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然有啊, 这座这座还有这座山,越往里面走越有,狼豹野猪都有, ”大队长抬头看了他们一眼, “过去连熊瞎子和老虎都有, 五十年代打老虎热杀了一批,六十年代初炼钢砍树的时候又死了一大批, 现在也不知道还有没有。”
“真有啊?”
韩景咽了咽口水, 吓的。
“骗你干嘛,所以你们以后没事别去深山, 针遇见狼群, 你一个都不够它们分的!”大队长自觉已经警告的差不多了,打一棒槌给一颗枣吃,又安抚他们说,“你们也别太担心,那些豺狼虎豹,人怕它们, 它们也怕人, 除了闹饥荒那三年,就没见过它们出深山, 咱村有个老护林员王叔,他一人在南山顶上住了大半辈子,也没出过事。”
花菲菲、韩景、徐飞三个松了一口气,半颗心落地。
唯有叶榆蠢蠢欲动。
在未来,燕山,至少靠近四九城这一座座山没听说过有什么丛林猛兽靠近。
可根据历史记载,哪怕最近的清朝也有文献写“燕山有虎豹, 乡民惧之,初秋时,聚众猎虎而得”,那时皇家有事没事狩猎,由此可见,燕山过去东北虎、金钱豹、黑熊、狼等都有的,物种丰富。
现在虽然已经比不上以前,但还没全都完蛋真是太好了。
叶榆不知道这些猛禽是什么时候消失的,但她觉得这四九城郊外的野生动物还是尽量保存一些比较好。
且不提生物多样性,即便在恶劣的末世,异兽异植威胁着人类的生存安全的同时,也是重要战略资源,可以当作食物、获取新能源,并且是异能者升阶不可缺少的部分。
正因如此,生活在森林与海边附近活下来的人往往会更强大,因为他们面对的生存环境更恶劣,而燕京市从一开始兵力很强的城市由从大型基地逐渐沦为小型基地,根本原因就是缺少异能者与变异生物这样的战略资源。
生物是共生的,哪怕在末世也一样,人永远都只是蓝星生态链当中的一环,人若是只靠自己,迟早玩完。
不过现在聊这些还早了三百年。
叶榆之所以远眺山林,两眼放光,纯粹因她肚子饿了,异能者厉害归厉害,这食量也是真的相当大。
“小心——”花菲菲看见叶榆脚下路前面有块石头,正要提醒。
话音未落,却见抬着头的叶榆像是脚上也长了眼睛一样,轻松绕过,与此同时,还绕过了隔壁一个小泥坑。
行吧,人有参差。
花菲菲总算是眼睛会看了,但她腿没有,瞧,她又把脚戳到泥坑里了,踩都踩不出来,原本擦得程亮的小皮鞋已不见底色,只剩下泥巴色,简直欲哭无泪。
“噗。”
叶榆毫无同情心地笑了。
事实上,叶榆对花菲菲仨个的观感还不错,尤其是花菲菲那半杯泡大白兔奶糖的水,不然光靠大队长两只手,他们的行李现在能一次都没掉下来?
关于这个,可能只有大队长、财叔、稍微细心一点的徐飞看在眼里,花菲菲和韩景这俩大傻子是完全没有意识到的。
泪眼汪汪的花菲菲气鼓鼓地瞪了叶榆一眼,你幸灾乐祸够了啊!
又走了一个多小时。
王家沟位于三座青山下半坡低洼交界处,典型的“三面环山”,只有北面一条路通向外面的平泉镇,王家沟也是整个公社离平泉镇最远、离山最近的大队。
山村不像多数北方村落,村民房子更多聚集在一起,山村的房子抖是东一处西一叠,隐藏在层层叠叠山林间,村民们住山上比较多,低洼平地更多是土地。
村子中间有两条从东坡西坡留下的小溪穿过,王家沟的先祖想必是因这水源才在这里定居繁衍,王家沟也因此而得名。
当他们终于到王家沟,这个点差不多是晚饭时间,各家各户烟雾缭绕,也让围观知青的村民减到最少。
王志明先带他们去东边儿村社,先看到一排的青砖平房,除了正中那一间外,其他都是粮库,房子前面后面都是推平的晒粮场,这里也是整个大队的核心。
因为是第一次接知青,村干部也比较慎重期待,下工后,大多数都集中在村社这边等知青的到来。
包括有会计员、仓库员、妇女主任等,有人还回家洗了个头、换了一身干净衣裳。
被人取笑:“又不是十八岁大花姑娘,都一大把年纪了,你换那一身皮干嘛?”
“嘿嘿,这不是不想让他们城里人小瞧咱们吗?”
这担心不太有必要。
见大队长回来,村会计几个忙热情上前迎接,只不过与知青见面和他们想象中的大有不同,脏兮兮的颜色都快看不清,他怕不是在泥地里滚了个百八十圈吧?
妇女主任忙关心地问:“路上遇啥事了?咋这么狼狈?人没事吧?”
“没事,秋天雨多,山路不好走,他们又都没习惯。”大队长解释。
也正因如此,四位知青中唯独一个干干净净的人便十分瞩目了,
叶榆顺着大队长的介绍,一一叫人。
妇女主任忍不住夸:“这位同志长得真标志,讲话声音也好听。”
完全符合他们对大城市居民的想象,可能还超过了点。
要知道,这个时代的农村,从七八岁小孩子就开始上工,日晒雨淋避免不了,十有九个的皮肤都又黑又糙,常常弯腰下地,对脊椎也是有一定影响。
和下地村民相比,村干部都还算好的。
但他们和眼前的年轻姑娘也完全不能比,这一身娇嫩皮肤怕是得过去地主家小姐才养的出来,长得也实在太遭人眼,他们十里八乡就没见过长这么标志的。
王队长顺带介绍叶榆是王狗剩的外孙女,王狗剩三女儿王来娣的三女儿,得,还挺巧,母女都排老三。
什么?
王狗剩外孙女?
四舍五入,这就是他们村飞出去的金燕子,现在飞回来了。
时下很讲究亲缘关系的,知叶榆是从他们村出去的,干部们看她的目光又有不一样了,半个自家人的慈祥。
尤其是村会计王大力,他爸和叶榆姥爷王狗剩是亲兄弟,他也算叶榆的堂舅,还有血亲上的关系。
他说:“堂叔家的三个女儿长得都好,当年媒婆都快把堂叔家门槛踩破,来娣堂姐最好,不然后来怎么能幸运嫁到市里去呢?堂侄女这明显是像了她。”
涉及陌生长辈,叶榆只微笑回应。
关于和熟人碰面的这个场景早已预设过,她拒绝了堂舅上门吃完饭的邀请,只说刚到村里,许多东西都要收拾,等过两天会正式拜访姥爷姥姥舅舅舅妈堂舅等一众亲戚。
这时,花菲菲他们喝了口水也缓过来,稍微整理了下,虽然还是有点狼狈,但行为举止大方有礼,总算挽回了形象。
而且他们本来属于开朗外向性格,比叶榆更容易与生人打成一片,不一会儿,已经叔啊婶啊熟练地叫了起来。
若非叶榆和这王家村沾亲带故,这点还真比不过他们。
大队长带他们来村社,除了介绍村干部外,更主要目的地是仓库。
前几批下乡的知青还能吃点政策上的待遇福利,他们可以免费领今年剩下小半年的一部分口粮,即全年420斤乘以1/4=105斤的红薯,此外还有三/四十斤左右的玉米。
因缺乏油水,时下每个人的饭量都不小,补贴的这些口粮肯定不能让每个人都吃饱,但应该不会让他们饿死。
若想再吃点别的加餐,可以用红薯玉米和村民交换,或者花钱和票去镇上购买,当然,一般指的是正常渠道。
这样的免费福利只有刚下乡的知青才有,年末春节还能靠今年余下时间按劳分配挣的工分再领一波,明年开始就和当地村民一模一样,等再过几年知青们先领的粮还必须还呢,就这样那时的村民还分得心不甘情不愿。
至少现在还算和谐。
叶榆四人分得口粮,趁着财叔和他的驴车还没走,能再帮他们送上一趟。
知青的住所是在原来的公共大食堂基础上改建的一排平房。
建筑材料也是以前的旧砖为主,加上少量的新砖,再混上泥土,唯有瓦缺失太多,因为许多旧瓦已经不知何时落到各村民家的房顶上,而现在砖瓦也不好买,一半房顶只能暂时用茅草盖上。
外圈则用篱笆围起来,农村地大,因此圈了一个面积很大的院子。
大院的最西南角新盖了一间茅房,也挺大的,用草帘隔出个小洗澡房应该不难,东面则连着东屋搭了一个厨房,沿用过去的旧烟道,只稍做修补。
中间还剩两三平方的地。
大队长说他们要是想种点什么也行,比如果树或者红薯,村里的每户人家都有不超过两亩的自留地。
也因此,队上按照每户人家的自留地,除了院子里这块儿,还给知青补了一块自留地,就在知青点住的这座山的下山坡,不是什么好地段,胜在距离知青点和水源都近,面积也还过得去。
至于养殖,知情点也按照一户村民来算,不能超过四只牲畜,一般都是鸡鸭鹅,富一点的有养猫狗,牛啊驴啊猪啊什么的就别考虑了,都由大队统一养。
再说那一排房子,靠西有一个房间的面积特别大,因是以前食堂大厅改建的,里面不说住两人,二十来个人挤一点都行。
这个房间不仅修了炕,有一扇玻璃窗,还用高粱杆和废报纸糊了墙顶,里面打扫的也很干净。
大队长的意思是让两个女同志住这个房间,能有个伴儿,男同志则选择那小房间,以他们的人数现在怎么都住得下。
但叶榆却开口拒绝,择了房间靠西的唯一一个小房间,为此她不惜自黑:“我睡觉觉轻,怕吵,又打鼾,也怕吵到别人,一个人睡比较好。”
“稀罕。”花菲菲误解叶榆讨厌自己不跟自己好,气呼呼地挑了最大最好的房间,哼,她一个人住更舒坦。
“……”
韩景和徐飞可管不了女生间的官司,其实他们也觉得叶知青性格和外表一样冷,不止讨厌花菲菲,也不喜欢他们,平等地不喜欢每一个人。
两人互相看了一眼,一合计,挑了靠东的两间邻房,东边还剩两间房,东男西女,也相当于给男女宿舍化了一条明显的分界线。
“这些事情你们自己定就好。”
大队长忙活到现在把人领到知青也算是尽心尽责工作,他说了明天上工的时间和地点后,便挥挥手离开了。
第18章 熏鱼肉酱(二更)……
“上工?”花菲菲真没想到下乡这么辛苦, 今天的苦还没消化完,明天还得干活,忍不住又抹了一把辛酸泪。
韩景和徐飞也不免心情有些低落。
“行了啊, ”叶榆毫不客气打断他们的难过与不满, 道, “你们不饿吗?今天先煮饭再回屋去收拾行礼,行不?”
咕噜噜~
不知道谁的肚子响起, 把花菲菲赌气的话给堵了回去。
“我就当你们答应了, ”叶榆自顾自点了点头,又言, “现在来讨论一下厨房规则, 你们会煮饭吗?以后的一日三餐该怎么排?你们会煮饭吗?一人一天轮流来行不行?”
时下不会煮饭的人极少,花菲菲、韩景、徐飞都会,至少基础的煮红薯玉米不是问题,有人还会擀面皮,有人会蒸白米饭,可惜他们北边小镇买不到米饭。
“行。”?2
“……可以。”
“那好, 今天晚上和明天一天由我来做, 现在东西不多,今晚和明早也只能吃烤红薯或煮玉米, ”叶榆快刀斩乱麻地把做饭的事情一一定下,再好心建议,“还有,现在你们把自己要吃的粮食量拿出来,回各自房间换套衣服鞋子,免得感冒,村里卫生站都没有, 指不定病着病着人就没了。”
花菲菲,韩景,徐飞:“……”这女同志怎能如此冷漠?
“你怎么知道村里没有卫生站?”韩景忍不住问。
叶榆用看傻子的眼神看他:“大队长没介绍过卫生员。”
卫生员也是干部之一,哪怕今天有事,也不是大队长完全不提的原因,参考今天没有见到的民兵连长。
且大队长在镇上时身上消毒水的味最浓,到村里散去一大半,这说明他在镇上换的药,一队之长都需要去镇上换药,也从另一方面证实村里没有卫生员。
同时,也能猜测王志明刚退役不久,当上大队长也没多少时间。
“……哦。”
韩景、徐飞、花菲菲觉得叶榆真的很没有人情味,不管是刚才过于明朗的定量制,还是直言“人没了”,但偏偏又说不出什么错,这些考虑得细想也没错。
他们三人对视一眼,默默拿出口粮,各自回房间去了。
等他们离开,叶榆环视了厨房一圈。
灶台有两个门,还有一叠干柴火,旧铁锅有一个,土陶瓷的水缸一个,两个木桶和木制碗柜一个,备的真很齐了。
买铁锅在这个时代需要工业票,干柴火代表着贴心。
空空如也没关系。
叶榆先拎着水桶先去打水,知青点的位置距离其中一条溪也就几百米,而且还偏上游,打水还挺方便的。
来来回回两趟要不了几分钟,木桶不够用,把手伸入水里,偷偷用空间载一些,可惜现在的空间还有点小。
更可惜的是溪水很清澈但不见什么鱼虾,泥鳅都无,只有泥巴、石块、青苔,对此她并不意外,有鱼的话,村民们怕是已经逮住吃掉,须再往更上游山里面去寻才行。
洗洗刷刷、点火、烧水。
今天煮饭真得很简单,不需要多少技术,主要也是没那么多东西,两个灶台一起使用,一个煮玉米,一个烤红薯。
与花菲菲的两个玉米,韩景的两个玉米、两个红薯,徐飞的一个玉米、四个红薯相比,叶榆现在的食量等于他们的全部相加还只有六分饱,还是得多增加点油水才行。
“??!”
换了衣裳拿了从家里带来的东西再进厨房的韩景和徐飞吓了一跳,叶榆煮了这么多玉米又往灶肚里塞了这么多红薯?抛开他们吃的,剩下都是她自个儿吃?
韩景喃喃自语:
“难怪力气这么大。”
“但是,这样的食量……”徐飞隐去后面的话,100多斤也不够她吃几天的,他以为自己今天已经吃得够超量,主要是火车旅途加上一天行程下来实在累人。
“?我食量一直都大,”叶榆想了下,补充一条,“你们煮饭的柴和水也算我的。”也不费什么事儿。
徐飞摆手:“我们不是这个意思,柴水怎么能都算你身上,你一女同志——”
“不是全都,我只是负责厨房而已,炕什么的个人的炕个人负责,”叶榆唯一重视的只有厨房,她往灶肚里又添了两根柴,抬眸问,“女同志怎么了?”
“……没什么。”
徐飞内心哭唧唧,他一大爷们儿竟然比不过一个姑娘,脸面何在?他与韩景对视,都看见彼此眼中的忧伤。
说实话,并非韩景和徐飞小瞧女同志。
他们以往也遇见过非常优秀的能顶半边天的女同志,但他们没见过力气这么大体力这么强的女同志。
冲击过于猛烈。
韩景和徐飞花了两分钟平复心情,这才上前帮忙。
烧火的烧火,煮饭的煮饭。
又过了一会儿,花菲菲也出来了,晚饭差不多煮好了。
他们这儿没有桌子凳子,一群人围着灶台先将就这一顿。
除了玉米和红薯,徐飞从家里带来了一罐红辣腐乳,花菲菲从家里带来的一包酱香熏鱼,韩景拿出一小瓶肉丁炸酱。
叶榆觉得红薯和玉米不错,但闻着辣椒和肉味儿,很难说他们比红薯玉米差,辣椒味和酱油味刺激的她疯狂咽口水,但她还是有做人的基本底线,不偷不抢非坏人,只能顺势从包裹里拿出腌辣白菜。
开饭后,空气沉默一分钟。
韩景实在干不出自己一个人吃肉酱的事情来,开口建议:“有缘千里来相会,我们今天相聚在一起,就是有缘份,以后大家一起学习一起进步,共同建设乡村,为庆祝大家相聚,这顿饭我们一起吃如何?”
花菲菲也不是吝啬之人,没先开口主要是还在和叶榆为了选房间的事呕气呢,她把目光递向叶榆。
徐飞当然也不介意,一块吃本来也是对他有利,但出于今天见到神人,他也把目光投向神人叶榆。
于是三双眼睛都牢牢盯着叶榆。
叶榆平常表情并不多,眼睛似若桃花,但黑白并不分明,给人一种朦胧神秘的感觉,但在提及食物时,眼睛弯成两道月牙儿,嘴角也微微上扬。
人人都能感觉到她明媚欢乐的心情,自己也似乎被感染。
只是叶榆比他们想的还要吝啬,先是一喜,目及自己拿出的那么多红薯玉米,神情又一顿,不过他们都没自己吃的多,再多也吃不下,表情再次舒展开来。
“我没问题。”
由于叶榆表情感染力过于明显,其他三人多多少少猜到她的想法,嘴角抽啊抽,不知说什么好。
丰盛的庆祝宴终究进行下去。
红辣腐乳真好吃,腐乳咸香最配主食,徐飞家乡的辣椒又辣又香,简直绝了。
在花菲菲和韩景还在适应这种辣时,叶榆吃的飞起,不忘询问徐飞有带辣椒种子吗?他们院里自留地也可以种植一些,她可以拿东西来与他交换。
“巧啦,还真有带,”徐飞也是嗜辣之人,还从家里带了的不少干辣椒,他骄傲地说,“不够我还可以问家里要一点,在我家乡那边的公社大队,家家户户都种辣椒。”
红辣腐乳好吃,酱香熏鱼也不承多让,这里面可有好多鱼肉!
沪上的又叫爆鱼,先把鱼炸透,再浸入调料汁,不仅用黄酒调味去腥,里面还加入不少的白糖,外脆里嫩,酸甜多汁,真的非常非常好吃。
叶榆:
“菲菲你会做吗?”
“菲菲?”花菲菲指着自己的鼻子不可置信反问,这称呼让她瞬间掉了一地的鸡皮疙瘩,结结巴巴,“谁谁谁……你叫谁菲菲?!”
“那小花?”叶榆眨了眨睫毛,为了口好吃的,眼睛biubiubiu放一下电怎么了?一下不够还能多来几下。
这还是看花菲菲长得不错,若是换……呃韩景的丑小鸭痘痘脸肯定不行的。
“叶同志请你正常点。”花菲菲心梗地企图拉远距离。
“你不会啊。”叶榆跟没听到似的,自顾自喃喃自语,紧接着在众目睽睽下表演了如何一秒变回高冷。
“……”
“……会。”
花菲菲有气无力地回答,她也不知道为什会答应这个人,可能她真的是什么山里的桃花妖精变得吧,特别会蛊惑人。
可恶,明明超讨厌她的!现在还讨厌!以后也一直讨厌!
叶榆心满意足再一句“菲菲”拉近关系,把魔爪又伸向肉丁炸酱。
不说其他,光是里面的肉丁,已经能成为时下顶尖美食,再加上葱姜蒜爆香,搭配白面馒头或面条一顶超级好吃。
“韩景,这个肉丁炸酱你……”
自觉承受不起叶榆请求目光的韩景憋红脸主动投降,不等叶榆问完,大声回答:“我会!这肉酱是我和我妈一起做的,配料和做法我都记得很清楚。”
只是这猪肉非常难得,酱油需求量也有点大,葱姜蒜对一无所有的他们也很难,这肉丁炸酱他们根本难以复制,只能看能不能从家里寄一点来?
“你会就行。”叶榆认为只要不是世界末日,环境土质未变,地里植物不是非变异不长,有什么搞不到呢?
韩景不太明白这句话代表什么,经过这一顿,他和花菲菲、徐飞他们也搞明白,叶榆并不是先天冷漠,或者说一直冷漠,她只是把热情全都给了美食。
时下这样的吃货有且很多,但叶榆对美食的执着可以用浓烈来形容。
浓烈到让他们有点心慌慌?
叶榆并不知他们的纠结,专心致志享用眼前的美食,其他人在缺衣少食的年代面对他人分享的美食可能会客气一下,但她不会,完全不知客气为何。
一粒玉米都没剩下。
第19章 旭日东升(三更)……
花菲菲、韩景、徐飞三人, 对此早有心理准备,但仍不免有点儿肉疼,毕竟在这个物资缺少的时代, 好东西都是吃一点少一点, 也不能让家里人一直寄。
他们也很好奇, 这么多东西叶榆都吃到哪儿去了,目光不自觉地往她肚子扫去, 还是很平坦。
真的有力气消化吗?
遵循这个物质守恒定律吗?
这科学吗?
吃完饭, 叶榆伸了伸懒腰,起身用锅里的温水把‘干干净净’的搪瓷杯, 洗得干干净净, 又往锅里倒了两桶半水,再添柴火。
忙完,她说:“洗澡的话,只准用门口那一只木桶,还有,用了锅里多少热水, 就再添多少热水, 等会儿我也要洗。”
补了一句:“谢谢。”
言罢,丢下正在洗碗洗饭盒的三人, 扛着院里的包裹回屋去了。
当一个冷酷少女(bushi)。
叶榆挑的西屋面积相对小,但毕竟是农村,和寸土寸金城里的房间比,这已经算大的,里面现在什么东西也没。
与特意修长炕的大房间和借旧厨房烟道改修土炕的东屋不同,西屋连土炕都没,只有一张孤零零的木床。
叶榆又细致地从上到下检查了一遍, 这间屋看似小又空了点,密闭性不错,不会担心漏雨,缺点是窗户也无,过去可能是旧食堂临时粮仓的缘故。
她不需要土炕,但没有窗户这一点确实是个问题。
开窗户的动静太大,而且这墙也不知受不受的住,不如打几个通风孔?
叶榆化作蜘蛛侠攀在墙上,两根手指对着一块砖头连戳两下,速度非常快,快到只能看见残影。
只有不深不浅的一层灰落下,戳进去几厘米,但距离戳穿还很遥远,两根手指因极速碰撞变得微红。
“切~”叶榆不怕手指受伤,这么点强度还不至于,哪怕受伤也能快速自愈,她现在自我嫌弃的是自己异能只有1阶,光靠身体素质无法一戳一个洞,无比怀念中高阶级的自己,还是得修炼啊。
在同一个点,连放三个空间撕裂,再用手指戳,终于戳出两个小洞,换到另外的位置,如法炮制。
不到十分钟,通风孔√。
小是小了点,也能透透气。
这个位置偏高,在房梁偏下一点的墙面上,位置隐蔽并没那么引人注意,夏季山中蚊虫多,到时候可用通风透气的旧蚊帐糊上,再加点儿艾草之类更有效果;冬天也不怕冷风对着床吹,哪怕叶榆再不怕冷也不愿在寒冬腊月一直吹冷风。
暂且这样吧。
叶榆把包裹里的吃食放入空间,行李暂且堆积在地上。
然后铺床。
这个年代铺床是不会奢侈到用垫絮之类,多为稻草茅草,这二者真的在农民的生活中占据多种作用。
茅草除了可以盖屋顶、铺床、编篮子、烧火外,还是一种中药材,在《本草纲目》中有提到过,“除伏热,利小便”。
厨房里有茅草,但量不多,叶榆在煮饭时用的是树枝而非茅草,铺床也只是象征性意义地拿了一少些。
叶榆在硬床最下层铺上薄薄一层茅草,再从空间里拿出一张在末世晒干处理过本来打算与普通人交换食物的变异兔皮。
仅仅一张高阶变异兔皮,能把整张床给铺满,兔皮结实,兔毛柔软。
整张床一下子柔软舒适起来,在有限的条件下,能过的舒服当然得过的舒服,这些兔皮即便被发现也不是强行解释不了,不会有人把它们当一只兔子的皮毛。
叶榆迫不及待在兔毛床铺上打了好几个滚儿,真的太软了,其实也很暖和,肯定比以旧换新的棉被强上太多,空间里的异兽皮还能做几床棉被。
再铺上床单,然后是被子和枕头,再把行李收一收。
凡是食物都丢空间里,洗漱用品和明天要换的鞋子拿出来,剩下暂时装在包裹里放地下,要住十年左右的新家肯定还需要准备很多东西,不着急。
日常练体,打打拳、踢踢腿,活动一下筋骨,等外面忙碌的差不多了,再去洗个热水澡,用干棉布把头发尽量擦干。
也幸好是短发,在没电没吹风机的日子,短发果然更适合过日子。
至于光头……有点出格,这年头男人都很少光头,秃头的也少,可能因为熬夜和动脑子的人少。
躺在床上,把脚伸进被子里的那一刻,叶榆不禁发出一声满足的喟叹,她自身的体温也很快让被窝暖和起来。
多么平静的神仙日子啊!
山村的夜晚鸟叫虫鸣许多,伴随着大自然馈赠的歌声,叶榆进入了梦乡。
Zzz~
清晨,一声响哨打破山村的宁静,伴随着阵阵回音。
时下的农村没闹钟,全村凑不出五个手表来,响哨是最好的催人起床方法,以免有人一不小心睡过。
叶榆在哨子吹响前已经起床,不是她生物钟稳定,因为她不知道有响哨,再加上村里公鸡实在尽责,天还没亮,已经有好几只公鸡此起彼伏打鸣了。
突然想喝鸡汤呢。
等花菲菲、韩景、徐飞睡眼惺忪的起床时,早饭已经备好了,不全是红薯玉米,也有从家里待的面饼咸菜等。
在叶榆啃杂粮饼的时候,他们在院里往脸上扑了两把冷水。
“嘶!”
“哦吸”
“冻冻冻。”
一下子清醒过来。
韩景扯着嗓子叫:“同志们早上好啊。”
“为人民服务。”花菲菲和徐飞很是爽快的接住□□上的经典对话。
“哈哈哈。”
他们大笑,笑得像三个大傻子。
昨天的辛苦并未完全抹去,但睡了一觉,他们精神上已满血复活,或者这就是年轻人与老年人的区别吧。
徐飞又向叶榆道谢:“辛苦叶榆今天帮我们做早餐啦,鼓掌。”
啪啪啪!
韩景拍得十分用劲儿,绝对捧场王;花菲菲也鼓了掌,她只是感激叶榆做早饭,但不意味着她要和叶榆好。
叶榆:“???”
年轻人可真有活力。
徐飞以为她在纠结称呼上的问题,憨憨一笑,解释说:“都是一起生活的志同道合的同志,我们不用太客气,大家喊我徐飞或者阿飞都行,阿飞是我的小名。”
韩景和花菲菲也开始省去“同志”两字,彼此间叫名字。
韩景也叫了声“叶榆”,花菲菲却又哼了一鼻音,“叶榆同志喜欢独特一个人”,重音在“一个人”,看来昨天叶榆选择西屋小房间,她确实有点儿介意。
“嗯嗯,”叶榆胡乱点头,“小花。”这称呼够不够一个人、够不够独特。
“??!”花菲菲眼睛瞪得比她苹果脸还圆,“你你你——”
“噗。”韩景忍不住失笑出声,在花菲菲瞪过来时,看天看地,这天可真蓝……“啊,太阳出来了!”
其他人顺着他的目光看去,果然在西边青山上方出现一抹红晕。
等他们吃过饭,红晕扩大,金色的太阳终于冲出云层,将阳光洒向黄土地,并且一点点往上爬升,美丽而壮观。
“旭日东升。”徐飞推了推眼镜,很有文艺范儿地长叹。
四人踏着朝阳出门上工。
一路上遇见不少同路去上工的村民,村民们身上的衣服大多都有补丁,皮肤黝黑或糙红,他们扛着或拎着或背着农具。
当韩景、徐飞、花菲菲朝气蓬勃地和他们打招呼时,有人给予同样热情的回应,有人则沉闷地应了一声,可能是在害羞或性格使然,也有人在和韩景、徐飞聊天时,目光止不住叶榆和花菲菲身上飞。
还有人反客为主。
问了知青们的年龄,在得知他们当中叶榆和韩景十七岁,花菲菲十八,徐飞十九岁时,非询问他们现在有没有对象、为什么不成亲,尤其是两名女知青。
说在他们村,这个年纪的姑娘不说出嫁至少有了人家,说着说着,又说起她们认识哪里不错的未婚年轻人。
涉及未知领域,韩景和徐飞流利地话也说不出来,花菲菲这样外向的性子竟也害羞扭捏起来,可能是这是时代特性。
脸不红心不跳的叶榆就格外独特,村里未出嫁的姑娘都不像她这样那什么……老僧入定,十分淡定地回答:“智者不入爱河,一心报效祖国。”
“!!!”
“……”
“???”
在场人都被这个回答唬住了,未来在网络上能活的段子,在这个时代依旧很强大很5,让人震撼。
“说得好!”
韩景不愧是职业捧场人,热烈鼓掌,从他脸上的热泪盈眶来看,他可能真的拥有这样的远大理想。
因此看叶榆的目光十分炙热,有一种好不容易找到志同道合人生知己无与伦比的喜悦。
叶榆:
……来真?你不要过来啊。
徐飞、花菲菲觉得,假如叶榆不是面无表情说这一句话,说话哪怕稍微加点儿积极语气,或者把对食物的执着放百分之一在这个时刻,他们说不定也真信了。
不过,这个打断法虽然偏门,但很有用,试图拿婚姻说事儿的七大姑八大姨们也不知道回什么话,顶多嘀咕一句“什么爱不爱的,女人迟早得嫁”。
值得借鉴。
第20章 艰苦奋斗
上工的地点在地里不在村社, 知青们也不需要再去村社,直接去上工地点。
王家沟大队一共有三百多户,八百余人, 共分为四个劳动小组, 四名知青按男女分为两队, 在不同的劳动小组。
第一个小组是青壮年男性最多的小组,他们年工分也累积最多, 小组组员年龄多在十六岁到五十岁之间, 但通常超过四十岁的都少。
因为在持续高强度劳作下,人的身体年龄往往比真实年纪更大, 四十岁以上开始逐渐身体机能退后, 具体表现为身体多多少少有点毛病,对人生寿命也有不小影响。
当然,也不是没有bug。
极个别人在高强度体力劳动下身体反而越来越好,这属于基因bug,他们往往也有一身武学师傅最喜欢的好根骨。
第四小组则上了年纪的中老年人与身体比较弱的妇女组成的小组,此外, 还有些十六岁以下的半大少年少女, 秋收时能拿1到3工分的小孩子也归于这个组。
第二小组与第三小组人员构成差不多,男男女女都有, 什么活都能干,拿的工分比上不足、比下有余。
韩景和徐飞作为青年男性,被分在第一小组;叶榆和花菲菲被分在第三小组,分组时,大队长多看了叶榆一眼。
对于这个安排,韩景和徐飞觉得自己备受重视,欣然接受, 花菲菲也是干劲儿满满,唯有叶榆,平常很少能看不到她脸上有情绪起伏,似乎面对什么都风轻云淡。
叶榆也曾这么以为,有什么农活难得到她?比杀变异兽难吗?
然后她裂!开!了!
“……”
乡村建设和知青们想象中的完全不一样,让他们大受打击。
现在这个季节其实已经过了农村一年当中最重要工作量最强最辛苦的双抢季节,像是时下村里的主粮红薯、土豆、豆类、南瓜、玉米等基本上已经收完,也不像春天一样,有很多粮食需要播种。
农活少了很多。
但不意味着完全没有。
首先,秋收后需要沤肥。
这个年代已经有专门生产碳氨和磷肥的化肥厂,但化肥产量仍然低,根本无法供给全部农村,绝大多数农村用的还是相对传统的农家肥,顶多在上面略微有所改。
王家沟也一样。
农家肥主要以人畜粪便为主,包括队里猪圈牛圈,还有家家户户的茅房,堆在地里三处大概10米宽、20米长、3米深的大坑里,加入水、秸秆、烂草、某些树叶等一块儿沤肥,等农家肥沤好,一开春便能大面积用上。
“庄稼一枝花,全靠肥当家”,从这样耳熟能详的口号可知,肥料对于种地农民的重要性根本不言而喻。
沤肥重要归重要,干活过程却是又脏又累,简直视觉嗅觉双重考验。
还有被农家肥吸引过来的各种小虫子,看到它们,有人身上已经开始痒了,的亏这是深秋,天气转凉,虫子数量和种类都算少的。
叶榆敏锐的嗅觉与非人的视力在这一刻全都成了拖累。
真差点裂开了. jpg 。
即便暗暗用上空间隔绝,但空间隔绝不能把自己真关在空间里,必需有呼吸通道,而这里四面通风,沤肥坑不止一个,味道到哪里都遮挡不住。
还是重生回来日子过得太舒服的缘故,放到以前眼睛都不眨一下的,人在舒适的环境下就容易后退,叶榆面无表情地狠狠唾弃自己。
两个字:
“弱!鸡!”
其他第一次见识的人也好不到哪里去,花菲菲是呕吐第一人,今早吃的饭白吃了,指不定昨天都吐出来,今天中午她绝对也是吃不下东西了。
韩景和徐飞也呕了许多次,最终,韩景第二个步花菲菲后尘,徐飞坚强没有吐,但胃一直在翻滚叫嚣拒绝。
一同干活的村民哈哈大笑起来,说他们城里来的娃就是娇气。
韩景曾经以为自己是个顶天立地的男子汉,小时候还去爷爷的军营当过小童子军,不就是下乡吗?根本不是事儿。
但这一刻被狠狠打脸。
面对村民们的嘲笑,知青们也找不到理由辨别,因事实本来就是如此,他们捏着鼻子努力适应。
但还是有点儿难。
其实沤肥的工作不算特别辛苦,除了挑粪难一些,但这个平时就在挑的,搅拌和加水都不是太难,只是对于精神污染过于严重。
好在大队长只是想让知青们认识农活,并不是折磨他们,在见识过沤肥后,让他们到今天真正负责的工作上。
除了沤肥外,秋收后也正好是每年种小麦的时间点,种小麦的人未必吃得上白面,但小麦也是北方重要的粮食之一。
种小麦的工作先需要整地,主要包括除草、犁地。
抛开极个别少数,男女的先天体力差是客观存在的,女人们主要负责前一种,男人们主要负责后面两种。
这个年代除草剂也缺,麦田里那叫一个杂草丛生。
除草需要技巧,没有技巧的除草不仅活干的很慢,还容易受伤。
然而掌握除草技巧不是最难的,最难在于需要一直弯腰。
两个小时下来,花菲菲活没干多少,不到同组组员的五分之一,而且有的还没除干净,需要返工。
“……”
尽管如此,花菲菲累得腰酸背痛,头晕眼花,再下蹲一次都变得困难,手上也被野草划了不少红印子,还有几道出血伤口,胡乱糊了些草药。
“你们城里人也太娇嫩了点。”同组几个大婶把手伸出来,她们得手心全是坑坑洼洼的旧疤和茧子。
有人说:“等你干活久了,长了茧子,就不会觉得疼。”
花菲菲欲哭无泪,她不想干活,也不想手上长茧,这一刻,突然前所未有的想家,手上干的活也慢了下来。
同组村民们否管真心假意,都在安慰,但也有人当着当事人的面就在打眼假,村里人娱乐少爱凑堆八卦,新来的知青们毫无疑问会成为他们八卦新主角。
叶榆虽然和花菲菲一组,却不在除草组,而是去了能拿八到十个工分的犁地组,十工分代表着粮食。
她的目标很简单,消耗同样的时间,拿尽量多的粮食,她拿十工分不是因为只能拿十公分,而是最高只有十工分。
犁地组多为青壮男人,只有少一部分女人。
也因在在沤肥时的减分表现,一开始不少人对叶榆提出质疑,他们都认为她不自量力,毕竟从外表上来看,叶榆和他们相差挺大,根本不像是能干这活的。
“叶同志,你这细胳膊细腿,还是回去拔草,耽搁犁地时间。”
“对啊对啊,这犁地太辛苦,不适合你们女同志干。”
“小姑娘不听老人言,吃亏在眼前。”
“……”
好心劝说的不少,好戏的也不少,还有言语眼神轻浮的人。
叶榆不管他们的打量,但她确实也没下过地,眼睛看向隔壁正在犁地的村民。
犁地工具主要是铧犁,由一人控着牛牵引拉犁,或因牛不够两个人合作拉犁,把地来来回回地犁两遍,再由多人用木耙的耙一遍又一遍把地耙平整。
犁地的人只要不出错返工,每天可以得十工分;耙地的少数人也能得十公分,但更多人得到八工分左右,具体看每个人完成的劳动量来合计。
叶榆立刻判断犁地更适合她,但犁地工具有限,目光搜寻一圈,拒绝几个轻浮小伙子的帮忙与指导,走向一个背挺得笔直的女人,她询问:“打扰了同志,我可以加入你吗?”
这个女人同样穿着补丁衣服,皮肤黝黑,身形削瘦,不同的是她站起时始终笔直的脊椎,这样正常的体态,在村里竟也没见几个,比驼背的人数少得多。
有点惹眼。
当然,叶榆注意到这个人不是因为她背挺得直,而是她是在场唯一一个用犁耕地的女人,用的还是难度更大的双铧犁,通常需要牲畜或者两个人合作拉犁的那种。
从女人未到冬天皲裂肿胀的手背,还有要紧的牙关和汗流浃背可以看出,她用这个并不是因为她的力气特别大,更多靠的是惊人的毅力在死撑。
她也不是不可以选择耙地,但秋收后麦地有限,抢不过其他青壮年,得不了次次十公分,从其衣服的单薄与的补丁数量来看,家庭条件在村里也属于下游,十工分对她很重要。
对于叶榆的请求,女人有点犹豫,毕竟叶榆实在不像是干活的人,也不知是帮忙还是帮倒忙,她能拿到犁也多亏新上任大队长和妇女主任照顾,现在只想尽心把工作做好,咬牙也要支撑下去。
“不……”
犹豫间,话没讲完,叶榆已经上手触碰到犁,女人的眼睛陡然睁大。
不可思议!
叶榆单单仅一只手,让她轻松非常多。且不止力量上轻松许多,短短一段路,犁地的数量和质量都有明显的提升。
原来这位女知青说自己力气大真的不是吹牛!
女人不好意思,嘴笨歉意未说出口,叶榆对她了然地眨了眨眼睛。
初步合作达成√。
围观的诸位村民没想到事情这样发展,即便老农民也挑不出她们犁地的毛病来,这时村会计巡到这里,叫了一声:“愣着干嘛,手脚麻利点,种不好庄稼,你们不想吃饭了是不?”
对叶榆竟然选择耙地,他也有几分惊讶,但看她和桂花寡嫂耙得比男人都要好,也没说什么,还挺骄傲自家有个能干活的女知青亲戚,对她笑着点了点头。
地里很快又忙活起来。
种小麦除了整地外,还有耩麦、砘土、施肥等一道道同样不简单的程序,村民的工作也不止沤肥和种小麦,趁着寒冬还没来临,还有许许多多的大事小事要忙。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