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3、23

    时梧在一阵电闪雷鸣中清醒过来,暴雨敲击窗户,发出噼里啪啦的响声。冷空气不知从何处灌入,室内阴凉一片,唯有被子里是暖和的。


    看来今天不能在室外跑步了。


    他一向很难有在外面活动的机会,由于临水湾别墅区不在市中心,面积大管理严,所以鲜少有人打扰,时梧可以尽情散步、奔跑,不用戴着口罩和墨镜,不用全副武装,路旁的绿荫和带有花香的清风都很吸引他。


    可惜这里离机场太远,他不能搬到这边来住。


    时梧慢慢坐了起来,一旁的付安书也紧跟着坐起,两人不约而同地对视一眼,现在刚过七点,因为这场暴雨,外面天色暗沉,比平时要黑上许多。


    还没到开机录制的时间。


    他们的谈话还不会被节目组收音。


    时梧揉了揉眼,又抓了抓头发,原本就凌乱的发型因他的动作而更乱一层楼,好在他有一张无敌的脸,不管怎么折腾头发都不会折损美貌。


    “你……”


    两人同时开口,又因声音撞在了一起而同时闭嘴。时梧用眼神示意付安书先说,后者于是道:“你饿了吗?想吃什么?”


    时梧:“……”


    他还以为付安书会说那个禁词的事。


    “还好,不是特别饿。”时梧答,“今天雨大,上午大概率是拍摄我们的宅家日常,所以我们一会儿一起下去做早饭?”


    付安书点头,“好。”


    两人没再赖床,起身就进了浴室,盥洗池足够两人并肩洗漱,但他们还是头一次,一起刷牙。


    镜子里映着他们的身影,他们拿着牙刷从左到右,再从右往左,接着同时端起漱口杯,含了一大口水,漱一漱,吐出……


    动作同步得惊人。


    “我们好像还挺默契?”


    付安书如实道:“我在学你。”


    “……”


    时梧不解,“学我,为什么?”


    下一秒,付安书的手指捏住他的脸颊,对方的手被凉水浸湿,冰冰凉凉的使时梧控制不住一激灵。


    付安书就这样捏着他的脸迫使他转头面向镜子,然后解释道:“因为你会露出这种呆呆、想不通的表情,还挺可爱的。”


    笑意悄无声息地蔓上付安书的唇角。


    对比起来,时梧更呆了。


    时梧拍开付安书的手,“你学坏了。”


    洗过脸后,时梧还有日常的护肤步骤,付安书低头看了一眼那些贴着标签的瓶瓶罐罐,“这些,都是你助理贴的吗?”


    “不是。”时梧找到那瓶标有“早晨洗脸后涂抹”的东西,拧开后往脸上均匀涂抹,“你要来点吗?”


    付安书迟疑片刻,点了头。


    于是时梧用手指挖下一大块,抹在付安书的脸颊上,接着就不再管付安书的死活,继续自己抹自己的。


    过了一会儿,时梧的余光注意到付安书没有下一步动作,好奇地望过去,“你不会擦脸吗?”


    “我当然会,只是……”付安书顿了顿,继而道,“按照恋综的流程,不该是你帮我抹开,我帮你抹吗?”


    “那种流程是针对暧昧期的两人。”


    “那我们算?”


    “我们算是没感情的老夫老妻。”


    “……”


    两人对视片刻,默契地别过脸去,笑出了声。付安书放弃了让时梧帮他的想法,自己动手抹开的同时,说道:“你也学坏了。”


    “彼此彼此。”


    护完肤,他们一起离开卫生间,将摄像头上的黑布扯下,又插上了电源,接着重新戴上麦克风。他们一起下楼,走进厨房的时候,如付安书所愿,他们互相帮对方系上了围裙,然后互帮互助,共同完成他们的早餐。


    屋外的雨淅淅沥沥,未有片刻停歇。


    不是所有嘉宾都像时梧、付安书他们这样起个大早,此时此刻的另一边,宁舟还躺在床上,天光从窗帘的缝隙穿过,隐隐照亮室内的一片狼藉。


    周泊然心情不太好,情绪很不稳定。


    昨晚回来以后,就拽着他进了房间,关了麦克风,拔了摄像头,将他摁在床上,疯狂亲吻,与其说是亲吻,倒不如说是撕咬,他的嘴唇因此而破了一个小口子。


    从卧室到浴室,再回到卧室,周泊然渐渐平复了心情,他们相拥着睡去。


    抱着他的那只手动了动,而后向下。


    “宁舟……”周泊然没有睁眼,但手上的动作也没停,“这个节目录完以后,我们去旅游吧。”


    数不清这是第几次,周泊然说出这句话了,但宁舟没有理由拒绝,细碎的声音从口中溢出,“好……”


    “宁舟。”


    “唔。”


    “别和他们走太近,好吗?”周泊然看着宁舟渐渐失神的双眼,手上稍加用力,“你知道的,我很讨厌他们。”


    宁舟控制不住地仰起头,“唔——”


    另一边。


    言嘉诺低头看了一眼自己胸口的位置,又回忆起了昨天晚上某人的胡作非为,生气地抬起脚,熟练地一把将某人踹下了床。


    他们还在录节目呢!!


    看到他紧张兮兮,害怕被听见的样子,这人居然更起劲了。


    言嘉诺仍不解气,又一个枕头砸了过去,“什么老实人,好丈夫,你个混蛋……唔!!”


    又一个吻落了下来。


    牧礼低着头,声音微哑:“现在是私人时间……”


    而且,这就是他们日常生活的一部分。


    窗外的雨又大了起来,雷声闷闷地在远处响起。


    时梧唇角勾起一抹笑,而后将指间夹着的白子放上棋盘,“嗒”的一声轻响。


    五子连成一条直线。


    他道:“我又赢了!”


    付安书自觉伸脸过来,让时梧往自己的脸上又贴一张纸条。


    他们总共玩了六局,而付安书只赢了一局。时梧不会看不出来付安书在让着他,之所以不拆穿而继续玩下去,不过是享受在付安书脸上贴纸条的快乐。


    自从见付安书的第一面起,时梧就笃定这人是时父所想要的那种儿子,年少有成,专心家族事业,西装和衬衫就跟焊在身上似的,永远姿态端正,永远不苟言笑。


    眼下,男人褪去了衬衫和西装裤,穿着再平常不过的家居服,头发不再梳得一丝不苟,没有喷上发胶,就像个普通人一样盘腿坐在垫子上,陪他下幼稚的五子棋,脸上还贴着五张纸条。


    这种感觉还不错。


    又一局终了,时梧拿着纸条贴在付安书的脸上,随后拿出手机,“咔嚓”拍下了一张照片,留作纪念。


    雷声越来越响,闪电划破昏暗的天空,时梧看向落地窗外,大雨模糊了一切景色,湿凉的空气无声蔓延。


    一道开门声响起,何旭面色凝重地出现在工作间的门口,手里正拿着时梧的私人手机,他朝时梧递来一个眼神,表明出事了。


    时梧先是愣了一下,眼底的笑意霎时间散了个干干净净,他起身朝着何旭所站的位置而去,在摄像头拍不到的地方,他接过了何旭递来的手机。


    不安感悄然蔓延。


    时梧大概猜到发生了什么,除了这件事情外,没有别的什么能让何旭露出这副表情,尽管他心里有百分之九十的肯定,却又不免希望将要出现的意外,是那百分之九十以外的事情。


    他解锁了手机。


    乔颂可给他发来了消息。


    【乔颂可】:时梧,我刚接到通知……


    【乔颂可】:《斩妖》的男主角,换成了柯绪。


    时梧眸光微黯。


    又来了……


    他心里已经不抱任何希望,但还是打下一行字发了过去。


    【时梧】:那我呢?


    【乔颂可】:抱歉。


    又是这样熟悉的字眼,透着沉重的无能为力感,时梧把手机关掉,重新递给何旭,带着一身冷意,转身上了二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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