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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71章 第71章盆底新出现个倒影来,看着忙……

    小不点才两岁,他能答应谁?平时老郑看的紧,不是在老郑那,就是红果和昌宗自己带着,红果想不出来。

    但她不会让点点违背意愿,才两岁的小孩,就有契约精神,这很好,红果不但不打听,还鼓励小孩:“点点真可靠,谁跟你做了约定,真的很放心呢。”

    小不点实在太喜欢妈妈了,这样子的话,他就不算言而无信,但是,点点还是想让妈妈知道。

    很快小不点想到一个好办法:“妈妈,我不能说,妈妈可以偷看嘛,妈妈自己看到的,我就没办法了。”

    红果忍俊不禁,她有自己的办法,她选了一块品质最好的帝王绿翡翠小玉葫芦吊坠,做好了之后,挂到小不点脖子上,告诉他,这是他信守承诺,妈妈给的奖励,不要拿下来。

    小不点捧起挂在脖子上的小坠子,爱不释手,不舍得放下来,还跑去顾昌宗跟前显摆:“爸爸,妈妈送给我的,你没有吧?”

    顾昌宗心想这小孩又聪明又笨,是怎么结合在一起的?想了想,才两岁,那就不奇怪了。

    红果和他说了点点和人有约定的事情,老郑表示不知道,顾昌宗是想直接给那个人揪出来,是红果说,小不点能给别人避祸,难道到他自己就不能吗?劝他不要管。

    所以,顾昌宗只是交代:“那你可要戴好了,我出去几天送货,妈妈要跟我一起,你能保护好自己吗?”

    “能。”小不点忙不迭点头,还发出了灵魂拷问:“爸爸,你都已经很厉害了,为什么要辛苦的跑车挣钱?“

    顾昌宗想要钱,很容易,这里的山里水里,多的是能换钱的东西,他喜欢和红果一起奋斗挣来的过程,而且,借着跑车出去办事,很方便。

    之前大巴车祸中,一共十四个乘客,没有一个被浪费,都活了过来,那就是十四个优质的婴儿,用这个世界的道德来形容,丧心病狂。

    魏馆长已经走好程序,要在老家那边“修路”,挖一下大巴车翻车的现场,看看地下有没有东西?

    顾昌宗这边不能闲着,之前在红果老家,他、孟青黛、司机王师傅,这是三个人,接着遇到了老郑、柳桂枝、虞山、曲莲,还有死掉的老冯,找过去已经迟了的两个死掉的同乡,一起十个,还有四个目前已经找不到行踪了。

    魏良正的意思,目前活着的他,老郑、桂枝、虞山、曲莲,他们五个人暂时稳定,风险评估可控,但另外四个人连在哪不知道,需要给他们找到。

    魏良正那边用了很大的力气,找到一个线索,想叫顾昌宗过去看看,底线是人别死。

    本来他是要自己去的,魏良正一定要他和红果一起,否则别去了。

    红果是愿意去的,而且她心里想,她和昌宗这一走,和点点接触过的那个人,应该会再来,回来摸摸玉坠,就能知道是谁了。

    红果还叫老郑稍微看松一点,在家里的话,不用不错眼的盯着。

    ……

    红果和昌宗这边正在准备出发的东西,车子开去上货了,二舅妈过来,帮着送请帖,是昌宗同母异父的弟弟,顾连营和未婚妻定好了结婚的日子,他们还是决定结婚。

    二舅妈说:“连营和昌宗一样,都跟她妈妈姓,所以他亲爸那边的亲友不管,我更不会管,你二舅说了几句,叫他想清楚,他说想清楚了,做好结了离的准备,也不能现在做个落井下石的男人,他们老顾家,一个个自诩清高,婚姻能拿来当义气吗?连营叫我送请帖,说让你们知道他们要结婚,去不去都行,我心说齐广发关着没审问完,齐家闺女的舅舅被击毙,万一婚礼宴席上给你们下毒,可说不好是谁做的,我送来,是告诉你这件事,别去。”

    红果心想,下毒应该不至于,齐广发小舅子是无路可退了,才报复,还有活路的,谁愿意走死路呀。

    但她谢谢二舅妈,说道:“是不会去的,正好我跟昌宗要出去送货,考察市场,省城那个玉石店,出了人命官司,开不下去了,准备在百货大楼里做个柜台,卖金银玉器首饰。”

    二舅妈说:“在大楼里好,现在有钱愿意买首饰的,当然去百货大楼,买个放心。”

    聊了几句,红果把请帖要了过来,说给昌宗看看。

    二舅妈叮嘱:“看归看,别去,我看齐广发老婆闺女,连天地都怨上了,心里肯定恨毒了你们,就连结婚,我感觉存着报复心态,可千万别去。”

    二舅妈是唠叨了些,但这是关心呀,红果

    继续保证了一次,给二舅妈送出去,等昌宗回来,把请帖给他看。

    顾昌宗想的更黑暗:“那会不会是想让我们去,把下毒的事情安在我们身上呢?”

    红果觉得不可能:“又不能确定我们去,可能就是正常的结婚,你和二舅妈别多想。”

    临出发前,小不点左扭右哭的,就是不让他们出发,还要去找二舅舅。

    红果犹豫了:“估计是二舅舅又要遇到危险,点点和二舅爷爷亲。”

    顾昌宗无奈:“为啥呢?干嘛偏心二舅?”

    二舅这半辈子,抓了很多贼,破了很多案,阻止了多少犯罪,红果想了想:“二舅活着,就能有更多的人受到保护,我们点点心里正义着呢。”

    顾昌宗把点点闹腾的事情,打电话和魏良正说了,商量等两天出发。

    他易容成收泔水的,混到酒店里,顾连营那即将结婚的未婚妻,真的用针孔在酒水里注射剧毒,这是想用下毒,让老顾家一锅端了?

    这次婚宴,顾岚心会出席,外公会去,几个舅舅、舅妈肯定到场,想象一下那个画面,顾家死了一片,省城特大案件,就算有侥幸活下来的,也会一辈子做噩梦吧?

    顾昌宗就把查到的告诉红果了。

    红果吓的跳起来:“那赶紧和二舅说去呀。”

    顾昌宗:“不用说,我已经处理好了。”

    “你咋处理的?”红果问道。

    顾昌宗瞳孔里闪烁着狩猎的激动:“果果,我肯定不会让人死的,一个人都不会死,你相信我好不好?”

    这是不愿意说了,不说是为了保护她,红果提心吊胆中,信任着昌宗的办事能力,等着顾连营的婚礼办完。

    酒席开始半个多小时,红果接到电话,某饭店婚宴出现集体中毒事件,这次的婚礼,齐家没来多少人,但顾家人可不少,二舅妈也去参加了呢。

    红果急的不行,跑去医院,输液厅都是宴席轻症客人在输液。

    二舅妈在这,看到红果来,心惊肉跳不敢相信的骂:“我真是没想到,齐广发老婆闺女,用这种同归于尽的办法,要把我们一锅端了,你幸亏没去。”

    体质好的,喝的少的,只有一点恶心眩晕,红果来的时候,二舅妈已经挂完一瓶水,精神好多了,才有力气和红果说这些事。

    婚宴有齐家的亲戚,齐广发老婆闺女连自家亲戚都不顾,还有,昌宗说处理好了,他的处理,就是把毒药的剂量减轻了?

    红果忙问:“二舅、外公和顾连营他们怎么样了?”

    二舅妈现在好多了,拔了输液管,和红果一块儿去找,外公年纪大了,需要住院观察,初步判断没什么大碍,体质好的,像二舅,输了瓶液马上参与办案,顾连营焦头烂额,滴水未沾,幸免于难,但这才是让他最痛苦的部分。

    好在这次症状最严重的,观察一下后,当天就能出院,连齐家那边的亲戚,都在同情顾连营倒了血霉。

    红果看了一圈,遭罪的是真不少,她没看到昌宗,可能是跑到哪里卸脸上的易容去了。

    红果连忙跑回家,昌宗已经在家给点点准备馋嘴的零食,炒肉松呢,特别香。

    红果看他脸上隐隐带着得意的笑,跑上去,舍不得骂,声音放的缓缓的:“难怪不说,怕我反对吗?我不反对,但是你怎么自信能控制好剂量?”

    顾昌宗控制不好剂量,但是他的血能中和这些毒剂,中和的程度他能控制,他没说,不是不信红果,是不想她担心。

    他说:“果果,你别生气,这次不给齐广发他们家一锅端了,会有下次,这次正好碰上了,不然下次我们不在,真就死一大片了,我能控制好剂量,才去做这件事情的。”

    红果是没想到,齐广发的闺女这么狠,她忙说:“我不怪你,顾家这次闹的这样乱,我们别再掺和了,出发吧。”

    “好,那现在就走。”

    东西早就收好了,家里交代过了,这次说要走,点点没闹了,还欢快的送到路边,奶声奶气让爸爸妈妈早点回来。

    红果挥挥手,目光落在小不点脖子上的吊坠,等回来能摸出什么来,就好了。

    顾昌宗把车开上路,从手套箱里拿了个信封,交给红果,说道:“果果,你看看里面的传真,走之前绕一下,给二舅送过去。”

    从这里开去二舅的单位,要不了多久,红果赶紧打开,被里面的内容震的发愣。

    顾昌宗笑的畅快:“没想到吧,齐家陪上了三口人,被他小舅子耍的团团转。”

    这个大信封里,是齐广发外头那个女人,在香港生产时的程序复印件,父亲栏里,写的是他小舅子名字,还有一份癌症检查报告,他小舅子本来就要死了,难怪要跑回来,找红果和昌宗同归于尽呢,他一死,逃到香港的女人和儿子,能暂时安全。

    “果果,你怎么了?齐广发一家,不值得同情。”

    红果摇摇头,她不同情,她就是觉得可笑,一家人不团结,就是会被人钻空子。

    红果眼神坚定:“昌宗,我们无论什么情况,都要相信对方,不然就被人利用了,眼见未必为实,你记好了,一直到我们俩走到生命尽头,我都爱你、相信你,你也要相信我。”

    顾昌宗心里是平静的幸福,红果会相信他到时间的尽头,这就像最好的镇定剂,他永远能保持平和状态,不会发疯。

    顾昌宗目视着前方,另外一只手却紧紧握着红果的手,这趟送货有五百多公里,他还嫌短了呢,只要红果在身边,哪怕要再来四次重复的收拢同乡的事,他都不觉得烦了。

    到了市局,红果下去,把信封交给二舅,说如果齐广发闺女抗拒,把信封里的东西给她看,或许她就交代了。”

    回到车里,红果的手又被握住了,她其实很喜欢的,还是带着不舍的笑意,把他的大手放回方向盘上:“你专心开车看路,我才能放心的看风景。”

    顾昌宗看着被牵起的衣角,笑意在脸上,他说:“好,听你的。”

    红果转头,看着城市的风景,道路颠簸了一会,景色就换成了田野和零星的瓦房子,还有劳作的乡亲。

    以前不觉得什么,知道昌宗家乡的事情后,她对自己的生活,觉得特别的幸福,只要昌宗在,去哪里她都放心,就是希望这次找人能顺利些,早点办完回家,摸摸点点的玉坠子。

    ……

    齐广发老婆闺女自然不肯承认是她们下的毒,顾昌宗已经提前留好够指证的证据,她嘴硬不说话,二舅把那份信里的内容,一样样在她眼前展示。

    “你舅舅嘴里没一句实话,把自己的女人介绍给你爸,自己的儿子说成你爸的儿子,香港那边有房有存款,都是那个女人的名字,他有绝症了,想用死替女人孩子搏个清净,他忽悠你婚宴上下毒,把我们一家都毒死,为的还是他在香港的女人和儿子,你怎么那么糊涂,以为做了能躲得过去?”

    长久的沉默后,是歇斯底里,然后又是沉默,之后齐广发闺女儿交代,说和她妈妈无关,她舅舅从小对她太好了,不能就这么死了,她做的很隐秘,不知道会被找出这么多破绽,她认了。

    她说:“本来我下的剂量,只要沾一点就会死,看来舅舅给我毒药的时候,也骗了我,想毒死你们不光是舅舅的蛊惑,我心里是真恨你们,算你们好运气,全都捡回了一条命。”

    “你舅舅的毒药怎么来的?”

    “不知道,他说买的,他死了,你们自己能查就查,查出来能和我说一声吗?我不想做个冤死鬼。”

    “顾连营想见见你。”

    “不见,他神经病啊,都这时候,我看到他还活着、还有重新开始的人生,我没有,我不恨他吗?不见。”

    二舅就把原话带给顾连营了。

    红果和昌宗出了城,这一趟不算办事,来回路上都要好几天,加上办事,预估的是半个月。

    他们俩一走,点点就只有老郑一个人带了,老郑在厨房做饭,点点拖着盆到院子里玩水,他最近经常这样,老郑提了一桶水放在旁边,给他一个瓢,又回厨房做饭了。

    点点一瓢又一瓢的往盆里舀水水,盆底很快晃荡起水波,小不点继续干,嘴里还嘀咕:“今天水里的神仙会出来吗?我给你多加点水水,你游的会舒服些。”

    很快,盆底新出现个倒影来,看着忙碌的小孩笑,问道:“你家大人呢?”

    点点开心的拍手手,一屁.股坐下来,趴着盆沿,歪头看着倒影里那个怪里怪气的东西,不回答,固执的问:“所有的神仙都有名字,你是哪个神仙嘛,你不说,我不跟你玩了。”

    第72章 第72章小不点连忙喊:“叔,我把鱼……

    点点就坐下来,手里那一瓢水浇到干掉的土坑,然后和起泥巴,等着交换名字,上回他说了名字,盆里的人不说,这不行的。

    盆里的倒影想到那个久远的名字,笑道:“

    你那可以叫我葛自在。”

    小不点记忆力好到过耳不忘,他听过这个名字的,终于从泥巴上抬头,两个沾满泥点的小手,重新抓上盆沿:“你怎么跟我听过的一个叔叔,叫一样的名字呢?你觉得他名字好,拿过去用了嘛?”

    葛自在若有所思:“可能他父母觉得我的名字好,拿去给他用了吧。”

    点点好奇的再次打量他的样子:“那你的父母呢,你们都长这样吗?”

    葛自在说:“我没有父母。”

    点点不信:“神仙也有父母呀,不然你怎么来的?是女娲娘娘用泥巴做出来的吗?”

    葛自在笑了:“不知道,不过我们这边的女娲已经死了很久了,一切都是凡人用神的名义统治而已,姜时易,你能帮我找你们那边的女娲吗?我可以教你变成很厉害的人。”

    小不点听过妈妈、郑叔、单阿姨说过的女娲神话,说的都差不多,他也知道这个神话,所以是真的吧,能找到一定很了不起。

    小不点忙不迭点头:“好呀,那你现在教我。”

    葛自在点点头,一瞬间,盆里金光一闪,一条巴掌大的带着长长胡须的红色小鱼,游来游去。

    “等这条鱼长到木盆一样大,你吃掉,就能厉害到帮我找女娲了。”

    小不点开心的拍手,两只占满泥巴的手伸到盆里,死死掐住鱼身,那只可怜的小红鱼,只能张大嘴巴一张一合的。

    葛自在的表情裂开了:“你爸爸妈妈,知道你力气这么大吗?”

    小不点很吃力:“知道呀,以前的事情不需要这么大力气,你这是什么鱼哦,跟我家吃的鱼不一样。”

    这只红鱼是金蛟的幼年体,成年体很凶残的,幼年体一样不是个善茬,危急关头露出凶样,居然挣脱开来,从水盆里跃起,就要跳进水井里。

    小不点急得手脚并用,张嘴就咬,红鱼不躲不闪,居然跳进了小不点的嘴巴,滑进喉咙,进了小不点的肚子里。

    一瞬间好安静。

    小不点吓倒了,他吃了一条生鱼,不要紧的吧?要不要让郑叔带去医院?但现在肚子不痛,鱼在肚子里也没有乱动,他也不敢乱动了。

    葛自在静等了一会,这突如其来的误食,红鱼没膨胀到把小孩撑破,应该没事了。

    那就只能是金蛟和小不点一起长,长的要慢一点,但效果更好,只是去找女娲的时间推迟一点罢了。

    葛自在和小不点说了几句,叫他不要害怕,虽然误食了,但是不要紧,他一样会厉害,只是慢一点。

    “你可能会难受,要忍一忍。”

    小不点爬回水盆边,看着晃动到人影都看不清的盆底,约定说:“那下次再见。”

    这小孩,实在异于常人,莫不是最厉害的那一个后代,那真是运气好,他送了十几个过去,就是要他们后代。

    前不久送去在旷工身上的那个,是让他保护这些人的后代,引导将来的计划,可事情却不顺利,还是这小孩自己厉害,能和他建立通讯,连他都只能靠猜测,或许他们有一样的共同点,才可以做到吧?

    总之现在是有希望的,等他再大一点,具备独自外出的能力,他的计划便可以开始了。

    小不点好一会儿,没等到盆里神仙说话,歪头看看,人影没有了,走了。

    他摸摸肚子,不痛,应该是把那条鱼消化了吧?

    小不点没等到喊吃饭,继续和泥吧,和到软硬正好,开始捏盆里说话的神仙,这样妈妈回来就能看到啦,他捏呀捏,越看越不像,哎,尽力了,妈妈应该能看懂的吧?

    厨房的老郑已经做完第五个菜了,没办法,外面的小不点,神神叨叨说完了,不喊饿,又继续捏泥巴。

    他出去看了下,勉强辨认出,这是神殿里最心狠手辣的半神,一个人能带动三只催化的人形杀器,居然是这边过去有名字的葛自在,这几十年,莫不是在下一盘很大的棋?

    晚饭,面对一桌子的好菜,小不点揉着肚子,一口都吃不下去,气的使劲揉:“怎么不饿咧?”

    老郑只能自己多吃,忍不住埋怨:“谁叫你乱吃东西,不怕把肚子撑破。”

    小不点是个好孩子,他是乱吃东西了,不能说、不能撒谎,只好支支吾吾:“想妈妈,要妈妈揉揉。”

    老郑真是拿他没办法,抱过他,给他揉肚子:“等会去拉粑粑,拉完就好了。”

    小不点觉得郑叔也好,比爸爸对他心软多了,扭的跟麻花一样撒娇:“叔,不要跟妈妈说哦。”

    还好,只是说不跟姜红果说,顾昌宗那边,还是要说一下的。

    揉了好一会,小不点就去蹲了,他有自己的小马桶,撅着抱膝,试了好一会儿劲,臭不出来,难受的捶肚子:“臭鱼,快出来,是你自己跳我嘴巴里的,被我吃了,不怪我哦。”

    又使了一会儿劲,终于拉出来了,这次的粑粑一点都不臭,居然还有说不上来的香气,小不点急忙跳起来看他的粑粑,居然是一条鱼骨头,好吓人。

    吓得小不点连忙喊:“叔,我把鱼拉出来了。”

    老郑慢悠悠晃进来,看了眼,原来半神一样会拉,他想象一下半神们吃金蛟帮助进化,也会拉出这么个形状出来,他就想笑,神不也和人一样吗?有什么神秘的,故弄玄虚。

    老郑把小不点拉下来的不寻常粑粑,烧掉了。

    金蛟和小不点结合,褪.去了实体,从此以另外一种形态,和小不点一起长大。

    老郑只是不明白,葛自在怎么把金蛟送过来的?能送过来,这边的东西就送不过吗?

    这些事情,交给顾昌宗、姜红果那么精力旺盛的去弄明白吧,他的任务是把点点带好。

    小不点第一次拉了香香的粑粑,居然被烧掉了,还想抢:“不烧呀,要留给妈妈看。”

    老郑添了两根柴,烧的更旺了,告诫他:“不烧怎么办?被人知道了,把你抓起来,天天让你拉粑粑研究。”

    小不点吓坏了,抱着柴火往灶膛里塞。

    ……

    红果和昌宗送货到了岩城,先给货交了,然后找了落脚的宾馆,打算挨个打个电话,第一个电话当然要打给家里,问问点点的情况,他们走后,点点有没有反常的地方。

    老郑不跟红果说:“我答应过点点,不告诉你的,叫顾昌宗接电话。”

    姜红果心想,昌宗知道她一样知道,这样跟小孩耍心眼,回去要教点点谨防上当,她把电话给了昌宗。

    老郑在电话里,把他没打扰小不点和那头聊天的事情说了,小不点无意中把金蛟的幼年体吞了的事,老郑说这是天意,还说小不点能避祸,如果是不好的事情,他连聊天都不和那边聊的。

    顾昌宗说知道了,没别的事,他把电话给挂了。

    红果都知道了,葛自在姑奶奶的孩子,竟然真的过去那边了,这事要和魏馆长说,红果纠结着没打电话,是拿不准小不点的事情说不说?

    “昌宗,点点的事儿,说吗?”

    “你想说吗?”顾昌宗问。

    红果心里是不想说的,她能摸东西的事情也没说,但是,点点再聪明伶俐,也只是个两岁的孩子,保不齐什么时候露出马脚了,而且,还要用到他呢,不可能给小孩怎么样的。

    红果说:“点点的事,我想还是坦白一下,不然日后被知道,就没有信任基础了,那不是给点点的路走绝了吗?”

    顾昌宗是说和不说都可以,两条路,哪一条他觉得都能走,红果更多的为点点将来考虑,他同意。

    红果给魏馆长打了电话,说已经到地方了,还说了点点那离谱的事情,吞了一条葛自在送过来的小红鱼。

    “昌宗说那是金蛟的幼年体,我不知道葛自在的目的,要不您去找小不点,赢得他的信任后,看看他能说多少?”

    魏良正已经颤抖了,状况越密集,姜红果和顾昌宗那边新发现越多,幸好大家现在是站一边的。

    现在是那边的人可以往这边送活物了,他们却连那边能催生转化活人

    武器的情况,都没搞清楚呢,不知道往这边送人送活物,目的是要做什么?

    魏良正头皮发麻,一肚子心思,说道:“你们先把岩城的事情弄清楚,尽早回来,点点两周了,他那么聪明,跟三四岁的小孩没差别,下半年让他入幼儿园吧。”

    姜红果不想那么早,她没答应没拒绝,只是说道:“等回去我问问点点,他是小,但也要尊重他的意见。”

    挂了电话,红果又给小郑、老焦他们打了电话,然后和昌宗去魏馆长给的地址,先看看情况。

    第73章 第73章岩城这边煤矿多,私人煤矿真……

    红果听魏馆长说,前两年鼓励集体和个体开采煤矿,私人煤矿如雨后春笋,岩城这边一个私人煤矿出现事故,当地查案的警察死了一个了,煤老板不赔,苦主家属还没走出岩城,就死了好几家。

    有个记者冒死进来报道,一直没回去,魏良正直觉这不是简单的黑恶势力,派了人过来调查,但遇到各种阻力,当地负责煤炭业的直接领导,居然在家吊死了。

    查到哪线索就断在相关死人身上,没法继续,所以让顾昌宗和红果来试试。

    岩城富产煤矿,巨大的利益滋生巨大的罪恶,这些黑暗下的犯罪,想拔除不容易,现在是查一个死一个,连魏馆长派来的人,都无从下手。

    红果和昌宗在煤矿附近打听,问一圈确实打听到不少消息。

    出事的煤矿老,在出事之后人家继续吃喝争斗地盘,跟没事人一样,好嚣张,之前就这么凶,讨了个新老婆后,老婆比他还凶悍,被他们看上的私人煤矿,乖乖交出一半才能保平安。

    红果听的心惊,第一次有昌宗的老乡,这样肆无忌惮,这对有能力的夫妇在这一亩三分地,像土皇帝一样。

    红果只能靠摸东西知道一些事情,昌宗打打杀杀强,但查案子也不行呀,他们俩来真的有用吗?

    自己打听的不够全面,红果打电话给这边的同志,很快,有人过来接她和昌宗,给他们俩带去了岩城公安局。

    进来后,红果发现好几个人都看着她,红果很不解,这样看她干啥呀?

    带路的同志解释道:“我们是以协查专案组的身份过来的,你的身份是法医,可能看着太过娇弱,不信你能验尸吧,别担心,一会去解剖室,只是走个过场,有专业的法医,现在调查清楚了,你的四个老乡,都集中在煤矿老板手下,走吧,先去看看死者尸体。”

    本来两个小时前才是约定的时间,另外一位同志等的不耐烦,带着轻微反感:“他们俩不专业,看什么尸体?就是那四个外乡人中的某一个捣鬼,直接安排武警冲进去剿灭,一劳永逸。”

    魏馆长这次安排的两个人,是上回在医院,对着虞山开枪的那两个。

    不苟言笑、出言不善的,叫董梁,是徐闻英介绍进来的,祖孙三代都是猎户,非专业出生,却是天赋极佳的神射手。

    带路的这个叫姚望平,战场上退下来的,一直跟着魏良正,红果记得很清楚,那天他也开了两枪,但没有打中任何人。

    姚望平对同伴说:“董梁,我们不要自己人内杠,团结才能办好大事。”

    董梁还是带着敌意:“以前爷爷带我打猎,狼就是狼,要警惕,兔子就是兔子,遇到就杀,本来就不是一个世界观的人,他们算什么自己人?”

    红果不服这个话:“作恶的那个是昌宗老乡又怎么样,昌宗帮的是我们呀,你怎么和徐闻英一样,把帮我们的盟友杀掉,下回再来一批怎么办?”

    “自然是我们来办,个人再厉害,在枪林弹雨中,一样活不下来。”

    还威胁上了,红果没好话:“徐闻英不是你自己打伤的吗?真愧疚你就以死谢罪去吧,少把怒气连带到别人身上。”

    这下没人继续吵了,红果问只劝了一句,就插不上话的姚望平:“我们的每一句对话,你都会写到报告里是吗?”

    姚望平点头:“是的。”

    红果不怕:“写呗,这句话也写上,猜忌是能叫团队分崩离析的,搞成这样不好,等煤矿上的事情查清楚,我和昌宗撤了,下回有事别来找我们,你们有人有资源有强大的举国之力做背书,真的什么事情都做的成,没必要让我们加入引起内杠。”

    董梁沉默了好一会,开口:“我把个人情绪带到工作中,对不起。”

    听他声音还算诚恳,红果也不说了。

    法医在验尸,顾昌宗抱着肩膀看法医解剖,红果不敢看,跑去看死者身上摘下来的东西,一个戒指,一块手表,一只钢笔。

    红果不忌讳,逐一摸了下,果然只有手表上记录了影像。

    这个矿区领导,收受好处给煤老板采矿权,收了不少好处,但是煤老板仗着老婆特别厉害,胆子太大,违规开采出了事故,领导说压不住,要去自首,他就让老婆把领导挂到门框上,伪装畏罪上吊,实在胆大妄为,但是领导藏着的证据,他们没找到。

    红果悄悄问顾昌宗:“我们是不是把那份证据拿到,交给姚望平他们就可以了?”

    顾昌宗往解剖台那望了一眼,摇摇头,他不相信董梁:“董梁和徐闻英是一头的,徐闻英已经杀了我三个老乡,还是我们自己去办吧,越受重视,他越拿我们没辙。”

    红果忙点头,她也是这么想的。

    董梁也在注意红果和昌宗的举动,看不出什么,和姚望平探讨:“现在没有证据,所有线索都成了尸体,他们俩个非专业的,能有什么办法,魏处长病急乱投医,要是徐姐在,她一定有办法。”

    姚望平道:“别这样说,万一人家两口子,真把棘手的问题解决了,你又怎么说呢?”

    董梁不相信:“根据我们掌握的线索,那对煤老板夫妻,其中一个是废世的,另外三个也被他们找过去,顾昌宗还能一打四吗?还是要调武警过来,有反抗就全部击毙。”

    “先找到证据吧。”董梁不再争辩:“找到证据汇报,才能进行下一步。”

    ……

    从解剖室出来,红果就和昌宗回招待所了,停在路边的运输车旁,有几个混混,踢着车胎,趴着车斗,为首的长发男人笑的怪邪魅的,手里一个打火机,一个带着液体的瓶子,瓶口用碎布堵着。

    “知道这是什么吗?”长发得意的威胁。

    姜红果都知道,那是简易□□,她上前质问:“你们想干什么?”

    长发哈哈一笑:“我老大和大姐头,听说老乡来了,想请你们过去吃饭,你们好福气,居然和他们是老乡,带你们挖几锹煤,比跑运输赚钱多了。”

    顾昌宗平静的问:“我要是不去呢?”

    “我们某处煤矿下面,不介意挖个好地方,让你躺躺。”

    顾昌宗没犹豫:“行,你们回去挖坑吧。”

    长发恼火:“信不信把你车烧了。”

    “不信。”

    长发点

    燃了瓶口的碎布,沾了汽油的碎布瞬间烧起来,然后他猛然一轮,瓶子却没有甩出去,定睛一看,布条已经被扯出来塞到了自己的嘴里,然后,他的身体不受控制飞出去,撞的七荤八素。

    红果知道昌宗生气的原因,那个混混想用□□烧运输车,惹到顾昌宗了。

    这个车是她和昌宗齐心协力挣钱买下来的第一辆车,驾驶室和后车斗,是两人亲手布置,意义不一样,敢动这个车,她都压不住昌宗了。

    一阵纷闹过后,警察来了,有姚望平的证件开道,加上招待所的目击者,红果和昌宗没事,但招待所的人,想让他们换地方住。

    “我们担心受牵连,万一他们要来烧招待所,这么多客人呢,大家是无辜的呀。”

    顾昌宗点点头,不为难人家,收拾了东西,给红果送到岩城公安局门口放下来,保证道:“果果,天亮我就回来。”

    红果很紧张的,昌宗这是一个人去挑矿上的恶势力,她没见过他这么大本事,他这么自信,应该是没事的吧?

    姚望平听说顾昌宗一个人去了狼窝,急的不行:“你们没和魏处长联系,就私自行动?出事了谁担得起责任?”

    红果是担心,但是她要相信昌宗呀,她咬死口:“他们都要烧我们的车了,下次就是烧人,还等什么?昌宗说可以就是可以,办好了你们不也能早点回去吗?”

    姚望平哪能放心,和董梁带上配枪,和值班的警察开了两辆警车,去煤矿上警戒去了。

    红果等的心焦,没心思睡,一直等到后半夜,局里的警察来了不少,像是被紧急叫过来的,然后全体出动,拉着警笛开出去好多辆警车,等早上警车回来,昌宗的运输车也回来了,几辆警车里推下来十几个犯罪嫌疑人,都蒙着头套,看不清楚脸。

    红果急忙跑去大车旁边,看昌宗有没有伤着?

    顾昌宗转了一圈给她看,笑道:“真没事,我们的实力不是靠人数的,是靠等级的,四个不知道天高地厚的,以为我和他们一样,看我一个人去没当回事,这就是吃了自信的亏,果果,你教得好,我先装弱,很容易把罪证骗出来了,人证物证嫌疑人都有了,那四个让别人押送回去,我们回家吧。”

    姜红果仔细检查,除了衣服破了好几个洞,身上没外伤,一打四个,昌宗也太厉害了。

    红果愣愣的:“昌宗,我们俩办事是不是太快了?”

    顾昌宗知道这次的善后要费劲,但他把事情都办了,善后就不管了。

    本来想装一装慢慢办,那个手下办事的,说话都那么气人,忍不了,还有董梁,这下他无话可说了。

    红果担心那四个人:“他们四个怎么回事儿,为什么一齐助纣为虐?”

    顾昌宗说:“让魏馆长自己问吧,岩城这边煤矿多,私人煤矿真的很挣钱,果果,你想挖煤吗?”

    第74章 第74章那个有蛇一族诞生的新基因,……

    红果想挖煤,私人煤矿主真的很挣钱,但是家里玉石生意也挣钱呀,而且玉石生意分工明确,是很自由的,开煤矿的话,昌宗得在这边,点点要上幼儿园了,也得来这里。

    红果都行,估计点点一样,她就问了:“昌宗,你怎么对挖煤感兴趣了?有风险的,那矿洞要是一塌,人就进去了,魏馆长都捞不出来你。”

    顾昌宗知道,给红果拽远一点,略带兴奋:“等点点大一点,他那个金蛟也大了,能给整个矿洞撑起来,塌不掉,魏馆长越来越麻烦我们,那不得多要点好处?不要,他依旧会继续麻烦我们。”

    红果望了望跑进跑出的警察们,这个案子办的太快了,一下子抓了这么多恶势力的人,昌宗这时候提出承包煤矿场,魏馆长应该能同意。

    红果决定拿捏一下,成功率高些,左右看看没人,就把主意说出来:“我之前和董梁吵架,说这次的事情办好我们就走,以后有事也别找我们了,那我们现在就走。”

    顾昌宗觉得红果好能拿捏人,这样魏良正那边反而急了。

    还有一点,审问一定要在玉矿的空间,因此他并没有私下问任何问题,无法窜供,魏馆长应该会放心吧。

    他和红果马上上车,才开出没多久,就被后面一辆警车追上,小车的速度是比大车快,但这么快追上,这是一出发,后面的人就追上来了。

    红果心里得意,拿捏还是有效果的,这么快就追上来,知道她和昌宗的重要性了吧?

    红果和昌宗相视而笑,然后她趴着车窗朝下看,问车下的姚望平:“人、证据,都交了,还追我们干嘛?”

    姚望平忙道:“有四名嫌疑犯需要单独审讯,这里没有符合审讯的地方,想借你们省城古玩店下面的仓库用。”

    这是小事情,红果说:“一句话的事,你们用呗,把警车挪一挪,我们要回家了。”

    姚望平转身给了董梁一个眼神,踢了他一脚:“你说有话说的呢?”

    董梁是没想到,顾昌宗对上四个同类,不费力气的给他们放倒,还找出了之前一直找不到的贪官证据,不知道他和那四个人说了什么,他们都愿意配合回去。

    董梁说:“嫌疑人目前配合,但回去路途遥远,想和你们结伴回去。”

    董梁本以为会被羞辱,但是,他听到姜红果说:“我这边没问题,我问问昌宗。”

    然后他就听到顾昌宗带着不耐烦,但很简洁的说:“那就掉头回去吧。”

    红果解释的更清楚一点:“既然决定结伴,就从公安局门口开始,这一小节路要是发生意外,那真后悔死了。”

    董梁愣了好几秒,是被姚望平推上车的,他不太敢相信,问同伴:“他们为什么不羞辱、为难我?”

    姚望平很理智的,不带偏颇:“因为他们分得清轻重,正事上是不会耍性子的,和徐闻英不同。”

    董梁不信:“那刚才他们不打招呼、扭头就走?”

    姚望平笑了:“你傻呀,他们这次原计划半个月的事情,一晚上就办好,超出了预期,这是故意拿捏争取好处呢。”

    董梁脱口而出:“哪有这样的同志?”

    姚望平说:“人家到现在都在义务帮忙,他们俩愿意留在这边土地上守规矩,是对脚下土地的热爱,不然顾昌宗的本事,带着姜红果和他的同乡出去,到哪儿都能混个地方一霸出来。”

    这倒是实话,董梁想通后,只觉得以前对顾昌宗,确实太多偏见。

    回到公安局门口,两辆警车带着四个嫌疑犯,昌宗的车跟在最后,一路白天开车、晚上住店,四个嫌疑犯全程一句话都不说。

    红果看着确实眼熟,是当初大巴车上剩下的四名乘客,这就都找齐了,不知道他们经历了什么?用这样的方式汇集到一处。

    一到省城,红果和昌宗肯定第一时间要回家呀,哪知道汇合上的魏良正,请红果帮个忙。

    “红果,这次你来主审,可以吗?如果你同意,可以提一个要求,能满足的尽量满足你。”

    红果心里一动,这好呀,问话不就是聊天嘛,跟穷凶极恶的罪犯她不行,和昌宗老乡们,她可以试试,聊出有用的,她提承包私人煤矿的事情,把握大一点。

    红果说:“那给我二十分钟吧,我收拾布置一下,能让他们放下戒心更好,不能的话,就当我白忙活。”

    魏良正急到让红果审完再回家,但却支持她这二十分钟。

    等待的时间,他和董梁说:“你可以下去旁听,但今后不可再去探望徐闻英,也可以同意你去见徐闻英,但再不能参与这里的事。”

    董梁没什么犹豫,选择下去旁听,他想要看看,徐闻英一问就死的人,姜红果有什么办法能问出来?

    ……

    红果把仓库恢复都虞山住进来后,那种随意的状态,简易床上叠好的毛毯,她给抖开后,随意搭在床上,然后叫顾昌宗泡茶。

    顾昌宗照做,还是说:“果果,没必要对他们那么好。”

    红果不好意思的笑:“如果今天是他们的最后一天呢,我希望他们能感受到一点,这个世界正常的一面。”

    顾昌宗没说话了,只是眼神更加温柔。

    人进来了,红果特意要求,不要给他们带手铐,一个男人、一个女人、还有两个小孩,俩小孩是一对兄妹,身后跟着魏馆长、董梁和姚望平。

    楼上的玉石铺子因为上次击毙人的事,依旧关着呢,下面的仓库

    更安静。

    少两个凳子,红果忙把简易床上的毯子叠起来,温柔的声音中带笑:“上回出了点事情,虞山走的急,这下面都没来得及收,你们先坐。”

    四个人坐下了,女人一手一个牵着两个孩子,坐到了让她放松的简易床上。

    红果环视一周,人太多了,这样分散开来坐,有点像过年家里来亲戚,围在院子里闲聊唠嗑。

    红果又不能完全唠嗑,就说:“你们四个谁是代表呀,我先说几句话,这会不是审问,是让我和你们随便聊聊,聊之前我想说,你们可以只听,不想说的话完全可以,别寻短见。”

    红果看他们还是不说话,不知道谁是能做主的,就跑到昌宗身边,揉揉他蓬松柔顺的短发,笑容中带着心疼。

    “昌宗在拘留所关过三天,我好心疼的,在我们这边,只有犯了错的才会被关起来,你猜昌宗怎么安慰我?他说有吃有穿、有瓦片遮风挡雨,挺好的,叫我别担心,他越是这样说,我越难受,你们那边一般人的生活,连我们这边的犯人过得都不如吗?”

    女人撇过脸去不说话,她来之前是猎人呀,负责猎杀的,被造出来没有杀戮过,就过来了,但来这边,她是杀过的。

    可能是被红果的诚意感动了,也或者是这里的环境,让她放心,原来还有个同类,在这里被保护过。

    杜莲芳开始说话了,说了她来这里的经过,小叔子经过同乡介绍,来这里给煤矿主做事,挣的确实多,越多越贪心,最后卖私煤,被老板发现要打断他的腿,家里就逼着她来这边想办法。

    “这个煤矿老板很快发现我的厉害之处,他心狠手辣,先是用钱腐化我的家人,让我对他们心灰意冷,等我到了他身边,我那一家子都在矿下面挖煤,然后死的悄无声息,我并不难过,我最大的本事是找东西,很快找到同类,这俩孩子和那个男人,都是煤老板用同样的方式,找到身边的,接下来的事情,就是打架斗殴吞地盘,然后出了事,他用杀人灭口的方式处理,我出手,警察不会找到证据,案子一直破不掉,煤老板愈发有恃无恐,一直到你们过来,一夜之间就给事情办掉了。”

    介绍完情况,杜莲芳不等提问,话锋一转:“我能放弃煤老板不再保护他,是因为我基因里的预防危机机制,突然觉醒,我感知到能消灭我们那边半神一族的东西,出现了,我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去做。”

    这下可惊的大家好半天没问话,红果听呆了,等着她说下去,猛然间被身边的昌宗掐掐掌心:“果果,大家等着你问呢。”

    这么重要的消息,魏良平不敢问,怕对方不说了,红果刚才在发呆,顾昌宗收到魏良正的眼神,才这样提醒。

    红果问道:“你们半神害怕的到底是什么东西呢?”

    杜莲芳看着红果,犹豫着不想说。

    红果连忙摆手:“没事没事,你不想说千万别勉强,我也不是很想知道。”

    魏良正揪着心,这姑娘,心态真好,但他们必须知道。

    杜莲芳叹了口气,揽着两个小孩说:“我们这一批过来之前,是干净的,这两个孩子在你们这,没有做过违法的事,你们可以放过他们吗?”

    这事得魏良正保证,他严肃的保证:“查清楚没事,会好好安置他们。”

    杜莲芳决定用自己都没有头绪的事情,换两个同类一条更好的路。

    “我们那个世界的女娲,已经死了,我不知道你们这边怎么记录的上古时代,总之在我们那边,女娲是个统称,又叫有蛇一族,那是真正的拥有毁天灭地能力的神族,只可惜我们也没见过,后来用神殿中有蛇一族的骸骨,也只能诞生出半神,半神再培育进化,就只能是智力低下的怪兽,称不上人。”

    红果战战兢兢的问:“可是,你看我们这边的动物都很正常,人也很正常,哪里能有新的女娲呢?”

    杜莲芳一样不清楚:“我现在还没明白,但是,我基因里携带的应急程序启动,突然就知道这些事情,你们这边新的女娲基因,确定已经激活了,我感觉得到。”

    还是姜红果在问:“那不大可能吧,我们这边破四旧之后,就没有神鬼之说,难道说,会突然出现一只半人半蛇的物种?莲芳同志,这种事要靠证据,不能靠感觉哦。”

    杜莲芳环视一圈,除了顾昌宗,其他人和姜红果想法差不多。

    她好笑:“这就是我们两边人的思维差别,你们的文化觉得有这样的事,是基因突变,修神修妖,我们那边,只能说是新物种实验成功了,从你们这边过去的葛自在一番操作,有一个环节成功了,有人带上了最接近有蛇一族纯净基因,但接下来有什么用,我是不知道的,我突然觉醒的自保基因,是要把这新的女娲基因,找到并消灭掉,不能让这基因回到我们那边。”

    红果听的不是很明白,如果她说的是真的,这新基因,不是能帮他们造很多半神出来吗?她就把这个问题问出来了。

    杜莲芳回答了,给姜红果打了个比喻:“你们从蛇毒中提取解毒剂、制药,我们也一样,有蛇一族能创造新的半神,它也剧毒啊,正好是针对半神一族的致命毒药,能毁灭一族的危险,消灭才能放心。”

    听了这话,突然间,红果脑子里跳出来的,就是小不点。

    葛自在送点点一条稀奇古怪的鱼,点点糊里糊涂吃下去,一点事没有,然后杜莲芳觉醒了危机应急基因,要找到并杀掉,时间是对上的,小不点是昌宗的小孩,本来就不一样,又活吃了怪鱼,不会新有蛇基因,就是小不点吧。

    红果忙问:“我知道很难找,那昌宗他们,都和你一样觉醒了危机基因,要把危险消灭掉吗?”

    杜莲芳摇摇头:“这又不是种菜,种一把发一批,我们这一批里,能觉醒一两个,就是概率特别高的了,我不知道怎么找,你们也不会再放我出去找吧?”

    姜红果表情一松,心里发虚的笑了下:“应该不会放,我不知道再问什么了,你和魏馆长直接问答,他权限最大,更好回答你。”

    杜莲芳点点头,同时她说:“我这边,其实也没什么要说的了。”

    魏良正问之前,很关心姜红果,刚才问话过程中,他一直关注着杜莲芳,和姜红果的面部表情,红果有心事没说。

    “红果,你有什么担忧和疑问吗?”魏良正耐心开解:“如果需要,随时可以找我。”

    红果连忙摆手:“我这都是小事,你们的才是大事,那个有蛇一族诞生的新基因,听着就麻烦,需要我签保密协议吗?我可以配合。”

    魏良正更确定,红果有事不说,他道:“好,这次立了这么大功,你有什么需求,可以提。”

    红果不好意思的说:“我看私人煤矿怪挣钱的,我和昌宗也想做,能帮忙批一张煤矿开采证吗?”

    “你就要这个?”魏良正不敢相信。

    红果不确定了:“为难的话,那就算了,没关系的。”

    魏良正笑道:“现在就可以答应你,我这还要再忙一会,晚上去你家吃饭,方便吗?”

    红果心里咯噔一下,去家里吃饭,他肯定要抱点点,跟点点玩,那小孩臭美的很,得个好东西,忍不住的会炫耀,得回家交代好。

    红果忙点头:“欢迎呀,你们都去,我和昌宗先走买菜去。”

    第75章 第75章这一屋子不正常的人,吃了一……

    红果说了让他们都去,不知道究竟来几个,那就多买点菜备着,鸡鸭鱼肉,拿手菜都买了,准备做个八菜一汤,都来都够吃了。

    买菜的时候不像以前挑挑拣拣,连价格都不问,买了就去下一家。

    顾昌宗一路跟着,两个手都拎满了,再买下去,招待两桌都够了,红果焦虑的买这许多,心里一定慌到心思不在菜上了吧。

    “果果,差不多了,我们回去吧,点点还等着我们呢。”顾昌宗叫住又要买葱的红果,刚才买菜人家老板送了一把。

    姜红果突然被叫醒一样:“对,是要回家。”

    红果特别不安,老郑会变吗?人是很难和本能抗拒的,就像困了要睡觉,饿了要吃饭一样的本能,红果真怕回家后,看到可怕的场面。

    顾昌宗叫她不用太担心,老郑、虞山、曲莲,他们三个换过一次,不会觉醒防御基因,死掉的那些更不用担心,

    只有一个桂枝,可以找老焦打听留意着,杜莲芳他们几个,大概率今后不会和点点有什么接触,提防着出不了什么事。

    顾昌宗说:“现在要过晚上这一关,魏良正没怀疑点点,他是怀疑你有事瞒着,想弄清楚你担心的事什么?”

    红果揉揉额头,还是没装好,晚上吃饭可不能再露出让人怀疑的心虚了。

    下车前,她把手放在昌宗掌心,问他:“昌宗,我相信你,还是想问问,如果你也觉醒了防御基因,会不会杀掉点点呢?”

    顾昌宗知道这是红果太爱点点,不是不信他,心里还是很难过:“不会的,那点点有一天要杀我,你怎么选?”

    红果半分犹豫都没有:“你对他这样好,弑父从古至今都是杀头不赦的大罪,于情于法我都不认他了,他肯定打不过你,到时候我们换个没人找到的地方,我陪着你。”

    顾昌宗心里的酸涩一扫而空,红果对他最好,他绝不会让她有任何伤心。

    他保证:“果果,点点是你的宝贝,我也爱他,我会保护你们的。”

    “嗯,我相信你。”这次红果的心坚定了,晚上吃饭,一定不会再被看出破绽。

    小不点听到大车的声音,小碎步跑着出来,欢天喜地迎接,妈妈叫的比爸爸多了好几声。

    红果从没像今天这样心软和心疼,一把抱起来,亲了好几下。

    “妈妈,我好想你呀。”

    “我也想你,看到你真开心。”

    红果仔仔细细看小不点,眼睛真亮,皮肤真细腻,心还纯善,多可爱的小孩,她心里真感激,点点情绪丰富,没有出现暴力情绪,是个可可爱爱的小团子。

    小不点请老郑不把吃鱼的事情告诉妈妈,但没说他自己不说呀。

    一看到妈妈,他就想把这么神奇好玩的事情,和妈妈分享,只要不说盆里神仙,吃鱼的事情说一说,没关系的。

    “妈妈,我吃了一条鱼。”不说熟的生的,就没关系了,嘿嘿。

    红果温柔的摸摸他小肚皮:“我买了两条鱼哦,一天清蒸、一条做糖醋,不过今天晚上要来好几个很厉害的客人,你要懂礼貌、少说话,要是有什么连妈妈都不能说的小秘密,更不能在厉害的客人们跟前,说漏嘴了。”

    顾昌宗在水井边洗菜,抬头补一句:“说漏嘴,要把你带走,我跟你.妈妈是不去的。”

    小不点两只小手捂住嘴巴,含含糊糊:“不说,都不说。”

    看来吃鱼的事情,不能再说了呀。

    小不点吓了一会,马上忘到脑后,跑到井边,帮着顾昌宗洗菜,帮的还没捣乱的多。

    红果跟昌宗说给老焦打电话去,顾昌宗点头,老焦对桂枝的了解程度,桂枝有了变化,他一定知道。

    老郑过来问顾昌宗怎么回事?

    “红果看着有心事。”

    顾昌宗就把在玉石店仓库的突发消息,和老郑说了一下:“果果担心葛自在筹划这么多,是为了在这边实验一个,最接近有蛇一族的真神,杜莲芳的危机清除基因醒了,所以葛自在应该是成功了,果果认为那个有蛇一族的新基因,是点点。”

    “肯定是点点。”

    对了下时间,老郑毫不怀疑:“你想想,半神的成功率都不到一半,点点吞的虽说是金蛟的幼年体,也太顺利了,我甚至怀疑,从你开始就不一样,不然你怎么能比我们强那么多?”

    顾昌宗被老郑说的不得不想,他是哪里不一样呢?不都是人类的婴儿吗?这个问题,目前是搞不清楚了,或许葛自在知道,等点点大了,他能搞清楚。

    顾昌宗道:“点点的事,暂时不要让别人知道。”

    老郑:“搬个远点的、没人认识的地方会不会好点?”

    顾昌宗觉得可以:“果果提了承包煤矿的事,魏良正答应了,你跟我们一起过去吧。”

    老郑:“那是自然,你还想过带谁吗?”

    能绝对放心的只有曲莲和虞山,曲莲要在小郑和时锦舟那边坐镇,虞山独狼,顾昌宗不想强迫一头独狼。

    “就我们自己吧。”顾昌宗说:“你先把菜切了,火生起来,我去看看红果那边电话打的怎么样了?”

    ……

    红果为了点点的安全,各种暗示,让老焦知道,不管如何,哪怕再也不见,都会保证桂枝他们这些人的安全。

    红果在电话里说:“老焦,你跟我说,比将来别人去打听安全多了,要是连我都不能相信,你还能相信谁?”

    这是实话,红果是老焦能相信不多的几个人之一,红果说的含含糊糊,他只知道,红果这一趟出去,出现了一些新的状况,有一定概率影响到桂枝,所以红果要他观察桂枝的变化,比如突然的烦躁、要求出远门,不再对老焦无所不听。

    老焦为了桂枝,慎重答应下来,红果这才稍微放心一点,说了点轻松的话题,说顺利的话,可能要去挖煤了。

    顾昌宗进来的时候,红果电话已经挂掉了,心态轻松,跟他说老焦答应了,接着就等客人们上门,吃完这顿饭,看看各方面的反应。

    客人们来的超乎红果意料,魏馆长来了,董梁、姚望平没来,反倒是杜莲芳和另外三个都来了。

    看魏馆长脸色严肃,强挤出笑来打招呼,红果估计后来她和昌宗走后,谈的不太好。

    红果自己藏了不愿坦白的小秘密,却想问,所以她很佩服魏馆长的定力,察觉了她有所隐瞒,能耐心的等她自己说。

    红果倒了茶,给那两个小孩拿了零食,悄悄问魏馆长:“您有什么为难的心事,要是能说,就说出来,人多一起想办法。”

    魏良正把滚烫的热茶杯捂在手心里,给自己一点痛觉,摇头:“没有办法,杜莲芳说出了这些事情后,决定结束生命,我说有罪也要等审判后再定,她不听。”

    红果诧异:“她不是有基因里带上的危机预警职责吗?”

    魏良正道:“我也提了,她说理性分析,那是不可能完成的任务,她还说……矿坑里埋着的尸骨,不是她的选择,摆脱了煤矿主,她不想再做基因的奴隶请我不要干预她生死的权利。”

    魏良正不能让杜莲芳现在就死,但是阻止不了。

    红果一时语塞,她从小接受的道德,有罪应当受罚,哪怕逃脱了法律,她都希望天来罚,所以对这件事,实在说不上话。

    而且她带着私心,杜莲芳一死,点点安全,真的纠结的很,这可怎么办呢?

    红果还没想好,就开饭了,八菜一汤,红果昌宗、杜莲芳和那个男人,魏馆长、小不点和那俩小孩,五大三小够吃了,丰盛的很。

    小不点拖着玩具桶出来,他力气比一般小孩大得多,这屋里都是知情的人,见怪不怪。

    小不点指着玩具问红果:“妈妈,我可以把这些送给哥哥姐姐吗?”

    红果鼓励:“早就说过,你的东西自己做主,干嘛多此一问?”

    小不点开心了,从兜里掏出两个差不多大的小金锁,是他周岁的时候,亲朋好友给买的。

    他给那俩不到十岁的小孩一人一个:“听到了吧,这是我的,可以送,收下吧。”

    红果笑开了,这个小机灵鬼,是想送贵重的礼物,用了偷巧的法子,送的只要是他自己的,红果就不会反对。

    俩小孩看着杜莲芳,很明显,得杜莲芳点头。

    /:.

    红果说:“我们家点点,不是第一次送出去他心爱之物给别人了,如果你们愿意的话,可以收,不想收没关系,除了点点会难过,我们不会生气的。”

    杜莲芳看着红果眼里的真诚,

    点点头,那两个小孩好高兴,立刻收下,把小金锁挂在脖子上,反复摩挲,喜欢得不得了。

    “谢谢。”兄妹异口同声说。

    “不客气。”小不点豪气的很。

    这还没完,他还跑到杜莲芳身边,睁着大大的眼睛,天真无邪的问:“阿姨,哥哥说你决定去死了,我懂的,可你做了非死不可的事情,也要等审判后再死呀,你再等等好不好?”

    杜莲芳已经不把他当普通两岁小孩了,既然问,她就说:“我杀了好几个人,是和你.妈妈这样普通无辜的人,我自由后,每时每刻脑海里,都是他们那些毫无生机的脸,这很痛苦,你懂吗?”

    小不点摇摇头,又点点头:“可你这样死了,对哥哥姐姐会有影响的,你再等等吧,阿姨你这么厉害,等到对你审判前,去多救几个人,救人的时候死掉,才是对哥哥姐姐最有价值的,等到将来说起你,对哥哥姐姐的牵连就会少一些,你爱他们,就再等等吧。”

    红果都惊呆了,点点居然能说出这样通透话来?

    他一个小小的孩子,比大人还明白,红果不禁露出笑容,可心里揪的很,杜莲芳如果听进去了,那点点的危险又增加了。

    红果不由自主扣着指头,又不敢露出担忧的表情来,顾昌宗紧紧握住她一只手,用行动给她安定,杜莲芳是死是活,点点都没事的。

    点点继续问:“阿姨,你要再等等吗?”

    魏良正心都提到嗓子眼了,这时候几个大人谁都不能吱声,只有最纯净的孩童的灵魂,才能打动杜莲芳。

    杜莲芳艰难的点头:“那我再等等,等着属于我的审判。”

    所有人的心归位,红果也想通了,顺其自然吧,这是点点的选择,他是善良,但是他也有规避危险的能力,这能力能保护别人,自然能保护他自己。

    两个小孩是最高兴的,欢呼起来,一左一右坐在小不点身边,三个小孩互相夹菜,开心的氛围,也感染了大人们。

    这一屋子不正常的人,吃了一顿最正常、最开心的晚饭。

    晚饭吃完,魏梁正要带杜莲芳他们走了,去哪没和红果说,只说岩城那边,会尽快给他们办好煤矿开采权,预计一个星期能走好手续,但开采的事情、和其他煤矿主将来可能的纠纷,不会有人管的。

    红果明白,有昌宗在,老郑还去,还有点点也不一般,一家人在一起,什么困难都能解决的了。

    第76章 第76章红果一把揪住她衣领子,手指……

    今天小不点很高兴,他交到两个新朋友,话能说到一块去,不因为他很聪明很厉害,就骂他可怕的小鬼,哥哥姐姐很崇拜的看着他,所以他不得不帮一下他们俩的烦心事,还好帮成啦。

    爸爸妈妈说要去挖煤挣大钱,要离开这里,问他舍不舍得这里小伙伴,小不点有点舍不得,但是到那边一样能交到小伙伴。

    而且这里和他好的都是一样大的,成天傻傻的话都说不清楚,走了他们不会伤心很久吧?能说得清话的,比他大很多,只要有人玩,就不和他玩了,所以,去挖煤也挺好玩的。

    洗完香香的澡澡,他把自己的金银财宝都拿出来,放在被头上,一个一个重新数了一遍,虽然送出去了两个,但是他还有一二三四……十几个呢,金的、翡翠的,好开心。

    然后,那条透明状的小鱼游了出来,嘴巴一张一合,叼着玉石玩儿,但一下子,它把那个最大的金锁吞下去了。

    这个金锁好大的,是时叔叔送的,他都没舍得拿这个送哥哥姐姐,就被小臭鱼吞了下去。

    小不点揪着鱼尾巴,小拳头在鱼肚子里掏啊掏:“把我的金子吐出来。”

    金蛟突然张开血盆大口,一口咬在他头上,小不点被带的歪倒,挠挠膨胀好几倍大的鱼:“乖鱼鱼,你喜欢吃金子,这几个都给你。”

    金蛟把吞了一半的小不点吐了出来,尾巴一划,消失了,小不点气哼哼的嘀咕:“臭鱼,等我长大了,把你头打肿。”

    红果都准备睡觉了,听到小不点那屋,依旧嘀嘀咕咕的没完,推一下顾昌宗,要他松开她:“我去看看小不点。”

    顾昌宗松都没松胳膊,轻轻咬了下她唇,说他听清了,是和他的鱼说话。

    他才想起来似的,说以前的半神总是能突然变出东西,收了东西也会突然不见,可能是有个什么空间存放,现在想想,半神并没有这样的能力,是金蛟的能力,能吞吐东西的,一直是金蛟。

    原来是这样,红果笑了:“那我们搬家,就不用大包小包了。”

    不等昌宗表态,红果笑话自己:“这样不好,我们就当不知道点点的小秘密。”

    顾昌宗倒不这样认为:“果果,你就当无意中发现他的小秘密,然后每次出门,贵重东西再不担心往哪儿放了。”

    红果眼睛一亮,是这样的,如果点点乐意分享,那出门在外多自在。

    这两天,红果“无意中”发现了点点的小秘密,点点才知道,金子不是被吃掉,而是放起来了,开心的亲亲大了不少的鱼,又和金蛟做了好朋友,还说搬家的时候,帮妈妈把金子也放进来。

    老焦打来电话,说魏馆长到了,包了程教授的家庭旅馆。

    “一行来了五大两小,喊了我在一块儿吃饭,虞山也来了,饭吃完就跑了,他不住程教授这,神出鬼没的。”

    说完这些基本情况,老焦忧心忡忡的说:“然后他们就去我们刚打就封掉的矿洞那里,桂枝不敢跟太近,说他们中有两个和她旗鼓相当的,我想着你提醒我的忠告,就叫桂枝别管了。”

    去矿洞哪里?那是要走通道,去徐闻英家的矿洞墓穴,看看以前那些老乡的记忆了。

    红果叫老焦不要管魏馆长的事,不管就不会多惹麻烦,聊了几句,红果把电话挂掉了,一直到岩城那边通知采矿许可办好,催着过去人办后续手续,红果都没接到魏馆长的电话。

    或许魏馆长知道老焦一定会和她说,或许是魏馆长身边多了个互相监督的人,他不好说,总之,红果心里反而没有愧疚了,魏馆长有事不和她说,她的事,没必要都和魏馆长汇报,这样挺好的。

    ……

    岩城那边的煤矿开采,前期肯定有争斗,红果就叫昌宗带上老郑一起去,遇到事儿一人办一边,两个人有个照应。

    一直忙到八月,昌宗说可以过去了,过几天就来接她。

    这次过去相当于再搬一次家,好在家里的是运输车,房子的话,红果重新租给孔奶奶和她的家人,也按一个月五块钱的租金。

    孔奶奶说:“现在这房子一个月要租到十几块钱了,你没必要。”

    红果说:“我知道呀,但我乐意,孔奶奶,我这不知道几年才能回来,您就不能说几句好听的吗?”

    孔奶奶眼睛潮湿,给点点剥着带来的茶叶蛋,说:“你走的那天说一声儿,我给你煮一锅茶叶蛋带上。”

    红果笑道:“那可太好了,我想说的,没好意思。”

    以后离省城远了,不可能说为了这些不亲的亲戚,每年都回来过年,所以走之前,外公和二舅那边,要去一趟说一声。

    红果带着点点过去吃了顿饭,说了下去岩城开矿的事:“昌宗说都搞好了,等我过去,开始挖第一车煤。”

    二舅妈替他们高兴,外地人能在当地站稳脚,把矿开起来,有关系还不行,自身要有本事的。

    通过上回虞山的事,二舅知道事情上,红果和

    昌宗已经用不着家里人帮了。

    但有些事情,不是人力可为,他叮嘱红果:“安全生产重中之重,你和昌宗是心里有数的,二舅还是交代两句,一定要细心、安全。”

    红果答应了,吃了中饭,她带着点点回家,却看到荷花家的大柱,等在她家门口。

    高高大大的男孩子,却一副凄楚无助的模样。

    荷花婶子家的大柱,去年考上省城大学,包括寒暑假在这勤工俭学,从来没有麻烦过红果,今天来,一定是遇到解决不了的事了吧。

    暑假初红果打电话回老家,荷花婶子还报喜,说大柱妹妹考上省城的师范了,大柱暑假打工,挣自己的学费和妹妹第一年的生活费,荷花婶子好自豪,可千万别出什么岔子。

    红果开门给人带进屋里来,问他吃了饭没有,大柱摇头,红果就生火给他下面条,先让他吃上热乎的。

    面碗端上手,才问:“大柱,遇到事儿了吧,既然来了就说,说清楚了,我们才知道该怎么办呀。”

    大柱吃一口哽咽一下,说他打工的酒楼是寒假做过的,为了多挣点工资,过年都没回去,暑假做了一个半月,想结钱回老家住半个月,再带着妹妹一块儿回来报道。

    计划的很好,算了下寒暑假的钱也够,正憧憬着,店里一桌客人闹事,老板娘要他去解决,他赔礼道歉,不但被客人骂了,客人掀了桌子,钱都没付,老板娘认定是大柱的责任,要大柱赔偿那一桌的烟酒菜钱、和损坏的座椅板凳、包厢的破损修复,共计六百多元。

    当时报警了,可那桌客人有来头,派出所建议和解,老板娘不敢得罪人家,就叫大柱赔。

    大柱把一碗面吃完了,擦了擦眼睛,坚强的说:“我知道我占礼,可我就一个穷学生,谁都斗不过,红果姐,我想找你借六百块,把这钱给还上,不是我怂,我不想因为此刻无能为力的事情,耽误了学业,顺利毕业对我很重要,我保证,三年内一定还。”

    红果理解他不告诉家里的决定,荷花婶子知道后,除了无能为力的担心,帮不上忙。

    六百块她能借,但红果要把事情搞清楚,她带上钱,和大柱说:“事情不太对,店里后厨、老板自己、有经验的服务员,都比你一个暑期工,适合处理这事,让你去实在可疑,既然你知道客人家在哪,登门道歉过,我们先去趟客人家聊聊,”

    大柱没想到红果愿意管这闲事,又惊又喜。

    点点也要去,还记得这个大哥哥,好老实,去年妈妈端了糖果出来,他只选最便宜的吃。

    点点跑去拿了一颗他最喜欢的糖,拨了放到大柱嘴里,还拍拍他的膝盖安慰:“哥哥,不难过哦,悄悄的、慢慢的变厉害,然后把欺负你的坏蛋打一顿,就会开心啦。”

    大柱的情绪回升了,慢慢稳定下来。

    红果陪着大柱,找到掀桌子的客人家里,赔礼道歉,说家里孩子只是个打暑期工的,经验不足,让客人吃个饭还受了委屈。

    红果说:“您想想,饭店上菜,后厨照着单子做好,说了服务员才知道是哪一桌的菜,后厨不承认记错,只能这可怜的孩子背锅,我过来替孩子解释一下,六百五十块,我们来给,您拿去赔给饭店,之后我们和饭店任何纠纷,都不会牵连到您这边了。”

    事情就是这么回事,客人冷静后,确实怪不到一直劝架的小伙头上,当时拱火的又不是他,红果说话很客气,还主动把赔偿的钱给他们。

    客人很不解,问为什么要转这么一手:“你直接赔给饭店不好吗?”

    红果说:“这事儿我觉得很怪,像是专门针对我们家的孩子,最后两边争斗起来,不想连累你们。”

    客人佩服姜红果解决问题的态度,叫了民警,把钱赔给饭店,算是按照上次的协调,办好了。

    红果观察了在场人的神情,客人是意外卷进来的,并不是故意针对谁,配合红果赔了钱,这就很感激人家的配合了。

    但老板和老板娘,一看就是没达成目标的不爽。

    红果问:“老板,客人我劝好了,钱赔了,现在这事可以算了吗?”

    老板说:“都是一场误会,有人赔就行。”

    饭店老板娘脸板的跟办丧事一样,继续加码刁难:“那天闹一下,我店里生意一直受着影响,将来还会受影响,这个帐大柱得赔。”

    指名道姓要大柱赔,就是故意的,但为难的应该不是大柱,不会红果自己吧?

    心里这样想,红果提高了音量,反问:“我们不赔,你想怎么样?”

    老板娘没把红果放眼里:“再拿一千块来,这事就算了,不然等开学后,我闹到学校去,看学校是记过还是开除?”

    红果反而平静下来,指着无助无力到涨红了脸的大柱:“他复读一年,从乡下考来省城,很不容易,你随口的一句话,能毁了他的一辈子,一定要这样做吗?”

    老板感觉大柱找来的靠山,在动怒了,这种平静的怒火,是最不好收拾的,拼的就是两边谁的后台硬。

    老板拉开老婆,劝道:“和气生财,咱们饭店生意多好,别闹了,算了吧。”

    开饭店再好,哪有挖煤挣钱?煤老板的人可是说了,只要能让姜红果吃上任何一点亏,就带她男人去做煤炭生意。

    老板娘推开她男人,不依不饶:“要么赔一千,要么我们上法院,他是前途无量的大学生,拼啊,谁怕谁,就是找你当局长的舅舅来,我也不怕。”

    红果想,对她的情况了解蛮多,连有个副局长的舅舅都知道了。

    红果一把揪住她衣领子,手指摸到她脖子上的金项链,一下子看到了景象。

    有个男人来饭店吃饭,连吃了好几天,出手大方,引起老板娘注意,攀谈中,那个男人叫老板娘通过给大柱制造麻烦,让姜红果吃瘪,就带她男人去煤矿上,做煤炭生意。

    红果在老板娘动手前,放开了。

    老板娘冲上来要打红果,大柱急冲上来,挡在红果身前。

    老板娘被老板拉回去,还拳打脚踢的扑腾:“有本事叫你当局长的舅舅,来抓我啊。”

    小不点好气,张牙舞爪的挥手:“你是坏人,欺负哥哥、惹我妈妈生气,我讨厌你。”

    老板娘还想骂,突然双手在脸上胡乱抓,好像想把不存在的东西抓开,她说不出话、也呼吸不了,憋的倒地不起,脸都抓出血了,扭动挣扎求人救她。

    第77章 第77章女人笑道:“红果你好,顾昌……

    红果感觉是点点生气的那句话,让他的鱼发怒了,吞了老板娘,才让她呼吸不了。

    老板以为老板娘羊癫疯发作,吓死了,喊服务员去打电话。

    人命什么时候都不能这样随意,红果掐着时间,想提醒小不点的时候,老板娘突然就能呼吸了,她贪婪的呼吸呐喊,自己都说不上来怎么回事?

    她看着姜红果,心里有些害怕,突然想到,是因为姜红果村里的同乡,在她饭店里打工,煤老板女婿跑这么远,才会找上她,而不是她运气好。

    如果煤老板有办法,直接就对付姜红果了,怎么会跑了这么远,来找她为难一个同乡?这是试探姜红果有多少同情心,她被人利用了。

    虽然是利用,可办好了事情,大不了这饭店不做,跟着煤老板发财,多少个饭店都赚的回来。

    老板娘想明白了,做了个她认为没错的决定,站起来,把打急救的电话,改成了报警电话。

    报啥警,上回协调的民警就在这呢,看不过去,叫饭店老板见好就收。

    “人家一个学生勤工俭学不容易,别做的太绝了,法院不会判你赢,你要搞的这孩子在学校被人指指点点,让老家种地的父母睡不着觉,心肠别太歹毒了。”

    老板已经反悔了,不停的劝老婆:“你够了,别再闹了。”

    老板娘不听:“她也挺有钱的,就替老家孩子出一千块不行吗?你一辈子胆小怕事,我不怕。”

    红果点点头:“行,你去告,你能告得上再得意。”

    红果撇下其他人,叫上大柱,抱起点点走了。

    之前的客人追上来,红果才发现自己昏了头了,没跟人家打招呼,不好意思的道歉:“气糊涂了,这次真谢谢你们,愿意配合来。”

    客人看明白了,这家店的老板,不知道什么原因,就要跟红果作对,说道:“我们

    没事,赔的钱还是你给的,后面没我们什么事了,那老板确实过分,你们注意些。”

    红果谢谢人家,给大柱安排住到隔壁老郑家,然后给顾昌宗打电话。

    顾昌宗正要开车回来接红果和点点,红果叫他先等等,说了摸金项链的时候,景象里看到的那个人特征:“挺标致的一个男人,断了一根小指,看着像是在笑,眼睛却没情绪,感觉不是个好人。”

    顾昌宗知道是谁了,和红果说:“针对的是我们,是想试出我们身后的靠山到底有多硬?大柱受了无妄之灾了,叫他不要怕,我来处理。”

    红果用轻松的语气,叫他不要着急家里:“点点现在很厉害了,能保护我,你忙好事情再回来。”

    红果还得做点什么,老板娘突然无法呼吸,发生在她带点点过去的时间,不等问,红果主动打电话给魏馆长说了。

    “我是没这能力的,可能是点点吧,小家伙问不出来,您要觉得能问出来,我不介意您来问。”

    魏馆长问红果可需要帮忙:“你老家那孩子怪无辜的,这事倒可以管一管。”

    红果说不需要:“他们惹到我了,我做好准备,大不了管大柱一辈子的工作,虽然不能完全弥补,但这是我能想到的办法。”

    红果和大柱坦白,这次是她家的事情,才让他受到无妄之灾。

    大柱很理解,说他学校不会不分黑白开除,至于同学们的议论,他不在乎。

    大柱也有不理解的:“小杨也是我们村的,为什么是选了我来针对呢?”

    红果不太清楚:“可能只是巧合,你在外面打暑期工,好操作些。”

    大柱和小杨是一个大学的,比小杨低一级,小杨家里在县城摆摊,一年挣好几千块,他大方,经常请同学去看电影、参加活动,进了学生会,如鱼得水,暑假没回去,跟学生会的几个同学,搞创业实践活动。

    大柱去找了小杨几次,每一次回来都更沉默,他只是穷不是傻,红果姐说选他可能是凑巧,他带着怀疑,找小杨打听了几次。

    小杨被他弄不耐烦了,说:“对,最开始找的是我,我以为我的关系结交的够多了,可是没一个人愿意惹麻烦,我就自己去查,发现对方不是针对我,是想逼我去找红果姐,我就和对方说了,我说我家和姜红果家关系已经淡了,现在她和你家关系更好,而且你更没后台,更好欺负,更可怜,就更能让红果姐可怜,还是我把你打工的饭店地址,告诉他的,大柱,如果你换成我的位置,你也会这样做。”

    大柱问:“那你怎么不去找红果姐?”

    小杨解释:“因为我觉得红果姐和昌宗哥,斗不过人家,那可是做煤矿生意的,黑白两道都有人,我的人生不容易,不敢试错,大柱,别怪我没提醒你,躲不过去的。”

    大柱怪他吗?想怪的,可是,他想到了高中的时候,不管小杨听不听,大柱说出来才能平静。

    “你还记得吧,高中的时候,我们班有个同学总被欺负,有个和他好的同学看不过去,帮忙了,结果被欺负的换成了他,最后他退学了,那时候我们俩,都是旁观者,没办法帮,也不敢惹火烧身。“

    小杨刚才还不耐烦的心肠,也动容了:“是,就算是现在,我们都太弱小了,我就是想到那时候的事情,才做出了现在的决定,大柱,我不会和你说道歉的话。”

    大柱说:“我没资格怪你,但我相信红果姐能解决这件事。”

    他想起小不点安慰他的话,偷偷的、慢慢的强大起来,才是他现在和将来要做的。

    等到有一天,再遇到这样的事,他可以像红果姐一样,有能力出头解决。

    ……

    红果等了一天,小郑和曲莲回来了,小郑对省城熟悉,说昌宗交代好了让他做的事。

    小郑义愤填膺:“抢地盘争不过宗哥,为难大柱,让你难受,太下作了,这种人,就该让他们自食其果。”

    小不点拍手:“去打他们,我也去。”

    红果是觉得该给对方教训,现在有能力了,干嘛受这些气?而且这次的巴掌不打疼,煤炭生意做不稳,来找事的会越来越多。

    小郑直接把被竞争到快倒闭的隔壁饭店买下来,给厨子挖了过来,那对夫妻能把对手竞争的快倒闭,自然是有后台的,很偏激的报复,什么洒汽油、食材里投泻药、放病死猪肉的谣言,统统失败。

    而且这些手段,全都落在他们自家饭店头上,也就是说,从他们计划开始,红果这边就知道了,是曲莲做的,统统还了回去。

    短短的时间,想投机取巧的饭店老板嚣张不起来,在家里跟老婆干架:“这次碰到铁板了吧,好好一个挣钱的饭店,看看弄成什么样?都怪你。”

    他老婆对骂:“全怪我吗?你不也眼红煤老板的阔绰,想跟着去贩煤,不然能纵容我答应他?”

    事情还要解决,他们托关系找来找去,找到了二舅家里。

    二舅这天下班,二舅妈哼着小曲,炒了个回锅肉,给自己倒了杯米酒,要庆祝一下。

    二舅小心翼翼问:“今天心情不错,啥好事?”

    二舅妈哈哈一笑:“红果家的事情,前几个月昌宗先去矿上,肯定是有人使坏没用,想来找红果的麻烦,又不敢直接找,就为难她老家村子考出来的大学生,多可恶,太下作了,现在饭店快倒闭了,找了你同事老肖吧?老肖老婆来找我,我没好话,我说他们为难我外甥媳妇的时候,没想过有一天要求人吗?我外甥媳妇也没怎么样,只不过是在他们隔壁经营一家饭店而已,有本事竞争回去呀,使了下三滥的手段,又承担不起后果,求我没用,我们家从来没帮过外甥和外甥媳妇,没脸去求情,而且,我也不愿意助纣为虐。”

    二舅妈看二舅心虚的脸,提醒他:“老肖央求你了吧,你好意思就去,看红果和昌宗理不理你?”

    二舅忙说:“看你说的,我自己就是警察,能是非不分?我和你一样,回绝老肖了,他主要是被老婆缠的受不了说一声,应付他老婆央求的,求过就没他什么事了。”

    正说着,顾连营来了,满脸兴奋,自从婚礼上出了那事后,好久没看到他这样朝气蓬勃了。

    二舅看他振作起来,高兴:“你这是有好事儿?”

    顾连营容光焕发,找到了新的目标,说:“昌宗哥和红果嫂子开了个饭店,他们要去煤矿上,管不了饭店的事,委托给我,问我能买多少股份?我爸把我的存款给了我,我买了四成下来,厨师三成,我倒是捡了个大便宜,成大股东了,舅舅,要是有人去饭店惹事,你可得给我做主。”

    二舅妈噗嗤一笑:“连营从小八面玲珑,迎来送往交际朋友跟喝水一样简单,可以干饭店,这真是个两全其美的法子,我看很好,只要你不惹事,主动跑去欺负你的,你二舅肯定管。”

    只要顾连营有个正经事做,顾长信哪能不高兴,只是没想到,红果和昌宗会找顾连营。

    二舅妈分析,干饭店总要有点背景,又不是帮他欺负谁,只是叫人不敢轻易去饭店闹事,这样挺好的。

    ……

    红果这边没花多少时间就把事情办了,饭店那边主动退了赔偿款,客人不要这个钱,拿来还给红果了。

    大柱拿到了工资,回老家接妹妹去了,红果也在收拾打包,等昌宗一到,就搬东西去岩城了。

    正忙着呢,前些天要强到底的老板娘,亲自登门,给红果道歉,请她高抬贵手,放他们家一条生路。

    红果心头只觉可笑,之前逼着别人走投无路的时候,怎么没想过要留余地呢?

    红果没那么好的同情心:“我知道,你并不是诚心认错,只是觉得斗不赢我了才来的,如果我被你斗赢了,这会你该在家里笑了吧?我不是什么心软的菩萨,不会同情你现在的遭遇。”

    老板娘走的时候,依旧没有认识错误的态度,红果摇摇头,她的心和柔弱的外表可不一样,不会被假象骗到,该心硬的时候就得心硬。

    老家那边打来电话了,是荷花婶子,估计大柱回家,把事情和家里说了。

    红果心里是愧疚的,都是她和昌宗的原因,才连累了大柱,所以她和大柱说,如果荷花婶子想来省城打工,可以去饭店做事,一个月工资六十,一年七百多,饭店包吃住,比乡下种地强。

    荷花婶子家里俩孩子上大学,负担实在重,打电话过来感谢红果,说开学前和儿子闺女一块儿来,在饭店打工。

    荷花婶子一点没怪红果,说都是命,还感谢红果给她个去省城打工的机会。

    “包吃住,工资又高,还和儿子闺女一个城市,每个星期都能见上,再没比这更适合我的工作了,红果,我都不知道怎么感谢你。”

    红果心里暖暖的,一个单大姐,一个荷花婶子,有时候说的话,让人心里很舒服。

    荷花婶子还有件事要说,迫不及待:“柳婶家的小杨,想公派出国,听说你这么有本事,想求你找关系帮忙活动一下,我劝还怪我,红果,她可能开学前,也要去省城。”

    看来大柱没把小杨那事告诉家里。

    红果说:“昌宗说今天就回来,最迟明后天就走,她来就来呗,反正我不在,她想浪费路费,就浪费吧。”

    外头有运输车的轰鸣声,是昌宗回来了,红果忙把电话挂断,牵着小不点出去了。

    车是昌宗的车,但下来的却不是昌宗,是一个红果不认识的女人,女人开大车,红果心里很佩服的,只是奇怪,昌宗怎么会把他的宝贝车子,给一个她不认识的女人开回来?昌宗不会做这样的事情。

    女人笑道:“红果你好,顾昌宗叫我来先搬家,他一会就到。”

    红果又不傻,就算是昌宗的车,她也不会和陌生人走的,何况小不点抱着她的腿,躲在她身后,歪头看这个女人,明显不喜欢她。

    第78章 第78章“您别生气,我家昌宗就这样……

    红果知道她有问题,所以格外细看车的内饰细节,很快看出问题,内饰太新了,这不是昌宗的车,那么车牌号就是假的。

    红果想不通,这是干什么呀?就算骗到,昌宗能放过她?一时间,红果都不知道这是和自己有过节,还是和昌宗有过节。

    这是大白天,街上有人,附近有邻居,红果不是很害怕,但还是要谨慎一点,她点点头:“那你跟我来吧。”

    她抱起点点转身就走,进了院门后,迅速把几步之后的女人,关在院子外面,隔着一道院门厉声质问:

    “你套了车牌、装点了内饰、甚至连车漆的划痕都伪造,跑来骗我上车,就算骗了,也要被昌宗天涯海角的追杀,今天不给个解释,不能善罢甘休了。”

    杜茴香愣住了,她低估了姜红果的警惕心。

    她原本以为,一个从小在乡下长大的女人,婚后便一门心思生孩子、带孩子,应该没什么见识,可没想到,对方仅一个照面,就看出了破绽,赶紧解释,不然误会就大了。

    “我并没有恶意。”

    杜茴香主动将证件扔到院子里,让姜红果核实,随后继续说道:“我是杜莲芳的亲妹妹,叫杜茴香,你可以看我的证件,我跟顾昌宗打过赌,他说我骗不了你,我说要是能骗过你,他给个机会坐下来聊聊,当时他没吱声,我就当他默认同意了。”

    红果认真看了一下她丢进来的证件,名字和老家的地址,确实和杜莲芳老家是一致的。

    既然没有危险,红果也有事情想从她这弄清楚,就把门打开,让她进来说话,免得有路过的邻居看到,问长问短。

    杜茴香进来后,四下打量,这个小院从外面看平平无奇,里面别有洞天,花草树木郁郁葱葱,院里还有一口水井,刚才躲在姜红果身后,不停示意小动作的小孩,是顾昌宗的儿子,才两岁,却机灵得像是个三四岁的小孩。

    杜茴香打量完,惋惜道:“这么好的地方,你舍得搬吗?我们矿上可没有这么好的环境。”

    姜红果搬了个板凳放在屋檐下,请她坐,说道:“一家人在一起的地方就是家,我并不介意好坏,你刚才说的打赌,应该和矿上的事情有关吧?既然昌宗没有答应你,你来找我一样没用。”

    杜茴香还以为,姜红果会问她和杜莲芳是姐妹的事情,不问怎么说接下来的话?

    她只能硬说:“我姐姐再婚后,姐夫给我介绍了个煤老板,这样我男人跟他就成连襟了,两人联合起来,生意扩大了不少,但后来姐姐姐夫做事太过激,我就让我男人,把和姐夫的生意拆分开了,幸亏我提前察觉到危机,做了分割,不然恐怕也会和姐姐姐夫一样,到现在都出不来吧?”

    姜红果淡淡的:“这是你家里的事情,跟我说有什么意义呢?不如直接说说你来这目的。”

    杜茴香见姜红果软硬不吃,实在无法拉拢,只好开门见山。

    “我姐姐姐夫被抓之后,他们留下来的矿区查封,我们知道这矿区迟早要拿出来重新承包,打算买下来经营,你男人手眼通天,居然能先一步拿到开采权,这几个月,我们找了他好几次,想高价收购,或者谈合作,他都不肯答应。”

    红果打断她:“我又不会挖煤,煤矿上的事情是顾昌宗做主,他不同意的事情,找我就能买下来吗?”

    眼看没有机会说服姜红果卖矿,杜茴香退而求其次,现在说的,才是这趟的目的。

    “我知道你们不会卖矿,那能不能不要破坏大家的利益?”

    姜红果是相信顾昌宗,别人不惹他,他不会惹别人。

    她道:“谁跟你是大家的利益?我的就是我的,你们的是你们的,挖个矿能破坏什么利益了?”

    杜茴香简洁明了:“你知道吗?顾昌宗居然把以前那些被开除的、被停工的矿工们找回来,打了大家的脸不说,还说要给他们分红,这不就是动了所有私煤矿主的共同利益吗?你们夫妻俩刚开始过去,可别不知天高地厚。”

    红果向来有多少斤两做多少事情,她冷笑着道,“也许是你们不知道我们的水有多深呢?除了这件事情,还有什么话要说吗?”

    杜茴香见识到了,姜红果和顾昌宗一样,无法沟通,那就问点家里的事情,她一直怀疑姐姐和姐夫的事情,和姜红果、顾昌宗有关。

    “我知道我姐姐姐夫罪大恶极,应该受到法律的审判,但这都好几个月了,一直打听不到他们的消息,我心里真的很担心,你能不能帮我带句话?”

    红果不禁认真看了她一眼,到现在了,还想给她挖坑。

    如果自己一个不小心,说可以带或者不可以带,那么就说明,自己对她姐姐的事情知情,并且是有能力接触到的,底细就能被她猜出来一些。

    红果说:“你这话什么意思?我怎么可能见到你的姐姐?谁抓的你找谁带呀?真是莫名其妙。”

    ……

    杜茴香无功而返,走的时候,红果看到她上车之前,把□□换掉了。

    把别人想的那么蠢的人,自己也聪明不到哪里去,难怪那么多人加起来,都争不过昌宗一个。

    等了几个小时,红果又听到大车的声音,她带着点点出去,这次车上下来的是昌宗。

    点点有靠山了,拍手告状:“爸爸,有坏人来了!”

    顾昌宗脸色一变,猜到了什么,几步上前,从红果怀里抱过点点,问道:“谁来了?”

    昌宗回来,红果心情放松,心情一点没被杜茴香影响,这几个月昌宗报喜不报忧,只说在那边很顺利,招人顺利,清运修复顺利,她不懂矿上的事,问的只是日常的事。

    今天杜茴香的憋屈,可见对上昌宗是他们吃瘪,红果想想自己也很厉害,没被欺骗到。

    红果仰头看着他,笑道:“叫杜茴香,是杜莲芳的妹妹,她开了一辆车,猛一看和咱们家的车一模一样,牌照也做了个假的,跑过来骗我,我没有上当,把她关在门外,她才说和你打了赌呢。”

    顾昌宗十分厌烦杜茴香,她就像个牛皮糖一样难缠,想到自己的小心思,有些羞涩,不敢看红果,对她说:

    “果果,她当时说有自信能骗到你,我想象了一下那个场景,一定会被你拆穿,

    落荒而逃,觉得很有意思,就没说话,没想到她还真来了,以为弄一辆一样的车子,就能骗过你,也不想想,我怎么可能让别的女人开我们家的车。”

    就是呀,红果那么相信他,就算不介意,他也会想象红果介意,不会让女人开他的车子,惹红果吃醋。

    一想到昌宗想象中的吃醋,红果忍俊不禁,想起来问道:“对了,你怎么比预计的时间,迟了好几个小时呢?”

    “路上车胎爆了,现在想想,那条路应该提前被他们动了手脚,就是为了能比我早几个小时到。”

    红果感叹:“他们也算机关算尽了,自以为天衣无缝,实际上全是漏洞。”

    顾昌宗一到家,放下点点,开始收拾东西,说岩城那边都搞好了,大件不用带。

    小不点在屋子里跑来跑去,先把自己想带的东西搬到房间,然后丢进他的玩具鱼肚子里。

    红果把家里值钱的东西收在一起,放进一个箱子里,交给点点说:“点点,妈妈的这些贵重物品,路上就交给你保管了哦。”

    点点郑重点头:“放在我这里是最安全的,但是不要来偷看哦,我自己放。”

    红果笑着说:“好,你自己放去吧。”

    小件这些天,红果陆陆续续打包,已经收的差不多了,只有一些日常每天用的,要给包一下,这些都是昌宗在做,晚饭前收好了,等明早把被褥毛巾脸盆一收,就能出发了。

    二舅二舅妈那边,红果已经提前去过,她叫顾昌宗吃了晚饭去一趟。

    顾昌宗看着已经搬得半空的家,心中满是不舍,对红果说:“果果,矿上的环境比不上省城,你跟我过去可要受苦了。”

    红果打趣他:“还问我这种傻话,杜茴香之前也问过类似的,我跟她说,一家人在一起,怎么都是幸福的。”

    收拾得差不多后,一家人匆匆吃了口饭,顾昌宗就去二舅家里了。

    他晚上很晚才回来,告诉红果:“顾连营也去了,我跟他交代了一些饭店里的事情,饭店既然开起来,就要好好经营。”

    饭店是真金白银投了钱的,肯定指望着挣钱,顾连营出资买了四成股份,负责经营管理,红果家和厨师各占三成股份,这样的合作关系才稳固牢靠。

    第二天,孔奶奶来了,红果把家里的钥匙交给她。

    小郑在这边忙活了大半个月饭店的事,这会也要跟着一起去岩城。

    红果就问他:“你都出来这么久了,再去一趟岩城,时锦舟那边的玉石生意,你不用过去看吗?”

    小郑笑道:“那边早都上了正轨了,不碍事,红果姐,你跟昌宗哥的新家,我总得过去认认门啊。”

    红果是喜欢热闹的,他信誓旦旦说都安排好了,那就一起去。

    一行人开开心心开车上路,这次车子后车斗,装的不是货,是这两年过日子的家当了,要去另外一个地方,重新安个家。

    车子慢慢开出了省城,省城也算她第二个家乡了,红果知道,这是昌宗让她多看一会沿途的风景,其实红果心里只有淡淡的不舍,哪怕是在路上,有昌宗、有点点、有朋友,她就不会感到孤单。

    ……

    这是红果第二次到岩城,没想到,昌宗和时锦舟,还有曲莲、虞山、老郑他们,给了红果一个大大的惊喜。

    大家都在这里,小郑也知道,忍了这么多天没说,就为了看她高兴的样子。

    这几个月,昌宗一边弄矿上的事情,一边在这盖了一栋小型的四合院园林出来。

    房子一共三进,准备长期住在这里的老郑,住第一进,虞山谈好了也留下来,住在第三进,红果和昌宗住中间的第二进。

    三进院子中间的两个院落,一个偏简洁宽敞,一个绿树花草成荫,还从外地运了全套的浴缸、马桶洁具过来,每进院落都有个宽敞齐全的卫生间,洗澡、上厕所,再也不用那么麻烦了。

    昌宗居然弄了一个这么好的房子,住着这么舒服,红果哪有不开心的?

    时锦舟是几天前刚过来的,他住着都不想走了,因为这里有最好的朋友。

    时锦舟笑道:“是宗哥不叫我们说的,这个设计,我出了力,找香港那边的设计师给设计的,你看这高低差,这园林景观,没话说吧?”

    红果里里外外都看了,装修、景观布置,很合心意,只有四五个月的时间,搞出这么好的房子出来,肯定花了不少钱。

    小郑说:“这钱花得值,三进的院子,房间足够了,这样大伙就算一块来,也有地方住。”

    是呀,这样过年他们想来,全都住得下,多热闹。

    晚上,大家一起吃了一顿热热闹闹的团圆饭。

    虽然长途跋涉,但搬来的东西,是大家一起帮着收拾的,红果倒也没觉得太累。

    晚上,她在自己这一进宽大的卫生间里,泡了个澡,随后在更衣区换好衣服,再回到房间,只有昌宗在,点点已经跑到前院,找老郑玩去了,估计是想炫耀他那条鱼又长大了不少。

    顾昌宗搂着红果,顺着她湿漉漉的头发,用毛巾尽量拧干,眼神里满是温柔。

    红果被他看得不好意思,问道:“你这一趟怎么回事,干嘛这样看我呀?”

    昌宗说:“喜欢看,果果,这几个月你到底有多想我呢?”

    红果笑着推开他,自己拿过毛巾,几下把头发揉干,说道:“你怎么越来越爱问傻话了?你在电话里,说的好像开矿和摆摊卖烧饼一样简单,我还以为真没事呢,那些私人煤老板,没少联合起来,想欺负你吧?”

    想是一回事,能做到又是另外一回事,软的硬的,文明的野蛮的,顾昌宗就没怕过。

    顾昌宗说:“就是一些斗狠,你来我往的试探,这个矿我们拿到了开采权,眼红的人多着呢,有想买的,有使坏的,全被我一个个打回去了,你还记得以前我们在县城摆摊,有些人会莫名其妙被狗追、被野猫抓,我就像最凶的猛兽,那些小动物不但怕我,还得听我的,有时候找动物做事,比人简单。”

    红果想象了一下,一群野狗追着找事的煤老板小弟、小舅子、姐夫妹夫什么的,还闹不清楚怎么回事,蛮好笑的。

    虽然是第一天搬到另外一个城市的新家里,红果一点生疏感都没有,熟悉的人、熟悉的床单被罩,她躲进昌宗怀里,漫漫长夜,一下子过得好快。

    ……

    小郑和时锦舟、曲莲,住了几天,依依不舍回去了,走之前,小郑定好过年来这边。

    曲莲也想来,看着他们两个很不耐烦,本来她是自由的,但是必须听顾昌宗的,管着这两人的死活,很麻烦,很不自由,红果比他们所有人加起来,还要好,她到现在都清晰的记得,顾昌宗有多野蛮的给她甩到车上,她蜷缩着,不吃不喝,是红果给她放水洗澡、擦头发,换新衣裳,带她吃饭,而且这里多好,比深圳那灯红酒绿的世界,更适合她。

    时锦舟犹豫再三:“那我怎么办呢,我也想来,但我得回家。”

    曲莲冷酷道:“过年我要来这边,不会管你们的。”

    这是曲莲第一次自主做决定,顾昌宗道:“有什么难的,过年的时候,让曲莲和虞山换换位置。”

    虞山瞪大眼睛,不敢置信看着顾昌宗。

    顾昌宗都不看他,曲莲走的时候脸上带着纯真满意的笑。

    红

    果发现了,他们这些人,就好像是队员,哪怕对昌宗有意见,还是会去执行他说的话,时锦舟那边没确定,说不定今年过来,那大家就能团聚了。

    才送走他们,家里就来了个访客,四十来岁的年纪,烫了头发,穿戴全是红果在深圳见过的名牌,但红果不认识她。

    顾昌宗介绍,这是矿区新领导的爱人:“之前的领导被人吊死,这又新来了一个。”

    红果连忙把他推出去,请领导爱人坐下喝杯茶:“您别生气,我家昌宗就这样的说话方式,还挺可爱的。”

    领导夫人撇撇嘴,居然说可爱,这对小夫妻,看着就是一样的人,她的目光落在茶杯上,个头虽小,却是用翡翠雕刻的,端出来的一套六个,每一个的翠都不一样,好看的不行。

    “呀,这是翡翠的吧,你居然用冰种做茶杯?”

    红果的目的,就是不让人小瞧了,笑道:“家里承包了玉矿,自己用用还好吧,您是贵客,自然要拿好东西招待,一会我给您包上,您带回去欣赏。”

    领导爱人原本的不屑,立刻变了,笑着拒绝:“我家那位管的严,不让收东西,谢谢你的好意了。

    领导夫人拿出一张请帖来,说话都客气了不少:“我孙子明天满月酒,你一定要到呀。”

    红果惊讶了一下,四十出头当奶奶了,不过也正常,以前老家村子里,这种情况不少见,不过这新领导胆子怪大的,刚上任,就敢摆酒席,一点都不低调。

    请帖上只有她一个人的名字,不是请她和昌宗,只请她一个人,红果惊愕的很,转头看向昌宗。

    顾昌宗嘴角勾着对领导爱人的讥讽,这矿上的人真是有意思,摆弄不了他,就觉得能摆弄得了红果?异想天开。

    红果心里明白了,这是针对她的鸿门宴呀,以为昌宗不去,就能得逞,杜茴香失败了,还来一次。

    领导爱人的面子不能不给,那就去吧,红果答应了,说明天中午一定到。

    第79章 第79章老板娘运气好啊,紫气东来,……

    送走领导夫人后,红果把那套翡翠茶杯收了起来,刚才不好问,这会她问昌宗:“她家孙子的满月酒只请我一个,你一脸不屑,有什么名堂吗?”

    顾昌宗笑道:“明天那场满月酒,只请了煤老板的老婆们。”

    那这不是摆明了收礼嘛?红果不想送,问顾昌宗的意见:“我看她怪喜欢这套茶杯,明天要不要带去?”

    顾昌宗摇摇头:“不用,这次来的新领导,是要查煤矿上贪污腐败的。”

    红果转念一想,上个领导被吊死的,出了人命,肯定要查:“那既然是来查贪污的,他还敢纵容老婆收东西?”

    魏良正说过不管煤矿上的事,顾昌宗一开始想过送礼,试探几次就知道,这领导不一样。

    “他收了东西,未必是自己拿,原样拍了照,上报上去,如果每次都不收,一直拒绝,人人都防着他,工作开展会很艰难。”

    红果恍然大悟,要先让这些人放松警惕,把整个贪污腐败的利益传输给查出来。

    红果换了普通的礼物,之前点点过生日,别人送的一套银质的小手镯,细细的,没多少钱,亲戚朋友之间,都是这样送来送去。

    隔天中午,顾昌宗开着家里的车,送红果到办满月酒的饭店:“果果,酒席结束我再来接你。”

    红果说:“你又不知道我们这边几点钟结束,不要等了呀,一会我坐公交车回去。”

    顾昌宗指了指对面:“我在那喝茶,你一出来我就看到了,这里离公交站远,要是我不来接,让你自己走去公交站台,那几个煤老板的老婆,得说半年这事,我来接,她们至少嫉妒半年。”

    说了这么多理由,就为了接她,红果越听笑的越温柔:“行,你快去找个地方吃饭。”

    领导夫人在门口看了会,这对小夫妻感情是真好,跟别的煤老板们不太一样,等过几年,估计就一样了。

    今天的满月宴,只有一桌包厢,是杜茴香非要摆这么一桌,酒席还不要她出钱,理由好听,说她们几个煤矿上的家属们,想找姜红果聊聊,正好借她家孙儿满月酒的由头。

    领导夫人不敢做主,回家和丈夫一说,丈夫居然同意了,她才去送的请帖,红果来了,给人送到包厢,她就可以走了,等酒席结束,自然有人把满月酒的礼物,送去家里给她。

    领导夫人满心以为,姜红果今天会送那套翡翠茶杯,因此格外热情,把她领到煤老板夫人们单独的包厢。

    红果把手里的袋子递过去,恭喜她喜得个大孙子,领导夫人掂了掂,感觉分量不太对劲,不该这么轻。

    她心里虽疑惑,却不好当场拆开查看,只能笑着对众人说:“人我可给你们带来了!”

    这话一听,今天这一桌饭,真是针对她的鸿门宴了。

    领导夫人既然耍小聪明,红果就装憨,她一把拉住领导夫人问:“您刚才这句话,听着像是要把我给卖了呀?”

    杜茴香组的局,赶紧过来给领导夫人解围,笑着说道:“是我们想跟你说说话,又怕你不来,既然来了,就坐下吧,菜都上了,就等你一个了。”

    领导夫人有点生气,淡淡的掸了掸衣袖,说道:“那你们聊吧,招待不周,不要见怪。”

    看姜红果已经惹得领导夫人不高兴,落座后,红果左边的大姐说话十分直接,笑容毫无温度:“你家男人有本事,外地人想站稳脚不容易,他倒好,不但站稳脚,还快给我们坐的桌子都踹翻了。”

    不等红果接话,对面的女人开口道:“啥不容易的,就是太猖狂了,破坏了规矩,小心没有好下场。”

    难听的话谁不会说?红果说得比她们更厉害。

    她不紧不慢道:“提什么规矩?是法律规定的吗?如果不是,我为什么要遵守,你们难道比法律还厉害,是的话,说一声。”

    这些人本想凭借人多势众,从气势上压倒姜红果,可她完全不胆怯,场面一时间陷入僵局。

    杜茴香不能冷了场子,开玩笑道:“看看,我说了你们都不信,现在知道他们夫妻俩,都是一样的人了吧,这些手段没用的。”

    红果说:“对呀,我们夫妻俩都厉害,不会遵守你们定的规矩,以后我们自己家矿,自己定的就是规矩。”

    有个年长些的大姐开口:“好了,今天是来吃酒的,不是来吵架的,别给主人家添晦气。”

    她一发话,在座的几个还怪给面子的,纷纷聊起了各自带来的礼物。

    有个女人很得意的炫耀:“我找了一对冰种的手镯,领导爱人喜欢的不得了,刚才你们看到了吧?衣袖下面若隐若现的,就是那一对。”

    她旁边的人说:“呀,那你提前就送了呀,也不跟我们说一声。”

    有人问杜茴香送的什么,杜茴香谦虚说:“这是新领导,我们可不搞行贿那一套,我送的只是两盒普普通通的茶叶。”

    刚才送手镯的大姐连忙补充:“对对,我那对镯子其实也不值钱。”

    有人问红果送了什么,红果才不会傻到当面说送礼的事情呢,心想这些人真是没个怕的。

    红果说:“你们想知道,回头直接去问领导不是更好吗?”

    红果的态度,让大家都

    不爱跟她说话了,红果也不想跟她们说,不过今天菜是真不错,不说话的好处,就是可以多吃菜。

    看红果只吃不说话,又有人忍不住开口问她:“听茴香说,你家小孩又漂亮又机灵,我们都想看看呢,你家孩子今天怎么没带过来?”

    红果瞥了对方一眼:“你们不也没带自家的孩子吗?我家孩子又不是猴,干嘛要带过来给你们逗着看?而且他也不会喜欢跟你们玩的。”

    这话一出,场面瞬间冷了下来,气氛尴尬至极。

    杜茴香心里暗自诧异,姜红果不想跟她们这些人拉好关系?

    其实,红果是故意的,她就是不想跟这些人啰嗦,把关系闹僵一些,这样对方就不会主动来找她,她也能落得个清静。

    吃完饭,大家在门口结伴,互相辞行,商量着怎么回去,红果默默站在一边。

    那个年长的大姐过来示好,问红果要不要跟她一块走?

    红果摇摇头,谢绝了,昌宗开车子去了,马上能来。

    有人偷偷笑,说红果怪可怜的,嘀咕道:“她初来乍到,估计连怎么坐公交车回去都不知道吧?”

    有人接茬:“不知道就走着回去呗,问个路谁还能不告诉她吗?”

    杜茴香开着她家的运输车过来,礼物都在她车上,要去送到领导家,会路过姜红果家,顺便邀请她:“我可以送你回去。”

    红果摇摇头:“不用了,我爱人来接我。”

    杜茴香说:“那你不知道要等多久呢?”

    红果指指对面:“他就在对面吃饭,等了一中午了,刚才是去开车,马上就到。”

    果然,很快顾昌宗开着车过来了,停在路边,他那俊模样,坐在高高的驾驶室里,让人不嫉妒都不行。

    红果小跑着过去,顾昌宗已经下来了,绕到副驾驶,开了门,扶她上了车,这举动惹得那些看红果很不爽的家属们,也不禁羡慕起来。

    红果上了车,脸上露出得意的笑容。

    顾昌宗心里高兴,不确定的问了句:“果果,原来我来接你这件小事,能让你这样高兴。”

    红果伸手摸摸他的脸:“当然高兴,吃饭的时候,她们一个两个说话,都带着优越感,想让我难堪,我一个个全怼回去了,刚才,有人讥讽我不认识路,可等看到你来接我,她们一下子全都不说话了。”

    红果还是有点虚荣心的,今天心情挺好,就是担心领导夫人拆礼物的时候,会生气。

    ……

    杜茴香半路偷偷看了姜红果送的礼物,居然是一对不值一顿饭钱的小银镯,太好笑了,她还看了别人的礼物,都没有她的贴心,她放心了。

    给礼物送到领导家后,回去和丈夫说了饭桌上的事情,还笑道:“他们家矿上明天开工仪式,请了领导,我刚打听过,领导忙,不去。”

    她男人嗤笑:“狂的可以,等过了明天就狂不起来了。”

    领导家里,领导爱人正在一个个拆礼物。

    领导叫她拿相机拍下来,说道:“每一个都拍仔细一点,做上册子,标好是谁送的。”

    领导爱人深以为意:“对呀,看谁送的东西有心意,将来亲疏有别,别弄乱了。”

    拆到红果礼物的时候,她还挺紧张的,结果只是一对普普通通的银质手镯。

    领导夫人马上不高兴了,不想登记。

    领导看了一下,就数姜红果这个最普通,就像亲戚朋友之间送的普通礼物。

    他笑道:“你怎么不拍了?这个也得拍,做登记。”

    领导夫人不满:“昨天喝茶的时候,那一套六个翡翠杯子是真好看,她还叫我带走呢,我以为这次会送给我,没想到人品这么差,阴奉阳违,连这一点都不舍得付出,不是个做大事的。”

    领导看爱人拍了照,就不说什么了,这些东西都是要上交的。

    拆到杜茴香送的礼物,她一直提醒茶叶好,要打开尝一下,一打开,里面塞得满满当当全是现金。

    领导夫人笑颜如花,将茶叶罐递到爱人面前:“看看,这才是做大事的人,别的东西登记,这两盒钱就别登记了吧,正好我妈想把家里房子重新装修一下,我给她送过去,你看行吗?”

    领导压着火:“这一批东西,哪怕是外包装都不许动,拍好照登记,把钱数清楚了再放回去。”

    领导夫人不满:“你就是胆子小,还想着等退休以后再用?那都等多少年了。”

    领导没跟她多废话,要不是老婆是这种容易被腐蚀的性格,他还不这样安排呢。

    这次他查贪腐,让老婆在前头,给那些人造成一个错觉,这事是汇报过的,不然他也不敢。

    领导说:“顾昌宗那边的煤矿要搞开工仪式,我不得闲,明天你代表我去一下。”

    ……

    红果家的矿今天开工仪式,昌宗一定要她去,红果想起听到的闲言碎语,说道:“矿上不让女人下矿的,我就不下去了,在上面一样。”

    顾昌宗不依:“就算有这样的忌讳,在我这里不作数,事情该是什么样就是什么样,和有没有女人没有一点关系,果果,你要是觉得今天的日子不合适,咱们就换一天。”

    红果看着外头的大太阳,风和日丽,确实是个好日子,请的领导虽然不来,但是让他夫人来剪彩,改日子不好。

    昌宗说的对,自己今天去不去,矿底下埋着的□□都不会得逞。

    剪彩后,一听红果要下矿井,这决定遭到了强烈反对。

    有人说:“怎么能让女人下井呢?”

    顾昌宗反问:“自家的矿,怎么不能下去看看,若不是为了红果,我不会来这边做煤矿生意,我不来,这矿上的人,再找不到比我这更好待遇了,你们都该感谢红果,不让她下去,那就一个都别下去。”

    顾昌宗说话太强硬了,但是矿上做事,不强硬点怎么行呢?

    红果下不下去都行,现在局面僵硬成这样,她反而得下去了。

    红果说:“大家都别担心,今天只是开工仪式,又不开工,我跟我爱人走前面,要出事,也是我们先扛。”

    小不点早就迫不及待了,已经提前跑到入口:“快点,要去。”

    杜茴香几乎压不住笑,姜红果居然要把她家小孩带下去,这次他们一家三口都会被埋在下面。

    她不由自主摸摸心口,原来看着别人去死,她这里居然不痛,她经常感叹姐姐、姐夫心狠手辣,她居然也是这样的血脉吗?

    红果看到杜茴香得意的笑了,转过头,和昌宗抱了孩子下了矿井。

    她知道矿上忌讳,不让女人下井,她下来了,哪怕一家三口走在前面,后面的旷工安全员们,心里都有疙瘩的吧,将来出任何一点事,都要怪到她头上。

    红果望向顾昌宗,顾昌宗给她个安心的笑:“果果,有我在一天,这个矿就不会出事。”

    小不点在昌宗怀里保证:“不会出事。”他的大鱼已经游出去了,而且下来只有高兴,没有任何不好的感觉。

    走了一会儿,又是一个被木门遮挡起来的岔道,顾昌宗脸上才露出笑,和红果说:“果果,给你个惊喜,你把门打开。”

    红果好奇,煤矿里除了煤,还能挖出什么?

    她拉开这个看着大,但却不重的木门,后面居然是璀璨的紫水晶,矿灯一照,天哪,闪烁的光耀好漂亮。

    一声声的倒吸气和惊呼:“天哪,这么大一片紫水晶哪,这可不多见。”

    “老板娘运气好啊,紫气东来,这是好兆头。”

    红果也喜欢,难怪呢,昌宗一定要她下来,现场看才震撼,她很喜欢,一定挖一块大的回去摆着。

    顾昌宗心情好,大手一挥,和后面的矿工们说:“见者有份,咱们矿上的,一人分一块,你们先下来的,先挑。”

    紫水晶是好东西,虽然没有具体的价格,遇到喜欢的,也会卖出个不错的价,而且紫水晶意头好,老板还每个旷工送一块,真是前所未见,可见之前许诺的分红,一定会兑现,一想到这,大家高兴的像过年一样开心。

    顾昌宗是能看到点点的大鱼,那条鱼已经给整个矿井游了一遍,那个偷埋的□□,已经被大鱼吞下了肚子,省的他动手了。

    ……

    矿井上,杜茴香等的焦急,怎么约定好的爆炸声没有响起来呢?

    领导夫人等的不耐烦,中午的

    酒席不想吃,要回去了,杜茴香得送,但是她想等等。

    正左右不安的时候,矿井下出来旷工了,推着一小车矿石,离的近的立刻惊呼:“老天,这是紫水晶,顾老板的矿井采出紫水晶了,好兆头啊。”

    矿工说了个更高兴的事:“顾老板说,这紫气东来的兆头,不要钱分给我们,大家排好队,每个人都能选一块,选剩下的,再拿去卖,卖了给咱们加大餐!”

    人群欢呼起来,杜茴香脸上挂不住笑了,她估计顾昌宗已经发现了矿井下的小手段,今天期待的爆炸声不会有了。

    她失望至极,正要送领导夫人走,她丈夫妹妹的男人,着急忙慌跑过来,小声说:“大嫂,咱们矿上出事了,你快回去看看。”

    杜茴香心里慌张,不会是顾昌宗发现后,把炸药埋到她家矿井了吧?

    “怎么了?不会是矿井塌了吧?”

    “那倒没有,不过大哥被一群野狗追的掉进矿井里,还没救上来呢,你快回去吧。”

    杜茴香顾不上领导夫人,匆匆说了一句抱歉,然后把领导夫人晾在这,跑了。

    领导夫人咬牙切齿,这会矿上欢声四起,无人在意她,为了挽回面子,就和身边的人说,杜茴香家里急事,她男人被野狗追的掉进矿井了。

    红果就是在这欢呼声中出来的,出来后,昌宗叫她负责登记给人发紫水晶。

    红果四下看看,不见杜茴香,也没看到虞山,听说杜茴香男人被狗追,掉矿井里了,那这伤的不会轻,免不了内伤骨折,可这和他们在开工当天,买通人在她家矿井里,埋炸药的行为比起来,这点惩罚是他应该承受的。

    第80章 第80章很快姜红果是福星的夸赞,被……

    今天在矿上的人,都领到了紫水晶,个个欢天喜地。

    小不点的是他自己选的,红果让昌宗选一块,自己替老郑和虞山各选了一块。

    几个今天不在矿上的家属,听说能领紫水晶,提着自家种的菜来送红果,回去的时候,篮子里装了水晶,欢天喜地的,很快姜红果是福星的夸赞,被她们带出去宣扬了。

    听说杜茴香跑了,红果打听了一下,说她男人被野狗追的掉矿井里,跑医院去了。

    领导夫人还在矿上呢,自家邀请的,不能晾着,红果让昌宗送她回去,紫水晶就没给领导夫人了。

    红果还找了个说辞:“您看今天在场的人多,紫水晶要给您,就有贿赂的嫌疑。”

    领导夫人嘴角抽抽,一言不发坐上车子。

    昌宗送完领导夫人,回矿上接红果,正好红果这边忙完了,等到了家,虞山提前一步回来,帮着往下搬没领完的紫水晶,和老乡送的瓜果蔬菜。

    蔬菜里有一篮青红相间的西红柿,虞山拿了一个,在水井边洗了就往嘴里送,咬一口甜蜜多汁,说:“这西红柿好,我们也在院子里种几棵吧。”

    这时候不是种西红柿的季节,想等到下一个收获季节,只能等明年,他无意中的一句话,是真准备常住下来了吧?

    红果捡了几个,留着晚上做菜,剩下的都给了虞山,然后笑着问道:“杜茴香男人掉到矿井里,是不是你弄的?”

    虞山一笑:“我说直接血债血偿,让那个火药在他家矿井里炸了算了,顾昌宗说你不会愿意,还说人命是最可贵的,他什么时候变得这么婆婆妈妈了?”

    红果立刻拿了一个最大的西红柿,递给昌宗:“你吃不吃?”

    吃啊,这是奖励呢,顾昌宗接过来,对虞山说:“人命什么时候都是最重要的,别胡来,一旦惹上人命了,想捞你都没办法捞。”

    虞山憋了几秒:“他虐狗,我不过是让还没被虐死的那几条复仇去,我看了一下,死不了的,比起他的恶,实在是太轻了。”

    顾昌宗说:“新领导在反腐,他跑不掉,后面你别管这事了。”

    虞山点点头,又洗了个又大又红的西红柿出来,魏良正要他选一个受监督的地方,那不如来这里。

    老郑把那半篮的西红柿,又从虞山手里夺了回来,说:“点点也爱吃这个,留着给他吃。”

    虞山不服气:“他才多大,能吃几个?”

    老郑自豪:“就这点,他一顿就吃完了。”

    不单是点点吃,他那个鱼可是什么都吃的。

    晚上,一家人早早吃了晚饭,顾昌宗、老郑和虞山又去了矿井那边,说有一些隐患要排除、加固。

    红果给点点放水洗澡,房间里的电话响了,红果嘀咕:“怎么这时候打过来?”

    点点在大大的浴缸里玩水,抬起头,知道妈妈担心什么,保证道:“妈妈,小鱼就是水里长大的呀,你去接电话吧,我自己和小鱼玩。”

    红果一想也是,好像以后都不用担心他独自玩水了。

    她给点点拿了条毛巾放一边,交代:“泡好了自己擦擦穿衣服,妈妈接完电话就先睡觉了。”

    小不点忙点头,随手把毛巾扔在一边,对他来说,玩水怎么会玩够呢?他可以一直玩到睡觉。

    红果回房间,把电话接了起来,电话那头居然是杜茴香,等久了已经不耐烦了。

    红果对她打来电话并不意外,但她说的话,却让红果烦不胜烦。

    这次,气急败坏的杜茴香,直接质问姜红果她不可能回答的问题。

    “你和顾昌宗到底用什么办法,打败我姐姐和姐夫?他们的事情就是和你有关,我知道的!还有我丈夫今天摔断了腿、胳膊和肋骨,伤得那么严重,和你们脱不了关系,没想到你看着柔柔弱弱,温柔无害,做起事情来,怎么会那么毒呢?”

    杜茴香怀疑是红果这边做的,这就间接承认,矿井中的炸药和她一样脱不了关系,她先害人在前,自食其果,居然还来怪别人?

    红果真想顺着电话线,冲过去打她一顿,问问她,他们策划埋炸药,想炸死昌宗、让矿井出事故,让红果家万劫不复,代价是连累那么多矿工,这毒不毒?

    但红果忍住了,如果这样问,还是会上当,最好的办法,就是别理这疯狗。

    挂电话之前,红果甩了几句话给她:“被你缠上真是倒了霉了,你也不想想,我家昌宗这么厉害的人,几个月就在这里站稳了脚,他的手段如果用来报复你,你现在还能好端端打电话吗?”

    红果把电话挂断了,然后记下电话号码,准备明天查一查,看看杜茴香是在哪里打的?

    ……

    杜茴香也挂断了电话,她在她的大姐家里,不是亲姐姐,是认的干姐姐。

    其实她们这一小圈人,都是通过认干亲,来加强团结和稳固,她排行老六,不是按照顺序,而是缺一个,就会补一个,她一直在想,前一个老六,是怎么被踢出去后,很快就暴毙了呢?

    别的姐妹都可以替换,一二三没变过,尤其是大姐,守寡多年,没个男人撑腰,居然能命令得动其她人。

    杜茴香指指被挂断的电话,更加坚定:“大姐,你听到了,姜红果油盐不进,滴水不漏,问是问不出来的,可我就是感觉得到,我亲姐姐和我男人的事,跟她家绝对有关系,你要相信我。”

    肖大姐为人稳重、思考周全,结合姜红果在电话里说的话、自己掌握的信息,以及和顾昌宗打交道的印象,她还是相信姜红果的。

    手下这几个姐妹,稳重的不够聪明,聪明的不够理智,杜茴香真是个好苗子,就是太自信了。

    肖大姐苦口婆心劝:“她说的没错,真要是他们动手,你男人就不只是躺几个月了,你们在他矿洞里埋炸药,他们如果知道是你男人安排的人,报复难道不是在你们的矿洞里,也埋上一个?你男人被几条野狗追着掉到矿井里,纯属意外,等他好了,叫他莫再对猫猫狗狗赶尽杀绝,伤阴德。”

    杜茴香男人什么都好,就是每次被他亲妈骂了之后,把猫猫狗狗,当做他亲妈,发泄掉心中的邪恶,才会平复。

    她知道这样不好

    ,可总不能把他亲妈杀了吧?

    还有今天顾昌宗家矿井,计划了好几个月安排炸药,天衣无缝,顾昌宗就算侥幸不死,矿洞出了这么大的事故,他也会灰溜溜滚蛋。

    可人家矿洞一点事都没有,还挖到了紫水晶矿,她男人现在却躺在医院里,她一定要搞清楚的。

    杜茴香扑通跪在肖大姐腿边哀求:“大姐,我对你的忠心有目共睹,连我亲姐姐都比不上,这种时候,你该替我出头,我知道你有了不得的大靠山,你就帮帮我,把顾昌宗的靠山查出来,查出来不要你做什么,我自己来。”

    杜茴香有私心,只要知道姜红果和顾昌宗的靠山,是什么级别的,她就知道这俩人的秘密有多大。

    肖大姐烦躁,她拜托过关系,连她的关系都没查到,姜红果和顾昌宗,要么没关系,一直在走运,要么靠山大到查不到,聪明的人,是不会和这俩人作对的,杜茴香怎么不明白这关系呢?

    还有她的关系,不是这么用的,说现实点,现在的杜茴香,不值得她动用关系帮助。

    肖大姐叫她莫要多想,回去好好休息,说道:“你男人伤成这个样子,你在医院好好照顾他,矿上的事情我会安排人接手,等他好了再交还给你们。”

    杜茴香听出来了,这是不打算帮,要抛弃她了,有用就是姐妹,没用就要夺走她努力得来的一切?

    杜茴香怒道:“大姐,我亲姐姐落得联系不上的下场,到我这里,又得让我自认倒霉,你这是看我没价值,要抛弃我是吗?你这卸磨杀驴也太快了!”

    肖大姐不允许别人挑战她的权威,狠狠打了杜茴香一巴掌后,撵她走。

    “滚去医院照顾你男人,问问他敢不敢这么威胁我?”

    杜茴香捂着脸咬牙不语,她心里暗恨,如果姐姐姐夫还在,这个老寡妇还敢不敢打她?

    杜茴香走后,有人打了个电话出去,和电话那头的人说,杜茴香已经惹毛了大姐,不用顾忌,可以动手了。

    ……

    杜茴香带着一肚子不甘心,去了医院,医生却告知,她的丈夫在十五分钟之前,情况恶化,已经死亡了。

    杜茴香不相信,她跟姜红果说伤势重,是吓唬她的,实际上的伤,养一个多月就能好,怎可能突然就死了?一定是被人害了!

    肖大姐那边靠不住了,动手的二三四五都有可能,按照现在的处境,就算知道凶手,肖大姐也不可能替她主持公道,处置杀害她丈夫的凶手。

    想要报仇,靠自己她做不到,她得借助别人的力量。

    人死就死了,做什么死人都不会知道,但活着的人有感觉,她要让肖大姐、和杀害丈夫的真凶后悔。

    ……

    挂了电话后,红果等了好一会,昌宗他们回来了,她把小不点从浴缸里抱出来,叫昌宗好好洗洗。

    等昌宗回到房间,她问:“矿井里的隐患排除了吗?”

    顾昌宗斜坐在床边,亲了一下香软的红果,哪哪都满足的说:“探了一下地质,把薄弱的方向标记了,只要没人破坏,就没事。”

    红果不放心:“那个吃里扒外放炸药的,得找个理由打发走,我又怕他去别人家的矿井干活使坏,想不出两全其美的办法。”

    顾昌宗道:“做贼的人一定心虚,弄几个疑神疑鬼的事,把他吓疯算了。”

    红果说:“你不能代替法律伸张正义,要不等他下回作恶的时候,抓个现行送监狱去吧。”

    顾昌宗答应了,他在红果的监督下,学习遵守人人都要遵守的规矩。

    今天发生太多事情了,红果的大脑活跃,用了好一会儿才睡着,睡着没多久,电话又响了,搂着她的顾昌宗,伸手就要掐电话线。

    迷迷糊糊的红果连忙阻止:“这么晚打来的,一定是重要的电话,接一下吧。”

    顾昌宗接起来,只一句就听出对方是谁,没和那边说话,和红果说:“是杜茴香,说她男人死了,想找你聊几句。”

    如果说是找他聊,顾昌宗会直接把电话挂了,找红果的,他无权决定,杜茴香这次学乖了,知道找谁才有用。

    姜红果被这句话一下子惊的不困了,披衣服坐了起来,从顾昌宗手里接过电话,不知道怎么开这个头?

    这次的杜茴香很平静,想了半夜的她,当然平静了下来。

    杜茴香说:“姜红果,我男人死了,我要被抛弃了,现在为了活命,我想找你合作,我知道一些秘密,你拿去和新领导交换,肯定能换回不少好处。”

    红果从来不贪不属于自己的东西,说:“我家现在的日子已经很好了,不需要锦上添花,你的消息对我没用,这么好的交易,你该跟领导谈。”

    杜茴香冷笑:“你以为我不想?你以为他能办得掉?他不行的,我的直觉很准,如果一定要选个人说,那就是你和顾昌宗了,告诉其他人,除了多连累几个,毫无用处,你不相信就算了。”

    红果思考再三,做了决定:“那这样,说个时间地址,我叫昌宗开车去接你。”

    ……

    另外一边,夜已经很深了,杜茴香还是没找到,肖大姐依旧在家里大发雷霆,教训她那几个干妹妹和干妹夫。

    “我早就教过你们,不要赶狗入穷巷,逼急了人家会同归于尽,老六男人的死,是谁干的?自己站出来领罚。”

    三、四、五一起站出来,承认是他们共同的决定。

    其中一个说:“大姐,当初杜莲芳和她男人太狂了,给你逼成啥样了?现在他们一点消息都打听不到,看来是出不来了,杜茴香居然还这么狂妄,这次正好趁他们病,要他们命,把矿收回来,交给更有用的人,我们不是一直都这样做的吗?”

    事已至此,杜茴香找回来,也不会再一条心,那何必让身边留下的人失望呢。

    肖大姐只好说:“你们下次不许自作主张,当务之急是把杜茴香找回来,我再警告你们一次,切记不可再伤她性命了,找回来之后,我有话跟她说。”

    ……

    这个夜里,好几波人都没睡,都在找杜茴香。

    顾昌宗按着电话里给的地址,开车到了地方,这是个小路,没有路灯,黑漆漆的,附近连人家都少。

    等了十几分钟,杜茴香才鬼鬼祟祟靠近车边,轻轻敲了车窗。

    顾昌宗瞥了一眼,压低声音叫她:“滚去后车厢,抓紧时间,为你的破事,果果觉都没得睡,你很烦人知道吗?一会到了我家,再敢啰嗦不说正事,我会把你扔回你的好大姐家。”

    杜茴香气的想掉头就走,身体却理智,默不作声爬上后车厢,她没想到会在这种情况下,和姜红果、顾昌宗合作。

    进了四合院,杜茴香打量,四五个月很短,她以为房子外表大气,里面肯定普通,没想到此舒适温馨,对比之下,她心里格外难受,从姐姐、姐夫出事到现在,半年不到,她竟落得这般下场。

    杜茴香今天一天大起大落,担惊受怕许久,此时浑身又脏又难闻,提出请求:“我想洗个澡,调整一下状态再谈,可以吗?”

    红果默不作声,对杜茴香,她同情不起来,不想借自己用的卫生间给她用,红果觉得自己有时候,真挺铁石心肠的。

    顾昌宗更不会借:“我的不借给你,你问问他们俩。”

    虞山往后退一步:“别看我,我肯定不借。”

    老郑没辙,他牺牲点吧:“去我那前院的卫生间洗吧。”

    这院

    里只有红果一个女孩子,方便带她去卫生间,红果只拿了一条新的还没用的毛巾,带着杜茴香过去。

    杜茴香看着装修豪华的洗浴用具,突然想起调查姜红果时知道的一件事。

    “听说在深圳,顾昌宗带回一个叫曲莲的女孩,住在和你同一家酒店,还在隔壁房间,我当时想你肯定会吃醋,可你没有,还带那女孩洗澡、换干净衣服,曲莲现在也为你们做事,怎么到我这,就什么都没有了呢?”

    红果心想那能一样吗?曲莲身不由己、受尽欺负,那时彷徨无措。

    而杜茴香完全是自找的,在自家矿井里埋炸药,还指望自己给她干净衣服?

    红果绝对相信,此刻把杜茴香这条冻僵的蛇捂暖,找到机会她毫不犹豫,会狠狠咬回来。

    红果问:“我家的事情,你们挺能耐,打听的这么清楚?”

    杜茴香祸水东引:“不是我,是肖大姐,她有钱有人,再说酒店的事情又不是秘密,看到的多了去了,花点钱找服务员就能打听出来,从顾昌宗过来接手煤矿,肖大姐就开始事无巨细打听你们的事,花了不少钱呢,如果你们有秘密,小心点。”

    红果面色不变,把毛巾给她,说道:“衣服没有,毛巾可以送你一条,洗完澡凑合穿回身上这套吧,我也提醒你,天都快亮了,你抓紧时间,等天亮肯定有人来打探消息,昌宗他们也得去矿上,我们就没时间听你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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