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2章 抑郁症 患者姓名:李璟川。 诊断意见……
提到画廊, 舒榆又来了精神,松开他,靠在流理台边, 眼睛发亮地说:“开幕展只是一个开始。我打算下个季度做一个关于‘城市记忆’的专题,邀请几位艺术家用不同的媒介诠释他们眼中的江市变迁, 还有就是跟周……呃, 就是之前那个品牌, 虽然人不行,但合作意向和资源是实的,那个艺术与时尚的跨界项目我觉得很有搞头,可以好好策划一下……”
她滔滔不绝地讲着未来的蓝图, 李璟川安静地听着,偶尔提出一两个关键问题,或者给出一些基于他视角的、关于政策支持或资源整合的建议。
他没有大包大揽, 而是真正以一个支持者、一个伙伴的身份参与讨论。
舒榆发现, 他虽然不直接涉足艺术领域,但眼界和格局确实非同一般, 往往能一针见血地指出问题的核心,或者提供她未曾想到的思路。
“李市长,看不出来嘛, 你对艺术市场也挺有见解。”舒榆笑着调侃他。
李璟川将热好的牛奶递给她,语气平淡:“耳濡目染而已。”
言下之意, 是因为她。
舒榆心里甜丝丝的,小口喝着牛奶, 突然想起什么,问道:“对了,你后来跟周慕远怎么说的?他不会真把他那个堂弟怎么样吧?”
“周慕远是个聪明人, 知道分寸。”李璟川淡淡道,“教训一顿是免不了的,至于后续,看那小子自己的造化,周家还不至于为了一个不着调的旁系,来触我的眉头。”
他说得轻描淡写,但舒榆能想象到,那个周霖回去后绝不会好过。
她并不是同情周霖,只是觉得因为自己惹出这些麻烦,有点过意不去,“其实也没什么大事,就是被他烦了几下。”
李璟川看她一眼,伸手擦掉她唇边的一点奶渍,眼神微沉:“他觊觎你,就是大事。”
这霸道的宣言让舒榆脸一热,心里却像是被蜜填满了。
她放下牛奶杯,主动投入他怀里,闷闷地说:“知道了,陈年老醋先生。”
李璟川搂着她,下巴蹭着她的发顶,享受着她难得的投怀送抱。
过了一会儿,他像是无意间提起:“过两天,有个私人珠宝鉴赏会,主办方送来了邀请函,你有没有兴趣去看看?”
舒榆从他怀里抬起头,有些疑惑:“珠宝鉴赏会?你怎么突然对这个感兴趣了?”
她记得他对这些奢华的东西向来不怎么上心。
“随便问问,”李璟川移开目光,语气依旧平淡,“觉得你可能会有兴趣,毕竟艺术和设计是相通的。不想去就算了。”
舒榆想了想,虽然觉得他这突如其来的邀请有点奇怪,但或许是他想尝试融入她的世界,便点点头:“好啊,去看看也挺好的,说不定能给我的画廊找点布展灵感呢。”
“嗯。”李璟川应了一声,没再多说,只是搂着她的手臂,不着痕迹地收紧了些。
夜深了,两人相拥而眠。舒榆因为疲惫,很快就在李璟川怀里沉沉睡去,呼吸均匀绵长。
李璟川却没有什么睡意,借着窗外透进的微弱月光,他静静地凝视着怀中熟睡的容颜。
他的目光,再次不由自主地落在了她搭在自己胸膛的左手上,那只手纤细白皙,指节柔软,在朦胧的月光下仿佛泛着柔光。
他极其小心地、近乎虔诚地,轻轻执起她的手,指尖再次开始在那根空荡荡的无名指上流连、摩挲,仿佛在丈量着尺寸,又仿佛在想象着某种金属环圈住它时的模样。
“灿灿,”他极轻地唤了一声,声音低沉如同梦呓,带着无尽的眷恋与一种下定决心的坚定,“再等等,很快。”
睡梦中的舒榆似乎感应到了什么,无意识地往他怀里钻了钻,发出一声模糊的嘤咛,像是在回应他。
李璟川唇角勾起一抹极淡却无比温柔的弧度,低头吻了吻她的发丝,将她更紧地拥入怀中。
———
没过几天就到了珠宝展,李璟川早就准备好了,只等佳人和他一起去。
展中有许多宝石首先陈列出来供客人观看,但并不是卖品,而是过后的拍卖品。
此次珠宝展质量极高,有从南非新开采下来的粉宝石,这消息早就放出来了,因此此次来的富商有很多。
水晶吊灯流淌着金色的光晕,空气里浮动着香槟与鸢尾交织的冷香。
舒榆的指尖轻触展柜冰凉的玻璃,目光流连于天鹅绒上陈列的璀璨。
李璟川站在她身侧,西装熨帖,身形挺拔,在灯光下泛着深海般的微光。
他微微侧头看她时,眼神柔和,是舒榆早已熟悉的专注,只是那专注深处,偶尔会极快速地掠过一丝难以捕捉的紧绷,像平静湖面下转瞬即逝的暗涌。
“看看有没有特别动心的。”他声音低沉温和,带着恋人之间特有的亲昵,“母亲下个月生日,正好帮她选选。”
玻璃柜内,一枚祖母绿胸针静卧如凝露的叶片。
舒榆的思绪立刻飘向那位总是温婉优雅的女士。
李璟川的母亲,曾在她第一次正式登门时,轻轻握住她的手,那温和的笑容驱散了她所有的不安。
“伯母气质清雅,适合这种有底蕴又不张扬的设计,”她指向那抹浓绿,“像她茶室里那幅工笔兰花,韵味悠长。”
李璟川闻言,靠近一步,温热的呼吸若有似无地拂过她的耳廓。
他身上清冽的雪松气息,是她早已习惯和依赖的味道,但今天,似乎还夹杂着一丝极淡的、类似薄荷的清凉药草气,若有若无。
“挑你喜欢的,”他的话语里含着清晰的笑意,然而当他抬手,似乎是无意识地轻轻按了一下自己的太阳穴,那个动作轻微得几乎让人忽略,“你喜欢的就是她喜欢的。”
舒榆侧头睨他一眼,唇角却忍不住弯起,他们之间这样的玩笑和默契早已是日常。
然而他接下来的话,还是让她的心跳漏了一拍。李璟川注视着玻璃柜映出的、他们依偎的身影,语气自然得如同在谈论天气,内容却掷地有声:“毕竟,谁不会喜欢未来儿媳妇挑的礼物呢。”
“未来儿媳妇”这几个字,像投入心湖的石子,漾开层层涟漪。
舒榆感觉脸颊微微发烫,她下意识地想抽回放在玻璃柜上的手,却被李璟川先一步覆住。
他握住她的指尖,指腹在她手背上轻轻摩挲,那力道似乎比平时更重一点,带着一种寻求安抚的意味。
“你呀,”她轻声嗔怪,尾音却带着藏不住的甜软,同时,另一只手安抚性地拍了拍他的手背。
李璟川低笑,那笑声里有一闪而过的、几乎无法察觉的涩意,他转而认真地看向那枚胸针,但手依旧紧紧握着她的,“去年母亲就问我,为什么总在家庭聚餐时,显得有点心不在焉。”
他用了“心不在焉”这个词,而不是之前可能想说的其他词语,“我告诉她,可能在等某个小姑娘的消息,又怕打扰到她。”
舒榆的呼吸微微一滞,她敏锐地捕捉到他话语里那微妙的停顿和替换,以及他此刻指关节因为用力而微微泛白的痕迹。
李璟川说的去年,是他们分开后的第二年,那年过年舒榆异常的忙,因为快剩一年毕业还有很多东西没弄完,都需要赶时间,且那时候她也很想早回来,只能每天忙个不停,有时候会经常忘记回他的信息。
于是李璟川有时候不忙的时候就会一直看着手机,纵使心里很怨,但也不想错过她的信息。
在想她和不打扰她之间,选择静静等待。
舒榆现在回想,只觉得这几年他比谁都不好过,心疼的抚上他的手,“谢谢你愿意等我。”
李璟川笑了笑,并不想继续这个让两个人难受的话题。
他拉着舒榆移步至珍珠展区。
“这个怎么样?”
舒榆看向他指的,是一串泛着柔润光泽的Akoya珍珠项链,扣头是精巧的钻石点缀。
“这枚很典雅,但似乎稍显正式了些?”她斟酌着词句,同时留意着他的状态,“伯母更喜欢日常随手就能佩戴的,轻松些的款式。”
李璟川侧头看她,眼里的赞赏毫不掩饰,“你比我想象中还要了解她,连这些小细节都注意到了。”
他的语气里带着真实的感慨,还有一种不易察觉的、依赖于她这份理解的安然。
“不是了解,”她纠正他,指尖虚点着一颗色泽温润的南洋金珠,目光却温柔地落在他脸上,“是尊重和喜爱。”
她希望“喜爱”这个词,也能涵盖此刻对他所有状态的包容。
展会就只有两个小时,之后便是拍卖会。
拍卖厅的灯光适时暗下,一束追光打在展台。
李璟川很自然地伸出手,轻扶在她的后腰,引导她入座在第一排。
在光线骤暗的刹那,舒榆似乎感觉到他几不可闻地深吸了一口气,才在她身边稳稳坐下。
当第一件拍品竞拍开始,举牌声此起彼伏时,他放在膝盖上的手,在阴影中微微蜷缩了一下。
“不喜欢蓝宝石?”他倾身过来询问时,气息稳定,仿佛刚才的细微动作只是她的错觉。
舒榆轻轻摇头。
下一件是翡翠耳坠,他再次投来询问的目光。
直到那套松石首饰出现,舒榆眼中流露出真正的喜爱时,她才感觉到身边李璟川一直隐隐绷着的肩线,似乎才真正松弛了下来。
竞拍过程,他举牌从容,姿态闲适。
只有在价格被激烈角逐,场内气氛略显凝滞时,舒榆才借着一闪而过的灯光,看到他喉结轻轻滚动了一下,那是他克制情绪时不易察觉的小动作。
当她轻轻碰他的手肘,表示价格可能过高时,他立刻看向她,眼神里的询问异常专注,似乎在确认她是否真的觉得不妥,而非其他。
“刚好。”他再次利落举牌,声音沉稳,那份沉稳像是刻意维持给外界,也是给她看的保护色,“配得上它未来的主人,也配得上你的眼光。”
落槌声定音。
李璟川转过头,灯光下他眼底的笑意真实而温暖,那之前若有若无的紧绷感仿佛被成功驱散。
他牵起她的手:“看来我们的审美,又一次高度统一。”
随后,拍卖会迎来了一个小高潮。
展示台上,一块未经雕琢的原石被郑重请出,在追光灯下呈现出一种梦幻般的粉红色泽,内部光华流转,如同凝固的霞光。
讲解员的声音带着煽动人心的激情:“各位尊贵的来宾,接下来是本次拍卖的特别惊喜——来自南非的天然粉钻原石,重达25克拉,尤为珍贵的是,它尚未经任何切割设计,意味着拍得者将拥有独一无二的权利,可以完全按照个人意愿,将它打造成世间仅有的艺术品。”
场内响起一阵低低的哗然。
这块粉钻原石本身的美貌,加上这份“独家定制”的诱惑,瞬间点燃了许多人的欲望。
舒榆也被那抹柔和又夺目的粉色吸引,目光胶着在那块原石上。
竞价从一开始就异常激烈。江市的几位知名富商频频举牌,价格如同坐了火箭般攀升,很快就突破了五亿大关。
舒榆看着屏幕上跳动的数字,轻轻叹了口气,那点因为喜爱而升起的光亮在眼中微微黯淡下去,她低声对李璟川说:“是很好看,但是已经五亿了,太贵了,不值得。”
李璟川侧头看她,将她眼底那一闪而逝的惋惜看得清清楚楚。
他点了点头,语气平静无波:“确实。”
他似乎完全认同她的观点,并未流露出任何竞拍的意图。
价格仍在攀升,叫价声此起彼伏,现场弥漫着一种财富与虚荣角逐的灼热气息,当数字惊心动魄地跳到六亿时,连主持人的声音都透着一丝激动。
就在这时,一位身着黑衣的工作人员快步上台,与拍卖员低声耳语了几句。
拍卖员脸上闪过一丝惊讶,随即抬手示意全场安静,他清了清嗓子,声音通过麦克风传遍整个展厅:“非常抱歉,各位尊贵的客人,刚刚接到通知,有一位客人对此件拍品,直接点了‘天灯’,根据规则,本次拍卖就此终止。感谢各位的参与与出价。”
“点天灯?”舒榆愕然,她还是第一次在现实中听到这个词,只知道这意味著不计代价、以最高封顶价格直接拍下,是一种财力和魄力都碾压全场的宣告。
场内瞬间议论四起,各种目光在场内逡巡,猜测着那位神秘买家的身份。
李璟川在听到点天灯时,眉峰几不可察地动了一下,随即恢复平静。
他感受到舒榆的好奇,轻轻捏了捏她的手,语气淡然:“看来有真正识货的人。”
他的反应平静得有些过分,仿佛这石破天惊的插曲与他毫无关系。
一整个拍卖会,他们只拍了松石首饰和祖母绿的胸针。
等到结束去后台办理手续时,他从西装内袋取出皮夹。
就在他打开皮夹的瞬间,舒榆的眼角余光似乎瞥见了一角白色的、像是折叠起来的纸张,质地不像寻常名片或钞票,上面似乎有清晰的印刷字体,但被他修长的手指和皮夹内的卡片迅速遮挡,看不真切。
他只是动作微微一顿,便如常地取出了信用卡,将那个白色的角落严实地掩了回去。
他将装有松石首饰的木盒推到她面前,眼神期待:“你先收着,或者,现在就戴上看看?”
舒榆压下心头那一闪而过的疑虑,将所有注意力放回当下,放回眼前这个她深爱、却也似乎承载着某些她尚未完全知晓的重量的男人身上。
她拿起胸针,递给他,笑容明媚:“帮我戴上?”
李璟川接过胸针,动作小心翼翼,又无比郑重。
当他微凉的手指偶尔擦过她的颈侧皮肤时,舒榆能感觉到那指尖带着一丝几不可察的轻颤。
“很美。”他凝视着她,声音低沉而充满情感,那里面有一种如释重负的轻松,仿佛完成了一件重要无比的事情。
舒榆抬手,指尖碰了碰胸前的松石,冰凉坚硬的触感下,是逐渐被她的体温焐热的金属。
她抬眼,迎上他专注的目光,清晰地看到那里面映出的自己,以及自己眼中那份更加坚定的温柔。
“走吧,”她主动挽住他的手臂,身体依偎过去,用行动传递着她的支持与信任,“过几天你告诉伯母,这可是我们一起为她挑的生日礼物。”
李璟川低头,看着臂弯里她依偎的身影,看着她领口那抹与她笑容相得益彰的湛蓝,心中被一种混杂着安心与隐秘忧虑的复杂情绪填满。
他覆上她挽住自己的手,紧紧握住,那力道,像是在握住一份来之不易的宁静。
“好。”他应着,声音里的温柔几乎要将人溺毙,“她一定会非常,非常喜欢。”
——
夜色初降,公寓里一片静谧。
李璟川接了个紧急电话,轻吻了下舒榆的额头便进了书房处理公务,留她自己在客厅。
舒榆懒懒地陷在柔软的沙发里,漫无目的地刷着手机,屏幕上跳跃的光影却丝毫吸引不了她的注意力。
白天在拍卖会后台,李璟川打开皮夹那一瞬间,她眼角余光瞥见的那一抹白色,像一根细小的刺,悄无声息地扎进了心里。
当时被他巧妙地遮掩过去,之后又被松石首饰的喜悦冲淡,可此刻独处,那份不对劲的感觉却越来越清晰,在她心头反复盘旋,挥之不去。
那是什么?一张折叠的、质地特殊的纸,不像普通收据或名片。
他当时动作的细微停顿,以及迅速将其掩去的下意识反应,都透着一种不寻常。
想起他近来偶尔流露出的、被她刻意忽略的紧绷感,还有他身上那若有似无的、不同于往常雪松香的清凉药草气,种种细节如同散落的拼图碎片,在她脑海里碰撞、组合,指向一个让她隐隐不安的方向。
她猛地从沙发上坐起身,心跳莫名有些失序。
目光不由自主地投向卧室的方向。
他的皮夹,通常就放在床头柜的抽屉里。
一种强烈的、无法遏制的冲动驱使着她。
舒榆放下手机,赤着脚,像被无形的线牵引着,一步步走进卧室。
床头灯散发着昏黄温暖的光,却照不透她心底逐渐弥漫开来的寒意。
她拉开抽屉,那个熟悉的黑色皮夹安静地躺在那里,指尖带着微不可察的颤抖,打开了它。
卡片夹层里,那张白色的纸张果然还在。
她深吸一口气,将它抽了出来,缓缓展开。
心理咨询与诊断中心。
患者姓名:李璟川。
诊断意见:伴有焦虑状态的适应性障碍……
建议:定期心理咨询,必要时药物干预……
冰冷的铅字像一把重锤,狠狠砸在她的心口,让她瞬间呼吸困难。她想起拍卖会上他偶尔轻按太阳穴的动作,想起他掌心不同寻常的潮意,一个更可怕的念头驱使着她。
她转身,几乎是踉跄地扑到他那侧的床头柜前,手指颤抖着拉开了最底层的抽屉。
几本财经杂志下,一个熟悉的白色小药瓶安静地躺在那里,标签上的名称她依稀在某个科普文章里见过,是用于缓解焦虑症状的。
所有的猜测、所有的不安,在这一刻被冰冷地证实。
舒榆腿一软,跌坐在柔软的地毯上。
她拿起那个小小的药瓶,冰凉的玻璃硌着掌心,却远不及她心痛的万分之一。
眼泪毫无预兆地决堤,大颗大颗地滚落,浸湿了诊断书上他的名字。
她死死咬着唇,不让自己哭出声,肩膀却控制不住地剧烈颤抖。
舒榆突然想到他所有的不对劲,想起她刚刚回国那天李璟川的状态。
这三年他到底是怎么过来的?
在她远在巴黎,追逐着所谓“能配得上他”的梦想时,他却一个人在承受这样的煎熬。
李璟川处理完书房堆积的公务,回到卧室时,看到的就是这样一幅让他心脏骤停的景象。
他的灿灿,蜷缩在床边,像一只被遗弃的小兽,手里紧紧攥着那个他藏起来的药瓶和诊断书,哭得几乎喘不上气,脸上满是泪痕。
“灿灿,”他喉头发紧,几乎是瞬间就冲了过去,一把将她连人带那些“证据”紧紧拥入怀中。
第52章【VI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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