究竟是想舔哪里。

    她只能紧紧依靠着他,闻到他嘴角淡淡的药味,勉强维持住为数不多的理智。

    “不可以。”

    “我知道,”他声音哑得吓人。

    嘴角有创口,还上过药,他即使再怎么想,也不可能付诸行动。

    直到此时此刻,他才深刻明白,什么叫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

    在拳击馆的那一拳,挨在哪里不好,非得挨在嘴角。

    后悔也来不及。

    少女急促的喘息声响起,她张着嘴紧张地呼吸,双手攀着他宽阔的肩膀,脚趾在沙发上紧紧蜷着,不知所措地乱蹭。

    全身都出了

    汗,温栀南几乎要受不住,眼尾坠着泪,迷离着眸子就想逃开他的手。

    却被一把按坐下来,尖叫声闷在喉间,最终变成呜咽。

    她神智尽失,语无伦次地喊他的名字,想拉开他的手腕,想求他慢一点,却未能撼动分毫。

    “唔”

    她脖颈微扬,弯出好看的弧度,却被又重新压了回来,高挺鼻梁蹭她,趁她还在余韵之中,还残留着晶莹的手指再度贴了过来。

    内|裤被拨开,骨节分明的长指就这么逡巡着往里,每一寸都轻轻碾过。

    他眼皮微垂,漆黑的眸子里,全是毫不遮掩的慾色,就这么看着她在自己怀里,在自己手中,颤抖,起伏,展露风情。

    等到温栀南神思恢复清明时,她已经被他抱进洗手间,放在洗手台上。

    浴缸里的水流声已经停下,明亮光线掉落进荡起的水纹中,折射出不一样的光亮。

    她回过神,连忙按住他想要给自己脱衣服的手,想说还跟之前一样,她自己洗就好。

    可动作太急,没控制好力道,掌心一滑,直接按了下去。

    温栀南:!!!

    她瞪圆了眼,不可置信地往下看。

    他闷哼一声,整个人靠过来,又开始蹭她,“温老师。”

    没被她触碰的时候尚且还能忍,可她贴过来了,即使还隔着裤子,也足以让它兴奋。

    温栀南整张脸都红了,想收回手却被攥住手腕按回去。

    掌心很烫,被他熨帖的。

    谢执北看她实在紧张,带着她的手转了个方向,顺着上衣下摆钻进去。

    柔软掌心毫无阻碍地直接按在他腰腹上,那里垒块分明,腹肌和人鱼线的形状十分明显。

    前锯肌,腰侧肌,甚至再往上点,能摸到胸肌。

    紧绷的肌肤热热的,肌理硬硬的,摸起来手感极佳。

    温栀南逐渐放松下来。

    她本来就对他这副身体没有多少抵抗力,现在甚至不需要他带领,自己玩得几乎入了迷。

    但这样的抚摸对谢执北来说却是一种酷刑。

    他额间渗出些细汗,喘息着埋在她肩上,眼眶微红,原本挺拔的脊背微弓,整个人像是一把蓄满力量的弓。

    紧绷至极,灼烈的慾快要喷薄而出。

    温栀南被他紧紧抱在怀里,鼻息间全是他的味道,清冽却又灼热,霸道地侵略着她的感官,像是要打上他的烙印。

    耳边是他剧烈起伏的沉喘,因为带着慾,性感到爆炸。

    她听到他问,“好玩吗?”

    她红着耳朵,小幅度地点头,声若蚊蝇,“好玩。”

    “喜欢吗?”

    “喜欢。”

    两人靠在洗手台边上,一个坐着一个站着。

    他高大的身躯笼罩住她,双手紧握洗手台边缘,顶灯的光直直照射下来,落在他手背上暴起的青筋。

    不知过了多久,他沉沉喘出一口气,像是忍耐到了极致。

    “温老师,你可怜可怜我。”

    “帮帮我。”

    第72章 第七十二章体能教练上课了

    温栀南最后还是帮了,帮了个彻底。

    彻彻底底。

    彻底到第二天去片场拍打戏时,差点提不动自己的剑。

    当时李葵月就在她身边,连忙扶了她一把,剑才不至于掉到她自己脚上。

    她耳朵一红,不知为何有些心虚,没好意思看李葵月,低着脑袋和她说了句谢谢。

    李葵月一脸莫名地看着她红透了的脸颊,“你脸红做什么?”

    她连忙捂住自己的脸,嘟囔着找了个借口,“今天天太热了。”

    这一点李葵月也赞同,点点头跟着附和,“确实很热。”

    然后下午,剧组就收到了谢执北的投喂。

    他给全剧组送了饮料和水果。

    一般演员亲友投喂剧组,剧组都要写小黑板表示感谢,甚至有的会鼓励群演和工作人员拍照发到社媒上,变相当是宣传。

    但如何写谢执北的前缀,剧组工作人员想了好一会儿,依旧拿不定主意。

    只能通过小梁和林桦,去探温栀南的口风。

    最终写出来的就是——

    【《赤雁还》剧组感谢温栀南老师的体能教练谢执北指导的投喂~】

    这个投喂小黑板的内容,谢执北直到训练结束才看到。

    还是彭祺元在网上刷到之后发给他的。

    晚上,因为“体能教练”这四个字,温栀南被他控着腰坐在他胯骨上,想跑却跑不了。

    男人的力气太大,一只手就几乎能将她按住。

    另一只手撩开她的裙摆,胡作非为。

    她很快就没了力气,低泣着抓紧他肩上的衣服,羞耻地听底下从微弱到逐渐被放大的动静。

    偏他还要用牙齿细细磨她的耳朵,将所有沉喘全灌入她耳中,灼烧她的肌肤。

    可在即将攀登的时候,他却恶劣地停下。

    她迷离着眼眸去望他,眼眶红红的,眼睫沾上水汽,好不可怜。

    “谢执北”

    她几乎快哭了,想让他别这么折磨自己,可是说不出口。

    男人是记仇的,就这么吊着不给她。

    恶劣地问,“我是谁?”

    混沌的思绪中,温栀南勉强想起今天小黑板的事,明白他是在意那个称呼前缀。

    她凑过来亲他高挺的鼻梁,喘息着喊他,“男朋友”

    他低垂着眉眼看着她,声音哑得冒火,“答错了。”

    她不明所以,可却已经没有多余的力气去思考,只能呜咽着靠在他肩上,泪珠落在他的衣服上,在白色布料上边洇出点点痕迹。

    他终于重新贴了过来,本就湿漉漉的掌心磨出羞人的声响。

    “温老师说过,我是体能教练。”

    “现在,我们该上课了。”

    这话乍听起来没什么不对劲,可如果他不这么恶狠狠掐着她的话,可能会显得更加正经一些。

    温栀南抽抽搭搭地哭,咬着唇想要去拉他的手,却被反剪拉至背后,身子毫无保留地靠向他。

    她的眼泪全掉在他肩上,哭得声音都在发抖,身子也不自觉地抖,最终瘫软在他怀里。

    又是一塌糊涂。

    裙摆早已往上缩起,肌肤贴着他的大腿,有些凉,又有些温温的。

    她脸一红,想躲却没力气躲。

    累到快睡过去时,她只有一个念头——

    完蛋,明天又要提不起来剑了。

    ——

    谢执北嘴角的伤还没彻底好透之前,人就被温栀南赶回临城。

    两人这段时间以来,虽然没有哪一次是真刀真枪地来,可她却感觉自己的身体快要被他掏空了。

    她不明白这算不算“縱慾過度”。

    可她知道,她这颗小白菜,无论如何也比不上他这个运动员的体能。

    她曾看过他的训练视频,每一天都强度拉满。

    她不明白为什么他每天训练那么累,回到酒店还有那么多精力可以折腾她。

    他像个永动机,也像只勾人沉沦的男妖精。

    明知道她喜欢他的外形、喜欢他的肌理、喜欢他的身体,还总是“恰到好处”地勾引她。

    体力值拼不过,温栀南只能躲。

    可她就在宁城拍戏,躲不了。

    于是某个每天晚上太过分的男人,就这么被赶回临城了。

    过了几天修身养性的日子,温栀南觉得自己的精气神恢复不少,走路都带风了。

    今天收工早,她难得想小小放纵一下,就和林桦叫了烧烤外卖。

    回到酒店时,外卖正好到了。

    两人一人提着一个外卖袋子上楼,正讨论待会儿要找部什么电影出来看,路过酒店的餐厅时,视线一扫,突然看到昏暗的餐厅里,似乎坐着一个人。

    这个餐厅是专门用来做酒店早餐的,这个时间点,餐厅里没有任何顾客,工作人员也早已下班,里边空荡荡的

    ,灯全部都关了。

    只有走廊的灯光透过玻璃门倾洒入内,在门口投射出一小块光亮。

    而在这块光亮的边缘处,坐着一道纤瘦高挑的身影。

    她半趴在桌子上,看起来像是睡着了,又像是喝醉了起不来?

    林桦最先发现,紧张地拉着温栀南的手,“南姐,那是个人吧?”

    温栀南顺着她的话望过去,只觉得餐厅里那个人穿着的衣服有点眼熟。

    仅是几秒,她就想起来,今天早上进妆时,李葵月也是穿着这一身衣服。

    她没有任何犹豫,将外卖袋塞到林桦手中,朝餐厅走去。

    “南姐,你做什么?”

    林桦狂咽口水,脑子里瞬间浮现八百部鬼片的恐怖镜头。

    “我好像认得这条裙子。”

    温栀南抬手在餐厅玻璃门上敲了敲,可餐厅里的人没有任何回应和动静。

    她想推门,却被林桦拉住,“姐,咱们要不让酒店的人上来看看吧”

    实在是瘆得慌。

    可温栀南想了想,缓缓摇摇头。

    如果里边的人真是李葵月,她一定不希望别人看到她现在这副样子。

    她轻拍林桦的手,“把玻璃门全都打开,你站在门口守着,不用进来。”

    “不行,”林桦直接拒绝。

    可温栀南已经直接推开玻璃门,径直入内。

    幸好在入门处的墙壁上,就有几个开关,她一按,小半个餐厅霎时明亮起来。

    这回,都看清楚了。

    就是李葵月。

    在她趴着的那张桌上,有好几个空的啤酒易拉罐。

    印着便利店LOGO的袋子里,还剩几罐啤酒。

    两个人都松了口气。

    温栀南来到李葵月身边,轻拍她的肩膀,“李老师。”

    “李老师。”

    李葵月依旧趴着,没有任何反应。

    啤酒易拉罐乱七八糟倒了几个,她身上有酒味。

    温栀南意识到,她应该是喝醉了。

    可她为什么会在餐厅喝酒?还喝成这样。

    助理又去了哪里?怎么不见踪影。

    她转过头叫林桦,“你有她助理的电话吗?”

    “没有,”林桦摇头,随即想起什么,“不过我们在一个微信群里,我加她微信。”

    为了方便随时沟通一些现场问题,《赤雁还》剧组把几位主要演员的助理拉到一个群里。

    林桦在,李葵月的助理也在。

    她拿起手机点进李葵月助理的头像,刚发送好友申请,门口传来动静。

    两人齐齐转过头望去。

    李葵月助理急匆匆跑进来,看到餐厅里站着的两人,面面相觑。

    “额”她尴尬得不知道该不该笑,“温老师。”

    温栀南见到她来,让出桌前的位置,“我们到的时候她已经喝醉了,叫了几声,没反应。”

    李葵月助理连忙道谢,“谢谢温老师。”

    李葵月这几天心情不好,傍晚收工就说她想自己一个人待一会儿,两个小时之后,助理联系不上她,急得团团转。

    好在问了酒店,工作人员依稀辨出李葵月往早餐餐厅方向过来,她连忙也跟着过来。

    却没想到,一来就看到李葵月喝成这样,还有温栀南在场。

    或许是餐厅灯光大亮扰了李葵月的“睡梦”,趴在桌上的胳膊动了动,缓缓抬起头。

    然后,在所有人诧异的目光中,一把抱住温栀南。

    她埋头在她怀里,像是终于找到一个舒服一点的姿势,嘟囔了一句“这枕头真软”就又闭上眼。

    温栀南愣在原地。

    李葵月助理更是尴尬得快要抠出一座城堡。

    她赶紧上前,想要把李葵月从温栀南怀里接过来,可李葵月却紧紧揪住温栀南的衣服,不肯松手。

    助理拽得狠了,她睁着一双醉意迷蒙的眼拂开她的手,缓缓抬头看向温栀南。

    打量几秒后笑了,冷艳的五官像是牡丹绽放一般稠丽。

    “美女?”

    “我李葵月最喜欢美女了,渣男都去死!”

    “我要跟美女回家!”

    她一边说着,一边踉跄站起身,整个人快趴到温栀南身上。

    助理几乎要哭了,过来拉她的手,“姐,咱回房间了。”

    李葵月转过头,凶巴巴瞪她,“死渣男!滚开!”

    助理恨不得捂住她的嘴,“姐,你别说了。”

    快把自己漏了个底儿掉。

    几个人在餐厅拉拉扯扯,拼命想把李葵月拉开,可她不知哪儿来的力气,死死扒住温栀南,扯得两人的衣服都快乱了,气喘吁吁也没能分开。

    温栀南深呼出一口气,无奈道,“这样吧,先把李老师带回我房间,她什么时候醒酒再什么时候把她送回去。”

    “你放心,今晚的事我们不会说出去。”

    想来想去,也只有这个办法,助理只能同意。

    ——

    一个小时后,当谢执北拨通温栀南视频电话时,看到的就是一个醉鬼紧紧扒在他女朋友身边呼呼大睡。

    房间明亮的光线照在温栀南身上,领口被拽得微斜,露出大片瓷白华润的肌肤。

    男人剑眉紧蹙,声音不爽到了极点。

    “她怎么在你房间?”

    第73章 第七十三章指骨轻轻摩挲,握得十分用……

    这一晚,温栀南隔着视频哄人哄了很久。

    到后来,谢执北声音已经放缓,只是盯着李葵月的目光依旧不善。

    温栀南拍戏本就累,更何况刚才帮忙将李葵月带回房间把她折腾得够呛,她捂着唇打了个呵欠,谢执北心疼她,也不再缠着她视频。

    两人把视频换成语音通话,她就这么听着男人沉稳规矩的呼吸声,缓缓入睡。

    ——

    翌日一早,晨光乍起。

    李葵月从睡梦中惊醒,险些尖叫出声。

    周围一切都是陌生的,不是她的房间,不是她的床。

    但幸好,旁边睡着的人她认识。

    是温栀南

    她隐约想起昨晚发生的事,在心里把渣男痛骂一遍之后,尴尬地纠结是要一走了之还是等温栀南醒了再走。

    她悄悄靠过来,想看看她醒没醒,视线落在温栀南脸上时忍不住在心里感慨——

    我去!素颜皮肤真好。

    也不知道用的哪个牌子护肤品,居然没有毛孔也没有瑕疵

    就在她沉迷于欣赏她的皮肤状态时,温栀南眼皮微动,也醒过来。

    与李葵月相比,她的表情就淡定很多,醒来第一句话就是问她,“头疼不疼?”

    李葵月神情别扭,“还好。”

    她轻咳一声,“昨晚的事,谢谢你。”

    “但这个事”

    温栀南笑,“你放心,我不会说出去的。”

    艺人最在意的就是形象,李葵月昨晚醉成那样,实在和她人前塑造的风光冷艳不太一致。

    李葵月语气认真,是一种不希望给别人造成困扰的诚恳,“你放心,以后不会再出现这种情况。”

    她一边说一边下床,正要出房间,外边的门铃响起。

    温栀南穿鞋出去开门,是林桦,带了一堆早餐。

    李葵月助理也在门口,看到温栀南时,讪笑着抬手打招呼。

    “温老师,早上好。”

    她原本是想来接自家老板的,谁知道刚到楼层就遇到从餐厅打包早餐回来的林桦。

    四个人站在门口面面相觑,温栀南看了眼林桦左右两手满满当当的早餐

    ,向李葵月发出,“一起吃早餐吧。”

    “不了,我”李葵月拒绝的话刚说出口,肚子很不争气地发出“咕咕咕”的声响,她愣在原地。

    温栀南忍住笑,“林桦带了很多,我们两个人吃不完的。”

    客厅里,林桦已经把饭盒一个个打开放在餐桌上,食物鲜香隐隐飘来,勾引着李葵月因为宿醉而饥肠辘辘的肠胃。

    她抿了抿唇,有些不太自在,“既然你真心实意发出邀请,那我就不扫你的兴。”

    说完这话,她转身回到客厅,一起和两个助理拆筷子。

    一顿早餐,坐在桌边的四个人心思各异,林桦和温栀南倒是自然得很,该吃吃,该喝喝。

    李葵月喝一口粥就抬头看一眼对面温栀南,心里七上八下。

    直到此刻,她才反应过来一件事——

    也不知道昨晚她说的那些话,温栀南究竟听到了多少。

    这件事一直纠结到她去了片场。

    拍摄休息的间隙,温栀南手里握着剑,正和武指在旁边沟通接下来一场打戏的动作。

    李葵月自己拎着裙摆飘过去,在她旁边小声开口,“咳。”

    “下周我要出组几天,到时导演也会给你放假。”

    温栀南惊喜回头。

    《赤雁还》拍到现在快2个月,她一天也没休息过,说不累是假的,尤其她还有那么多打戏。

    她在剧里扮演的是忠心保护女主的将军,和李葵月的对手戏最多,李葵月如果有事出组,她确实能得空休息几天。

    武指看她们俩在说话,识趣儿地离开。

    温栀南笑着看向她,点点头应“好”。

    李葵月见她表情神色都很正常,犹豫了一下,到口的话没有说出来,转身离开。

    但只走出几步,她就又走回来。

    定定看她,“昨晚,你有听到我说什么吗?”

    温栀南诚恳点头,没有否认,“我听到了。”

    李葵月被她的直接呛得一口气卡在喉咙里,弯腰咳嗽。

    她没想到温栀南会这么实诚,一般这种情况下,不是应该即使听到了也当没听到吗?!

    看到她的反应,温栀南瞬间明白她的意思。

    她正经道,“你放心,我不会说出去的。”

    本来她听到的也只有那模棱两可的几句话,吃瓜都拼凑不出完整情节。

    更何况这种事涉及到李葵月的隐私,她自己又不是没有因为感情而伤神过,不可能把这种事当做闲余谈资说出去。

    李葵月瞬间想起那晚在片场门口,她看到陈宇霖等在温栀南房车旁的情景。

    突然有些庆幸当时就警告了助理不要说出去。

    看吧,果然好人还是有好报的。

    她放心下来,扬了扬下巴,“那就谢谢你了。”

    温栀南笑,望向她的那双大眼清澈又透亮,很认真地回了句,“不客气。”

    ——

    陶乐知道温栀南凭空冒出来几天休息之后,马上联系Alren那边的人,询问能不能将原本安排在之后的广告拍摄提前。

    那边诚意满满,表示可以。

    就这样,温栀南飞回临城。

    但她没告诉谢执北。

    算了算,口红广告和Alren广告的拍摄大概一天能拍完,那她还剩下差不多3天的时间能够自由安排。

    她想给他个惊喜。

    广告拍摄大厦的休息室里,温栀南正在将身上拍摄用的连衣裙脱下。

    这条黑色连衣裙是从余飒寄回来的那几套高定礼服之中选出来的,这件事提前和Alren的人沟通过,他们看了裙子的图片之后,表示和Alren的风格很契合。

    布帘里,林桦正站在温栀南身后,小心翼翼帮她拉开拉链。

    外头隐约能听到陶乐打电话的声音,搞定之后,温栀南换了一条日常的白裙子出来。

    陶乐挂断电话,拎着包站起身,“走吧,去吃东西。”

    温栀南连忙拉住她,笑了笑,“乐姐,今晚就不吃了。”

    陶乐回过头看她,立刻明白过来,笑得揶揄,“我看不止今晚不吃。”

    “接下来你在临城这几天,应该都不吃了。”

    温栀南脸一下就红了。

    陶乐倒也没再继续调侃她,“行了,去吧。”

    “年轻人,去享受爱情。”

    “周四中午的飞机,准时到机场就好。”

    而今天是周一。

    温栀南默默先在备忘录里记下航班和时间。

    临走之前,陶乐小声嘱咐,“记得做好保护措施。”

    一句话,害得温栀南险些没磕到门板上。

    ——

    等到戴着口罩坐上车,已经是晚上7点多。

    最近几个月大部分时间都待在宁城,温栀南已经许久没回来。

    临城的夜晚,车流还是像之前那样多,四周华灯亮起,在缓缓行驶的车流之中,清晰定格成她眼底的一簇簇耀眼的明亮。

    路边的光在车窗上折射出耀眼的弧度,明明灭灭,落在她精致白皙的侧脸上。

    背包里的手机震了下,是谢执北发来的信息。

    【温老师,还没下班吗?】

    温栀南回,【快了】

    【你呢,训练结束了吗?】

    那边回得很快,【结束了,跟队里的人出来吃东西】

    温栀南问,【在你上次说过的那家餐厅?】

    【是】谢执北随手附带了一张餐厅大门的照片,又问,【宝宝,你几点回酒店?】

    潜台词就是几点能视频。

    她自然看懂了,弯着眉眼笑开,继续瞒到底。

    【快了,待会儿我打给你】

    谢执北和队友吃饭的餐厅就在恒行俱乐部附近,是球员们经常打牙祭的地方。

    不是多么高档的餐厅,但胜在烟火气很足。

    附近的居民似乎也已经习惯了来这里吃饭会时不时偶遇恒行的球员,因此对出现在餐厅里的几个高大身影习以为常。

    进了包厢,徐卫霖一边看菜单,一边随意说起,“你这几天就先别练了,先观察一下膝盖的反应,再看看要不要更改后续的训练计划。”

    说完,他等了一会儿也没等到谢执北的回应,一抬头,就看到他全神贯注地盯着手机看。

    徐卫霖抬手敲他面前的位置,“出来吃个饭都要抱着个手机聊不停,栀南不嫌你黏人吗。”

    谢执北抬眸睨他一眼,手指敲出最后一句话,这才按灭屏幕。

    “点菜吧。”

    但手机刚放下没多久,就又被他拿起来,点开微信,温栀南没有给他回信息。

    过了几十秒,他又点开看了一遍,置顶的信息框依旧没有回复。

    徐卫霖几乎要被他气笑,“要不你别吃了,回去吧。”

    谢执北声音很淡,答得理所当然,“她还没下班。”

    其他人一愣,随即笑骂,“厚此薄彼的家伙。”

    徐卫霖也跟着调侃了几句,菜终于点好,餐厅老板进来将菜单收走。

    包厢里其他人聊起接下来季前赛的安排,谈笑声不断。

    而谢执北偶尔出声应两句,更多时候眼睛盯着手机。

    就在他第不知道多少次垂眸看向手机时,桌上众人突然安静下来。

    包厢门被推开的轻微动静传来,他的余光里,出现一道白皙靓丽的影子。

    谢执北脊背微顿,像是不可置信一般,缓缓抬头。

    视线紧凝在她身上。

    她戴着口罩,巴掌大的一张小脸大半藏起来,只能看到那双漂亮动人的眼睛。

    进门时正好和上菜的工作人员碰上,她很有礼貌地撑着门顿住脚步,让工作人员先进。

    工作人员跟她道谢,她小声地回了句“不客气”。

    “栀南?”

    徐卫霖惊喜出声,视线在两人之间来回,随即笑起来。

    包厢里的其他人这才反应过来,喊嫂子的声音此起彼伏,顺便为她空出谢执北身边的位置。

    被这么多小球员喊嫂子,温栀南耳朵有些红,笑着点头和大家打招呼,来到那处空位坐下。

    视线不动声色地从谢执北身上扫过,唇边笑意更深。

    是在笑他难得有这样愣住的时候。

    徐卫霖问,需不需要再多加几个菜,她说不用。

    随即摘下口罩,正要放进包里,手已经在桌下被一只温热有力的掌心包裹住。

    粗粝指腹在她指骨轻轻摩挲,握得十分用力。

    温栀南6年前就经常来恒行,跟俱乐部里的人十分熟悉,再加上她现在是谢执北的女朋友,因此今晚跟大家一起吃饭,并不让人觉得突兀。

    相反,因为她的到来,包厢里的氛

    围变得更加热闹。

    有种老友重逢的喜悦。

    只有谢执北,从她进来的那一刻起,不发一言。

    视线黏在她身上,那双漆黑狭长的眸子里裹挟着浓烈暗郁的情绪,像是滔天的巨浪,随时翻涌而来。

    第74章 第七十四章小兔子被叼回窝~

    晚上快9点,餐厅露天停车场。

    刚上车,车厢里连顶灯都没开,光线昏暗,温栀南将口罩取下来,摸索着系好安全带。

    小声嘟囔了一句,“其实我们不用这么快走的。”

    “嗒”的一声,安全带扣好的声音与她说话的声音几乎同时响起。

    谢执北侧眸看着她,眼眸幽幽,“温老师,你不想和我多待一会儿吗?”

    她弯着唇笑,“我还有明天和后天两天的假期,都可以给你。”

    话落,她就看到男人眉峰微动,随即温热呼吸凑过来,却被她快速挡住。

    一个吻被她拦在掌心里。

    “这是在外边。”

    他定定看了她几秒,突然坐正身子,拿起手机解锁,指尖在屏幕上轻点。

    她疑惑,“你做什么?”

    他随口应,“叫跑腿买点东西。”

    “什么东西?”

    他没再回答,直接下了单然后将手机丢到中控台。

    引擎声响起,黑色路虎一拐弯直接开出停车场,开上大路。

    从餐厅到博越风和有点距离,但谢执北却开得又快又稳。

    本来45分钟的车程被缩短至不到30分钟,直到车子停在小区地下停车场,男人下车绕过来打开副驾驶,牵住她时,她被他掌心灼热的温度一烫,心头猛地一颤。

    有些什么呼之欲出的事情像烟花一样轰然炸开。

    温栀南耳根子一下就红了,心跳不争气地加快。

    她没好意思开口,这种说不清道不明的紧张在出了电梯看到2302门把手上挂着的东西时,化成一块大石,重重砸向心湖。

    湖面荡起阵阵涟漪,拍向岸边,拍得她脊骨都有些麻。

    因为她看清楚袋子里的东西。

    一大袋的套。

    沉甸甸,数不清他究竟买了多少。

    温栀南眼睁睁地看着他骨节分明的长指勾住袋子拎起来,莫名有些想躲。

    可还未有动作,他另一只手已经顺着她的肩膀往下滑,扣住她的腰,俯下身在她耳边问,“你家还是我家?”

    她心头像揣了只小兔子一样,跳得胸口发麻,“你家。”

    “嗞——”

    指纹解锁的声音响起,门应声而开。

    小兔子被叼回窝。

    几乎是瞬间,她被一股大力直接按在门板上。

    玄关处感应灯亮起的瞬间,灼热的吻铺天盖地落下。

    她甚至没来得及看一眼他家里的布局,就本能随着他的吻闭上眼。

    男人单手扣着她的下巴,迫使她仰首启唇,舌头长驱直入。

    细密而又强势的吻越来越深入,掠夺她唇腔里的每一寸气息。

    原本扣在她下巴的手缓缓下移,轻轻掐握住她的细颈,抬起,姿势包含占有欲。

    接吻声在玄关处尤为响亮。

    彼此缠绕,难分难解。

    直到他横在她腰间的大手摩挲着往下探,裙摆被撩起,暴露在空气里的小腿一阵微凉。

    温栀南喘息着按住他,声若蚊蝇,“我想先洗澡”

    吻终于暂停,男人高大的身躯俯得更低,靠在她肩上,喘得比她还要厉害。

    她耳朵红透,小幅度推他。

    谢执北终于直起身,捂住她的眼睛按开屋里的灯。

    光线骤亮,隐隐能透过他的指缝感受到。

    她就这么被捂着眼,由他牵引着带到房间里。

    “我给你拿新的沐浴露。”

    他放开她,转过身去。

    洗手间里的灯光明亮,旁边置物柜被打开,一整排的没开封过的沐浴露和洗发露,还有各种各样护肤润肤产品。

    全都是她惯用的牌子,整整齐齐被码在柜子里。

    温栀南愣在原地,“你”

    他神色自然,随手将沐浴露和洗发露拿出,又取了她常用的护肤精华、水乳和面霜,全都拆开包装之后,放在洗手台上。

    “回临城之后准备的,你迟早用得上。”

    总有一天,她会被他拐回来

    温栀南感觉自己这个澡磨磨蹭蹭洗了很久,可实际上却只过去不到20分钟。

    淋浴间的门打开,热气往外窜,洗手台的镜面几乎瞬间凝了水汽。

    她就站在洗手台前边,看到镜子里自己模糊的身体时,陡然反应过来。

    这洗手间里,好像没有衣服,也没有毛巾。

    她下意识蜷着脚趾,好不容易平缓下来的心跳,再次变得剧烈,只能小心翼翼挪到门后边,压着嗓子喊他,“谢执北”

    “我在。”

    他的声音立刻响起,像是时刻注意着洗手间里的动静,又像是早就守在门边,就等着她出声求助。

    “有没有浴巾,或者衣服,借我穿一下。”

    早知道,刚才在门口他问要去哪边的时候,应该先回2301拿了衣服再过来的。

    “你开门,我拿给你。”

    她心里想着事,没注意到他这句话有什么不对劲,直接旋开把手。

    下一秒,门缝被挤开。

    男人高大的身躯连同一条白色的大浴巾包裹过来。

    温栀南还没反应过来,整个人已经被他抱起,抱到洗手台上。

    “谢执北!”

    “我在。”

    她惊慌失措地搂住他,甚至忘了她现在几乎不着寸缕。

    可一伸出手,光溜溜的手臂触及他精壮的上半身,肌肤相贴,温热传导。

    她陡然愣住,“你怎么不穿衣服?”

    谢执北似笑非笑地看她,压着喉间的笑声,“你不也没穿衣服。”

    温栀南耳根子爆红。

    浴巾搭在她肩头,由外看确实包裹着她,可他就站在她腿间,几乎一低头,一览无余。

    “你唔!”

    话还没说出口,唇已经被堵住。

    玄关处被打断的吻终于重新连结,她被咬住唇舌,强势的侵略几乎将她整个人卷袭。

    呼吸急促,气息灼热,她被亲得分不清东南西北,只是跟随着被他挑起的情动,抱住他。

    仰首,学着伸出舌头主动与他的触碰,纠缠。

    细密的接吻声在安静的洗手间里响起,像是一张密不透风的网,将他们紧紧圈禁住。

    那双带着滚烫温度的大手握住她的腰,毫无阻碍地逡巡而上,她颤抖着,想躲却被掌控住拉回。

    浴巾仍旧披在她肩头,垂落下来,挡住那截柔韧白皙的腰肢,也挡住了那双为非作歹的大手。

    洗手间的灯光倾照下来,落在男人高大挺拔的身躯上,他俯下腰,宽肩微收,将她整个人笼罩住。

    宽阔的脊背上,肌理分布,拉扯出好看的形状。

    每一寸,都透着蓬勃的爆发力。

    吻一点点沿着少女瓷白的肌肤往下,流连出一枚枚印记。

    她眼尾沁出泪,水雾模糊了视线,只能依稀看到他单膝蹲跪下。

    和之前在宁城时那么多次一样,他先照顾的是她的感受。

    “谢执北”

    她呼吸彻底乱了,声音里含着哭腔,被他握着脚踝,踩在他肩上。

    脚背几乎痉挛地绷直,上边细小的血管清晰可见。

    他低不可闻地笑了声,随即大开大合地吞嚥。

    她被这声响羞得浑身绵软,身子往后倒,无力地靠着镜子。

    镜面冰冷的触感惹得她突然一缩,男人沉喘出声,她泪痕更深更重。

    脊背上的凉和由他传递来的热,就这么拉扯着她,陷入不知名的慾海之中。

    淋浴间的玻璃上仍残留着她洗澡时留下的水珠,一道道蜿蜒而下,留出痕迹,在本就潮湿的地砖上汇聚成一小滩。

    他重新站起身,额间出了汗,黑眸被衬得湿漉漉的。

    凑过来继续亲她的唇,舔她的耳珠,热烫气息滚入她耳中。

    “宝宝好棒。”

    她呜咽一声,重新抱住他,接纳他紧劲的腰身挤进她腿|间。

    就着这个姿势,被他单手掐着腰抱起,出了洗手间。

    房间里的灯不知何时被调了亮度,一个足以让他看清她,却不至于太过刺眼的亮度。

    温栀南趴在他肩头,眸色迷离,眼睫上挂着泪珠。

    他力气大,即使这么单手抱她也抱得稳稳当当。

    一边抱,一边和她接吻。

    男人坚硬的骨头,结实的肌肉,柔软的舌头,即使他高大的身躯几乎要将她淹没,可每一寸,都恰到好处,就连将近30公分的身高差,也如此恰到好处。

    他能毫不费力地单手将她抱起,单手丈量她柔韧的腰,单手扣紧她两只手腕,单手分开她的膝盖。

    然后——

    紧劲腰身挤进来,占据她腿|间的位置,让她只能挂在她身上,迫不及待地让她感知。

    所有的炙热,所有的炽硬,所有的汹涌,全都让她仔仔细细感受到。

    时隔6年重新的密切接触,温栀南有些难以接受,咬着唇被压进被子里闷哼出声。

    像是小动物被猎人捕获发出的濒临崩溃的声音,呜咽着,抽泣着。

    那些席卷而来的荷尔蒙里,裹挟着攻击性极强的张力,霸道又猛烈地将她整个人拉进由他编织而成的慾望深渊之中。

    她像是一艘漂泊无依的小船,海浪拍打着她,她就被带到哪里。

    有时候撞到礁石,他会温柔地护住她的脑袋。

    可有时候她受不住狂风暴雨,他却强势地扣住她的脚踝,将她拽回,将她所有的呜咽声全都堵住。

    温栀南只感觉呼吸都快要被他掼碎了,明明他是所有起伏沉沦的始作俑者,她却只能向他求助。

    她求饶,颤抖,喘息,他哑着声哄。

    可却半点不收敛。

    她整个人都是湿的,有泪,有汗。

    昏暗光线之中,迷离目光甚至辨不清白天和黑夜。

    连究竟昏睡了几次,睡了多久,醒了几次,她都不知道。

    所有感官只能跟着他走,只有他的气息,只有他的味道,裹挟着脑海中眩晕的白光一遍又一遍炸开。

    每一回她神思涣散,都觉得已经到了身体承受的极限,可他却不断地让她明白。

    她还可以承受更多,所有的一切。

    关于他的一切。

    第75章 第七十五章欠我多少次,你自己数……

    这是一场放纵的风暴。

    一场不知道持续了多久的风暴。

    中间谢执北给她喂了很多次水。

    她确实丢失了太多水分,即使没有半分力气,唇瓣碰到杯子也自动自发地啜饮。

    可杯子一放下,他又黏黏糊糊地贴过来。

    撩开她的头发,吻她的颈侧,难分难解。

    饥渴而又迷恋。

    “睡睡”

    “宝宝”

    “温老师”

    他挨个儿换着昵称叫她,每叫一声,就抱着她挤进一分。

    她乱七八糟的哼吟声全被闷在被子里,手往后想去抓他的手臂,他却俯下来,将她整个人笼罩住,湿热的胸膛紧贴她的后背,吻咬她的肩颈,伴随着所有的歡愉酸麻。

    之前在宁城,她抛不下羞耻心,无论他用口还是用手,每一次过后她不让他给她洗澡。

    可是这一回,高强度的“锻炼”已经让她短暂地丢弃羞赧,她没有力气再去纠结要不要自己洗澡。

    在不知道第多少次被谢执北从洗手间里抱出来之后,温栀南嘟囔着推了推他再度贴过来的胸膛。

    虽然她没什么力气推不开,可终究还是让他收敛了些。

    她闭上眼,也不知道究竟是昏过去了还是睡过去了。

    等到再醒来时,房间里光线昏暗。

    她整个人像是被罩在一个火炉里一样,被他长手长脚地缠住。

    身后传来湿漉微痒的触感,她神思还未清醒,可身体却已经诚实地做出反应。

    在她睡着的这段时间里,他也依旧乐此不疲地“骚扰”她。

    亲一亲,蹭一蹭,像温存,又像意犹未尽。

    察觉到她醒来,他掌心贴着她的脸颊转过来,另一只手顺着她平坦柔韧的小腹逡巡蜿蜒。

    亲她的唇,低声问她,“饿不饿?起来吃点东西?”

    温栀南浑身一抖,有气无力地问,“几点了?”

    “下午3点。”

    她脑袋发懵,思维迟缓,想了一会儿才反应过来。

    以为现在是周二下午3点。

    “我想喝粥。”

    “好,”他终于舍得放开她,起身随意套了件上衣,离开房间。

    房间门打开的一瞬间,外头客厅明亮的光倾斜进来,在地板上投射出一小片狭长的光影。

    温栀南费劲地转过头,借着这束光,勉强看清床头灯的开关在哪里。

    但她没什么力气,只能又躺在被窝里缓了一会儿,这才伸手按开关。

    房间骤然亮起,她拉着被子盖住眼睛,等到适应了才睁开眼。

    然而,在看到手机屏幕上显示的时间时,她脑袋嗡的一炸,险些没反应过来。

    周三下午3点???

    她周一晚上9点和谢执北回来的,现在居然周三下午3点?

    他们在这张床上,就这么荒唐了两天两夜?

    微信里有一堆未读信息,林桦的、陶乐的、余飒的、工作群里

    最近一条,是陶乐给她的私聊。

    【群里的消息看到了吗?Alren返了几版无修图过来】

    【你不会到现在还没醒吧?】

    【不是吧,谢执北这么顶的吗,今天都周三了】

    【温小南,你还好吗?】

    温栀南手指颤颤地给她回信息,【我醒了】

    捕捉到她的动静,陶乐立刻给她拨过来语音电话,却被她眼疾手快按掉。

    【还是打字吧】

    陶乐回得很快,发了个挑眉坏笑的表情包,顺便配了句,【嗓子哑嘛,我懂的】

    温栀南生怕她再继续说出什么惊人的话,连忙告诉她,【照片我看一看,待会儿给你回复】

    发完这句话,她直接将手机倒扣在床头柜上。

    正好房间门被打开,男人走进来时背着光,衬得他身形更加高大挺拔。

    他单膝跪坐在床上,拉着她的手拽进怀里,在她唇上亲了亲,“想在房间里吃还是去外边吃?”

    客厅的光透进来更多,视线清晰了些,他顺手拿过遥控器,将窗帘打开。

    外头的光亮彻底倾泻进来,所有一切清晰可见。

    温栀南被他揽在胸前,目光下意识扫了一圈。

    床边垃圾桶里几乎快要满溢出来的纸巾和用过的套,透过房门能看到客厅阳台几条晾晒起来的床单,还有房间里若有似无并未完全散去的味道,全都在刺激着她的感官。

    她脸颊一下烧红。

    想也不想就回答,“去外边吃。”

    她迫不及待的语气让谢执北瞬间明白过来是因为什么,伏在她肩头闷笑出声。

    声带振动,带起她肩膀一阵又一阵的颤动,温栀南想躲,却被他禁锢住动弹不得。

    他撩开她的头发,在她肩上亲了又亲,这才起身将她打横抱起,带着她去洗漱之后又抱出房间。

    周一晚上来的时候,她甚至还没来得及看一眼他家里的布局,就被他压在门板上接吻,之后又被带进房间。

    再之后,就没有出来过。

    此刻看到客厅里的装潢,她有些好奇,多看了几眼。

    全屋装修十分符合他的个性,灰黑白主色调,沉敛冷肃,像他这个人一样冷硬。

    如果忽略掉沙发上那个属于她的暖黄色的小背包的话。

    那是这个屋子里,唯一的一抹突兀色彩。

    除了主卧之外,屋子里还有另外三个房间。

    健身房和杂物房的门开着,只有正中间另外那个房间,房门紧闭。

    他抱着她在餐桌旁坐下,亲她的脸颊,见她视线在那扇门上停留几秒,喉结微滚,低声道,“想看?”

    “啊?”温栀南有些没反应过来,他已经接着说,“待会儿吃饭完带你参观。”

    “哦。”

    他煮的是山药排骨粥,鲜香入味,她实在是饿狠了,捧着碗连吃两碗。

    直到恢复一些力气,原本搭在桌边的另一只手立刻被他牵起。

    十指紧扣,他低头,在她手背上落下几枚吻,又拉着她的手这里捏一捏,那里摸一摸。

    像在把玩,又像是大型狗在轻蹭求抚摸。

    有些麻,有些痒。

    这样的触感不可避免让她联想起这两天的事情,温栀南羞赧地想要抽回手,却未能如愿。

    “还吃吗?”

    她摇头,“饱了。”

    他起身,将她抱到客厅沙发上,折回餐厅把东西收拾好之后,又回到客厅,像是抱小孩一样,将她整个人圈进怀里。

    脑袋再度埋进她颈侧,嗅她发间的香气,若有似无地亲她。

    她侧着身躲,被他扣着腰按住,只能没话找话,“你不用去训练吗?”

    现在下午4点,一般来说正是队内训练的时候。

    “不用,队医让休息两天,”他在唇上落下一吻,“我早上刚去做了理疗。”

    她身子僵住,小声嘟囔了一句,“你都出门了还不把东西拿出去扔了”

    他剑眉微挑,黑眸里藏着笑,故意问,“什么东西?”

    自然是房间垃圾桶里的东西。

    “你心知肚明。”

    “我不知道,麻烦温老师明说,好不好?”

    “好不好?”

    他长指掐着她的下巴,微微抬起,问一句,就在她唇上啄吻一下。

    安静的客厅里,亲吻的声音尤为响亮,听得温栀南面红耳赤。

    她忍了忍,终是没忍住,捂住自己的嘴,秀眉微蹙,瞪着他,“你别亲了。”

    眼神毫无杀伤力。

    谢执北一颗心软得稀巴烂,恨不得将她揉进怀里。

    “我家温老师怎么这么可爱。”

    他叹了口气,语气无奈又正经,“真想继续跟你做|爱。”

    温栀南不可置信地瞪圆了眼,整个人像是被火舌撩过一样,烫得不行。

    “你闭嘴!”

    “别说这些。”

    “不喜欢?”

    他低头,强迫她与他对视,让她看清他眼底的沉郁暗涌,“可是温老师的身体告诉我,她很喜欢。”

    落地窗外,艳阳高照,热腾腾地炙烤着所有一切。

    阳台上高高晾着的几条被单被风拂过,荡起一角,从她视线里掠过。

    像是向她印证他说的话。

    温栀南只是扫了一眼,就赶紧收回视线。

    他还想再说,她已经恼羞成怒地从他怀里直起身,抬手就想去捂他的嘴。

    可她忘了自己压根没几分力气,这么简单的动作,她踉跄一下,险些从他怀里摔下来。

    幸好被他眼疾手快接住。

    腰间那股大力彰显着两人之间巨大悬殊的力量对比。

    他长指按住的位置,正是这两晚被他掐过无数次的地方。

    那上边,还有他留下的痕迹。

    而此刻,她外边只穿了一件他的黑色上衣,衣摆因为她的坐姿缩至腿|根处。

    骨节分明的手撩拨着缓缓下移,像是要撩起衣摆,没有阻碍地直接丈量那些印记。

    他重新俯下来,吻她的鼻尖,吻她的脸颊,脑袋埋在她身前,哑着声道,“宝宝。”

    “这回不能睡完就把我甩了。”

    一句话,瞬间让她心软。

    她抿着唇,感受着那只大手越来越过分,连按住的力气也跟着软了几分。

    “不会的。”

    人不该同样的错犯两次。

    这一次她既然决定和他在一起,就不会像6年前那样。

    他的呼吸骤然变沉,抬起头看着她。

    那双漆黑狭长的眸子里,亮得惊人,却又如暗渊一般,在勾着她往下沉溺。

    温栀南心跳如擂鼓,双手环着他的肩膀,凑过来亲他一下,顺势紧紧抱住他。

    两人贴得更近,只是无意识地一蹭,底下就蠢蠢欲动。

    枪抬起,抵着她。

    她浑身一麻,瞪圆了眼看他。

    不明白这么温情的时刻,他怎么也

    “谢执北。”

    她努力压着嗓音不抖,“纵慾,对身体不好。”

    他闷声在她颈侧笑开,喉结震颤,带起胸腔共鸣。

    “宝宝。”

    “6年,2190天,欠我多少次,你自己数。”

    第76章 第七十六章在家里的每一个角落……

    6年

    2190天

    每一个数字都让温栀南心头发抖,连带着腿|间也在颤。

    她这颗小白菜,哪里禁得住他这种体力怪。

    还是运动员体力怪。

    温栀南想起前段时间自己在网上刷到的,一个关于谢执北的视频。

    时间是上赛季某一场常规赛结束之后——

    在经历过与对手48分钟的激烈鏖战过后,当晚10点多,他居然还去了健身房加练。

    那条视频是那场比赛没有获得出场时间的小球员拍的,最终由恒行的官号发出来。

    微博底下一水儿的评论,全都在说谢执北是体力怪。

    而现在,这种超强体力让她以另一种方式见识到了。

    一想到这两天,两人几乎是屏蔽了外界,不分白天黑夜的做,温栀南整个人都开始发软。

    她手撑在他肩上,努力想要离他远一点,顺便转移话题。

    “你刚才不是说,吃完东西带我参观吗。”

    “我想看看那里。”

    她随意一指,等转过头一看,发现自己指的是唯一关上门的那个房间。

    谢执北抬头,神色微顿,“你确定想看?”

    她点头如捣蒜,“确定。”

    此时此刻,做什么都比两人就这么待着强。

    谢执北想就着这个姿势把她抱过去,她却轻拍他的手,“我自己走。”

    他垂眸看着她,像是低笑了一声,没说什么,顺着她的话将她放下来。

    看她腿软得踉跄,再顺水推舟地一把把人揽进怀里,就这么带着她来到那个紧闭的房门前。

    日光明媚,透过落地窗直射进来,有些许光影落在门板上。

    温栀南的手刚搭上门把,温热结实的胸膛便从身后贴过来。

    粗粝掌心覆上她的手背,握紧。

    他不同寻常的反应终于让她觉得不对劲。

    “这房间里边有什么?”

    他抬手捻住她的耳珠,轻轻揉了揉,声线沉缓,“温老师”

    话音未落,门把手“咔哒”一声转开。

    她没等他的回答,转过头看向屋内。

    随即怔愣在原地。

    这居然是一间“影音室”。

    偌大的一间房间,两边墙壁上,满满当当全是她的照片。

    从她出道第一部电影,到之后的每一次采访,以及每一部出演的影视剧,甚至于她每一次参加各种盛典活动,无论角色大小,无论采访时长长短,无论镜头多还是少,全都他收藏起来。

    有些她甚至已经不记得是在什么场合,却也能在他这里看到。

    而正中间的墙面上,是一块白色的投影布。

    此刻那上边定格的画面,是她当时拍完《归离》之后,照例接受剧组单人采访的镜头。

    屏幕的最底下,是采访播出时剧组配的字幕——

    【现在单身,我最大的希望当然是努力搞事业】

    一句话,点明她当时的感情状态。

    温栀南搭在门把上的手不自觉握紧,胸腔里像是有滔天海浪汹涌而来,一阵又一阵地拍打。

    拍得她心头发颤,喉间像是被堵住一般,艰涩不已。

    “谢执北”

    他再度从她身后贴过来,高大的身躯俯下来环住她,手臂紧箍着她,将她彻底拢进怀里。

    像是安抚,又像是强压住内心不安地确认。

    “是不是吓到你了?”

    “这个视频”

    他脑袋贴在她耳侧,视线跟随着她看向幕布。

    画面里的她,一身古装妆造,五官精致,眉眼温和柔美。

    房间昏暗,可幕布却十分明亮。

    少

    女脸上盈着清浅的笑容,琉璃似的眼眸清澈明透。

    她是他黯淡昏晦世界里唯一的一抹亮,可那6年里,他却不敢靠近半分。

    无论是荧幕里还是现实里,他甚至连伸手都不敢。

    只能自欺欺人地麻痹自己,在这个房间里自我催眠。

    营造出她还陪在他身边的假象。

    她说出的那句话,声音温柔平缓,却充满力量,是带着对自己事业的憧憬和渴望。

    可她不知道,她一句简简单单的话,给他带来的是多大的冲击。

    这是解禁他6年以来自我封固的钥匙,是他不甘心就这样与她再无牵扯的剧烈渴望。

    假象被打破,他变得贪心。

    想要真真切切地回到她身边,想要她能看到他,想要她眼里只有他一个人。

    这段采访5月份随着《归离》宣传预热时播出,并未过去多久,温栀南自然记得自己的这一身妆造。

    也记得当时采访她都说了些什么。

    恍然间,脑海中像是有什么炸开。

    结合以前他的那些误解,她终于明白过来,“所以你是看到这段采访,以为我‘恢复’单身了?”

    因为她这几年和陈宇霖合作了四五次,所以他误以为陈宇霖是她男朋友。

    又因为她的这一个采访,他自然而然认为她和陈宇霖“分手”。

    分手了,她单身了。

    所以他来追。

    谢执北呼吸闷在她颈侧,小幅度地点了点头。

    温栀南心底软得一塌糊涂,在他怀里转过身,踮着脚尖,抱住他。

    在他怀里小声喊,“谢执北。”

    “嗯。”

    “谢执北。”

    “嗯。”

    她的声音很温柔,那道他隔着屏幕听到的声音,穿过6年的时间,终于切切实实落在他耳边。

    坚定不移地告诉他,“我喜欢你。”

    “而且,只喜欢你。”

    谢执北脊背一颤,随即僵住,像是被点了穴一样,浑身肌理紧绷到极致。

    他垂眸看着她,往常漆黑的眼底变得猩红,像是燃着火光。

    沉暗之中唯一的一抹亮,她的身影倒映在其中,被团团包裹住。

    她漂亮的眼睛坦诚地与他对视,眼底潋滟着水光。

    很温柔,很美好。

    谢执北喉结重重一滚,心脏很不争气地猛烈跳动。

    他深切感受到,她有一双很会爱人的眼睛。

    只要她想,随意一个眼神,他就只能溺毙在其中,无法挣扎,也不想挣扎。

    像一簇在水中燃起的火光,在她的注视下,燃烧殆尽。

    他无比庆幸,也无比感激,她能接受他的爱。

    谢执北低下头,灼热气息喷洒在她颈间,高挺鼻梁抵着她耳后,沉沉呼吸。

    又在嗅她。

    像是要用尽全力将她身上的味道转移到自己身上。

    迫切地希望自己能够被打上她的烙印,被她标记,带着她的味道。

    让所有人都知道,他属于她。

    可尽管这两天他们用的是同一款沐浴露洗发露,尽管这两天他们做了很多次,像连体婴一样黏糊在一起。

    却还是不够,远远不够。

    他能闻到她身上清浅的香气,很特别。

    让他心安,却又让他躁动不已。

    “宝宝,你好香。”

    他的声音闷在她发间,含含糊糊,可温栀南还是听清了。

    她下意识顺着他的话耸了下鼻尖,嗅了嗅。

    很想说,哪里香了?

    不知道是不是她的错觉,她感觉自己身上好像带着他的味道。

    是那种短时间内黏糊在一起,荒唐纵慾过后,每一处都被浸染的味道。

    一想到这儿,温栀南忍不住害羞。

    她松开抱着他的手,想要去看看墙壁上的照片,可刚有动作,谢执北已经低下头,单手搂住她的腰将她抱起来,让她站在他脚背上。

    就这么一边亲她,一边抱着她往正中间的长沙发走去。

    那里还放着一条毛毯。

    自从搬来博越风和之后,他睡在影音室的时间比睡在主卧的时间还多。

    坐下时,温栀南的腿不小心碰到放在沙发上的遥控器。

    房间里陡然响起一道女声。

    是她自己的。

    幕布投屏的视频开始播放。

    采访结束后,之后播放的是她为数不多参加各种盛典活动的画面。

    她甚至能听到自己面对镜头时的声音。

    在这样的环境下做这种事,温栀南很难为情,害羞得脚趾忍不住蜷缩。

    她在他怀里急促喘息,想结束这个吻转过头去看看,却被他按了回来。

    那双原本掐在她腰间的大手缓缓往下探,身上这件属于他的宽大T恤在此刻无比方便了他。

    仅是几下,就传出隐秘的水声。

    她本能地绷直了腰,甚至想要并拢双腿,可他们面对面抱坐着,她这样的动作,除了将他紧劲腰身缠得更紧之外,没有其他任何作用。

    原本掩藏在T恤之下的那些绯红印记被他再度加深,他光是这样看着,脊骨深处就泛起一阵又一阵的战栗。

    宽阔后背上出了细密的汗,渗在被她情动难耐时抓破的皮肤里。

    微麻微刺,却让他陷入病态的心满意足之中。

    他俯下身,吻得更加用力。

    长驱直入,毫无保留地掠夺她

    “谢执北”

    她张着唇急促喘息,刚喊出他的名字,剩下的声音就被他全都堵了回去。

    “宝宝好棒。”

    他从喉间溢出的声音沉哑,又在夸她。

    他好像格外喜欢在这种夸她,说各种各样下流的话。

    逼她,逗她。

    甚至还会吊着她,看她着急却脸红得说不出那些荤话,只能一个劲地求饶。

    被逼得狠了,她会哭。

    可她一哭,他好像更加兴奋。

    舔吻掉她脸上的泪痕之后,骨节分明的长指会更加肆无忌惮。

    温栀南闷哼出声。

    恍然间,她勉强抓住最后一丝神思,急急拍他的手臂。

    “回、回房间”

    “不回,”他狠心拒绝她,“就在这儿。”

    “宝宝,就在这儿。”

    她眼眶包着的泪砸落下来,想躲开他的手指,却无能为力,声音断断续续。

    “这里没没有那个”

    他另一只手在沙发缝隙找了找,然后扣着她的手去摸那个四四方方带着棱角的小盒子,喘息声又沉又重,“有的,我放了。”

    在她睡着时放的。

    不止影音室,还有厨房、玄关处、客厅、健身房、洗手间

    他想和她做|爱,在家里的每一个角落。

    第77章 第七十七章又被他勾引到了

    温栀南拖着疲惫的身子回到剧组时,宁城淅淅沥沥下起了雨。

    因为下雨,户外的打戏拍不了,剧组改了通告单,她连着拍了几天的文戏,倒是让身体恢复了一些。

    晚上洗完澡,她藏进被窝里,微信视频的声音适时响起。

    接听键划开,镜头晃了一下才被摆正。

    明亮的光线里,男人精壮赤|裸的上半身就这么毫无征兆地闯入她视线。

    温栀南眉尾狠狠一跳,目光不自觉被吸引,直勾勾落在他垒块分明的每一寸肌理上边。

    谢执北应该是刚洗完澡,身上的水珠还未完全擦干,覆在结实坚韧的肌肤上,欲坠不坠的。

    简直像是在勾引她。

    这个认知让她骤然反应过来,视线终于上移,对上他漆黑濡湿的眼睛,故意问,“你不是还没收拾好,怎么就打过来了?”

    谢执北原本要拿上衣的动作顿住,整个人凑近镜头。

    画面又有些晃,他应该是拿着手机出了洗手间。

    等到镜头稳定下来时,他已经躺在床上,一手搭在脑后,一手拿着手机。

    这个角度,可以让

    她更加清晰完整地看到他腰腹间的人鱼线,甚至还在肌理上那根突起的青筋,一路延伸,没入灰色的运动裤裤腰里。

    他低声道,“你不喜欢吗?”

    “我以为你会想看这些。”

    被他直接当面拆穿,温栀南耳根子一红。

    但她随即想起什么,问道,“谢执北,你退役之后,会变胖吗?”

    她其实更想问,能不能保持现在这样的身材。

    但她没好意思明说,可谢执北却听懂她的意思。

    他隔着屏幕看着她,视线专注,“你想我是什么样的,我就是什么样的。”

    他自然知道她喜欢什么样的,就算是为了让她维持这份喜欢,他也会努力保持好身材。

    不让她有机会将目光定格在别人身上。

    男人语气肯定,温栀南抿着唇笑起来,胆子大了起来,“那除了这些,我还能再看点别的吗?”

    他像是没想到她会这么大胆,剑眉扬起,眼底似笑非笑,“当然可以。”

    话落,他指尖按向屏幕,翻转镜头。

    与此同时,另一只手勾住裤腰,往下拉。

    出现在镜头里的是极具冲击力的画面。

    灰色运动裤正中间那一处,即使还未苏醒,也极其明显。

    沉甸甸的,分量极强的。

    温栀南几乎要尖叫出声,飞快捂住眼睛。

    “我不是要看这个!!!”

    她只是想看胸肌而已!想看胸肌而已!

    “你把、把裤子拉好!”

    她羞得一张脸全涨红,掌心死死贴着眼睛。

    谢执北盯着屏幕里的她看,黑眸直勾勾欣赏她的羞赧,心情很好。

    “宝宝,你真的不想看看它吗?”

    “它很想你。”

    从她回宁城到现在,也有一个多星期了。

    两人分隔两地,他在训练准备新赛季,而她在剧组拍戏。

    唯一能见到彼此的,只有晚上洗漱完的这一点私人时间。

    这还是在她不拍夜戏的情况下才有的“待遇”。

    如果她要拍夜戏,那就连睡前的这点视频通话时间,都要被砍短不少。

    连续几天像连体婴一样的亲密无间之后,陡然分开这些天,谢执北显然是更难接受的那一方。

    又或者说,无论在什么情况下,让他和温栀南分开,他都很难以接受。

    只能靠着每晚视频通话的这点时间聊以慰藉。

    像是一种戒断反应,可无论如何,都不可能戒断成功。

    从身到心,他都很想她。

    温栀南仍是捂着眼睛不松开,小声骂人,“谢执北”

    “嗯。”

    “你好下流”

    他隔着屏幕紧盯着她,从喉间溢出一声低笑,声音微沉,像是喘了一下。

    “宝宝,你真的不看看它吗?”

    “我不,”她拒绝得很坚定,手也依旧举着。

    两人都没再说话,镜头两边陡然安静下来。

    安静到,她甚至能听到窸窸窣窣的动静,以及——

    男人不经意间压抑着的,不同寻常的沉喘声。

    “谢执北,你”

    她明白过来他在做什么,紧张得咬着唇,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可她不知道,视频对面的男人,紧盯着她咬得微微发白的唇,眼底的黑暗慾望像是无底洞一样,幽邃吓人。

    “宝宝,别咬自己。”

    他又喘了一声,低哑磁性的声音就这么钻入她耳中,撩拨得她浑身发麻。

    她忍不住催促,“你还没好吗?”

    他低笑一声,“温老师,你好残忍。”

    他有多久,她是最清楚的那个人,这才隔了几分就开始催促他,简直是不给他活路。

    捂眼睛的手举久了有点酸,温栀南被他压着嗓音调笑之后,不敢再出声了。

    只是手臂没力气再保持原来的姿势,不自觉下滑。

    手机里传来的声音越发明显,有布料明显的摩擦声,有隐匿的水声,还有他哑得吓人的喘息声。

    每一样,都在勾引她的好奇心。

    她还从未见过他自己弄。

    紧闭的眼眸睁开一条细小的缝隙,光亮侵袭入内,浓密眼睫挡住她的视线。

    声音更响了。

    他没再叫她的名字,可喘息声却越来越明显,像是在刻意勾引她。

    想让她看着,他是如何在她的注视下自渎,如何在她的注视下射|出。

    镜头里,他小臂上的青筋迭起,很明显是在用力,骨节分明的五根手指握着,来来回回。

    那几天里,他教过她,就是这样弄的。

    温栀南看得眼热,脊背上冒出一层薄汗,喉间有些渴。

    她无意识地舔了舔唇,正想再开口催促他,就看到他手里的那把枪,像是受了什么刺激,更加兴奋。

    她犹豫许久,小声问他,“谢执北”

    “嗯,”他压着尾音回应她。

    她继续低声问,“你舒服吗?”

    “不舒服,”他的声音哑得像是要冒火,“宝宝,它现在只认你。”

    一直出不来。

    没有那种真实的触感,没有她在身边。

    很难。

    温栀南只觉得时间过了好久,久到她又忍不住催他。

    他死死盯着屏幕,喊她的名字,勾引着她多和他说话,听她温软轻缓的声音。

    不知过了多久,他呼吸陡然变得急促,伴随着一声哑到性感的闷哼。

    就在她的视线里,飞溅。

    他灰色运动裤上垫了几张纸巾,有很多。

    温栀南盯着他的裤子看,鬼使神差地说了句,“谢执北,你以后少穿灰色运动裤出去。”

    灰色真的太明显了。

    谢执北释放过后,声线都变得懒怠,隐着满足问,“为什么?”

    她没答,移开视线,不太自在地说了句,“你收拾一下。”

    他将纸巾全部团起,丢到床头的垃圾桶里。

    手机镜头终于重新转回来,画面里,男人那双漆黑深邃的眸子里还蕴着没完全散去的慾望,额际覆着薄汗,冷硬帅气的五官更加凌厉。

    平直宽肩和结实胸膛全部绷紧,肌理蓄势待发,极具攻击性和侵略性。

    是几乎要冲破屏幕席卷而来的男性荷尔蒙。

    温栀南小小地吞咽了一下,别扭地想——

    好吧,又被他勾引到了。

    她抿着唇,将自己往被窝里藏得更深,几乎只露出一双清澈透亮的眼睛。

    他紧紧凝视着她,哑声道,“温老师,很想亲你。”

    她隔着被子,很认真地劝他,“你忍一忍。”

    他低低笑了声,响起今晚是有正事要跟她说的,“季前赛的地点定下来了。”

    每年常规赛开始之前的季前赛,都是采用赛会制的方式,四五支球队集中在一个城市比赛。

    向铭远所在的前进队和恒行分在一个赛区,都在宁城。

    还有其他3支球队,等下个月中旬,会集中到宁城参加比赛。

    谢执北虽然不上场,但他会随队。

    温栀南眼底一亮,“那你下个月就过来了。”

    “嗯。”

    这个消息打破了两人刚才视频时的旖旎暧昧氛围,她心情不错,一直到睡着了唇边都还噙着笑。

    ——

    一个星期后,Alren官宣温栀南代言的消息正式发布。

    照片和视频发布,微博上舔屏的网友一大堆。

    【卧槽!美出新高度】

    【红气养人啊!红气养人啊!南姐绝美!】

    【温栀南看着温温柔柔,但没想到这组硬照拍着特别A!】

    【踩我!踩我!老公姐踩我!】

    【没人发现吗?这可是Alren耶,除了钟表还做计时器的,能不能期待一下~】

    【信女愿以身上的10斤肉作为交换,希望梦想成真】

    【楼上,性缘脑收一收!】

    「执栀之手」的超话里,全都是cp粉在祈祷希望梦想成真。

    温栀南在拍戏间隙切小号登上微博,这些评论她都看到了,但没太在意。

    然而让人意想不到的

    是——

    又过了一个星期,Alren直接官宣,成为联赛之后10年的计时器合作商!

    cp粉日思夜想的盼望居然真的成真了!

    品牌的官宣微博直接冲上热搜榜前列,再度卷起一场盛大的讨论。

    温栀南收工回到酒店,打开手机时才看到这些消息。

    她如今已经放平心态,网友们说的大多无法影响到她,只是有时看到一些好玩好笑的梗,会跟着笑出声。

    林桦看她吃自己的瓜也吃得这么开心,忍不住把自己刷到的表情包发给她。

    两人正在微信上斗图,陶乐一个电话打过来。

    她那边有些嘈杂,像是刚结束一场应酬。

    “今天热搜上的内容,看到了吗?”

    温栀南唇边还带着笑,轻快回了句,“看到了。”

    “11月份,联赛常规赛就要正式开始,这事你知道吧?”

    “知道。”

    手机那头传来哒哒哒的高跟鞋声音,陶乐应该是找了个安静一点的地方,周围嘈杂声减退。

    她对着电话这边的温栀南说,“Alren那边想邀请你作为VIP嘉宾,去现场观看新赛季第一场常规赛。”

    第78章 第七十八章被压进被子里亲

    但比常规赛更早到来的是季前赛。

    10月中旬,联赛20支球队分成4个赛区,每个赛区5支球队进行循环赛。

    恒行所在的A组被分在宁城,向铭远的队伍也在这个赛区。

    正好联赛为各支球队安排的下榻酒店就是《赤雁还》剧组所在的酒店,温栀南知道这个消息时,曾深刻怀疑过是不是谢执北“假公济私”。

    可男人一张冷硬俊脸,不说话时看着十分肃厉,压根不像是会做这种事的人。

    恒行乘坐的班机到达宁城时,是中午12点。

    这个时间,温栀南还在睡觉。

    她最近这两天都是大夜戏,下午进妆,半夜才收工。

    酒店走廊里,暖黄明亮的光从顶上直照下来,落在男人宽阔挺拔的肩背上。

    他一身黑色运动装,上身是一件白色冲锋衣,骨节分明的长指捏着一张房间磁卡。

    “嗞——”

    房间门应声而开。

    客厅里光线昏暗,只有吧台处一点光源。

    谢执北将行李箱放好,洗了手脱下冲锋衣,在吧台边烧开水,之后找到她的保温杯兑了一壶温度刚好的。

    缓缓推开推拉门进了房间。

    房间里很安静,安静到他能够听到床中央那道清浅的呼吸声。

    她很瘦,被被子盖住,几乎看不出起伏。

    谢执北来到床头柜旁边,单膝跪坐在床上,伸手将被子拉下,少女莹润白皙的脸颊露出来。

    他借着床头灯朦胧的光线,就这么看了一会儿,随后俯身,在她唇上亲了亲。

    温栀南是记得他今天要来这件事的,只是大夜戏让她着实疲惫,没办法清醒着等他。

    但她睡得并不安稳,他的吻落下来时,她鼻尖动了动,像是嗅到让自己心安熟悉的味道,脑袋朝他这边靠过来。

    眼睛还没睁开,唇瓣已经呢喃出声,“谢执北”

    朦胧光线之中,他的心软得一塌糊涂,低声道,“嗯,我在。”

    得到他的回应,她整个人像是被一股浓烈的安全感包围,迷蒙着伸出手揽住他,“你来了”

    “是,我来了。”

    他换了个姿势,靠坐在床头,隔着被子抱她,将人抱进怀里,问她,“要不要喝水?”

    她乱七八糟地点头,黑发拂在脸颊边,被一只骨节分明的手拨开。

    接着将保温杯打开,吸管递到她唇边,他看着她就着他的手含住吸管,小口小口喝水。

    润了喉,她喉间舒畅许多,又往他怀里拱去,寻他胸前让自己舒适的温度和姿势。

    然而拱了一会儿才发现,他没在被窝里。

    温栀南还很困,勉强睁开眼看他,“你怎么不进来?”

    他低首看她,在她额间亲了亲,“刚从飞机上下来,没洗澡。”

    她迷迷糊糊扯着唇笑,嘟囔了句,“我又不嫌弃你。”

    话音一落,下巴被人掐住抬起,温热的吻再度落了下来。

    这一回的吻比刚才的深入多了。

    他就着这个姿势,无比方便地直接撬开她唇齿,长驱直入,吻得温柔又缠绵。

    温栀南本就还没完全清醒,此刻更是被亲得意识发昏。

    整个人像是一团软软的棉花里,舒服又沉迷,忍不住哼唧着出声,指尖攥住他的衣领。

    这是两人之间,难得的一个不含情欲的吻。

    谢执北压着她亲了一会儿,唇舌退出,缓缓轻啄,声音低沉微哑,“你继续睡,我洗个澡过来陪你。”

    “嗯”

    她意识迷糊,也不知究竟听没听清,在他起身时,自动自发抱着被子合上眼。

    等到谢执北从洗手间里出来时,她已经完全熟睡过去,连他上床都不知道。

    房间窗帘紧拉着,除了床头那盏小灯之外,没有其他多余的光线。

    10月份的天气正好,就这么窝在被窝里,是十分适合睡觉的季节。

    谢执北不打季前赛,下午的踩场训练晚一点去也没关系,此刻舒舒服服地抱着女朋友睡午觉。

    “铃——”

    闹钟响的时候,是下午3点。

    温栀南刚想伸手,身旁已经有一只长臂探出,在她之前将闹钟按掉。

    她声音闷在被子里,含糊着问,“几点了?”

    “3点,是不是该起来了?”

    “嗯。”

    她在被窝里小小地挣扎一会儿,被他揽着肩膀抱起来。

    床上窸窸窣窣一阵声响,他掌心盖在她眼睛上,按亮床头的灯,等到她适应光线了,才将手放下。

    等到刷完牙洗完脸,酒店的下午茶正好送来。

    两人坐在餐桌边,谢执北帮她将红枣银耳汤晾温,递到她手边,“夜戏还要拍几天?”

    她想了想,“差不多还有三四天吧。”

    说到这儿,她记起一件事,“过几天宁城音乐节,好像初阳和彭祺元都会来,初阳在跟我约吃饭,你要一起吗?”

    秦初阳和彭祺元都是歌手,两人在演出场合碰面的次数多,一来二去,也算是认识了。

    这次音乐节,他们的行程通告又是一样,再加上向铭远也在宁城,于是秦初阳一拍手就有了跟大家约饭的想法。

    正好时间和温栀南这一阵的夜戏通告结束的时间对得上,她就应了下来。

    但谢执北去不去

    她默默将口中的银耳咽下去,侧眸看他,又问了一次,“你去吗?”

    他似笑非笑睨她,“你去了,我有什么理由不去吗?”

    她笑,“那我就跟初阳说定咯。”

    “好。”

    吃完东西,正好林桦来敲门,温栀南收拾了东西去做妆造,谢执北则是出门去体育馆。

    ——

    Alren作为联赛新的计时器赞助商,季前赛所有比赛也会进行计时器的测试,再加上恒行的赛区正好就在宁城,网络上出现了许多关于温栀南会不会现场看球的猜测。

    甚至于有不少营销号开了投票,每一个参与人数都接近十万。

    【别管!我们执栀之手有自己的步调】

    【不管南南去不去,我们执栀之手都是真的!】

    【有些cp粉真是搞笑,现在结果还没出来呢,就已经开始挽尊了】

    【坚决维护温老师看球赛自由!】

    【话说《球场上见》快完结了,好舍不得呜呜呜呜】

    【这个夏天好快乐,可以和大家一起磕执栀之手】

    【小道消息,听说今晚最后一集有大糖哦~】

    【我靠?!真假!难不成执栀之手要官宣了吗?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楼上疯了】

    【信女愿用20斤肉,换执栀之手今晚官宣!】

    【我随20斤】

    【我随10斤】

    【】

    晚上10点,温栀南结束最后一场戏的拍摄

    ,终于收工。

    这是她最近这一个多礼拜以来,收工得最早的一天。

    黑色路虎已经等到片场外的马路上,10月中旬的宁城,夜里温度下降,温栀南全副武装,裹紧外套,与林桦道别之后,小跑着上车。

    车厢里开着暖黄的灯,谢执北将早就准备好的温水递过她,顺便握上她的手,确认她的手是暖的,这才放心。

    “走吧走吧,”温栀南许久没有和朋友聚会过,今晚这一顿夜宵,她很期待。

    吃饭的地点定在宁城一家私人餐厅,依旧是秦初阳的经纪人帮忙订的包厢。

    等到温栀南和谢执北到时,包厢里的氛围已经非常热闹。

    秦初阳和彭祺元都是一开口就停不下来的人,再加上有徐卫霖偶尔接两句插诨打科,即使向铭远话不多,也已经叽叽喳喳足够让人想笑。

    “南南!你来了!”

    包厢门打开,秦初阳眼尖,一抬头就看到,直接站起身朝她扑过来。

    像之前录节目时的每一次。

    可她忘了,那个时候谢执北没有名正言顺的名分,每回看着她扑向温栀南时,虽然极其不爽,但却无可奈克。

    但现在不一样了。

    两人关系确定,他站在温栀南身边,底气都硬了不少。

    看到秦初阳扑过来时,揽着温栀南的腰直接将人侧抱开。

    秦初阳扑了个空,回过头瞪他一眼。

    其他人乐不可支。

    徐卫霖笑,“秦老师别费劲了,现在就是路过的狗多靠近栀南两步,都要被他一脚踢开。”

    几人分别落坐,工作人员进来上菜,这个笑闹的话题才算是揭过。

    秦初阳坐在温栀南另一边,拉着她叽叽喳喳说话。

    自从《球场上见》结束录制之后,两人就再也没见过面,只有网上聊天。

    秦初阳吐槽她们两的关系都快变成网友了。

    今天终于见到面,她嘴巴就没停过。

    彭祺元在旁边笑,“秦老师,我记得刚才你的经纪人才说过你要好好保护嗓子。”

    秦初阳头也不回地答,“别理,她说的不算。”

    温栀南被她逗笑,帮她把杯子里的茶水添好,递到她手边。

    因为隔天谢执北、向铭远和徐卫霖都没有比赛,所以这一顿饭吃到快12点才结束。

    等到秦初阳的经纪人过来催,她才依依不舍地离开。

    夜深,餐厅停车场里灯光寥寥,寂静无比,夜风凉凉。

    谢执北再三确认她外套的扣子已经扣好,这才揽着她的肩带着人走向路虎。

    路灯的光线昏黄,聚成一小团,映照在相拥的两人身上。

    直到上了车,温栀南唇边仍旧噙着笑。

    一想到刚才秦初阳和她的经纪人斗智斗勇只为了多留几分钟的模样,就忍不住想笑出声。

    谢执北没急着开车,探身帮她把安全带系好,顺势在她唇上落下一吻。

    她被亲得一愣,立刻推他,“这是在外边。”

    他不管,俯身又在她唇上亲了一下,这才坐回驾驶座。

    温栀南被他气笑,指尖在他肩上戳了戳,正要开口说些什么。

    手机亮起,是秦初阳发过来的信息,一条链接——

    【卧槽!实锤爆料!「执栀之手」是真的!】

    第79章 第七十九章宝宝,扶好

    【卧槽!卧槽!】

    秦初阳在微信里一连发了好几个疯狂的表情包,【那场烟花真的是谢执北放的???】

    温栀南抿紧了唇,指尖放在屏幕上,还未来得及敲出回复的语句,那边又发了过来。

    【牛批啊!谢指导!】

    与此同时,陶乐和林桦的信息也发了过来,甚至于李葵月也按耐不住给她丢了个八卦链接。

    温栀南:

    陶乐:【烟花真是谢执北放的啊?】

    【真是他放的啊???】

    温栀南言简意赅地回了个【是】,随后点开她发来的链接。

    今晚播出的《球场上见》是最后一集,也就是最后那两天录制的内容。

    很显然,现在八卦的热点和中心全都集中在她和谢执北身上。

    链接里附着的视频,是决战前一天她在酒店发现娄成阳受伤的事。

    视频最后,她和刘芹沟通过后走出酒店大门去了沙滩,因为这一段没拍到正面,播出时是用她的身影和大段大段的景色空镜带过的。

    没多久,沙滩上烟花骤然升空炸开,背景音是许多游客的欢呼声。

    而在视频的最后,长空镜的最后一幕,隐约可见一个高大的背影朝她所在的位置走去。

    这个身影其实非常模糊,尤其是在节目组特意渲染过的镜头里,夜晚之中几乎只有成排的棕榈树和空中绽放的烟花。

    正常人的注意力都会被烟花吸引去,但网友都是靠着节目来磕糖的,一个个跟福尔摩斯一样,任何细节都不放过。

    画面被截下来,亮度调高之后,男人挺拔健壮的身姿,穿衣习惯,走路姿势,和网友们意料之中的那个人完全一致。

    这不是谢执北,还能是谁?

    【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我疯了我癫了!啊啊啊啊啊这是爱情啊!!!】

    【这不是真的什么才是真的!!!】

    【天王老子来了执栀之手也是真的!!!】

    【他超爱!他超爱!他超爱!】

    【谢执北唯爱温栀南!谢执北唯爱温栀南!谢执北唯爱温栀南!】

    【没人磕健身房那一段吗?呜呜呜呜呜!谢指导男友力MAX】

    【娄成阳这个大傻逼,没影的事也拿出来说,造女明星黄谣的都去死一死!】

    【幸好有温栀南及时发现,不然这比赛谁赢谁输还不一定呢】

    【娄成阳该回去给温栀南磕头谢罪,手腕扭伤可大可小,他真坚持比赛说不定以后球都拿不起来】

    【正缘!这就是传说中的正缘!】

    【我磕到真的了!天啊我真的磕到真的了!】

    【】

    温栀南被满屏的感叹号吓到,连忙退出,点开下一个链接。

    令她没想到的是,这个链接里附着的,是某论坛的一张截图。

    截图里,一个自称是源城烟花厂员工的ID晒出自己员工证的一角,并附言——

    【我们烟花厂就在这段海滨路不远的地方,烟花是谢执北亲自来订的!那晚因为加急所以他加了很多钱,我印象深刻!当时他戴着口罩我没认出来,现在看到节目里的背影,走路姿势和衣服裤子,跟那晚的完全一模一样!】

    这段话一出,瞬间在论坛掀起风浪,不过几分钟,就已经被许多网友截图转发到其他各个媒体平台。

    微博小红书和抖音,几乎全都是。

    如果说节目里的那个背影只能证明谢执北去安慰过温栀南,那么源城烟花厂员工的爆料,几乎就是将“谢执北喜欢温栀南”这件事给捶死。

    【来啊!我看哪个傻逼还敢说这是普通同事!谁还敢说这是我们cp粉自己脑补YY的???】

    【谁会为了“普通同事”加急加钱订烟花?】

    【虽然我不磕这一对,但不得不说,cp粉吃的太好了,真幸福】

    【路人说一句,这不是爱情的话,那什么才是爱情?】

    【谢执北超爱!谢执北超爱!谢执北超爱!】

    【谁还记得这两人以前也认识,对不起我已经脑补出十万字晋江小说了】

    【久别重逢!破镜重圆!漂亮温软小演员×高大深情运动员!!!】

    【啊啊啊啊啊啊啊!这门婚事我同意了!】

    【大家让一让,我已经把民政局搬过来了】

    【同人文同人文同人文!求同人文啊啊啊啊啊】

    【指路[执栀之手]超话,里边超多太太放饭】

    【谁懂啊!谢执北他什么都没说,可他想说的烟花都替他说了,呜呜呜纯爱我哭死】

    【我话放这儿了,执栀之手必定官宣!】

    【蹲一个领证官宣】

    毫无意外,各大平台上,[执栀之手]四个字再度冲上热搜词条的最高位。

    这是温栀南完全没预料到的走向。

    她没想到节目组的镜头居然拍到谢执北去找她的背影,没想到那段画面滤镜被渲染过后网友依旧能认出他。

    更没想到的是,谢执北去订烟花的事会以这种方式被爆料出来。

    热搜上,执栀之手和他们两人的名字分别挂在最高位。

    词条里的实时讨论还在不断增加,她用自己的小号登录,无论怎么刷新,首页几乎都有关于今晚节目播出的帖子。

    温栀南抿紧了唇,默默退出微博,不再看。

    许是她过分安静,趁着红灯,谢执北握住她的手,“怎么了?”

    已经深夜,马路上的车很少。

    夜风吹着人行道上的树木,枝叶乱晃,在路灯下晃出凌乱的影子。

    她转过头看着他,小声道,“谢执北,我们又一起在热搜上罚站了。”

    谢执北粗略一想,就知道是今晚《球场上见》播出导致的舆论风暴。

    但他之前就拜托过陆泓旭关注过舆论走向,只要没有出现对温栀南不利的,那他没什么所谓。

    关于两个人的关系,他是巴不得公开的那一个。

    但一切都要看她的意思。

    “罚站就罚站吧,没关系。”

    他低声应了句,拉起她的手亲了亲,不想让她过分担心,转移了话题。

    “明天休息?”

    “是,”温栀南没明白他怎么突然问这个,但还是乖乖回答。

    她连续的大夜戏,接下来要转回日戏,所以剧组明天给她放了假。

    正好绿灯亮起,他点了点头,没再开口,专注于路况。

    ——

    车子拐进酒店的地下停车场,一直到被谢执北牵着手带回房间,她都没怎么说话。

    玄关处,磁卡一插进去,感应灯亮起,照着吧台的这一处地方。

    光线昏黄,落在两人身上。

    谢执北垂眸看着她,她发顶上有个可爱的小发旋,但现在戴着帽子,看不到。

    她依旧没说话,不知道在想什么事。

    他弯腰,帮她将拉链拉下来,外套脱下,帽子也取了下来,带着她去到洗手间。

    洗手间的光比玄关处要明亮得多,一片明炽,像是情绪无所遁形一样,温栀南终于稍微抬头,“来这里做什么?”

    “洗手。”

    水龙头被拍开,水流声响起,冲刷着两人交叠在一起的手。

    有些凉。

    她回过神来,试图缩回手,“谢执北唔”

    话没说完,炽热的吻已经落下。

    她被他掐着腰抱上洗手台,捏着下巴抬起,滚烫唇舌长驱直入,咬着她,吮着她。

    辗转,扫荡,疯狂追逐挑弄。

    温栀南被他亲得意识迷离,身子很快软了下来。

    唇舌交缠之中,他低哑的嗓音从喉间溢出,“宝宝,我说过。”

    “不用担心。”

    只要她好,那就一切都好。

    任何的流言蜚语,网络上或真或假的那些,全都影响不了他。

    从始至终,能够牵动他情绪的,只有她一个人。

    “嗯”

    她浑浑噩噩应了一声,也不知究竟听清楚了没。

    全身的感知全都落在他身上,落在他带给自己的炙烈慾望之中。

    直至她快要被他亲得无法呼吸,试图揪紧他的衣服推离他,可指尖慌乱一抓,触到的只有男人热烫的肌肤。

    她本能睁眼,这才发现他不知何时已经脱了上衣。

    灯光下,结实肌理垒块分明,坚硬且蓬勃,蕴含着无尽的爆发力。

    脖颈上的青筋暴起,喉间那一处突起性感而又锋利。

    她伸手抱着他,像是被蛊惑一般,在好不容易喘息的间隙,仰首轻轻吻上他的喉结。

    吻刚一落下,男人浑身一僵,握着她的肩膀将人彻底扣进怀里。

    这个时候,温栀南还不知道,这个吻是打开他今夜疯狂的按钮。

    上衣纽扣直接被他拉扯开,有几颗崩落在洗手台上,发出细微的声响。

    她浑身一抖,他已经埋首而下。

    “谢执北”

    她嘤吟着出声,嗓音细碎,是被撩拨得难受。

    半身裙的裙摆被撩起,他熟练探入,将她惹到腰肢颤栗。

    两人在一起的这段时间,他已经完全熟悉她的身体。

    哪里最敏感,哪里最柔软,哪里最脆弱,他一清二楚。

    仅是几下,她就仰首咬着唇呜咽哭出来。

    裙子洇出水迹,被他剥下,热烫的吻再度袭来,沿着少女莹白柔润的肌肤,一寸寸蜿蜒。

    最终,像过往的每一次一样,贴吻向下。

    “谢执北!”

    过于强烈的感受,她几乎尖叫出声,却惹来他更加肆无忌惮地入侵。

    她被控着腰,压在洗手台上,无论怎么扭转,也逃不开他的手掌心。

    那截白皙的小腿被他抓着,足底踩蹭在他硬实的宽肩上,直至蹭出细汗,打滑往下溜。

    她抽抽搭搭哭着,“我想下来。”

    “好。”

    他哑着声应了一句,长臂搂住她将人抱下来。

    她迷迷糊糊间恍然生出些许疑问,不明白他这次怎么这么好说话。

    可还没等她想明白,她就被他掐着腰转了个身。

    热烫的气息从身后贴过来,他握着她的手扶在边沿上,咬着她的耳尖,“宝宝,扶好。”

    下一秒,被他直接抱离地面。

    力道凶猛而至。

    第80章 第八十章看来刚才还不够累……

    “唔!”

    “谢执北”

    她语不成句,因为脚底远离地面,紧张得脊背都在发抖。

    整个人就被他这么抱起来,单薄脊背贴着他炙热的胸膛。

    很烫,太烫了。

    这种未能踩实的虚空感让她害怕,全身上下只有一处是真实有感觉的。

    她哭得满脸都是泪,那种兜头而来的感觉,像是将她硬生生钉在他身体上。

    过于激烈,过于可怕,过于凶猛。

    男人湿热的吻落在她后肩,吮咬着一遍遍舔吻,力气大得惊人。

    她被撞得几乎整个人要软倒,可每一回她以为自己要往下掉的时候,就会被他掐控着腰提回来。

    “宝宝,”他高大的身躯俯下来,另一只手绕到身前横抱着她,一边吻一边说,“看到了吗?”

    洗手台上那面超大的镜子,此时此刻,一览无余。

    温栀南羞得快要爆炸,身子猛然一缩,听到他伏在她身后低喘。

    他扳过她的脸颊和她接吻,她眼尾全是泪,都是被他故意使坏逼出来的。

    她不明白为什么他能有这么大的力气,明明她整个人已经被他单手抱起,他还有多余的力气发狠。

    灵魂都像是要被掼飞。

    明明两人回来之后还没洗过澡,可洗手间的地面上已经湿漉漉一片。

    他掐着她的下巴转头去看,直面镜子里两人的荒唐。

    她呜呜咽咽地哭,快慰感逼得她几乎要晕过去。

    双眸迷离地望着镜子里的两人,气极他的使坏,却没有任何力气。

    刚想喊他的名字,就已经尖叫出声。

    她胡乱蹬地,脚踩不到地面,身子悬空,过分浓郁猛烈的感觉让她像漂浮起来一样,没安全感到不断蹭他的小腿,想要借此稳住自己。

    他湿热的大手控着她的腰,掌心压着她的小腹,吻落在她耳边。

    “你别”她脸颊通红,眼泪止不住地掉,“别按。”

    “宝宝好棒,”他又在夸她,一边夸一边哄,可任她怎么求饶,却都不会停下。

    “宝宝好香,”骨节分明的长指牢牢掌控着她,她根本受不住这样,浑身发颤,又被他按了回来,哭得抽抽搭搭。

    “宝宝好会哭,怎么这么多眼泪。”

    两人都出了汗,浑身湿淋淋的,她手滑得几乎要撑不住洗手台边缘,被他扶住,十指交握。

    她哭得眼眸迷离,只能凭借本能努力往后靠。

    他是她唯一的支撑点。

    洗手间里明亮的光影在她眼前浮浮

    沉沉,泪眼朦胧,所有一切全都模糊,只有他带给她的感觉,猛烈而又清晰。

    不知过了多久,他抱着她进了淋浴间,温热水流倾泻而下,在玻璃上留下斑驳的水痕,最终在脚边汇聚成滩。

    温栀南被极致的快慰逼到几乎要晕过去,像是缺氧的小鱼一样,张着口不断急促呼吸。

    等到被他抱回床上,她意识几乎已经抽离。

    谢执北拉过被子将她盖住,到客厅烧水。

    几分钟后,他拿着她的粉色保温杯进来,里边是兑好的温水。

    他把人从被窝里挖出来,温栀南早已经昏昏欲睡,整个人软趴趴的,被他一碰,条件反射一样地抖。

    他低笑一声,把人揽进怀里,吻她的眉眼,“有这么害怕吗?”

    一边说,一边将保温杯的吸管递至她唇边,看她轻轻咬住。

    温栀南迷蒙着一双眸子,一边喝水一边费力睁开眼看他。

    思绪转不动,到现在还没缓过来,小腹时不时轻颤,肩头裸露在外的肌肤全是斑驳痕迹。

    不止这里,在被子盖住的地方,在睡裙盖住的地方,还有许多。

    她累得手指都不想动,心跳还未回缓,就被一只温热大掌掌握住。

    她浑身一颤,清醒了些,将保温杯推到他手里,像是要借此将他推离一些,“谢执北”

    “嗯,”男人埋首在她颈侧,像是亲不够一样,来回舔吻那些他留下的痕迹。

    “舒服吗?”

    他唇贴着她的肌肤,声音闷沉。

    她被这句话惹得脸颊更红,抿着唇不想回答。

    可她不回答,他多的是方法逼她回答。

    带着粗粝薄茧的指腹微微一转,她就在掌心里颤抖,“谢执北”

    很柔很软的声音,像是在撒娇。

    他心头重重一跳,将她握得更紧,按住她的腰贴向自己,“宝宝。”

    “你每次这样喊我的名字,我都想把你弄|死在床上。”

    她不知道,她的声音对他来说是天然的春.药。

    害羞的,温柔的,轻缓的,生气的,冷淡的,活泼的

    每一种语气,都只会让他更兴奋。

    温栀南一张小脸憋得通红,不可置信他居然说出这样的话。

    “你”

    “好下流。”

    他被她的反应逗笑,喉结来回滚动,“放心。”

    “舍不得真的把你弄.死。”

    “哦。”

    她小小声地发了下脾气,“那我是不是还得谢你。”

    “不客气。”

    这人厚脸皮起来,她完全不是他的对手。

    温栀南不动声色拉开他的手,想离他远一些。

    实在是他就这样抵着她,她累极了却无法安睡。

    可刚有动作,就被人按着小腹拽回来。

    “躲什么。”

    她欲哭无泪,“你怎么又”

    “嗯,”她话还没说完,他已经理直气壮回答,“跟你待在一起,很难不兴奋。”

    温栀南忍了忍,终是没忍住,再次对他发出敬告,“谢执北,纵慾对身体不好。”

    “宝宝,憋着也对身体不好。”

    他憋了6年,自然全要在她身上讨回来,这才哪儿到哪儿。

    温栀南:

    “歪理一堆。”

    他没应,低头,炙热的气息蹭过来,在她唇上重重一吮,吻逐渐有往下的趋势。

    “看来还是刚才不够累。”

    “累!”她急急抱住他的脑袋,不让他再继续往下,声音微哑,“我真的累。”

    谢执北的吻回到她唇上,轻舔一下,这才安分了些,把人抱进怀里,“睡吧。”

    “嗯。”

    他这样说,温栀南知道他不会再做什么,放心地任由困意侵袭。

    又累又困地在他怀里找了个更舒服的位置,闭上眼,沉沉睡去。

    秋天的夜晚,刚进行过长时间酣畅淋漓的剧烈运动,浑身上下清洗干净,躺进软乎乎的被窝里,和相爱的人抵首而眠。

    没有什么事能比此时此刻更让人觉得满足。

    温栀南几乎是秒睡,整个人软乎乎地靠在他胸前,呼出的气息喷洒着他肌肤。

    他心口微痒,枪又有抬起的趋势,却仍是将她抱得紧紧的。

    ——

    温栀南这一觉直接睡到下午两点,醒来时房间仍是暗的,暗得她意识昏乱,有些分不清今夕何夕。

    床的另一边没有人在,洗手间里传来哗啦水声。

    她困顿地伸手,刚想点开手机看一下现在几点,洗手间的门就被人拉开。

    光亮倾泻,她眯了眯眼。

    下一秒,一具高大温热、带着湿漉水汽的结实胸膛就覆了过来。

    他掐着她下巴抬起,就这么弯腰吻了下来。

    含吮着她的舌尖□□,像是在品尝一样,吃得啧啧有声。

    黏腻声响在房间里回荡,温栀南还未反应过来,整个人又被压进被子里边。

    睡裙裙摆被撩起,男人半湿的掌心侵袭而来,沿着少女柔滑的肌肤,一路逡巡而上。

    温栀南被亲得心驰摇曳,缓缓抬手抱住他的肩膀,触及到他赤.裸的肩膀时才有些反应过来。

    她下意识想收回手,被他一把攥住。

    修长指节扣着她的手腕,指腹轻轻压在她的脉搏之上,时不时揉一揉她青色的小血管。

    他身上还有水珠没有擦干,这个姿势,水珠在他平直凌厉的锁骨处凝结,缓缓滴落。

    滴在她睡裙领口处,因为惯性而下滑,就这么滑过她的锁骨,滚落进她的颈窝。

    像是在那里找到一个藏身之地。

    她腰肢紧绷,脚尖忍不住轻蹭,仰着小脸轻喘。

    不过一会儿,那只大手就从裙摆下收回,举到她面前,给她看。

    她红着脸眸色迷离地去推他的手,却被他一把反扣住,指腹覆在她腕间骤快的跳动之上。

    有什么湿润的触感被室内空调一吹,很快就凉了。

    凉得她心头发颤。

    “谢执北,你”

    她在接吻的间隙喘息,被他摁着脖颈偏头嗅到些许味道。

    脸颊更红了。

    他俯下身,吻落在她腕间,唇舌缓缓□□,一边亲,一边抬眼看她。

    极其色.情的动作。

    那双漆黑的眸子里,是毫不遮掩的攻击欲和侵略欲。

    温栀南霎时软成一滩水,又羞又恼,只觉得他在这种事情上越来越没下限。

    正想要出声骂他,他已经含住她的耳珠,一边亲,一边哑声问,“昨晚在车上的时候,在想什么?”

    她被撩拨得面红耳赤,还得分心回想他的问题,好在他停了下来,就这么伏在她耳边沉喘。

    她费劲回忆,终于记起昨晚的事,也明白过来他这句话的意思。

    “我只是在想”她抿了抿被亲肿的唇,“不知道公司会是什么反应。”

    陶乐会尽力站在她这一边,但秦路明那边就不好说了。

    她不想用谢执北炒作,不想用恋情炒作,但就怕秦路明与她的想法背道而驰。

    不过至少到目前为止,还很安静。

    谢执北低笑一声,看着她,“放心。”

    “他不敢。”

    “不敢?”

    她看着他,那双漂亮的浅色瞳仁里,写满不解。

    “嗯,不敢。”

    所以你跟随你的心意就好。

    不用在乎别人,只需要遵从自己内心的想法。

    “什么”

    “铃——”

    她话还没问出口,放在床头柜上的手机突然响起。

    谢执北伸出手帮她拿过来,屏幕上的来电显示很清晰——

    妈妈。

    温栀南额间神经突突直跳,不知为何突然有些心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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