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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6、像偷情的糟糕姿势(云霁狂醋)

    “你谁啊?”


    一提起诈骗顾彻的心就仿佛被千刀万剐,酸涩痛楚,他不愿回忆老头把他裤兜子都骗光的往事,更不愿想起不知廉耻的“未婚妻”,只能面色阴沉地盯着眼前人。


    穿着不知道从哪个犄角旮旯翻出来的陈旧修炼服,长得磕碜,看上去就像是出来坑蒙拐骗的。


    顾彻几乎要翻个白眼,自己经历了这么多匪夷所思的坑天骗局,难不成还会再上当吗?


    我,顾彻,绝对不会因为这区区几句话就动——


    “如若你愿意入我宗门,这个可以送给你。”


    展开的手掌上灵力环绕,逐渐显现出晶石的光泽。


    顾彻瞥了一眼,嗤笑一声。


    “不是什么东西都能入我的眼的,不过区区一块晶石……”


    老头不急不忙地提醒不识货的顾彻:“这是血魔晶。”


    什么!血魔晶!?!那个有价无市的稀世珍宝!那个生长在仙魔边境极难寻觅的宝贝?


    顾彻目瞪口呆,紧紧盯住那人手上闪烁着暗色光晕的菱状晶体,恨不得扇刚才口出狂言的自己两耳光。


    那可是血魔晶啊,顾彻你就这么眼睁睁地拒绝了?


    顾彻欲哭无泪,眼睛直勾勾地盯着,思考着是宝贝重要还是脸面重要。


    “乖徒儿,老夫刚才左思右想,突然回忆起了那么一丁点有关你修为恢复的记忆,一闪而过,”老头一提到顾彻的修为就心虚,轻声说,“好像是需要血魔晶来着的……”


    “什么!需要?那你刚才在干什么?为什么不在我拒绝前告诉我?”


    顾彻似乎看到了那一丝微末的希望从指尖溜走,哀莫大于心死。他这几天趁着云霁不在宗门,偷偷去藏书阁溜了几圈,结果二楼的禁制被加固了,按老头的方法根本解不开,只能另寻法子。


    车到山前必有路,结果好不容易出现的那条窄路还被这个迟钝呆傻的老头给堵死了。


    顾彻感到眼前一黑,胸膛中的心脏怦怦直跳,撞的他头晕眼花。


    人生在世,脸面不值一提!


    顾彻强忍眼泪,抿唇微笑。


    “道友,加入你的宗门这件事也不是不可以考虑的。”


    阳奉阴违,口头承诺是最没信用可言的。


    顾彻抬眸望眼前人,眼神真挚。


    “那你是想加价?”


    萧栖迟饶有兴味,俯首打量这个心比天高的少年。


    阳光垂落,轻拂过少年的眉眼。澄透的杏眸折射出细碎的光晕,如同晶莹剔透的珍贵琉璃,美丽却易碎。


    萧栖迟自认美貌无双,就算是在美人层出的合欢宗也不落下乘,却在牵机宗遇见了容貌上远胜于他的少年。


    雪肤花貌,玉肌冰骨,此刻都不消得那一双淬进炽阳的璀璨眼眸。


    萧栖迟弯起嘴角,舌尖点了点尖锐的犬齿。他在顾彻的身上嗅闻到了野心与欲望的气息,随着满身的血肉而蓬勃,那种顽强而坚韧的生命力充斥在少年瘦削的躯壳中。


    很有趣,没有白费他远道而来,真是一个惊喜。


    萧栖迟笑得张扬,牵扯着面上覆盖的人皮勾勒出夸张的笑意。


    “你想要什么?”


    手掌被温热柔软的指尖轻轻拂过,眼前的漂亮少年拿起了纯净稀有的血魔晶,捧在手心细细打量。


    “纯度好高,价值连城啊。”


    老头连连赞叹,顾彻却不动声色,将那血魔晶拿到眼前,强忍心中的欢喜。


    血红的光晕在白皙的皮肉上蜿蜒,像是连绵不断的火星起伏,又更似鲜血肆意流淌。


    那艳丽的色泽似乎能在顷刻间渗透进人的血肉,直至内心,挑起那永不停歇的贪婪与欲望。


    血魔晶,是血肉凝萃的结晶。


    萧栖迟视线低垂,悄悄地落在那上翘圆润的唇珠上,靡丽幽深的红似乎比血液更加引人注目。


    他生性最讨厌善良而高洁的君子,最欣赏被野心欲望所驱使、可以为之抛弃一切的赤诚之人。


    单纯,善良,真诚。


    贪婪,卑劣,欺骗。


    极致美好的皮囊下暗藏的却是这样一副丑陋坦诚的心肠,截然相反,却杂糅在这同一副躯壳上,相生相依,无法分离。


    果真是天道宠爱,赐他天生魔骨,被魔气所庇佑。


    萧栖迟很好奇,表面至纯至善的少年被魔气所浸染的样子。


    当纯粹的魔气在他的血肉中流淌,无上的欢愉与力量游走在身体中,鲜活的心脏献祭而出,徒留胸膛空洞无声。


    那一张脆弱艳红的唇是否会战栗?


    涌上心头的是喜悦还是惊恐?


    他很期待。


    “这不够。”


    顾彻假装在仔细估算价值,实际上五指紧握着血魔晶,生怕那至关重要的宝贝从手中溜走。


    “你想要得到我?这点代价怎么足够?”


    顾彻靠近了些许,仰首去瞧萧栖迟,示意他再拿些好东西出来。


    这人长得怎么还比他高些……


    顾彻丝毫没有意识到自己的话语听上去会让人误入歧途,只一味在意着手中的血魔晶。


    狮子大开口,让对方的心理价位陡然提升,如此一来血魔晶便是他囊中之物了。


    “要得到我这么个未来天骄,得拿出些诚意来。”顾彻凑上前,在萧栖迟耳畔低语。“一块晶石可不够。”


    这人最好是个傻子,能把价值连城的血魔晶拿出去招揽自己这么个废柴,绝对那是痴傻了。要是识货的话,这么稀有贵重的血魔晶都足够请得动元婴期修士出马了。


    顾彻非常有自知之明,他现在就是一个修为空荡境界不稳的筑基期,有什么招揽的价值。


    眼前的人不是心怀不轨,就是痴傻呆货。


    而他和老头难得达成一致,自己都这么穷困潦倒拜倒在云霁裤带下,在牵机宗顶着个赘婿名头混吃混喝了,哪还有人会处心积虑地对他不轨?


    这个姓顾名彻的软饭男,身上哪有可以利用的价值?


    最贵重的不过是云霁送的玉戒和里面绝无仅有的天阶剑器,可你猜怎么着,小软蛋顾彻一拿到手就怕云霁反悔立马就滴血认主了!


    还是仅次于命契之下的高等契约!化神期之下,谁也偷不走!


    顾彻表面一脸不屑,实际上内心已经笑得直抽抽,像只偷腥的小猫,和老头一唱一和。


    “乖徒儿,什么人最无敌!”


    “一穷二白,不要脸皮~”


    顾彻承蒙教导,装作一副不耐神情,瞥向沉默的人一眼,作势要走。


    “既然没有诚意,我为什么要叛出师门,加入你那名不见经传的宗门呢?甚至现在,我还不知晓你的名姓,我们第一次碰面你便引诱我欺师灭祖,我实在不敢相信你。”


    “那我看起来还真的不像个好人。”


    我还真不是好人,但我的宗门还是很有名的,臭名昭著的那种。


    萧栖迟拦住顾彻,一脸诚心诚意:“我姓穆名西,道友姓甚名谁?我宗门虽无名望,却是诚心招揽,道友想要的诚意都可以给。”


    “我姓顾名彻,穆西道友不知你你的诚意是多少呢?”顾彻抬眸望他,眼尾上挑,像只精打细算的奸诈小狐狸。


    血魔晶要多少有多少,可惜你不是心甘情愿的,怕是拿了东西就要毁诺。


    萧栖迟望向训练场的圆台,第一场比试即将要开始了,他话锋一转:


    “可是顾彻小友,我诚心你却不一定诚心。我只怕自己人财两空啊。”


    隐秘的心思被拆穿,顾彻面上不显高声质问:“人财两空?该担心的是我,修仙界最恨背弃宗门的叛徒,我又怎知你不是存心要害我于万劫不复?”


    “谁冒的风险更大,显而易见。”


    “风险越大,收益越大,”萧栖迟张开掌心,赫然又是数十个血魔晶,“我能给出的价位远比你想的要高。”


    “比如上百颗血魔晶,也可能是更为罕见的血魔髓。”


    话音刚落,老头惊诧的声音就传来。


    “血魔髓!那可是几百年才能孕育出的绝世至宝,徒儿你要是拿到它,岂止是恢复以往修为,还能往上升一个大境界!”


    “也就是说拿到血魔髓,找到恢复修为的办法,我不仅可以回到金丹巅峰,还能直接稳住元婴巅峰的修为!”


    顾彻眼睛一亮,仿佛已经畅想到了自己意气风发的样子。


    “可是,我怎么能相信你能拿出血魔髓呢?”顾彻上下打量着每一处都非常平凡的萧栖迟,面露怀疑。


    萧栖迟暗自发笑:“你不怀疑吗?我哪里来的那么多血魔晶?又是哪里来的胆子在光天化日之下与你交易呢?”


    一股刺鼻的血腥气味冲进顾彻的鼻腔,背脊涌上冷冽的麻木感,顾彻向后退了退,一脸警惕地望着萧栖迟。


    “当然是因为我是——”


    萧栖迟笑容戏谑,穿戴的人皮表情僵硬,平平无奇的脸上平白显露出几分难以形容的古怪惊悚。


    魔族。


    掩盖在人皮之下的唇蠕动着,无声地说道。


    “我的宗门就驻扎在仙魔边境,靠采摘贩卖血魔晶为生。”


    顾彻松了口气,他还以为面前这个长得磕碜皮还松了的人是魔修呢。


    大惊小怪,怎么可能是魔修呢?


    先不提宗门比试有千百个修仙者聚集、还有大乘期大佬坐镇,魔修来这里就是自投罗网,更何况哪有长得这么丑的魔修啊!


    魔修就是和合欢宗一样卡脸的现实宗门啊!


    顾彻叹叹气,摸摸自己的脸蛋。


    像我这么英俊潇洒风流倜傥的人说自己是魔修才有人信好不好?


    顾彻十分怜悯地望了望萧栖迟,宽慰了他几句:“你也别太伤心了,谁长成你这样也都不会开心的。”


    什么?


    萧栖迟脸僵了僵,他从出生到现在第一次听到有人因为他丑安慰他的。


    我?丑?


    他第一次有这么强烈的撕下人皮伪装的欲望。


    我根本不丑!


    我也根本不自卑!


    你这是造谣诽谤!


    萧栖迟努力控制住神色,顾彻却以为自己的话伤到他了,拍了拍他的肩,叹了叹气。


    “你看看他,自卑得都不说话了。”


    “是啊,世间像我们师徒这么俊秀的容貌能有几个呢?”


    顾彻迟疑了一会,头脑中突然闪过一个高大身影。蜂腰猿臂,隆鼻凤眼,沉寂若谭,暗沉似墨,是顶顶的好容颜。


    他的未婚妻。


    心头染上灼热的气息,顾彻捂了捂心口,心跳被周围的喧嚣所扰乱,一下又一下跳得沉重而迅速。


    训练场内,阳光明媚,轻柔地撒下光辉,落在圆台之上对峙的二人身上。


    人声汹涌,撞进顾彻的耳畔。


    熙攘拥挤的人群目光所及,皆是一个人。


    那人浑身淬光,深邃的眉眼被耀眼的阳光垂青,宽肩窄腰,乌发朱唇。


    极致艳红的下唇渗出滴滴鲜血,脆弱的唇肉被咬破了一个小口,久久未愈合。


    那是顾彻留下的痕迹。


    众人仰望,炽阳俯首,那是顾彻心之所向。


    而他的未婚妻站在那里,唇上却留着他所给予的伤疤。


    一种很微妙的感觉在顾彻心头蔓延,不是艳羡,不是忌妒,不是怨怼,而是饱足的奇异心悸,在胸膛中回荡。


    冥冥之中,有个熟悉的声音在顾彻耳畔回响,饱含着仇恨,叫嚣着不甘。


    “那本该是你的一切。”


    那是他自己的声音。


    寂灭空无,一瞬恍惚。


    耳尖被轮转流连的贪婪欲望所困扰,鬼魅一般的人影静寂地贴上顾彻的肩脊,声音轻缓粘连,是最赤裸的引诱。


    顾彻听见萧栖迟说:“你对他有欲望。”


    鲜红的心脏在鼓动,懵懂无知的索求已经蔓延成网,将残缺的魂魄狠狠绑缚。


    “你不是恨他,就是爱他。”


    “你不是要杀他,就是占有他。”


    纤长的手指如同细密的水草缓缓生长,攀爬上顾彻的腕骨,紧紧缠绕皮肉,将自己的气息侵染而上。


    萧栖迟仰首望去,圆台之上的云霁风光无限,而圆台之下的他却要遮掩视人。


    他真的非常难过,非常的恼火,非常想让那个好似无情古板的人尝一尝苦涩的滋味。


    萧栖迟轻眨着眼,他是闇炎宫最出色的弟子,不管是对于魔气的敏锐度还是对人心欲望的探查,他都是个中翘楚。


    比如现在,他清楚地认知到顾彻这个天生魔骨和云霁之间有着说不清道不明的纠葛,他们两个人的身上都散发出欲望的气息。


    顾彻只是刚刚萌芽,而云霁早已经深入骨髓,那浓稠的欲望对魔来说简直是最上佳的食物。


    那个正人君子的心里眼里,甚至皮囊里都涌动着欲望的剧烈腥臭,肮脏而龌龊。


    萧栖迟抚上顾彻的手腕,鲜活的血液在鼓动的青筋中流淌。


    这个天生魔骨的少年,生来便是最耀眼夺目的存在。他的野心,他的卑劣,他的杀戮,都如同蝎子剧毒的尾钩,一点一点挑动着人心最深层的恶意,是最致命的引诱。


    这个生涩的猎手,第一个猎物竟然是大名鼎鼎的云霁。


    萧栖迟抬眸望去,云霁周身被炙热的光晕所笼罩,眼眸掩藏着沉寂蚀骨的阴翳,欲望拢上他的眉骨,在四肢百骸流淌,仿佛铸就了生命的骨架。


    萧栖迟倾下身,在顾彻的耳畔低语:“顾彻,他在看着你。”


    圆台之上,熙攘的人群如同一团一簇的黑影,看不清辨不明。


    可是云霁垂首望去,却见到了一个熟悉的身影,清晰生动,每一个动作都印在他的瞳眸中。


    那个生生世世都憎恨他厌恶他的人,却倚靠在别人的怀中,不会抗拒,不会发怒。


    瘦削的背脊被人圈在怀中,腕骨被紧握,雪白的脸微微扬起,仰望着圆台。


    你在看谁?


    你又在依赖谁?


    云霁眼睫打着颤,唇紧抿着,血腥的气味弥漫进口腔,在舌根蜕变成苦涩,随着涎液掉落进空虚的皮囊中。


    两个怪物沉寂着,互相倚靠着,祂们的血肉尸骨融合于一体,成千上百个忿恨的灵魂被剥离碎裂,在停滞的血肉中重组,分出极致疯狂的爱与恨,造就两个相同却相反的怪物。


    祂们相连,是仇恨的延续,是欲望的贪求。同一双乌黑的眼珠,静静凝视的是同一个充斥着罪恶与野心的灵魂。


    日与月交替,爱与恨轮转。


    浓烈的情愫在经年累月中被洗涤褪色,被彻骨的谎言和绝望的杀戮浸染成全然的阴翳。


    怪物靠着仇恨支出森森骨架,依赖模仿填充着血肉,用最微薄的期望勾勒出皮囊。


    碎裂的灵魂拼凑成型,静寂地入住鲜活的躯壳,学会人的语言。


    乌黑的眼珠凝视着漂亮的少年,浓稠的阴翳几乎要撕裂而出,叫嚣着占有与毁灭。


    祂们窥视着再一次生长的少年,称这种行径为仇恨。


    “为什么?”


    云霁俯视着顾彻,询问另一个怪物。


    他没有得到答案,只感觉阴翳挣脱出人皮,将感官皆掠夺,将一切都覆盖。


    祂说:“你为什么会相信他?”


    明明祂们都知晓,那张绝世漂亮的皮囊下藏着一个被野心和欲望吞吃的灵魂,饱满朱红的唇中吐露的是永不实现的谎言。


    祂说:“我们恨他,我们该杀了他。”


    我们恨他,我们该杀了他。


    云霁从阴翳中脱离,视线逐渐清晰,他垂眸望去,撞进了一双水润迷茫的眼眸。


    他想,怪物不该好奇的。


    他只是好奇,这个浑身锋芒的灵魂在毫无依仗时会不会屈服,会不会妥协,会不会变得柔软。


    这股浓烈的好奇心几乎要把他灼烧殆尽,在怪物孤寂的心中催生出属于人的情绪。


    忌妒。


    最无可救药的致命剧毒,悄无声息地缠绕在怪物体内,让他的一举一动都生出被啃噬的疼痛。


    浓烈起伏的欲望在云霁的身上流窜,萧栖迟对上了那双乌黑静籁的眸。


    每一寸骨节都仿佛被寒冰包裹,每一处血肉都似乎在被炽阳灼烧。


    胆战心惊,畏惧与战栗一同爬上萧栖迟的颈项。


    那是怪物对于闯入自己领地的入侵者的威胁,只是偏偏在极致情绪的影响下云霁没察觉到萧栖迟的身份。


    偏偏是最嗜好危险的魔。


    最喜刀尖舔血,最爱险象环生。


    顾彻刚缓过神,腕骨被捏得生疼,想要甩开萧栖迟的手。


    萧栖迟嘴角挑起,不急不忙地低下头,在顾彻耳畔说:“血魔髓。”


    他被云霁挑起了难得的趣味,自然愿意付出足够的筹码。


    指节交错,打出声响。


    极致璀璨夺目的晶体在顾彻眼前浮现,晶体内部流窜着鲜活浓稠的血色。


    “骨血淬炼,怨气凝晶。这是真的血魔髓!”


    顾彻伸手想去抓,却发现眼前只是虚无的幻影,空空无物。


    萧栖迟是极有耐心的猎手,他徐徐抛出诱饵,只为进行这场游戏。


    云霁竟然能轻易地被顾彻所影响,一举一动皆受桎梏,真是让他大开眼界。


    牵机宗可以多留一会了。


    萧栖迟弯起眉眼,指尖挑起顾彻的发丝,在手心打着转。


    “只要保持这样子,直到云霁比试结束。这个血魔髓便是你的,方才那是我储物袋的投影,来证明我说的话毫无欺骗。”


    “徒儿,你快答应啊!那可是血魔髓!”


    顾彻却莫名迟疑着,有一种危机感在他的身上蔓延,仿佛在告诉他答应这件事可能会发生极为恐怖的事。


    而那件事的后果,他可能承受不了。


    “元婴期巅峰!血魔髓还能洗经伐髓,让灵根更上一个层次。”


    顾彻根本无法抵抗走上人生巅峰的诱惑,点了点头,耳根却无端打着寒颤。


    他静默地配合着萧栖迟的表演,任由他虚虚环着自己。


    不理解,但为血魔髓屈服。


    云霁?


    难道这个穆西为什么独独要提到云霁的比试,圈着我跟云霁比试有啥关系吗?


    顾彻琢磨着,抬眼望台上。


    他不知道方才为何自己的耳畔回荡着自己的声音,还说着那是他的一切。


    顾彻舔了舔唇,深刻认为那是因为自己过于渴望恢复修为而产生的幻听。


    说的也没错啊,等他恢复修为那一切就全是他的。


    顾彻眯起眼,聚精会神地等待着比试开始。


    未婚妻这么牛,一定有很厉害的功法和招式吧!


    嘿嘿,那我就笑纳啦!


    “老头老头!快睁大眼睛看看!你不是抄袭功法第一名吗?”


    “什么抄袭功法?那叫过目不忘一学就会!”


    “有什么区别吗?反正你就剩这点本事了。”


    顾彻紧紧盯着台上一切动静,自动忽视了在自己旁边凹造型气云霁的萧栖迟。


    一股刺骨的寒凉涌上尾椎,在皮肉上弥漫。


    顾彻忍不住战栗,他莫名想起了云霁强吻他时冰凉的舌,让口腔的软肉都打寒战。


    忽冷忽热,难道是成为天骄的必经之路吗?


    顾彻转了转眼珠,目光落到云霁身上。


    才过了一会儿,他唇上的伤口怎么不仅没愈合还更严重了?


    云霁侧首望来,四目相对,毛骨悚然。


    这糟糕的姿势,怎么那么像在偷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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