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二十二章【夜间追捕】
上一秒还在仔细盯着监控显示屏的俩人, 下一秒就同时说出：“联系搜查三课/公安，让直升机返航。”
在发现两人过于默契，同时说出了命令之后, 降谷零立刻闭麦, 拨打电话给自己的组员，要求他们与东京空中管制中心联系，对警视厅北部空域进行严密监视，寻找是否有未经批准的飞行器出现。
诸伏景光则几乎没有停顿地下达下一个命令：“所有警视厅人员，调查北面窗户是否有遗留的线索。”
诸伏景光的组员一边执行着组长的命令, 一边好奇地问道：“是找到什么线索了吗？”
他能找到什么线索？总不能说他通过摄像头看到了黑暗中的窗沿上有两个脚印吧？
诸伏景光无法解释，他故作高深地笑了一下, 什么都没说。
既然无法解释，那就让对方自己脑补理由吧。
本来就在混乱中的警视厅再度开始了新一波混乱，不过这一次, 他们的行动目标更加明确。
警视厅北方的天空被高亮探照灯照亮，空中的星光因此失去了踪影。有照明功能和拍摄功能的无人机也纷纷升空，与地面阵势相互参差，形成难以逾越的天堑。
这片区域的道路本就在交通管制下, 再增加空中的行动也不会影响民众的出行。而有了灯光的辅助, 却可以展现出警方的人力优势。
因为直升机是在搜查三课的行动中被调动回来, 有一部分搜查三课的警员也跟着一同向搜查一课和公安的行动现场前去。
术业有专攻, 搜查三课的警员在凶杀案等案件的侦破中确实不如搜查一课，但他们擅长追捕。毕竟追着原怪盗1412号、现怪盗基德跑了近十年时间。
就算一次都没有真的抓捕到人，可失败的经验也是经验。
他们可是追着非常擅长潜入和逃跑的目标, 磨炼了这么多年啊！
这些一向先将目标杀死，还有空闲将自己的痕迹清除干净的杀手，逃跑的等级又哪有怪盗基德来得高？
虽然恨这个小偷恨得牙痒痒, 可怪盗基德确实又狡猾又有技巧，他能在万众瞩目下行动自如，又能在舞台谢幕时瞬间融入“观众”之中。
此时，搜查三课的警员还对这位怪盗略微有了那么一丝感激之情。然后这种正面的情感又很快被他们甩出了脑外。
谁会对“迫害”了自己近十年的罪犯感到感激啊！
他应该对这十年间因为抓不到怪盗基德而离职的警员道歉！
闲话不多说，当组织的杀手面对擅长追捕的警察队伍，确实感到了压力。
直升机的存在并非像公路追捕的美式拦截那样直直杵在目标面前，而是利用扇叶产生的巨大风力，干扰小型飞行器的飞行轨迹。使之失去足够的升力，不得不向地面落去。
天空中的两道黑影逐渐清晰起来，在无数灯光的追踪下，形成轮廓分明的两个人影。
这时，地面上的人才看清，被追捕的两人究竟是怎样飞起来的。
他们没有使用滑翔翼，而是用了一款类似于直升机螺旋桨的扇叶设备，悬挂于身体两侧，背后的电池包提供电力——也有可能是燃油引擎提供动力，再以各种系带、卡扣固定在身体上。
这样少见的飞行器优点非常明显，体积小，方便携带。它的升空不需要到高处，而是地面就能起飞。且只要飞到空中，整体就只是一个人大小，在地面难以被发现。
缺点也一样明显。它是能原地升空，可升空的速度慢得可怜。这或许也是两人选择从警视厅最高处的窗户离开的原因吧。同样的，它能飞，可飞行速度也慢得可以。
由于左右扇叶皆是如直升机螺旋桨一般上下对流，又没有直升机其他机翼或调整装置，它的飞行速度慢，且同样受到风向的干扰。
还有一个致命的弱点，就是空中的两人现在碰到的情况。当两侧扇叶受到巨大风力影响失去平衡，他们很难再恢复平衡。
随着扇叶提供的向上动力消失，两人便失去了摆脱地心引力的资本，向着地面坠去。
天空中的人有没有尖叫无人知晓，反正地面上的警察中已经有发出惊呼的人了。
对方并没有就此放弃，或者说，在使用这种看着就不怎么靠谱的飞行器之前，他们就已经考虑到遭遇现在这种状况的可能性。
在刺眼的灯光中，地面的警员只能看到空中的人扯开了什么。本以为只是作为供能之用的背包展开，被妥善收纳成一小团的降落伞在相对向上的气流中猛地舒展身体，形成五彩斑斓的蘑菇。
刚才还在大风中来回飘摇的黑点立刻就被无形的大手拽了一把，整个向上漂浮了一瞬，下落的速度自此降低。天空中的二人开始晃晃悠悠地降低着高度。
“各路口准备，不要让人跑了。”指挥官早早将生擒犯人的命令传达到各个小组。
离得最近的几支小队几乎认为此事已是手到擒来的功绩，他们仰头看着黑影从天空融入楼间的阴影，视野受到了些许的影响。
变故就在此时发生。
伴随着巨大的声响，地面上突然有人无端倒地。在其他人的脑子还没有理解发生了什么事的时候，身体却下意识地寻找掩体，低头、下蹲。
这时，队友的声音才在人群中响起：“对方有枪！”
一年到头都开不了几枪的警察们终于有了拔枪的理由，一时间，小范围内密密麻麻地响起解开枪套、拔枪的动静。
枪是在手里了，但出手的却一个都没有。
警方开枪是有明确指标的，且不管多么符合要求，一旦开枪，就意味着一堆报告等着写了。如果非标准条件情况下开枪，那在写报告之余还有一堆检讨要写，后续说不定还有处罚。
这样的环境下，谨慎开枪也在情理之中。
明明在空中几乎没有机动能力的一方才是活靶子，被制的却是警方，若是在场有第三方，也算是滑稽的场景了。
在警方被“枪林弹雨”攻击的过程中，空中的黑影靠近了地面。利用各种反光物和摄像头，警方确定，降落的正是报告中提及的，杀死搜查三课的犯人的凶手。
一头银发的黑衣男性和另一名擅长易容的同伙。
在逃犯离地面还剩下数米，警方还在蓄势待发准备冲上去来个近身肉搏的时候，比起人体落地的声音，爆炸与热浪先迎面而来。
极具力量感的震动伴随着巨大的能量从各种介质传播开，脆弱的玻璃应声而碎，更有不那么牢固的广告牌和其他物件以爆炸中心为出发点，放射性状态地倒伏在地。
街道上，警方临时设置的掩体无法完全隔绝热量的传递，身体未能被完全遮挡的部分感受到灼烧感，汗毛和头发都变得干枯卷曲了起来。
“那两个人，是疯子吗？！”领队的警官几乎是气急败坏地吼出这句话的。
事实上，由于离爆炸位置较近，巨大的声音传导入耳膜后，在脑内不停回响。在场的部分警员甚至连这句话都听不清楚，更不说其他的命令了。
逃犯在追捕之下，优先考虑的不是怎么自救，而是先使用热武器攻击追兵，而后又在自己离地只有几米的距离下投掷了手榴弹。
与有掩体保护的警方人员不同，逃犯可是在空中，是毫无遮蔽的状态。如果手榴弹投掷位置不对，或者手滑没有扔好，在杀伤警员之前，他们自己会先陷入死亡的威胁中。
就算是现在，手榴弹的破片和爆炸产生的热量也会让他们自己先有一段不愉快的体验。
可谓是杀敌一千自损八百。
在场的警员一旦了解逃犯的凶残程度，就不会再把他们当作和平年代的平民来看待了。在爆炸的余威还没有完全消退的时刻，数名有经验的警员就从掩体冲了出来，对着记忆中逃犯的位置疾跑起来。
警员身上最强的装备只有手枪，其次是警棍和手铐。对警视厅的警员来说，大部分情况下，城市中的居民就算犯罪，反抗力度也不会很大。或者说，就算对方想要反抗，一是身体素质不够强，二是武器装备有限，三就是战斗意识水平了。
没有经历过真正战斗的人，就算玩再多战略游戏，真身对抗依然会落入下风。
那边，现场领队不仅派出了人手追击，更是已经呼叫了救援。
就连警视厅中待机的诸伏景光和降谷零都听到了风声。事实上，刚才的手榴弹爆炸声，在城市中虽然不算最响的噪音，但绝对足够特别，足够引起重视。
哪怕与逃犯接敌的位置早就进行了交通管制，闹出这么大动静，也总有喜欢看热闹的人探头出来围观的。
在这种非战区的和平年代中长大的人，是无法理解枪声、爆炸声和烟花声的区别的。
一旦逃犯融入人群中，以这二人的战斗素养，恐怕就很难抓到对方了。
“呼叫支援！让人喊话，所有人原地待命，不准走动。违者逮捕！”
先不说警方能不能做到“全部逮捕”，现场指挥的思路至少没什么问题。
但，今天可是怪盗基德出没的日子啊！
哪怕这里交通管制，在管制区之外，可是有乌泱泱的人群，只为围观一个进行如同魔术表演般的盗窃艺术的家伙呢。
爆炸的烟雾散去，跑在最前方的警员踩到滑溜溜软绵绵的东西。捞起来一看，是刚才逃犯打开的降落伞。伞绳蜿蜒着，轻飘飘的什么都没有连着。逃犯已经消失了，他们甚至连背包都一并带走了。
说不定找到什么无人的角落，就能再次升空而起。这一次，没有诸伏景光和降谷零的提示，恐怕无人再能抓到他们了。
第222章 柯学破案居然恐怖如斯222 白鸽……
第二百二十二章【白鸽】
从警视厅的窗户向外望去, 星空下无法看清抓捕的实况。只有直升机和无人机的灯光在天空中照出一片片亮来。
“那里刚才好像发生了爆炸？”在枪声之后又是爆炸声，降谷零的声音中带着担忧。
诸伏景光表情也很严肃，就和他当年在组织中听到需要狙击无辜的人时那样。
“公安……我们组的人到哪里了？”
诸伏景光和降谷零的小组成员大都隐藏在各个岗位上, 自转到两人的小组之后, 他们多以收集情报为主，参与行动为辅，更是没有直面过需要高强度对抗的场景。
他们倒不觉得能成为公安的人体质会有多差，但同样是公安，终究会分文职和武斗派。能一对一对抗不落入下风和能一个打十个还半点儿事没有的, 那可是两种不同的公安。
之前的任务中，已经能确定现有的组员们拥有一定的情报收集和分析能力, 并且能够举一反三，反向推断组织基地之所在。
那么今天的任务，需要考验的就是他们的实际战斗能力了。
诸伏景光的组员刚刚挂断电话, 听到问话，不动声色地瞥了一眼还在监控室中留守的警员，用对方应该听不见的音量答道：“一队与交战地点有一定的距离，还需要半小时。二队……”
组员看了一眼降谷零, 表示那是降谷零的队伍, 而后继续答道：“二队有一人在搜查三课, 是被借调到本次行动第一线的人员之一。他传回来的最新情报是, ‘失去敌踪，搜索中’。”
诸伏景光再度回到电脑前，这次他没有关注监控录像, 而是打开城市地图，将交战区放大。
那附近是闹市区，不远处就是东京国际展览中心, 正是那里展出的珍贵宝石，吸引了怪盗基德的注意。
除此之外，附近街区还有两所幼儿园、一所小学、一所初中、一所高中和三所补习班，共计8个教育场所。另外如综合购物中心、电影院和各种饮食店铺、街边小吃之类的更是不计其数。
完全可以算得上是东京最繁华的地段之一。
警方的交通管制，主要是将通往综合购物中心附近的道路封锁，并禁止附近居住区的居民出行。
另外几个方向，与其说是管制，不如说本来也没什么车会往这里走。只需要将地铁站通往这里的出口暂时关闭，自然就不会有人流了。
现在时间不算特别晚，属于未成年人大都已经回家，部分成年人可能还在上班的时间段——如果他们放弃了双休日的休息时间，决定加班的话。
几所教育场所倒是不用担心，只是与商业相关的场所就不好说了。非节假日，一周到头也就是周末时间人流量最大。今天又有怪盗基德“特别活动”，但凡是个对业绩有点想法的店铺，都会在这会儿想方设法地蹭点儿流量。
不管什么原因，将逃犯控制在交通管制区，都是警方上下统一的行动方针。
“他们出交通管制区了吗？”诸伏景光确定了附近的地图，手下的键盘立刻开始噼里啪啦高节奏地演奏起来。
他有将一些好用的工具放在云端存储的习惯，这时候正好可以直接下载到警方的电脑上，将各个街区编号，按照编号搜索街边店铺的摄像头、交通摄像和一些临时“闯入”的具有摄像功能的设备，再将它们的影像传输到电脑上。
他同时在使用的，还有松田阵平花费了近三年时间，打着增强信号的名头发射上太空的监测定位卫星。
他所编写的影像处理软件，特意加入了人脸识别功能，就是为了在现在这种时刻，第一时间找到逃犯踪影而准备的。
输入目标的要求，软件立刻开始运算起来。
公安的终端电脑算力不算很强，可每台电脑都与内网相连，这些具有共同服务器的内部网络可就比个人终端厉害多了。
只用了一眨眼的时间，仿佛连0.1秒都没有。诸伏景光只是按下了回车键，结果就在下一秒跳了出来。
画面上数个角度的摄像头正对着一个银色发丝的男人，时不时跳出新的窗口，是路过他身边的某些设备也抓到了他的踪影。
琴酒……
诸伏景光甚至不用细看都能得出这人是组织的头号杀手琴酒这个结论，而之前他与降谷零进入的副本也宣告了这一既定事实。
可越是如此简单就能得出的结论，他的第六感就越是疯狂地报着警。
引得诸伏景光甚至想要再触发一次副本，看看究竟是他的预感正确还是他的眼睛正确。
每次主动触发副本需要消耗积分或能量，他在每天的免费次数进入家园的过程中，必定会留下一次进入副本的积分，以防需要再度进入家园的情况。而今天，这份储备能量已经用在了主动触发副本上。
如果现在他要立刻再触发一次副本，他与降谷零就会在现实世界中“失踪”21分钟。
其他时间也就罢了，现在失踪？这和在公安人员的眼皮子底下消失有什么区别？就算他和降谷零躲着人，确实也能不那么惊世骇俗地进入副本，可现实里的两支公安队伍呢？
让他们在没有指挥的情况下，直面组织的第一杀手和另一个大概率也是代号成员的犯罪分子吗？
就算再怎么自信，也不能置小队成员的生命于不顾啊。
“一课和小组成员有回信了吗？”诸伏景光话都没说完，自觉自己在五分钟内第六次问出相同的问题了。他叹了口气，换了一个问题：“你开车了吗？”
原本只是问犯人几句话就能离开的公安三人小队，又坐车前往交通管制区了。
诸伏景光得不到警方的第一手消息，又不可能和组织成员联系，只能选择在交通管制区附近的第三方人员——怪盗基德。
“喂喂，怪盗基德，你现在有空吗？”
在化身为怪盗做着危险行为的时候还第一时间接了电话，黑羽盗一对于诸伏景光的电话不可谓不重视。听到电话那头的称呼是“怪盗基德”的时候，他立刻接收到了对面小孩儿的意图，需要他以怪盗基德的身份进行某项工作的意图。
月光下的魔法师整了整帽子，欣赏身下的道路上无数红红绿绿跟随他的警车以及如同见到偶像时尖叫的男男女女。
观众在欣赏表演的时候，表演者也在享受观众对于自己的狂热与推崇。这是一种双向奔赴。
听筒中传出年轻男性有条不紊的温润声音，只听声音根本无法想象对方在说的是多么冒险的委托。
“引导追我的警方前往交通管制的区域啊……”怪盗基德仰头看了一眼头顶的月，以及不远处将月光遮掩的明亮“舞台”。
别有深意的笑容勾起，绅士的魔术师在此刻露出了充满别样意味的期待表情：“是个不错的主意。”
说是引导更多警力前往交通管制区域，但诸伏景光的委托并不那么容易。还有一个明确的条件是，不能让无关的围观群众也一并涌到那附近去，不然这样的举动就等于在给琴酒送人质。
显然，擅长表演魔术的怪盗同样擅长引导观众的情绪。
只见之前半个小时时间将小半个东京绕了一圈，到处洒下了各种小礼物，吸引只对“表演”感兴趣的观众，顺便也给追捕了他九年的搜查三课增加了运动量的怪盗基德，突然转变了行动风格。
他目标明确地停留在了铃木家新开的商场前，踩在高耸的金质铃木塔模型顶部，将本用来给铃木塔模型打光的射灯光芒汇聚到自己身上。那一身白色的西装在月光、灯光与黄金的反光下，熠熠生辉。
这和舞台上的灯光效果又有何异？
此时此刻，他就在舞台之上。
“ladies and gentlemen——”张开双臂欢迎所有人的怪盗如同白色的巨鸽，舒展开纯白的羽翼，“今天对外开放的表演到此就结束了，是乖孩子们应该睡觉的时间了。”
他勾起圣洁的笑，将脚下崇拜着自己的观众视作自己的孩子。一只手向着观众伸出，在所有人的注视下翻转手腕，露出他今天的收获——重达787克拉的“光明之海”①。
他一根根舒展开手指，直到食指与大拇指像是再也无法承受这重量，轻轻地松开。就这样，无价之宝的粉钻直直自高空坠落。
无论是关心失主财产安全的警方、因昂贵宝石而心动的路人，还是单纯欣赏怪盗表演的观众，都发出了难以遏制的惊呼。
他们以为自己将亲眼目睹世界最大粉钻的消失——因为摔碎成无数块而失去“世界最大粉钻”的地位，也有人以为这钻石的掉落将砸伤地面上的人，有违怪盗基德秉承的尽可能不伤人的原则。
在一切“以为”来临之前，刚刚还光芒万丈的“舞台”却突然烟雾腾腾，好似正式表演时为了舞台效果而释放了干冰似的。
这一下，除了少数拯救财产心切的警员，大部分的人都对满是烟雾的地带敬而远之。
等待了许久，烟雾没有散去，粉钻掉落的声音也没有传来。所有人都开始感到有什么不对劲的时候，白色的烟雾中猛地射出一道光，远远地透射而出，向着黑暗的远方飞去。
“怪盗基德！”不待确认离开的究竟是人还是道具，也还没能分辨出是什么人的时候，就已经有无数人喊出“怪盗基德”的称号。
不知真相的其他人也跟着喊道：“是怪盗基德！”
警方便只得分出一部分人手，前往调查。
只是这次，他们聪明了许多。没有调动大部队，而是分出小股部队，向着多个方向前进。
这可是与怪盗基德纠缠了近十年的资深警官中森银三的经验之谈，但凡怪盗基德特意做出某个行为的时候，都要小心他是不是暗藏诡计！
“中森警部！在铃木塔内部发现了这个。”一名冲入雾气中的警员戴着手套，双手捧着粉钻，恭恭敬敬地将失窃的宝物上交。
中森银三不奇怪怪盗基德归还赃物的行为，这种情况已经反复发生过无数次。
他奇怪的是，为什么是现在？怪盗基德就算归还盗走的宝物，一般也得隔一段时间，最快都得是次日。
第223章 柯学破案居然恐怖如斯223 “意外”……
第二百二十三章【“意外”的助手】
“中森警部, 找到怪盗基德了！现在正使用滑翔翼向南方飞行。”
“哼哼，怪盗基德，我已经看穿你的把戏了。”中森银三斗志昂扬, 为自己识破怪盗基德的故弄玄虚而振奋。无论什么人, 总是在同一个目标身上受挫，都会对其高看一眼。而能与对方有来有往进行对抗便会成为自己进步的标志。
把目标设为怪盗基德，着实是对警方能力的考验。毕竟这一届搜查三课在面对其他犯人时，总是非常简单就能破案——不得不说，这里面恐怕有怪盗基德拉高了警方的警惕心和能力阈值的缘故。
这一次, 就是中森银三在面对怪盗基德屡战屡败之后的反思。不单纯依靠一时的假象，而是要再次确认, 通过多方线索总结，最后才确认目标位置。
对于不明真相的观众来说，却是发现警方抢回了怪盗基德的目标且后续没有大的人员调配, 很快就认为警方见好就收，拿到了失窃物之后丢失了怪盗基德的踪迹，放弃继续追踪了。
毕竟，这也是常见状态之一。
更常见的是, 怪盗基德逃之夭夭, 警方咬牙切齿, 然后在一天或者数天之后, 失主发出“已经拿回”宝石/艺术品的通知。
本就有怪盗基德礼貌又绅士地请观众散场在前，又失去了追踪的可能性，无关的吃瓜群众只得三三两两各自回家。至于事后是否将今晚的所见所闻津津乐道与亲朋好友互相分享, 那就是另一个话题了。
少数不甘心的人在现场仍然逗留了片刻，看到警方的大部队动起来之后还庆幸自己没有提前离开。跟着走了一段时候又发现，警方居然是在往警视厅方向前进。
这是工作完成要撤退了啊……
于是, 最后的无关人员也被分流出去，整个队伍只剩下真正想要追捕犯人的警察。
“嗯，我已经带着警察往那边去了。”
夜空之下，即便是白色，在光线不明亮的地方也显得黯淡，与不甚明朗的天空静静地融为一体。怪盗的脸上带着兴味的笑容，与他的小队友沟通。
他正向着整个城市最亮的那片天空赶去，赶场子上一个新的舞台。
“喂喂喂，你可没告诉我警视厅的直升机也在那里啊。”
才飞了没一会儿，直升机的轰鸣越来越响，怪盗基德敏锐地发现到了危险。
“确实不是难题……”怪盗仰头看了一眼月亮的位置，又看看身后跟着的一串警车，停止了说笑：“知道了，预计五分钟。”
如果地面状态良好，警车的车速通常能与滑翔翼的速度持平。只是东京这样人口众多又繁华的城市街头，想要一路上完全没有红绿灯、社会车辆、行人或者别的什么突发状态影响，着实难为了一点。
加上城市道路自然不像空中这么无拘无束，多少要绕一些路，警方的速度就显得慢了不少。
怪盗基德颇有余裕地一会儿快一会慢，时不时还失踪一下，做出自己正在努力甩脱追兵的假象，引导着警方的车辆。
其实这个向着警视厅前行的方向，就算警方真的丢失了他的踪迹，回程途中也总会前往交通管制区。怪盗基德只是为了避免警方内部知道交通管制的范围，特意绕开那片区域的情况。
很好，中森警官的胜负心一如既往地让人安心。
这一批警力，无论是来疏散普通群众，还是直接参与凶手的追击，都是有力的补充。毕竟，他们可是与能够易容的怪盗基德斗智斗勇了这么多年，防止无关群众成为怪盗基德逃脱的跳板这种基础手段，已经练就得炉火纯青。
而追捕？
他们不是正在追吗？
轻巧的一个转向，将自己的身形隐入飘来的云朵中，又一个俯冲，调皮地露出踪迹。
地面上的中森银三火冒三丈：“可恶的怪盗基德，居然又开始了。”
又开始让警方长途追捕了。
最初的搜查三课容易在第一时间丢失怪盗基德的踪迹，也就谈不上“追捕”。所谓道高一尺魔高一丈，他们并没有轻易放弃。而是总结失误经验，保留成功案例，同时装备更快速更先进的设备，逐渐形成了如今的现状。
如果怪盗基德没有在第一时间在警方所有侦测手段中失去踪影，那么双方势必要进行一次你追我逃的长跑。直到追无可追，逃无可逃，才会罢休。
介于怪盗基德至今也没有成功抓捕的先例，截止今天他们的终止符总是在“追无可追”上停留。
“有不明飞行物向着管制区前进。”
“再探再报。”
“是！”
“是怪盗基德！”
另一边，搜查一课和公安得到了怪盗基德正在向己方位置前进的信息。
而在怪盗基德之后，正是他们搜查三课的同僚。
“通知中森银三此处的情况，让他们小心持枪杀人犯。”目暮十三如是说道，让通信员紧急联系，以免不知情的警员突然遭到袭击。
公安一方则更加简单粗暴，来自警察厅的命令直接通知到中森银三。要求他与他的部下们全员配合公安行动，小范围进行宵禁工作，疏散人群，追捕可疑人物，收缴非法枪支、武器。
警察厅的命令，警视厅自然是要听的。
可搜查三课今晚要执行的是抓捕怪盗基德的任务，谁都知道，怪盗基德不太伤人。他们携带的装备也多以搜索、追击、控制为主，极少有防御装备或杀伤性武器。
目标的变化，让警员们措手不及。
中森银三也气得牙痒痒，可以预见的，今晚又要让怪盗基德逃脱了。
放虎归山必留后患啊！
至于没有横插一杠的额外任务的情况下，是否今晚就真的能抓到怪盗基德？那是另外的话题。
至少中森银三每一次都是抱着“这次一定要抓到怪盗基德”的信念，拼命前行的。
“我们要去现场吗？”降谷零问出了公安组员的心声。
诸伏景光看了一眼手表，遗憾地摇摇头，“来不及了。还记得吗？我们出门的时候可是说了一会儿就回去的。”
“不是已经和高明哥说了会晚点回去吗？我们去看一眼吧？”
如果家的方向和抓捕犯人的方向一致，诸伏景光也是想去看一眼的。
可惜两个目的地的方向几乎在一条线上，以警视厅为中心方向完全不同的线上。
哪怕只是单纯去看一眼，然后直接就回家，到家的时候也已经到了好孩子应该上床时间。何况他们若是到了现场，必然不甘心只是看一眼就离开的。
另一个原因也是最重要的原因是，诸伏景光想要找个无人的地方，尽快进入副本收集一些情报。
有自己的组员在一旁，若是失踪二十多分钟，那也是不太正常的情况。
用眼神说明了真实原因，诸伏景光面上则是简单地回绝了好友的提议：“不行啦，被妈妈发现的话，以后要晚上出来都会很麻烦。”
只有这种时候，公安组员才会突然惊觉，原来自己的组长真的是刚刚才成年的大学生，许多事情上还会受到父母监护人的管辖。
虽说诸伏景光和降谷零在平日的行为处事上已经非常成熟，若不是面相过于年轻，说是上班族的年龄也是有人信的。可传统的普世观念依然对“学生”这个团体有着较高的约束力，比如在夜晚出行、远行和其他需要大额消费的事情上。
或许这也与大部分大学生尚未有稳定的收入来源有关，只有他们工作能力范围内的开销与出行才让监护人感到安心。
公安送两位“组长”回家，目送他们并肩而行。若是不知道他们的真实实力，也没有人提前告知他们有着怎样的丰功伟绩，就算是见多识广的公安，也很难想象这两个年轻人居然如此厉害。
只是这么看着，和普通的大学生几乎没有区别啊。
男人这么感叹着。
身为公安，他的年龄也不算大，刚刚警校毕业没两年，是警察厅队伍中最年轻的警员之一。可和他的组长相比，他痴长5岁，却没有如对方那般丰富的阅历与睿智的决断。
若是还没有成为诸伏景光的组员，他或许会称赞诸伏景光“此子将来必有所为”。可惜，现在他连这个资格都没了。
这边公安警员在感叹上司，警视厅警察厅联合抓捕着组织成员，那边，诸伏景光和降谷零却是如往常一般道别，约定了进入副本的时间，抓紧回家做准备工作去了。
按照以往的经验，副本的形成与他们对案件的认知有关，知道得越多，形成的副本能提供的线索就越多。
不过这个经验已经是系统更新之前的经验了，如今副本系统已经成为完全体，提供情报的副本究竟能够提供到何种程度，他们拭目以待。
诸伏景光本想着先解决完副本，若是还有时间，就去兄长的房间一次——虽然他已经提前说过自己可能会晚回来。
因为正在思考着，他上楼的时候就没能注意到，另一头有人正准备下楼。
两人狭路相逢，诸伏景光一个没注意，一头撞了上去。
谁会想到，这个时候了，家里人一般都已经睡下的时间段，还能在家里撞上人呢？
诸伏景光只觉额头撞在了什么柔软又有温度的地方，身体就不自觉地向后退去。
好在，两人走得都不急。来人更是在第一时间抓了一下诸伏景光的手臂，让他未能因为反作用力向楼下摔去。两人都顺利地在楼梯上站定了。
诸伏景光还没来得及抬头，就觉得有微凉的指尖碰了碰自己的额头，刚刚撞到了的地方。
“撞疼了吗？景光。”
第224章 柯学破案居然恐怖如斯224 兄弟……
第二百二十四章【兄弟】
这个时间还没睡的, 不是诸伏高明又是何人。
24岁的兄长还没有蓄须，光溜溜的脸看上去格外年轻，或者说, 这个年龄本就是年轻的时候。
在走廊暖色调的光照下, 诸伏高明偏冷色调的白皙肤色也染上了一抹暖意。
诸伏景光抬头，见到来人，立刻露出一个灿烂的笑容来，“高明哥？我还在想这么晚了适不适合去找你呢。”
“随时可以。我先去倒杯水，你在我房间等一下吧。”诸伏高明点点头, 侧身让诸伏景光上楼。
他拿起手中的杯子示意，而后问道：“景光也喝点吗？牛奶怎么样？”
“水就可以了, 谢谢哥哥~”面对兄长，工作的事情也就罢了，一旦涉及生活中的琐事, 诸伏景光的话语中总是会带上些许不自觉的亲近。
即便重活一世，他们两兄弟也难得在一起生活。这两年好不容易诸伏高明能经常回家了，诸伏景光又要开始住校生活。
想来，也许等诸伏景光开始工作了, 这样明明在一个屋檐下, 依然聚少离多的情形才会好一点儿吧。如果诸伏景光没有住进警察宿舍, 而诸伏高明没有忙到天天睡办公室的话。
如今的场景, 与曾经两人分隔两地、聚少离多的情形何其相似。
可这一世，他们有家人的爱，生活富足, 又有明确的奋斗目标。最重要的是，不再有仇恨不停地割裂心口的伤痕，他们可以全力以赴、一视同仁地对待所有罪犯。
这样的他们和前一世又是如此不同。
诸伏景光难得进入兄长的房间, 他俩因为生活作息和日程安排的关系，总是很难遇上。
诸伏高明的房间就和他本人一样，充满着理智和知识的氛围。就算是房间中，也放满了各种书籍。从书页的磨损程度来看，应该是经常翻看的常用书。
诸伏宅本就有一间书房，在设计之初是给诸伏先生用的。只是诸伏先生自从来到东京之后，将工作重心放在了他的艺术事业上，倒是经常泡在活动室的画架前，不怎么来书房。
诸伏太太更倾向于在客厅看电视、和小姐妹们聊天或者和曾经医疗行业的同好们了解一些最新政策来打发时间。
至于诸伏景光，他要么不在家，要么就一直待在自己房间的电脑前。无论是工作、与人联络还是制作游戏需要，都得使用电脑。
于是，诸伏高明回家居住后，书房成了他的专属。
即便是这样，他依然把自己最常用的书放在了房间里，以便有需要的时候随时翻看。对于律师来说，常看常新，还是非常必要的。
诸伏景光拉开书桌前的座椅，规规矩矩地坐了下来。这样的动作，不由想起小时候犯了错，害怕自己要挨训，在兄长面前畏畏缩缩的模样。
有时候，家长还没发现他闯祸的内容，光是看他的表情动作，就知道这孩子又闯祸了。
这些记忆还是他前世抓住了杀害家人的凶手之后才慢慢回忆起来的。
本就是年幼时候的记忆，与长大之后自己的性格颇有出入，又是失忆再想起的，总有种无法带入的违和感。
他重生在六岁的时候，重生时，并没有接收这个世界自己的记忆，他依然没有六岁以前的记忆。只能把那些偶尔跳出来的记忆碎片小心翼翼地放进宝藏盒子里，作为属于他诸伏景光最宝贵的财富。
“在想什么？”随着杯子放在桌上的声音，微凉的手覆在了诸伏景光的头上。
柔软的发丝被来回抚摸，显示出它本性中的跳脱顽皮来。
诸伏高明见诸伏景光嘴角噙着笑意，周身温暖，看着像是在想什么快乐的事情，便出声问道。
“啊……就是，想起来以前和兄长相处的情景。”诸伏景光摸了摸鼻子，有些羞赧。
“景光和‘我’是怎么相处的？”
这下真把人说得不好意思起来，诸伏景光轻笑着，一手半掩着唇，好似这么笑有什么不对似的。
“我还很小的时候，一犯错就心虚，高明哥总是能一眼就看出我闯祸了。我那时候还很奇怪，为什么每次都会被抓包。”
“现在想起来，应该是表情太明显了吧。”
已经成年的弟弟说着“过去”，诸伏高明不由上前，轻轻抱了一下他。
在诸伏景光诧异的眼神中，诸伏高明松开手，神情温柔，但眼神中却蕴含了太多情绪。
“和我相处的时候，景光总是很成熟，想来也该有稚嫩的时候。”只是弟弟在应该享受童年的时间里重生，不停为了正义的目标而拼命努力。
虽然知道这是诸伏景光心之所向，可作为最亲近的家人，又难免心疼。
“稍微依靠家人一下也可以的。”将桌上的水挪到诸伏景光面前，诸伏高明坐在了床上，“所以，找我有什么事？”
诸伏景光双手捧着茶杯，提起了曾经和兄长说过的事情。
“家园系统？是需要我帮着照看动物吗？我倒是有点儿喂羊的经验。”日本有不少学校要求学生饲养动物，写观察日记或者把饲养动物作为社会活动。诸伏高明所说的应该就是这段学生时代的记忆。
“以前确实有照看动物的工作，现在的话……有机器人管家安排。它不会让人类做非常辛苦的工作，还有一定概率提升生活技能。”
在今日份的家园工作中，诸伏景光负责的是料理的部分。他的烹饪等级已经升到了6级，在普通人中，这个等级基本可以成为中小型餐饮店的主厨了。
管家在安排工作的时候会参考通关者的个人需求，依然以诸伏景光举例，当他烹饪等级到一定程度，难以提升了之后，管家会倾向于给他提供相关的工作，比如制作西式烘焙或者其他国家的料理。
“只是……现在想要进入家园，其他进入者需要与我有接触才行。”
“而你每天在醒来的第一时间会进入家园……”
“是的。”
两人不约而同地看向了属于诸伏高明的床。
买房的时候，考虑到两个男孩都会很快长大，他们的床都买得不算小。小时候两人睡在一张床上还挺宽裕，现在的话……
也……不是不能一起睡。
诸伏高明喝了一口水，压下了嘴角的笑意，恍然大悟道：“难怪零一到假期的时候就想和你一起睡，是因为这个原因？”
“嗯，”诸伏景光点点头，“不过zero现在也有权限进入副本了。他是唯一一个不需要与我有接触也能进入家园的通关者。”
“原来如此，所以最近才不太提住在一起的事了。妈妈还以为你俩都长大了，一张床睡不下，前几天还在念叨要给你换张大床。”
诸伏景光此时的笑容有些尴尬。前世大学时候，他和降谷零还有挤一张床的日子呢，但那毕竟是在宿舍里。
现在两人都有家可回，还挤在一起睡，在别人眼里总觉得有些怪怪的。有时候他都担心，降谷零一直拒绝别人的告白，该不会传出一些奇怪的流言吧。
那……现在要和哥哥一起睡，岂不是还要担心“骨科”？
看出诸伏景光的担忧，诸伏高明着实没有忍住，以拳抵唇笑了起来。
“高明哥……也请担心一点儿吧。”
“兄弟之前一起睡也没什么。我会对爸妈说，你难得见到我，想要和我联络感情的。”
“哎？”
在和兄长理论完之前，诸伏景光的手机先响了起来，是他事先设好的闹钟。
“啊，我和zero约好了要进入副本。高明哥，我先回……”诸伏景光起身，准备回到自己房间去，只是无论是动作还是话语都没能顺利完成。
“那就让我也一起进入吧。”诸伏高明喝完最后一口水，将杯子放了下来，另一只手按住诸伏景光的肩头，不让他起来。
“就当是为明天的家园工作预演。”年轻的兄长眨巴眨巴眼睛，在弟弟面前故作成熟的形象瞬间变得年轻了不少。
他明明是一个真正的年轻人，只是幼弟从六岁开始就变得成熟稳重起来，逼得他一个做兄长的也不得不更加体面。
毕竟诸伏高明，也是一个有兄长包袱的人。
“这次的副本是为了调查组织成员杀害一名窃贼的事情……”诸伏景光不知应该如何向兄长解释。
“我不能进入副本？”
“也、也不是。”
“我不值得依赖？”
“当然不是！”
“那就请让我与你一同调查吧，景光。”
面对兄长这样的请求，诸伏景光根本说不出拒绝的话。
如果是公安调查的案件，普通人确实不能知道。可此次是为了确认组织成员的位置，当然，也想知道被黑羽盗一特意抓出来的窃贼究竟与组织有什么关系，竟然不惜动用代号成员潜入警视厅杀人灭口。
从副本中获得的情报，也需要对普通人保密吗？
如果只让兄长调查副本中的案件，不接触现实中的内容，应该也不是不可以。
手机再度响起，这次是降谷零的电话。已经没有时间耽搁了！
诸伏景光眼神一厉，起身，抓着诸伏高明的手就向着床上倒去。
副本，开启。
【副本任务：最后的力量。
任务要求：7天内抓到凶手（0/2），确认凶手身份记10分，每个凶手记50分，60分通关。
任务奖励：通关副本，奖励10积分。抓捕全部凶手，奖励20积分。在7天时间内，每提前一天抓到凶手，获得10积分。
额外奖励：未知。】
【副本任务：隐藏。
任务要求：隐藏。
任务奖励：隐藏。
额外奖励：隐藏。】
第225章 柯学破案居然恐怖如斯225 不用担心……
第二百二十五章【不用担心欠人情】
降谷零已经在副本中了, 诸伏景光和诸伏高明在白雾中出现的时候，他正在研究这次的任务。
第一个任务也就罢了，正是他们本次进入副本的目的。第二个副本算是个什么事？
任务名称也隐藏, 任务要求也隐藏, 这任务能完成才是见了鬼了。
“hiro，你以前碰到过这种任务吗？”降谷零下意识地与诸伏高明打过招呼，立刻与诸伏景光讨论起隐藏任务的事来。
“之前副本系统不完全，我的很多任务要求本来就非常模糊……”诸伏景光虽然没有说出“是”，但话里话外透露出的就是没碰到过这种情况。
“这种任务, 恐怕只能在完成第一项任务的同时，留意身边不同寻常的部分来触发了吧。”诸伏高明也学着他们打开了系统面板, 这是进入副本的人都有的功能，倒不是通关者的福利。
降谷零突然听到陌生又熟悉的声音，这才注意到诸伏景光并非一人前来, 而是多带了一个人。他挪动脚步，下意识就摆出了不丁不八、最适合站立的姿势。
就差把手举到颌下，摆出防御姿势，突然反应过来。虽然在副本中听到这个声音很陌生, 但在现实中, 他可是非常熟悉声音的主人。
“高明哥？！”降谷零非常惊讶, 他想过诸伏高明可能会去家园里帮忙, 却从没生起过把这位兄长牵扯进需要通关的副本里的念头。
这不能怪他有刻板印象，从小偶尔几次与诸伏高明的相处，这位兄长都没有放纵自己“玩耍”的行为。与他们一同出门时, 陪伴的意义大于玩。而由诸伏高明选择的游玩地点又多在各种人文景观。
就算现在，降谷零回忆起来，还只能记起诸伏高明手把手教他各种古诗词和人物小传的情景。
“游戏通关, 没问题吗？”问这句话的时候，降谷零有点儿小心翼翼的。
“如果是纯粹的游戏，或许我并不拿手。”表现出强烈想要帮助弟弟的意愿，这才好不容易有机会进入副本的兄长回答道：“但这种基于现实的刑侦‘游戏’，我想我还是能派上一点儿用场的。”
以身为职场人培养出来的解决困难的能力，以身为律师在千百案件中锻炼出来的细心与敏锐，诸伏高明自认为自己还是有一定的破案能力的。
何况，诸伏景光曾经提过他在前世时，是一名优秀的警员。
为了符合弟弟心目中精英警员的形象，诸伏高明在履行一名律师应尽的职责之外，还学习了不少与刑侦相关的知识。向成为警察的同学询问办案技巧，充分了解现今刑警的侦破能力。
尽管他的工作与刑侦没有半点儿关系。
要知道，能够考上东都大学，还能顺利毕业的人，至少是有一颗聪明的大脑。其中的大部分会成为各个领域的精英，在社会上，同样从东都大学毕业的同学能成为天然的同盟关系，这就是传说中的人脉。
不管怎么说，额外的技能给了他自信，关注各种案件给了他超出普通人的经验。他相信这一次，不会让弟弟一个人承担所有。①
这一次的副本与现实几乎一模一样。诸伏景光和诸伏高明都在诸伏宅中，降谷零在出发之前还和他们在一起，根据最新的联系，确认他在任务正式开始的一瞬间回到了自己家中。
诸伏景光睁开眼睛的第一时间就从床上起来，顺手将诸伏高明也拉了起来。
他的话语清晰且果决，比起在现实中，副本中少了许多额外的因素延缓他的思考：“这个副本完全基于现实形成，可以利用现实中的人脉、金钱或者其他，所有能利用的资源，不必担心欠人情债。另外，父母可能会阻拦我们出门，就拜托高明哥帮忙解释了。”
诸伏高明点头，先起身换衣服。他可是准备睡觉了，还穿着一身睡衣。
尽管按照诸伏景光表露出来的意思，他哪怕穿着一身睡衣出门也不会有什么影响，但换衣服本就不怎么花费时间，而正确的着装或许在某些时候，比如拜托别人帮忙的时候，有额外的作用。
至少，在现实中，诸伏高明自己会更倾向于相信一个衣着整齐的人说的话。
他从衣柜中拿出搭配好的整套西装，还不忘问道：“景光有车吗？可以开我的车。”
诸伏高明的车是律师事务所配给他的，如果离职需要归还给公司。好在，在职期间他拥有完全的使用权。
“不用。”诸伏景光拒绝完，才想起来没有和家人说过自己有车的事情，赶忙解释了一下：“咳……之前，公安给了我一辆车，性能相对好一点。”
诸伏高明不再多言，只用了最快速度换上衣服。
他迅速写下一张纸条，简单说明了一下自己带弟弟出门一事，用餐桌上的花瓶压住它的一角。
如果在父母起床之前回来，这张纸就能派上用场。如果他们回来之后父母才醒，那么还来得及提前将纸条拿走。
只需要他们在行动的时候没有“父母要求回家”这种桥段，就没什么影响。
诸伏景光下楼开车，在门口接了诸伏高明，就往交通管制区开。
“不等零吗？”
“他能自己过去。”
诸伏景光正式成为公安一员的时候获得了一辆车，同样情况的降谷零也是如此。只是他平日里不开公安配发的车辆的原因更加单纯，只是不想公安一直盯着他的行踪而已。不像诸伏景光还需要担心家人知晓得太多。
车在路上，以完全超出安全行驶要求的速度冲了出去。诸伏景光一手操作方向盘，一手按开车载电话。
只“嘟”了半声，电话就被接通。
“您好，光，请讲。”
“我要去现场，帮我调控交通。”
诸伏景光用最简单的话语述说了要求，连前因后果都没有交代一声。
显然对面也不需要他的解释，只一句“好”，话筒那边短暂地静音了片刻。连三十秒都没有，又响起了稳定而干练的声音：“已调配完成。”
这句话的意思是，诸伏景光尽管开，全程绿灯为他而开。但凡一路上有一个红灯，交通署的长官当晚就能被撤职。
第一次感受到诸伏景光所拥有的特权，诸伏高明心中稍定。刚想了解一些本次案件的详情，诸伏景光就将手机丢在了他手中。
手机屏幕还亮着，诸伏景光的声音在他耳边断断续续地响起：“本次案件的大略资料……太紧急了，不是很全。”
“怪盗基德给出情报，认为此窃贼与动物组织有关。搜查三课将窃贼收监，当晚我和零去警视厅询问相关事宜，尚未离开，此人就已被杀。”
“现已经确认其中一名凶手是组织头号杀手琴酒，另一人疑似组织成员，尚不确定。”
由于一边驾驶着高速行驶的车辆，一边还要分析案情，诸伏景光使用了相对简略的语句进行阐述。
诸伏高明眉头微微皱起，看着手机中的案情介绍。
“浮田搏司，18岁，试图偷窃粉钻光明之海被捕。”
“如果按照盗窃金额，这可要判不少年。”作为律师，诸伏高明第一时间就注意到了与刑期相关的内容。
此人之前有过数次盗窃前科，由于年龄太小，多数赃物也被追回，因此判刑不重。他今年刚刚满18岁，又偷窃如此贵重的宝石，恐怕要在监狱中待上数年了。
“那么是什么让怪盗基德认为他与动物组织有关呢？”
诸伏景光只是收到了怪盗基德的提示，还没能查到相关证据：“我们想去询问的就是相关事宜。”
诸伏高明眉间的“川”字更深了，思考片刻，他舒展了眉头，放下手机。
如今线索太少，这才让公安也无法确信此人有什么特殊之处。反而是乌鸦组织刻意派人来消灭一个小偷，让人不由地往“此人是否掌握了组织的秘密”这个方向思考。
既然情报太少，多思考也无用，不如抓住凶手本人，询问一番吧。
轿车一路风驰电掣，达到现场的时候，依然还有不少警车闪烁着红□□光，四处搜寻着犯人。
诸伏景光还没下车，就有警员上前敲他们的车窗：“此处已在交通管制中，请立刻离开。”
年轻人摸了摸兜，出示公安的证件。他还是第一次使用这张证件，自我介绍的台词还有些不习惯：“警察厅公安部，诸伏景光，协助调查。”
无论是前世还是这一世的现实中，他都没能说出过这段自我介绍。不过以后，或许有一天，他也能站在阳光下，说出这样的一段话吧。
诸伏高明看着弟弟的动作，嘴角不受控制地勾起。这一幕多么符合他心中对于诸伏景光曾描述过的“我是一个公安”的形象，让身为兄长的他颇感欣慰。
确认过证件的真实性，警员立刻恭恭敬敬地站直敬礼，一边用对讲机向现场指挥汇报情况，一边离开了诸伏景光的车辆。
现场的公安更早得到消息，只是调查的范围比较大，由公安方面接人的话，恐怕要一点儿时间才能到，也会影响搜查工作。他们与警方的现场指挥沟通，让警方派人来对接。
原本追捕怪盗基德的警员到场之后，警方已经没有更多支援了。警方派遣了更加了解情况的搜查一课警员前往接应。
过来的是一个年轻的小警员，而且还刚巧是个熟人。关系远了一些，不过诸伏景光确实认识。
具体描述一下双方关系的话，应该是诸伏景光的前世同期萩原研二和松田阵平家附近的邻居家小孩工藤新一的同学的父亲。
诸伏景光只知道此人姓毛利，具体名字……看到对方的警察手册，他才第一次知道此人的全名，毛利小五郎。
第226章 柯学破案居然恐怖如斯226 分析现状……
第二百二十六章【分析现状】
年轻的警员用敬礼代替了企业中问好的环节, 带着诸伏景光和诸伏高明向着管制区内前进。他似乎不太熟悉这样的接待工作应该如何进行，不过依然尽力思考自己能做的，比如突然想起什么, 开口说道：“您的同事已经到达, 正在临时指挥所了解情况。”
诸伏景光点点头，视线落点在道路的尽头，看着来来往往的警员和警车。
他知道，如果只是囫囵吞枣般走过一遍，是不可能找到组织代号成员的。别说像琴酒和另一人那样能进入警视厅如入无人之境的高手, 就连他前世时候，也能够轻而易举躲过这种看似拉网式筛查, 实际上漏洞多得能放跑鲸鱼的“网”。
想要抓到隐匿能力更强的人，需要做到更加细致更加全面地搜索。
“警备部的人到了吗？”
“哎？没听说警备部会来人……”
于是诸伏景光的下一个电话就要求警备部带着搜查装备前来支援。这些装备一般在救灾救险的时候，搜索被掩埋的生命之用。前一个副本时, 诸伏景光和降谷零曾经使用过其中的几款装备。只是搜索目标并非隐藏在建筑物内，而是直接逃跑了，这才没能派上用场。
如果早知道凶手的逃跑方向，也能在警备部找到合适的搜索工具。
挂断电话, 他也已经到了临时指挥部。正在指挥的人是目暮十三, 作为搜查一课的负责人, 这次同时调遣搜查一课和搜查三课, 还需要与公安的人员沟通，他颇感压力。
两人到达，目暮十三甚至没等毛利小五郎介绍诸伏景光公安人员的身份, 直接就开口说道：“我们在管制区中部与北面发现过凶手的踪迹，他们出现并击伤数人，又消失在建筑中。现在正在采取限制其行动范围并逐步缩小的方针, 也已经安排了狙击手……我们希望尽量抓活口，一直没有动手。”
现实中，目暮十三知道诸伏景光跟着公安前往搜查三课并试图对犯人问话，多多少少对其是否有公安身份一事有所猜测。副本中，有降谷零在前，目暮十三对诸伏景光的身份没有任何疑惑便在常理之中了。
他甚至顺带着把诸伏高明也当成了公安成员或者协助人之类的身份，对这种危险又紧张的场合出现一个“外人”毫不在意。
身体开始发福的警官转过身，将电子屏的管制区地图展开，说明警方怀疑凶手躲藏的几个建筑物。
由于交通管制区乃至周围商圈都没有“下水道”这个概念，他们完全不用担心犯人能从地下逃跑。而对空有直升机，且毫无遮蔽物。
犯人只能考虑从地面逃跑。
管制区范围内几乎没有住宅，属于商圈及其附属建筑，非管制区域的相邻商圈也在进行人员疏散。
不过以目暮十三的语气来看，警方应该有一定把握，可以确定犯人正在管制区中警方重点围堵的三栋写字楼中。
三栋楼相连，属于同一个公司。
诸伏景光甚至没有使用黑客技能进行搜索，只是单纯看到公司的名字，脑中就跳出了“这家公司是乌丸集团名下的子公司”的结论。
这些年来，在萩原研二的帮助下，单纯以经济方式围追堵截乌丸集团，已将之削弱了十之八/九。
只是，瘦死的骆驼比马大。曾经站在日本经济顶端数十年的乌丸集团，终究还保留了些许实力。如今单拿出来看，依然是普通人不容小觑的公司。
属于是单看纳税额依然能在东京前百的一流公司，不过按照这些年的趋势，恐怕不久就要向二三流滑落了。
见目暮十三已经命人将三栋楼的竣工图都拿了出来，在场数人便赶紧凑上去，一同看个究竟。
虽然在称呼上，这三栋楼都是写字楼，而且“相连”这样的说法让人不由得想起用一个或数个联络桥相连的竖直高层。实际上，建造这三栋楼的时候，正值乌丸财团如日中天，而整个日本经济泡沫破裂，急需一个促进经济的项目，因而给了不少经济补贴。
这三栋楼建造得在同属性的楼中并不算高，不过平均数，只是外形确实颇具造型，请了享誉世界的有名设计师进行设计。明明分开的三栋楼，其楼顶与侧面都如同波浪一般，在各种植物的装点下，像是顶着花团锦簇的帽子。
其联络桥的相连，与其说是单纯的为了将三栋楼连起来，不如说是设计中，它们本就是戴在脖颈的项链，由绿色的枝蔓相连、繁花似锦构建。
如果是乌丸集团全盛时期，这里或许是如同空中花园的美景。哪怕不是花卉盛开的季节，楼顶四周也有垂藤植物在风中摇曳，别有一番趣味。
可惜，如今公司经济下行，在外观的维护上也无法尽心。此时又是深夜，全靠无人机和地面探照灯的打光，只照出一片枯枝败叶，尽显凄凉。
除了靠近楼层中段的联络桥，三栋楼的底层和地下部分也是相连的。
一楼地面室外的部分可以通车，如果从竣工图的描述来说，这些车辆实际上是驶入了建筑物内，而非在传统意义上的“路面”行驶。
“啧”，诸伏景光听到身边的好友轻轻咋舌，像是在对自己说，也像是在对他说：“这可真是个大工程啊。”
如何不是一个大工程呢？
地下部分是巨大的环形商圈，若是以效果图来看，整个三栋楼如同种植在花盆中的植物，盛开出姹紫嫣红的花。底部的商圈就是花盆的部分。
“能将地面部分和地下部分分割开吗？”降谷零首先问道。
这其实是所有人都能看出的问题。如果保持地下部分畅通无阻，就给了犯人太多迂回空间。犯人本就是杀手，杀人不眨眼，自然不会轻易放过警察落单的机会。
任由其四处移动，绝对会造成伤亡。
就算警员心怀正义不惧死亡，可无谓的牺牲就是指挥者的失败。
而几乎在同一时间的，诸伏景光的问题是：“安排狙击手了吗？”
目暮十三先回答了诸伏景光的问题：“安排了，但三栋楼死角太多，几个狙击手并不能完全覆盖。”
随后才迟疑地说：“我们注意到犯人进入大楼的时候，已经无法确定他们是进入了地面部分还是地下部分了。暂时只能将底部的出入口封锁。但……”
目暮十三没有把“但”之后的话题延续下去，因素太多，一时间根本说不完。
难道要说地下商场有大量食物和水，犯人只要好好躲藏就能支撑许久，而警方根本耗不起。而地面部分就更是如此，写字楼中分布着大量的茶水间、咖啡机和零食区，联络桥楼层还有食堂。
将整栋楼的功能性房间一合计，有吃有喝，有健身房提供洗浴，还有休息室可以提供休息的地方，完全可以满足生活所需。除了要躲避警方的搜查，两名凶手似乎还能生活得很舒适。
三栋楼中有合计超过六十部电梯，五层以下的楼外部分还有室外电动扶梯，每层上下各三部，另有逃生通道和楼梯间若干。除了常规通道，还得考虑吊顶、通风管道等不太常见但必然设置的通道和躲避地点。
如果要将所有楼层、所有房间都覆盖，别说现在的警力，就算把整个警视厅的警力都拉来，能不能做到细致筛查，那也还得打个问号。
这可能才是警方此时对公安的支援没有感到冒犯的最大原因。
虽然目暮十三没有说，但实际上还有几个对警方极为不利的点。比如楼顶和联络桥的装饰，给了逃犯极大的逃跑空间。他们甚至有可能借用建筑的外立面逃脱。
另外，与逃犯不同，警方的行动光明正大，并兴师动众。
将闹市区的一部分进行交通管制，并且包围了三栋写字楼，其中的市民生活、出行、工作都必将受到影响。甚至，哪怕他们此次行动成功，如果时间拖得太长，警方依然会被架在舆论的火上炙烤。
届时，这一任的警视总监恐怕就得引咎辞职了。
这头指挥部还在分析应该如何布局，现场的局势却是风云突变。不过耽搁了这么一会儿，几人都听到了几声烟花绽放的声音。
诸伏景光第一时间抬头，冲向了室外。天空中除了依然稳定飞翔着的无人机，并没有其他光效。
他脸色沉了下去，眉眼间的温柔不见，只有肃杀的冷冽。
“对方开枪了。”
这不用说，日本警员，其中的90%，整个职业生涯都没有开过一次枪。甚至很多人连枪都没拔过。
尽管对方落地的时候也开过枪，但那时候的目的非常明确，就是为了逼退警方的防线，方便逃跑。
进入了室内还射击，那杀人的意图就远大于逼退的意图了。
众人的视线从室外迅速转移到目暮警官身上，他是现场唯一有第一手消息的人。哪怕诸伏景光现在与公安的其他组员联系，得到的消息也是转过两手的，哪里有目暮十三的信息时效性强呢？
此时的目暮警官表情不比诸伏景光轻松，他眉头紧皱，本就不算大的眼睛几乎都被眉毛遮挡住。
“有伤亡吗？”
“嗯……嗯。对方极为凶残，传令下去，有必要的情况下，可以拔枪。引导杀手前往靠南方向的窗口。”
目暮十三又切换了一个频道，语气果断：“狙击手准备，见到目标立即开枪。”
命令到了这种程度，就等于格杀勿论了。
哪怕线索断了，案件无法解决，警方也不能让这么凶残的犯人逃跑。若是放虎归山，后续还会有多少受害者，谁也无法确定。
第227章 柯学破案居然恐怖如斯227 杀死琴酒……
第二百二十七章【杀死琴酒】
“确认位置了吗？”
“地面部分, 南面。在追击了。”
“给我一把狙击枪。”诸伏景光理直气壮地提出要求，心中已经想好了如果搜查一课不愿意给他枪，他也不是不能找公安要一把。
至于事后怎么解释自己会狙击？
这不是重点, 对方难道还能保留记忆到现实里, 再来追究他为什么会狙击吗？
实际上，诸伏景光和降谷零从小就喜欢去射击馆玩射击，加上一点儿天赋和身为公安的加成。用这样的解释直接蒙混过去也不算难。
狙击枪都是有数的，不过领导有令，自然就有人不得不让出自己的狙击枪。
诸伏景光不在意NPC的不满, 就算是在现实中，有需要的时候他也会强硬地下达类似的命令。
降谷零知道自己的狙击水平还不到专业水平, 他想要进入现场看一看。想当然的，被目暮警官拒绝了。
不仅是警方表现出拒绝的态度，属于诸伏景光的组员, 了解降谷零在公安身份的人也做出了相同的判断：“降谷组长，您负责的方向是情报类，还是不要冒险比较好……”
他可能察觉出自己这样的劝阻有点儿小看了年轻人的能力，说不定会造成反作用, 赶紧又找补回来：“警方在现场已经有了明确的安排, 公安的指挥体系不同, 您入场可能会影响一线同僚的推进工作。”
话赶话说到这个份上, 降谷零确实是没法说出“我如果非要去呢”这样任性的话了。他只能深吸了口气，向着门外走去。
公安组员被诸伏景光留在这里，目的就是为了配合降谷零, 自然不肯和他分开，赶紧跟了上去。
由于三栋写字楼是附近最高的建筑，对高处没有很好的狙击点。反而对方若是进入了高层, 说不定会反制位于其他建筑屋顶的警方狙击手。这次选择的狙击点位都在室内。
诸伏景光“抢”了别人的枪，选了一个有掩体的位置，利用背景和镜子观察着对面。他不能直接探头，如果对方也有狙击枪，就会成为对方的目标。
据他所知，琴酒的狙击能力也不错。
当然，如果对方没有狙击枪，仅靠小口径的手枪。光是两栋楼之间超过五十米的距离，就足够让它的杀伤力急剧减小。由于射程的关系，说不定连落点都偏得找不到方向。这个时候，也许更需要担心的是它偏离得太厉害而误伤了什么人吧。
写字楼的玻璃幕墙颜色偏深，内里开了灯，这才能看清相对靠近的人。
诸伏景光只能感觉到对面影影绰绰地有人影晃动，无法判断是否是目标。正在凝神寻找的过程中，突然感到口袋中的手机震动了起来。贴着身体的部分麻痒发热，完全没有停歇的意思。
这种重要的任务中，普通警员都是关机或静音状态，就算有电话进来，手上有工作的时候也不可能分心去看。
诸伏景光本身也是这么想的。
可电话不依不饶地嗡嗡作响，身体为媒介传导着高频率的震动。
“可恶……”他暗骂一声，终究还是放开了拿着镜子的手，转而去掏手机。
就算身边还有一个被他抢了狙击枪的警察在身边，他也不可能让对方帮忙看手机。天知道一个公安的手机里有多少机密，就算他敢给对方看，对方敢看吗？
在副本中，能和他有联系的人，除了降谷零、诸伏高明，理论上说也就只有刚刚才和他打过照面的目暮十三了。这三人中，无论谁的电话，都非常重要。
诸伏景光没敢分心看手机屏幕，只凭借手感点接通了电话：“喂，请说。”
他的声音压得很低，如果是不熟悉的人，恐怕无法想象他平时的声音是多么干净而温婉。
只是此次，打来电话的人确实不知道苏格兰在不是“苏格兰”的时候，到底是什么样子的。
“苏格兰，我建议你杀掉那两个人。”电话那边的声音很年轻，同样压着嗓子的说法方式掩饰不了女性柔软的声调。对方似乎有什么顾忌，声音很轻，感觉像是躲在什么角落里，用气音悄悄地说。
一边要表现出自己的狠厉无情，一边又鬼鬼祟祟的，颇有点儿反差感。
“库拉索……你有什么情报。”诸伏景光从来没有想过，副本中居然会有意料之外的NPC主动来找他，这是以往从来没有过的情况。
过去，就算同样是基于现实而形成的副本，其中的NPC也大都是现实中存在的人，他们也遵循着正常的生活轨迹，会上班会休息摸鱼，会抱怨加班。但这些人从来没有主动插手过与主线任务相关的内容，仿佛这是什么禁忌一般。
毕竟是会减少自己寿命的东西，不主动接触也在合理范围之内。诸伏景光便没有向这个方向思考过。
是啊，为什么NPC不能插手通关者的任务呢？只能阻挠不能帮助，这是什么道理？
既然是基于现实，与通关者关系好的人，在副本中主动提供帮助，多么合情合理啊。
当然，要说库拉索和苏格兰的关系有多好，那肯定是没有的。但他们有共同的利益。
两人都曾经是组织代号成员，在从不存在的“友谊”面前，永恒共同利益才是最坚实的纽带。
如果说有朝一日，降谷零还可能会因为国家的利益放弃追缴组织，库拉索都没有这种可能性。
她完全与组织不死不休，没有回转的余地。
而库拉索与组织对着干，苏格兰就没有放弃的权利。他的身份也被库拉索捏得死死的。
“你知道些什么？快说！”诸伏景光的最后两个字说得疾言厉色，已经颇有苏格兰的作风了。
一旁的警员光是看着他，感受到房间中的氛围，就觉得手痒。手指不停收缩舒展，一副随时想把枪袋里的手枪拔出来的样子。他的意识在说“这是同事”，身体却下意识地感受到了威胁，叫嚣着对犯罪分子发出警告。
“等你杀掉琴酒，就知道怎么回事了。”九条璃樱的尾音都没有消散，电话就被挂断了。
诸伏景光的眉头再次皱起，蓝色的猫眼仿若捕猎者的眼眸，已然放下了想要留活口的念头。
副本中，还是第一次出现NPC主动干涉/帮助通关者进行主线任务的选择。诸伏景光相信，其中必然有他所不知道的重要线索。
他决定相信库拉索这一次。
或者说，他绝对相信一个想要逃脱组织的人，能够拼命到什么程度。
“说得简单。杀掉琴酒什么的，他根本不靠近窗口……”
一个杀手，最常进行杀人放火勾当的杀手，怎么可能不知道站在窗口会成为狙击手的目标？这还是琴酒最喜欢使用的手段之一呢。
在目标不配合的时候，远程一枪爆头，比近距离杀人再全身而退可容易多了。
既然自己经常用这种手段，琴酒又怎么可能不注意？他能避开几乎所有摄像头，自然也能避开所有的狙击点。
除非逼不得已！
仅仅是诸伏景光放下手机再度凝神观察对面的数秒钟后，对面猛然爆发出一阵激烈的枪战声。
隔着深色的玻璃幕墙都能看到枪焰激烈地跳动，闪出一片残影。有玻璃破碎，有人倒下，有人发出怒吼。
诸伏景光紧紧盯着狙击镜，轻微地晃动着枪声，寻找目标的位置。
琴酒真的非常狡猾，他被警方密集的还击逼到了窗口，已经在依靠狙击镜可以看到的范围内了。可一个闪身又躲进了掩体内，或者倚靠着建筑承重墙，或者以承重柱为掩体。
这人似乎有一种对危机的直觉，总能在瞄准镜指向他的一瞬间察觉并立刻躲开。诸伏景光每次都只能捕捉到对方的袍角。
手枪的子弹有限，换弹的时候就会出现火力空隙。警方人数众多，可以依靠互相掩护的方式交替换弹，琴酒却不行。他被火力压制得厉害，一旦开始换弹，就不得不向后撤退，拉开与警方的距离。
这么下去，他很快就会退无可退。
身旁的警员似乎是憋气憋太久了，猛地一个大喘气，却没有引来诸伏景光的一个侧目。
狙击手已经听不到身周的声音，狙击镜中一方小小的世界，成了他所有注意力的全部。
此时，为什么琴酒只有一个人，他的同伙去了哪里？他为什么逃到这个没有生路的建筑中，他的目的是什么？已经他最初的疑惑，琴酒所代表的乌鸦组织，为什么要杀死浮田搏司？
都已经被埋藏在脑海的深处。
浮现在意识海洋最上端的，只有“杀死他”。
又一阵火力压制之后，靠近琴酒的一面玻璃幕墙突然碎裂。
月光与无人机洒下的灯光一同侵入了写字楼中，将大楼内部最靠近玻璃幕墙部分的花卉照得一片惨白。
狭小的室内，“砰”一声回荡在耳边，硝烟有如实质，被夜风吹散，也吹散了死亡的味道。
诸伏景光没有确认对方是否倒下，开出一枪就平静地收了枪。下意识想要将狙击枪拆卸放入贝斯包的时候，才注意到狙击枪本来的主人正眼巴巴地看着他，生怕他手快就把枪拆了。
诸伏景光张了张口，在感谢之前先不好意思地说了：“啊……抱歉。”
两人你客气来，我客气去，好容易才完成了还枪的过程。
这一打岔，诸伏景光心中那点儿对于琴酒的疑惑也平复了下来。在九条璃樱说出“杀死琴酒你就什么都知道”的时候，他就已经有所预感，真正看到“琴酒”的真面目，就能知道一切。
而狙击镜中，尽管人物小得几乎只有几个像素点，诸伏景光依然能够确定，琴酒的年龄不对。
这就是九条璃樱想要告诉他的，组织所进行的惨无人道的实验。
没想到，这么多组织基地遭到取缔之后，它居然依然坚持着将人体实验进行了下去。
第228章 柯学破案居然恐怖如斯228 从没打过……
第二百二十八章【从没打过这么富裕的仗】
“死者男性, 年龄50至60，与三年前袭击警方的通缉人员名单外貌极为相似，只是……”
诸伏景光到达现场的时候, 那名叫毛利小五郎的警察正在向目暮十三汇报。
“只是年龄太大了。”目暮十三也非常苦恼, 三年前的通缉令还是他申请的，那时候嫌犯才十几岁，三年之后就变成了五六十岁？
任谁都不能信啊。
“他没有做伪装吗？”
目暮十三试图做最后的挣扎。
还在检查尸体的警员摇了摇头，遗憾地汇报道：“报告目暮警官，没有。”
诸伏景光从狙击点过来, 比第一线警察晚了一些。他居高临下地地上的尸体，黑色的风衣胸口位置被开了一个碗口大的洞, 子弹穿透在周边留下了烧灼的痕迹，利落地剜去了目标生存的希望。
目标的帽子掉落在一边，银发失去了光泽, 成了一滩灰败的白。
尸体死状凄惨，可杀人者的眼中没有一丝怜悯。
杀人者，人恒杀之。
即便是他诸伏景光，在端起枪的那一刻, 也必须做好承担生命重量的准备。
琴酒不过是结束了罪孽深重的一生罢了。
这样的杀戮无法撼动诸伏景光的理念, 他所做的一切都符合成为警察那一日, 在阳光下宣誓的誓言。
或许是刚刚杀死一个人的关系, 诸伏景光此时开口，声音不复往日的温暖和煦，甚至还残留着些许杀意。
“此人曾经是组织人体实验的试验品, 这可能是试验后遗症。”
“还有一种可能，他就是试验成果。”
之前收集到的试验资料就显示出，要达成组织所希望的将复制人用于武力途径的目标, 必然会存在缺陷。理由也很简单，正常人类成长至成年，需要十八年。作为一个非法组织，乌鸦组织让娃娃兵也上场，那也得至少十年。
不然连正常命令都听不懂，纪律性太差，只会增加组织暴露的风险。
组织全盛时期，自然不在意十年二十年的等待时间。可近几年乌丸集团严重的经济下行，使得组织收入减少。等待就成了一种奢求。
若是要让复制人尽快成长，成为组织的利刃，那就需要更改其一部分基因，并在成长过程中使用超量的生长激素。这能让需要十八年成长起来的实验体，达到十八天就成长为成年体的效果。
代价也是非常明显的。
哺乳动物的生长时间一般为最大生命周期的六分之一①，人类需要十八年的成长时间，自然是因为最大生命周期在120岁。而一个生命体在十八天完成生长，其寿命便会缩短到120天。他生命的每一天都相当于正常人类的一年。
其他如生长过快导致的各种疾病与畸形更是数不胜数。
可组织又何曾在意过生命？更勿论早已将试验体视作工具，只需要完成杀人的命令，之后自行销毁即可。早点死去反而符合组织对实验体的“设计”要求。
用后即毁，不留线索。
就算被警方发现了试验体又如何？只要线索断在试验体身上，组织就能隐于幕后，继续成就梦想中的大业。
“可恶的组织，究竟将人类的性命当作什么？”降谷零简直不敢相信，组织无视法律不说，竟然还玩弄自然的法则。
“你们的意思是说，这个死掉的家伙，其实是一个克隆人？那么他的本体还逍遥法外咯？”刚刚还在研究通缉令和死者年龄相差较大，是否能撤掉通缉令的警员察觉到了不妥，他赶忙向知情人确认道。
其实还有一个问题，警方的通缉令，通缉的到底是本体，还仅仅只是一个克隆人？
世界范围皆禁止克隆人试验，便是因为存在人伦、道德、生物意义和社会意义等各个方面的问题与悖论。比如现在，警方无法确认通缉令上的目标究竟是某一个克隆体还是本体，如果只是某一个克隆体犯罪，那么遵纪守法的本体和其他克隆体被一同通缉岂不是遭受无妄之灾。
不知算不算幸事，至少组织这一次暴露出来的克隆人并不值得同情。琴酒及其克隆体，全都罪有余辜。
降谷零凑到诸伏景光身边，小声问道：“现实中，这次的凶手也是琴酒的克隆体吗？”
“恐怕是。”诸伏景光忍不住掐了一下掌心，目光冷静。
“我们必须加快速度了，等更多琴酒的复制体出现，事态就会变得不可控起来。”
在两人确认地上的尸体属于琴酒的克隆体之后，有三个任务进行了更新。
【副本任务：最后的力量。
任务要求：7天内抓到凶手（1/2），确认凶手身份记10分，每个凶手记50分，60分通关。已通关。
任务奖励：通关副本，奖励10积分。抓捕全部凶手，奖励20积分。在7天时间内，每提前一天抓到凶手，获得10积分。
额外奖励：未知。】
【副本任务：勘破迷雾。
任务要求：无伤抓捕克隆体。已完成。
任务奖励：道具——狙击枪。
额外奖励：隐藏。】
副本主线任务完成，诸伏景光并不感到惊讶。隐藏任务能一并完成就是意外的惊喜了，奖励中的狙击枪，其属性描述中有【带出/入副本无需支付积分】的描述，使得诸伏景光不必担心在现实中携带武器不便的情形。
但要说最让人惊讶的，还不只是这两个任务。毕竟进入副本的时候就已经知道它们的存在。
最不可思议的居然是沉寂许久的长期任务，进入副本的时候，诸伏景光才刚确认过任务栏，除了两个副本任务之外，明明没有其他任务。长期任务三在副本系统最后一次更新前就已经进入了“待开启”的状态，之后无论做什么都没能触动它分毫。
这一次，它居然也有了动静。
【长期任务三：最后之战。
任务要求：彻底剿灭以乌丸家族为首的各个违法犯罪组织，并使之无法死灰复燃。与队友一同存活到最后，每存活一人奖励10积分，每无伤存活一人，奖励50积分。组织代号成员每抓获一人，奖励10积分。组织重要成员，每抓获一人，奖励50积分。抓获组织BOSS，每抓获一人，奖励500积分。
有利因素：社会经济值（47625/100），装备度（95/100），信息通畅度（82/100），人数（28/100），家园繁荣度（1168/100）。
不利因素：组织经济值（39/100），组织装备度（109/100），组织基地保存率（4/100），组织科技力量（26/100）。有特殊科技能力——克隆人杀手，整体系数1.007。
任务奖励：副本系统直播终结。
隐藏奖励：未知】
终于，连副本系统都认为消灭组织已到了刻不容缓的程度。
诸伏景光一一看着展现出来的长期任务，对副本系统如同施舍般高亮的“副本系统直播终结”毫无感觉，反而盯着任务要求看了半晌。
就系统总结出的各种数值来看，组织确实已是日薄西山。较高的装备度恐怕是早就购买的存货，这才勉强停留在100以上的数值。
其他数值如所剩无几的基地，要么是组织的老巢，要么就是位于私人领地内的深山老林。警方必须有明确的证据用以申请逮捕令或搜查令，才能进入其中。
至于科技力量，毕竟是站在整个日本经济顶尖数十年的集团，要没有一点儿科技力量，哪能风光几十年？
让人又喜又悲的是克隆人杀手的存在。能被系统如此明确列出来，说明这项技术对组织来说已经从理论技术成为实用技术了。好像提升的系数并不高，量产应该还存在一定技术壁垒。
如果将之大规模投入使用需要花费大量资金，也是一个对我方有利的因素。只要把组织的经济值再打下去点儿，这种开销巨大的科技力量反而会成为压死组织的最后一根稻草。
站在原地查看任务列表的不止诸伏景光一人，降谷零和初次参加通关的诸伏高明都在细看各个描述。这就显得整个现场有三人呆呆站着，颇有些突兀的感觉。
目暮十三见公安人员没有额外的要求，便问：“诸伏老……小……咳，诸伏，你要不带你同事一起回去指挥部？还有一个犯人没有抓到，待在这里太危险了。”
诸伏高明一直没有做过自我介绍，因此目暮十三并不知道他也是一位诸伏。不过此时倒也不是纠正称呼问题的时候。
他最先从任务带来的巨大信息量中清醒过来，一手拉着一个弟弟，把人带出了现场。
诸伏高明对数值所代表的意义了解不深，因此他可以单纯看过就看过，不做更深一步的分析。在情报不足的情况下，分析也只会分析出错误的结果。
诸伏景光和降谷零显然知道我方和敌方优劣势各在何处，增加我方优势，更加减少敌方的资源，将会大幅度增加我方成功的概率。
将两人安置在座椅上，诸伏高明也不点醒两个大孩子，只保持警戒，为他们的思考护法。
此时的诸伏景光和降谷零并不是在自顾自地思考，而是通过系统的功能，边想着如何增强己方，边互相探讨。虽然看着没什么声音，实际上看两人的手速就能明白，这会儿讨论得正激烈呢。
我方的社会经济值居然这么高，怎么想都与萩原株式会社有关。
据说最近一次评选，萩原株式会社已经摇身一变成为日本第一的纳税大户。以全胜之姿称霸所有新生科技领域，实现的功能在市面上几乎没有平替。
最近还在开发一款高生存度的车辆，外观姑且不论，光是它能最高程度保证驾车人和乘坐人员的生命安全。哪怕从悬崖上掉落都能毫发无伤，落入水中还能漂浮起来，这两项功能就足以值得所有爱车人士的追捧。
所以，诸伏景光和降谷零讨论的问题就是，要不要通过萩原株式会社增强他们的几个弱项？装备度、信息通畅度都好说，诸伏景光真无法解决的是人数问题。
就算上辈子是警察，这辈子不确定因素这般多，曾经的队友现在还能是队友吗？
他们是可信的吗？
诸伏景光闭了闭眼，脑中还有一个念头无法释怀。
将本来无关的人扯入针对组织的行动中，真的好吗？
第229章 柯学破案居然恐怖如斯229 优势在我……
第二百二十九章【优势在我】
诸伏景光和降谷零没有参与当晚的搜查行动, 他们当然是想要参加的，但他们的组员以“和警方轮班进行搜查”为理由，说服了两人。
反而是诸伏高明不知在目暮十三面前用了什么理由, 加入了警方的搜查队伍。他穿了警服混在搜查一课的队伍里, 竟然与前世时那个有“孔明”之称的警官别无二致。
在临时指挥部边的房间里休息的两人都以为自己会因为担心案情而无法入睡，何况临时指挥部就在隔壁，一晚上光是汇报、讨论第一线动态都足够嘈杂了。
可让他们现在回去反而会更加不甘心，还不如一边听着第一手情报，一边养精蓄锐呢。
谁承想, 诸伏景光居然头发一沾到枕头就如同昏迷般睡了过去。
或许是杀死了一个人，让诸伏景光感到了疲惫吧。哪怕那个人是一个只懂得杀戮的罪犯, 他从诞生起就身负罪孽。
又或者，是现实中的疲劳累积到了副本中，让公安的身体下意识地寻找任何一个能够休息的时间, 养精蓄锐。
降谷零攒了一肚子话想要说，结果还一句话都没说出口，就听到了好友悠长的呼吸声。只能就此作罢，躺回了简易的行军床上。
他盯着黑暗中的天花板发呆了好久, 自己都不知道脑子里想了些什么。明明降谷零并没有看到第二个逃犯的样子, 连侧脸甚至背影都没有见到, 全靠监控录像中模糊的景象。
但降谷零就是有一种直觉, 认为那个看不清面目的第二人是他见过的、熟悉的人。他觉得好像有什么声音跨越了时空和维度，一直在他的脑海中缥缈地响起。那声音说了什么他听不清，但大脑却接收到了明确的信息, 拼命地向身体传达。
“贝尔摩德……”
模糊的酒名在口中绕了一圈，轻轻咀嚼，品味着它出现时脑中闪现出的某种印象。最后喃喃自语, 轻声将那个发音说出口。
确实有这么一种陈酿葡萄酒，有着淡淡的甜。它有着水果与花朵的香味，与脑海中模糊不清的那个人有着相似的特征。
低度数的柔美、香气的诱惑以及沉淀了时间的神秘感。
不得不说，由BOSS所取的代号确实有那么一点儿明道，似乎与每个成员的性格、行为处事有一定的关系。
有时候还与国籍有关，就像前世的他拥有的代号“波本”，恐怕就是他伪装成美国来的外籍人士或者混血儿才获得的代号。
只不过国籍理论有时并不完全准确，就像诸伏景光的“苏格兰”，无法解释一个彻头彻尾的日本人怎么和苏格兰王国扯上的关系。
不管怎么说，代号总是与当事人有那么一丝相符的地方。
他深吸了一口气，又将浊气从胸腔缓缓吐出。
他是尚未酿造到足够时间的波本，尚且无法品味出醇厚绵柔的口感，可苏格兰威士忌却已经是最优质的成品酒，总让人有种望尘莫及之感。
再次瞥了一眼不远处的黑影，那一团看不清的阴影就是诸伏景光睡着的地方。
如果他是前世那个有着公安记忆的安室透，在今天的场面中，能做得比现在的他好吗？能……比诸伏景光做得更好吗？
或许他能利用自己同样身为组织成员的身份，接近琴酒，然后从他的口中套话。
但更有可能的，是被那个穷凶极恶的歹徒一枪毙命吧。
就算是降谷零自己，也不相信组织将琴酒的克隆人派到警方的大本营中搞暗杀，还能让组织里其他人知道的。这个克隆人的存在，应该就是组织为了杀人灭口的一次性工具，用完即扔。
克隆人和拥有相同基因的同卵双胞胎很像，哪怕在很多意义上可以说他们是同一个人，但克隆人没有本体的记忆。而记忆和环境又是塑造一个人最重要的养分。
就算是同一个人，拥有不同的记忆也会成为不同的人。
既然是日抛的工具，那么死去的那个克隆人必然不会就拥有琴酒的全部记忆。杀死还是生擒，其实对警方来说没有太大区别。
这么思考着，降谷零也闭上了眼睛，从门缝中透进来的最后一丝光线也从视网膜上消失。他的思绪与黑暗融为一体，归于沉静。
警方一晚上的搜查，可以说有结果，又可以说没有结果。有结果的是：找到视频中的警员了。没有结果的原因是：视频中出现的不是本人。
在警视厅训练场的杂物间深处，发现了一个被剥光了的搜查三课成员。正是理应在昨晚值班，并且与公安来访人员对接的警员。
此人被发现时，后脑顶着个大包，这恐怕就是他昏迷到第二天早晨才醒来的原因了。大包的位置再偏一点，他的小命可能就要交待在这儿了。
既然本人在这里，那么视频中的自然就不是他了。于是问题绕回了原点：第二名凶手是谁，逃去了哪里？又是怎么逃跑的？
根据当时冲在第一线的警员回忆，从一开始敌方就只有一个人开了枪，想必就是已经死去的琴酒克隆体。很有可能在空中时，第二名逃犯就已经脱离了警方的视线。
好在，就算将包围圈收缩到三栋写字楼的时候，交通署依然没有放弃交通管制区的控制。现在，经过一夜的搜查，搜查三课和搜查一课可以确定，排除了三栋写字楼中有第二名凶手的可能性。
至少整条街上，他们排除掉了最难搜查的三栋楼。
“是，依然保持交通管制。”目暮十三讲电话的声音听起来都充满疲倦，但内容听起来还不错，至少警方还在坚持搜查。
诸伏景光舒展身体，从没有家园系统的早晨判断现在还在副本中，一个鱼打挺就从床上蹦跶了起来。
降谷零因为他起床的动静醒了过来，揉了揉眼睛，打着呵欠道：“早安，hiro。到公安搜查的时间了吗？”
诸伏景光摇摇头，“还没通知，不过我们可以提前准备。”
他们俩洗漱完毕推开房间门的时候，目暮十三依然在通话，不过已经换了通话的对象，也换了通话的内容。比起他熬了一晚上的声音，通话的内容可就振奋多了。
“公安的支援人员发现第二名凶手的踪迹了？好，通知搜查一课1到3小队、搜查三课集合。机动队的支援来了吗？”
“好，让爆/炸/物/处理班做好准备原地待命，警备二课带着警犬配合搜查一课搜查三课。”
这一下，整个交通管制区可谓被围得水泄不通，而逃犯的逃跑空间越来越少。当警犬从逃犯可能的落地位置开始嗅闻，第二名犯人被抓捕的时间指日可待。
挂断通话，目暮十三用手抹了把脸，提了提神。他见两个年轻人都醒了，指了指指挥台上的面包，“早餐。”
“公安有两个小队天一亮就参与了搜查工作，还叫来了爆/炸/物/处理班和警备二课。”听目暮十三的语气，怕不是立场问题，他可能都要感叹“不愧是公安”了。
警视厅习惯了自个儿部门管自个儿部门处理案件，真碰到有需要联合行动的必须一层层向上汇报，直到有愿意担责任的领导接下这个担子。
公安就不同了，警视厅的公安也就罢了，还更针对内部人员危害国家安全的情况。
警察厅的公安可是直接对整个国家的安全负责，牵一发而动全身，早就习惯了与多个部门一同联合行动。或者说，习惯了其他所有部门配合他们的行动。
降谷零叼着一个圆面包，也给诸伏景光和目暮警官各递了一个。看得出来，目暮警官也还没来得及吃早餐。忙活了一晚上，他比两个年轻人更饿。
两人三两口吃完面包，就和目暮十三打了招呼，直接往第一线跑。
有警犬的搜索，想必很快就能将犯人逼出来。
才走到半途，远远就听到此起彼伏的叫声、喊声与呼喝声：“发现犯人了，往花园跑了。”
随后是哒哒哒的脚步声，又有人喊：“她上楼了！拦住她！”
犯人逃入的楼房只有门口有警员守着，被突破之后，就没了可以拦截她的人。所有警员都只能跟在她的身后向前追赶。
大部队跟着犯人，从楼房的正门进入。诸伏景光与降谷零刚巧，就在楼房的后门。
两人加快脚步，上前拧了拧后门的门把手。
锁着。
诸伏景光二话不说，从裤兜里翻出一张卡片来，这边拉一下，那边拧一下，就抽出了一根金属丝。将金属丝捅入钥匙孔中，听着弹子被一颗颗顶起，锁舌松动的一瞬。
抓着金属丝的手只是轻轻一拧，比使用钥匙开锁的速度还快的，门开了。
降谷零从诸伏景光那儿学过开锁，不过此时时间紧急，没必要为了展现自己的能耐抢着做。
他跟在诸伏景光身后，按开工作人员专用电梯。
电梯本就停在一楼，一按就开了门。两人闪身进入，降谷零按下关门键，电梯门缓缓合上。只是在下一步时，顺滑的节奏卡了壳，他面对着二三十个按键傻了眼。
“哪一层？”降谷零问道。
诸伏景光不假思索地回答：“顶楼。”
“确定吗？”
“确定。”
本就是慌不择路才进入室内，无路可逃之下，自然只能一路向上。最后，被逼到绝境。
当年，他不就是这样吗……
就算想要找到突破口，也得对这里足够了解才能有所改变。犯人是被他们半途拦截下来的，准备的退路全都没用上。
此处天时地利人和，一切优势尽数倾向警方，实在没有失败的道理。
第230章 柯学破案居然恐怖如斯230 成功又失……
第二百三十章【成功又失败的副本】
东京的一户建大都不高, 若是进入这样的老式住宅区，二楼、三楼的楼顶能成为很好的跑酷路线。而诸伏景光和降谷零现在进入的这栋楼，却是少见的高层公寓。
通常情况下, 这种公寓是小康阶级或中等阶层白领家族的选择。生活设施齐备, 管理费也相对贵一些。
这类建筑的典型特征就是非常注重用户隐私，哪怕几十年前建造的老旧建筑，在后期翻新维护时也会弥补这方面的缺陷。
警方能轻易将这栋建筑也纳入交通管制的范围，正是因为它刚好在进行翻新工作。所有的住户早在工作开始之前就搬了出去，等翻新完成之后再回来。
若是现在还有住户正常居住, 恐怕早就因为警方昨晚的动静太大以及早晨无法出门上班而投诉了。
既然是高层公寓楼，那么就注定了, 这栋楼会比周围的建筑高那么一/大截。让居住者感受到居高临下俯视苍生的豪情壮志，也能促长其坚持向上的野心。
诸伏景光和降谷零乘坐着电梯，看着数字以飞快的速度向上跳跃。期间听到从楼道中传来的追逐奔跑声, 从轻到响，而后一直保持着较为明显的状态，直到电梯门打开的瞬间。
从另一处跑来的警员中有人听到了此处异常的动静，抽空往电梯间看了一眼, 见识眼熟的人, 便又抽身而去。
该警员是搜查一课的, 诸伏景光和降谷零都见过他几次。
经过了一整晚的搜索追捕, 还经历了一场枪战，警员们显然进入了疲惫的状态。此时全凭有了新线索的激励，这才爆发出如此力量, 一口气冲上了顶楼。
顶楼与天台间有门锁着，这种门通常是为了方便检修人员进出而准备，并不对住户开放。
此时, 理应锁着的门正打开着，厚实的链条与重得像锤头一般的黄铜大锁落在一边，坚实的壁垒自锁孔处开启。门上还有一把自带的锁，也是轻易被撬开了的样子，几乎没能耽搁犯人的逃跑时间。
楼顶的天台边，一名女性的身影逆光而立，光线透出其窈窕的身姿。
警员大声喊话：“不许动，举起手！”
“你已经被包围了，放弃抵抗。”
有枪的人已经拔出枪来，直直指向对方。昨晚经历了那样的恶战，警方甚至有人伤亡，如今已经没有人再敢为了一些繁文缛节而不拔枪了。大不了就是写一堆报告和检讨呗，能比姓名重要吗？
那逃犯抬起手来，却并非如喊话那般举起手来，只是轻轻拢了拢帽檐下逃出来的发丝，举止优雅。只是对警方的要求置若罔闻。
这动作刺激了警员敏感的神经，有人紧张之下开出一枪。
太过紧张状态下的射击几乎谈不上准头一说，别说没射中目标，甚至偏出十万八千里。但这一枪开启了射击的号角。
一整轮枪声响起，许多人射空了弹夹中的子弹，还在下意识地开枪。
诸伏景光与降谷零出来晚了一些，只听到了一阵密集的枪声。在他们之前，却有一个熟悉的修长身影冲了出去，大喝道：“你们在做什么？”
那人不是混迹在警察中一同搜索了一晚上的诸伏高明又是何人。
枪声太过响亮，将人的声音盖了过去，离得远的诸伏景光靠着属性加成才听到了些许。来不及和降谷零说一声，他拔腿就跑。
好在，降谷零与他的默契并不需要多言，何况降谷零与他有着同样的判断，同样向着枪声传来的方向冲去。
人类的跑速和手枪的射速又如何能相提并论，等人到了跟前，就是射速最慢的左轮手枪都已经射空。
空气中弥漫着硝烟的气味，在清晨的阳光中缓缓蒸腾。
诸伏景光看着诸伏高明推开挡在面前的警员，独自一人赶到逃犯的身边，探了探其鼻息，摸了颈动脉，数刻后，摇了摇头。
心脏揪疼起来，诸伏景光不心疼罪犯，何况此人刚刚才与另一名犯人一同杀死了一个罪不至死的生命。只是这名罪犯的死亡会给在场所有的警员带来沉重的后果，不知有多少人会因为此事受到处罚，又有多少人受不了杀人的愧疚而辞职。
这里的多数人都是诸伏景光认识的，他能获得“良好市民”的称号，还是托了这些人愿意一次次相信他的福。他们或许并不都是最好的警察，但想要帮助他人、维护社会秩序的心却是真的。
“我们在现实中应该能避免这种情况吧？”
听到这句话的时候，诸伏景光还以为自己把心中的想法说了出来。直到降谷零没有得到回应，悄悄扯了扯他的衣袖，这才反应过来。
“当然。”年轻的公安点点头，向着前方走去。
他必须得到更多线索，才能在现实中避免这种情况的发生。
“这个女人你认识吗？”诸伏高明在摸颈动脉的时候发现犯人脸上有□□，将它扯了下来，而后就将圈内的位置让给了警方。
诸伏景光看了一眼，摇摇头。作为狙击手，他认识的代号成员并不多。何况此人会易容，若是在组织中也使用易容的形象与他见面，诸伏景光并没有能够分辨易容形象的把握。
诸伏高明也只是问一句，没有结果便抓着身边没有挤进第一线的警员，问道：“是怎么发现这个犯人的？”
警员缓了一会儿，这才慢慢开口：“这人伪装成警察，混在搜查队伍里。晚上的时候大家都分散，没人发现人数不对。”
“天渐渐亮了之后，她想要混进交通署的队伍里。交通署那边调人是有数的，岗位又不太变动，就被发现了。”
后半句话是目暮十三说的，他从指挥部得到罪犯伏诛的消息再赶来，稍微晚了一步。
“你们有没有觉得，这个人像莎朗·温亚德？”对很多普通人来说，外国人的面孔其实不太好辨认，但明星的脸终究有点儿不一样，警察在认人这件事上也不能算是普通人。
终于，在被血污和易容品掩盖的面容被清理干净之后，有人提出了这样的问题。
“那不是什么明星吗？你可别瞎说，律师函警告。”越是警察就越是要注意公众形象，私下说没人知道也就罢了。在这么多人面前，若是诋毁了世界级的大明星，破坏了他人形象，一纸诉状可以把日本警方告得灰头土脸，商业损失的赔款更是能让小警员赔得底裤都不剩下。
届时恐怕不是鞠躬道歉就能解决的了。
目暮十三听到声音，向着死者尸体位置走去。他蹲下身，艰难地观察一番死者的面容。
不知是不是因为听了那句话的关系，他也觉得此人颇像那位大明星。
“不对，”经验丰富的警官摸着下巴，突然说道：“莎朗·温亚德已经有三十岁了，这人的皮肤状态，还是少女的状态，恐怕不到二十岁。”
“据说女明星保养得当，五十岁看上去都像二十岁。”一旁有人小声提醒道。
有了这样的争论，犯人的真实年龄竟然成了未解之谜。
目暮十三挥挥手，决定将难题交给专家：“联系法医，确认死者身份。”
如果此人真是莎朗·温亚德，这可就不是单纯黑吃黑凶杀案，而是跨国大案了。一个世界级影后跑来杀人，不是间谍就是杀手，身份绝不简单。
三位通关者的任务栏跳出信息提示，其他倒没有太大变化，只有“任务要求”部分，描述变成了：7天内抓到凶手（2/2），确认凶手身份记10分，每个凶手记50分，60分通关。已通关。
第一位凶手的身份确实明了，因此抓住犯人的50分加上确认身份的10分，已经能够通关。他们无法通过观察任务栏的变化确定自己是否知道了凶手的身份。
副本已经通关，他们还有五天半的时间，可以找到第二个凶手的身份，更可以利用这五天，谋划一下究竟怎样才能避免现实中也发生同样的情况。
现在的结果，不仅诸伏景光不满意，降谷零和诸伏高明也面色不虞，时常陷入沉思之中。
事情结束，诸伏景光和降谷零解散了公安人员，带上诸伏高明一同去了降谷零宅中。
诸伏宅虽然距离近一点，但他们回家的时间超出了预计，父母必然已经看到纸条了。想到回家就要向父母解释为什么大晚上跑出去还彻夜不归，就算有兄长的偏袒，诸伏景光依然想要再拖延一会儿。
就让他再沉迷一会儿工作，晚点儿再想如何解释的问题吧。
降谷宅中依然没有其他人，当降谷零生活能够自理之后，就辞退了保洁人员，一切家务都由自己解决了。
这使得整间屋子都透着仅属于降谷零的风格。
他们三人围坐在客厅的餐桌前，每人手中捧着一杯热腾腾的茶，视线齐齐落在餐桌正中间的平板电脑上。那里正展示着犯人逃脱的路线图。
“也就是说，犯人从警视厅向北出发，途经交通管制区……”诸伏高明一边听着前情提要，一边辨认路线。
“不是，他们只是离那里比较近，直升机把他们逼到那里降落的。”降谷零用画笔工具画出了直升机接敌位置，又画了一条斜着的线，表示凶手的逃跑路线。
诸伏高明从令如流地改变了方向，在凶手彻底落地的位置上点了个红点。
“能够避免进入枪战的机会，就在这段路线中了啊。”
但现实中，凶手已经在空中了，如果不借用直升机逼迫他们落地，应该如何才能让他们即被抓住又不被逼到铤而走险呢？
“我方队伍中有什么人能够一定程度上改变警方的决定？”诸伏高明的问题像是在问两位弟弟，又像是在问自己。
但诸伏景光确实想到了一个人，他比出“一”的手势，与反应过来的降谷零异口同声地说道：“工藤优作！”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