瘦小的人怔了一怔,“发生什么了。”
“阿卡姆的本体发生了越狱，你们家的孩子又快死了。”奥尔加托起伊蒂斯还在滴血的手,轻轻的把能量转换器塞在她的手里，笑容有些勉强。
刚刚还能一只手揍两个人的伊蒂斯突然就失去了力量，下意识抓紧奥尔加递过来的能量转换器的动作也停下。
“你说什么？我有点急想要离开了。”伊蒂斯血色的眼睛里有些茫然的说道，从奥尔加手里把手抽出来，捡起了落在地上的球。
嘴上说着很急，脚上却只是无目的的走着。好像意识到自己找不到出去的方向，伊蒂斯又回头看着红衣人,眼睛渐渐浮现出水渍。
“我找不到出去的路了，奥尔加……”
自由女神像远远的站着，空间从她的周身开始崩塌,碎片像是从地表落到天空的大雪。她看着那个即将消失的人,问道：“我们之后还会像以前一样吗？”
“这
是你们策划的吗？”
“是我们的计划影响到了这个结果。”
“那我们以后就是敌人了，自由女神像。”
“……”
——
刚出集会空间,手机就叮叮咚咚的响起了未接提示,还没来及等伊蒂斯拨出电话,新的一个来电显示就自动跳转到了屏幕。
“斯塔克让我告诉你一定要拿到能量转换器。”
“……”
“你知道了对吗？”没有问题，没有回复,托尼直觉伊蒂斯应该已经知道了这件事。老实说，他有点松了一口气,因为带来这个噩耗的不是他。虽然他不认为伊蒂斯是一个小心眼的人,但这肯定会影响他们的关系。
就像是乌鸦,只是因为总是第一个出现在案发现场，就成为了代表厄运的象征。哪怕人们后来为他平反，也仍然无法改变他在人们心目中的象征位置。
带来坏消息的那一个人总是无法与坏消息完全分隔。
“你能不能送我回哥谭，我大概要省点用能量。”或许是事情发展的超出了方舟的预期,又或者是他们已经达到了他们的目的，总之不管是因为什么。等她离开那片空间之后，她就再次取得了斯塔克的联系，而显然斯塔克也再次收到了其它成员的消息。
建筑意志的交流只在一瞬间，她刚出来的时候斯塔克就已经和阿卡姆他们交换了情况。她也因此知道了哥谭事件的经过。
伊蒂斯需要尽快赶回去和蝙蝠侠一起找到杰森，但她的能量还有更大的用途。在杰森还能保持活着的状态下，她可以选择不动用能量的最快方式回家。
“女士，这不只是你的需要面对的困难，需要我去接你吗？”机械摇杆在托尼的指令下动作，钢铁侠套装一点点攀附上人类的躯体。电话刚刚打通，他就知道坐以待毙的时间已经过去了。
接下来就该主动出击了！
托尼：“你在哪？”
“在你身后！”沙哑到有些粗粝的声音出现在托尼的背后，是刚刚还在请求他的帮助的伊蒂斯。惊讶声中，钢铁侠扣上了最后一块面板。“哇哦，女士，你来的真快。”
斯塔克操纵房间里的物品给了伊蒂斯一个拥抱，由花枝缠绕着行动显示屏组成的奇怪人形体，别扭而执着的拍了拍伊蒂斯单薄的脊背，花枝压平斗篷，让突出的脊骨更加显眼。
也就是在这个时候，其他人才能意识到，他们一直叫着女士的人，只是一幅孩子样的身体。
于是等蝙蝠侠几个人处理好阿卡姆里窜逃的罪犯，正准备继续追踪小丑的踪迹的时候，就看见钢铁侠抱着一个小小的身体落在他们面前。
伊蒂斯安静的躺在铁手臂之间，身上的伤还没有使用能量恢复。红到发黑的痕迹在从来没有破损过但现在只能勉强遮蔽的袍子下若隐若现。一路的狂风哪怕是钢铁侠已经尽量遮挡，也把一头白发吹拂的完全掩盖住了脸庞。
“哦，天呐，你还好吗？”看到这一幕的迪克直接大叫一声冲上前来，原谅他今天有些大惊小怪，实在是刺激太多了。他现在已经接受不了一点类似的伤害。
“别担心，小家伙。”伊蒂斯挣开托尼托住她的手。“我回来了，我在这不会让他们再伤害你们的。”女士温柔的拍拍凑过来的迪克的手臂，目光却注视着不远处静立着的蝙蝠侠。
她的眼里有很多蝙蝠能看懂的东西，
担忧，鼓励，和支撑绝望者前行的勇气。
又有很多他看不懂的东西，
愧疚，执着，和孤注一掷的决心。
伊蒂斯把这次行动带回来的东西拿到蝙蝠侠的面前，“这个东西可以帮助阿卡姆化形，他的能力是治疗，可以起死回生的治疗！”
站在蝙蝠侠的视角，面前风尘仆仆赶过来的white女士就像是过去的重叠。在他失去父母的那一个晚上，就是阿福赶过来像这样安慰他，帮助他重新走入正常人的生活。
有些时候他真的觉得自己是有一个很幸运的人，哪怕他时常会感到孤独。但实际上，在失去父母的时候，他有阿福。在成为蝙蝠侠的过程中，他有了迪克。又在迪克离开之后，与杰森相遇。哪怕杰森之后他并不想再拉一个孩子走进他的生活，提姆却是所有人当中最执着主动的一个。甚至还有了真正意义上的血脉，达米安。
如果说苦难是蝙蝠侠的一生所必须经历的，那么这些人就是插入到他的双重身份中，让他的未来不再孤独的家人。
现在，他又有了一个。
蝙蝠侠：“好，……谢谢。”
“别这样，老兄，我第一次看见你这样。”钢铁侠在旁边摆出别闹了的表情。虽然几乎没有见面过，但作为超高人气的两位超级英雄，他和蝙蝠侠早就神交已久（单方面的）。“我可以友情帮助你一次，就当是为了white女士在纽约帮助我们的人情。”
“甚至不收费，你完全不需要在这个时候向那位讨厌的韦恩寻求帮助。”
“咳咳，几位，这里可不太方便继续调查小丑的踪迹。”红罗宾甩动着手腕走过来，听到这里赶紧咳嗽了一下吸引注意力。普通人这么调侃倒是无所谓，因为他们真的发现不了（但神奇的是大多数都是直觉系）。但是钢铁侠面前还是得谨慎一点。
尤其是还没怎么经历过这一幕的white女士，她现在已经陷入诡异的沉默当中了，钢铁侠再看她两眼就该露馅了。
红罗宾默默地把罗宾教程列入到之后的伊蒂斯培养计划当中，并且把伪装与表演一课划红线加粗。
对于追踪小丑或者杰森这件事，哪怕所有人都很急也没有办法。因为小丑真的很了解蝙蝠侠，而这个坏家伙又在一开始利用方舟做足了准备。
不仅蝙蝠侠暗地里塞在红头罩衣服里的定位直接连衣服都扒掉了，遍布哥谭各个地方的监控也没有一个拍到相似的身影。所有参与此次越狱活动的罪犯都被加班加点的审问了一遍，几个和小丑走的最近的罪犯更是被蝙蝠侠贴面开大。
可惜小丑的人缘实在太差，哥谭市民们被迫害的太深没人喜欢，连犯罪同行们也不愿意和这个疯子中的疯子合作，以至于达成了在蝙蝠侠这里的究极保密。
而此时已经距离越狱过去了三天时间，那天瓢泼的大雨浇透了整个哥谭，留下的潮湿水痕直到现在也没有挥发。
蝙蝠洞里，蝙蝠侠已经三天没有脱下制服，总睡眠加起来只有六个小时了。而其他老的小的也不多承让，这段时间的咖啡甚至是无限量供应的！伊蒂斯一度想要立刻使用能量转换器，但又忍耐下来。
她一遍遍的告诉自己，现在还不是时候，现在还需要自己。
蝙蝠侠和提姆依靠监控大海捞针一般寻找可能的藏匿地点，夜翼和达米安从各自的渠道获取更多方向的信息做对比，伊蒂斯和苏佩尔则在筛选出的各个地点之间奔波验证。阿尔弗雷德保证每个人后勤的同时兼顾偌大的韦恩集团运转。
鉴于伊蒂斯能量的来源是蝙蝠侠几人，此次阻止越狱的消息蝙蝠侠头一次默许了媒体的大肆传播，让更多的哥谭人成为伊蒂斯的能量来源。他甚至考虑了苏佩尔的能量来源，特意对赶过来的超人说让他最近多救一点人。
而那个时候，苏佩尔正藏在与他一墙之隔的地方。谨防让超人发现应该和主人回家的狗子来到了一个他意想不到的地方。
电子设备超负荷运转的声音在蝙蝠洞中持续嗡鸣，正在气氛越来越跌到冰点的时候，转机出现了。
杂乱的摆满了资料的工作台不像往常一样整洁，被随意扔在上面的电话突然响了起来。
蝙蝠侠空出一只手接起。
托尼斯塔克：“看一下哥谭新闻，我觉得你们有麻烦了。记得随时喊我。”
与此同时，阿卡姆的消息也同步传送给了正在查看最新地点的伊蒂斯和苏佩尔。
“哥
谭新闻？”
[我亲爱的哥谭市民们，下午好，我是你们最喜欢的小丑！]打开电视就是一张充满视觉冲击力的脸印在屏幕上，涂抹的厚厚的但并不均匀的红白油彩在高清的摄像头下一览无余。
[大家都已经知道阿卡姆的事情了吗，哇哦，那可真是一个神奇的生命。什么？你不知道，那就问问身边的人吧，但我们今天的目的可不是这个。]
[让我们来看看我身后是谁？]
小丑让开屏幕，背后的景象露了出来。计划是在看清画面的一瞬间，蝙蝠洞里的人都噌的一下站了起来。那是红头罩！
第52章
画面的位置看起来是一个工厂,一个巨大的铁皮池子摆放在屏幕中间。里面充满颜色不祥冒着咕噜咕噜气泡的稠性液体，杰森双手分开吊起,两腿无力下垂悬空在池子上方。
因为制服上有定位器直接被扒了，只穿了一条应该是在监狱里随手找的不太合身的囚服裤子。而且不知道小丑究竟是什么心态，没有取下杰森的头罩。以至于红头罩伤痕累累的的身躯直接展示在电视屏幕后所有人的眼前。
从一个个小伤口里不断渗出的丝丝血液在脚下汇聚，慢慢凝集成血滴落到下方的池子中。杰森的背后是一层一层的Z字形铁质楼梯，整个空间昏黄的灯光下，光明与黑暗的对比无限加强。从摄像头的平面视角来看，就像是耶稣被吊在十字架上钉死。
[我好努力的准备这个场景了,为了让赞助我这次行动的伙伴物超所值！请让我为你们隆重介绍我接下来的计划。首先，我在哥谭东区准备了足够炸翻三条街区的炸弹，我也不知道是哪几条街区呢,好期待。]
[然后是由稻草人在再次入狱前友情提供的泄露计划,他为哥谭市民们准备了足够多的恐惧毒气。听说是因为蝙蝠侠最近很喜欢他的新品毒气？为了防止有人破坏选择的公平性，这是我提前为特殊的朋友们准备的。]
[最后就是我们亲爱的红头罩了,东区的家人们,你们猜一下蝙蝠侠是更想救你们,还是救红头罩呢？]小丑再一次的把脸怼在屏幕前占据所有的视野，笑容疯狂而肆意。
[如果救了其中一个,另外的人会不会怨恨呢。啊，那最好还是救东区人最好吧,毕竟红头罩只有一个。哈哈哈哈！]
画面在此转移到挂着一个破旧布谷钟的墙面上,[现在的时间是下午10点哦,听说夜晚来临前小孩子还不回到家，就会被怪物抓走。那么我们的选择时间就到那时候为止吧。我等着你哦，蝙蝠侠！]
屏幕中间夸张的显示出一个亮十字，代表视频就此结束。
不管为什么新闻播放的是小丑的独家秀,他所透露出来的内容都足以让哥谭市民们躁动。但或许是这样的情况在哥谭出现的时候并不少见，又或许是哥谭人本就无比适应这样水深火热的生活。
总之虽然惊觉自己成为了小丑和蝙蝠侠play的一环，他们也对此接受良好。甚至还能讨论红头罩究竟是凭什么一个人能比得上其余两方的众多的人数。
而此时的蝙蝠洞里气氛凝重，就在新闻结束之后，蝙蝠电脑强大的算力就开始陆陆续续对可疑位置做出提示，就像是之前阻拦这些线索的存在放开了束缚。也让小丑的计划更清晰的展示在所有人的面前。
埋藏在东区的炸弹不止小丑所说的三条街的分量，真要是爆炸加上余波，五条都够了。包括那个蝙蝠家夜巡最爱去的阿福差评汉堡餐厅。稻草人的恐惧毒气就像是他说的那样足够多，多到覆盖了哥谭半数的面积。并且吸收了不能放在一处容易被一锅端的经验，同样利用炸弹定时引爆散布在全城的范围。
而杰森的位置也完全的展露在所有人面前，那个距离韦恩庄园最远的位置，光是直线距离开着蝙蝠车一路狂奔过去都要1个小时的时间，更别说这其中绕路和意外的时间。他们还要同步处理所有的威胁！
“两个小时的时间，要想解决这些事情，我们需要分开行动。”钢铁侠首先发声，鉴于事情已经到了白热化的阶段，他们把钢铁侠从酒店叫来了蝙蝠洞。老实说，他第一次来到这里的表情很难形容。有点欲言又止，又有点大脑过载的样子。
黑夜来临前，如果不是只单纯的天色差异的话，那就是今天与明天的交界点，12点整。他们根本没有办法去兼顾三个位置，而他也能够看出这最后一个人对在场的这些人来说有多重要。
他们没有办法做出这个决定。说到底，他还是成为了那个带来坏消息的报丧鸟。
伊蒂斯：“不，我不同意。”她可以理解钢铁侠的选择，但不行。任何事情她都可以像蝙蝠侠一样理性的思考，唯独这件事！
“女士，冷静一下，我们没有放弃他。”钢铁侠解释道，如果说实话，相比于哥谭，纽约人确实要比哥谭人更擅长处理这种大场面。毕竟他们那外星入侵的频率堪比叫保洁上门。
绝望的房主觉得自己的房子有些脏乱，试图寻找一位合格的保洁来打扫一下。但她下的订单是一位极度不合格的保洁。这位保洁不仅试图抢走屋主的贵重物品，还试图打死屋主霸占她的家。不死心的屋主持续呼叫新的保洁，宇宙公司也持续的为她介绍新的保洁。
于是每一个保洁都与屋主在家里大打出手，损坏家具和屋主养的小动物。好在小动物们够给力，帮助屋主干掉了每一个不怀好意的保洁。
在每一次这样的大战中，他们都会面临许多抉择，究竟是保护少数人还是多数人。尤其是复仇者联盟与政府的牵扯太深，远不如正义联盟一样可以对政府的要求视若无睹。他们还要考虑他们所想要做的选择是否符合政客们的利益。
“苏佩尔拥有超级速度，而我可以扫描炸弹，我们两个去解决恐惧毒气。你和夜翼，红罗宾，罗宾一起解决东区的炸弹。就像你在纽约做的那样，轻而易举的发现它们，交给其他人去拆除。”钢铁侠认真的解释道，“剩下蝙蝠侠一个人去救红头罩，虽然只有他一个人，但是他最了解不是吗？”
“等我们解决完了，哪怕都赶不上蝙蝠侠，起码苏佩尔应该能赶过去帮点忙。”这么多年以来，托尼也不是什么都不会的愣头青了。起码知道一点，如果你不能保证参战人员能够听从你的指挥，那么还不如一开始就不让她参加。
伊蒂斯仰头看着他，“你保证。”
托尼：“我保证。”他又看向蝙蝠侠几人。他们刚刚在他发表意见的时候都没有表达异议，真难得，在这件事上他居然比与white女士亲近的蝙蝠侠更值得相信。
也不知道是不是这段时间发生了什么。
商量好了对策，几队人先后出门。黑色的蝙蝠车从启动开始就是最高的车速，必要时候连路都不走，直接飞跃障碍。金红色的铁人抱着巨大的金毛飞往毒气圈附近。伊蒂斯带着三个罗宾从房屋起跳，这本来就是罗宾们的老本行，而她则是借助能量点作中转。
三队人分成了三个方向前进。这就是小丑这次计划的高明之处。尽最大限度的让他们无法一起行动。
很快，疑似安装了炸药的街区就出现在伊蒂斯几个人的面前。女士面无表情的看着人来人往的街道，看着慌乱但又显得适从的人们。在几人有些紧张想要阻拦的动作下划破手腕，血液从破口涌出在下方汇聚成一团。
“你在干什么？”
提姆皱眉看着这略显邪恶的一幕，血液团成的液体团仿佛拥有生命般蠕动，再加上女士刚刚看那些人类的眼神。如果面前的人不是已经和他们
相处已久的人的话，不会有任何人怀疑她正在用自己来诅咒哥谭这座城市。
“哥谭的建筑物比纽约的年份要高一点，对于我们建筑意志来说，进行标记的难度会更大。”伊蒂斯的声音冷淡。
“我们化形所用的大部分能量都会用来构筑在人世子行走的躯体，我们的身躯就是能量！”所以当面对只需要更多的能量就能解决的问题时，这是最快速的方法。
她之前没使用过，只是因为之前还没有走到这一步罢了。
破口的血液流速已经慢慢变缓，血液团子也已经有橙子大小。伊蒂斯把手腕放在嘴边舔舐干净剩下的血液，一边挥手把团子打散。
星星点点的红色液体在几人面前撑开了一面屏幕，又快速飞向周围的建筑物。每一滴血液都有找到了属于自己的建筑，在只有建筑意志能看见的视野里，一个个小型的红色魔法阵占据了每一座房屋的天台。
随着魔法阵越铺越远，反馈开始密密麻麻的汇入到伊蒂斯的脑海。
时间一分一秒过去，密切关注着伊蒂斯的红罗宾突然发现了异常。背对着他们的伊蒂斯正在不明显的颤抖！“你还好吗，white？”他把女士的身体放平，正打算检查哪里出了问题。
还在颤抖的身体猛然停下，紧闭的双眼睁开。面前的天空有些发白，应该是红罗宾脸的位置白茫茫一片，伊蒂斯重新睁开一次眼睛，视野恢复正常。“炸弹一共有多少？我忘了。”
伊蒂斯轻微的抚摸了一下额头，好像头痛的样子。
迪克在旁边赶紧回答道：“东区这边应该有36颗，分三条街道投放，影响力应该能有五个街区。”
“我在这条街找到了11个。”她站起身来，从最近的一个开始指给几个人看。
“那边三层楼的地下室，往前天台有一张床的在二楼窗户边上，楼下放着垃圾桶藏在进门的位置……，街头的房子藏在外墙楼梯下面。”她慢慢的把几个位置点明，确保每个人都清楚自己需要解决几个后。
“我先去下一个街区，你们拆完了过来找我。可以吗？”
几人面面相觑，再一次检查用眼神扫描了一遍伊蒂斯全身，看起来没有问题。“好，我们会尽快。”
两小时的时间转瞬即逝，容不得他们浪费一点，也就让几人忽视了为什么white女士不和他们一起拆弹。
目送几个人跑向自己的目标，伊蒂斯有些晃悠的踩着传送点离开，前往下一条街区。
第53章
一落地,就是一阵抑制不住的咳嗽，伊蒂斯捂住嘴,没让一点血液落在地上。
刚刚才止血的手腕再次被暴力撕开，从喉咙涌出的血液混合进新的红团子里。
和上一幕一样的流程，把血滴铺开撒出去，静静的等待信息汇总到自己。只是这一次，伊蒂斯失去意识再醒过来，身边没有人陪伴着。
略微感知了一下几个人还在第一条街区，伊蒂斯放任自己躺在天台上放松一下。之前失去意识时醒来还能分辨出些微墨色的天空变成了纯白,周围的建筑在血色魔法阵下显示出扭曲的形态。红光笼罩在周围，身躯的重量在明显的减轻，失重感开始如影随形。
“这样下去,接下来坚持不了多久了啊。”伊蒂斯掏出能量转换器在手心里摩擦,片刻后又收起来。等到眼前的街区慢慢恢复正常以后，站起身来。
她的面前,是胸口剧烈起伏的夜翼,夜翼背后是紧跟而来的达米安,“你怎么样？这边已经都找到了吗？”迪克比较关注第一个问题，他真的已经尽最快速度赶来了,但到这里的时候伊蒂斯就已经在站着等他们了。也不知道有没有像之前一样晕倒。
“嗯，还是11个。红罗宾呢？”
达米安：“他速度比较快,一个人拆五个。剩下的我们两个分。”小少年撇撇嘴,好像是在不服气。
伊蒂斯不明显的笑了一下,看了一眼时间。“时间不多了，我给你们说一下这条街炸弹的位置，你们先拆着。我去最后一条街。”
迪克有些为难:“我们一定要分开吗，不可以一起吗？”出于某种直觉,他真的不想让伊蒂斯一个人行动。感觉她现在的状态比蝙蝠侠还要琢磨不透。
伊蒂斯：“那你们就要白白等待我搜索炸弹的时间，别任性，夜翼。”
迪克头一次觉得white女士看他的眼神不再像是看孩子，但是他却有些失落。
……
第三条街上，伊蒂斯完成再一次标记之后，只剩下了些微力气还在支撑她找到最近的物体靠着坐下。她有预感，这一次她应该会失去意识很久。那起码不能随意的躺在地上，他们赶过来会伤心的。
小身体半靠在墙面上，离天台入口位置稍远，这个街区她选的位置有点好，降落的楼顶就有一个炸弹……
此时，距离午夜12点还剩下一个小时零三分钟。
“红罗宾你那边拆完了没有，拆完了赶紧过来。”提姆的耳麦里响起迪克暴躁的声音。
红罗宾手上动作不停，哪怕是凉爽的夜晚，剧烈运动之后的汗水也湿透了制服。这并不比夜巡来的更轻松，精神的高度集中，加上没有运动产生的空气流动风干制服。他现在已经觉得多揽下两个炸弹简直就是在自我折磨。
所以听到这句话没好气的翻了个白眼，“你行的话倒是分走我一个炸弹啊。你拆的炸弹是被你吃了吗？火气这么大？”
“white已经去搜查第三条街区了，她的动作很快，我没办法观察她的状态。”迪克解释道，手上剪断引线的动作没停，他现在也和提姆没什么差别。再加上体型本来就比红罗宾要更强壮一点，进行这些精细操作他要付出更多的注意力。
拆地下室位置炸弹的时候，过低的气温和体温碰撞甚至飘起了一股雾气。
达米安：“她身上有很浓重的血腥味，不只是从手腕上散发出的。”如果说还有谁对这方面比刺客联盟的少主更权威的话，恐怕也只有蝙蝠侠了。
“……也许是因为她之前受过伤？”迪克迟疑道。红罗宾的炸弹已经进行到了关键时候，现在连吹口气都小心翼翼，没有回答。
达米安愤怒：“那不够！你在怀疑我？”
“两位，我这边搞定了，如果你们愿意两个人搞定第二街区的话，我可以提前去white在的位置。”拆下手上的炸弹，提姆直接前往最后的地点，一边在通讯中说道。
迪克：“好，有问题及时通知！”
达米安：“没意见。”
提姆勾起嘴角，就知道他们两个不会拒绝。正想着，约定中的位置就到了。他一眼就看见了靠在墙上歇息的white女士，暗暗松了一口气。
他轻松的问道：“女士，这里的情况怎么样？还是只有十一个吗，是的话情况就比较麻烦了啊……”三条街区36个炸弹，每个街区固定11个，那就还差3个没有找到。该说不说这个意外果然不意外吗？
他思考着，却久久没有听到回复。“white？white！”红罗宾跨步蹲下，才发现她是晕过去还没有醒过来。
他赶紧把人放平在地上，确认没有外伤应该就是像之前突然的昏迷一样，就双手按压在胸膛至上试图用心肺复苏让她醒过来。
就在提姆一直没看见伊蒂斯有醒过来的迹象，忍不住快要呼叫其它几个人的时候。女士长长的吸了一口气坐起来。
“你来了，你们把炸弹都找完了吗？我休息的真够久的，剩下的我指给你看。”伊蒂斯试图站起来，但提姆拉着她的手不让她起身。她转过头才发现小孩的眼睛里是明晃晃的愤怒，似乎是她现在不是虚弱状态的话，他就想要大吵一架了。
而提姆深吸一口气，才继续说道。“我说，是不是还剩三颗炸弹没找到。这样的话，那你出问题我们就没办法这么轻松找到剩下那几个了。”有些时候，说服一个人不是让她放下，而是让她拿起！只要目的能够达到，过程并不重要。
……
夜晚时间，11点20分。
几个人都来到了伊蒂斯所在的天台上，根据蛛丝马
迹寻找另外三个可能的位置。伊蒂斯被勒令不允许再使用她的标记能力，只剩下三个炸弹，还不值得耗费大量能量来地毯式搜寻。
她默默同意，站在一边看几人对比线索。时间越接近12点，她的情绪就越稳定。她不经意的拿起手机查看，上面是方舟传来的消息，因为他们的此次行动产生了巨大偏差，一度危害到伊蒂斯的能量来源英雄。所以她争取到了短时间内方舟内部的消息来源。
就像现在，在所有人都默契的没有提起每一队的任务进度的时候，她依靠方舟散布在哥谭市的信徒就已经知晓了每个人的进度。
钢铁侠有苏佩尔在，拆除炸弹的速度确实很快。但就像小丑说的那样，这是为他的特殊朋友准备的障碍，而那个特殊朋友是建筑意志啊。他们的速度再快，拆除也仍然需要时间，而数量惊人的炸弹足够拉扯住他们的脚步不动了。
她猜那一部分一开始是为她和苏佩尔两个人准备的。大范围的搜索技能，配上超级速度才是解决恐惧毒气的最佳途径。
至于蝙蝠侠……
小丑果然没有打算轻易的放蝙蝠侠过去救人顺便揍他。那条唯一通往目的地的公路上结结实实的堵着长达一公里的车流，最开始的位置是涉及人数超过20人，涉事车辆超过10的连环车祸！
哪怕车祸后面的人想要不在意眼前的障碍直接穿越过去，也不得不考虑他们能不能穿过。随着堵住的时间越来越长，人们的情绪越来越暴躁，以哥谭市民的平均实力。
现在这条拥堵路段上，以蝙蝠侠肉眼可及之处，有两处起火点，三处打架斗殴和随处可见乱窜的人及数不清的谩骂。那些可能绕道通过的地方也被这些车流阻挡，而这个位置距离目的地还有半小时的距离。
哪怕他想要弃车穿越这里，等到越过这一段距离再换车过去，时间也已经不够了。
伊蒂斯垂下眼，思索片刻。“那三个炸弹……你们可以问问那几个人。”
标记的好处不止能让她发现这些隐藏起来的炸弹，还有在这些建筑中活动的人她也能够观测。这些人大概并不知道她的能力具体有哪些，所以才会肆无忌惮的在这里谈论他们的计划。
她把线索扔给几个人，又提出。“审讯并不是我擅长的，我想跟着蝙蝠侠去红头罩的位置。”还剩下三个炸弹，他们三个刚刚好。四十分钟的时间足够他们把东西找出来并解除威胁了。
而几个人没可能也没有再拦着她。
……
于是很快，蝙蝠侠就收到了white女士跟过来的消息。几乎是同一时间，蝙蝠侠感受到有什么东西降落到了车顶。
“蝙蝠侠，你相信我吗？”车顶传来white女士的声音。“相信的话就往前开，向着目标直线行驶。不管是人，是车，是建筑，是河流还是山峰。你什么都不要在意，我会让你在12点之前到那里的。”
车内的人紧闭着嘴唇，在伊蒂斯默数三声后发动了车子。
纽约的一幕重现在了哥谭，只是这一次，伊迪斯显然要付出更多的能力。因为她不是让蝙蝠车避开这些障碍，而是让障碍避开蝙蝠车！这一路，她不想要蝙蝠侠再因为任何障碍和绕路和停下！
伊蒂斯牢牢的站在车顶，相比于和蝙蝠侠第一次见面时还要蹲下扒在车顶上的那时候，她现在明显成长了许多。哪怕是狂风吹掉了她的兜帽，让散开的头发狂乱飞舞。
距离最近的人几乎是惊恐的发现刚刚还和他们一起堵住的蝙蝠车，朝着他们猛冲过来。还没等退后，一股巨大的力量就把人甩进了车内，连人带车一起移动出一个足够蝙蝠车通行的位置。
黑色的车影伴随着发动机发力的声音快速远去，连同那个胆大包天站在蝙蝠车上的人。
惊魂未定的人们纷纷下车，目目相觑。
“嘿，那是蝙蝠侠吗？”
“我们这还有第二个人开蝙蝠车吗？”
“我记得那个人是最近才跟蝙蝠侠他们夜巡的！她在纽约也出现过，和复仇者联盟！她真酷，我也想踩在蝙蝠车上！”
“……你的想法没问题的，可以去试试。”最后一个人鼓励道。
第54章
就像是指挥一场音乐会……
当伊蒂斯举起手,就会有目标物体听从指挥，心随意动。
蝙蝠侠的面前,刚刚还堵得水泄不通的车道就像是被无形的剑劈开了缝隙。吵架的人被分开，火焰暂停。蝙蝠车通过的路上连可能影响车辆颠簸的渣滓都不存在。
他不知道伊蒂斯究竟能做到什么地步，但他下意识觉得这样的场面她并不能维持太久。因为在之前夜巡对方舟的追捕中，她从来没有表现出如此强劲的力量。
在今天这份力量的展现，就像是最后的狂欢!
便士一的声音提示到：“蝙蝠侠，再往前面走是一条河。”
“嗯。”丝毫没有放松对油门的力道，既然已经踏上了这条路。就代表他不会对伊蒂斯的要求有丝毫迟疑。
马达加速的声音掩盖了河流潺潺的水声,但伊蒂斯并没有忽视拂面而来的狂风中携带的水汽。杰森被抓走那一天的瓢泼大雨，直到现在仍然让这条河流流动着浑浊的颜色。
要想通过这条河流，不仅仅是移动。
在越来越接近的河流前,伊蒂斯缓缓蹲在车顶上。几乎化为实质的能量从身体里流泻出去,给漆黑的蝙蝠车披上一层闪亮的流动荧光。
蝙蝠车有些不稳的颤抖，驾驶位的视野里,前方河流的中心一个巨大的红色魔法阵展开,只是一瞬间就连接起两岸。当蝙蝠车毫无障碍的驶过时,透过镂空的法阵，还能看到下面在红光照耀下显得黑红的河水。
几乎是在车子后轮胎刚刚驶离魔法阵的边缘,蝙蝠侠就从后视镜中看到魔法阵轰然崩塌，一瞬间消失的干干净净,没有留下任何痕迹。就像过去的都不存在……
他甩甩头,把注意力集中到眼前,时间已经所剩不多了，他必须在靠近目的地的第一时间做好准备。
坐在车内的蝙蝠侠没有办法关注到车顶的人，也就不知道伊蒂斯瞬间的动摇。移动建筑物体，和凭空捏造可操控物体对能量的消耗完全是两个量级的。
作为建筑意志,她能够操控与建筑有关的物体是天经地义的，这样的能量损耗也很小。但是在这个河流附近，无论是流水、土地还是周边稀少的树木。它们都不属于建筑的范畴，哪怕都可以运用到建筑当中，也要经过变成建筑这一个流程。
所以那个巨大的魔法阵就像她在纽约的楼顶间使用的那一个，凝聚大量的能量化为实物承载目标物。那时的她只需要能被脚掌完全覆盖那一点点大的法阵，但承托巨大的蝙蝠车显然不可以。
从化为人形以来，伊蒂斯从来没有像今天一样如此频繁大量的使用自己的能力，她感觉已经快要维持不住white的形态了。她稳住自己的身体，移动障碍物的速度没有一丝迟缓。
“距离目的地还有1000米！已经11点40了，蝙蝠侠！”哪怕是便士一此时也无法掩藏语气里的担忧。
“……”以蝙蝠车的极限速度，周围的场景不仔细观看的只能看见残影。这个时间和这个距离。他一定可以在规定时间里到达指定位置。
但，他在怀疑自己是否还有足够的时间能够救下杰森。
仿佛知道了蝙蝠侠心中所担忧的，伊蒂斯吞咽了一口唾沫让自己的声音更清晰一点。“别担心，只要你能够及时赶到，我们一定可以救下杰森
的。布鲁斯……”
说完伊蒂斯眨了眨眼，直到某一刻开始，眼前突然出现了一座破旧的工厂。她知道，蝙蝠侠终于看见这个位置了。
这个清晰的展示在蝙蝠侠所有人眼前的目标地点上，是伊蒂斯哪怕借用方舟的信息渠道也无法看清的位置。当她意识到这件事的时候，她就知道她没有办法拒绝钢铁侠的提议。
无论她有多想去亲自救下杰森，这个位置的主人也只允许蝙蝠侠一人前去。就像是独属于蝙蝠侠一个人的人物认证。
“真是该死啊，方舟……”伊蒂斯喃喃道，我居然相信你说这一切只是被计划影响到了。看着蝙蝠侠开着车直接冲进厂房的背影，而她在接触被撞碎的墙面时，就被无形的屏障直接阻拦在外面。
如果只是被影响，那么小丑从方舟这借用的能量不会到现在都还在持续。
一个人站在只有些微光亮透出的厂房前，伊蒂斯停顿片刻问道。“阿卡姆，你到了吗？”
叮咚一声消息提示，距离不远处的一只蝴蝶扑扇着翅膀飞过来，围绕着伊蒂斯转了一圈。
“在你面前。”并不算华丽的白色翅膀，有着两个拖尾的蝴蝶悬停在面对的一米处。不看消息，也能分辨出询问的对象就是这只蝴蝶。
听着厂房中响起的枪声，伊蒂斯语气有些遗憾：“居然是蝴蝶，你总是能够打破我对你的想法。我还有点想知道你化形后是什么样呢。会不会和之前见的不太一样。”
“伊蒂斯！”和消息同步的声音出现在脑海里，有些气急败坏。
“事情还没有结束，杰森还活着！”阿卡姆的声音急切，哪怕伊蒂斯没有提到，他也知道她在想什么。
伊蒂斯没有回答，沉默的看着眼前的建筑。这栋房子她甚至没有办法渗透，要知道连建筑意志的本体，只要没有刻意拒绝她都可以操纵，但这栋建筑却不可以！
伊蒂斯有些怀念才化形时和杰森单独相处的那一段时间了，真奇怪，她第一次面临杰森死亡的时候究竟是怎么忍耐那样的痛苦的。明明现在只是一想到会失去他，她就觉得心口有些难受。
“阿卡姆，我不会死的。”她的语气坚定，“这一切还没有结束，我不能变成种子等待漫长的复活时间。”
她早就知道，化形之后不能与蝙蝠家的人牵扯太深。但一步一步走到现在，不仅white的形态和他们关系匪浅，连伊蒂斯的身份也进入了全家人的视线。她很满意现在的一切，哪怕再选择一次她也会像今天一样选择。
唯一的缺点是，如今的她已经不能忍受再一次的失去他们，而复活的等待时间，已经足够蝙蝠侠寿终正寝了，说不定连达米安都已经满头白发。
“但是，我大概还是有一段时间不能再见到你们。”
“如果，我是说如果，我最后的样子看起来有些丑，你记得不要让那样的我出现在蝙蝠侠他们的面前，好吗？”伊蒂斯语调轻松，好像在说的只是一件很小的事。
“……你不能再等等吗？”阿卡姆的声音有些急，“等这一切都结束，他们的行动恢复正常你就会再次收集到足够的能量。”
不仅仅是蝙蝠家的人，甚至于伊蒂斯自己，与钢铁侠相连的斯塔克都会收集到大量的能量。哪怕依然不够，也不会比这个时候接近强弩之末的两个建筑意志更艰难。
“阿卡姆，维持杰森生命的能量还是你输送的。”她冷静的回绝阿卡姆的提议，但凡杰森还有任何可能坚持下去的可能，阿卡姆都不会选择在那个时候动用转换比例夸张的治疗能力。
而且阿卡姆说的不对，哪怕是他们都还完好的状态，集中力量让阿卡姆化形也会元气大伤。这点补充的能量根本就不能弥补缺口，还不如快刀斩乱麻。
他还想说些什么，但伊蒂斯制止了他。“里面快要结束了。”工厂里面的枪声已经趋近末尾，取而代之的是躯体的击打声频繁响起。而在体术的对决中，不会有比变蝙蝠侠更精通的人类了。
“我们开始吧。”伊蒂斯左手托起蝴蝶，右手拿着能量转换器向着偏僻处走去。剔透的红色光芒同时出现在三者身上。“我都已经听到阿福担心的声音了，杰森的情况肯定不太好。”
就在阿卡姆接受着庞大的能量缓慢凝聚出身躯的同时，伊蒂斯进不去的厂房里。
“红头罩，杰森！杰森！”蝙蝠侠单腿跪在小丑的背上，毫不犹豫的折断小丑的腿。确保他失去了行动能力后立刻跑向杰森的位置。
他把杰森放在地上，感受他虚弱到快要摸不到的颈动脉跳动，一边焦急的喊道，一边摸出随身携带的肾上腺素打进杰森的手臂。
“哈哈哈，别伤心啊蝙蝠侠，你还有我啊！”小丑疯狂的笑着，丝毫不在意剧烈的动作撕扯伤口。
蝙蝠侠打横抱起杰森，尽量避免给沉睡的孩子造成二次伤害。迈着大步离开厂房“white，你在哪？阿卡姆呢，要在阿卡姆精神病院他才能提供治疗吗？”
布鲁斯的语气焦急，失去了蝙蝠侠沉着冷静的他四处寻找伊蒂斯的身影。他不知道为什么一路为他扫清障碍的伊蒂斯没有跟进来，但这个时候他太需要她了！
夜晚12点以后的气温低的可怕，蝙蝠侠恍惚间感觉到怀中的体温正在慢慢下降。清晰的感觉到生命的流逝，远比第一次面对杰森死亡的时候更加绝望。
因为他尚有机会但无能为力！
就在蝙蝠侠极度敏感的时候，轻轻的脚步声从侧边传来。
布鲁斯几乎是立刻转头看向声音传来的方向迫不及待的问道：“是white吗……”。
不是，映入眼帘的是一个陌生又熟悉的人。纯黑色的短发，穿着白色的绅士服配礼帽和手杖，金丝边的眼镜遮住银灰色的瞳孔。在恐惧毒气中的第一次见面时显得温良无害的面孔。在这个时候冷淡的有可怕。
他说道：“第二次见面，蝙蝠侠先生，我是阿卡姆。”
第55章
虽然有什么憋在心里不吐不快,但阿卡姆还记得绕了这么大一圈子的目的究竟是为了什么。
他走过去，蹲在了两人的身边。杰森被蝙蝠侠抱着安静的不可思议。绅士摘下了自己的帽子叹了口气。他明明在前两天还是那么的活泼,强大。
却还是早早的摸到了人类宿命的门槛。
在蝙蝠侠紧张的注视下，阿卡姆把手放在了安静的人赤裸的胸膛上——覆盖在心脏的位置。星星点点的淡绿色荧光从阿卡姆的浑身上下飘出，从与杰森接触的手部位置汇入到他的身体里。
“你其实该庆幸我是人类至上会的一员，蝙蝠侠。”建筑意志的治疗本就不是科学的手段，这些治疗因子会自主的修复宿体的一切残缺，直到它们耗尽能量。所以他只需要当那个输出能量的人就可以了，完全不需要在治疗的过程中过于的关注治疗对象。
阿卡姆就趁着此时说道：“按理来说,我的其实不完全符合人类至上会的划分，但也不完全符合方舟的划分。但按照我本体的属性的话，我其实更像是方舟那一派的是吧。”
蝙蝠侠没有说话,显然他还没有说完。而且white女士不在,他却出现在这里。结合女士这段时间的反常，他有点不敢面对这之后的可能。
“人类至上会就四个成员,而我们基本都是因为与white之间的关系才与她站在同一边的。”阿卡姆渐渐平复了情绪。
“在方舟与我们决裂之后,除了white,
我们其实都有收到来自方舟的消息的。只是从来没有明说过，她也没对我们透露出来的含义有什么意见。”
就在短短的说话时间中,阿卡姆手上的光芒开始慢慢变淡。他手下胸膛的起伏开始变得明显。蝙蝠侠抽出一只手靠近杰森的脖子，那里的血液正在蓬勃的涌动,发出规律的跳动。
“觉得我的能力神奇吗？”阿卡姆转移了话题,聪明人不需要说的太多就能明白,蠢人哪怕把答案摆在面前他都看不懂。现在只不过是出题罢了，答案还要稍后呢。
蝙蝠侠：“阿卡姆的能力是治疗，这很……反差。”情况在向好的方向发展，阿卡姆的情绪好像也稳定了下来,他斟酌着回答。
“其实这要感谢你。”绅士意味深长的说，“你知道我的本体到如今为止重修了多少次吗？”
蝙蝠侠有些愕然，随后又恍然大悟。
“我是所有同类里修补次数最多，恢复速度最快的一个。而我的高损坏率来源于蝙蝠侠关进本体的那些罪犯，我的重建速度又取决于韦恩集团的工程款到账速度……”
“所以你不需要试图回报我，然后撇清和我的联系。”阿卡姆这么说道，点明了他暗藏的想法。
就在气氛再一次沉默下来的时候，这条失去了两人说话声音后寂静的只剩回响的地方再次传来了脚步声，有些杂乱。伴随着喷气的声音，分头行动的人全部都聚集到了这里。
苏佩尔被钢铁侠抱着从天降落，一眼就看见了一个陌生的人在治疗杰森。虽然上次在恐惧毒气里的见面她没有参与，但她一眼就认出了这是谁。
看，他还在朝自己招手呢。大金毛屁颠颠的靠近，没有太大动作避免影响到阿卡姆施展能力。
一边在尝试在用建筑意志的频道询问——她还不太清楚两个人都化形之后能不能继续无障碍交流，反正伊蒂斯那个化形不完整的家伙是不可以的。
“你的能量还够吗？我觉得我应该能再匀你一点。”金毛的尾巴晃的像黄色的风扇，一眼就看出开心的不得了。“话说伊蒂斯还是很厉害啊，居然一个人就能让你化形。人类的能量还是好赚，再攒点我们就都能化形了耶。”
“对了，伊蒂斯人呢？杰森都还没醒，她怎么不在？对她来说应该没有比这更重要的事了吧。”苏佩尔在杰森头的位置端庄的坐下，一边观察着男孩逐渐红润起来的唇色，一边疑惑的问道。
阿卡姆扯了扯唇角，没有回答。
苏佩尔的说话声只有阿卡姆一个人能听到，除了已经意识到面前人不对劲的一点的蝙蝠侠，所有人都没有注意到他细微的情绪变化。
夜翼：“杰森怎么样，蝙蝠侠你还好吗？”
红罗宾蹲在苏佩尔身后一起观察：“看起来应该好多了，只是不知道还要多久醒过来。”他说着把询问的目光投向阿卡姆。
知晓了杰森已经脱离了生命危险的达米安暂时只关注蝙蝠侠的状态。
钢铁侠：“老兄，你这的问题看起来比纽约多多了，我不介意你下次来找我们的帮助，我猜队长应该挺喜欢你。”
看阿卡姆的表情他听到自己说话了，但是怎么还不回答!听着周围的交谈声苏佩尔有些着急，她朝着眼前的绅士发出低吼的声音，猝不及防威胁似的咬上了阿卡姆蹲着的腿。没用力，阿卡姆也不介意。
但阿卡姆还是收回了手，停顿了一会拿起放在旁边的手杖撑着站起。“已经没事了，还有一部分的能量会留在他体内持续修复。他会比以前受伤更快恢复。”
他看了一会儿眼前这几人，大伤，小伤，叠加伤，陈年老伤，把那句杰森应该比你们都恢复的更快咽了下去。反正他现在是不太想管这些人。
阿卡姆瞥了一眼急不可耐的苏佩尔，转头看着钢铁侠：“我建议你站在这群人前面，等会儿还能拦一下。”钢铁侠有些不明所以。
还没等他反问是什么意思，就见两个建筑意志朝着不远处走去。
而他旁边的蝙蝠侠更是开口问道：“我能跟着一起去吗？”没有回答，连最友好的苏佩尔都在急切中忽视了对人类的回应。
哪怕是托尼这样神经大条的人都意识到这个问题估计不小了，而且……
托尼通过贾维斯给斯塔克通风报信——他觉得及时给新的小伙伴通风报信能够避免被误伤。他和斯塔克相处的还不错，还不想受到他们的影响。蝙蝠侠和人类至上会闹掰了吗？
斯塔克：“你说没看见white？感觉其他两个和蝙蝠侠关系不太好？不太可能吧，我问问……”
……
巷子的拐角处，阿卡姆带着苏佩尔又回到了这个地方。光线昏暗的小巷，这里地势低洼，水渍久聚不散。那一点点的光照在地面上，还能够反射出银白色的光。
和预想到的伊蒂斯在这里等待她不一样，最先看到的反而是一张靠墙的高背椅。繁复的花纹，冷硬的色泽和与附近随处可见的物体相同的材料。让苏佩尔意识到这应该是阿卡姆的手笔。
光线实在太暗，苏佩尔只能看见高背椅上面好像坐着一个人，但是又太过瘦小，脚都垂不到地上。
是white的形态吗？奇怪。
根据之前他们的讨论，white形态已经是能量节省的最低模式了，没办法再像伊蒂斯的形态一样，通过某方面的残缺来让身体维持运转。一旦能量值降到维持white形态的最低标准之下。
她就只能依靠更残缺的伊蒂斯形态来维持在人类世界活着的状态。
所以苏佩尔其实是有准备的，她能理解伊蒂斯的选择。并且努力的维持了对伊蒂斯家人友好的态度。她可不想让伊蒂斯误会她不喜欢她爱着的家人。
但她还是被阿卡姆的态度搞的有点七上八下，毕竟他们都是支持伊蒂斯选择的。大不了就是再多损失一点器官嘛，能有多生气。
苏佩尔轻轻的甩着尾巴靠近，以金毛的身高刚好能够与高背椅的椅面齐平。
却被眼前堪称恐怖的一幕震慑的后退了一步，随后立刻抬起前爪搭在边缘试图离面前的人更近。
苏佩尔：“阿卡姆！这是伊蒂斯吗？你对她做了什么！”
眼前的女孩，不，或者说只能是个人。确实是伊蒂斯的容貌，但刚刚离远的位置根本不是她没看清女孩的坐姿，而是她根本就没有腿！没有腿，甚至手臂也是从肩膀位置消失不见。
原本一头乌黑油亮长至臀部的卷发，只剩下了短短的发茬还在头顶。双眼紧闭，嘴唇白的几乎和皮肤一个颜色。
她静静地靠在高高的椅背上，连呼吸都要仔细分辨。
小巷里响起了激烈的犬吠声，是苏佩尔在破口大骂。
苏佩尔：“我是狗还是你是狗，你就是这么化形的，你怎么敢的，啊！”
“不对不对，你没有这个胆子，是伊蒂斯的要求，她早就知道？不然你肯定会终止化形的。”
“是那个早就该死的杰森托德对不对，我去打死他。我去打死他让他把能量还回来……”
但是阿卡姆拦在苏佩尔转头的路上，低头看着已经再一次咬在他腿上的苏佩尔。这一次她真的很用力，他头一次感受到人类□□的痛觉，还有温热的液体从破口处流淌出去。
阿卡姆艰难的说道：“起码她还活着，只要活着她就会醒过来。”这是之前伊蒂斯回复他的话，他现在觉得很有道理。
苏佩尔：“那个该死的蝙蝠侠都不敢把犯人这么打，打成这样他得求着对方不要死。”
“你把这样的伊蒂斯叫活着？她还不如死了好！”死了就离这些人远远的，他们依然可以在往后的时光中好好的活下去。
“够了！伊蒂斯需要能量，那些人都是她的能量来源！他们一个都不能少，我绝对不允许你那样做。”阿卡姆一只手按在金毛的头上，强迫她与他对视，金毛大而明亮的眼睛里充满了愤怒和悲伤。
望着那双和她如出一辙的银灰色瞳孔，苏佩尔冷静下来。“我们要带她走，我不允许她留在这里……”
第56章
就在两个同伴商量着伊蒂斯的去向的时候,
还在另一边的钢铁侠也收到了说去问问的斯塔克的消息。
贾维斯：“sir，斯塔克让我告诉您,阿卡姆怎么说你就怎么做，还有……”头盔里智能管家的声音头一次显的有些迟疑。
托尼：“？”
贾维斯：“斯塔克希望你最近能够勤奋一点加入神盾局的日常事务，或者在复仇者联盟里面能够多一点外勤时间。并且，他大概要和你保持距离一段时间，为了避嫌。”
托尼：“？！”
钢铁侠掀开面罩，用已经被迷惑透了的脸庞面对雕像一样站在旁边的蝙蝠侠。“老兄，我是纽约首富又不是哥谭首富,你需要这么针对我吗？”他已经很努力的规避影响了，他甚至从来没有觉得自己如此机智过，但还是没能逃过。
正说着,小巷里一人一狗走了出来,没什么特别的，除了苏佩尔身上有些炸起的毛以外,他们看起来就是很平常的走过来。
于是现在的场面就变成了建筑意志和人类面对面,所有人形的都没有主动说话,因为最先开口的是苏佩尔。
“汪，汪汪！汪汪汪汪汪汪汪汪汪汪汪汪。”/“淦,**！我**你**你们别想再见到伊蒂斯。”
阿卡姆翻译：“她想和你们告别，为了能够帮助我化形,伊蒂斯损耗能量过多,暂时跟着我们离开。”
“汪汪汪汪汪汪汪,汪汪，汪汪汪汪！汪汪！”/“你们最好努力工作，别想偷懒，我会看着你们的！狗**！”
阿卡姆：“蝙蝠侠应该知道建筑意志的能量来源,如果你们想要她尽快恢复的话，可以把你们的工作频率稍稍提高一点。”
绅士一脸的淡定，仿佛没有注意到对面除了蝙蝠侠都是一脸你翻译的没问题吗的表情。爱信不信，翻译是为了他们好，好不好。
“我们不可以见见她吗？”夜翼可怜的看着阿卡姆，还蹲下身来与金毛对视，凭借一点点继承自父母的察言观色。他觉得此时此刻这只大金毛拥有相当程度的话语权。“她在之前搜索炸弹的时候晕倒过，我们很担心她。”原谅孩子之前没有参与到后面的活动，现在还不太能搞清楚状况。
阿卡姆，阿卡姆只想叹气，该说不愧是蝙蝠侠的一家人吗，连头铁的姿势都是一模一样的。他还以为其他几位情商要稍微高一点呢。他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蹲下，捏住了苏佩尔咧开的嘴筒子，那里面的牙齿他刚刚才体会过它的威力。
但苏佩尔哪怕是呜咽着也要发出声音。“汪汪，汪！”/“不可以，滚！”
听不懂汪星人话，还是看得懂汪星人表情的，毕竟她本质上还是一个建筑意志。迪克有些失望，还想再争取一下。一直观察到现在的红罗宾拦在他前面，“不管我们做了什么，我都很抱歉。”他一把拉走了迪克，取代了他原先的位置。
“如果你们的要求就是刚刚那几个，我们会做到的，这样我们还有机会见到她吗？”他不顾苏佩尔在阿卡姆手底下激烈的反抗，执着的询问这个问题。
“如果你们真的做到了超乎寻常的效果，我想我们应该也拦不住她要和你们见面。”阿卡姆回答道，把潜藏的含义一点点的包进话语中。超乎寻常的效果——是指能让伊蒂斯保持在能见人的程度上苏醒，说拦不住，其实只是等待伊蒂斯能够自己见人罢了。他们倒是想拦，也没给他们机会啊！
“我想要个保证。”红罗宾继续开口，在阿卡姆的底线上踩踏。
居高临下看着他的绅士嗤笑一下，不仅想要松手把苏佩尔放开，还有用手杖邦邦敲在他头上的想法。“你想要什么保证？”
“击掌可以吗？和苏佩尔小姐。”这下阿卡姆是是真的笑了，他就像是说他想要把本体拆开，他以为他想拆房顶，结果只是想把窗户拆开一样。
“汪。”“可以。”
毛茸茸的大爪子，略微坚硬的爪垫搭在人类骨节分明的手掌上，几乎是轻易的，提姆就达成了他的目的。
经历了这一遭，再没有人想要拦着两人离开，等待小巷后突兀的亮起一道光后。众人各回各家，钢铁侠还要回家和斯塔克联络感情，蝙蝠侠在确认小巷现场除了一把椅子以外再无他物后，把与地面完整连接的椅子锯断打包带走。
……
回到韦恩庄园，安顿好了杰森的几人再次聚集到了蝙蝠洞。不过是一晚上的时间，这里又少了两位知晓它存在的人。
蝙蝠侠坐在电脑前调试设备，冷不丁的开口。“你做的有些明显了，提姆。”多亏是阿卡姆对这方面的见识没有伊蒂斯来的有经验，不然肯定会被发现他和苏佩尔击掌时的小动作。
提姆无所谓的回答：“好用就可以了，而且你不也差不多吗？你现在调试的那一个频道可不是我放的那个窃听器。”而且相比于蝙蝠侠大胆往阿卡姆身上放监视器的行为，他已经很小心的选择了苏佩尔放窃听器了。
毕竟是超人相关的建筑意志，他不觉得以超人的敏感性，苏佩尔能够对这类电子产品有多敏锐。
说话间，有着一个小小蝙蝠标识的电脑上就显示连接完成。细微的声音顿时从音响里发出来，和电脑上的视频重合。
首先是一点点的黑暗，经过熟悉的位置，倒塌的墙壁和火焰被扑灭以后留下的焦黑痕迹出现在走道两边。
提姆：“这是阿卡姆精神病院？”红罗宾在阿卡姆一战中并没有和所有人一起到达，还对某些大变样的地方有些陌生。
“有一部分的精神病人被转移到黑门监狱暂时看管，这里只剩下了一半的人。”布鲁斯解释道，一边一点点把窃听器的声音调整清晰。
“……都说了没有比我这更适合伊蒂斯待的地方了，你那里根本藏不了一个人，超人肯定会发现。韦恩庄园那地方你也知道的……”和金毛并排走的阿卡姆停顿了一会儿，好像在倾听什么。
“你那也不行，你家到处都是人，顶楼还三天两头被炸，我们两个都不同意！”对面是斯塔克。
画面里的人还在朝建筑的中心走去，那里是曾经关押小丑等人的地方，但显然经历了这一切之后，里面的人就是转移的最重要目标。本来阿卡姆就对这些人的约束力不大，更别说在这一场打斗之后的半残缺的建筑了。
外面的人却注意到了阿卡姆口中的一个熟悉的名字。
迪克有些不确定的开口：“他刚刚是提到了伊蒂斯是吗？是我想的那一位吗？”
像是为了证明迪克心中所想，监控里的人选好了位置停下来。阿卡姆把手杖撑在地上，就像在恐惧毒气中一样，只是轻轻的一点，周围的景象就开始大变样。
靠近的几间牢房，结实的墙体融化一般流淌下来。哪怕是承重墙的位置也消失的一干二净。那些融化的液体一半以阿卡姆为中心圈起一个200平的圆形空间，竖起一扇扇厚实的包铁门。
一半在原地维持着融化的样子不动。
“这有我们三个，空间已经很大了，再挤一点空间出来。我就关不了那么多人了。”似乎是苏佩尔在询问，阿卡姆这样回答道。
“把你的能量给我一点，接下来是个大工程了。”绅士从不知名的空间掏出之前见过的能量转换器，把它放低到苏佩尔能够到的高度。
金色融进暗藏着绿色的球体里，刚刚仿佛停滞的空间再次流动了起来。那些融化的
液体分散到各处，渐渐地凝实。
地面一层一层的翻起，整齐的黑白格子交错拼成，一个巨大的老式蜡烛吊灯从天花板上垂下来。烛光倒映在光洁的地面上，把周围的空间照亮。
四张尺寸夸张的高背椅放置在四个方向，围绕着最中心的一面占据了三分之一房间的圆形镜子。镜子正面朝上，正好圈住还在向下延伸呈金字塔形的吊灯。像是通往异世界的天空盘悬空托起了沉重的烛火。
一个小小的没有四肢的人影在镜面中逐渐的清晰，阿卡姆和苏佩尔靠近在镜子的边缘。
“我怕你一直看不见恢复的效果和蝙蝠侠他们打起来，这个灯上面的蜡烛连接了伊蒂斯，蜡烛亮起的越多，她恢复的也就越完整。”
“最下面一圈亮起的时候，腿就长好了，往上是手，说话，耳朵，头发，眼睛……，别这么看我，伊蒂斯之前就看不见，这在她的机能排序里本来就是最后一个。”
……
屏幕外的众人已经完全呆住了，最熟悉的迪克掏出了手机翻看那个烂熟于心的网址点开来。顿时女孩温柔的声音在冰冷的蝙蝠洞里响起，她双手灵活的处理手中的食材，在厨房的几个锅子之间来回走动。
黑色的长发被松散的束在脑后，带着帷帽的脸晃动间能看见饱满红润的嘴唇。和那个在镜子中显得虚弱而可怜，肢体残缺的人除了脸简直像是两个人。
布鲁斯捏着手里的鼠标忘了松开，迪克已经扑到了电脑前和手机仔细的对比。提姆在一旁恍然大悟。“所以我white女士就是伊蒂斯？伊蒂斯就是我们的white！”
达米安捡起刚刚没拿稳掉在桌子上的长刀。“我觉得我们应该暂时瞒着杰森托德……”
就现在的几个人都已经无法接受这一幕，他不觉得那家伙知道原因之后还能撑住。
第57章
电脑上正在播放的视频对观看它的人没有丝毫的反应,只是勤恳的展示自己视野范围之内发生的所有事。屏幕内的人也不知道他们无意识之间的对话又究竟影响到了多少人。
总之，对于躺在镜子中等待恢复的伊蒂斯来说,这一切都已经离她远去……
……
有黑色的雾气弥漫在周边，在四周滚动着，好像对伊蒂斯蠢蠢欲动。但她的脚下踩着一条小路，铺路的石子散发着点点微光，那光芒微弱的只能让她看见裸露的放松踩在地面上的脚。
然而就是这样的微光让四周的的黑雾避如蛇蝎，丝毫不敢越境。
伊蒂斯有些好奇，伸出手触碰了一下不断试图向她靠近的那个黑雾小触角。下一秒猛然缩回手。
即使已经够快了,指尖上的皮肤也被腐蚀了一小片。没有血液，也不痛，甚至如果不是她感到好奇一直紧盯着不放的话,哪怕这片黑雾完全吞噬了她,伊蒂斯也不会有丝毫察觉。
“好熟悉的感觉，好像在哪里见到过？”伊蒂斯自言自语的蹲下。
黑雾阻挡了视线,除了前后不知道延伸有多长的石子路以外,左右两边都没有丝毫的研究价值。
使劲回想了半天,实在没有任何头绪，伊蒂斯只能试着走走看。
这片空间没有什么时间概念,伊蒂斯也不知道走了多长的时间。但当她发现周围的黑雾渐渐变得没那么浓烈的时候，前方出现了一块大片的黑雾空白区。
“……。”
“……我亲爱的韦恩庄园！”
还没走近的时候,伊蒂斯就听到了渐渐趋于结束的话语声,等她加快脚步到达目的地的时候,却发现除了和小路一样的材质的空地之外，只有另一端不知道通向哪里的另一条小路。
伊蒂斯有些困惑的歪了歪头，还是停留了下来。虽然看着像一体的，但这里没有给她和之前一样的感觉。这里很陌生。
正想着,刚刚隐约听到的细微声音再次响起渐渐清晰。
“你已经决定好了吗？”中性的，分不清性别的声音呈360度环绕的响起在伊蒂斯的耳边。
紧跟着另一个声音就回复：“嗯，麻烦你了。我确实……已经很难再支撑下去了……”
蹲在石子地面上的伊蒂斯瞪大了眼睛，这是，自己的声音？
“你仍然会记得大部分的记忆，但是那些带给你最强烈悲伤与恨的，都将会隐藏在你的内心深处！连带着感情与记忆一起，你真的已经确定好了吗？”那道声音再次问。
“嗯。”伊蒂斯的声音毫不迟疑的说道。
“我明白了，我会把方法教给你，为此你需要用到一点能量，不会很多。但有一点你需要注意……压制不会随着时间而变淡，记忆释放的唯一标准来源于你是否能够放下。”
“你对被封印的那段记忆过于强烈的感情，会成为压制的力量。越在意，越无法想起。越在意，越无法意识到自己记忆的残缺。你明白吗？”中性的声音叮嘱道，仿佛想劝伊蒂斯再考虑一下。
片刻的停顿后，伊蒂斯的声音冷静中透着一点厌倦。“……你真的想要我记得吗？巴黎圣母院……”
自己说的话，伊蒂斯不要太了解。这短短几个字立刻就让白雾中的伊蒂斯知道，这场自己没有印象的谈话远不止表面上的信息量。
而且，巴黎圣母院？
对面的声音带着诧异和笑意响起，从这句话开始音调渐渐变低。“嗯？!你总是聪明的让我感到惊讶，孩子。你不阻拦我吗？”
伊蒂斯：“我自顾不暇。”
伊蒂斯：“而且，总该有机会能够让我亲自替我的家人出一口气不是吗？我已经忍了很多年了。”
“那么，祝我们好运，我亲爱的韦恩庄园！”
最后一点尾音也消失，伊蒂斯注意到从石子路上飘出丝丝缕缕的白色雾气。它们汇入周围的屏障当中，更多的石子路面显露出来。
她站起身环顾四周，这片空间变大了！
伊蒂斯消化刚刚听到的内容，突然想起来是在哪里见过类似的场景了！
她侧过头看向来时的小路，那外面黑雾正在锲而不舍的试图进入，只是势头越来越弱，就好像被这小片的白雾反攻回去了一样。
是那个久远到刚到纽约时的梦境！
如果把这里当做自己的意识空间，那么，这些白雾就是含有自己记忆的部分，黑雾就是压制记忆的能量！
她在纽约的时候走在了小路上，应该是那个时候应该是在与杰森的相处中感到了轻松，让她能够稍微放下有关杰森的遗憾？
可惜那个梦境的结尾，一直在路上的她主动的跳入了两侧的黑暗。
那现在的话，杰森在外面应该恢复的很好吧。虽然看起来黑雾完全压制住了白雾，但她已经知道了这段记忆。
按照对话的内容，想要知道被压制的记忆，只有完全放下。
伊蒂斯嘴角的弧度渐渐变大，这意味着她真的做到了之前她没有做到的。
杰森活下去了！
放松之下，伊蒂斯呈大字型摊在了地上，注意到一模一样的对话再次在这片空间中播放，一遍又一遍的循环。每播放一次，就会有雾气升起汇入到周围，让这片空间继续扩大。
这里应该是一个记忆点吧。
那另一面的小路是否连接着另外一个记忆点呢？
自己究竟隐藏了多少记忆？除了玛莎、托马斯和杰森的死，这片空间还隐藏着什么让自己忘不掉的痛苦吗？
伊蒂斯有些犹豫，不知道自己该不该继续走下去。
“算了，走走看吧。”她起身拍拍不存在的土，朝着未知的另一端走去。反正等待现实里的自己恢复还有很长很长的时间，自己也没有什么事情做。
……
镜子上倒影的烛火肆意的燃烧自己，但阿卡姆知道它永远都不会燃尽。除非……
他看着镜中女孩安然的面容，除非她真正的以伊蒂斯的身份死去。
但连唯一有这个想法的苏佩尔，都已经在试图从物理层面点燃这些蜡烛了。
“别试了，你的热视线点不燃蜡烛，只会烧掉墙面。”阿卡姆捏了捏鼻梁叹了口气，苏佩尔的准头实在有点差劲，蜡烛一个没点燃，椅子已经点燃了两把了！
倒是目标明确的只烧了他和斯塔克的那两张，也真亏她能忍得了斯塔克不间断的抗议。
金毛有些泄气，具体表现为趴在地板上用水汪汪的大眼睛盯着在场唯一一个人。“汪，汪。”/“那我想不到别的办法了嘛。”
“我去找我的超人怎么样！他救人很快的!”
阿卡姆沉思了几分钟，“你说的对，我们不能只盼着蝙蝠侠他们提供能量。我们得想办法
自己有固定的渠道。”
苏佩尔不知道他的思维为什么这么跳跃，但还是给面子的问：“比如？”
“学学方舟他们怎么做。”
……
“你真的要放任他们这么做？再发展出第二个方舟？”已经是一个成熟罗宾的达米安看到这里，拧着眉头对着电视屏幕前一言不发的蝙蝠侠问到。
阿福端着刚泡好的茶送到每一个人的面前，“达米安少爷，或许你可以给老爷一点思考的时间。”
并不是责怪，而是这里的每一个人现在都没有办法冷静的做出合适的选择。
就连达米安也控制不住的说出了不合时宜的话，他明明没有想表达出质问的含义的。
迪克思考着细节，之前在与阿卡姆几人分别的时候，他们也特意提到了这一点。“她的能量源是我们，如果我们之前做的一切可以为她提供能量的话，我们只需要加倍加更多倍就可以了。”
“我的警局工作永远都有事情做，刚好忙一段时间的话，还能攒多一点假期等她醒过来一起逛一逛哥谭。杰森说过她喜欢吃蝙蝠汉堡。”
迪克的思路点醒了其他人。
提姆：“韦恩大厦可以动用相当可观的现金流，资助哥谭市包括其余地区的慈善事业。其他的，像类似于提供工作岗位的话也可以的吧，只是这样能做到的程度比较小。”
阿尔弗雷德：“真是当局者迷，我想另外两位小姐也愿意出一份力。”
达米安：“我……，我可以分担蝙蝠侠的工作！我们两个承担所有的夜巡！刺客联盟我也让他们试试。”小孩绞尽脑汁的想着，几乎拥有别人奋斗一辈子都拥有不了生活，还是吃了年龄的亏。
“不够，我们还可以做的更多。”布鲁斯手指无意识的敲击着桌面。“我们是whi……伊蒂斯最直接的能量源，但是阿卡姆手里还有能量转换器。”
“我们还可以让苏佩尔、斯塔克和阿卡姆获得能量转移给伊蒂斯！”
这样的话，那真的就会很快了啊，最先提出提出迪克接上。“那要让超人先生更努力的救人了啊，说起来他好像到现在也不知道苏佩尔的身份吧。”迪克以一个沉思者的姿势坐在沙发上，后知后觉的意识到。
提姆：“超人的救人方式比较固定，除了靠超级速度不停地奔波在各个灾难现场以外，没有办法大幅度的提升效率。相比之下，钢铁侠就比较好塑造了。”依靠着几个孩子当中最高的商业头脑，提姆觉得纽约首富要更有用一点。
他的眼睛亮亮的，越说越兴奋。“可以把斯塔克集团和韦恩集团联合起来，再没有比这样更有钱的组合了。我们几乎可以做到任何事情，而且斯塔克和韦恩的话题热度可以让我们做的事更快的传播开来！”
蝙蝠侠一锤定音，“阿卡姆的能量不太容易增加，持续监控他们后续的行动。如果有威胁的话……及时拦下来！”虽然这样会让伊蒂斯少一个能量来源，但他还是哥谭的蝙蝠侠。他会找其他的途径补上的。
“你们的提议都很好，去做任何可以加速伊蒂斯恢复的事吧。与其他人的联络我来做。”
第58章
于是继斯塔克让他努力工作之后,正在斯塔克大厦顶层尝试与自己的建筑意志取得联系的托尼又收到了来自蝙蝠侠的催促。
“你说什么？”托尼不可置信的再问一遍。
有求于人，还是对不久前才帮助过自己的人。披着蝙蝠侠皮的布鲁斯态度好的不可思议。“我希望斯塔克工业和韦恩集团能够联合做一些慈善事业。并且你能够更积极的运用超级英雄的身份。”
托尼都要累了,怎么最近老是听到让他努力工作的话，他看起来有那么闲吗？“你知道斯塔克工业是做军工起家的吧，蝙蝠！”
韦恩对自己的影响力这么没有AC数的吗，还是做慈善。他们两个联合起来半个美利坚都得陷入疯狂的舆论当中。
“因为white女士需要能量，斯塔克没有和你说过他们的能量来源吗？”
……
“所以这就是斯塔克为什么要和我避嫌的原因？为了救你从小丑那带出来的人导致能量缺乏昏迷！”托尼粗鲁的掏了掏自己的耳朵，试图听的更清楚一点。
“蝙蝠，那只金毛建筑意志当时怎么就没咬你几口呢。难怪那个男人,哦，我是说阿卡姆，难怪他要我挡在你们前面一点呢。”
感情是为了能够挡伤害啊！
阿卡姆不愧是蝙蝠侠的好伙伴,只顾蝙蝠侠他们的死活不顾他钢铁侠啊。
“斯塔克工业并不排斥慈善事业,事实上，这会更有利于你们的转型。”并没有被托尼的话打击到,或者说该受到的打击已经接受完了。
现在的蝙蝠侠,已经是蝙蝠无坚不摧心硬如铁为达目的誓不罢休侠！
托尼想要反驳,但基于方位优势的蝙蝠侠平静的对托尼身后的人打招呼。
“你好，佩珀小姐。”
托尼转过头,看见了一身职业装显得干净利落，带着常见于各种发布会与商业会谈中笑容的佩珀走过来。一股不妙的预感自心底升起,还不等他开口阻拦。这场来回纠缠的对话就结束了。
“非常荣幸,先生。我应该和谁来商谈具体的合作事宜呢。”棕金色的长发束在脑后,佩珀单手抱住文件夹面向托尼身前的屏幕。
低沉失真的电音说道：“韦恩集团的少总裁将全权负责此次的合作，他会尽快与贵方取得联系。”
佩珀立即回答：“祝我们合作愉快！”如果不是隔着一个屏幕，她都要上去握一握这位素未谋面、大名鼎鼎蝙蝠侠的手了。
并把这一幕录下来当做合作的证明！
蝙蝠侠微微点头，随即主动关闭了通讯,他还要去找超人，还要规划自己的未来的行动。并没有太多的时间浪费。
“佩珀！我已经不可以决定我自己的的事了吗？”托尼的语气震惊，好像不敢相信她就在他面前替他做好了决定！
但已经在脑海里列了一长串可以合作的项目，的斯塔克工业的CEO——佩珀波茨。并没有把疑似质问的话放进脑海里。
“托尼，你可以穿上你的战甲去找蜘蛛侠。如果你不是很想从尼克弗瑞的手里接工作的话。”她低着头，从托尼乱的垃圾堆一样的桌面上找到自己的想要的东西。
“我相信你一定可以做到的，不是吗？”佩珀抬起头，对着大脑宕机的人露出一个笑容。
托尼斯塔克这个人，可能还没有她了解他自己。他要是真的不想做这件事，蝙蝠侠打过来的电话刚说明来意就会被挂断。哪里还轮得到对面主动挂电话！
天知道，为了安抚被她任性挂断电话的人受伤的心，她究竟付出了多少！
托尼眼睁睁的看着佩珀无情的离开，外面等着的助理簇拥着CEO的离开。期间伴随着断断续续的的项目汇报。
轮子滚动的声音由远及近，托尼没有回头，斯塔克自然的来到他旁边。
“她很漂亮是吧，别瞒了，你超爱她的！因为我
就很喜欢她！”贾维斯的声音，但很明显不是他说的话。
托尼不意外，但是顾左右而言他：“你什么时候和贾维斯串通起来了。”以前他们就想过通过贾维斯交流，但障碍在于斯塔克不知道为什么一直不同意。
“因为我觉得我们之后可能会有很长的时间保持这样交谈。”轮子滚动着，跟着托尼一起来到了沙发旁。
沙发在无人操纵的情况下调到了适宜的角度，杯子蓄满了冒着气泡的饮料。感受着再一次无微不至的照顾。托尼终于还是没有忍住轮番上阵的软硬兼施。并且就像佩珀说的那样，他本来也就没有想着拒绝。
只是，钢铁侠可不是随随便便就凑上去要主动帮助别人的那种人。怎么说，也得让被帮助的人好好的展示一下诚意吧。
“虽然我觉得哪怕是我要在外奔波，但我应该也还是有一点自己的时间和你做一做研究的。”托尼委婉的表示，我一定会有时间看你的语言屏的，也不会一直在外面参与任务，让斯塔克只能通过贾维斯和他交流。
出现在屏幕与上的字难得的有些轻盈，是换了滚动模式吗？“……我想你误会了，我只是想要你把我这个载体送去哥谭。”
人类至上会都在那儿了！他不能不在，心虚也得提。而且他只是借由屏幕来传达自己的想法罢了，这样的屏幕还能有一打！
“？……”好的，托尼明白了，该死的斯塔克只是在心虚！
暂且不说托尼和斯塔克之间新的一轮极限拉扯。
另一边，蝙蝠侠已经给超人打去了电话。
电话仅仅响了两声就被接起，克拉克的声音压的极低，气息比话语要重。“……布鲁斯？你没事吧。”
正在工位上的处理报社工作的克拉克左右环视了一圈，确定没有人注意到他这边。再次看了一眼电脑右下角的时间。
上午十点
这个时间蝙蝠侠不应该还在睡觉吗？这几天没听见哥谭那边出什么大事啊。
蝙蝠侠不知道普通人状态的克拉克正在吐槽他，“你今天有时间过来韦恩庄园吗？有些事情想告诉你。”
“当然！我会准时到的！”想也不想的，克拉克就答应了下来。蝙蝠侠的邀请诶，谁能拒绝啊。
就是有点奇怪，蝙蝠侠从来没有这样做过。究竟有什么事需要到韦恩庄园去说。
挂断了电话，克拉克发挥自己过目不忘的能力快速的处理手头的工作。虽然平常的时间也没有摸鱼，但如果要把晚上的时间也空出来的话，他就需要更努力一点了！
但愿今天晚上大都会能够平静。
毕竟哪怕是超人，工作也不是一天就能做完的，明天还有别的工作呢。
带着对夜晚邀请的期待感，超人完全不会想到他会在蝙蝠侠的请求下，陷入怎样全天24小时无休的状态。
……
红色的披风在高速行驶下也没有被拉成一条直线，来自氪星的材料在每一次的活动中都能展现出完美无瑕的弧度。
超人缓缓的落在韦恩庄园的大门前。？他已经很久没有来过这了吗？为什么感觉面前庄园没有之前熟悉的感觉了。
但大门已经打开，超人自来熟走进去。
“克拉克先生，您想要喝点什么？老爷他们在蝙蝠洞等你。”阿尔弗雷德神出鬼没的不知道从哪里闪现了出来，礼貌关切的说道。
刚刚从天空降落的气质顿时消失无踪，超人像是家养的狗狗一样对着阿福摆摆手。“您随意就好，我不挑的。”
目送管家点头离开的背影，超人熟门熟路的找到了蝙蝠洞。刚刚阿福说了他们，那应该里面还有不少人。
随着地下洞穴逐渐在面前展开，克拉克毫不意外的看见熟悉的那几个人，蝙蝠侠，罗宾，红罗宾……这个是红头罩吧。似乎是听到了洞口传来不太熟悉的脚步声，那个克拉克第一次见到的红头罩形象猛然转过头来。
又在红色的健壮人影映入眼帘后继续与蝙蝠侠说着什么。
老实说，以超人的听力不可能听不见那两个人在争论什么。但一个是他能够控制自己的能力不要随意倾听别人的隐私，另一个就是，蝙蝠洞里那个大屏幕是什么时候出现的！
大块的显示屏上，是整齐切割的小块视频。一眼克拉克就认出了那是遍及阿卡姆每个牢房的监视器录像。
他走到屏幕下面，仰着头一个个仔细看过去，眉头越皱越紧。
有一个明显不是囚犯的人在各个牢房中走动，既放任又监视，蝙蝠侠和他的关系很微妙。还有一只熟悉的金毛就像是巡视一样的在铁门外来回走动。
“这只金毛叫苏佩尔吗？”超人有些疑惑的问唯一看起来比较闲的罗宾。
但达米安专注于擦自己的刀，反而是几乎被埋在文件堆里的红罗宾有些惊讶的抬起头来。“你认识她？我们还以为你不知道。”
超人困惑极了，“知道什么？苏佩尔不应该是被她的主人接回去了吗？那位伊蒂斯女士呢。”
这下所有人都朝着超人看过来了，尤其是蝙蝠侠和红头罩的眼神，几乎让他有些控制不住生理上的鸡皮疙瘩。
蝙蝠侠又想要捏鼻梁了，这个习惯明明应该是最近才沾染上的。“你有一只叫苏佩尔的金毛？然后又被一个叫伊蒂斯的女孩接走了是吗？这都是什么时候发生的？”他把听到的和猜到的结合在一起问道。
他从来没有想过超人其实比他们更早发现了另一面，只要他们能够在这其中发现有关这两位的疑点！
“苏佩尔是我在家附近捡到的，伊蒂斯是找了她很久的主人……这有什么不对吗？”超人感觉好久没见过的二代罗宾已经快要抑制不住自己了。
“她就是个骗子！”红头罩简直无法面对再次醒来后接二连三向他砸过来的消息了。
第59章
“骗子,明明一开始不辞而别就只是说要去寻找自己的身世。你什么都知道，什么都不告诉我！”红头罩缩在旋转椅上把脸埋在手心里,嗓音有些模糊的哽咽。
甚至再一次回到哥谭，自作主张的决定了所有的事，默不作声的把所有人一点点被圈进她的保护里，而他已经是第二次了！第一次是伊蒂斯，第二次是white。
超人对此有些摸不着头脑，但他环视一圈，却发现没有一个人对此感到意外。
红罗宾：“不用在意,我们缓缓就好了，伊蒂斯她们是什么时候离开的？”他状似冷静的问道。
超人仔细想了想，说出了一个时间。
“啊,这个时间,应该就是我们在追捕奥尔加那时的前一天吧”提姆忍不住用夸张的咏叹调来掩盖某一瞬间，巧合的太多就不是巧合了。
怎么说伊蒂斯回到哥谭的那一天应该都是计划好了的,那之后的走向也就极有可能处在她的预想当中。所以,杰森的受伤,她拼尽全力的救治又是不是在计划当中呢。她有没有意识到，剧情的走向正在通往一个并不欢乐的结局。
提姆垂下头,给自己手上的文件签署上漂亮的花体字。
他真的很想问一下她，当面问。问她他们是不是她的计划,问她有没有在这段时间中抱有和他们一样的情感。他还想知道很多除他以外,蝙蝠家其他人的糗事,这些他都还没有找到一个合适的机会去问。
花体字的末尾有一些不明显的颤抖，应该是手臂受伤了的原因吧。提姆想。
超人突然觉得这个场景不是他应该参与进来的，他就知道蝙蝠侠的邀约没有一个是简单的。他怎么就鬼迷心窍了呢！
看看，从他来到这里,阿福就一直在准备茶点，有这个时间红茶都要泡没味儿了。
红头罩一直状态都不怎么对劲，布鲁斯的养子们哪个当着别人的面表现出过要哭的样子。
红罗宾在一众人当中是唯一能够和蝙蝠侠比拼冷静的，只是一个签字的手没停下过，一个哪怕是听着他们讲话视线都没有从面前的大屏幕上离开过。
达米安是表现最正常的，一直默不作声的搽刀。但是以超人的视力，罗宾手上的刀布还没有刀干净，而且哪有人一把刀搽一个小时的！就算是淬火时间都差不多了！
“呃，布鲁斯，你说过你有事情想要告诉我的。”超人有些小心的开口，生怕又刺激到这群人不知道哪里搭错的神经。
蝙蝠侠回神，理了理思路。“那只叫苏佩尔的金毛犬，是你家的建筑意志。”
“？什么？”
“最近出现的方舟你应该知道，但是我没有告诉
过你有关建筑意志的情报……”
缓缓听完了整件事情的超人只觉得世界观都被塑造了，所以他一直以为是美国哪个宗教势力潜伏多年突然爆发。没想到居然是两个非人类的组织在背后你来我往的对轰吗。
而且这些建筑意志还和人类有着非同一般的联系。其中一个还和他有着朝夕相处的密切关系！
好消息，他有了一个和自己密切相关的万年小伙伴。
坏消息，在他还不知道小伙伴的存在的时候，他的好朋友已经手动帮他们分手了。
更坏的消息，他们现在正在监视那的两位建筑意志中就有他的那一位。他简直不敢想要是被发现会怎么样！毕竟蝙蝠侠说苏佩尔的脾气不太好。
他现在也是从犯了！
“所以我们现在要做的是……”仅仅是听到蝙蝠侠不带丝毫情绪波动的描述，他都能感受到这些之前不懂的复杂情绪的由来。
所以果然是需要他的帮忙才让他过来的吧，超人有些高兴。
“用最快的速度让伊蒂斯恢复完整，由你产生的能量会供给苏佩尔，他们可以把能量转移到伊蒂斯帮助她。”
“好，我会和路易斯说这段时间比较忙的。”超人下定了决心，打算回到家就和自己的爱人坦白他有一段时间不回家了！
“对了，你们为什么会想要监视阿卡姆内部啊，这样是不是不太好。”超人谨慎的问。虽然蝙蝠侠确实是对这个爱好有相当大的瘾，但以前也没有像现在这样如此离谱。那个大屏幕的高清程度连眼睫毛有几根都能够数清。
但就在他提出问题的同时，屏幕上的动静就引起了他的注意。
……
在阿卡姆说出那句学学方舟他们怎么做的时候，苏佩尔就在好奇了。以他们现在的情况，那些过去与方舟之间隐秘的单独交流也在这段时间几近消失。
他们现在真的就是和方舟完完全全的对立起来了，或许各自还会有自己的坚持与目标涉及到对方。但就明面上来看，下一次再遇到，他们就要往对方的脸上招呼了。
所以苏佩尔是真的好奇，他们有什么可以学一学的。毕竟，真的相看两厌，是连对方的一根头发丝都要嫌弃的程度。
阿卡姆慢条斯理的整理着自己的袖口，“我的能量来源是经过本体里这些罪犯中转过后的，那如果我能省去这一个过程直接从这些人身上获取呢？”
“把他们当做无关紧要的人，就像是方舟那样。主动创造机会完成他们的愿望，把获取能量的手段掌握在自己的手里。”
蹲在旁边仔细听他讲述的苏佩尔眼神亮的就像是星子，只从细微的肢体动作上，阿卡姆就觉得她相当赞同自己的话。
“你怎么确定他们许的愿望我们一定能实现，我们可没有圣帕特里克那样的能力。又要怎么保证他许的愿望不会造成更大的伤害，万一他的愿望是想要离开这里呢。我们岂不是还要再让蝙蝠侠把他们抓回来？”
就像是提前预知了苏佩尔的问题，阿卡姆一点都不慌，游刃有余的应对。
“我们不需要考虑那些问题，苏佩尔。因为这是在我的本体，为什么要束手束脚的期望他们像我们想的那样去做。我们可以直接要求他！方舟还是太拘束，他们背后的人类也不怎么聪明。逃不出笼子的动物，哪怕是狮子和老虎也只有被观赏的份。更何况人类这种满身弱点的智慧生物。”
“引导，利诱，威逼。再加上一点点的从众心理，孤岛效应。他们会在我们定下的规则内为我们所用的！”
阿卡姆擎着笑，没有了伊蒂斯的必死危机，这简直就是最好的刷新他们在人类心中地位的时机。他附近这段时间老是有陌生的人类摸过来撬走他两块墙角，他已经快要忍不了了。
他有预感很快他们就要出现在更广阔的人类视线里，可不能让人类觉得他们都是好好先生和好好女士。这种人设把控不好的话很容易变成冤大头的！
就先从阿卡姆精神病院里开始吧，这里的人类基本都没有什么可怜的，既能让大部分的人看到效果，又不会让超级英雄们反感排斥。
牢房里，
这段时间经历了不少波折的囚犯们刚刚度过新的不知名晃动，好在并没有像之前那样愈演愈烈，大佬们集体越狱。周边的牢房里纷纷传来松气的声音。
也包括蜷缩着躺在床上的光头男，他也松了一口气。他真的很怕蝙蝠侠，还有他手底下的罗宾。打人很疼的！一个比一个疼，年纪越小的下手越重！他们真的应该好好学学蝙蝠侠的打人技巧。他刚来到这里的时候肋骨疼了整整三个月，肯定是骨折了！
但是如果有人问如果回到之前还干不干，干，当然要干。
恐惧是可以克服的，蝙蝠侠也是可以来第二次的。他已经在牢房里面吸取教训了。基本上被抓进来两次，第三次再进的时候，他的位置就能再往里走走。虽然比不过中心区做大事的大佬们，但也很知足了。
光头翻了一个身，满足在床上蛄蛹了一下。单人的牢房就是爽！
“你在想什么？”半梦半醒间，光头好像听到有人在问。睡意太过浓烈，他鼓囊着说：“想被蝙蝠侠再抓一次……”
“你瞧，这个愿望就很不错，我们虽然没有蝙蝠侠，但是完全可以满足他再被抓一次的愿望。”阿卡姆笑眯眯的说道，金毛在一旁等着他的动作。
于是面前正在酣睡的男人就被自己腰侧的碎石子硌醒了，他迷茫的睁开眼，发现自己正躺在阿卡姆的大门旁，思维还没完全上线，基于高过平均水准的危机意识。他一骨碌爬起来和面前带狗的绅士面面相觑。
夜风吹的他头顶凉凉的，但这都不如他的心凉。他甚至一眼都没敢看面前打开的大门。
“你不出去吗？”绅士柔和的问道，光头男的心脏在砰砰跳动。
“我……应该出去吗？”他小心翼翼的问。
“这不是你的愿望吗？”阿卡姆并不急，有一才有二嘛，磨刀不误砍柴工。
“我的愿望？”光头男试探性的把脚往门外的方向移动了一点，不是他真的想这么做，而是这个人看着非常想要他这么做！他很会看眼色的！
就在男人一步一步移到门外，最后一只脚刚踏出界限的时候。
“你觉得你离开阿卡姆了吗？”
“呃……应该？”这也算离开了吗？算吧，在阿卡姆无比坚定的眼神中男人觉得自己确实是离开了。
“那我要抓你了哦。”
“？”只是一瞬间，男人就又回到了熟悉的牢房。他注意到附近的牢房都有人在隐约的窥探。隔着一扇扇栅栏，未知的感触在房间中毫无阻隔的蔓延，蔓延。
“我达成你的愿望了哦，记得别忘了这一点。我是阿卡姆，你可以叫我先生。如果有任何需要，请及时找我。”
“我会非常欢迎的。”
第60章
“方舟他们是这么干的吗？会不会有点草率……”苏佩尔有些难以置信,但没有经过中间商赚差价的阿卡姆收到能量的速度格外的快，就像是吸了精血瞬间餍足的妖怪。
如果可以这么干,方舟他们不可能现在都才供养出一个自由女神像一个人形体。他们掀起的这些风波完全就是多此一举。单凭背后的九头蛇，就可以分分钟建立一个阿卡姆规模大小的基地，里面密密麻麻装满当做消耗品的人。
“反正是参考了听他们的招数，至于有没有完全一样，有用就行。”阿卡姆闭眼感受流淌在身体里那一丝微弱但明显的能量。实现一个人小小的愿望而已，能有多少，重要的这丝能量的来源！
这代表他们的想法是可以实施的,接下来就是大规模的行动。阿卡姆和从本体感受着瞬间躁动起来的牢房，微笑着迎接四面八方投射过来意味不明的眼神。
阿卡姆精神病院毕竟还是半个精神病院，也是后来才因为各种原因把那些足够枪毙500次的罪犯当做是精神病关进这座建筑的。所以这里面的牢房是层层递进的,在这一个圈层,就是单独的牢房配常见的栅栏式铁门。
这些铁门挡不住视线，也挡不住声音……
仅仅是第二天,就有按耐不住的胆大罪犯尝试呼叫了‘先生’。
一个囚犯试探着想要一份来自冰山餐厅的免费豪华牢饭。他的愿望很快被实现,不仅是温度正好的牛排,价格昂贵的餐前酒还是飘着冷气的饭后冰淇淋。
这份在阿卡姆眼中被定义为豪华的愿望牢饭，都取得了超乎想要的效果。
大大小小的愿望订单不断地发出,合适的愿望被实现，不合理的愿望适当的实现,而如果是太超出的愿望,那么有没有实现就得问一下当事人了。
总之,虽然每一个被关在这里的人在尝试过第一次不掺水实现的愿望之后，都想要更大的，更妄想的，更违背法律的愿望被实现。但直到现在,也仍然没有一个人主动提起，他是否有许下这样一个愿望。
这样的一个愿望又是否实现。
因为每个人都默契的遵守一个原则：吃的、喝的、玩乐的，不可以离开，不可以主动，三个愿望之间不可以有联系。要等待来自‘先生’的恩惠。
一份份少少的能量逐渐汇聚成了河流。阿卡姆行走在每一个牢房之间，取代了原本属于狱警的工作。连这座建筑里仅剩的几名狱警也在伊蒂斯的疗养小房间完成之后被调离。
在某些人的默许之下，阿卡姆精神病院成了一座孤岛，而新的罪犯还在不断被送进来。没有比这更好的收容措施了，不会逃跑，不被伤害，还能够再利用……
……
“布鲁斯？你最近赞助了阿卡姆里面的伙食吗？”没道理牢房都还没有修缮完整，先把伙食提高了啊。
而且应该不是他的错觉，他发现里面有一间牢房突然变了样子！
除了依然不变的统一囚服、牢房格局以外，里面的内饰全部都焕然一新。蹲在里面的人甚至还有一张小桌子，盛放着绝对不可能出现在监狱里的食物。
“是阿卡姆，那是他们想办法增加的能量来源。”蝙蝠侠表情冷静，对这一幕丝毫不意外。
这段时间对他们的不间断监视，让他们没有错过一点事态是如何发展到到这一步的。
“哦哦，那好吧。应该没我什么事了吧，我先回家，有情况你再通知我。”超人恍恍惚惚的，觉得与这个世界有些格格不入。
还是工作吧，工作能够麻痹大脑。只要不想太多，可以一切结束后再问事情的详细经过，这是正义联盟所有人与蝙蝠侠相处总结出的最佳相处模式。
超人离开之后，布鲁斯沉默一会儿调出了那个之前隐藏的，有关伊蒂斯的那一个视频。
相比于其他位置，是后来修复工程中在阿卡姆的默认下装上去的监视器，这里还是依靠最初的那两个。新的视角出现在大屏幕的正中间，将其他位置的视频挤的小小的。
阿卡姆才完成一个新的愿望，就是超人看到的房间改造。一般来说，这种已经成功了的愿望很快所有人都会尝试，这会带来新的一波能量。
那么是时候把现在可以支配的能量使用出去了，阿卡姆走到了封闭的墙面前。没见他怎么动作，坚硬的厚铁就像是史莱姆一样软化下来，露出一个供人通过的洞口。
房间的正中心，苏佩尔没有好好的蹲在自己的座位上，反而交叠着前爪趴在镜面的边缘。圆亮的黑眼睛一眨不眨的看着镜子里的被火光围绕的人影。连尾巴都不自觉的摇晃。
随着阿卡姆的走近，扰动着空气的流速，烛火颤颤巍巍的晃动。
“汪！”/“小心一点好不好。”
阿卡姆并不想搭理苏佩尔的无理取闹，但还是下意识的放缓脚步然后停住，小火苗的晃动渐渐地停下来。
“你的能量存够了吗，要不要一起转。”阿卡姆仔细的数了一遍吊灯的上最下面一圈的蜡烛，间断的有十分之一没有点燃，已经很快了。
在这场风波落下帷幕之后，那些在这场事件当中险些付出生命的东区民众，就在不知情的状况下为此付出了另一种代价。几乎是在第二天的傍晚，就点亮了一半多的最下层蜡烛。
让阿卡姆一度忍不住想要暗中操控多几次这样的事件发生，再来两三次伊蒂斯就可以醒过来了！可惜哪怕是伊蒂斯现在只是毫无知觉的躺在那里，他也不敢保证她醒过来之后，对他迫不得已的行为会不会宽容。
“有一点，不多，最近大都会比较……平静。”她是想催超人来着，但那也要他找的到事情做啊。本来大都会平常的事就比较少，一般出事都是大事，类似与炸掉一半这种。
苏佩尔站起身来，抖一抖在火光照耀下反射出金子一样光芒的毛发。抬起一只爪子搭在阿卡姆递过来的能亮转换器上。
金绿交加的光芒顿时出现在球体里，颜色漂亮的像是北极极夜里在磁场影响下的极光。
交完能量的苏佩尔没有了之前闲适的状态，连毛发的光泽都弱了一点，她步子都没有迈动一下，直接趴在了地上。看着阿卡姆把球放在地上，一个弹动。球就咕噜咕噜的滚到了中心。
“汪。”/“你这次的能量这么少。”
“要留点有用，影响不大。斯塔克告诉我他很快就来了，他的能量还没怎么用，反正也不需要它做什么，把他留在这里榨干。”
“汪。”/“哦。”
“汪。”/“那我们应该很快就可以把伊蒂斯唤醒了吧，听说蝙蝠侠他们最近也很努力。”金毛的眼睛里倒映着被点亮的最下面一层最后几根蜡烛。焰芯先是有一点点的烟，然后小小的噼啪一声，火光就明亮起来。
就像是伊蒂斯的心跳。
她觉得她从诞生开始再没有听过比这更好听的声音，感受比这更温暖的烛火。
“是很努力，他们的想法挺多的……也很有用。”或许伊蒂斯的想法确实是正确的，人类，或者说与他们相关的人类。都有在努力的为他们赚取能量，他们确实是值得伊蒂斯为他们付出这一切。
话语落下，这个空间陷入了短暂的寂静，两个建筑意志都默默的看着镜子里的人随着烛火的点亮渐渐重生的双腿。
伊蒂斯现在看着又像是一个完整的人了。
“汪。”/“我知道你想做什么，不要告诉我，去做。我没什么不同意的。”苏佩尔渐渐适应了能量流逝之后虚弱的感觉，又开始不自觉的摇晃起来了尾巴。
“好。”
……
“真难得，他们居然认同了我们。”关乎伊蒂斯肉眼可见的恢复状态，哪怕是尚在布鲁德海文加班的迪克都被拉在了视频一同旁观。“或许等伊蒂斯的状态恢复到杰森看见的那时候，我们就能问问实际去看一眼了。”
警局内部明亮的天花板灯下，迪克的脸色憔悴的难看，眼睛下挂着巨大的黑眼圈。与之相反的是过于明亮的眼神，只是一眼
就能察觉到毫不掩饰的开心。
其他人的工作还能搬到蝙蝠洞完成，他的工作是真的离开不了一点。为了保证能量的回款周期，他主动移交了一半的长期案件，揽下了全部的短期任务，必要时还借助蝙蝠洞的支援来缩短任务时间。
这段时间他几乎忙到局长主动要给他休假的程度，他把那些假期都存了起来，借口是他想休一段时间的长假。鉴于他的脸色，局长立刻答应了下来。
天知道他以前除了固定休以外有多难请假。
蝙蝠洞里的几个人状态也没有好到哪里去，长时间的过劳堪比慢性自杀。所以蝙蝠侠昼伏夜出，哥谭首富就得讨厌公司，三天打鱼两天晒网——因为一个人不能长期的工作。
但是这段时间，不仅蝙蝠侠的出现频率变高了，韦恩集团的总裁出现在集团的频率也变高了。所有以往得犯点错才能见到的超级英雄们，这段时间仿佛不要钱一样在哥谭市民的面前刷存在感。
“很快，韦恩集团和斯塔克工业的联合发布会就在明天。”发布会一结束，项目就会立刻启动，根据两方总裁商量的细节，至多一周的时间，庞大的资金就会流向早已选好的目标。
在加上舆论的优势，从中诞生的能量会以最快的速度汇聚到他们对应的建筑意志身上。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