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4、种子卡牌

    听说今年附近几个村子都遭了猪瘟,这成猪产量骤减,这肉价便水涨船高,往年十五文一斤的猪肉,今年要三十文,翻了整整两倍。


    这肉价实在太贵,要是他也能喂两头小猪仔,够一家人吃就好了。


    陶十七买的是五花肉,陈淮安把猪肉切成薄薄一片,肥瘦相间,一下锅,瘦的部分鲜红褪去,肉质收紧,肥的部分爆出珍珠般的油珠,肉香味肆意而出。


    陶初一嗅动鼻子,好香:“哥,我让小石头过来吃饭!”


    两个小孩儿玩的好,经常有好吃的都会互相分享,两家大人也没管,算是礼尚往来,陶十七点点头:“去吧。”


    陶十七往灶台添了一把火,随口问道:“你那房子打算怎么办?”


    锅里煸出油,陈淮安把切好的竹片倒下去,听他这么问,手顿了一下,他都忘了这茬儿。


    那房子被吹塌后,他再没管过。


    陶十七看了他两眼,接着说:“我想的是,你那房子现下住不了人,如果要修也要全部拆掉才能动工,费时费力,而且.....”


    "而且什么?"陈淮安听他说一半不说了,疑惑地问道。


    “而且重新修的话,你现在应该没钱。”陶十七语气平静。


    陈淮安尴尬,说什么大实话,不过确实,他现在就是一个穷鬼。


    “那就推掉,圈起来种点菜,喂养鸡鸭。”陈淮安想了想,这是最好的方法。


    发现陈淮安一点没犹豫,陶十七很高兴,这人没给自己留后路。


    而陈淮安想的是,他系统抽到的种子还不知道是啥,正好可以划出地方来试试。


    反正那房子那么破,他早就不想住了,推了正好。


    等以后陶十七找到心悦之人,他就搬出去,重新买个房子或者修个好点的院子养老,所以这段时间他要更加努力的挣钱。


    “行,那我这两天就找人把那边处理出来,后面忙起来可能没时间。”


    陈淮安听他说过,他家当年走的时候,所有田地避免荒废,分租给了几户人,陶十七一回来,有些人识相的还回来,但有些人经年日久种下来,就舍不得还了。


    他得赶在三月秧苗撒种的时候,把田地收回来。


    “行,那就辛苦你了。”陈淮安把炒好的菜盛出装盘:“吃饭。”


    几日过去,陈淮安再次感受到陶十七的雷厉风行。


    两三天功夫不仅把地基推平,甚至还砌了两块家禽圈。


    腐烂的木头堆在屋后,晒干后可以劈了当柴烧,泥砖捡了几块好的砌成两块家禽圈,一间养着陶十七猎到的野鸡野兔,一间关着那只母鸡,到今天已经捡了七八个鸡蛋,下次可以和野味一起拿去集市卖。


    陈淮安也一直在研究他的腌笋,但是毫无进展,他索性放置下来,先研究起他的种子。


    他上次抽到的东西,现在就剩下一包种子和一包泡菜,泡菜外观非常普通,跟他以前在超市看见的没什么两样,他收起来,晚上当佐菜。


    当他把泡过水,催芽三天的种子拿出来的时候,突然感谢起他大学的选修课。


    他大二时学校推出一门劳动教育选修课,学分还不低,他和室友纷纷加入其中,他在学校试验田里,铲过地,拔过草、种过苗。


    甚至他们寝室阳台都是各种菜苗盆,这让他们在宿舍吃小火锅时非常方便,经常右手夹菜,左手摘菜丢进锅里煮,纯天然无污染。


    只是后来被宿舍阿姨发现,一锅端了。


    虽然他有经验,但学校种植品种有限,他不是所有蔬菜种子都认识,区分不了品种,就不好根据品种选择播种方式,只能按照最常见的方式尝试,种子就四十粒,他打算先种二十粒试试。


    他拿了把铲子,选了块平坦的地方开始挖。


    他先把土壤挖松整平,又撒上一点提前准备好的草木灰,这样可以给土壤杀菌消毒,还可以适当驱虫。


    他提来半桶水,给土壤灌湿,做好这些就可以直接把种子撒上去,最后在种子表面薄薄的撒上一层泥土,把种子刚好盖住就行,等发了苗,再重新移栽。


    做完一切他已经满头大汗,他白皙的皮肤透出一股红润,微风吹来他只觉凉爽,他满意的欣赏自己的成果。


    “咳咳。”旁边传来一声刻意的咳嗽声,陈淮安回过身看去,是苗翠兰。


    自从苗翠兰扬言要和他断绝关系后,两家抬头不见低头见的距离,愣是没怎么接触过。


    除了那天和林寡妇打架时碰过面,当时她一看两人出现,也是马上就走了,陈淮安看的出来这是在躲着他。


    “大嫂,有事?”陈淮安面对苗翠兰总是一股愧疚感,虽然都是原身欠下的债。


    “这是陶哥儿找我要的生姜大蒜,你收好。”苗翠兰没答应,只是把篮子递给他。


    陈淮安接过沉甸甸的篮子,这是他让陶十七帮他收的,他做腌菜用的。


    陶十七一早出去收地不在家,看来这是没办法才找他的。


    而苗翠兰这边也是有点尴尬,本来说好跟人断绝关系,谁知这陶哥儿转头让陈淮安当了赘婿。


    陶哥儿是个好孩子,两家关系和睦,互帮互助也是常事,这下不想接触也得接触。


    起初她为陶哥儿担心过,虽然解决了未婚的麻烦,但这六两不是小数目,就算他有积蓄,替陈淮安还了这债,日子怕是也舒服不起来。


    希望陶哥儿能管住这小子,以后不要再去赌,这日子也能好过些。


    陶哥儿今天一早找她买生姜和大蒜,她一口答应,但不要他钱,毕竟陶哥儿她看着长大的。


    但是陶十七是谁,他把钱放桌子上转身就走,追都追不上。


    既然收了人钱,那就得利落办事,她马上去地里挖了一篮子提上给人送来,但陶哥儿显然不在家,她在旁边观望半天,发现那人不知道在地里鼓捣什么,她犹豫半晌,还是决定给人说一声。


    给了东西苗翠兰就走了,陈淮安看着人不自在的背影叹气,这都是原主造的孽啊,以后好好做人,慢慢缓和吧。


    他在地里不知不觉就忙到晌午,还得回家煮饭,家里还有个嗷嗷待哺的小孩儿呢。


    煮大米饭来不及,他挖了半瓢面粉,打算煮面条吃,面条来得快,毕竟不能让孩子饿着。


    这半袋面粉还是陶十七刚回村买的,他厨益不精,但面疙瘩煮的还行,那一阵两兄妹天天吃疙瘩汤,陶初一受不了才没接着吃。


    这面粉也不是精细的白面,而是小麦粗糙打磨的粗面,但做面条还是可以的。


    陈淮安也是第一次用这么粗的面擀面条,擀断好几次,勉强擀成形。


    锅里的水滚开,他放入两人份的面条,不知道陶十七什么时候回来,怕放糊了,就留下一份生面,等他回来再给他下。


    面条快断生的时候,陈淮安拿来两个鸡蛋,卧进去,一个给小姑娘,一个给陶十七留着。


    他就不用了,毕竟鸡蛋金贵,多一个能多卖几文钱。


    他在碗里调好佐料,先把陶初一的那碗端出去,小姑娘乖巧的坐在桌上等着。


    “谢谢哥夫。”陶初一端过碗没马上开始吃,而是等陈淮安把自己那份端出来后,才跟着他一起吃,爹说过这是属于家人的仪式感。


    陈淮安一口面差点呛到:"说了多少次,叫我哥就行,要是分不清喊的哪个哥,"陈淮安想了想;“你就叫我淮哥或者二哥。”


    他自己虽然比陶十七还长三岁,但他记得原身比陶十七小两岁,所以得按照这里的年纪来算。


    他们这里有哥儿就有哥夫,弟夫,陈淮安第一次听到的时候就别扭,有种小说照进现实的感觉。


    但陶初一可能不太习惯,没怎么改过来,偶尔还是会喊他哥夫,幸好喊得不是姐夫,不然他更别扭。


    “寄道了,淮gei~”小姑娘两腮鼓起,说话含糊。


    "慢点吃,不够还有。"他摸摸小孩的头,瞥见门口陶十七回来了,手里还提着两只母鸡,和两袋装着东西的麻布袋子。


    他放下碗起身,走到门口接过袋子,他看了看是半袋大米和半袋面粉:“这是?”


    “租金。”陶十七言简意赅,看见两人在吃面,他突然感觉有点饿了。


    陈淮安明白过来,这多半是农户这些年欠的田租,拿不出银子就拿粮食或者鸡鸭抵。


    他把米装进米缸里,面粉放进柜子,免得受潮:“怎么样?饿不饿?我去给你下面。”


    陶十七点点头,虽然拧着眉头,但语气温柔:“饿了。”


    灶洞里的火没有彻底熄灭,加把干柴就重新燃起来,碗底的调料早就打好,等他把面端出来时,陶十七也才把鸡放进鸡圈里,回屋坐下喝了口水。


    “遇上什么麻烦了?可以给我说说吗?”陈淮安知道他刚进门时那模样,一看就是收地遇上麻烦了。


    陶十七接过筷子,搅拌均匀,一口面下肚,才舒缓一点,忙碌一上午,真有点饿了。


    其实他收地还是比较顺利,他家一共十亩地,分别租给了五户人家,其中两户,听说陶十七兄妹两回村后,地里就没下种,好等着今年开春还给他。


    还有两户不那么自觉,本来想一个哥儿和一个小丫头,昧了这地去,也拿他们没办法,这庄稼地多一亩都是赚的。


    但不巧的是一户亲眼目睹陶十七把赌坊的汉子揍到在地,一户又亲眼看见他拿刀抵着王大柱的样子。


    今天他一上门,还没开口,两户男人就忙说把地还给他,仿佛这地是什么烫手山芋,甚至还补上了这三年欠下的租金。


    当年走得时候,看在大家都是乡亲的份上,他爹只收一成的租金。


    平均每户两亩地,每亩地按照最低一石的产量算,近两年粮价便宜,每石八百五十文左右,再除去田税,每户每年该给他一百二十文左右,三年就是三百六十文。


    其他几户的租金都是早就结清的,只有这两户,但一时间他们也拿不出那么多钱,东拼西凑,每户给他两百多文,陶十七拢共收到五百文,剩下的钱就是他提回来的两只母鸡、半袋米和面粉。


    只有这最后一户他既没有收回租金,也没收回地,陶十七还不知道怎么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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