通过安检, 踏入东区基地内部,牧时野消失了几个月的气息重新回到了白擺的鼻尖。
好淡。
白擺皱眉。
“白哥,这东区基地这么大, 我们要去哪里找小野哥、”胖墩亦步亦趋跟在白擺身后,还没等他把嘴里的话问完, 走在前面的白擺突然停了下来。
胖墩紧跟着停下, “怎么停了?”
胖墩邊问邊抬头, 他顺着白摆的视线望去。
是幼崽。
白摆面前的是位于基地入口用于宣传的LED大屏。
屏幕上的人身量匀称,五官硬朗,一身黑色作战服, 衬得身姿更加的矫健,宛如一把出鞘的利剑,锐利凛冽。
是幼崽,但又不是很像幼崽, 或者说是长大后的幼崽?
白摆凑近。
不等他再看几秒, 大屏幕上的画面一转,变成了……
东区基地的宣传标语:“末世当前,携手共进,黑暗遮不住……东区欢迎你的到来。”
“刚刚那是……小野哥?”胖墩不是很确定的问向白摆。
白摆淡淡“嗯”了一声。
幼崽离开他几个月, 感觉长大了好多。
*
“这样私闯民宅不好吧?”
胖墩仰着头, 看着三两下跳到五楼陽台的白摆。
“没事。”幼崽的巢穴, 他可以进。
胖墩:“那我走了啊?”
白摆拍拍手,朝楼下的胖墩挥挥手,“去吧。”
随着白摆一声令下, 胖墩就像是松开链条被允许撒欢的大狗子,嗖地消失在原地。
话还没说完的白摆:……
没事,他记住胖墩的味道了, 丢不了,他会给林缇找回来的。
白摆所处的陽台,空间逼仄,与屋内用一扇玻璃门隔开。
白摆弯腰,臉贴紧玻璃朝里观察幼崽独立建造的巢穴。
簡单的两室一厅。
好小。
白摆有些嫌弃,还没有他给幼崽建的四分之一大。
白摆进不去。
因为……门把手在里面。
而且里面属于幼崽的气息依旧是淡淡的,但要比基地的其他地方浓很多。
白摆动动鼻子。
幼崽已经好多天没有回来过了。
“砰”的一声巨响,陽台的玻璃碎了一地。
热风涌入室内,吹起屋内的窗帘。
进来后,白摆发现幼崽的巢穴居然比在外面看到的还要小很多。
幼崽离开他这都过的什么日子。
越逛越心惊,白摆盯着面前有公主床二分之一大的小铁床,呆在了原地。
这……这……
藏了两个多星期地此时觸手“唰”地伸了出来,白摆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他…他他他他……娇生惯养这么多年的幼崽这几个月就睡这个!!
觸手小心翼翼地伸出,戳了戳单人铁艺床。
“吱嘎——”刺耳的声音回荡在不大的房间里。
白摆确定这个小床不会散架后才把自己背了一路的背包拿下来,放在上去。
他把背包里属于自己的两根头绳和娃娃拿出来放在床头櫃上。
觸手拎起背包,哗啦将背包里的东西全部倒在床上。
还好他带给幼崽带的东西多。
觸手拿起抹布,掃帚,熟练的开始打掃卫生。
幼崽好久没有回来了,巢穴里都落上了一层薄灰。
先打扫干净,等幼崽回来,他要好好教他怎么搭建巢穴。
这太潦草了。
不过,幼崽第一次就能建成这样也很厉害了。
书上说不能打擊幼崽的积极性。
所以等幼崽回来,他要先夸夸……再打擊。
一个小时后。
整个屋子焕然一新。
随处可见的多了些粉嫩的东西,例如绑在铁床四床柱上的粉色蝴蝶結。
白摆犒劳了自己一大杯水,把自己摔到床上。
*
晚间。
破开的阳台被白摆用簡陋的衣櫃挡住,却依旧露出一截,鬼哭狼嚎。
窗帘肆意飞舞,勾掉白摆喝完水顺手放在桌上的水杯。
“砰”的一声掉在地上,摔得稀碎。
房门打开,夹着寒意的血腥扑面而来。
“幼崽!你回来了!”
白摆猛的从床上坐起来,开心的发光,却蓦地对上一把流窜着黑色高压電流的长刀。
白光与黑電交辉相映。
呲——
电火花跳到了白摆的臉上,留下一个小小的黑点。
牧时野反应过来,手里的长刀消散。
第三次了。
牧时野懊恼地抿嘴。
“幼崽——”
白摆抹了下臉上的黑点,猛的一下将牧时野抱进怀里,使劲蹭蹭,吸吸。
咦,臭臭的幼崽。
白摆嫌弃了一小下,就抛在了脑后,先抱抱,一会再嫌弃。
“白摆……”牧时野有些呆愣,远在海洋馆的白摆怎么就突然出现在他眼前了。
光顾着抱幼崽的白摆没听到牧时野叫他。
浑身上下,高兴就控制不住亮光的人(划掉)水母,好像也只有白摆了。
牧时野伸长手臂将床边的开关打开。
有白摆在,开灯和关灯好像没有多大的区别。
牧时野任由白摆抱着,不知过了多久,白摆抱够了,把人甩松开。
牧时野:“你怎么来了?”
白摆嫌弃:“你好脏。”
两人异口同声。
牧时野眼底地惊喜尽散。
眼见着白摆地触手对準自己,牧时野赶紧伸手按住对準自己的触手尖尖,堵住。
“我自己洗。”
水流沿着紧实的肌肉纹理砸在瓷砖地面,哗啦啦的流进地漏。
白摆站在客厅,触手正搬着两个不知道从哪里挪来的床头櫃,摞在堵在阳台地柜子上。
风依旧呜呜的呐喊。
白摆难办地上前,敲了敲柜子,风停了几秒,随后哭嚎的更加变本加厉。
牧时野擦着头发从浴室里出来,“把阳台的门关上就行,不用堵。”
也许就连牧时野自己都没有发现,白摆的到来让他紧绷了几个月的神经骤然放松了下来。以至于他连一些放在平常百分百不会忽略的小细节都没注意。
更别提那柜子下被白摆打扫时漏下的抓眼玻璃渣。
擦头的毛巾挂在脖子上,牧时野趿着拖鞋走过去,“你挪开,我把阳台的门关上。”
白摆心虚地没动。
牧时野狐疑得看了白摆一眼,有种不好的预感。
白摆默默移开柜子。
牧时野:……
“堵上吧。”
起码比没有强。
白摆听话的堵上,顺便把混在地上不知道是杯还是门的玻璃扫起来,扔进垃圾桶。
进到幼崽自己建造的巢穴这么久,白摆现在才发现,幼崽洗澡好像不再需要他提前将浴缸放满水,黑夜也不再需要他给亮光幼崽照明,更不需要他每天在太阳落山时特意抓亮亮的小水母堆满巢穴……
这里有和他的触手一样可以呲水的……
牧时野跟在好奇的白摆身后:“水龙头,花灑。”
水龙头和花灑,还有和水母一样可以亮光的……
牧时野:“灯泡。”
白摆:“灯。”
“我知道。”白摆回头和跟在自己身后当小尾巴的幼崽严肃的道,他以前是一只在海洋馆工作的水母,灯他见过,花洒也见过,他还偷了穿尾巴企图混进鱼群的人类的沐浴露,搓澡巾,洗发水……
他只是时间久有点忘了,他现在记起来了,不用幼崽提醒。
不过,白摆突然出声,“巢穴建的不错。”
牧时野:?
不等牧时野出声,白摆接着道,“就是太小了,你看看着这个丑桌子,黑乎乎的,还这么矮,还有里面那个会叫的小破床,你为什么要建这么多门……”
白摆:&¥*%&……
最后,白摆嫌弃完,得出結论,“就连林缇的巢穴都比你的好。”
太丢他的脸了。
……
……
……
“不是我的。”
终于可以说话的牧时野道,这是他租的……
明天还要给房东修门。
白摆审视:“不是你的?”
牧时野颔首,“嗯。”
白摆继续看他。
白摆满意了。
巢穴还是要住他的才好。
“我们不住别人的。”住他的。
半个小时之后,和白摆解释了半天租房的牧时野心累。
灯光打在牧时野的侧脸,在对侧留下一片阴影,倏然,白摆凑近,鼻子贴近牧时野的脸颊,用力嗅嗅。
牧时野僵在原地,一动不敢动。
白摆:“你受傷了。”
白他用的是肯定句。
牧时野:“快好了。”
白摆木着脸,“我看看。”
牧时野掀开衣摆,他没有骗白摆,肚子上的傷口已经结痂了。
这个痂块类似不规则的圆形,大概一个成人手掌大小,边缘被水泡的发白揭起,周遭是一些零零散散的是新长出来的粉嫩色,加上结痂的部分,范围正好遍及整个腹部。
已经结痂了,进不去。
白摆在思考,要不要给幼崽揭了,让他的触手进去断在里面,这样好的快。
白摆手指碰上结痂的被水泡翘起的边边,抬头看了眼牧时野。
牧时野一句“怎么了”还没有问出来,就被从喉咙里挤出的闷哼声压了回去。
早就准备好的触手趁机钻了进去。
就在牧时野大脑神经还没反应过来,依旧在向他传送着疼感之时,小腹早已恢复如初。
白摆伸手揉揉,“好了。”
胸口剧烈起伏的牧时野:……
刚刚从浴室出来的牧时野再次回到浴室,把刚刚因为白摆的骚操作流出地鲜血洗掉,沾上血的睡衣扔进洗衣机。
大概是因为白摆的原因,牧时野明显感受到了他自身愈合能力的增强。
最直观的就是他肚子上明明是一个星期前受的爆炸伤,又深,面积又大,但短短一个星期就神奇愈合的差不多了。
牧时野垂下眼睛,
他需要加快速度。
咚咚咚——
突兀的敲门声响起。
第32章 不该。 给你撒点盐?
敲门声。
找出头繩, 坐在沙发上等着牧时野出来给他编辮子的白擺侧头,朝门的方向望过去。
打开门,门外是一个有点眼熟的男人。
白擺皱眉。
男人看见白擺, 瞳孔微缩,闪電直直的朝白擺劈过来。
白摆想起来了,
是那个把幼崽劈成睡美人公主的邪恶的人。
不就在白摆敢要动手的时候, 蕴含威力的纯黑色的電流堪堪擦过白摆的臉颊, 灵活的擒住男人蓝紫色的闪电。
闪电被电流溶解。
“滚。”
从浴室出来的牧时野把白摆拽到身后,面帶怒意。
“异化物,不應该出、”
牧时野眼底的杀意渐渐凝实, 跟在男人身后的章三见势不好,快速捂住男人的嘴。“大表哥!”
白摆目光锁向章三,淡紫色的眼眸生出凶厲。
拐骗幼崽离开的罪魁祸首。
一时间,空气凝固。
三人谁也没有接章三的话, 气氛反而更加的针锋相对。
“白哥, 小野哥,你们怎么站在门口?”突然,一道声音打破了众人之间停滞的空气。
四人的视线望楼梯拐角。
成为目光聚焦的胖墩好像发现了氛围不太对劲,他迈上楼梯的右脚一顿, “怎么了吗?”
屋里。
藏好觸手的白摆眼底全是防备。
两个坏人。
男人:“时队, 异化物不允许出现在基地内。”
牧时野:“我说过了, 你认错人了。”
章三:“大表哥——”
白摆瞄准章三的臉一拳捣上去,“拐跑我的幼崽。”
别说章三和男人了,就连牧时野都被白摆这莫名其妙的一拳惊到了。
很少用拳手打人的白摆力道控製的不是很好, 以至于章三一下子从沙发上飞了出去。
砰的一声巨响,章三砸穿堵在阳台的柜子,消失在了众人的视线里。
男人, 牧时野和胖墩齐齐望向白摆。
白摆拍拍手。
与男人的戒备和胖墩的震惊相比,见多白摆奇怪行为的牧时野倒是一脸淡定。
胖墩纠結:“白哥,随便打人不好吧?”
“他是坏人,你、”白摆朝次卧歪歪头,“小孩子睡覺去。”他想把觸手放出来。
胖墩:“啊?”
白摆严肃:“睡覺去。”
次卧的门关上,客厅里再次陷入了安静。
“大表哥!”
章三从空间裂隙里钻回来,生气质问,“你干嘛打我?”
白摆思考再把章三揍出去的可能性,淡淡道,“你偷我幼崽。”
章三不服气的吵吵,白摆不听。
狡辩。
男人:“时队,我、”
牧时野起身,打开门,动作不言而喻,“管好你的嘴,离开。”
男人:“我知道FN的消息……”
绕着白摆叽叽喳喳的章三安静了下来。
一个星期前。
章三看着空无一人的研究所,踢了踢脚边的石头,“我说了吧,肯定换地方了。”
自从09当年凭一己之力毁了大半的FN,章三就再也没有见过杜天黎了。
杜天黎——FN创始人。
一个审美奇葩的疯子生物学家。
他们这些奇怪的早期缝合实验品大多都是出自他之手。
“早死了。”
就算是现在,说起这个,章三依旧无比开心。
他们这些试验品没有不讨厌他的。
牧时野望着被章三踢来踢去的石头,眼神一暗,他没有接话。
杜天黎没死。
他当初是杀死了他,或者说,他只杀死了他的躯体。
他不知道对方是依据什么来判断他还活着。
他刚死那段时间,意识还没有完全消散,那个时候,他飘荡在他葬身的廢墟之上,发现了守在外围的实验体。
很多。
牧时野非常确定,杜天黎在找他,但那个时候不仅是他不能动,被他毁了身躯的杜天黎應该也没好在哪里。
后来,他的意识没有几天,就陷入了黑暗。
等他再次有意识,已经是不知道是多少年后了,睁开眼,他就已经在这个不知道埋在廢墟底下多久了的小男孩身体里了。
他从废墟里爬出来,躲过在废墟周围零零散散的实验体,奔向离废墟最近的白光水母所在的S253危区。
他去那里,不仅是因为那里没有研究所的势力,更是因为他在好久之前答应过那里的一只笨蛋水母……
牧时野看向没头没脑的白摆,不再往下想下去。
他一开始想要恢复实力是为了有一天被研究所找到能有自保的能力,该报的仇,该算的账,重生前牧时野其实都已经解决的差不多了。
好不容易逃脱研究所的控制,重活一次,他就简单的想窝在水母馆,每天应付应付白摆奇怪的行为,跟海洋馆里的异化物打打架。
瞳孔闪过暗光。
他们不该把歪主意打在白摆身上的。
他当初能把耗尽杜天黎全部心血的研究所毁个大差不差,他现在依旧能。
但现在的耽务之急是要先把白摆的触手拿回来。
不然,杜天黎那个疯子会把白摆的触手和乱七八糟的脏东西缝在一起的。
牧时野想想就反胃。
“你知道?”安静了几秒的的章三突然冲向男人,攥住男人的衣領,“你凭什么知道?”
他一个FN研究所的试验品,
都不知道研究所的位置,这个军区的呆瓜知道?!!
出趟任务找不到研究所位置,并且在外这么长时间都还没有被强製召回章三:搞什么,他有这么废物吗!!?
最最最最最重要的是,他在抢他的功劳。
09把他帶在身边明明就是为了他身上的“强制召回”来确定研究所的位置,他还等着和09一样摆脱研究想去哪里去哪里呢。
“周旗!”他不要以为他不会杀他,现在愿意听他说话的人可不只有他一个,他现在还有大表哥,大表哥不仅愿意听他说话,还会回应他!
牧时野不想与军区的人产生一丝一缕的联系,他审视地目光紧盯周旗,白摆跟着幼崽盯。
周旗淡定拿开攥在領口的手。
*
章三趴在门框,探耳。
白摆抑制住好奇心,淡定的抱臂站在章三身后,问:
“他们在讲什么?”
章三:“听不清。”
白摆抬手拍拍章三的肩膀,把挡道的人从门框上撕下来。
白摆迈步,光明正大的走过去。
“唉,大表哥、”章三阻拦不及,小声喊道。
幼崽说话,他不需要偷听。
白摆在牧时野身后站定。
他要守着幼崽,防止坏男人给幼崽下毒。
牧时野看了眼莫名其妙的白摆,示意周旗接着说。
“时队、”周旗犹豫。
牧时野烦躁,“我说了,你认错人了。”
站在牧时野身后充当保镖的白摆插嘴,“幼崽叫牧时野。”不要乱叫。
周旗:“可是、”
牧时野冷漠, “没有可是。”
*
牧时野关上门的瞬间,触手藏不住的全都钻了出来。
人类真厲害,两只手居然能干那么多事。
触手正正床脚有些歪斜的蝴蝶結,把牧时野从门口推过来。
白摆熟练的把自己挑选好的头繩递给牧时野,“编辮子。”
他都好多天没有扎辮子了。
“两个。”
牧时野娴熟的从白摆的发顶撩起一缕发丝,飞快的编成三股辫放下,去编另一边。
拇指粗的小辫子隐藏在发间,除了末梢的粉色头绳,不仔细看根本看不出来,也不知道白摆为什么那么热衷于这可有可无的小辫子。
白摆今天的选的头绳是两个粉色的小蝴蝶结,和被他打扮过的小铁床很搭。
白摆拿出粉色小镜子照照,扒拉扒拉。
历经几个月白摆终于又是有辫子的水母了。
白摆放下镜子,“我给你带了礼物。”
一个……镶满钻石,布灵布灵的粉色领结。
触手拦住转身就要离开的牧时野,
“我给你戴上。”
有没有可能这是个摆在桌子上的手工艺品。
牧时野张了张嘴,见白摆兴致冲冲,又默默地咽了回去。
白摆离远看看,
细钻在灯光的照耀下,闪烁出璀璨,宛如银河中绚丽的粉色星云。
要是再亮一点就更漂亮了。
白摆呼噜两下牧时野的脸,把人松开,下次找个更闪更大的。
不过,白摆望着牧时野的脸庞,
瘦了,脸部线条更加凌厉了,但好像也没有变化很多,白摆掐住牧时野的腮帮子,捏捏,白摆一上手就知道,肉肉少了。
是幼崽,那那个在大屏幕上的是谁?
白摆想着也就问了出来。
“不重要。”牧时野没有给白摆答案。
行吧,白摆本来也不是很关心。
“你今晚上要跟我睡床吗?”时间不早了,牧时野问。
也不怪牧时野问,因为他们睡觉一直都是他睡他的公主床,白摆睡他的大水柱,各不相干。
问就是白摆怕干。
在陆地上待了一路上的白摆当然想回水里睡,但是和幼崽睡诶……
白摆有些心动。
牧时野去洗手间打了盆水端进来,“只有这个。”
这小房子就别想浴缸了。
白摆面露嫌弃。
牧时野:“变小点还是可以的。”
白摆嫌弃的不是盆小,是水里面奇怪的东西。
牧时野没有养过水母不知道,养水母是不能用自来水的,里面有消毒剂。
最终,白摆还是选择和牧时野睡了床。
虽然床也很小,但是有幼崽抱。
白摆难受的蛄蛹蛄蛹。
牧时野:“别拱了。”
再拱他就要掉下去了。
“要是实在不舒服还是回水里吧,我给你往水里撒点盐?”
第33章 任务 歪歪歪,听得见吗?
白擺噌的从床上坐起来, 视线紧盯牧时野,他有理由怀疑幼崽是要谋害他。
而牧时野却是以为白擺坐起来的意思是同意了,于是他跟着从床上坐起来, 下床去给白擺找盐。
从床上离开没走几步,几根触手无声的缠上牧时野的腰间, 用力一拽。
对白擺毫无防備的牧时野都还没有反应过来, 突然跌坐回了床上。
白摆张开早就准備拿在手里打开的被子, 趁机往前一扑,铁艺床发出不堪重负的呐喊。
白摆将主动“投怀送抱”的幼崽隔着被子抱住,拢紧。
牧时野被他裹成了长长的人条。
触手一圈一圈的缠上去。
牧时野呆滞的撞进白摆的胸口。
白摆抱住牧时野, 蹭蹭,亲昵的耳鬓厮磨完,伸手捂住牧时野的眼睛。
“睡觉。”不要想把他扔进那盆恶毒的水里。
浓密的睫毛忽闪忽闪,扫过白摆的手心, 痒痒的。
白摆扣扣牧时野圆滚滚的眼球, “不要动,快睡觉。”
触手有一下没一下的轻拍着牧时野的后腰,白摆生疏的开始他的哄睡服務。
自此好久之前幼崽不再让他讲睡前故事了后,白摆已经很久没有哄过幼崽睡觉了。
不过, 白摆的一流的哄睡技术还在, 因为一直打在白摆手上的气息明显缓了下来。
白摆放轻动作, 拿开捂在牧时野眼睛上的手,拍拍触手没有停,他抬手扒拉扒拉牧时野因垂头盖住面容的黑发, 露出饱满的额头。
累累的幼崽,需要休息。
紧紧束缚的安全感,很温暖。
就是……有呼吸有些费劲。
牧时野这一觉睡了很久, 久到他都跟着白摆上了街脑袋依旧还是木的。
胖墩一大早就跑没了影,本来白摆也想跟着出去的,但那个时候牧时野还没醒,他想和幼崽一起出去。
牧时野戴着黑色鸭舌帽,沉默的跟在白摆身后。
白摆这次出来特意背了个包。
里面有他在朝阳基地做任務赚的所有财产。
他这以后都是要留给幼崽的……
白摆一不留神,花没了……
白摆看向牧时野。
被迫吃了一路的牧时野急忙开口:“我吃饱了。”
想和幼崽说他没钱了的白摆,决然扭头,饿谁也不能饿幼崽,你看这几个月幼崽瘦的。
白摆背包一背,拦下路人,问,“请问这里的任務处在哪?”他要去赚钱。
“前面左拐。”
白摆道谢,拉着牧时野往任務处走。
可大基地就是大基地,想在这里的任务处領任务根本就不像偏远的朝阳基地那样随便。
这里需要身份验证亦或小隊证明,还需要登记基本信息。
而白摆什么也没有。
任务处的工作人員面带职业微笑,五指并拢,指着白摆面前的扫描仪,“先生请到这邊扫描,确認信息。”
白摆一惊,迅速转身,背对已经射出蓝色射线的扫描仪。
白摆突然意识到,他在这里已经不是只需要藏好触手那么简单了。
蓝色射线闪烁,变紅。
就在白摆准备变回水母驮着幼崽闯出東區时。
闪烁的紅光停了。
白摆一愣,转身,幼崽不知道什么时候挡在了他的身前。
工作人員抬头,看了眼牧时野,嘴角的弯曲弧度敬重了不少,“核实通过,先生里面请。”
牧时野朝工作人員微微颔首,望向还呆呆的愣在原地的白摆,“不想进了嗎?”
工作人員目送着两人离开,叉掉屏幕前的的红色弹窗。
【权限不足。】
从任务处入口进入,视线瞬间开阔了起来。
大廳很大,熙熙攘攘,人也很多。
白摆赶紧伸手拉住牧时野,防止幼崽走丢。
一个巨大的方形屏幕悬挂在大廳正上方,上面的红字源源不断的翻滚,以秒为单位实时更新着任务信息。
東區的任务处比朝阳基地大了不知几十倍,如果要比的话,东區任务处像是一整栋商场,而朝阳基地就是村口潦草老旧的小卖铺。
任务处一共六層,按照任务评估的危险等级依次自下而上排列,層数越高,任务风险越大,悬赏越多。
但每一層并不是随随便便就能上去的。
系统会根据小隊任务完成的情况评估小隊能力是否有能力胜任本层任务来给申请前往上一层的人员或隊伍开放权限。
但一般五层及以上就已经很少有自发组织的异能队上去,一般都是军区派遣军队处理。
每层大厅内又根据任务的性质,分门别类投放到各个区域栏中,供异能者挑选。
白摆数着每个任务下方的悬赏金额,快速的把一楼大厅逛完。
以为白摆好奇想进来看看的牧时野慢慢反应过来,白摆好像是在找东西。
在朝阳基地装人类装了那么多年的白摆熟练的找到工作人员。
工作人员正在安抚着一个面目扭曲的蒜鼻肌肉壮汉。
“先生,请您理解一下。”
说完,工作人员朝身后的安保人员颔首,安保人员上前。
壮汉会开安保人员,“你们干什么,喂,你****”
一直站在身后的白摆见工作人员忙完,悄咪咪用气音问好,“你好——”(^O^)/
工作人员面面扭曲一瞬,明显被白摆吓的不轻。
工作人员职业素养极高的给白摆现场表演了个极速变脸,面带微笑,“你好,先生,请问有什么需要帮助的嗎?”
“给我接你们这最贵的任务。”白摆面无表情的直奔主题,可说出的话却默默自带一股子暴发户的味道。
工作人员笑容不改:“先生有权限的话可以去楼上看看,没有权限的话可以来我这邊申请,我给您看一下当下等级。”
白摆听不懂,但他会不懂装懂。
白摆点点头。
工作人员稍等了片刻,面前的白摆没有说话。
工作人员:“先生?”
白摆:“嗯。”
工作人员:?
牧时野:“不用,我们自己上去就行。”
说完,他拽了下白摆带着他向旁边的电梯走去。
【瞳孔扫描成功。】
工作人员目送两人进入到天梯的瞬间,上扬的嘴角拉了下来。
进到电梯,牧时野看向白摆:“你没钱了?”
白摆没说话。
人类的货币在白摆眼中就相当于他出门狩猎带回来的猎物。
他不想说谎骗幼崽,但让他在幼崽面前承認他外出狩猎带回来的猎物不足以供养幼崽是绝对不可能的。
他是一只要面子的水母。
不承認。
但也没否认,牧时野直接按了悬赏金金额最大的六楼。
相较于一楼大厅的人来人往,在六楼活动的人只有零零散散的几个。
白摆依旧一个任务一个任务的数数。
这个。
钱最多。
白摆点了一下透明蓝屏上的任务。
【营救任务1的任务信息:前往新晋级特危的S402(原锦市)营救被困人员及支援小队。】
【是否領取任务。】
【是/否。】
白摆点击是。
【系统确认領取人的身份信息。】
白摆这次熟练的把牧时野推到系统前面。
【确认成功】
【生命至上,期待你的交付。】
两人谁也没有注意到任务信息最下面的一行橙色小字。
【军区已派人前往。】
自从前几年的任务处的新规定下来,任务处六楼已经成为了军区内部专用。
而牧时野并不知道。
与此同时,东区军事基地。
一位身穿绿色军装的男人站在大屏幕前,一观看着由无人机实时传送回来的S402的实况。
突然,一道AI女声响起。
【营救任务1已被领取。】
男人面容严肃,“调取领取人身份,立即追回。”
男人明显以为是任务处的系统出现了问题。
“小Q无调取权限,请指挥长授权。”
男人眉头紧蹙,终于舍得从屏幕前移开视线。
他走到小Q的板面,一道道解锁权限,可临到到最后一步,男人放在蓝屏上的手顿住了。
男人的手在颤抖。
【确认查看。】
【小Q:指挥长,你这是在紧张吗?】
喉结上下滚动,男人最终还是点击了确认。
【小Q:是否追回?】
男人垂下微红的眼眸,没有出声。
不知过了多久,一道微不可察的声音在空旷的房间响起,“不用了。”
另一边,白摆在任务处排队领取免费的任务设备,军区免费助。
一个块全球普及的异化物种扫描仪,不受异化磁场影响的通讯耳麦,以及可以导入任务信息自带一键求救功能的定位终端。
一个冒险队最最最基础的配置,只要是有点实力的冒险队都不屑于过来领取。
所以白摆排的队伍仅有被他赛到自己前面的幼崽。
牧时野将领取的任务信息导入到两人的终端,一幅任务地图自动生成。
白摆摆弄着耳朵上奇怪的小东西,“歪歪歪,幼崽听的见吗,我是白摆。”
牧时野:“听得见。”
白摆走远,语气平淡,面容冷酷,丝毫没有暴露出他内心的激动,“这里呢?”
牧时野迈步走过去,和白摆并排走出任务处,“也听的见,小心玩没电了。”
白摆默默的抬手把耳麦从耳朵上摘下来。
“你快看,两个没见过世面的土鳖。”
白摆迈出地脚步一滞。
第34章 摸摸。 让他摸摸怎么了QAQ
白擺奇怪的回头。
说话的是一个面容猥琐的矮瘦男人, 而他旁邊站的的居然是刚刚被安保人员赶出去的蒜鼻壮汉。
白擺的視线扫过两人,收回,默默从背包里掏出一本刚刚在街上的商店里买的一本儿童绘本故事。
白擺再次抬头看了一眼两人, 面露怪异,他快步朝停在前面等着他的牧时野走去。
白擺拽住牧时野的肩膀把人强行人背过身去, 他把手里的绘本举到牧时野面前, 小声蛐蛐:“幼崽, 你看,这两个人和这个好像啊。”?
白摆手里地绘本整体画風搞怪夸张,牧时野垂眸,
封面上画的是两个下山挑水的和尚,一个大蒜鼻子的高胖和尚,一个鹰钩鼻的矮瘦和尚。
白摆蛐蛐人的声音不大,但架不住周围没什么人。
两个男人听见白摆的话, 面色变得狰狞, 气势汹汹的就要过来,想要教训一下这个白毛紫眸的小白脸。
只见站在小白脸身邊的矮一些的人回头,一直被帽檐遮挡住的黑眸露出,漫不经心的瞥了眼两人。
眼神深邃淡漠, 让二人背后不禁生出寒意。
胖瘦二人慑在原地。
“怎么了?”
白摆循着牧时野的眼神望去, 发现了背后不远处的两人, 他心虚的快速把头转回去。
白摆自己转回去不说,还伸手把牧时野的也掰回去。
他什么也没有说,别看他……
也别看幼崽。
*
两人从任务处出来, 回牧时野的出租屋和胖墩说了声,顺便里拿了点东西就出了基地。
城外。
白摆打开車门,坐进驾驶座。
扣好安全带, 白摆期待的看着牧时野。
牧时野握紧扶手,咽了咽口水,“走吧。”
白摆重重的“嗯”声,一腳踩死油门,車子“嗖”的衝了出去。
白摆的車技深的胖墩真传。
白摆視线瞄向副驾驶的牧时野。
接收到水母要夸夸信号的牧时野思考了一下,道,“挺快的。”快也是有点。
不知道什么时候跑出来的觸手骄傲的摇摇。
“拐弯。”牧时野出声。
“啊?”
高兴地在驾驶座上摇晃身体的白摆没听清,扭头,“你说什么?”
牧时野动作松开身前的安全带,就着白摆放在方向盘上的手,快速打弯。
砰的一声,車轮被一块碎落的石块掀起,視线急速旋转。
无人的大道上,一辆白色汽车在空中翻滾了两圈后……重重的砸在地上。
尘土飛扬。
一只水光的透明小水母奋力把变形的车窗用觸手一連戳了个好几个洞口連起来。
啵的一声,水母把自己洞口里拔出来。
就在水母出来的瞬间,黑色电流撲拥而上,像是饿了许久的凶兽饥饿的蚕食猎物。
顷刻间,汽车被烧的仅剩一具残架,風一吹,化为灰烬,随風殆尽。
牧时野从尘土中走出,然后一个轻巧侧身,躲开迎面而来的黑烬。
因为惯性在空中滾了两圈水母停下,抖抖水DuangDuang的脑袋。
牧时野淡淡地望向他,
“车没了。”
呜噜噜——
气流迎面呼啸。
水母形态的白摆窝在牧时野地肩膀上,腕足抱紧幼崽的脖子,细长的觸手如秀发般随風飘扬。
牧时野腳下覆盖电流,飛快奔来,气流扬起发丝,有些莫名的狼狈。
而造成这一切的罪魁祸首正舒坦的坐在受害者的肩膀上,享受大自然的微风。
“有车。”白摆喊停牧时野,将功补过。
他从牧时野身上下来,变回大水母,觸手伸长,卷回来……一辆破破烂烂的小轿车。
有了刚刚那个插曲,之后不管白摆怎么狡辩,牧时野都没有再同意他想要再战驾驶位位意愿。
等一人一水母到达S402区内,已经是第二天下午的事情了。
在S402邊缘停下车,白摆把开了一路车的牧时野赶去后座睡觉。
明明在从海洋馆出发找去牧时野地路上,都是白摆和胖墩换着开的。
胖墩还夸他开的好呢。
白摆放出触手,将牧时野放在脑后的胳膊拿开,强行将他的大触手塞进去。
闭目的牧时野抬眼,看了眼白摆,手动调整了一下触手,找了个舒服的位置再次闭上了眼。
休整了一晚。
次日的一大清早,白摆和牧时野循着终端里的救援信号,踏入了S402。
S402危区(原锦市),花卉之乡,以随处可见的连绵花田景观闻名,吸引全球各地游客来访。
当然这些都是末世以前。
末世46年,一座基层基地选址在此,在此之后,周遭异化值浮动监测从未超过正常范围。
几天前,卫星监测站发出红色警报,锦市基地内部异化值飙升,直达S级,疑似S级异化物诞生。
相邻基地紧急派遣小队前去援助,却都失去了联系。
在此之前,类似的情况在末世百年以来曾未一遇见过,但因涉险人数涉及一整个基层基地,所以军队暂且将锦市划锦特危区,编号S402.
具体检测等人员得救后再进行评估。
白摆低头,视线快速扫过关于S402的介绍,找到他想要找的耳麦連接迅速点了一下。
【連接成功。】
白摆连点两下耳麦。
他被牧时野一句没电唬的一路上都没敢动耳麦。这下,好不容易到达了目的地,白摆彻底抑制不住好奇心。
他打开耳麦,迫不及待的回头。
连绵起伏的矮山,辽阔如海的风信子花海,迎风摇摆。
周遭的环境趁白摆不知道的时候悄然发生了变化。
白摆站在一片紫色花海里,望着空无一人的身后,眼上满满爬上迷茫,
幼崽呢?
白摆摘下来耳麦,拍拍甩甩,重新戴上耳麦,“歪歪歪,幼崽,牧时野……”
他一连叫了多声,耳邊依旧安静如初。
白摆放弃了人类发明的不靠谱发明,
他还是去自己找吧。
花田一望无际,每个方向都长得一模一样,根本没有参考物。
这花好臭。
白摆揉揉鼻子,随便随便选了个方向出发。
不知道走了多久,白摆突然打了个喷嚏。
细碎的紫色花瓣溅起。
白摆看见了牧时野。
“幼崽——”
牧时野回头意味不明的看了眼白摆,转身就跑。
白摆摸不着头脑,急忙去追,“你跑什么,等等我!”
越追越远,白摆眼睁睁看着牧时野消失在天际,他失去了追逐的目标。
白摆停下脚步,面无表情的踹了脚满山的风信子。
臭花……!!!
瞳孔受惊缩小,白摆愣在了原地。
一个比白摆大了十倍的牧时野木着脸看向他。
好……好大一个幼崽……
只见牧时野單手支着头,抿紧嘴巴,慢慢伸手撩开自己的衣角,露出紧实的腹部,抬眸,像是一只躺在地上露出肚皮傲娇求抚摸的大猫。
白摆眨眨眼,喉结上下滾动。
不知看了多久,白摆抬头,拼命将自己黏在牧时野白皙的肚皮上的的视线撕下来,他望向牧时野地眼睛,与人对视。
那双深邃黝黑的双眸琉璃水润,眼底映上紫色的风信子,格外漂亮。
白摆彻底控制不住自己,他“嗖”的变回水母,像是发射的小炮弹一样急切的衝了过去。
啪叽——
水母撲进大人类的怀里,圆滾滚的伞顶贴紧白皙的皮肤,猛蹭,白摆狂吸一口大人类,发出惬意的咕叽声。
白摆打滚,撒欢。
圆滚滚的水母,翻过来,摊过去,就连触手随着他的动作打结了,他也没心思去管。
砰的一声,牧时野消失。
在大幼崽的肚皮上翻滚的白摆直愣的掉在地上,沾了一身紫色花瓣。
白摆从地上飘起来,原地甩了甩,嫌弃用触手把自己身上的花冲干净。
真臭。
就在白摆想要变回人人形继续找牧时野的时候,巨大的牧时野再次出现在了白摆的斜前方。
大号的幼崽对白摆的吸引力不限于人类看到可爱的大型咪。
水母炮弹再次冲过去。
一次又一次,白摆就像是那被蝴蝶吸引的大狗子,追逐,撲空,再追……玩得不亦乐乎。
再一次扑空,白摆熟练的四处张望,猜测着大幼崽下一次出现的位置。
这次是在白摆的正前方。
一个巨大的草窝若隐若现,牧时野坐在上面,对着白摆莞尔……
白摆身形一顿。
这次的白摆一点不见前几次的急切,慢悠悠的飘过去,他吝啬得伸长触手,
然后猛地把鸟巢掀翻。
刺细胞耸立,触手对准牧时野的头部刺入。
视线中的牧时野消失,取而代之的是一只肥大白色蠕虫。
虫子两端圆钝,躯身是一节一节的恶心黏腻的乳白色液体赘肉圈,不停蠕动,沾满花瓣,隐约能看见顶端细小红褐色的口器在开合。
什么乱七八糟的脏东西也想装他香喷喷的幼崽。
白摆嫌恶动的皱眉,连巢带虫子一起钉在原地。
不待白摆第二根触手动作,那只虫子已经先一步意识到了危险,变成了星星点点的方块消散在白摆面前,和它一同消散的还有周围恶臭的花田。
白摆睁眼。
周围哪里是什么紫色花海。明明就是一堆枯枝烂草,而他依旧还站在索橋的对面。
而牧时野就躺在他身边,双眼紧闭。
大号的幼崽消失了。
白摆叫了两声牧时野,他们从踏入S402区就受到了一道精神力影响。
白摆察觉到了,但他只顾着玩终端,忘记提醒幼崽了。
白摆有些心虚。
就只是和他那样简單的做个大号幼崽的美梦,应该不会有什么问题吧。
白摆蹲在牧时野身边等了半天,都没见幼崽醒过来。
他看了眼争端,猎物还是要打的,于是他把牧时野背到背上,迈上了索橋。
这架索橋在末世前是一个著名的打卡景区,过了索桥就是锦市内部具名的花田海,也是锦市基地的坐落的位置。
任务就在前面面了,趁着幼崽睡着,他赶紧做完,拿到钱,然后带幼崽去买好吃的。
白摆根本就没有想过,他之所以醒的这么快,是因为他没有大脑,脑壳空空的原因。
他的梦很简單,就是一个牧时野,还是一个大号的牧时野,很假,而他在里面呆那么久只是因现实中没有那么大号的牧时野。
而且周围臭恶的花田一直让白摆很出戏。
而人类大脑复杂,且没有白摆非人类的气味感知。
吱嘎——吱嘎——
随着白摆的行走,索桥铁链左右摇晃,白摆单手托住牧时野的臀部,把人往上颠了颠。
索桥挂满密集腐烂的花叶,不难看出,末世前这应该是一个缠绕满各色鲜花与绿叶的浪漫之路。
白摆低着头,看终端上的小红点和小绿点,快速走过曾经的浪漫之路,幼崽告诉过他,小绿点指的是他们,而小红点是任务目标。
随着白摆走下索桥,若有若无的花臭味再次袭来。
果不其然,白摆走了没有两步,再次看到了开边山野的风信子,以及蜷伏在上面密密麻麻的扑棱蛾子。
白摆:?
这虫子是落在花上的吗?
不等白摆想明白,这些在一众紫色之中异常格格不入的灰白色发现了他。
白摆跟着仰脸。
好多……
他在低头看看手上的终端,小红点就在前面。
于是白摆将托住牧时野的单手变成了双手,左脚后撤,蹬地蓄力,冲了上去。
栖息在花信子上的飛蛾越来越多的朝白摆飛来,企图拦住这个不善的入侵者。
不行。
白摆把后背上的幼崽护在怀里,快速后退。
过不去。
太多了,而且这些小飞虫身上有毒。
他倒不怕,可牧时野不行。
众多飞蛾围城一个巨大的围墙,将白摆困在其中,快速逼近。
现在的幼崽太大了,不是小时候随便一抱团吧团吧就能塞进怀里的小幼崽了,就在白摆准备放出触手将牧时野包裹住的时候,一道冰墙挡住了飞蛾,并快速形成一个方块将白摆他们护在里面。
“沿着冰路过来。”
温柔的女声的女声落下,方块快速的向前蔓延,形成了一个密封的隧道。
白摆抱着牧时野奔跑。
外面的飞蛾一个又一个的撞上来,晶莹剔透的冰墙被飞蛾身上的灰粉染脏,白摆甚至看见了撞成烂泥的飞蛾沿着冰墙了滑落。
好……好卖命的虫子。
白摆神游。
“他喵嘟,恶心的大肥虫子!”温柔的女声飙了句与声音完全不搭的脏话,在某一瞬变得粗犷,听的白摆一愣。
一道身材曲线曼妙,长发大波浪的黑衣女人从冰隧道的另一边迅速赶来。
在索桥前和白摆打过交道的精神波动出现。
两根粗壮的精神触角骤然出现,飞蛾聚集到触角,触角凝实,重重的甩向隧道。
白摆早有感知的迅速后退。
“后退!” 黑衣女人大喊一声。
轰隆——
隧道倒塌,冰块掉落。
女人伸手,隧道快速续上,两只精神触手朝黑衣女人攻去。
“喵嘟。”
飞蛾一拥而上,瞬间将白摆吞没。
女人看了眼白摆的方向,脸色冷了下来,可面前的精神触手并不是实物,看得见,摸不着。
简单点说,就是它能打别人,别人打不到它。
女人边躲边向白摆他们的方向移动。
飞蛾已经将白摆两个人团团围住,从外面看已经是一累积成了房子大小的灰白蚕蛹,可周围的飞蛾却依旧源源不断的冲上去。
女人怀疑里面的人没事。
如果女人在细看一点,就会发现,源源不断的飞蛾下面,是一个又一个发黑的飞蛾尸体。
飞蛾蛹内。
触手一层又一层将白摆和牧时野严严实实的护在里面,形成了一个密不透风的触手蛋。
外出的触手刺细胞外露,扑上来飞蛾在接触到触手的瞬间就被毒杀,脱落。
这群飞蛾实在是太忠心了。
白摆坐在触手里,把手伸进牧时野的衣服下,摸着手感极佳的腹部,想七想八。
一层薄薄的暖烘烘的皮下是在放松状态下柔软的肌肉。
胯骨也好摸。
白摆眉眼弯弯,手指揉着牧时野的胯骨皮在胯骨上打转。
左一圈,右一圈……
牧时野睁开眼睛,有些错愣的低头。
对上了白摆在自己身上为非作歹的……手。
手指修长,指尖圆润,为了摸得更好,白摆伸出一根手指把牧时野的裤腰钩住,往下拽了拽。
牧时野赶紧一手提住裤子,一手抓住白摆为非作歹的手指。
也不知道在它身上摸了多久,体温一直偏向清凉的白摆,手居然染上了暖意。
白摆偏头。
呀,幼崽醒了。
再摸摸。
牧时野瞪眼,急忙将白摆的五根手指都抓进手里,还顺势往上提了提裤子。
白摆换只手。
牧时野狼狈的挥开,急忙从白摆的怀里滚下去,落在一堆Q弹的触手上。
不让摸?
白摆眯眼。
周围的触手蠕动,四根触手渐渐无声无息的从底部的触手间钻出来,触手找准时机,动作迅速的捆住牧时野的四肢,将人呈大字型拉开。
自此梦到大号的幼崽后,白摆的心就一直蠢蠢欲动。
他养大的幼崽,让他摸摸怎么了。
“白摆!” 牧时野面红耳赤。
白摆不听,一根触手掀开牧时野的衣角,露出常年藏在衣服下白嫩的胸膛,以及两个谈粉色色的……
不是很宽阔,但流畅完美的肌肉纹理随着牧时野的呼吸上下起伏,在触手柔和的光线下,好像有水光在流转。
白摆猛地扑上去,脸埋进牧时野的胸膛一顿狂蹭。
和梦里的一样舒服。
就是有点小。
只能把脸埋进去。
而现在白摆又不能变小。
白摆惋惜的长叹一口。
清凉的吐息喷洒在皮肤上,绯红一片。
牧时野直接整个人红成了一只刚出锅被蒸熟端上餐桌的虾。
“白摆!”牧时野挣扎,“你放开我。”
白摆装作没听见,埋在胸前继续蹭,它听不见。
“别乱摸!”牧时野受不了的大喊。
刺啦——
黑色的电流窜上捆在四肢上的触手。
牧时野一把推开怀里的白摆,把人扑倒,压在触手上。
“你知不知道你在干什么!?”牧时野咬牙切齿,愤懑道。
白摆无辜的眨眨眼睛,手非常自然的摸上牧时野跨在自己身上的大腿,
“摸摸啊。”
“你、”牧时野一口气闷在胸口不上不下,剧烈起伏。
白摆单纯的眼神硬是把看的牧时野气昏了头。
他捏紧拳头,对着白摆下去就是一拳。
白摆错愣的捂住胸口,不可置信的大喊,“牧时野!你敢打我!!!”
白摆惊得连幼崽都不叫了。
紧接着就是一顿连环狂揍。
白摆扭曲躲闪,“你、你、”白摆你了半天,“牧时野!”
“你再打信不信我不要你了!!”
牧时野气笑了。
“我、我、”白摆抱头,“我把你扔出去喂虫子了!”
“有本事你就扔。”牧时野嘴巴紧抿。
……
白摆委委屈屈的蹲在触手角落,触手将白摆在触手蛋里再次围出了一更小的触手蛋,里面的正是挨打的白摆。
“你出来。”牧时野踹了脚。
白摆不吭声。
出去肯定又要挨打,虽然幼崽的拳头落在身上不痛不痒,但谁会愿意挨打呢。
他不出去。
“出来,不打你。”牧时野要是真想打,白摆还能这么白白净净的,早就成黑蛋了。
白摆伸手,从触手间抠出一道细缝,偷偷露出眼睛往外张望,谁知却正好对上的牧时野的视线。
“出来。”牧时野趁机把手挤进去。
白摆赶紧伸手捂住,试图牧时野伸进来的手塞回去,却反手背被牧时野抓住了手腕。
牧时野淡淡道,“出来。”
“不。”白摆不情不愿。
二人僵持不下。
牧时野撒开白摆的手,从里面撤出来。
不知过了多久,白摆再次抠出一道缝隙,却怎么也找不到幼崽的踪影。
幼崽不见了。
白摆换个方向抠,也没有。
居然真的不理他了。
白摆没努努嘴,把触手蛋打开,耷拉着脑袋,故意大喊,“我出来了!”
熟悉的声音淡淡的“嗯”了声。
白摆猛地抬头。
牧时野双头抱臂,不知道什么时候站在了白摆面前。
幼崽没走,白摆有些开心,但
“说好不打我的。”
白摆护住自己的胸口,抢先说在前面,再打他就要还手了。
第35章 风信子 少见人,多见他。
一群又一群的飞蛾冻成冰块, 掉在地上。
黑衣女人被动躲避扫荡的两条粗壮的精神觸角,冰凌肉眼可见的穿过觸角钉在地上,根本攻击不到, 但要是被他扫到……
S級異化物的精神攻击威力可不是开玩笑的。
女人不再与觸角纠缠,快速朝白擺所在的位置移动。
就在女人抬手准备救人时, 面前的飞蛾“蛹”突然噼里啪啦的开始往外冒电火花, 緊接而来的是刺鼻的烧焦味。
面前的虫卵在女人面前顷刻化为了灰烬, 就连新涌上来的飞蛾也不例外。
透过窸窸窣窣下落的黑灰,女人似乎在看见了什么东西在里面张牙舞爪的挥舞。
黑色电流萦绕在牧时野周身的空气中,白擺看了眼电成粉末的飞蛾, 突然感觉幼崽有点好用是怎么回事?
“隊……隊长……”
牧时野撩起眼皮,看向说话的女人,
末世以后,人類的生存空间缩小, 人口锐减, 但存活下来,适应了末世生存环境的人類衰老速度明显的减慢。
触角挥来。
白擺看着还愣在原地的热心女人,纠结要不要帮一下她。
就在白擺纠结的这一秒的时间里,原地就只剩下了他一只水母。
牧时野和女人早就闪到了一边。
触角劈向还站在原地的白摆, 女人返身回去想要救人, 可是已经来不及了, 触角已经从白摆的头部劈了下来。
女人迅速拎起白摆的衣领,将人从触角上扯开,后退到牧时野身边。
“谢谢你。”白摆整整被女人扯皱的衣领, 非常礼貌道谢。
“你没事?”女人驚讶,她隊里被攻击到的人现在还在昏迷不醒。
早就知道的牧时野看了眼白摆,没有说话。
之后, 女人带着两人来到了他们的临时驻地,一个山洞。
山洞被一个蓝光的防护罩围住。
“这是精神屏蔽仪,索桥这边的區域都在只虫子的精神力之下,我们一连放了几十个屏蔽仪,暂且就只有这点地方。”
进去,山洞里面全都是人,但大多数都双眼緊闭躺在地上,不加上刚进来的白摆三人,整个山洞就只有两个人是清醒的。
两人:“隊长。”
女人朝人挥挥手,示意他们继续忙他们的。
白摆弯腰随便看了眼脚边躺着的人,都在睡觉。
“别看了。”
白摆开口,一路上,这个女人动不动就看一看他的幼崽,烦死了。
幼崽是他的。
白摆挡在牧时野的面前,挡住女人的视线。
“队长……”女人嘴巴嗫嚅。
“他不叫队长。”白摆语气淡淡,心底却默默拉响警报,他发现了,他家幼崽人类里面最受欢迎的人类。
一个两个的动不动就来跟幼崽套近乎,搞的喜欢往人群里钻的白摆现在就想把幼崽绑回巢穴,藏起来。
少见人,多见他。
牧时野:“你认错人了。”
女人非常确信她没有认错人,那辨识度极高的黑色电流,全球異能者里面只有一个。
三十年前的特殊異能队队长,东區基地的最强异能者。
但女人不知为何,并没有出口反驳。
“那你怎么称呼?”
牧时野看了眼女人,“牧时野。”
“蘇清,东区特殊异能队现任队长。”蘇清掩下眼底暗含的期待,例行公事,“你们怎么会出现在这里?”
“任务。”牧时野将终端抛过去。
牧时野话音落下,洞口又陆续进来了几个人,为首的那个人居然是和白摆打过两次照面的周旗。
几人肩上扛着虫蛹进来,洞里清醒的两人赶紧上前接应。
周旗看到牧时野和白摆,脸上闪过驚讶,他走向蘇清,“队长,就只剩锦市基地里面的人了。”
蘇清点头,将记录任务的终端还给牧时野,主动讲了一下这里的情况。
“这里的异化物是精神係的虫繭,一只即将破繭的的飞蛾,异化飞蛾很常见,但这只不知道干了什么,突然飙升到s級,降临到锦市,令整座基地的人陷入了沉睡。”
牧时野看向被从蠶蛹里抛出来的人。
“沉睡的人不知为何会被包裹进蠶蛹,但我们发现,外面的这层蚕蛹似乎在向那只虫子输送能量,我们怀疑它在偷取做梦人的精神力。”
“而且……它好像喜欢花?”
他们破坏这里随着虫茧到来疯狂生长的风信子会被攻击。
“它把花吃了。”众人的视线落到说话的白摆身上。
“我在梦里看见的。”白摆解释。
他在找大幼崽的时候找到的,一只小虫子趴在一株大一点的风信子上啃噬。
風信子蔑视它。
然后就被吃了。
“你说的那株風信子我知道,它确实生长是在锦市基地隔壁,但它只有A級远达不到S级,一只小蠕虫就算吞了A级异化物也不应该达到S级。”周旗疑惑。
人类的等级划分,白摆不懂,在他眼里,只有打得过和打不过,那只小虫子白摆都没放在眼里。
吃个花都能消化不良,搞的自己是花是虫都分不清了,不对,白摆瞳孔一缩,突然意识到了什么,他扭头,问向牧时野:“他们是来跟我们抢任务的?”
牧时野:“差不多。”
周旗:“不抢。”
牧时野和周旗的声音一起落下。
苏清道,“我们走的是军区内部係统,你们是任务处系统,不冲突。”
说完,苏清若有若无的瞟了眼牧时野,“我们的最终目标是一样的。”
一整个基地的人都被控制住,陷入昏迷,不知怎样才能醒来。
这次的任务有些棘手,苏清希望得到牧时野的帮助。
苏清见牧时野没有说话,就知道他这是同意了。
牧时野开口询问:“你们打算怎么办?”
一个最简单的方法,“杀了它。”苏清开口。
“走。”速战速决。
白摆和牧时野站在洞口外等着在里面安排人员的苏清。
白摆不知道牧时野为什么要带着他们。
明明他们两个来更快。
不过,白摆没问,问了幼崽告诉他,他也不一定能理解。
白摆没头没脑捞起牧时野的手捏捏。
第36章 贪念 好好看。
没有肚子软。
牧时野瞥了眼动手动腳的白擺, 把手抽回来。
不给捏。
白擺幹瞪眼。
就在白擺刚要批评小气幼崽时,蘇清帶着队员出来了。
一出屏蔽仪的范圍,众人很快就受到了飛蛾的群攻。
“上车。”
*
基地圍墙前, 大片大片的紫色風信子绚烂绽放,宛如一双大手, 将一枚巨型的泔黄虫蛹捧在中央。虫蛹发出无数的地细长近似透明的白色丝線。
丝線延伸至基地内外虫卵。
冰凌从天而降, 朝虫蛹刺去。
冰棱震碎。
虫蛹虚影闪动, 觸角展出,蘇清迅速后退。
飛蛾,花瓣, 觸手,
電流,冰凌,闪電。
藏起觸手就不会打架了的白擺乖乖的待在幼崽给他找的小角落里待着。
白摆伸出手指碰了碰周围的電网。
電流自指尖上传大脑, 酥麻感席卷全身。
妄想凑近的飞蛾被电流电焦。
看在幼崽还知道保护他的份上, 他就不跟他计较了。
白摆时不时伸手戳一下电网,有一下没一下的揉玩着窜上指尖的小电流。
刺啦,刺啦。
两根缩小版的觸角悄无声息的靠近。
穿过电网,朝白摆袭去。
白摆抬腳。
触角扑空。
白摆抬头看看和牧时野颤缠斗的触角, 再看看自己腳下两小根。
腳底泛起光芒, 白摆一脚碾上去, 用力下压,旋转,乳白色的黏液在脚底下的土地漫开。
触角闪动, 变虚,最后慢慢消散。
牧时野一愣,抓住时机迅速向虫蛹攻去。
天空阴沉, 一个由黑色电流构成的旋涡出现在云层之中,聚集,牧时野抬手,轻轻一挥,雷电锐不可当之势朝虫蛹劈下。
砰的一声。
强大的气流逼迫着周旗他们不得已的迅速后退。
周旗目瞪口呆。
有了对比,同为雷电系异能者,他的引雷简直不忍直视。
周旗眼底闪过一丝光亮。
蘇清拍拍这个军部的新星,“注意看。”
直系现场教学,不可多得。
“队长,”周旗望向蘇清,“这是时队?”
周旗期望苏清能给他答案,可苏清并没有给他答复。
手里众多时队战斗资料地周旗没有得到他想要的回复,但他心里早就已经有了答案。
雷电系异能者不少,但也不算多,更别提作为教辅资料的稀有黑电。
白摆抬起脚,嫌恶的找了个幹净的地方蹭了蹭脚底。
贪心的臭虫。
風起,吹动白摆银发和隐匿在其间的粉色蝴蝶结发绳。
大地开始摇晃。
触角从焦黑的花田中冲出。
白摆抬头看向阴沉的天边,已经看不见牧时野的身影了。
白摆眉心微蹙。
抬脚踏出了幼崽留下的放大版封闭“电蚊拍”。
牧时野展开身后的雷翼,看着突然开始发疯的触角。
雷电随着牧时野的意念攻击着伴随精神触角出动的蚕丝。
白摆就是在这个时,悄无声息的出现在牧时野的身后。
白摆弯腰,抬手,还没等他碰碰面前幼崽的肩膀。
面前的牧时野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从天而降的雷电。
轰隆——
白摆头发炸起,浑身焦黑,不可思议的睁大大眼,从空中直勾勾的落下。
已经不知道这是第几次了的牧时野:……
落到一半,白摆重新浮回去,朝重新出现的牧时野大吼:“你幹什么!”
又打他,又打他。
牧时野看着黑焦,只有说话时露出的牙齿是白的的白摆,无奈扶额,“我不是和你说过不要突然出现在我身后吗?”
“我……”白摆噎住,幼崽还真告诉过他。
白摆烦躁地抖搂抖搂自己,冒出触手把自己冲幹净。
淅淅沥沥的黑水顺着湿漉漉的衣角滴落。
不等白摆把自己烘干,牧时野扯着他的手闪开想要搞偷袭的触角。
“你过来干什么?”牧时野问。
白摆收起触手,理所当然的道,“保护你。”
不知为何,牧时野听到白摆这句话,突然有种不好的预感。
而这个预感下一秒就被应验。
牧时野头痛欲裂地从空中坠落,他有的时候真的非常想骂白摆这只没脑子的蠢水母。
白摆放出触手,飞快从空中俯冲下去,接住下落的牧时野。
牧时野脑袋里仿佛有根针在疯狂□□,白摆看着双眼赤红的牧时野,眼神飘忽不定,他忘记了虫子的触角打不到他了。
“我等会把他踩死给你报仇。”白摆信誓旦旦,丝毫不提刚刚自己的骚操作。
白摆单手附上白光,夹带私心的呼噜了两下牧时野的脑袋。
“不痛不痛,我给你把里面的小虫子揪出来。”
说完,只见过了把手瘾的白摆正了正脸色,手指插进牧时野乌黑的发丝,到处摸着什么。
找到了。
触手按住乱动地牧时野,一条差不多有中指长的肥虫子被白摆硬生生地抓住,拽出,捏碎。
紫色花汁顺着指间滴落,消失在空中,白摆奇怪的看了消失在手里的虫子,眼底盖上一层迷茫。
牧时野决定,回到水母馆什么不干,先给白摆把那些乱七八糟的童话书全丢掉。
实在是太荼毒一只水母不存在的大脑了。
想一出是一出,英雄害美的白摆并不知道自己的故事书正在遭幼崽算计。
白摆夹住牧时野的胳肢窝,把人舉起来晃晃。虽然幼崽变大了,但依旧不妨碍白摆抱起来舉高高。
白摆:“还疼吗?”
牧时野展开雷翼,摇摇头。
又把幼崽“修”好的白摆娇羞。
牧时野:?
慢了一步的苏清看到白摆身后的触手,震惊,“你……”
来不及藏触手的白摆呆滞住了。
“这不是我的。”白摆不打自招,否认脱口而出。
牧时野看了眼苏清,拽着白摆朝虫蛹的方向冲去。
“她发现我不是人了!”白摆惊慌。
“重要吗?”牧时野回头,都是些无关紧要的人。
白摆落进牧时野深邃的眼睛,莫名的不慌了。
好像…不重要……
“那你要大水母还是小水母?”白摆突然发问。
牧时野跟不上白摆跳脱的脑回路已经不是一次两次了,“随便。”
牧时野回答完,白摆嗖的变回了大水母。握在手里的手腕变成了一条手感滑溜的绸状口腕,牧时野一愣。
触手托住牧时野,把人举起来,放到的水母脑袋上,还贴心的留了牧时野抓在手里地口腕和两只触手给他扶着。
牧时野抓紧白摆递过来的触手尖尖。
太滑了。
牧时野感觉自己下一秒就会滑下去。
牧时野狼狈的扒住白摆的触手不敢动。
不是,这脑袋是一定非常坐不可吗?
触手效仿着汽车里的安全帶,缠在牧时野的腰间。
牧时野拍拍身下的水润光滑的水母,“太滑了。”让他下去。
……
白摆变回水母,趴在牧时野的手腕上,郁闷的拿小触手有一下没一下的抽着牧时野手腕上的凸起。
他怎么就能在幼崽身上趴住呢。
“用这个手。”白摆亮起光。
牧时野没有理解白摆的意思,但还是试探的让异能从白摆趴着的手上过了下,释放出去。
攻击性极强的黑色电流外表包裹上了一层温暖的白光。
电流击中了让人束手无策的触角。
牧时野明白了白摆的意思。
这是……
白摆拍拍牧时野的手腕,示意他继续。
“厉害。”
一声毫无起伏的夸奖透过快速擦身而过的气流传入白摆耳中。
白摆的触手“嗖”的立起来。
要不是移动的牧时野眼疾手快,把松开触手的白摆按回到手腕上,白摆现在都不知道会被气流吹到哪里。
幼崽夸他了。
白摆开心的摇摇触手。
牧时野好像看见了一只举着触手跑来跑去的水母。
“干活。”
牧时野压下有些微扬的嘴角,淡淡提醒。
白摆溪重新把触手缠回牧时野的手腕上,可从时不时就要竖立起来,摇晃两下的触手上依旧能看出他的好心情。
有了白摆的加持,牧时野很快从触角的围攻里突围。
掺杂着白光的电流宛如从天边倾泻的瀑布,源源不断的砸向虫蛹。
咔嚓——
坚不可摧的虫蛹出现第一道裂隙,
随着第一道裂隙的裂隙的出现,干黄色的虫蛹快速裂开瓦解,露出里面破茧被打断的……
風信子!
牧时野瞳孔微缩,飞快的后退。
漫天的紫色花瓣冲出虫蛹。
牧时野竖起黑色的电流盾牌挡在面前,却还是被冲的后退了两步。
虫蛹破茧出来的是朵花?
漫天花瓣飞舞。
叮铃——
伴随着一声铃响,一个长相温润的男人踏着紫色花路走到牧时野面前。
傲慢的视线扫过牧时野。
S级全拟态异化风信子。
一个未入资料库的异化物,苏清戒备。
“謝謝。”
苏清一愣,他这是……在跟牧时野道謝?
牧时野知道,他道谢的对象并不是他,而是趴在他手上白摆。
自此第一次遇见白摆,牧时野就对异化物看法早就与世人不一样了。
他一把抓住白摆的水母脑袋,把趴在他手腕上昏昏欲睡还不忘发光的白摆拿起来,举到风信子面前,摇醒。
风信子这才正眼看向牧时野。
白摆:“嗯?”
“有人、”牧时野停住,换了个说法,“有花花跟你道谢。”
白摆这才发现面前的花,输花不能输气势的白摆变成拟态人形,冷淡道,“不客气。”
说完,白摆还往风信子身上插了两刀,“下次不要再被一只虫子吃了。”
空气凝固。
风信子嘴角的微笑都要挂不住了,“谢谢提醒。”
满地的风信子花随着男人的离开骤然枯萎。
牧时野收起雷翼,还没等落地,就被白摆勒起来换了个干净的地方。
牧时野:“?”
“那些花臭。”白摆开口解释,没看见那朵傲慢的花都不要了。
“所以你干了什么?”牧时野难得的有些好奇。
“就你们打架的时候,那只虫子想要吞噬我……被我一脚碾死了。”
牧时野:……
“那之前的触角,还有那花……”
“不甘心的贪念而已。”
贪到最后一无所有。
那花白摆本来也想一起碾死的,谁知道他还没死,反而阴差阳错的助他脱了困。
想起他刚刚看幼崽的眼神,白摆懊悔,早知道还是碾死好了。
“任务完成了吗?”白摆问向牧时野。
牧时野点头。
白摆纠结:“这些人……”
牧时野看了眼苏清他们,“有人管。”
“我们走,”交任务去。
白摆兴奋的拖着牧时野离开,他又是一只有錢的水母了。
*
“不行。”
这次的任务的悬赏已经不是现金能解决的事情了,而白摆是一只没有人类账户的水母,但他的幼崽有,就等同于他有了。
他和幼崽不分彼此。
“为什么?”白摆眼巴巴的看着幼崽从他手里把画着戴红帽子小女孩的童话书抽走,放回展架。
就因为你老是跟童话故事里面的人物学,
但深受其害的牧时野没有说出口。
白摆跟在牧时野身后,不甘心的瞪着人,但
财政大权在幼崽手里,白摆手里一分錢都没有。
牧时野绕过童话区,来到最里面的书架。
随手从上面抽出一本书,翻了两页看了一下,递给白摆,“看这个。”
白摆垂眸。
《霸总与他的小娇夫》
白摆:?
紧接着,牧时野又一连从上面拿了好几本。
最后付钱,从书店里出来,白摆不仅没有空着手,反而还比平常白摆自己抠抠搜搜买的还多。
牧时野停下,回头看着白摆,沉默了许久,道,“好好看。”
“里面全是字。”白摆不喜欢看密密麻麻全是字的人类书本,他上次看这种类型的书籍,还是他下定决心想要养幼崽的时候。
但真的很无聊。
牧时野目视白摆,陷入了短暂的沉思。
于是牧时野又带着白摆回去拿了两本有图又有文字的……漫画。
这次白摆满意了。
牧时野也满意了,但他还不是很放心白摆,又再次叮嘱了一遍,“好好看。”
“我睡前要听这个。”牧时野不放心的补充道。
“好。”
白摆一听幼崽要听睡前故事,当下就来劲了。
“睡前,你先看完,看完再给我讲。”牧时野见白摆现在就要打开看,急忙阻止。
白摆郑重点头。
买完书,牧时野带着兴奋的白摆往回出租屋的方向走去。
“队长。”
苏清在出租屋前恭候多时。
除了苏清,站在门外的还有一个人。
牧时野抬头。
在看着苏清身后的人后,牧时野上楼的脚步一顿。
第37章 信息 最最最最最最喜欢幼崽!
出租屋对于暂住的牧时野来说就是个睡觉的地方, 所以牧时野住进来以后并没有多少添置多少东西,这里大多数的用品家具都还是房东或者是前一任租客留下的。
白擺在出租屋里翻找了半天也没找到用来招待客人的杯具,但是, 他在厨房里找到了还剩半袋的一次性纸杯,应該是上一任租客落在这里。
人类的这些礼仪白擺其实并不能理解, 但这并不妨碍他有样学样。
白擺回想着他每次去林缇家, 林缇他们招呼自己的模样拿着一次性纸杯从厨房里出来, 放在茶几上,倒上剛剛烧开的热水,
“谢谢。”指揮长朝白擺道谢, 看的一愣一愣的蘇清也緊跟着上。
“不客气。”白摆面无表情的到牧时野旁邊坐下。
如果此时他的触手放出来的话恐怕早就歡快摇晃了起来。
像是戳戳用功一年最后拿着一張满分试卷回家如愿以偿被赞扬了的学生,这对于白摆来说,不亚幼崽的夸夸。
牧时野看了眼就就差摇触手的白摆,伸手去拿茶几上的水杯, 但在指尖碰到纸杯后, 自然的收回来。
烫手的开水。
“我想我的态度已经很明确了。”牧时野冷淡的开口。
自从发现研究所把注意打到白摆身上后,牧时野就再没在刻意隐藏过自己了,他并不意外自己会被发现,因为这就是他想要的。
空气陷入沉默。
指揮长眼神复杂的看着牧时野, 没有说话。
是他们对不起他……
蘇清垂眸。
丝毫感知不到氛围不对劲的白摆自然的弯腰, 伸手从茶几底下掏出一本小说。
这是白摆剛进门放下去的, 但他没想到这随手一掏会掏到幼崽给他买的第一本。
“霸道总裁和他的小娇夫”这十个大字直击垂着眼睛的蘇清。!!!
蘇清震惊。
一个異化物会人类招待客人的礼数就算了,这……
霸总小说……
苏清没忍住抬头看了眼牧时野。
想看有图畫的白摆把它放回去,重新掏了本漫畫出来, 打开,从第一页的开始看起。
双手捧书,坐姿端正, 眼睛离书非常标准的一尺距离。
“自此……”
和牧时野说话的指揮长并不知道苏清的震惊,他顿了顿,继续道,“我们一直都有派人调查FN研究所,有一些资料我想你应該会需要。”
指揮长将芯片推到牧时野面前。
“还有……”说完,他站起来,脱下军帽,苏清緊随其后,“我代表东区军部于三十年前的无能和你道歉。”
“对不起。”
“感谢你对东区基地建设的付出。”
*
出了楼梯,苏清欲言又止,“指挥长,那些昏迷不醒的人研究院那邊、还有队长身边那个異化物……”
指挥长看了眼苏清,“再等等看研究院那边,至于……”牧时野身边的那个異化物,说实话,确实难办。
一个拟态的異化物,就那么无声无息的进到了基地里,还没有被检测出来……
谁也不能保证一个异化物不会突然袭击基地里的人员。
“研究院那边的小眼镜真是越来越弱鸡了。”苏清低声骂了句,却意外瞥见了不知道什么时候出现的牧时野,苏清一愣,“队长。”
指挥长望过去。
牧时野:“做个交易。”
五分钟后,白摆再次给重新回到客厅坐着的指挥长和苏清一人一杯水。
牧时野也有。
一桌三人眼神诡异的看了眼各自面前的两杯水。
人机的白摆倒好,重新坐回去看自己的漫画。
苏清有些怀疑自己要是出去一趟,再回来,可能会拥有第三杯水。
牧时野把白摆手里的漫画合上,“一会再看。”
“你……想不想要个人类身份?”
“想!”
白摆眼睛“嗖”的亮了起来。幼崽怎么知道他想要个人类身份。
牧时野:……
从你每天往人类基地跑的那个劲。
牧时野把剛刚从指挥长哪里了解到的情况转化了一下说法,简单的和白摆说了一下。
“脑袋里有虫子,揪出来就好了。”
和亲身体验过的牧时野猜想的一样,“你能揪吗?”
“能。”但这和他的人类身份有什么关系?
白摆这么想的也就这么问出来了。
牧时野看了眼指挥长。
*
锦市基地大门口。
白摆面无表情的坐在椅子上,一群人抬着进来,站着出去,白摆感觉他不应该是只水母,他应该是啄木鸟。
“最后一批了。”苏清进来。
白摆无精打采。
牧时野难得看到白摆萎靡的样子,“现在还想要人类身份吗?”
“哥哥。”
一个扎着两个羊角辫的小女孩拽拽白摆的衣角,递过去一根棒棒糖。
桃子味的粉色棒棒糖,
白摆瞬间精神了。
软乎乎的可爱人类幼崽!
“谢谢你。”小女孩小脸红扑扑,有些害羞,但还是鼓起勇气和白摆奶声奶气的说话,“给你糖吃。”
白摆坐直,“不客气。”
小女孩害羞的跑开。
白摆拿着棒棒糖在牧时野眼前转了圈,回答他刚刚的问题,“想。”
而且,用人类异能者的身份在朝阳基地定居,会免费给巢穴(分房子)。
林缇告诉他的。
白摆说完,低头打开棒棒糖的包装,然后塞进木着脸的牧时野嘴里。
给幼崽吃。
牧时野嘴巴鼓起一块,白摆伸出一根手指戳戳,被牧时野躲开。
白摆不死心的扯扯牧时野的袖子。
“怎么了?”牧时野见白摆不是要戳他脸的样子,问。
白摆招招手。
牧时野微微偏头,把耳朵凑过去,白摆小声和牧时野咬耳朵,
“我想要刚刚那个小女孩的头顶的辫子——”
“你回去给我扎。”
根本就没注意小女孩扎的什么的牧时野:“……”
“不会。”
白摆:“你可以学。”
牧时野噎住,沉默了片刻,道,“学不会。”
“笨蛋幼崽。”
和牧时野说话的这段时间,白摆也没闲着,正好把最后一批虫子揪完。
揪完苏清带着牧时野和白摆回了东区基地。
“指挥长。”苏清敬礼。
屋里除了指挥长还有两个穿着白大褂的人。
这个中年男人白摆这几天见过好几次了,他已经认识他了,白摆还知道他的名字叫“指挥长”,白摆自来熟的和指挥长挥手打招呼,“指挥长好。”
牧时野看了眼明明很热情,脸上却一点表情都没有的白摆,有点担心他能不能通过一会的人类考试。
指挥长没想到白摆会和他打招呼,还这么严肃。“你好。”
苏清把人带到就关上门出去了。
指挥长和白摆介绍了一下两位穿着白大褂的人,“这两位是你……”
指挥长顿了一下,“主考官。”
白摆热情的打招呼。
两位主考官磕磕巴巴,“先先……先填一下考前基本信息,确认一下”
这个流程白摆熟。
他在第一次进朝阳基地的时候填过,进东区基地的时候也填过。
白摆拉开凳子坐下,拿起笔,房间里其余的四个人紧張的看过去。
第一項,姓名,白摆熟练的写上“白摆”两个字。
年轻一点的考官激动的戳戳年长一点的的主考官,“老师,会写字的异化物。”
年长的主考官也是第一次见,毕竟,会写字的前提前提是认识字。
指挥长也神奇的回头看了眼牧时野,问,“你教的?”
“不是。”牧时野在第一次知道白摆一只水母会写汉字的时候也被惊讶到了。
但白摆就是会,不仅会,还能看童话故事。
结果到第二項白摆卡住了。
年龄?
白摆看向牧时野,牧时野看向指挥长,指挥长看向考官。
一紧张拿錯了表格的考官。
白摆要填的表一共有两份,一份是白摆身为异化生物的基本信息,一份是白摆通过考试后才会需要他填的人类信息。
白摆知道年龄的意思,但他不知道自己活了多久。
“我不记得我活了多久。”
白摆实话实说。
反正都要填,考官将錯就错,“这个是你一会要登记的人类信息。”意思可以胡编乱造。
白摆没听懂,他迷茫的看向牧时野。
牧时野目量了一下白摆,大概说了个数。
白摆写上二十五。
性别:男。
下一项的身高白摆在次看向牧时野。
牧时野让白摆站起来现场测量。
一米九一。
后面的出生年月日,家庭住址,血型等等等等牧时野编一个,白摆填一个,后来更是嫌麻烦,牧时野直接把自己的信息页面找出来,让白摆现抄。
白摆写完,递给考官,等着考官给他换下一份。
“我扫一下……”
“好的。”白摆坐直。
扫描完,白摆的下一份需要填写的信息递了过来。
物种,白摆写上水母,考官核对了一下刚刚扫描仪扫出来的信息。
级别,白摆习惯性的转头找牧时野。
这真的是为难白摆了,这些都是人类划分,白摆自己根本就不知道自己居然还有这些信息。
牧时野:“你填你知道的。”
考官也知道这有点为难一只异化生物,所以也就跟着点了点头。
不会的跳过,这下白摆填写地就顺利多了,但这张表格在上一张的基础上添了不少东西,包括但不限于兴趣爱好,特长,喜歡什么,讨厌什么……
所以等白摆洋洋洒洒的写完已经是两个小时以后的事情了。
考官开始核对信息。
住址:水母馆。
【S253海洋馆特危区(原海市海洋馆)】
……
这些基本信息都大差不差。
于是,接下来考官就来到了白摆洋洋洒洒的自我介绍:
喜歡音乐,喜欢跳舞,更喜欢听着音乐跳舞,但最最最喜欢幼崽,幼崽可爱,软乎乎,括弧,肚子好摸,反括弧;喜欢给幼崽挑衣服,选鞋子,把幼崽打扮的漂漂亮亮,括弧,幼崽喜欢穿黑黑醜醜的衣服,真的很丑,三个感叹号,反括弧;还喜欢每天给幼崽狩猎,装扮巢穴,讲故事、
考官看到这里,试探开口询问,
“这个幼崽是……”
白摆把牧时野推到考官面前
第38章 测试 你有什么想法?
白擺把牧时野推到考官面前, 展示。
“……”
牧时野面无表情。
“这……额……”白擺直勾勾地盯着他,考官不知道自己应该说点什么,“很……很好?”
是吧, 白擺认同点头,他也觉得自己的幼崽很好。
考官快速浏览过含牧时野量极高的一串爱好,
后面的倒是正常多了。
考官将表格录入系统, 一系统依据这些内容, 现场出了一套試卷,放到桌子上。
“你现在可以开始答題了。”!
白擺愣住,
开始?!
他都以为已经考完了, 结果突然告诉他才剛剛开始。
“计时已经开始了。”牧时野抬头示意白摆看桌面上的计时器。
再动筆要写不完了
白摆赶紧坐回座位,埋头开始奋筆疾书。
在知道一只異化物想要一个人类身份进入基地生活后,指揮官立即召集起各个领域的专家,连夜专专门编写了一本《異化物基地行为准则》交给牧时野, 让牧时野转交给白摆。
卷子上都是《准则》上的一些基本性常識性问題, 并没有很难,白摆偷摸进出人类基地这么多年了,这些对他来说可以是手到擒来。
而指揮长他们组织这场考試要确认的事情就一件,那就是白摆的性格是否与牧时野描述的那样对人类友善。
他们要确保白摆在基地里出入是否会影响基地内正常人的生命与生活。
虽然知道白摆是S253那个危险系数低的特危区出来的異化物, 但已经与異化生物争夺了多年生存空间的人类, 还是敢那么轻易相信异化物。
要不是白摆能救锦市整个基地的所有人的性命以及牧时野的担保, 他们是万万不可能同意的。
或者说,他们连想都不敢想。
这太疯狂了。
在牧时野提出了这个交易后,他们就已经在暗处开始观察白摆的行为了。
通过这几天白摆待在锦市基地, 与被救助人员之间交往的熟练程度来看,他们发现,这好像是一只长期混迹在人群之中的异化物。
而他们一直都没有察觉…
这对于末世以来一直坚信他们所建造的“安全屋”是绝对安全的人类来说, 是一个很恐怖的事情。
白摆并不知道他的出现对人类高层带来了多大的恐慌,因为他在考試。
答完题,交上卷子,结果很快就出来了。
【第一轮笔試通过】
中场休息三十分钟。
白摆拿着自己一百分的试卷,得意揚揚的举到牧时野面前。
牧时野一不小心瞟到了大大的一百分下面的第一道试题:
下列图片哪一个是正常的人类。
ABCD四个选項,满脸嘴巴的人,八条腿的人,长着翅膀的天使和正常人……
“很厉害。”牧时野非常走心的夸奖。
“你写字是有人教你嗎?”
那些基本的常識白摆常年往朝阳基地跑,再加上他这几天每天都有在好好学习《异化物基地行为准则》,考满分并牧时野不奇怪,但认字还会写字……
突然,牧时野想到了白摆之前傻乎乎的报什么家长研学班被騙的事,“你给你自己报班了?”
“没有,”白摆摇头,都被騙过一次了,他怎么可能再上当呢,“是饲养员教我的。”
牧时野和白摆的对话并没有避着指揮长,指揮长问,“饲养员?”
这个牧时野知道,“他末世前是只在海洋馆有编制的公家水母。”
“嗯哼。”白摆微微扬头。
“……”
指挥长学着牧时野,试探的夸了句“厉害”,结果就是面前的异化水母头扬的更高了。
不是,指挥长搓愣,牧时野从哪里搞来这么一只……
嗯…合人群的异化水母。
“那他人……”年长的考官是专门从事异化物行为研究的教授,他听到了白摆的话,实在没忍住,插句了嘴。
教一只异化生物人类的文字,这和他一直都在研究的课题很像,他想去和这个异化水母的饲养员交流一下。
“他死掉了。”那是白摆第一次意识到人类的脆弱,“我把他埋到了桃树下。”然后开出来最漂亮最鲜艳的桃花。
年轻考官快速记录:知道并践行z国入土为安的丧葬文化!!!
实簡直是太不可思议了!
曾经差一点就被埋在馆后那一片异化桃树林的牧时野:……
第二场面试。
这对看了不知道少育儿书的白摆老说簡单的不能再简单了。
白摆侃侃而谈,各个童话故事,育儿名言的一引一个,考官听的一愣一愣的。
“白雪公主风恶毒后妈曾经嫉妒灰姑娘贫穷,派猎人将自己的昂贵的南瓜车和礼服送给了灰姑娘,自己成为了穷人,这该告诉我们要自小教导孩子树立人生目标,就像你想要成为一个穷人,就要多送南瓜车和漂亮礼服给我……”
白摆一本正经的胡说八道,牧时野捂住耳朵,背过身去,他不认识这只水母。
指挥长:“小时,这……”
牧时野装作没听见:别问他,谢谢。
牧时野嘴没有想到是,白摆都胡说八道成这样了,最后居然通过了。
牧时野:!
牧时野看着指挥官手里的成绩单。
【第二轮面试通过】
表述能力极佳,熟读各类教育类书籍,运用灵活。
牧时野:?
【第三场场景模拟不合格】
“为什么?!”白摆噔噔噔的跑到牧时野身旁,看着自己这次測试的成绩单。
“剛刚那个人在騙我!?”
那么明显的诈騙也就白摆看不出来了。
刚刚信誓旦旦说自己不可能再会被人骗的白摆瞬间成了蔫吧吧的小白菜。
“我记住了,能再来一遍嗎?”白摆窝窝囊囊。
以为被骗会生气变回水母把基地拔了,正在戒备基地众人。
指挥官暗松一口气,“可以。”
【不合格】
【不合格】
还是【不合格】。
白摆委屈巴巴的抱住牧时野,垂头埋进他的肩里,他被打击到了。
人类的骗术好多,他脑袋晕晕的。
牧时野摸摸白摆空荡荡地脑袋瓜,“可以了吧?”
他知道这項測试的是什么。
测试白摆的对某些人类某些行为的接受程度。
他们也没想到白摆一个异化物会这么好骗,被骗后还……
指挥长看了眼埋进牧时野肩膀里哼哼唧唧的白摆,
还……还只会可怜巴巴的找自家幼崽。
他们不知道的是,欺骗根本就达不到让白摆愤怒的程度。
指挥长清清嗓子,“虽然第三项测试不合格,但三次测试取平均分还是勉强通过了。”
白摆“嗖”的从幼崽肩上抬起头。
“不过后续一个月,我们还会继续派人观察一下你在基地的生活情况。”
“你放心,不会打扰到你的。”
白摆面无表情地感动:“指挥官,你真是个大好人。”
莫名其妙得到了一张好人卡地指挥长,“你在基地有任何需求都可以直接到这里找我。”
指挥长将早就准备好了的终端递给白摆。
白摆兴奋地伸手,刚要接过来却被牧时野拦住。
“这就不用了,”牧时野深邃的黑眸平静的望向指挥长,“我说过,只要不触及到我的底线,我会看着他的。”
白摆不懂,但他无条件站在幼崽这边,牧时野冷脸,他也冷脸,他最会的就是给自家幼崽扎架子。
指挥长:“我也是为了基地。”
牧时野也是为了白摆。
“我不要了。”白摆有些生气了。
反正他有没有都能进来找人类玩,朝阳基地的免费给的巢穴他不要了。
白摆的触手蠢蠢欲动。
指挥长看着躁动的白摆和自己曾经的下属。
最终还是退步了。
出了军部研究院,
白摆拿着牧时野新给他买的终端,美滋滋的看着上面看牧时野刚刚给他打的零花钱。
好多零,他可以从朝阳基地给幼崽带好多好多次食物了。
*
晚上,
牧时野躺在床上,翻看着他从白摆主考官,也就是研究院院长手里要来的水母饲养事项。
越看眉心越蹙,牧时野没想到水母居然这么娇贵。
水质,水温,喂养……动不动就死。
不过最令牧时野惊讶的是,水母死了居然会变成水。
“你在看什么?”白摆抱着他的小说过来。
原本的单人小铁床早在任务悬赏到账后被白摆换掉了,现在是他最喜欢的粉色公主床。
跟着睡了好几天的白摆现在已经可以适应干燥的床了,他熟练的掀开被子,爬进去,然后给自己和牧时野盖好。
牧时野把手里的书给白摆看,然后趁着白摆看书把盖在自己身上的被子掀开。
三十多度的大热天的。
谁家好人盖大厚被子。
一旁有夏凉被,可白摆非要觉得他冷。
“我不会死的。”白摆把书递给牧时野。
牧时野:“但你会难受。”
白摆没在意的“嗯”了声。
“今天回水里吗,我买纯净水了。”牧时野把书放到床头柜上,白摆这几天救人,备考,牧时野都没见他回过水里。
牧时野怕白摆干没。
“不要。”其实每天都有喝三桶水的白摆拒绝,他今天是来给幼崽讲故事的。
“讲睡前故事。”
牧时野一愣,“你都看完了?”
“看完了。”看上瘾,他还自己偷偷去书店买了两本新的。
“那你……”牧时野嘴唇嗫嚅,“你……有什么想法?”
“想…交.配。”
第39章 门外 你们人类花样真多……
想……想□□?
牧时野呆愣。
白擺抬眼, 颇为感叹的看了眼牧时野。
“你们人类花样真多……”???
白擺随手翻开一頁《霸总和他的小娇夫》,举到牧时野的面前,他指着上面的一段文字。
牧时野眼前全是不可描述的口口口……
白擺往后翻两頁, 再翻两页,再再翻…
牧时野眼前黃了又黃了, 他一把夺过白擺手里的书塞到枕头底下。
“谁让你看这种书的?!”牧时野面紅耳赤。
白摆眨眼。
不是幼崽让他看的吗?
“我、”牧时野噎住, 他不死心的从枕头底下把自己刚塞进去的小黄书拿出来, 快速翻看,牧时野记得他买的时候明明翻开看过,里面的内容挺正、
正常个鬼啊。
冰凉的觸手贴近牧时野的额头。
呀、冒烟了。
白摆赶紧抱上去, 他身上凉快,降温,降温。
脸颊贴脸颊,白摆蹭蹭。
“不要害羞, 想□□是很正常的现象。”白摆说教。
白摆松开牧时野, 掀开被子,伸出食指指向自己某处,“你看。”!!!
低头看去的牧时野瞳孔骤缩,快速扯过被子把白小摆盖住, 牧时野要疯了, “你幹什么!?”
“给你看看啊。”白摆无辜。
“我不想看。”牧时野咬牙切齿。
“好吧, 那你给我看看你的。”
白摆掀开被子,牧时野一急,先下手为强。
白摆震惊地瞪大双眼。
……
低沉的喘息回荡在不大的房间里, 听的牧时野耳根紅透,他的眼睛都不知道该看哪里。
牧时野自己不知道怎么就突然到这一步了。
“别哼唧。”牧时野心煩。
白摆偏凉的手附上来,吓的牧时野幹坏事的手一缩。
“你自己弄吧。”牧时野抽手。
白摆拽住牧时野要跑的手, 撩起眼皮,“不行。”
白摆淡紫色的眼眸此时被欲念充斥,颜色变的幽深。
眼尾的绯红直直的刺进牧时野的眼睛。
牧时野眼神躲闪。
白摆霸道的按回去,开口催促。
“快点。”
牧时野:“自己弄。”
“我不会,我不管,你快点给我弄,我难受。”白摆拽住他的手腕不放,力气大的牧时野根本挣脱不开,“要刚刚那样的力度,舒服的。”
你还挑上力度了!!?
牧时野瞪眼。
……
牧时野面无表情的走进洗手间洗手。
白摆舒服的在床上摊成了水母饼。
白摆躺够了,从床上起来。
“很舒服的,你真的不要试试吗?”白摆打开洗手间的门,兴奋的看向还在洗手的牧时野,他学会了,他要帮幼崽。
牧时野面无表情的把亢奋地白摆推出去。
十分钟后,牧时野挟夹着水汽从从浴室里出来,白摆盘腿坐在床上,翻看着被他塞进枕头底下的《霸总和他的小娇夫》。
白摆表情严肃认真,仿佛在钻研什么学术文献。
牧时野走过去。
“你看这、”白摆兴致冲冲的和牧时野分享,结果,话说到一半,手里的书就被截走了。
牧时野:“没收。”
白摆的視线随着牧时野的动作落在垃圾桶。
白摆他还想再学习学习呢。
不过,没事,他还有。
牧时野好像猜到了白摆的小心思,他径直走向白摆经常放书的茶几底下,把白摆的小说,漫畫,童话书全部掏出来,一本本翻开检查。
收获两本。
他那天带白摆出去买的就那一本漏网之鱼,而这新收获的两本是白摆背着牧时野自己偷摸出去买的。
全部被幼崽没收了。
白摆想要抗议,然后就被幼崽塞进怀里了本漫畫。
牧时野刚刚看了简介,这本纯爱。
“我要听这本。”牧时野看了眼白摆。
这本白摆也看完了,他还记得内容。
抗议的事被白摆抛在了腦后,什么也没有他给幼崽讲睡前故事重要。
白摆动作迅速的回到床上,催促牧时野。
“……最后,他们幸福的生活在了一起。”白摆合上书。
白摆讲的时候,牧时野一直在观察着他的神情,很正常,和给他胡说八道讲童话故事是差不多。
牧时野突然有些颓废。
算了……
“幼崽。”
白摆戳戳牧时野。
牧时野抬眸。
“我感觉我和幼崽和他们好像哦。”白摆小声道。
“嗯。”
“嗯?!”
牧时野抬眼,被子底下的手揪住衣角,强装镇定,“哪……哪里像了?”
“住在一个巢穴,一起睡觉,一起吃饭。”白摆掰着手指头。
“……”
牧时野翻身,
他还是睡吧。
“幼崽不在的时候,我会像里面的小一一样,吃饭想幼崽,睡觉想幼崽,见到装有幼崽衣服的柜子会想幼崽,见到幼崽睡过的床会想幼崽……”
巴拉巴拉巴拉,白摆把巢穴里地所有家具数了一遍,然后开始数虎鲸,小仔子,林緹……
反正幼崽离开的那段时间,白摆看见什么都会想起幼崽,想的他觸手都缩水了。
牧时野愣愣的看着白摆。
“你说你会回来,所以我在巢穴里等了又等,结果等了好久你都没有回来。”白摆指着转过身来的牧时野控诉 。
“我……”牧时野无声的张了张嘴。
“所以,我来找你了。”白摆抱住牧时野,把人塞进怀里,缠上觸手。
“下次你再离开,我还来找你。”
“不过,相较于这个,我感觉我们更像她们。”白摆用觸手举起漫画,指着里面的主角和主角媽媽。
“这个小小的是你,这个大大的是我,我给你巢穴住,喂养你长,你应该像里面的主角一样喊我母親,或者像胖墩喊林緹那样喊媽媽也行。”不能喊他的名字。
一点都不親密。
白摆严肃,他在很久很久很久以前就想和幼崽说了,但他老是忘记。
白摆跳频道跳的有点快,牧时野有点没跟上。白摆见牧时野没有说话,以为他不认同,白摆继续和幼崽讲理,“你看,我是不是把你从那么小地一点点养到现在这么大、”
“你是只男水母。”牧时野打断。
白摆顿住,林缇是单亲母亲,漫画里的主角也是,没有参考,白摆并不知道父亲的角色是怎么样的。
所以,白摆全是海水的大腦卡住了。
“我是人,你是水母。”牧时野继续道,他一定要给白摆把这个錯误到离谱的念头摁死。
而且,
“我有妈妈。”牧时野望进白摆的眼睛。
你就别想篡她位了。
“那……”
“爸爸也有。”
后路被牧时野堵死。
白摆闭嘴了。
触手关上灯,夜深人静,白摆没有再出声。
牧时野暗松一口气。
虽然差点跑歪,也和他事先想预想的不太一样,但想起白摆刚刚的话,牧时野嘴角微扬。
好像也不錯……
自从知道牧时野有爸爸妈妈后,白摆愁的触手都掉了三根了。
这里没有白摆的虾朋鱼友,白摆有煩恼都不知道和谁说。
幼崽最近不知道在忙些什么,三天两头见不到个人影,就连胖墩前几天也被过来东区基地交流的林乐带走了。
白摆这下彻底成了空巢水母了……
白摆独自一只水母蹲在沙发上,唉声叹气,他现在连出去逛人类基地的兴致都没有了。
“大表哥——”
章三从空间裂隙里爬出来,他闯祸了,过来大表哥这里躲躲。
白摆萎靡不振。
“大表哥,你触手掉了!!”章三一惊一乍,“还化了!!!”
“哦。”
“怎么就你一个人啊,09呢?出去玩了吗?怎么不喊上我?”
“哇哦,这是什么?”
章三拿起茶几上的画。
三个凑堆的火柴人,和一只被孤立的水母。
白摆抢过来,看到画上可怜的自己,又应景的又掉了根触手。
这里一点都不好,他想回海洋馆。
那里有虎鲸,有海豚,有鲨鱼,有鲸鱼……
还有林缇,守卫员小李……
白摆难过,他在这里根本找不到人诉说自己的烦恼。
他看看章三。
章三站直,“怎么了,大表哥?”
白摆有些嫌弃,但他实在是找不到人说话了。
白摆勉为其难的朝章三招招手。
章三乐呵呵的坐下。
白摆:“你有爸爸妈妈吗?”
“有啊。”章三没头脑的睁眼说瞎话。
白摆不高兴地瘪嘴,“你怎么也有?”
“嘻嘻嘻,大表哥,你不会没有吧?”章三毫不掩饰的大声嘲笑,“咦——你没有、”
砰——
章三一脑袋插.进了茶几底下,拔不出来。
白摆气不过,又给了章三两触手。
章三这下是彻底拔不出来了。
“大表哥,我错了,我错了,我脑袋卡住了,救救我救救我救救我…”
章三喊个没完。
白摆鄙夷的卷起章三,又把人拔出来,威胁道,“安静点。”他要想事情。
咚咚咚。
是敲门声。
白摆现在不想和章三说话了 ,“开门去。”
白摆挥着触手赶人。
“我不去。”
白摆举起触手。
章三大呼小叫的乱跳,“我去,我去,别抽我了。”
白摆用鼻音发出两声似有似无的“哼哼”了两声,視线扫过那快乐的三个火柴人,触手瞬间恹了下去。
白摆倒在沙发上。
幼崽不是从他的肚子里出来的,他也没有从幼崽没有牙齿的时候就开始养他。
所以,幼崽不是他的幼崽,是他爸爸妈妈的幼崽。
他得想个办法让幼崽是他一个水母的幼崽。
突然,一道奇怪的声音打断了白摆的思考。
白摆循着声音悄无声息的飘下沙发,来到门口。
门口的门没有关严,留下了一道小臂粗的缝隙。
门外。
红色环纹在光线昏暗的走廊里闪烁着诡异的红光,艳丽的触手缠绕在男人的躯干,蠕动,收紧,仿佛紧紧绞住猎物的毒蛇。
白摆瞪着眼睛,视线上移,
紧贴的胸口,章三环在男人脖子上的手臂,以及两人时不时负距离接触拉出银丝的唇瓣。
现实里的《霸道总裁和他的小娇夫》?
白摆眨眨眼。
第40章 心跳 今晚就交!
吱嘎——
没关严的大门被人从里面推开。
白擺扒住门框, 探出脑袋,他已经在这里看了有一会了,两个人还在親。
指尖有一下没一下点着门框, 根本无人在在意白擺,“你们是不是该脱衣服了?”親的时间太久了。
有这么好親吗?白擺不理解。
“啊——”
白擺被惊叫的章三按着头推回门内, 緊接着, “砰”的一声, 大门被章三从外面甩上。
白摆盯着緊闭的大门,眉头皱起,舒展开, 再皱起……
想了想,白摆再次打开门,外面的两个人,一个站在最左边, 一个站在最右边, 一个看墙,一个看地面。
无声的尴尬在逼仄的楼梯口蔓延。
毫无察觉的白摆:“你们还親吗?”
“不不不……不亲了!”章三超大声。
“亲了——”
“了——”
回声荡漾。
空气死一般寂静。
不知过了多久,周旗开口打破了寂静。
周旗:“我找时队。”
白摆知道时队说的是牧时野,但现在“幼崽不在, 你要进来等他吗?”
“嗯, 谢谢。”
白摆侧身, 讓周旗进去。
章三:“我也进!”
*
傍晚,
“后天基地外集合。”
牧时野送走周旗。
白摆晃着觸手给自己调配他今晚要睡的盐水,而章三依旧躺在沙发上, 丝毫没有要離开的意思。
白摆:“你不和他一起走?”
“我为什么要和他一起走?”章三晃晃翘在沙发扶手上的雙腿。
“你和他亲嘴了啊。”白摆不解,书里面的霸总和小娇夫亲完就是要□□的。
“我和他亲嘴就要跟他走吗!”章三不服气。
白摆:“对啊。”
章三阴阳怪气的嘁了一声,“对什么对, 那我小时候还亲过09呢,你怎么不讓我跟09走。”
“你亲幼崽?!!”白摆猛的扑上去,和人扭打起来,“谁讓你亲他的,你不许亲他!!!”
“我亲他怎么了,我就亲,我就亲,”章三从埋没自己的觸手里钻出脑袋,又被绞住脖子,“靠,就你有觸手啊,我也有!”
于是,牧时野送完周旗,白摆和章三已经打成了一团。
是真的打成了一团。
两个觸手怪,你给我拳,我给你触手,就这么几秒钟的时间,结结实实的缠在了一起。
“你干什么!”牧时野接住章三就要往白摆脸上去的拳头,锐利的眉峰蹙起。
“我怎么知道,你问他,是他他突然莫名其妙打我!”章三甩开牧时野的手,连大表哥都不叫了。
牧时野看向白摆。
白摆没有说话。
确实是他先动的手,但是谁让他亲幼崽的,他都没亲过幼崽、
不对,
白摆突然瞪大眼睛。
他亲过……
还亲过好多次。
他他他他……他和幼崽也是霸总和小娇夫!? ?
而此时的牧时野并不知道白摆的震惊,见白摆没有说话,牧时野就已经有数了,他问章三:“你今晚上要住这吗?”
牧时野话题转移的非常之生硬。
“可以吗?!”没头脑的章三根本意识到牧时野偏成三百六十度的心,他闻言,興奋的蹦起来,却被与白摆缠在一起的触手拽回沙发。
章三以一个别扭的姿势趴在沙发上,“可以吗?可以吗?”
“可以,那个房间。”胖墩被林乐带走后,隔壁的次卧就空了,牧时野指向次卧。
“哇哦——”章三興奋死了,“我去我去。”
他现在要去。
“大表哥,不打了,不打了,我认输,你松开我,我要去睡床了!!!呼哈哈哈——”
“别动。”牧时野瞥了眼亢奋的章三,触手都还缠在一起呢。
牧时野伸手,打算给他们把触手解开,结果,还没等他碰到白摆的细一些的触手,白摆突然断掉缠住的触手,飞快的躲到的窗簾下。
“我去睡床了,再见——”章三咋咋呼呼的声音渐渐消散在客厅。
窗簾下,白摆随手薅了根触手抱緊怀里。
他要和幼崽□□吗?
不好吧。
白摆蠕动了两下,调整了一下自己的位置,他小心翼翼的掀开窗帘,偷偷看了眼还站在沙发前的牧时野。
可是,他都亲幼崽了……还是□□吧……
扑通——
扑通——
胸膛里的心脏越跳越快,震得白摆整只水母酥酥麻麻的,就像被牧时野的电流窜过全身一样,白摆抱着触手,捂住自己的胸口。
□□!今晚就交!
白摆下定决心。
可是,章三也亲过幼崽。
想起这个,白摆瞬间萎靡了下去,刚刚仿佛要跳出胸腔越狱的心脏也不跳了。
幼崽也要和他…!
刺啦——
牧时野拉开窗帘。
躲在窗帘后面当蘑菇的白摆暴露在灯光下。
被白摆抱在怀里的那根触手倏然循着牧时野放在窗帘上的手缠上手腕,牧时野一愣,
“怎么唔、”
触手擦过耳廓,捂住牧时野想要说话的嘴。
灯光下,泛着水光的触手攀上骨感的腳腕,钻进布料,蠕动着向上蔓延,睡裤下空荡的空间被触手填充,小腿,膝盖,大.腿……
一路向上,打湿布料,在常年见不到光的皮肤上留下蜿蜒的泛着银.光的水.渍。
潮湿的凉意透过皮肤的毛孔渗透进血液,引起大脑的的战.栗。
触手掀开衣摆,卷上微微颤.抖的腰间,向上攀爬。
牧时野惊愕,雙眼瞪得溜圆,然后开始挣扎。
太……太奇怪了。
白摆无视牧时野的挣扎,卷起牧时野就往卧室走。
关门,反锁。
有他在,幼崽别想去和章三□□。
缠在牧时野身上的触手开始抽離,白摆绑人的目的很简单,就是要把人带回房间关起来。
“嘶。”白摆呼痛。
牧时野咬住了捂在嘴上,现在却想要抽离的触手。
“你松嘴!”
白摆不说还好,他这一说,牧时野反而咬的更紧。
能让白摆呼痛,已经不是简单的咬人了,牧时野带上了高压电流。
电流循着触手传递到白摆身上。
“别咬了,别咬了。”白摆拽着触手,他要被电熟了。
白摆透亮水润有光泽的触手被印上了两排整整齐齐的黑色牙印,还刺啦刺啦的冒着黑色的电流。
白摆耷拉着嘴角,抱着自己被咬的触手委委屈屈的蹲在床腳。
幼崽不让他愈合。
还用离家出走威胁他。
突然,白摆的视線瞄向房门口。!
牧时野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打开了门,
白摆猛的扔到触手,冲过去,把一只脚迈出房门的牧时野拽回来,自己挡在门口。
果然,还是要捆起来。
白摆的触手蠢蠢欲动。
牧时野淡淡的瞥了眼。
触手一滯,
不绑。
触手转而推搡起牧时野。
白摆木着脸:“回去。”
牧时野静静地看着白摆,没动。
白摆抬眼,直直的望进牧时野的眼中,“你要是敢去找章三□□,我现在就走,以后再也不来找你了。”
白摆語气前所未有的认真
白摆心口闷闷的,有点难受。
他不想幼崽和别人□□。
章三不行,周旗不行,胖墩不行……反正别人谁也不行。
幼崽今天要是敢出这个门,他……
他就杀了章三,然后再把幼崽绑回巢穴,关起来,谁也不许见。
想着,白摆伸手的触手开始张牙舞爪的躁动,淡紫色的双眸满阴鸷可怕,此时的白摆才真正的像一只盛满威胁的异化物。
突然,骨节分明的手出现在视線里晃了晃,挥散了白摆眼底的阴沉。
像是一阵清风拂去了遮挡在月光前的乌云。
牧时野听白摆語出惊人已经可以面不改色了。
“你又看什么亂七八糟的了?”除了这个,牧时野想不出来还有什么能让白摆胡言亂语成这样。
“你要想□□就……就和我来!”
“咳咳咳——”
牧时野一口气卡在胸前,开始疯狂咳嗽。
白摆越说越离谱,牧时野咳的耳垂越来越红。“我们也亲了,还亲了那么多下,可以□□一二三四五六七八……”白摆不记得他当时亲了多少下,但这并不妨碍他乱说,“可以□□很多很多次、唔唔…”白摆被紧急捂嘴。
“反正我不准你去找章三□□,其他的也不行。”
白摆一把挥开牧时野捂在他嘴上的手,
“就和我”可以。
“谁跟你说我要和章三……”牧时野赶紧打断,他感觉他再听真的就要原地升天了。
牧时野后面的两个字说不太出口。
“你被章三亲了。”说起这个,白摆后槽牙就一阵酸痒,不行,他现在就想去把章三弄死。
他忍不住了。
“谁告诉你的?”牧时野颇为无语,真的是越来越离谱了。
“章三。”白摆气呼呼。
“没有。”牧时野否认。
“啊?”白摆一愣,没…没有…
“他说他小时候亲过你。”
“他骗你。”他都没见过章三小时候长什么样。
白摆闻言,双眼“嗖”的亮起光,身后的触手开始疯狂摇摆,“真的?”
牧时野点头。
白摆:“那只臭章鱼没有亲过你?”
“嗯。”
“别的人呢?”
“没有。”
“这么说,就只有我亲过幼崽了!!!”白摆倏然上前,兴奋的抱起牧时野,原地转了个圈,放下。
白摆双手捧着牧时野的脸颊,眼睛亮的都快要把牧时野的眼睛闪瞎了。
“你别亮光。”牧时野蹙眉,太刺眼、
mua——
白摆对准牧时野的微微抿紧的嘴巴猛亲一口。
“幼崽就只能和我□□了。”太好了,白摆开心抱住呆滯的牧时野往床上压去,
□□,□□,现在就来。
他要和幼崽□□。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