蝙蝠侠：“那你需要说服我们,他是可信的。”他难得的圈起臂膀，正色的看着white女士。
以能量的来源划分组织,他居然现在才意识到这个问题！如果情况没有达到预期，那么很有可能他们一开始以为的更亲近人类这一方组织，实际上会帮助人类的建筑意志比一开始的还要少。
“……，他打不过我，这样可以吗？”第一次被问到这个问题的伊蒂斯，仔细想了一下居然真的想不到，她要怎么样才能让别人相信阿卡姆意志的正义属性。
“应该说,我们的能力来源于与之相关的超级英雄，但实际上超级英雄赚取的能量也来自于其他的人类。”伊蒂斯开始慢慢的组织语言，试图把这个逻辑通顺的讲出来。
真要说起来,方舟成员和人类至上会的成员就是这点差距。超级英雄在建筑意志与人类之间架起了一座桥梁,成为了建筑意志与人类之间的介质，同时也隔开了两者之间的直接联系。
就像是苏佩尔的存在一样,影响他们站位的,其实是与之相关联的超级英雄。例如,如果超人突然间决定放弃人类，与人类为敌的话。苏佩尔转头就会跳反到方舟里,并迅速的成为里面最心狠手辣的一位。
伊蒂斯也是如此，只不过构成她能量来源的超级英雄更多,她会更稳定一点罢了。
而阿卡姆算是另一种情况了,人们给予那些超级罪犯们的能量只会是负面的,这促进不了阿卡姆的诞生。真正有用的是那些觉得是阿卡姆精神病院关住了那些罪犯的想法。
因为这些超级罪犯的存在，人们对阿卡姆疯人院产生了正向的能量。所以在阿卡姆的诞生过程中，超级罪犯是导火索，但不是介质,也不是桥梁。而小部分罪犯引导过来的来自哥谭市民们的正向能量当然也就不符合方舟的成员标准了。
说实话，这种情况看起来黑门监狱诞生建筑意志的还
要高一点，但黑门到现在看起来还是一个正在诞生状态中的小baby，可能还是因为阿卡姆疯人院和超级英雄之间的关联要更强一点吧。
“就是这样。”伊蒂斯长出一口气，还好还好，还能想出来究竟是为什么。
蝙蝠洞里，几个人面面相觑，还是接受了white女士的说法。
“好吧，毕竟你们就算不告诉我们也可以靠近阿卡姆精神病院，我们愿意相信你。”提姆露出笑容，表示对他们坦诚相告的友好。
迪克有些兴奋的问道：“我们什么时候去？我能有机会见到他吗？像你们这样的。”
他们和阿卡姆疯人院也算是老朋友了，但是还从来没有想过有机会和阿卡姆说话！
“斯塔克能够为我们提供帮助，可以用文字进行沟通，但化形的话他们两个都还有一段时间。”
按理来说，所有的建筑意识都没有到达能够化形的程度，包括现在已经化形的几个。她和方舟，一个因为能量不足化形目不能视，一个聚集所有人的能量强行催生。
他们明明应该可以等待自然化形的，却接二连三的走上不完整的道路，真是有点奇怪啊。
……
夜晚来临，哥谭警局里，戈登局长还在彻夜奋战，新泡好的咖啡漂浮着袅袅的热气，老旧的电脑机箱正在嗡嗡的散热。
显然最近新出现的方舟教会已经让他有一段时间没有睡好了，到今天为止，整个警局已经加了很久的班了，他难得的让所有人准时下班回家，当做好好休息的时间。
至于本该是周末的明天来上班，那个叫加班，加班是每个人都逃不掉的……
男人一手熟练的调出想要的信息，一手端起咖啡。正想低头大喝一口的时候，突然仿佛意识到什么似的，猛的转头。
一席紧身战甲，高大漆黑的男人悄无声息的站在身后。看见戈登剧烈的动作还贴心的扶了一下端咖啡的手。
戈登局长放松的呼出一口气：“你真的该提前告诉我一下你要来。”也多亏是在哥谭这个鬼地方，三五不时的就能给他来点刺激。不然他还真不能习惯蝙蝠侠这个神出鬼没的习惯，迟早会被吓出心脏病的！
“……”没有说话，意料之中的。
戈登：“好吧，你来这里想知道什么？提前说，我知道的不一定有你知道的多。”已经不在年轻的戈登警官，现在已经可以很平静的说出这句话了。
他知道蝙蝠侠最近在查什么，以警局的力量能查到的都是一些表面的案子。至于更深层次的，一这么多年的交情，他相信蝙蝠侠有办法能让那些神秘力量开口的。
带着些微电音，明显是假声的低沉声音从面具下的发出：“我要去一趟阿卡姆……，和几个人一起。”
一个对哥谭人来说的冷知识，蝙蝠侠通常只是把抓到的罪犯扔到警局门口，这些罪犯会由并不完善的司法系统决定分配到阿卡姆精神病院还是黑门监狱。而不是由蝙蝠侠本人抓进去关起来。
同时，无论你多少次看见蝙蝠侠以及他的助手出现在阿卡姆和罪犯们大打出手，那都不是残忍恐怖的蝙蝠怪人因为无聊在殴打犯人，而是真善美(不是)的蝙蝠侠在阻止那些超级罪犯们越狱。
所以，蝙蝠侠基本不会为了一些私人的原因，而未经允许的去保密程度高的地方。例如调查并不需要保密的信息，或者像等会准备去干的事情这些。
尤其是在蝙蝠侠和哥谭警局的局长熟悉了之后，这种是就更少发生了。这种无关紧要的事情没必要瞒着与自己一队的人。
不得不说伊蒂斯很多的习惯和做事方式都遗传自蝙蝠侠，连对待对自己有用的人都是同样的处理方式，不隐瞒换取信任，有用的上地方就非常好取得助力。同时估量着对方能不能为自己的行动提供帮助，如果决定独自行动的时候便绝不透露一星半点的信息。
戈登局长有些惊讶：“几个人？不止罗宾吗？还有谁。”警察这个职业，就是听到一句话会自动分析其中的含义，显然身为优秀警察的个戈登局长是个中的佼佼者。
但他很快反应过来，好吧，眼前这个是蝙蝠侠，不是他手底下的警员或者囚犯。
面对着面具下一言不发的注视，戈登：“OK，fine。你去吧，我会通知守卫放你们进去的。”局长难得的冷幽默了一下，但显然面前黑漆漆并不买账。
得到了自己想要答案的蝙蝠侠，在戈登局长的眼皮子低下从窗户翻出，宽大的披风发出猎猎的响声。
而另一边已经到达阿卡姆附近的几人，正在等待蝙蝠侠带着‘通行令’和他们汇合。鉴于这一次的行动目的地虽然是罪犯的窝点，但实际行动的内容并不危险。
蝙蝠侠一家几乎全员出动来确保此次的行动没有意外（看热闹），迪克甚至还试图喊上杰森，可惜他一边嘲笑迪克一边挂掉了电话。
伊蒂斯安慰心理并不脆弱的迪克，告诉他东区那边的信徒又开始不安稳了，红头罩正在和名为教会实则帮派的信徒们大打出手。能接迪克的电话都已经是非常不容易的事情了。
没有注意到听到她的回答的几人脸上欲言又止的表情。因为蝙蝠侠来了。
蝙蝠车借着夜色的掩护甩出完美的漂移，侧边的车门面对着几人打开。蝙蝠侠从车上下来，径直越过几人走向前面已经等待着的警员。
阿卡姆的防护措施很不错，当他们的一来到这里的时候，这些人就发现了他们。当时伊蒂斯就感受到不少的聚焦点在他们的要害部位，很显然是一些致命的热武器。同样也感受到危险的其他几个人赶忙举起手才制止了一轮扫射。
但伊蒂斯觉得估计不是他们投降态度良好的原因，而是几个人那熟悉的制服起了作用。可惜对面看起来一时半会儿没有办法没有办法确认他们的身份，一直没有放下防卫。
直到蝙蝠侠来前几分钟，里面撤下了瞄准，一个警员从里面出来和他们一起等候。伊蒂斯就知道蝙蝠侠快要到了。
果不其然，等到警员与赶来的蝙蝠侠简短的交谈几句之后，大门就被打开。没有人的蝙蝠车开着自动驾驶离开，估计是找个地方打算隐蔽一下。他们跟上蝙蝠侠一起步行从大门进入。
夜翼小声的和伊蒂斯讲话：“我从来没有像今天一样走近过这里面，完全没有任何阻碍！”
红罗宾也跟着插话；“现在阿卡姆能看见我们吗？”
white：“我也第一次来这里，你们知道的，我之前没法动，阿卡姆一直能看见我们”
原本落在最后的罗宾越过聊天的几人紧跟着蝙蝠侠，表示他才是最得力的助手，不与几个人同流合污。
很快，在大门外看不清的建筑本体就出现在几人面前，蝙蝠侠渐渐放缓脚步，等着在后面东张西望的white女士跟上来。
蝙蝠侠：“我们要进入到里面什么位置才能让你建立连接。”
看着蝙蝠侠在等待自己的回答，然后再决定进入到哪个位置的表情。伊蒂斯赶忙翻出手机。残缺的建筑意志就是这点不好，本体就在这都不能直接沟通。
手机在这时刚好发出消息，是阿卡姆对刚刚疑问的回答。
伊蒂斯噼里啪啦的打字之后，才抬起头回复蝙蝠侠。“他说这里建筑内部所有的空间都可以，但是最好是在稻草人的牢房。”
伊蒂斯：“因为他可以借助稻草人的恐惧毒气让你们见到他。如果你们想的话。”她仔细的观察着蝙蝠侠的表情，避免蝙蝠侠以为人类至上会打算在这里把哥谭和隔壁布鲁德海文的超级英雄一网打尽。
蝙蝠侠：“……先建立联系吧。”
第42章
阿卡姆毕竟是一个精神病院,虽然哥谭本地人总是把他列为和黑门监狱几乎同等的地位。也不能否认他仍然收留着部分真正的精神病人。
而这一部分的精神病人和精神病只占一小部分的超级罪犯，显然是分开来管理的。越靠近阿卡姆中心的位置,关押的罪犯便越有知名度。
众人在警员的带领下路过一个个小房间，最靠近进入大门的位置是真正的病房，还有着少量的医生和护士的存在。然而随着带路的警员的不停的替换，领路人的脸色渐渐变得凶狠和暴躁，格子间变成了牢房。
先是铁栅栏的，伊蒂斯还能看见里面人暗淡无光的眼神。余光瞥见蝙蝠侠时猛
烈颤抖的身躯，极端恐惧或是愤怒。这些都是普通的罪犯,他们大多是跟随自己的老大一同被捕，长久的关押磨灭了他们最初的念想。
只剩下了对造成他们现状的蝙蝠侠的印象，并随着时间愈演愈烈。
路过一间间逼乆无光的牢房,还能看见关押人的铁栅栏渐渐变成了密封的铁门,玻璃的小窗勉强能看到视野范围内的罪犯。而他们还没有停下。
牢房的防护越来越严密，连透明的小窗也没有了,厚实的铁门手指敲上去都没有空响。到处都是密集的摄像头,伊蒂斯能感受到对面寸步不离的注视。
这里的犯人很少,少到她能够听见前面狱警慢慢变得急促的呼吸声。一种紧张的感觉随着气氛凝滞在安静的空间中蔓延。
虽然有些觉得不可置信，但实际上伊蒂斯这是第一次见到阿卡姆的本体。除了一些基础技能,每个建筑意识的能力都是特别的。而伊蒂斯的能力没有能够让她在没有化形的时候，就能够观察到同类的那一种。
直到此刻,她才理解为什么之前他们对阿卡姆属于人类至上会这一件事这么惊讶。
没有谁能够比眼前的这些超级英雄更清楚这些牢房里的人,那么由这群人引导构成的阿卡姆又跟他们理解的能差到哪里去呢？
“到了。”狱警站在一扇厚重的铁门前,对众人开口。
这里的牢房密度低的可怕，已经是到了非常靠近中心的位置了。
蝙蝠侠点点头，狱警放松下来，从一串钥匙中找出对应的那一个打开了牢门。门后的空间不出意料的小,四方的铁质贴皮散发着冷硬的色泽。闷热难闻的空气，和懒散靠在墙边的身影。
几个人不能全部都挤进去，只有伊蒂斯和蝙蝠侠进去，狱警等在外面关上了门。钥匙在锁孔里转动了几圈，房间里的人连眼神都没有施舍一点给门外的自由空间。
男人牢牢地注视着进来的蝙蝠侠：“怎么，蝙蝠侠还能想起在这里的我吗？”
可惜，他看着的蝙蝠侠没有回答他，就像他没有注意同样进来的伊蒂斯一样。
蝙蝠侠：“开始吧。”
伊蒂斯点了点头，屈膝半跪在地上，一手拿着手机，一手摊开五指接触地面。手机开始响起消息的提示音，阿卡姆的声音同步出现在脑海。
阿卡姆：“第一次看见我的本体，感觉怎么样？”相比于在场几人或多或少的紧张，作为这场活动的当事人之一，他倒是非常自在。
伊蒂斯露出笑容，“有些出乎我的意料，说实话我现在都在怀疑你是不是和我们一路的。”
嘴里说着怀疑的话，但连那个坐在一旁不认识她的稻草人都觉得这句话听起来根本就是调侃。
阿卡姆：“嗯哼，要不要让蝙蝠侠考虑一下我的提议？”温柔的声音带着轻松的语调，显然也没有把这句话当真，这多半还是说给蝙蝠侠听的。
“……好了，可以了，去问问吧”
接受到阿卡姆添加成功的提示后，伊蒂斯收回手站起来。向看着他眼神询问的蝙蝠侠晃了晃手机页面上添加好友成功的弹窗。
以蝙蝠侠完全无损的视力，他看见了一闪而过的‘你们好()’。
或许是这一句招呼短暂的改变了蝙蝠侠的印象。临到要出牢房门的时候，他终于还是问到。“恐惧赌气要哪个版本的。不是稻草人本人制作的能用吗？”
相比于本人制作的高纯度恐惧毒气，还是蝙蝠侠版本的恐惧毒气更令他放心一点，虽然配方在那里，具体效果都没有什么区别。
一旁的稻草人有些震惊，什么叫不是他本人制作的能不能用？你是稻草人还是我是稻草人？
但眼下的场景轮不到制作者说话，连伊蒂斯都只是中间的传话筒。
阿卡姆：“本人制作的效果要强一点，能让我们见面的时间更长一点。不用担心毒气的问题，他裤子里面就有一瓶……”
伊蒂斯用一言难尽和佩服的眼光看了眼旁边毫无察觉到的稻草人，第一次觉得有一句话能够让她如此尴尬，反正她说给蝙蝠侠听之后就出了门，只剩他们两个在里面。
几声痛呼和□□的击打声过后，蝙蝠侠就带着一个小小的药瓶黑着脸出来。
别问伊蒂斯是怎么看出来蝙蝠侠不高兴的，问就是她是韦恩庄园来着！她根本不敢深思蝙蝠侠究竟是怎么从没有兜的裤子里掏出这个小瓶。
……
做下了决定的蝙蝠侠没有犹豫，很快领着几人回到蝙蝠洞。
“恐惧赌气的作用是让人能够看见自己最害怕的东西，从精神上折磨。我没法确认这一次的行为是安全的，你们中只能有一个和我一起。”
蝙蝠侠把手里的瓶子放在单独的制冷瓶里，一边和夜翼几人说道。他太清楚这几个孩子的性格了，就算他明令禁止的事他们也会冒险去做。
不如从一开始就给他们一个名额，让他们内斗，别把矛盾转移到他身上。这样不会耽误正事。
可惜这一招只能用在有行动的时候，到了平常时候他们该吵架还是要吵架。
几个在市民眼中沉稳可靠，在罪犯眼里凶神恶煞的超级英雄。很快就着这一个名额开始争夺起来。
不参与斗争，直接拥有名额的伊蒂斯和谨慎的蝙蝠侠交代细节。
“毒气用量可以不用控制，阿卡姆的能力可以保护我们，剂量越多，维持时间就越长。毒气时间和现实时间不一致，不用担心你们醒过来就得面对明天的夜巡……”
伊蒂斯把阿卡姆的话一句句转述，直到一旁的几人决出胜负。
很快，带着胜利表情的迪克和蝙蝠侠就被绑在了椅子上，连带着伊蒂斯也分到了一个束缚椅。提姆和达米安还有不放心的阿福一人一个坐在他们对面。时刻观察几人的状态，一有不对立刻使用解毒剂和强制手段让他们清醒。
没有拒绝看似禁锢，实则把她当做家人守护的行为。伊蒂斯放任能够轻松抵御的毒气从鼻腔进入脆弱的人体内。
很快，等伊蒂斯再有意识的时候，她就坐在了一张摆满了下午茶的小方桌上。布鲁斯和迪克的身影在左右两边渐渐凝实，对面是一个有着陌生容貌和熟悉气息的男人。
纯黑色的短发，白色的绅士服配礼帽和手杖。金丝边的眼镜遮住银灰色的瞳孔，显得有些无害。
他笑眯眯的等待最重要的两人缓过神来，才做自我介绍。“很高兴能够这样认识你们，几位，称呼我阿卡姆就可以了。我还没有化形，暂时不需要别的名字。”他眨眨眼，俏皮的和伊蒂斯单独招呼。
迪克；“我是夜翼，这位是蝙蝠侠，我想你应该很熟悉我们。”这个场合，还是蝙蝠侠状态的布鲁斯基本不要指望主动开口。
等相互介绍完毕，伊蒂斯才问道：“你想给他们看什么时间的回忆。”
这个问题很重要，费了力气用恐惧毒气见面可不只是为了让两个人看阿卡姆人形长什么样子的。这是阿卡姆的能力
之一审问，可以看到过去经历过的事件，别人的或者是自己的。
而现在要让布鲁斯和迪克看见的，就是有关建筑意志们的过去。
没有比这更好让他们了解一个从来没有接触过的族群了，只要能够让这里的人相信他们是站在人类一方的，正义联盟就会很快倒戈，有过接触的复仇者联盟也会更加容易合作。
等到后面方舟教会的计划实施的时候，她才能引导人类的两方重要势力朝她想要的方向走。
阿卡姆：“我们以前聚会的时候怎么样，方舟的主要成员都有参与。可以让你们清楚他们的组织成员。”
“或者是方舟和人类至上会决裂的时候？”
“对了，你们想看韦恩庄园的过去吗？，white一直很怀念呢。”阿卡姆端起茶杯，抿了一口红茶。“当然，时间够的话，你们想看什么都可以。”
布鲁斯：“我们想先知道决裂的原因。”几乎没有思考就决定下来，虽然在第二次见到white女士的时候，她就因为自由女神像的存在和他们解释过。
但阿卡姆说的这个‘看’，应该是把当时的场景重现。那就没有比这更直观的方式能够让他去探究这一切祸端的起因了。
阿卡姆：“当然，没问题。”
手杖点在地上，发出沉闷的声音，完全忽视了的周边显露出隐隐约约的火光。火势渐渐变大，木料断裂的声音在空间中响起。
众人仿佛置身于火海，火舌在四面八方席卷，吞噬了名贵的油画，湮没了精美的雕塑。一瞬间，布鲁斯就想到了white女士说过的巴黎圣母院大火。
从建筑的角度看，这场大火造成的伤害就足够大，以这座建筑的繁复程度，光是维修便需要花费数年的时间。更别说如果把她当做人来看的话，这种伤势几乎是致命的。
一道微弱的声音在火场中响起，神圣而柔和，有些难辨男女“我知道你们听得到，别不开心好吗？这只是一个意外，我们很快会再见的。”
第43章
很难说当布鲁斯和迪克听到这句话时的心情,但就伊蒂斯的观察来看，不是很美妙。
其实能够理解的。
方舟的成立,人类至上会的成立，隐藏在人类社会暗面的建筑意志打破千百年来的约定俗成，不仅大肆宣扬自己的存在，还积极的参与进人类的社会。这一切的开始，都来源于这一场大火。
无论是什么时候说起这一起至关重要的转折点的时候，所有人的态度都是愤怒的，仇恨的,失落的。不管是敌方的自由女神像奥尔加，还是韦恩庄园white女士。
但当他们真的直面这一场焚尽一切的大火时，布鲁斯和迪克却没有觉得建筑意志们的反应是出格的。他们突然就理解了为什么建筑意志长久和谐的共处了不知道多长的时间,却在他们以为的一场意外面前分崩离析,掀起了这还没有看到结果的对峙，形成现在的局面。
就因为是意外,只是一场意外,一位马上就要诞生的生命倒在了自由的前夕,逝去的毫无价值。
她甚至在离开前都还在安慰她的同伴，却不知道,或许就是她的这句话激起了方舟的决心。成就了如今的一切。
火焰还在燃烧，但已经没有话语再响起,当这场大火蔓延至整座教堂的时候,本体的意志就已经是苟延残喘。直到最后一声几乎听不见的叹息响起,房顶轰然坍塌。
围绕着众人的火场渐渐虚化，下一个场景是教堂的周围。本该是漆黑的夜亮的仿佛白昼，消防车停在外围无法靠近，人们的呼喊的声音被掩盖在火焰燃烧的声音之下。高高射起的水流仿佛蜉蝣撼大树,只能勉强抑制火势的蔓延，却无法浇灭本就已经倾倒的建筑主体。
画面定格下来。
阿卡姆：“纽约距离我们很远，当我们知道这件事的时候，我们已经与其他人失去联系很久了。”他又喝了一口红茶，红褐色剔透的茶水在杯中晃晃悠悠。一如那一场不见血腥的谋杀……
布鲁斯：“这段记忆是从哪里来的。”人类至上会发现的时候就已经晚了，说明他们是之后才知道的，那么这段记忆的来历呢？阿卡姆的审视能力也需要有审问对象才可以，而这个对象得同样也是建筑意志，才能听到最后那一句话。
“白宫，白宫那家伙的能力是监视。”也就是说，在这场盛大而毫无价值的死亡中，白宫是唯一送她离开的同类。
“至于我为什么会从白宫那里知道这些，只能说，那家伙是整个方舟里最管不住嘴的一位。”
建筑意志们的性格和能力大概的依据就是人群定位，而在白宫生活的那群人类带给白宫的就是坚持不懈的监视和永远会在计划成功前的败北的debuff。外在表现就是控制不住会给作对方透露信息。
白宫也清楚这件事，他真的有很努力的去尝试闭嘴了，奈何连整个方舟都拒不通知被排除在外的同类时，只有白宫还在阿卡姆询问的时候憋不住回答。
而也就是这只言片语的时机，就让阿卡姆的能力起效，让几个未来的人类至上成员知道了一切的起因，然后就是伊蒂斯的强行催生。
迪克：“白宫？位于华盛顿特区宾夕法尼亚大道的那一个？”迪克有些了然的点点头，这个能力……，果然很正常。
“不过有他在，居然方舟的组织人还是自由女神像吗？”光是听到他们的解释，他都觉得白宫不可能放过这个机会。
阿卡姆瞥了眼桌上的燃烧了小一半的装饰蜡烛，沉吟了一下。“我们其实没有像人类一样的等级划分，与人类之间的联系也应该比你想象中的要紧密，所以某种程度上我们内部的关系其实和人类有关，尤其是你们这些超级英雄。”
阿卡姆停顿了一下，观察了一下桌子对面没怎么说话的伊蒂斯。见她没什么反应才继续说道：“如果你们觉得还能承受，我们可以看下一段记忆。”
话是这么说，但是阿卡姆完全没有给两位主人公反应的时间——开玩笑，这里是他的地盘好不好，这里都做不了主，他后面化形了可怎么办!手杖提起再次点下。周围定格的救火场景就变成了两位超级英雄熟悉的场景。
要想知道建筑意志之间的关系，没有什么比曾经的超级英雄主题聚会更合适的了，还能够一举两得了解方舟的主要成员。不过这段记忆那可就长了，结束之后要再想看有关韦恩庄园的记忆就很勉强了。
可惜了，他还借着这个机会查查看伊蒂斯失忆的原因呢。她一直都在回避这个，阿卡姆直觉这其中肯定有问题……
错综复杂的街道，哥特式风格的建筑，随处可见的滴水兽。几人坐着的下午茶桌移动到了哥谭的午夜。
显然记忆里的夜晚并不平静，已经到了这个时间，哥谭的蝙蝠侠和罗宾还在东区上演速度与激情。
[他们到东区了，那片滴水兽最多的地方，真是横冲直撞。斯塔克，我敢肯定如果是托尼斯塔克的话，前面那栋建筑物就没有了！]熟悉的声音在周边响起，是阿卡姆，或者说曾经的阿卡姆。
几人面前的阿卡姆还在淡定的喝着红茶，杯子从端起来就没有放下过，就好像那一杯小小的红茶连着异次元空间，到现在也没见到他添过茶水。
迪克眯着眼睛，看着那个瘦小的罗宾，“是杰森。”是二代罗宾的时期，他想要看布鲁斯的反应，但又知道，这个时候他肯定不会透露出更多的情绪。
[哇哦，他们两个，我有预感肯定会吵架!]没有听过的声音开始起哄，声音顿时有些嘈杂了起来。
伊蒂斯在旁边介绍，“圣帕特里克教堂。”那个一手主导了方舟在纽约教堂工作的建筑意志。
[我跟一个，赞同！]帝国大厦，方舟最高的成员，虽然看起来再过一段时间最高的地位就不保了。
[按照概率，百分之80是要吵的，同跟。]哈佛。
[概率不同，但胜算很大，我也跟。]耶鲁。
[好了，收敛一点
，韦恩那孩子也在呢，她会不高兴的。]是那个在火场中雌雄莫辨的温柔与声音，巴黎圣母院。
或许是画面中人听不见的讨论太过笃定，开着蝙蝠侠疾驰的蝙蝠侠就听到了耳麦里罗宾说的话：“他跑的太快了，那边蝙蝠车进不去，我过去拦住他！”
没有人会比二代罗宾更熟悉哥谭东区，在这里，他可是连蝙蝠侠的轮胎都敢偷的。没有一点本事，他可不敢动蝙蝠怪人的东西。
蝙蝠侠：“夜巡不能脱离队伍，罗宾，罗宾！”驾驶座上的男人抿紧嘴唇，握着方向盘的手不自觉的用力，片刻后急刹车在无法通行的小路之前。几乎没有犹豫的，钩爪索射出缠绕上最近的滴水兽。
哥谭的蝙蝠在黑夜中追上他的罗宾。
迪克：“我就说杰森应该来看看的。”任谁看见这一幕都不会无动于衷，起码之后让杰森回家应该会更容易一点。
记忆没有停留，很快蝙蝠侠就看到了把企鹅人压在地上打的杰森。
“他不能死，罗宾。”蝙蝠侠的声音有些严肃，如果罗宾再不停下他殴打的动作的话，他就会动手阻止了。
拳头悬停在面目全非的脸孔上方一厘米的距离，杰森停了下来，声音紧绷：“只是刚刚的那场爆炸就杀掉了十几个人，蝙蝠侠！他就应该也死在那场爆炸里！”那个厂房里还有十几个夜班的工人，而爆炸结束之后，一个都没有逃出来。
阿卡姆；[说真的，我非常赞同罗宾的说法，蝙蝠侠知道这些罪犯给我造成了多大的伤害吗？]
white:[闭嘴，当你的转播器。]
阿卡姆：[……]
看着这一幕，伊蒂斯突然就想起当时的场景，那时候她想的是什么来着，好像是杰森终于长大了，那个在蝙蝠侠的羽翼下被雨水打湿的小鸟，正在笨拙的张开他的翅膀。
逐渐成型的三观，不断坚定的想法，表现在他与蝙蝠侠越来越多的争吵当中。当他展翅高飞的时候，终究是要离开成年蝙蝠的庇护的。就像一代罗宾，现在的夜翼一样。
但争吵当中的两人显然没有旁观者来的敏锐。一个没有意识到幼鸟的成长，固执的不肯放手。一个迫切的想要独自飞翔，忽略了深夜里蝙蝠才是最敏感的哺乳动物。
蝙蝠侠深呼吸一口，才继续说道：“我们该把他交给警察局，罗宾，警察会判他的罪行。”
“哥谭警局根本就是在和这些罪犯同流合污!”
“戈登已经是局长了。”蝙蝠侠放缓语调，认真的注视着那双充满愤怒与倔强的蓝眼睛。
没有再说任何话，罗宾只是沉默的让到了旁边，看着蝙蝠侠粗鲁的把企鹅人拖到蝙蝠车的后顶盖上捆好。
白宫：[我就知道，真是不懂他们两个，说出来是一件很困难的事吗？]
苏佩尔：[是是是，谁能有你憋不住话啊，白宫。]
自由女神像；[他们的争吵强度越来越强烈了，韦恩，你得看好他们。]
韦恩庄园：[嗯。]
蝙蝠车载着半死不活的企鹅人和不愿意坐车里，宁愿蹲在车顶的罗宾来到警局。戈登警官有些不自在的在罗宾的一动不动的注视下卸下了一坨企鹅人。询问的眼神给到蝙蝠侠，没想到往常还会冷淡的说两句话的人今天嘴巴像是粘了胶水一样。
戈登警官看看这个，又看看那个。把想说的话咽下去，嗯，又是熟悉的家庭矛盾。
一直没出声的斯塔克却在这时大叫了一声：[该死的托尼斯塔克，你又炸掉了我房顶，懂不懂什么叫安全操作啊，混蛋！]
第44章
刚刚还在热烈讨论蝙蝠家家庭矛盾的建筑意志们,立马就被转移了注意力。
大家七嘴八舌的，一部分和斯塔克统一战线一起吐槽钢铁侠的败家,一部分尝试安慰这个才诞生没多久的建筑意志，告诉他这都是正常的。
起码钢铁侠钱多，他很快就能修好他的本体。
几个场外人员坐在小方桌上，听着建筑意志们的声音渐渐消失。画面最后定格在斯塔克大厦顶楼滚滚的黑烟上。
迪克有些感慨：“你们的关系很好。”虽然聊天的背景是蝙蝠侠和罗宾的吵架，但丝毫不影响他们从那些身影和语调不同的话语里听出建筑意志们之间良好的关系。
而且，也许是样本比较少的原因，他们还无法从中看出这些成员们的恶意。听起来还相当关心他们这些超级英雄们的情感纠葛,家庭纷争和个别建筑意志的惨痛遭遇。
这样的聊天聚会，就像是小朋友之间的通风报信。除了那些能挖掘出来的一些隐秘信息，氛围简直不能够更友好了。丝毫看不出里面的大部分成员会在今天决绝的走上对抗所有人的局面。
阿卡姆：“当然,我们的成员本来就很少,就算是苏佩尔那么容易闯祸的我们都很包容！”
迪克：“超人家的建筑意识？和white一起的那只金毛？我觉得她很好相处啊”
white：“不是苏佩尔的问题，是因为人类之间的关系影响到了我们的身上。”伊蒂斯放下茶杯,在记忆介绍过的成员基础上,补充着有关各个成员之间的关系。
人类是共融性很强的种族,和他们再一起生活在一起，多多少少是要被影响的。更别说,与人类朝夕相处的各种建筑。
对于天生乐观，几乎没有事情需要考虑的建筑意志来讲。唯一让他们困扰的就是,随着时代的渐渐发展,人类的搞事能力越来越强了。
在这样的情况下,能影响到这群天生乐天派的建筑意志的，只有人类对建筑本体的态度。
阿卡姆：“如果要说你们人类当中最不受我们喜欢的，大概就是超人了，因为他总是控制不住自己的力量。”控制不住力量就会破坏房屋,偏偏超人救人的频率又很高，损坏建筑物的频率比好几个超级英雄加起来都要高。
但是，阿卡姆有些纠结的说到：“其实超人也不算是损毁率最高的一个，总有人能够一次性造成巨大的伤害来刷新他的记录。但超人比较稳定，稳定输出，我们聚会说的最多的就是他。”
迪克懂了，伤人最深的不是一上来的致命一击，而是每天一点点的钝刀子割肉，时间一长堪比凌迟处死。
white：“蝙蝠侠和钢铁侠算是在我们群体当中风评比较好的。”因为蝙蝠侠没有超能力，蝙蝠侠一家子都没有超能力，对建筑的破坏有限。而且钱多，修的快！
钢铁侠虽然没有超能力，但是作死能力远超所有人，几乎每一个新的研究都伴随着大大小小的爆炸。但他有一点好，就是只折磨斯塔克一个，回回炸自己家房子。同样具备钞能力，修的快还好。每次他们刚刚同情完斯塔克被炸掉的房顶，过段时间就满血复活又开始和他们唠嗑。
蝙蝠侠：“所以你们一开始决定和我们坦白也这些原因？”
white：“当然，超人到现在都不知道苏佩尔的身份你以为是因为什么？而且你也没告诉超人的吧。”咱们大哥不说二哥。
找合作伙伴当然是要找靠谱的了，一个天天左勾拳你姐妹，右踢腿你兄弟的。你放心把你自己的事交给他办吗？站在建筑意志的角度，对建筑比较友好的超级英雄才是一个靠谱的合作伙伴。
就像是超人和蝙蝠侠在建筑意志中两极翻转的口碑。一个是回回打架都有几栋房子被毁的超人，一个是几乎不牵连无辜房子，还顺带为其他人的损害账单付款的蝙蝠侠。
建筑意志不和人类建立交流，每次超人又把哪个地方整塌了。他们不能和当事人说，又不是不能和当事建筑意志说！
时间一长，他们的关系就受到了人类的影响。天天被同情，永远在修缮的斯塔克大厦；热情活泼小天使，奈何屋主不给力的苏佩尔；以一己之力撑起正义联盟所有的受损账单的团宠大佬伊蒂斯。
至于和超级英雄没有什么关系的，后来的方舟成员们，倾向就更明显了。谁的账单金额更高，谁就是建筑意志们最好的伙伴。
听完了white的解释的蝙蝠侠若有所思，开始称量自己的韦恩集团为哥谭这座城市究竟能做到哪一步，够不够全城翻新一遍。
这场见面会的主导者终于放下了手里的茶杯，留下半个杯底的红茶。手部挥动的气流带起了只剩小小一截蜡烛底的烛火晃动。“那么，时间已经很长了哦，我们的见面就要结束了。”
果然，虽然还有一点点的时间，但肯定不够他询问有关韦恩庄园的过去。这一次问不到，难保下一次伊蒂斯还能愿意让他试探。在等等吧，等一个合适的时机。
圣帕特里克那家伙说话总是神神叨叨的，问他只说时机很快就到了，又不说具体是什么时候，全靠自己悟，真的是……
“你们还有什么想知道的吗。我其实不介意你们醒了之后再用一点恐惧赌气哦。”阿卡姆有些调侃的提起，显然是没有真的想让几个人这么做。
对于建筑意志来说，这点人体的伤害，花费点能量就能治好。但对于纯种人类来说，这已经是到他们的极限了。没看见最后的蜡烛屁股燃烧的有多快吗？肯定是有外界的干预。
迪克还想说点什么，但他和蝙蝠侠的身影都在慢慢变淡。很快就消失在两个面对面坐着的建筑意志眼前。
伊蒂斯：“他们两个的情况怎么样？”她的身影也在变淡，但相比于已经踢出局的两个人，伊蒂斯明显还能在坚持一下。
“不太乐观。”阿卡姆收起了之前面对迪克和蝙蝠侠时略显斯文败类的气质，严肃的回答。“迪克格雷森那孩子还好，毕竟年轻，底子也好，现在还不怎么严重。”
“布鲁斯韦恩就得吃点苦了，很多暗伤、修复后再次错位难以愈合的骨损伤。还有，无论你想要怎样挽回他，他都只是一个凡人，而且已经不在年轻了。”阿卡姆有些想要劝阻伊蒂斯不要对他们太过关注，但却无法开口。
那是伊蒂斯一起陪着长大的人，那几个孩子也是她看着长大的。他都还记得当时杰森出事的时候，伊蒂斯第一时间找到他想要做什么。
伊蒂斯骨子里就带着疯癫，连他这样的建筑意志都觉得是好人的，又得是什么样的成分啊。当一个人意识不到周围的人和他有什么差别的时候，就已经是最大的问题了。
因为这代表他们是一路人！
蝙蝠侠他们其实感觉的没错，阿卡姆不是一个良善的建筑意志，其他的所有的成员也都不是省油的灯。
只是，曾经的伊蒂斯能够清晰的知道这一切，失忆了的她却只记得同类都是一群单纯不谙世事的家伙，都是好相处的。她还得努力保护他们，才能让他们不受到人类的侵害。
“你有没有办法治疗他们。”伊蒂斯的身影越来越淡，她抓紧时间问到。
阿卡姆：“如果不出意外的话，我化形成功后应该会具有治疗的能力。”谁让他损毁修复的次数太多呢，拥有治疗是他的命。
是的，由邪恶之源，罪犯的温床，超级罪犯的最终归宿地的阿卡姆精神病院诞生的建筑意志，最大的能力是治疗！并且是治疗能力最高的一位，吊打所有其他形式的小治疗术。堪称起死回生，活死人肉白骨。
这就是为什么在当时伊蒂斯知道杰森死亡的时候，无论如何都想要让他化形的原因，因为她相信只要阿卡姆化形就一定能救！
“但是你也知道化形有多难，连你当时都是带着缺陷的，你都已经很久没有变回伊蒂斯了。”
伊蒂斯：“如果是像方舟集合所有能量催生自由女神像那样呢？我不知道这样会不会有什么副作用。”
阿卡姆有些惊讶，又有些了然，难怪她提到这一茬，原来是有了头绪了啊。他仔细思考了一下，没问具体是什么东西能产生这样的作用。“你担心我介意？没关系伊蒂斯，我相信你总会有办法的。”
大不了死一次而已，很快就能够在见面，都说了，对他们来讲死亡永远不是终点。
身影已经淡的快要看不清了，伊蒂斯最后轻轻的嗯了一声，在现实中睁开眼。
另外两人已经松开了束缚，正坐在椅子上做一些简单的检查。伊蒂斯对面是恶狠狠看着她的达米安，小孩脸色崩的紧紧的，小小年纪就已经有中年蝙蝠侠的风采。看见她睁眼，才用不轻不重的声音哼了一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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伊蒂斯有些失笑，朝一旁准备给她也来一份抽血检查的阿福摆了摆手。“我没事。”
她一个假纯血人类做什么检查，活又活不好，死又死不掉。
蝙蝠侠配合阿福做完了检查，拿着恐惧毒气剩下的一点分析成分，这是从稻草人裤子里新掏出来的，难保没有改进配方。
伊蒂斯在一旁思考后续，冷不丁的听到蝙蝠侠的询问：“这个药剂是阿卡姆知道的，他还知道别的什么吗？”
伊蒂斯：“？他当然什么都知道。他就是阿卡姆啊！”蝙蝠侠中年危机了？好像健忘症的样子。
一尘不染的电脑屏幕反射出蝙蝠侠眼底一闪而逝的亮光，“阿卡姆有什么愿望吗？我想请他帮个忙！”这简直就是天然的监视器，还不会有任何遗漏！
第45章
伊蒂斯几乎秒猜到布鲁斯在想什么,倒是没感到意外，只是之前没有朝这个方向想过而已。她把手机掏出来递给布鲁斯。“你和他聊嘛,这你得问阿卡姆。”
就算明面上她是人类至上会的组织人，她也不能擅自替成员决定。
手机交到布鲁斯的手上，伊蒂斯就没管他们怎么聊，反正聊合适了他们自己加上都行。之前在阿卡姆本体的连接已经完全够支撑建筑意志通过这样的方式建立沟通了。
说到底，哪怕从开始到现在的计划，不知道究竟岔了几道弯，与最初的目标相距了多远。不知不觉间,他们还是在一步步走向他们想要的未来。
在伊蒂斯因为托马斯和玛莎离开隐藏自己的踪迹之后，她又哪里想过未来他们还能像今天一样，坐在一起聊一些无关紧要的话题,和自己的家人介绍自己的同伴啊。
鉴于从夜访阿卡姆到结束恐惧毒气时间已经过去了一天一夜的时间。虽然蝙蝠洞里的时间观念不是很强,但今天的太阳落山后，蝙蝠侠仍然要带着罗宾完成他的工作。
几个人都在默默加快自己手里的工作,留出更多的时间休息,避免今天晚上的夜巡一不小心就栽了跟头。
等到布鲁斯和阿卡姆聊完,伊蒂斯就带着手机和已经无聊到舔自己的毛的苏佩尔晃晃悠悠的回到了韦恩庄园的部分。人是需要休息的，她已经连轴转很久了,能量可以补充身体的损伤，但不能抵消精神的疲惫。
有些时候真的是很佩服这些超级英雄啊,这种作息,这种工作强度。换伊蒂斯来,人形态一年就得刷新一遍。
……
等伊蒂斯恢复好状态起床的时候，蝙蝠侠已经带着罗宾出门了。红罗宾在蝙蝠洞提供支援顺便处理庞大的韦恩集团积压下来的工作。夜翼根本就没休息，他在伊蒂斯上楼之后不久就回到了布鲁德海文，他已经请了很长时间的假了,再不回去工作，这个月的工资到手就只够买下个月的维生套餐。
阿福正在准备夜宵，偶尔的时候，像今天来不及出门只能晚上加餐的时候，阿福也会打破自己的原则。毕竟所有的原则都要遵循最基本的几条。
1：遵循布鲁斯韦恩的无法改变的想法。
2：照顾好韦恩家的所有人。
3：让所有人活下去。
重要原则没有先后顺序，一切解释权归阿尔弗雷德所有。显然今天的情况，首先是第一条遵循布鲁斯的想法，让他正常夜巡。
但以此造成的后果违反了第二个原则，照顾‘好’韦恩家的所有人，蝙蝠一个人不吃晚餐就算了，还带着罗宾一起。在家的红罗宾还能加餐，在外的两人是真的一口都
没吃上。
而在二的基础上，为了让第三条原则不会动摇，阿福放弃不重要的规律健康饮食原则，准备了丰盛的夜宵。至于造成的后果，诸如吃的太饱睡不好，第二天起床惊觉体重增加。那都是任性的蝙蝠侠需要考虑的事情。
“white小姐，你想要提前吃一点小甜点吗？等待布鲁斯老爷回家的过程可能会使你晕厥。”阿福语气温柔的询问唯一睡饱了的伊蒂斯，好像刚刚的话只是很平常的问候。
“呃，当然，你准备什么我都可以吃！”果然，没有亲身面对，永远不会知道面对这样的阿福，蝙蝠侠的压力有多大。那一瞬间她好像幻视了她和托马斯研究本体功能的时候，玛莎看着她的眼光。
这个时候无论对方说什么，乖乖照做就行了，千万不要顶嘴，不要阳奉阴违。不然后面会发生什么根本无法预料！
蝙蝠侠，勇敢boy！
伊蒂斯吃着小甜品，躺着柔软的沙发和阿卡姆询问昨天晚上的进度，顺便等待夜巡的人完成任务回家吃晚餐。
“你们昨天晚上聊得怎么样？你答应他了？”
阿卡姆：“还不错，我们建立了单独的聊天框，如果我这里有什么异动会告诉他的。”这没什么好隐瞒的，蝙蝠侠敢用伊蒂斯的手机和他交流，就没想过只阿卡姆一个知道这件事。
而且本来就是，没有谁会比他更清楚这些在他体内的超级罪犯们的一举一动了，这种事情找他就对了，他们之前居然没有一个能想到这件事！还有更重要的，那些年没有建筑意志会听的他对超级罪犯们的吐槽，蝙蝠侠照单全收，不论是多无聊的小事情，他都想知道。之前可没有谁会听他讲这些。
虽然给蝙蝠侠发的消息很少回，但他相信没有谁会比他更重视这些。像小丑那些人，他甚至恨不得知道他们一天上几次厕所！有没有在任何一个异常的小动作中透露出逃出去的意图。
他都快克服意志里自带的对蝙蝠侠的恐惧爱上他了，喜极而泣jpg。甚至想要求斯塔克帮自己在聊天里加上浏览次数，这样哪怕布鲁斯不发消息，他都知道他在对面窥屏了多少次！
沙发上惬意的伊蒂斯没有丝毫察觉到阿卡姆内心天马行空的想法，毕竟只是消息的话稍微注意一点，便不会让人看出一点点的情绪。
就像阿福说的一样，今天的夜巡结束的很晚。伊蒂斯的特供小甜品都要吃完了，提姆才从蝙蝠洞里像鬼一样的飘出来。
一屁股坐在伊蒂斯旁边，抢走了她盘子里仅剩的几块小甜品。狼吞虎咽的速度让她禁不住怀疑之前在本体的视觉看到的阿福端到蝙蝠洞的那一份是假的。
“阿福准备了很多菜……”言下之意就是，少吃点，待会儿吃不下了。
提姆：“咳咳！”他想说些什么，但说出口的话被噎在了嗓子里，伊蒂斯多少看出了一点点装模做样，但还是指挥着桌上的茶壶倒了一杯水。
自己家的孩子，自己不宠那还能怎么样。阿福不也很清楚他们这一套，也没见他什么时候拆穿过。
提姆举起杯子就是灌，喉头艰难的滚动，好不容易才把罪魁祸首咽下去，声音沙哑的道：“谢谢。”
“不客气，夜巡结束了？”伊蒂斯随口问道。
“嗯，我上来的时候他们就已经在回来的路上了，应该很快。”提姆回答道，但似乎还想说点什么，踟蹰着，要说不说的样子。
伊蒂斯终于忍不住了，这孩子扭扭捏捏的到底想干啥？“你想说什么就直说……”
就等着这句问话的提姆立刻就回答道，“我想问你知道多少蝙蝠侠他们小时候的事……，有没有什么能讲讲！”他的眼里弥漫着隐晦的兴奋，蓝眼睛亮的几乎要放光，连熬夜带来的黑眼圈也在这神采下被隐藏。
今天的夜巡没什么特殊的，除了工作量大都没什么难度。基本都是方舟的信徒犯事，但又不是很严重，一些抢劫、偷窃、群殴等等。都是哥谭的常态了，哥谭人的接受程度还蛮高的，适应性也相当的强。
所以夜巡一结束，他就娴熟的处理完后续，第一时间就上来了。这时间差多好啊，问问布鲁斯的，再问问迪克和杰森的，没有一个人可以在这个时候阻拦到他。等后面反应过来了，他都已经能存一硬盘的笑料了！
“……”
伊蒂斯承认提姆他问到点子上了，这种事情她真的知道很多啊！就是得想想究竟先从哪里讲起来。但是，讲这些事也会创造一个新的笑料吧，看他们的反应也很有趣啊。这样的话只是讲给一个人听多不厚道，还是等人齐了再说。
至于现在……“你让我想想。”伊蒂斯这么说道，韦恩庄园最高处的房顶已经看到了远处驶来的蝙蝠车，再等一会儿就没机会讲了。
话音刚落，以蝙蝠车的速度，门口就传来马达轰鸣的声音。伊蒂斯看着提姆的表情迅速的暗淡，几乎都要忍不住怜惜了，真是可怜的孩子。
接下来的时间，提姆再也没找到与white女士单独相处的机会，而基于自己那一点点独享秘密的小心思，在还有别人在的时候，他绝口不提刚刚的问题。完全没有想过，他一点机会都找不着有没有伊蒂斯的原因。毕竟人在干坏事的时候总是会智商下降。
晚饭吃的丰盛，几个人不出意外的还要在饭后工作一段时间消食。
第二天早上也不出意外的晚起。
如今的哥谭日报上都已经很少看到韦恩集团总裁的花边新闻了，取而代之的是布鲁斯韦恩爱上了极限求生，正在人迹罕至的地方探险。少总裁提姆德雷克独揽大权，但似乎为了证明自己无意于和父亲争夺集团的控制权，而特意避嫌在家极少出现在公司。
就连伊蒂斯，也慢慢的忙起来了，蝙蝠家的夜巡是很少让其他人插手的。他们内部之间怎么调换夜巡顺序都无所谓，但没在范围内的插手就很要命。
之前还在考察阶段的伊蒂斯，一直没能跟着一起巡逻过。直到夜巡这项蝙蝠家的固定活动时间结束的越来越晚，她也终于加入进去忙碌起来。
有点像回到纽约蹲点圣帕特里克教堂那时候了，忙碌之余伊蒂斯不禁感叹。
但情况也开始不容乐观起来，越来越忙的哥谭义警意味着罪犯的增加，而这些被罗宾刀架在脖子上拷问的罪犯都来自方舟教会。
哥谭的暗处，方舟举办的集会越来越频繁，而且难以发现，以当初伊蒂斯用摄影白蝙蝠中看到的造物戒指可达不到这样的效果。
看来方舟已经决心这次的哥谭计划一定要成功了……
时间一点点往前推，虽然日子过的很糟心，但也不是完全没有让他们开心的事。比如最近的就是杰森决定回来帮忙啦!
虽然他和蝙蝠侠的关系还是很僵硬，但怎么说呢，面对工作的时候，两个人都没有含糊的时候。于是在又一次打击方舟集会碰到一起的时候，杰森顺理成章的又翻进了夜巡频道，并且没有主动退出。
高兴的阿福准备了双份的小甜饼，可惜杰森没有跟着回来。
第46章
“大人,我们在哥谭的部署已经准备好了，您想要什么时间开始？”纯白空间的教堂小屋外,弗兰克恭敬的站在门外等待奥尔加的回应。
距离方舟教会在哥谭的第一次集会失败之后，到现在已经过去了几个月的时间。期间不止89号造物戒指，还有各式各样的造物在这期间一直给到他。这样的帮助，哪怕是头猪也能被推上胜利的山峰。
更别说他不止有方舟这些神秘大人的帮助，还有方舟教会的支持——虽然方舟教会倚靠的也是方舟的力量。但现在的结果就是，他们确实把预期的计划进度提前完成了。
根据大人的指示，到了这一步就需要告知于她。她会帮助教会引走那群超级英雄里隐藏在暗处的那一个力量。
“我知道了,让你们的人开始吧。”
把计划的进度带到，暗戳戳的
表示计划已经超前完成的弗兰克对着丝毫没有动静的大门再次鞠躬，表示自己已经收到了指令。“是！”
而丝毫没有意识到人类是在向自己邀功的奥尔加,并不如弗兰克想象的那样对他们超高的工作效率感到满意,反而有些困扰。
“啊！好烦啊！完成后的这么快干嘛，我还没有想到办法把伊蒂斯那家伙弄走啊！”奥尔加颓废的瘫在床上,像是一条失去梦想的咸鱼。丝毫不见披着红披风在小屋外的神秘强大。
[你给他们的太多了,人类这个种族只要有点好处吊着就行了。]白宫有些恨铁不成钢,显然是觉得因为奥尔加的败家，给出了太多好东西,才让这群人能这么快完成部署。
但是都已经到这一步了，箭在弦上不得不发。总归他们得立刻想到一个办法把伊蒂斯从哥谭勾引走才行！
[韦恩她现在基本什么都不缺,要想吸引她有点难啊。]想到这里,白宫也开始头大,按理来说有所求便有弱点，根据弱点来，哪会有勾不走的建筑意志。
偏偏现在韦恩的人类至上会唯一的目标都跟他们方舟有关，要是让他们牺牲其他的行动来为这次的行动保驾护航,那损失就有点大了。说不得没赚上多少，还得赔点进去！
“问问圣帕特里克。”奥尔加决定放弃思考，天天面对这群人类演戏，已经耗费了她全部的心力了。这种可以一起商量的事情，她想要充分的听取（不是）同伴的意见。
而且，圣帕特里克身为教堂意志，除了最重要的许愿能力，他还是一个直觉系！用大白话翻译一下就是，做的全会，蒙的全对。面对选择问题，从来不是靠脑子，而是靠运气。
这就意味着，其他人思考问题可能需要逻辑，圣帕特里克却总能给你出其不意的答案。按照人类的说法，他这都已经不是单纯的运气好可以解释的了，而是涉及了预言的领域。
可惜，通常这种情况下，连教堂本意志都不太清楚为什么他会得出这个答案。只能模模糊糊的说个大概，猜测一下可能得出这个答案的原因。建筑意志们一直觉得这个技能是个鸡肋，直到借用圣帕特里克能力的制作的造物‘预言水晶球’出现后。
天晓得那群人类有多喜欢那个神神叨叨的水晶球，甚至在她告知造物需要承载的能力时一致决定为水晶球的造型。还对这个能力残缺的部分解释为天机不可泄露？
而现在，虽然她仍然没觉得这个能力有多好用，但在他们完全没有头绪的时候，有个不知过程的答案让她抄一下也行啊。
很快，白宫就带着‘答案’回来了。[那家伙让我们用333号造物当诱饵。]
“还有其他什么话吗？问过别的计划出岔子的可能性吗？”奥尔加并不意外的补充道，果然只有一个答案，就是怕实施的过程中出现什么严重的后果。
[问了，和答案有关很模糊，他只知道这个东西很重要，一定能达到我们的目的。但结果可能会相差极大。]
“这样吗？可是这一次的行动真的很重要的，唉……”(ω)惆怅啊，不得不做啊。
……
与此同时，韦恩庄园里刚刚起床不久的伊蒂斯久违的收到了来自纽约的消息，是托尼斯塔克。
“嘿，女士，哥谭的生活怎么样？”低沉磁性的声音在听筒中响起，完美的手机配置一丝不漏的把对面的声音传递过来，就好像托尼在你的耳边说话。伊蒂斯相信但凡换一个人在这时听到这充满暗意的语调都不会无动于衷，但她不是纯人类，建筑意志根本就没有人类传统意义上异性之间的爱，更别提在此时产生好感了。
她现在只是一只小小的白蝙蝠，还在越来越长的夜巡中充满打工人的怨气！“嗯哼，还不错，比在纽约的时候轻松一点。”
“是吗，哈哈，那你有空来纽约玩吗？我发现了一个特别适合做聚会的场地！”
“……你认真的？”
“当然，你忙的话就算了。”托尼补充道，好像非常善解人意。你看，如果你很忙的话不用来也可以的，我就只是告诉你我们可能要开个聚会罢了。
“？”是你听不懂蝙蝠语，还是我听错了。你说的是人话吗？我就不信以钢铁侠的能力和神盾局的行事作风，你们不知道我最近在过什么样的生活！
夜巡夜巡，凌晨一点的夜巡和凌晨6点的夜巡都是夜巡。自从杰森加入进来以后，她就再也没有在太阳升起前下过班，就最近哥谭系英雄出现的时间和频率，谁还敢说他们只在黑夜里神出鬼没啊！
“纽约出现什么了。”伊蒂斯平复了一下心情还是问到。特意打电话来找她，还是在知道她现状的情况下。满嘴玩笑一般的聊天，仿佛只是纯粹的浪费时间。托尼斯塔克确实是一个和布鲁斯不相上下的花花公子，但还不至于离谱到这种程度。
“你介绍给我的朋友说他发现了一个很有意思的小玩意，他觉得你肯定会喜欢。”
她介绍给托尼的不能说名字的朋友？那就是斯塔克了。伊蒂斯突然意识到，因为这段时间的忙碌，她已经好久都没有主动联系过斯塔克了，而斯塔克也没有主动联系过她。
伊蒂斯翻出聊天记录，最后的聊天还是在与阿卡姆建立联系的那段时间。这之后她参与夜巡，苏佩尔也跟着一起，阿卡姆帮着蝙蝠侠监视精神病院里的罪犯。和斯塔克之间的交流消失简直无声无息。没有一点点引起她的注意。
现在看来，断联或许是无意识的，但后面斯塔克再也没有联系过她却应该是什么在其中阻挠。而托尼却在这时候找到他带来斯塔克的消息，明知道她很忙，明知道哥谭现在正在关键的时候。
那这个很有意思的小玩意儿就真的很有意思了。
伊蒂斯垂下眼，雪白的睫毛遮住赤红双眼里的思绪。“是吗？聚会准备开几天，你知道的，我最近有点忙。”
“三天，怎么样？你不喜欢的话提前离开也行嘛。”托尼随意的说到，回答到两人心知肚明的问题。行动要三天，但是如果见势不对可以随时撤走，不会被纠缠。
“好，我得先和蝙蝠侠他们告别一下，会尽快。”伊蒂斯挂断了电话从床上下来。
这个时候已经是下午了，落日的余晖给韦恩庄园披上一层金红的光彩，这在哥谭是不多见的，这样的晚霞通常意味着第二天会下雨。
在哥谭这个被蒙上了忧郁阴影的城市，有预兆的雨落下来通常都不会太小……
又是阿福一个人勤恳忙碌着准备晚餐，她跟上去有一搭没一搭的帮忙端着盘子，拌点调好的沙拉。阿福仿佛什么都没有发现一样照常叫所有人吃饭。
饭桌上，伊蒂斯一直在纠结，而她却不知道在纠结什么。只是一件很简单的事，去一趟纽约，拿到想要的东西，然后就回来赶上哥谭的计划。磨刀不误砍柴工，她敢肯定那个东西对她一定有用！
直到晚餐结束，所有人都还坐在位置上，包括回家之后忙成狗的杰森也等着。
“咳，我要去一趟纽约，大概两三天的样子。”仿佛是在抗拒什么力量一样，伊蒂斯艰难的把这件事说出口。说完没有松一口气，反而又弥漫上了熟悉的感觉，就好像是她才化形不久，遇到阿卡姆那时候一样。有什么堵在胸口，沉闷闷，又有一种紧迫感从身体里升起。
眼前的视野有些闪烁，有点像是伊蒂斯形态后期隐隐能看到光线时的样子。那短暂的白茫茫中，只有面前的桌椅在她的特殊视野里，所有的人都消失不见，没有布鲁斯，没有迪克，没有杰森，没有提姆，没有达米安，也没有阿尔弗雷德。她一个人做在两排空椅子其中的一个，好像
是在迷茫。
伊蒂斯轻微的晃动了一下头，不适的感觉消失，但不安感持续弥漫，正想反悔也不是什么大事她就在哥谭就好。
就听见了蝙蝠侠的话。“嗯，我们这边没什么问题，你去吧。”最近方舟教会的扩张速度已经开始停滞了，而且除了爆满的监狱和疲惫的蝙蝠家以外，目前所有的方舟信徒造成的伤害都还在控制之中。他们没理由拦住white女士去做自己的事。
以white女士的身高，她微微抬头才从兜帽的下沿看见所有人的脸。他们正值壮年，意志坚定，不畏艰苦，他们已经经历了许多许多，根本不需要她陪在旁边做什么。
明明之前的很多年就是这样过来的，为什么这段时间她却又放不开手了……
第47章
伊蒂斯咽下已经到嘴边的拒绝。“好,我会尽快回来的。”如果有需要我的时候，记得联系我。
都已经告别过了,也没有什么再好纠结的了。快去快回才是最好的选择，她赶在夜晚来临前踏上了去往纽约的路，蝙蝠侠他们也准备好今天的夜巡。
所有的事情都与往日没有太大的差别，直到……
阿卡姆：“蝙蝠侠，在吗？我这里有人越狱了！”
凌晨四点的时候，蝙蝠侠他们还在城中一处废弃民居里逮到了一个小型方舟集会。都是一些普通人，连抢劫这样的事做的都很少,确定了他们没造成什么伤害以后。红罗宾负责把这几个人丢进警局，剩下的人继续今天的工作。
只差最后疑似窝点的位置，查看是不是方舟教会在搞事。有就揍一顿把人扔警局,没有就可以原地下班,结束忙碌的今天回家吃阿福的爱心夜宵，准备明天的工作。
没想到。
时间回到几小时前,阿卡姆照常巡视了一遍他本体里这些不安分的家伙,还特意关注了几个关系户（特指小丑,企鹅人，稻草人等超级罪犯）,一切如常。
于是他放心的排除其中的一些正常的小细节，打算给蝙蝠侠汇报一切正常的消息。却收到了伊蒂斯马航去往纽约的消息,她说他很久没收到斯塔克的消息,托尼来电说他们在纽约发现了有意思的东西。
她觉得应该和方舟有关,而且她也想知道究竟是谁阻断了她和斯塔克之间的通讯。哪怕这确实是一个诱饵，她也得咬一下勾看看是什么味儿的。
伊蒂斯拜托她照顾一下蝙蝠侠他们，但他其实也没什么好照顾的，他又动不了。他只能把关在身体里这些容易造成麻烦的源头看紧一点,让蝙蝠侠他们少点工作量。
别说，自从蝙蝠侠和他建立联系之后，他们真的没有再让一个罪犯逃掉了。他们总是还在筹谋阶段就被自己发现端倪，一条发给蝙蝠侠消息的时间，这些小小的隐患就能被解决掉。
所以他每天都会特意的巡视一遍，要知道作为一个建筑意志，关注自己的身体状况本来就是一件随时随地会做的事情。根本不需要特地的去，但是谁让蝙蝠侠诚心诚意的拜托他了呢，那他就勉为其难的帮一帮朋友家的孩子吧！
认真检查完毕的阿卡姆不出意外的发现，没什么异常的。又答应了伊蒂斯的要求，闲得无聊的他没事就关注那几个重点关系户。
却发现之前一直没什么动静的几个人全部都在牢房门边徘徊，正想再观察一下的时候，他的大门接二连三的轰然炸开。几乎是立刻阿卡姆就给蝙蝠侠发去了消息，不顾暴露，操控本体关上了所有通往外界的通道。
但是这些举动没有起到一丝效果，分开关押的几个人仿佛有人在指路一样，从各处汇集到一起，从不知道什么地方掏出各种武器破开拦在路上的障碍。如果不是组成他本体的材料一大半都是韦恩集团赞助，完全没有任何偷工减料的话。
阿卡姆觉得他们行进的速度还要快一点！
也就是这样，让阿卡姆意识到，这群人是有计划的，他们在外面肯定有接应的人。不止如此，连他们的为这次行动做计划的时候，他也丝毫没有发现异常。
凌晨四点精疲力尽的蝙蝠侠和罗宾们，恰好在今天离开哥谭去往纽约的伊蒂斯，还有安稳了这么长时间突然集体越狱的人，这其中一定有方舟的手笔。
夜巡时间蝙蝠侠看消息没那么及时，几乎是在以小丑为首的几个超级罪犯已经快要突破监狱核心区的时候，阿卡姆才收到回复。“我们正在赶来的路上！”
他放下心来，继续尝试联系已经离开很久的伊蒂斯。
这次方舟是有备而来，他现在非常担心他们中的任何一方出事，伊蒂斯离开的时候他就觉得有点不对劲。作为隐藏在暗处的建筑意志们，他们真的很少插手人类之间的事，更别说只是离开几天还要让同伴帮忙照顾一下了。
伊蒂斯在蝙蝠侠小时候暗地里帮他的那些小事，在他们的群体里都已经是很出格的了。
“哈哈哈哈哈……”小丑的狂笑声混合着爆炸的声音，他们好像行走在喧闹的大街上，肆意的说笑，辱骂。每路过一个牢房便停下打开，汇集在他们身后的人越来越多。
平日安静的牢房变得吵闹不堪。一开始发现问题的狱警早就已经被射杀，随着后面的人越来越多，连狱警也不再敢出现。
毕竟越往深处走，派进去的狱警就越凶狠，而这些尚还有一敌之力的狱警就是最先冲上去然后被干掉的人。越往外走，关押的罪犯就越接近正常，当然狱警也就不需要精挑细选。
面对越发庞大的越狱队伍，他们能做的只是藏起来保住自己的命。
就在一群人即将突破到外围的时候，阿卡姆终于从本体的视觉中发现了飞驰而来的几辆车。
蝙蝠车一路横冲直撞，车灯开到最大，两束光芒中是一左一右两辆机车，分别坐着夜翼和红头罩。发动机的轰鸣声由远及近，能够清晰的听出开车的人把油门拧的有多重，踩的有多深。
还没等几个人减速，阿卡姆就操控大门打开，让蝙蝠侠一直前进到最接近里面的位置停下来。放进几个人后又砰的一声关上，不管能不能拦住，拖延点时间也是好的。
坐在车里的人没有骑在车上的人来的快，蝙蝠侠和罗宾刚下车，夜翼和红头罩就已经冲到里面去了。
夜晚的凉风带来不明显的水汽，阿卡姆精神病院的屋顶上飘出的黑烟全都沉沉的往地面上压，整个关押区也弥漫着滚滚浓烟，观察视野不太好。但好在还有阿卡姆为他们指路，他们前进方向的道路全线畅通，经过的门同样也在他们进入之后轰然关闭。
“小心，罗宾跟着我！”蝙蝠侠后来居上，沙哑的声音对着其他几个人说道。
阿卡姆只能给他发消息，但打斗的时候根本来不及看手机，刚刚在来的路上他已经紧急把聊天权限交给了便士一，由他转述来自阿卡姆的消息。
好处就是在混乱的情况下他们能更清晰的把控战局，坏处就是知道情况的几个人不约而同的分开行动。他除了能强制要求罗宾跟在自己身边以外，只能靠内部通讯知道夜翼和红头罩的安危。
“前面右转，是C区大门，有大批囚犯正在准备突破！”蝙蝠侠的耳麦里传来便士一的声音。他根据指示迅速到大门前，等待门被打开的一瞬间进去撂倒最近的人。
情况紧急，本就除了死活根本不在意轻伤重伤的蝙蝠侠下手越发狠厉。C区没什么战斗力的囚犯平均一人挨一下叫一声就躺在了地上。
另一边，红头罩和夜翼并没有和蝙蝠侠想的那样，一个一个的分头行动。虽然红头罩觉得这是一个很好的机会让他干掉小丑，但他还不至于这么看不懂时机。要想面对已经做好前置工作正在核心处迎接他们的那群罪犯，他就得抛下蝙蝠侠几人独自前往。而他们现在需要他。
他是很恨小丑没错，但是他有没有完全讨厌蝙蝠侠！这种情况，小丑怎么可能有蝙蝠侠重要，他很早就说过，除了他谁都不能伤害蝙蝠侠！
一红一蓝的两个人仿
佛闯关一样，将四处逃窜的罪犯打晕。这些晕倒的人阿卡姆会帮忙把他们搬回去锁起来。但阿卡姆只能做到这一步，操控本体行动是伊蒂斯的强项，像他这种没怎么锻炼过相关能力的建筑意志，能帮忙把他们关起来就已经很不错了。
便士一：“囚犯正在核心区聚集，小丑不见了。”
蝙蝠侠：“阿卡姆也找不到位置吗？”正一拳打在对面人脸上的蝙蝠侠抽空问道，他对面的墙上的大门突然弯下半扇，人性化的往下点了两下，好像在肯定他的问题。
“好了，便士一，我们知道答案了。”一直跟着蝙蝠侠的罗宾回答道。
便士一：“？”
“阿卡姆先生说应该有方舟的参与，屏蔽了他对小丑他们的感知，但这种能力应该没有办法覆盖太大的范围，目前为止只有小丑一个无法找到位置。”
红头罩在这时插进了频道：“我和夜翼罗宾一起对付这些人，蝙蝠侠去追小丑！”想也知道，蝙蝠侠不可能让他们中的任何人去追，但放着小丑一个人不知道在暗地里做什么又不可能。
小丑那个人真的是就是个疯子，他什么都做的出来，什么都可以不顾，一条藏在暗处的疯狗可能会在任何时候跳出来咬他们一口的。
蝙蝠侠：“好！”
就像和阿卡姆建立联系的那天，通往核心区的人越来越少。在由便士一转述阿卡姆的视觉之后，蝙蝠侠奔向阿卡姆最后一次看见小丑消失的地方。
全封闭的空间里，冷白的灯光闪烁，所有的房间都扩散着燃烧过后的烟气。雾蒙蒙的视野里，蝙蝠侠找到了阿卡姆指示中的位置——小丑的牢房。
时间已经距离他们赶到阿卡姆的时候很久了，之前在建筑外感受到的那点不明显的水汽在蝙蝠侠不知道的时候，已经变饱满的快要滴出来。距离阿卡姆很远的位置不时的有一闪而过的明光，是闪电。
隐约的雷声中，蝙蝠侠看见了空无一人的牢房，和床上的鲜血笑脸。
——让我们来玩个游戏吧，小蝙蝠——
第48章
几乎是一瞬间,蝙蝠侠的脑子里就想到了和他分开的另外几个人。尤其是红头罩也在，他完全没有办法不回想到才失去他的那一天。
蝙蝠侠立刻在通讯频道中喊道：“红头罩,你们正在做什么，立刻回答！”静默片刻的通讯频道只有细微的电流声音。
“夜翼！罗宾！你们出什么事了？”眼见联系不上红头罩，蝙蝠侠赶紧询问其他两个人。同样没有得到回复。
正在蝙蝠侠想要掏出手机自己询问阿卡姆的时候，便士一说话了：“老爷，罗宾中了陷阱，夜翼被正在被囚犯们纠缠。红头罩发现了小丑，正在一个人追他！”
阿福三言两语的总结出卡阿卡姆发给他的一大串消息,通知给蝙蝠侠。冷静的平复蝙蝠侠过于激动的情绪。几年前的那一场是事故不仅是现在的红头罩在耿耿于怀，一直走不出来的还有那个孩子的父亲——蝙蝠侠。
现在小丑不明踪迹和红头罩的再次失踪，都让蝙蝠侠那颗过于敏感的心猛烈跳动。他不觉得自己一直在悬崖边上徘徊的蝙蝠老爷还能再承受一次如此重大的打击。
而他也同样知道,作为蝙蝠侠老对手的小丑太了解他了。只要让他知道红头罩的真实身份,他一定不会放过这个与老爷敌对的机会!阿福有些忧心忡忡。
“……”通讯里没有传来声音，但阿福面前的蝙蝠电脑上,属于蝙蝠侠的那个小红点正在快速移动,向着另一个红点位置靠拢。他们确实找不到小丑的踪迹,但自从杰森死亡之后，蝙蝠侠给每个孩子的战衣里都在装备了足够数量的定位。
也包括再次归来的红头罩,当然这件事情只有蝙蝠侠和布鲁斯知道。也许还要加上一个不会对这件事情发表过激言论的阿尔弗雷德一个。
“阿卡姆先生，请一定要帮我让他们都好好活着好吗？”工作台上的阿福一边掌控大局,一边在阿卡姆刚刚发送的一大段消息后面回复。“我知道这是一件很为难的事情,但请原谅我,我没有更多的办法了。”
“如果是white在，她肯定不会像你一样客气。我也在尝试呼唤她。”她会直接安排我去做的，你太低估你们在她心中的分量了，阿卡姆心想。
有些时候,他真很怀疑像他们这样与超级英雄紧密联系的建筑意志。是不是等到超级英雄自然死亡之后，他们也会跟着主动沉睡。亲眼见到相处了百年时光的家人一个个老去，一次又一次在无人知晓处承受分别带来的伤痛。光是想想就觉得长生简直就是建筑意志们获得力量最大的代价！
阿福：“真的是非常感谢，先生。”
“蝙蝠侠，我已经通知了红罗宾尽快前往阿卡姆营救罗宾，你可以专心寻找小丑。”哪怕是这样的情况，阿福也能熟练的应对，让蝙蝠侠没有后顾之忧。
蝙蝠侠：“收到。”
而蝙蝠侠正在快速靠近的位置，红点已经在小范围之间移动了，这意味着红头罩已经和小丑交上了手。
有节奏感的枪声在狭小的空间里炸响，就好像持枪者本人猫捉老鼠般的心态。杰森在不间断射向他的子弹中左右闪躲，不断靠近。不断地有子弹击中他身边的墙面，飞溅的墙面碎片弹到他的头盔上，发出清脆的响声。
“哇哦，这是谁啊？真是好熟悉啊！”小丑一个人占据有利地位，画满浓重油彩的脸上挂着夸张的笑容，手上随意的动作却招招致命，无比精准。
让人相信如果对面不是现在的红头罩，而是曾经的罗宾的话，已经再一次躺在地上鲜血横流了。
对面的人没有回答他，小丑也没有在意。“你不恨我吗亲爱的？我好早就听说你回来了，但是你一直都没有来找我。”
“是蝙蝠侠拦着你吗？还是……你害怕了？”
“我真的好伤心啊！”
头罩下的杰森呼吸急促，手上的动作越发凌厉。刚刚有一发子弹好像擦过了他的头盔，损坏了他的内部通讯，他已经很久没有听到通讯里面的信息了。
隐藏在头盔下的蓝眼睛里不明显的绿意开始扩散，杰森发现了自己的不对劲。他不是这么无法控制自己的人，但他不假思索的追上小丑的动作，和小丑就差明说知道自己是谁的态度……
“啧，老蝙蝠你最好快点赶过来。”不然他可不能保证还能再从地狱里爬出来一次，杰森小声说完，咽下涌到喉咙口的血腥气味。继续跟上又在开始移动的小丑。
该死，他果然还是这么难杀！而且这家伙究竟又和什么势力搭上线了，他射向他的子弹没有一个击中目标，最近的一个也只是擦破了一点他的脸皮，没见着伤害有多大，反倒是看起来更丑了。
方舟背后的那一群人吗？那不是一群搞邪教的吗？他们究竟还有多少能力！
或许是潜藏在身体里不知名的力量在支配，红头罩完全没有注意到两人行进路线上安静到诡异的气氛，以及环绕在身边不时响起越来越清晰的雷声，这说明他们正在靠近外围。
阿卡姆一直在给阿福传递有关杰森的消息，只是哪怕他明知道红头罩左躲右闪的动作是在和小丑对战，他也无法从本体的视野中看到与之敌对的那一个人。
无法明辨战局，他也就不敢插手动用他过于厚重的门板和不好移动的墙面来辅助红头罩的行动。但是他又能看见红头罩不断加深的伤势。
那个出血量，再等等怕是都坚持不到蝙蝠侠的赶来。
“唉。”阿卡姆叹了一口气，磅礴的能量开始聚集，在红头罩经过的路上化作无法观察到的，星星点点的闪光。
几乎是1:100的比例，那些稀少的能量光点出现的一瞬间。就咻的一下快速的飞进红头罩的体内。
这些治疗光点是阿卡姆的技能，但他还没有化形，强行
施展针对人类的治疗能力损耗很大。以杰森的伤势程度这些光点，只能保证他不死，而不能恢复他的战斗能力。
很快，两人战斗的位置蝙蝠侠闪现出来，到了这里，连阿卡姆的指路都不太需要了。光是严重的打斗痕迹就能让蝙蝠侠分辨出他们行动的路线。更别说一路上他并不陌生的血迹。
他们就在不远的地方，甚至他不用看定位都能够听见轻微的枪响。就在蝙蝠侠打算一鼓作气跟上去的时候。却听见周围的牢房传来密集的人声。
耳麦里也传来阿福的声音：“蝙蝠侠，你的身边都是囚犯！”
“看见了！”只来得及简短的回复，蝙蝠侠便迎上了这些企图以多压少的人。他和红头罩就只差一点点的距离。
只差
砰！光头壮汉用下巴亲吻了蝙蝠侠的拳头。
一点点
啪！满脸胡茬的男人不熟练的擦去蝙蝠侠靴底的尘土。
距离
哗！最后一个站着的人礼貌的帮蝙蝠侠抵住前进路上半掩上的门。
漆黑的长披风拂过躺了一地的人，但披风的主人显然并不在意。他的眼神再没有为这些人停留，快速的追向前方的位置。
一路通过中心区和外围，蝙蝠侠追着打斗的痕迹来到了外层的空地上。映入眼帘的首先就是穿着条纹囚服的小丑，他的面前的地上是一动不动的红头罩，一道刺目的闪电恰好在这时候于他们的头顶爆发，照亮了红头罩身下被黑夜掩盖的红色印记。
“放了他。”蝙蝠侠的声音低沉沙哑，仿佛和平常没有任何区别。
但。
“你生气了吗，蝙蝠侠？”同样冷静的声音，也不代表所蕴含的感情也是一样的。只要仔细的回味，他就能发现里面暗藏的愤怒和担忧。
“他明明就很想要找我报仇，是你拦着不让他来吗？瞧瞧，他和以前大不一样了。他应该感谢我的。”小丑一手拿着枪，两手共同夸张的挥舞着，像是为了证明自己的所说的话的真实性。
蝙蝠侠压抑着自己的怒气，“你的对手是我！”
“我真高兴能听到你说这句话，我亲爱的蝙蝠侠。”小丑的脸上露出让面前男人越发控制不住的笑容，又慢慢变成哭泣。
“但是你看，他不该回来的，他的墓碑是我和你那一场对峙的证明。他就应该一直在那的，在那里面好好的睡觉。”
“这样你就会永远的怀念他，也会永远的记住我了对不对？”
就在小丑激动的向蝙蝠侠靠近的时候，他终于找到了机会上前抓住小丑拿枪的手。迅速的扭断手腕，接住掉下来的手枪用枪托砸向小丑的脑袋。
撞击处立刻有黏腻的液体渗出，小丑歪着脑袋在他手上失去力量，简单的不可思议。
但蝙蝠侠现在根本没空去观察小丑的状态，他大步一跨在躺在地上的红头罩身边蹲下。杰森身体上的伤多的不可思议，他只能小心的揭开他头上的面罩，检查他的气息是否还正常。
面罩一点点掀开，最先看到的是失去血色的嘴唇，苍白的皮肤上没有一丝汗水，再往上是一双失去神采的浅棕色瞳孔。
这不是杰森!但他穿着红头罩的衣服！
他猛然起身转头，刚刚小丑倒地的位置空无一人。蕴含着水汽的风吹起了偌大平地中央蝙蝠侠的披风，这场雨已经到了落下的时间。从小雨到大雨的时间只不过短短的几十秒。
雷声掩盖了呼喊，等他听到声音的时候，夜翼已经追了上来。
“振作点，蝙蝠侠。红头罩还没死！”夜翼用那双蓝眼睛担忧的看着他。
“阿卡姆给红头罩提供了治疗，我们现在最重要的是找到小丑，他们肯定在一起。小丑不会放过这个机会的！”
“杰森需要你，布鲁斯！”
第49章
已经到了天亮的时候,往常能见到隐约天光的位置，今天却还是漆黑一片。
闪电,雷鸣，大雨倾盆的声音。雨水落在地上冲刷着不属于红头罩的鲜血，蝙蝠侠不明显的吸了一口气，让大雨的气息换出胸口里沉闷的气息。
蝙蝠侠：“阿卡姆给他治疗了？”
夜翼认真的看着他，“对，他能够感受到自己的治疗能量还没有用尽。我们只要在这之前找到他！”他清楚的知道蝙蝠侠是一个多么强大的人，但这与他的安慰并不矛盾。
在布鲁斯收养他之前,蝙蝠侠的一代罗宾，韦恩的第一个养子迪克格雷森就已经是一个大孩子了。布鲁斯不是一个擅长表达感情的人，但还好他只是不擅长表达,不是没有感情。
而他,曾经的空中飞人，恰好非常擅长表达自己的感情。
沉默片刻的蝙蝠侠好像真的被夜翼的话语鼓励。“我们需要尽快处理这里的罪犯。”他的眼睛倒映着面前被大雨淋湿的狼狈的阿卡姆精神病院。
他是拥有生命的,也有自己的思想,同样也属于哥谭。
而且他还帮了他。
那蝙蝠侠就应该去解决他为了哥谭所受的伤害。
……
时间往回转,刚刚告别韦恩一家的伊蒂斯以极快的速度达到了纽约斯塔克大厦。
紧急状态，她没有时间从正门慢悠悠的上楼,反正又不是第一次非法进入，伊蒂斯直接直接从空中降落到了最顶层。几乎是刚刚落地,天台的大门就打开迎接她的到来。
手机再次传来熟悉的消息音,是她原来只有斯塔克一个聊天对象时专门为他设置的。
“我终于等到你过来了,伊蒂斯！╥﹏╥”斯塔克的消息从来都没有像现在一样崩溃过，他甚至破天荒的发了一个哭泣的表情包。
戴着兜帽的white女士一脚踏进顶层的大厅，一手低头回复斯塔克的消息。错过了远处飞速转动轮子向她驶来的电子屏幕。“出什么事了。”
“我给你发了好多信息，好多好多,你都没有回我！我以为你嫌弃我和托尼聊天把你忘了，所以讨厌我了！”他真的，只是因为那段时间刚刚能和托尼聊天，和屋主交流的感觉有些新奇。所以一不小心暂时忘记了伊蒂斯一段时间。等他想起来的时候，距离他们最后一次发消息的时间已经过去很久了。
一开始他没觉得这是一件很大的事情的，但是当他找话题和伊蒂斯分享的时候，他很久很久都没有收到回信。伊蒂斯虽然不像他一样喜欢聊天，但她从来都不会让同伴的消息超过三天不回复的！
这件事情真的很重要，他以为是伊蒂斯讨厌他了，于是立刻道歉，寻找各种各样的话题试图引起伊蒂斯的兴趣。但都没有成效，那段时间他连托尼都放下不管了，每天就看着他和伊蒂斯的聊天框。
一边想是不是话题不够有趣，一边想他发消息的频率是不是太快了，他数着三分钟的时限发新的一条消息，避免让伊蒂斯看着满屏的消息越发烦躁，但实际上聊天界面上已经全都是他的绿泡泡。
直到他终于承受不住压力把这件事情告诉托尼——他一直觉得因为新的朋友而忘记老朋友这件事做的非常不对来着。
托尼：“为什么不问问你的其它同类，你没有想过是她根本收不到你的信息吗？”第一次听到这儿的托尼再一次刷新了斯塔克在他心中没脑子的印象。
他记得没错的话，他从斯塔克口中撬出来的信息是，人类至上会一方的建筑意识诞生，来源于人们对与他们相关的超级英雄的普遍印象。
所以，他在纽约市市民的眼中是这种印象吗？有没有搞错啊！
“……，我没敢问……”斯塔克有点委屈，他已经很久没有和伊蒂斯说话了，同样的也很久没有和其他人说话。苏佩尔化形后陪着伊蒂斯去了哥谭，阿卡姆也整天都有自己的事情，他听他说起过他要给蝙蝠侠帮忙一段时间的事，只是那时候没有回复。
因为那段时间托尼在实验能不能把大规模的杀伤性武器装备到建筑范围内，让斯
塔克代为操控，就像最开始引来伊蒂斯的那场爆炸一样，操控房间里所有的物品来达成保护的目的。他和托尼两个几乎完全沉浸了进去无法自拔。
“那你还在等什么？问一下啊。”托尼摊手面对眼前跟随行走的显示屏，这是斯塔克新的对外交流屏幕，可以让他随时随地跟在托尼的身边。自从他发现和斯塔克的交流一定要通过类似的电子屏幕之后，他就优先制作了这个东西。
显示屏上面的字符许久没有再滚动，托尼知道是他已经跑去询问他的同胞了，于是叹了口气后仰靠在了宽大的沙发上。和蝙蝠侠面对伊蒂斯的态度不同，他没有太强的控制欲和多疑。
当他第一次与斯塔克见面之后，很快就接受了他的存在。毕竟说真的，如果不考虑种族和化形性别的问题，实在没有比朝夕相处的建筑本身更了解自己的了。尤其是，虽然在大多数时候，斯塔克都显的比较单纯（单蠢）。但在科研能力上，显然人们对他的认知并没有什么失误。
而之后的事就慢慢清晰了，久久得不到回复的斯塔克在托尼的鼓励下联系了苏佩尔和阿卡姆，同样没有一个回复。两个人琢磨一阵应该是方舟搞鬼切断了他们的通讯。
先不管是不是要重新恢复通讯，他们首先得知道方舟切断通讯干什么！然后这一追查，就查到了方舟在并行哥谭事业的时间，居然还有闲心在纽约举办了一个超大型的集会。
而举办集会的原因就是为了迎接新的圣物，一个据说可以加快方舟教会主教诞生的造物。
方舟教会的主教是谁？之前他们可能还不清楚，在伊蒂斯与奥尔加交手之后他们就清楚了。那分明就是建筑意志啊！
斯塔克当即就意识到这是个好东西，哪怕他们成员少也一定能用上的好东西。当初要是有这个东西，哪还会让伊蒂斯不完整的化形啊！
然后就是托尼打电话通知远在哥谭的伊蒂斯，等人一到斯塔克就扑上去哭诉的一幕。[亲爱的伊蒂斯，我好想念你的声音。(o▽)o]
斯塔克：“是能量转换器！方舟他们把这个东西拿出来给人类了!”
伊蒂斯的眼睛一亮，“真的？那个333号造物？”真的是瞌睡来了送枕头。她之前和阿卡姆碰面的时候还在想，她有没有机会从方舟的手里拿到这个东西，居然这么快就得到了消息。
“对，我们已经查到集会开始的时间就是今天晚上。在纽约的废弃地铁站。”
“好，我现在就去。对了，你帮我关注哥谭的情况，有什么问题立刻通知我！用电话。”伊蒂斯立刻回答到，并再一次的嘱咐帮忙关照哥谭的情况，斯塔克不能用手机联络她，托尼还可以的嘛。
站在一旁一直没插上话的托尼终于在这个时候找到了时机。“别担心，交给我没问题的。”你永远可以相信托尼斯塔克的信息技术能力。
然而这句话很快就在他最新收到的消息前失去公信力……
托尼：“斯塔克，你的同伴有一个阿卡姆吗？”
斯塔克：“对啊，你怎么知道？我告诉过你吗？”斯塔克附身的电子屏幕焦虑的在宽阔的大厅里一圈一圈的来回的转悠，如果不是斯塔克严选的轮胎材质和过于干净的地面，现在满客厅的就应该是车辙的痕迹了。
“贾维斯，帮我打开哥谭新闻。”问问题的托尼没有回答，而是直接给智能管家下达了指示。在斯塔克出现之后，他对贾维斯的定位就更倾向于战斗辅助的方面了。
淡蓝色充满科技感的悬浮电子屏在半空中开始播放哥谭的早间新闻。
[今日凌晨四点起，阿卡姆精神病院再一次发生大规模的逃狱。根据可靠人士的透露，参与此次行动的有我们的老朋友蝙蝠侠和罗宾，还有布鲁德海文的超级英雄进行援助，后续还有红罗宾参与支援。]
[令人忧心的是，根据可靠人士的持续爆料，近段时间深受东区市民喜爱的红头罩在此次行动中身受重伤。并且根据最后的发展，疑似被小丑抓走用来威胁蝙蝠侠。该死的小丑，有本事冲蝙蝠侠去啊……]
[还有一件令人惊叹的事是，总台发现阿卡姆精神病院居然拥有自我意识，在此次的行动中，他表现出超前的自主能力，并能辅助超级英雄们的行动……]
后面在说什么，斯塔克已经听不见了，那句红头罩疑似身受重伤和阿卡姆暴露的话不断地在他的脑海里徘徊，并同步交替显示在他的电子屏幕上。
托尼已经拨通了放在通讯首页的电话号码，并在通话中的嘟嘟声中冷静的说道：“这种事情并不少见，斯塔克，超级英雄就是有超级英雄的责任，当你来到人类的世界你就应该知道。”
“你不懂！”斯塔克几乎把恐慌两个字放在显示屏上当背景了。“快想办法让伊蒂斯接电话，让她一定要把东西带回来，一定要！”
“等伊蒂斯回来，只有化形的阿卡姆能让她冷静下来！”
新闻页面上那个大雨中浓烟滚滚的阿卡姆简直憔悴的不成样子，不仅仅是那些本体伤害，还有更多的是发自内里的虚弱。就好像人类短时间的元气大伤，哪怕你不认识那个人，你也知道他的身体状况。
阿卡姆绝对动用了超出他储量的能力，蝙蝠侠他们起码有一个在这场行动中濒临死亡！
第50章
电话的嘟嘟声在空旷的房间中回响,一遍遍拨出又自动挂断。
而另一头应该及时接听电话的伊蒂斯正隐藏在集会中一无所知。
重回纽约的方舟集会，明显能够感受出纽约与哥谭的方舟教会之间的区别。相比于哥谭更加朴实、隐蔽、阴暗的环境,纽约的集会拥有更浓重的宗教氛围，光明正大的场地，和远比哥谭更多的信徒。
对，更明亮。
当斯塔克告诉她集会是在废弃地铁站里的时候，她还想过黑暗的环境刚好能够让她隐藏呢。倒是还好伊蒂斯从来都不打无准备的仗，才能在踏入地铁站那一瞬间刺目的天光下维持不动声色的态度。
“这可真是大手笔啊，不愧是方舟。”一个紧随着伊蒂斯出现在这片空间的人在她身边露出身形,四周都有突兀出现的人影，显然随机传送的入口不止一个，她在来的路上可没有看到这么多同时到达的兜帽人。
与白天别无二致的天空出现在废弃地铁站中,这本就是不可思议的事,更成遑论外界现在都是黑夜。翠绿而柔软的草地从踏足的位置开始延伸，微风浮动纤细的草地花从鞋面上拂过。纯白的纸鹤煽动单薄的翅膀在众人的身边徘徊,双排的蜡烛摇曳着明亮而温暖的火光在不远处为众人引导前行的方向。
而在两排蜡烛导引的尽头,唯一红色的身影单手托起向外散发光芒的球状体。面对来人的方向静静等候。
草地掩盖了人群行走的声音,或许是过于震撼的原因。除了一开始伊蒂斯听到的那一句话，在前往目的地的路上再没有一个说话。
伊蒂斯默不作声的靠近,周围的人随着越来越靠近红衣人渐渐停下了脚步站在原地。与她同行的人越来越少，她能够感觉到投射到身上的注视变多。但伊蒂斯没有在意,她逐渐超过大部分的人,然后是最后一个。直到所有人都停下来之后。
站在了红衣人的面前。
“我来了,奥尔加。你想要怎么做？”伊蒂斯凝视着那张应该是模糊的脸，她可以分辨的出。但是如果她不抢先打招呼的话，她不能保证奥尔加能够认出她。
“啊，我
就知道你一定会来！”奥尔基屈膝半蹲,单手撑在膝盖上。从原本俯视的角度变成平视。“这片空间是我专门为你建造的，喜欢吗？”
红衣人微微笑着，圣洁的感觉从她身上扩散出来。伊蒂斯看不到的身后，信徒们把头低下去，虔诚的行礼。
奥尔加：“毕竟把你大老远从哥谭邀请过来，方舟总是要给出点诚意的。”
伊蒂斯把眼神从那个带着同源力量的球体上转移到奥尔加的脸上，似乎在考虑她这句话的真实性。看到面前人几乎快要绷不住笑容时，才垂下眼让她松一口气。
她直白的开口：“我要你手上的这个！”
这是一场两人心知肚明的勾引与上钩，一个愿意把东西拿出来当做诱饵，一个愿意承受适当的风险来得到想要的东西。
“当然可以，但是你得等到我允许的时间再离开。”奥尔加一口答应，又添上附加条件。
在伊蒂斯张嘴要说出下一句的时候，站起身来抬起一只手指抵在伊蒂斯的下唇上。“NONO，亲爱的，我知道你想要说什么。不许说……”
“无论你答不答应这就是我唯一的条件，待在这里，直到你可以离开的时间！”奥尔加将手上一直托到现在都没有放下的333号造物放在伊蒂斯的眼下转了一圈，示意只要按自己想的去做，她想要的东西就唾手可得。
“……”
伊蒂斯：“我们是不是还没有这样打过架？打一架吧。”没有在意阻止自己说话的手指，开玩笑，她要是想一口咬上去都行。也就不知道和人类学了些啥的奥尔加天真的以为这样就能阻止她说话。
她的目标就是速战速决，让她什么都没得做就在这里等到结束。她都不敢想回去之后要面对什么！她甚至都没有问方舟究竟想在哥谭做什么，问也问不出来，还会干扰她的决心。
“好吧，你知道这里只有你一个人哦。”输了可别怪我以多敌少，毕竟我们清楚的知道战斗系的打起来有多疼。
奥尔加后退一步，手上的球体陡然绽放光芒，一个圆滚滚的光圈从能量转换器上脱落。以脱落的位置为圆心迅速的扩散到整片空间。
伊蒂斯的身后传来窸窸窣窣的踩踏声音，她猛然转头。那些之前安静立在原地的信徒们，现在正在以超乎常人的速度奇形怪状的冲上来，野兽一般的嘶吼从喉咙中迸发出来。
“吼！”
有点意外，但是还不至于无法面对。伊蒂斯一个手刀劈在跑的最快的人的脖子上，把他打趴在地上。往前看，黑压压一片的人互相碾压着也要扑到她的身上，哪怕彼此拖后腿的在所不惜。
是精神控制？有点像奥尔加的精神同化。但自由女神像的引领是正向的，像这么没脑子的同化不太像是她干的……
嗯，现在的奥尔加的话……，也不是不可能。
一边借由瘦小的体型左右腾挪在人群中，一边小心的给与这些人致命一击的伊蒂斯。突然想到了夜翼曾经推荐给她看的丧尸电影，现在这一幕真的好像啊。只除了这些人还有意识，只是被操控着做出反应。
“喂，那边的，他们还活着对吧。”伊蒂斯的声音有些含糊，没听见回答也没所谓，反正这句话只是为了提醒自己不要把这些人打死用的。
看过丧尸电影的人都知道，丧尸这种没什么脑子的生物，只有在完全没脑子的时候才不会再爬起来。
虽然伊蒂斯现在面对的这些人还差一个死亡的距离，才能真正的变成那些玩意儿。但其余的基本属性都是一致的。就比如，打不死就一定会爬起来。然而她又不能真的打死。
奥尔加看着属于伊蒂斯的小小身影被人潮淹没，无动于衷的站在一旁。她的周边是接近三米的真空地带，所有的路过的人都对自己的操控者视而不见。
特意为了迎接伊蒂斯而耗费巨大能量造出的这片空间，可不仅仅只是为了让这一次接待显得隆重。伊蒂斯艰难的带着一团人潮在空地上缓慢移动，那不是人潮被在挤压移动，而是他们无法抑制伊蒂斯的反抗，被带着移动。
你瞧，哪怕伊蒂斯再艰难，艰难到甚至只能拖着人群移动。她都无法使出像是在城市里一样的力量。
这就是建筑意志，在人类的手下诞生，永生于人群城市。又天生和人类作对，只要他们永远作为人类附属的建筑意志存在，他们就天然的站在了与人类相冲的一方。
他们就像是丑陋的寄生虫，寄生在人类用于消化的肠道，汲取人类无法一次性全部吸收的能量。当人类没有意识到他们的存在的时候，便各自相安无事。一旦知道他们以后，就会执着的想要杀死他们。
而寄生虫一样的建筑意识，却一边抢夺宿体的养分，一边要保证宿体的存活。因为当宿体死亡以后，他们也只能同生共死。
奥尔加心里默默计算着时间，等待计划成功的消息一传来。她就可以把人高高兴兴的送走，然后去思考那些赚来的能量优先给谁用的问题了。
只要再过几个小时……
奥尔加的心态越发紧张，就像是成功前无端的焦虑一样。焦虑到她想要再问一遍外界的情况。
“白宫，伊蒂斯已经被限制了，但是这些人类拦不住他太久的，外面怎么样了。”自由女神像借助造物分心问道。
“你觉得你面对发疯状态的韦恩庄园，能不能跑掉……”白宫带着喘息的声音小小声的响起，就像是狂奔之后和小伙伴说悄悄话。
“杰森，就是之前死掉过一次的那个，该死的，他又被那个人类疯子抓了!”白宫简直都要骂人了，他们的计划根本没有这个。他们真的都是遵纪守法的好建筑意识，只是走的路不同而已，又不是喜欢人类对他们来说毫无价值的生命。
但偏偏他们人类狠起来是真狠啊，说就杀。一点活路都不给。
这一次他们本来就想着在哥谭多开点集会，愿望批发薄利多销嘛。连一向激进的方舟教会在胜利的诱惑下，也只是提出了可以把阿卡姆监狱里那群优质罪犯也作为许愿源头的计划。
天知道，他们头一次觉得方舟教会的计划是可以采纳的。没想到捅出了这么大的篓子。
“你想办法多拖住她一会儿，实在不行你就把东西给干脆点，跑快点和我们一起想办法。”通讯有短暂的无声。“或者你也可以告诉她……，奥尔加，你是我们的领袖，你做任何决定我们都不会拒绝。”挂断。
奥尔加缓缓捏紧了手，咬紧牙，目光死死的盯着还在一无所知对抗着人潮试图赢得这场胜利的伊蒂斯。
这一场竞争她已经输了。
正在试图用残缺的牙齿咬上伊蒂斯的胳膊的老年信徒突然失去力气，她才发现所有的信徒都停了下来。
伊蒂斯穿过人群，目光询问的看向这场旋涡外的红衣人，距离有点远她没有注意到奥尔加眼中暗淡下去的情绪。
衣服被撕扯的破破烂烂的，裸露在外面的皮肤充斥着伤痕，伊蒂斯用尖牙咬住下唇轻轻的刮走稀薄的血液，说道：“你没能量了？那我就赢了。”她有些轻松的扬了扬眉，虽然是用了点时间，但结束的比想象的早。
“伊蒂斯，你在这片空间接收不到人类世界的讯号。我很……抱歉。”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