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4、老公爱我

    第24章 老公爱我

    裴珺安想到师玉的话,心想,要不和周煜贞搬到城西那边住一段时间?

    他摸出手机,点开相册,入眼就是一片片莹白,立刻熄了屏。

    ……尺度太大了。

    裴珺安翻了个身,趴在床上,最后还是解锁屏幕,挑挑拣拣了最完美的几张,调了调色,点开微信聊天框,一口气发过去然后立刻退了出来。

    他按住侧面按钮给手机静音,把脸埋进枕头里,热热地呼吸着,闷得缺氧,七荤八素地想——

    当时刚确定关系,他以为周煜贞和褚舟元爱好相同,提前做了很多功课,又不知道对方到底是手轻手重,忧虑中又买了点药。

    结果那时候周煜贞对他很礼貌,现在对他还是很礼貌……!

    裴珺安已经不像当年那样担心害怕,反而莫名有了新的癖好。

    他把手压在脸颊和枕头之间,一直感受到挤压的微微血液不畅,才抬起脸,手指发麻发抖地去碰屏幕。

    没有新信息。

    裴珺安又把静音关掉,侧卧在床上,忍着羞耻点开自己发的照片,看了半天,只看出四个字。

    任人采摘。

    “叮咚——”

    他正神游天外,被信息提示音一吓,心跳变快,点了返回。

    老公:

    「看不出哪里修了」

    「还有两小时下班,实在有点苦恼」

    他哼哼唧唧了一通,打字:

    「还有呢?」

    「稍等」

    裴珺安就捧着手机好奇地等,不到一分钟,周煜贞发来一张照片。

    是拍卖图录,左侧版面被拍品的特写占据。

    他把图片放大。

    那是一条风格古典的钻石项链,核心处是一颗硕大的、公主方切割的粉色蓝宝石,呈现出莲花般的瑰丽色泽,在柔美的粉调之中透出一线红霞。

    宝石内部纯净通透,折出璀璨的火彩。

    裴珺安想嘴硬,却还是忍不住盯着看。

    这颗主石太大了,目测可能超过一百克拉,而承托它的框架也极其精巧,繁复却不累赘,细密的钻石如花环般拥簇,如同藤蔓托起一株蔷薇,实在很合他的审美。

    悬浮窗在上方跳出:

    「看到照片就想到它了,本来准备下班跟你说」

    「戴这个肯定很漂亮」

    裴珺安没有这种夸张的粉色蓝宝石,主要是他觉得这个颜色太少女气质,戴出去会很奇怪。

    他回复:

    「可是好大一颗,配礼服裙才好看,我戴不出去的老公ππ」

    「只考虑喜不喜欢呢」

    「还是很喜欢」

    周煜贞引用他礼服裙那条,回复:

    「那在家里穿」

    「等我回家,安安」

    /

    裴珺安心里软绵绵的,终于听到汽车声,像闺阁小姐一样探窗往院门口看。

    他于是下楼,和以往一样,跑到半路就碰到周煜贞,挽住对方的手臂,高兴地说:“老公你回来了。”

    “今天谭甚来吃饭,竟然还带了我以前的朋友。”裴珺安和他一起往上走,汇报今日行程,有点不好意思,“周围的人里只有我结婚最早,我和他们都有点说不上话。”

    周煜贞等他说完才慢慢回复:“那可以和他们多出去玩,闷在家里肯定很无聊。今天又没有出门?”

    裴珺安正给他解领带,闻言踮脚亲了一下,扮可怜地说:“外面太阳太大,我会被晒痛的老公,不是故意不出去的。”

    他和以前一样,非要亲手给周煜贞穿衣脱衣,又跟他一起进浴室。

    泡进浴缸,裴珺安忍不住开了按摩,下一刻又被痒得往他怀里钻,闹了一通,亲昵之中问他:“老公,我们去城西的别墅住一段时间好不好?”

    “怎么突然想换地方?”周煜贞鼻尖蹭了蹭他漂亮的脖颈,又向下轻轻地吻了一下锁骨,“我都可以。只不过不久要出差。”

    裴珺安才高兴一秒又蔫下来:“去哪里出差?要多久啊?我能和你一起去吗?”

    “智利。”周煜贞抱着他,被赤/裸的肌肤蹭得有点难受,语气却很讲道理,“大概两周,最迟半个月。”

    “宝宝。”他低低地哄人地叫,裴珺安瞬间软在他怀里,乖乖地把脸贴在他掌心,但眼里还是祈求。

    周煜贞和他认真地说:“沙漠发现了新的锂矿,最后是和我一直合作的集团拿到开采权,我们预备成立合资公司,在矿山附近建工厂,所以必须去实地考察,在回来的船上也是说这件事,今天才彻底确定。”

    “要坐一天多飞机,那边海拔高,气候也不好,可能会生病。而且时间很赶,我大概会不停开会、看报告、去勘察,沙漠附近没办法购物看展,你只能一个人在酒店,不如在这里和朋友一起。”

    他没说最根本的原因,裴珺安情绪敏感,又才从信鸽岛回来,经历过那几天的紧绷,如果再去到陌生的恶劣的环境,自己又没办法陪,肯定很不舒服。

    裴珺安其实已经被说服了,但还是有点不高兴,环着他的腰,把脸靠在周煜贞胸膛,嘟囔说:“那你继续建设你的商业帝国去吧……”

    周煜贞失笑,垂眼看着他,手掌贴着柔软的脸颊轻轻抚摸,放低姿态:

    “是我的错,才回家又要走。这个项目的确很重要,几乎和未来十年的资源形势挂钩,对面也是CEO亲自等我。我知道安安肯定能明白,对不对?我已经想好给你带什么礼物了。”

    他亲了亲裴珺安的眼皮,问他:“等我出差回来,能不能等到对戒?”

    裴珺安被细细密密的吻弄得没力气,耳根红透了,含糊回应:“知道了知道了,你去吧,但是不要晒得太黑。”

    他撑着浴缸,换了个姿势分开跪坐着,一下子比周煜贞高出不少,往前蹭,柔软的胸口几乎要贴到人嘴里去,语气凶恶:“最后的晚餐。”

    周煜贞被他逗得一直笑,笑得坐在他腿上的裴珺安都不稳,红着脸戳他,又叫他不许笑了。

    周煜贞把额头轻轻抵着他的肩,宽阔优美的背部在裴珺安眼下展开,一时间竟然有种依赖的味道,低低地说:“你有没有觉得,你越来越幼稚了。”

    裴珺安生气:“谁有你幼稚啊?天天捏我的手捏我的嘴,我是你的玩偶吗?”

    周煜贞又直起身,带着笑意看他,一只手圈住他的腰,一只手卡住他肋下,往上一点点推,把软肉推得微微鼓起,然后虎口收紧。

    裴珺安又疼又舒服,眼睛潮湿地低下去,看到周煜贞张开双唇,下一刻瞳孔又忍不住往上飘,后腰瞬间快化了。

    又被吃透了……

    周煜贞拍了拍他,不重,却发出响亮的一声,羞耻极了。裴珺安想说话,却被他咬了一下,然后周煜贞就这样含着他说话,舌因为发音而上下轻扫:“抬高一点。”

    裴珺安只好含着眼泪,撑着他的肩膀听了话。

    很快他眼泪就掉下来,像一只被打开的甜水果罐头,问:“你,什么时候、的,飞机啊?”

    周煜贞的掌心已经贴住他的后腰,指节干净,将拉环轻轻打开般,毫无戳刺感,松开唇齿回答:“后天。”

    裴珺安往后摸去推他的手腕,满心难过,催他快点。

    周煜贞一点点地食用,缓慢地,把他磨得难受。裴珺安忍不住伸手抱住他的肩背,拿牙齿在对方脖颈上乱咬,一边哭一边说:“不想、你去非洲……老公……”

    周煜贞被咬得抓得疼了,但这种疼痛在紧'窒的高压感中又不算什么,他微微皱眉,呼吸变沉,只好用吻去喂裴珺安,一边慢慢地喂,一边深深地吻。

    “早上醒过来就和我打视频,好吗?”周煜贞缓缓地,哄着他。

    “嗯……”裴珺安舌头都快化进他口中,坐得发晕。

    他太瘦,因而容易低血糖,双腿发抖,眼前昏黑,拿手去摸自己的胃,“哈”地抽气,尾音抖得厉害。周煜贞掌心也贴住他的小腹,给他打圈地揉,揉得裴珺安低低啜泣。

    又温吞地,礼貌极了,可即使是这样他也受不了,坐不住,说着要回床上去,其实只想逃走。

    周煜贞轻轻叹气,看他晕红的脸,潮湿的眼角,把人抱起来,出了浴缸,湿淋淋地往卧室走动。

    裴珺安睁大眼睛,说不出话,扶着他的肩,水珠嘀嘀嗒嗒地落,在地板上曳出行走的湿痕。

    洗完还没有擦干净。

    “我难受……”他被放在柔软的大床上,空了眼泪反而掉下来,撑着床垫就要跑,却被周煜贞压住了。

    好不容易出来了,可比在浴室里还难受。裴珺安又被吻了,这次知道乖,主动打开口腔任他亲,抱住周煜贞的腰,可怜地呜咽,模糊地求,被压成断断续续的泣音。

    不算快,但更磋磨。总是这样,生怕他哪里不舒服似的慢慢来,裴珺安却根本受不了这个。他耐力不好,亲了一会就要换气,周煜贞每次都太绵密,于是拉长时间,他换气好多次,对方还要吻。

    /

    裴珺安胸膛起伏着,泪痕刚擦干不久。

    他被收拾干净,这会妥帖地放在软沙发里,而罪魁祸首就坐在身边,叫阿姨把饭菜送上了楼,正认真喝汤。

    “我讨厌你。”裴珺安瓮声瓮气地说,感觉一点胃口都没有了。

    周煜贞继续喝汤:“好。”

    “……”裴珺安看他尝得认真,仿佛那是什么珍馐美馔,嘴一撇,“我疼。”

    “这样也疼?”周煜贞带着笑看他,“那怎么还叫我凶一点?”

    裴珺安生闷气:“谁叫你一直一直弄。”

    “那以后不弄了,”周煜贞给他夹菜,“我一会去找药。”

    裴珺安一拳打在棉花上,化悲痛为食欲,愤愤吃起饭来。

    其实不疼,只是他被折磨太久,后来都分不清边界,丢脸地洇出一团又一团湿痕。他总是觉得,如果周煜贞按照狂风骤雨的调性来,时间至少要减一半。

    周煜贞看他气鼓鼓的样子,只觉得可爱。

    有人倚靠的时候裴珺安就是这样,柔软袒露出一切,任性又娇纵,和拒人千里之外时完全不同。

    因而这些年,尤其是婚后,小脾气越来越多,周煜贞却大多时候都认为可爱。

    他说不清当初在船上为什么彻底动心,但后来相处变多,周煜贞发现,自己最喜欢的竟然是裴珺安全身心依赖他的样子。

    交际之中,周煜贞从来不会过度解读对方的信息,输入什么他就去处理什么,然后再吐出什么。所以他从不为他人苦恼。而裴珺安看着他,说爱他,为他打理家庭,他就会感受到被安抚。

    也因为这样,周煜贞给过亲吻、诺言、物质等等,却不明白裴珺安为什么对每一样都不能很安心。

    妻子性格多变、情绪敏感,他一直想解决。

    “安安。”他看着裴珺安胃口大开地吃饭,然后把汤喝完,脸颊红润,顺水推舟说,“我有事想说。”

    裴珺安收拾碗筷的动作顿了一下。

    他不喜欢这个开场白。它一般都代表着,又有什么他不想面对的问题,要被摆到面前了。

    “……你说吧。”他靠进沙发,闷闷地说。

    周煜贞揽过他的腰,把他带得更近,还给他揉了揉。

    肚子里残留着奇怪的充盈感,裴珺安微微缩起来,不要他再碰了,越揉越奇怪。

    周煜贞于是亲了亲他的脸。

    他不喜欢含糊其辞一带而过,任何事都喜欢反推其逻辑,现在也是一样,温存完说:

    “在岛上,你说我不尊重你的情绪。我想知道你是怎么想的,又有哪些会让你觉得不尊重。”

    裴珺安呼吸滞了一下,下意识想躲开他的视线。

    他不想谈这个。

    那些失控的、脆弱的、歇斯底里的,每一次回忆他都很烦躁很痛苦,就像噩梦,他只想忘记,噩梦为什么要面对?假装它没发生过不就好了?

    “都过去了,老公,”他垂下眼,声音放得很软,听起来温柔小意,“我当时就是太害怕了,你别放在心上。”

    “我上了心。”周煜贞知道他又在逃避了,打断说,“安安,受伤了不能不管,也不能把伤口挖掉。”

    裴珺安抿起唇。

    那他要怎么说?说他就是无时无刻都容易焦虑不安,说他对于爱和被爱看得太重,永远都病态地确认自己被爱?

    没有人能一刻不停地面对索取,只有机器人才能孜孜不倦地回应。这些话说出口,只会显得他更加麻烦。

    “我……”他徒劳地张了张口。

    周煜贞看着他那副快要哭出来的样子,沉默片刻,放缓了语气:“刚经历过风暴,我听褚舟元说,有不少人也需要调节。有情绪波动很正常,你想不想去和心理咨询师聊一聊,不谈别的,只是恶劣天气后的心理疏导,可能会舒服一点。”

    裴珺安垂着眼不说话。

    周煜贞今天说的温柔的话太多,现在实在有些空白了,看他还在抗拒,也就不强求了,改了改心里的计划,说:

    “那先休息吧。”

    /

    晚上,裴珺安睡得不好。

    他不是不知道一日不解决,就一日瘀堵的道理,却抗拒听从它,而现在,只要稍微压不住心里的忧虑,当天的睡梦就会立刻变差。

    梦里又是那间木屋,只是这次他们没有救援,周煜贞也没有和他和好。有树干把木屋砸破,对方只有冷眼,冰冷的雨水灌进来,很快将他整个人淹没。他发不出声音,于是下沉、不停下沉。

    下一刻,竟然到了护城河上。

    摇橹的船夫不见了,小船很快侧翻,他再次沉入水中,而周煜贞那艘乌篷船,就这样在视线上方游过。

    河水陡然汹涌,血盆大口般将他吞没。

    画面层层变幻,裴珺安被一次又一次吞没,无助地伸出手,却没有一个人为他侧目。

    他猛地醒了,大口地喘着气,额头上布满了冷汗。

    卧室里一片昏暗,周煜贞就在他身边,睡梦中也微微蹙着眉。

    他心有余悸地惊喘,翻了个身,贴过去,眼睫潮湿地抱住了对方。

    两周……要两周见不到面,那周煜贞好不容易比以前爱他,会不会因为出差而变淡?

    裴珺安微微发着抖,而男人似乎被动静吵到了,手放在他脊背上,条件反射般把人往怀里搂,声音低哑,带着浓郁的困意:

    “宝宝。”

    裴珺安没说话,想起白天矫情脆弱的自己,此刻只觉得怎么都不够,抱得更紧,怀念起被充盈的感觉。

    哪怕缓慢地磨,但那时候他也不用思考任何令人难过的东西。

    为什么生活这么麻烦?如果只是做周煜贞的下流的被使用物,是不是根本就不用想这些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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